船说个话题,她脸上掩饰不住的闪过一丝得意。 但是想到慕沁安后面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又多了一桩喜事’?
那一丝得意显然没有被慕沁安错过,那一抹疑惑更加是看得分明。她眸子冷冷扫过一身红衣妖艳的南宫清水,嘴角上挂着略略嘲讽的一笑。转向御诸墨,说道:“夫君,女子出嫁的话,自古都是遵从父母之言。若是父母早逝,那就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御诸墨将目光看向慕沁安,撇都不撇南宫清水一眼,心中暗自无奈自家娶来的这个小女人的顽皮,还是带着宠溺的眼神,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听着慕沁安和御诸墨的对话,南宫清水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慕沁安接下来的话必然对自己不不利,想要开口反驳什么的时候,却又被慕沁安打断。
“我……”
“南宫小姐也到了适婚之龄,王爷作为南宫姑娘的兄长,本王妃作为南宫姑娘的长嫂,也应该可以为南宫小姐的婚事做主吧。”慕沁安诡异的一顿,看着南宫清水,玩味的说继续说道:“更何况,方才南宫小姐还是这样亲昵的称呼本王妃为姐姐,本王妃自然是对南宫姑娘的婚事,义!不!容!辞!”
最后四个字,慕沁安一字一字的咬得很清楚。也很清楚的看到南宫清水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一下,就算是脸上那妖艳红冶的胭脂也遮不住她的失态。在场的人,都看得清一清二楚。
慕沁安冷笑,就这样子,还想着入主王府?痴心妄想也要有个度!
“清水,暂时……还不想,不想嫁。”南宫清水咬着唇,楚楚可怜的看着御诸墨,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那泪水盈盈欲坠又带着一丝妩媚的样子,真真是惹人怜爱。“只想留在王府多伺候表哥几年。”
只可惜,御诸墨的目光全部都在慕沁安的身上,哪里腾得出时间来看南宫清水这样虚伪作态的模样。
慕沁安倒是很满意御诸墨的表现,点点头说道:“这可不行。姨母临终之前将你托付给王府,若是你到了适龄之年还未出嫁的话,别人会说王府的闲话。说王爷身为兄长却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更何况,王爷并不需要你的照顾。那是本王妃的事,不需要南宫姑娘你来越俎代庖。再者说了,若是拖着不嫁,那可就成了老姑娘了。南宫姑娘,似乎,比本王妃还要大些呢。”再不出嫁,恐怕啊,就是真的晚了太多了。
慕沁安的话无疑就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南宫清水的脸上,南宫清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更是恨不得将慕沁安抽筋扒皮。她早早就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但是却迟迟未嫁。而她慕沁安刚刚及笄就已被皇上赐婚嫁给表哥!老姑娘!她这是在说她已经老了吗!
可是!王府之中,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成为表哥的女人,不是正妃,最起码也是个侧妃!也有个妃位!可是!慕沁安三言两语就说要把自己嫁出去!她凭什么做主!
“可是王妃,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清水是表哥身边伺候的人。”南宫清水斗胆说出了这句话,想着平日里表哥对自己也算是不错。想来,应该不会拒绝自己。更何况,娘亲舍命救了表哥,怎么样也会报恩吧?
王妃?表哥?身边伺候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御诸墨身边什么时候需要你去伺候了!慕沁安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从南宫清水的称呼,慕沁安就知道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有死心,并且野心越来越大。看着南宫清水看着御诸墨的眼神,还有那飞快闪过的一抹算计,慕沁安不禁深深的为御诸墨叹息。难道这个女人还不死心么?还想着让王府给她报她娘的救命之恩么?未免也想得太过了!
抚养成|人还不够,一定要御诸墨娶她为妃么?莫说是没有这样的道理,就算是有这个道理,在她慕沁安身上是绝对不会成立的!
“你放肆!”
慕沁安冷冷的呵斥南宫清水,无视南宫清水面带怒容的脸色,“凭什么?你问本王妃凭什么?就凭你刚刚叫的本王妃姐姐,就凭你是被王爷已经父母双亡的表妹!镇江王府只有本王妃一个女主人,你说你是王爷的人?可是说你是王爷的妾?王爷可曾亲口承认过?!”
慕沁安的话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像是刀一样割在南宫清水的身上。而接下来御诸墨的话,则是宣告了南宫清水的结局。
“是为夫疏忽。夫人切莫动怒,今日为夫就为南宫挑选夫婿,不会乱了王府的规矩。”
御诸墨的话让南宫清水眼皮子一跳:“何规矩?”为什么她不知道有什么规矩会跟这个有关。
慕沁安倚在主座上,冷艳的气质尽展无疑:“李总管,不妨你给南宫小姐说上一说。”
本被忽略已久的李岚突然被点到名字,诚惶诚恐的向慕沁安的方向叩首到:“王府由始至终都只会有王妃一个女主人。王爷独一无二的妻。”
轰!
李岚的话让南宫清水的脸色顿时惨白,趔趄的向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御诸墨,心中痛苦万分!
他竟然……竟然对她纵容到如此地步!独一无二的妻?!这样斩钉截铁的话,若不是他同意了,慕沁安又怎么敢拿出来定成王府的规矩?!这样明目张胆的宠爱,肆无忌惮的宠溺,甚至是令人发指的纵容!真是让人,又恨又羡慕!
突然,南宫清水大笑着,看着慕沁安,一字一句的说道:“慕沁安!你这样是犯了大周律例!犯了七出之条的妒!你这个妒妇!”〖墨斋:.〗
南宫清水大笑着说出这句话,将李岚的脸都吓白了,看都不敢看自己的两位主子一眼,这表小姐向来都是他带大的,此刻说出这样的话,主子们会不会怪罪到他?想到这里,李岚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南宫清水的嘴巴,不再让她说出一句话来!
慕沁安冷笑着,妒妇?
“你莫不是忘记了?妒妇?你回去好好看看什么是七出之
条的妒!王爷一无妾侍,二无通房,我倒是对谁迫害了?你么?”慕沁安十分轻蔑的看了南宫清水一眼:“你又是王爷哪门子的人?敢问你是冠了诸墨的名还是入了御家的族谱?!你还不配让本王妃有这个资格。”
慕沁安这番话说得又快又狠,可谓是一丁点的情面都不给她留,字字句句都直接戳到了南宫清水的心窝。南宫清水瞬间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御诸墨夫妇面前,表演着一个天大的笑话,然后让他们嘲笑自己!
“慕沁安!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吗?你在大殿之上说的那些话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难道你没说不准表哥纳妾,要表哥夫为妻纲么!”
南宫清水索性豁了出去,说话也是字字句句都带着刻骨的刻薄。
“放肆!”慕沁安一掌拍向桌面:“谁允许你直呼本王妃的名讳!你位居几品?官任何职?竟然敢以下犯上直呼本王妃名讳!镇江王亲口应允本王妃,若是他不应允,本王妃自然不会嫁。你情我愿的事,在你眼里竟然就是犯了七出!这是连圣上都应允了事!你现在可是在冒犯天威!”
南宫清水听到慕沁安的话,又看了看御诸墨。看到御诸墨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的样子,她心中一阵抽痛。原来这十多年来,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人而已。他从不对她大小声,从不管她,不是宠爱,是无视。他的心好残忍,只容得下一个慕沁安。根本就看不到,她的情谊和爱恋。南宫清水苦笑,她不得不放弃她想要驳回一次的想法。御诸墨太冷漠,而慕沁安太强大,她是高高在上的靖安王嫡女又是皇帝御赐的公主,她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介孤女罢了。
她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那一袭红杉黯然失色,口中喃喃自语:“我不过是没有你的身世显赫,这一世你也不过是赢在这里……”
御诸墨,慕沁安一大群人内力颇高,南宫清水的话都被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慕沁安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南宫清水的离开的背影,为这个女子感叹。
这世上总有些人,心中总有自己的执念。但是事有因由,不可能每一个人执念都能化为现实,稳妥的掌握在手中。得所失因。她一直相信,得失一直都是相互,得到什么和失去什么都会是彼此相依的。
不可不说,她是御诸墨的执念,而御诸墨却恰恰是有这个能力将执念平等。于是,她同样为他执着。这一切,比南宫清水好得多。
她抱着不可能的执念一直执着的走一条不可能的路,到最后无论如何都只有被现实破灭的可能。她若是执念成狂,那么就连带着下半辈子的幸福也给毁了。
但慕沁安却一点都不同情她。这种人总是把别人想得比自己好,将自己放在的最大受害者的低位,这样的人,忍让一步,就得寸进尺一步。退让一步,她就会步步紧逼。所以,慕沁安这才是毫不客气的狠狠的扼杀了南宫清水心中那一点执念。这是她对这样的人的态度,绝不放任,绝不姑息!
她不是没有警告过南宫清水,那一次她自以为是,以镇江王府女主人的身份去靖安王府寻御诸墨,在王府自取其辱,那一次就足够教训了。可这一次居然还是为人所利用。想想就能想到,方才南宫清水说出她在大殿之上的那些话必定不是自己听到的。那一日,云惊鸿来朝,虽然是众多女眷在场,但是慕沁安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南宫清水还没有这个资格能够去到那样的宫宴。而她说的话,自然也是被人所传达的。这样的人,实在是为数不多。仔细想一想,就能够想到,南宫清水是被谁利用了。
红妆和连翘看着南宫清水离开,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她们看来,南宫清水已经是好下场了。这只是王妃开口,言辞上就镇住了她。若是王爷亲自动手,恐怕南宫清水自然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而李岚则是一直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点都不敢抬头看两位盛怒中的主子。但是‘盛怒’似乎也只是他个人所认为,因为事实上,一个南宫清水还不值得她和御诸墨放在心上处处烦忧。真正应该烦忧的,却是在背后指点南宫清水来找慕沁安茬的人。
居然把手都伸到了镇江王府!胆子够大啊!
御诸墨眯了眯眼,神色冷峻。方才他一言不发,是为了向李岚变相的证明,这个王府能做主的人,就是慕沁安这个当家主母。 他愿意给她,他所有的特权。他愿意宠她,就算是世人所不容,只要他愿意,他的一切她都可以拥有。
他说过的,他绝对做到。
他爱她,就是一生一世。他爱她,就会无条件的宠着她,任何事都会护着她。她要的,他穷其全部也会给她。不必去在乎世俗的眼光,他只要她,全身心的信赖。
“都退下吧。本王与王妃要休息了。”
红妆和连翘偷偷捂着嘴笑了笑,对着两人礼了礼身子:“是。红妆/连翘告退。”顺便还带了一直在瑟瑟发抖的李岚总管。
御诸墨笑了笑,将慕沁安打横抱在怀里,向主卧走去,眉眼都带着笑意,满满的宠溺:“夫人辛苦了。”
慕沁安倒是好不扭捏的在他怀里笑,同样笑得开心:“都是你的风流债。”手滑到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都是为夫的错。”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是语气却没有半分认错的意思,反倒是满满的笑闹的味道,让慕沁安又是一阵闹。
“你没诚意!”慕沁安伸出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胸膛,“若再有下次,本王妃就罚你!”
御诸墨失笑,邪肆俊逸的俊脸映入她幽深的眸子里,“唔。夫人要怎么罚……”已经走到了主卧,抬脚一踢,门又已经关上了。
慕沁安笑得狡黠:“罚你睡书房……唔……”
话还未曾说完,就已经被某人生拆活剥的生吞入腹:“不准……不准这样的惩罚。不然,夫人换一个好了。”在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唔……换……什么。”
“像这样……”
绸帐落下,阵阵吟声细语传来,令人面红耳赤……
女子的闺房向来都是严谨的很,越是家世显赫的世家,就越是讲究。独孤雾此刻就在自己的深闺内,静静的坐着看书。
“郡主。”苡之贴心的端来一杯茶,放在书桌旁边:“郡主莫要太劳累了。”
独孤雾轻柔的笑了笑,点点头:“我知道。祖母身子如何,好些了没有。”
老王妃身子不大好,独孤雾也有些忧心。但是老人家却不准小辈们去探望,独孤雾也不能违逆长辈的意思,只能打听打听消息。
苡之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郡主莫担心,老王妃身子渐渐转好,她让一凉姑姑转告您,莫担忧。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听到苡之的传话,独孤雾的笑容,渐渐淡去,苡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郡主突然间就闷闷不乐了。
“郡主……”苡之有些担忧看着独孤雾。
独孤雾强撑起一个笑容:“无碍。沁安可有消息传来?”
苡之这才赶紧点点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递给独孤雾。独孤雾打开,看到短筏上的内容,这才展演一笑,“这个丫头……”
信上的内容是:安一切皆为舒适,只等雾安心待嫁。
但是笑过之后,独孤雾却又沉默了。是啊,她的婚期,也就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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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情缠
独孤雾轻柔的笑了笑,点点头:“我知道。祖母身子如何,好些了没有。”
老王妃身子不大好,独孤雾也有些忧心。但是老人家却不准小辈们去探望,独孤雾也不能违逆长辈的意思,只能打听打听消息。
苡之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郡主莫担心,老王妃身子渐渐转好,她让一凉姑姑转告您,莫担忧。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听到苡之的传话,独孤雾的笑容,渐渐淡去,苡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郡主突然间就闷闷不乐了。
“郡主……”苡之有些担忧看着独孤雾。
独孤雾强撑起一个笑容:“无碍。沁安可有消息传来?”
苡之这才赶紧点点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递给独孤雾。独孤雾打开,看到短筏上的内容,这才展演一笑,“这个丫头……”
信上的内容是:安一切皆为舒适,只等雾安心待嫁。
但是笑过之后,独孤雾却又沉默了。是啊,她的婚期,也就近在眼前了。
独孤雾的婚期倒不像是慕沁安的那么匆忙,但是半年的时间也不过是转瞬即逝。太子大婚,怎么着,也不会比镇江王的大婚简单。太子是皇储,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国君。所以,大婚,是绝对不可能从简。
苡之看到自家郡主的神色不似那般好,忧心忡忡的问道:“郡主,您没事吧。”
独孤雾微微抬头就看到了苡之担忧的神色,摆了摆手,“无碍。不用操心,准备进宫去的东西。”慕沁安成婚那一天,太后也吩咐她让她进宫陪驾。那是太后的意思,也是多年的习惯。
她苦笑,自己这个郡主是不是笼络皇家的工具。从小就在太后身边待着,比自己家里待着还要久些。虽然在太后身边,看似无限的荣宠,但是,这样的荣宠,她不要啊!她情愿身份低微的活着。那最起码,还有一丝自由。
苡之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礼了礼身子,乖顺的退了下去。她跟在独孤雾身边多年,知道什么是自己该问的,什么是自己不该操心的。方才主子的脸色,那样的神情分明就是在想大婚的事,这种事本就是忌讳。她自然知道不能给主子添乱。
独孤雾怔怔的看着苡之离开的身影,苡之合上房门的声音小小的惊醒了她刚刚混乱的思绪。缓过神来的时候闺中空荡荡的,没有人气。她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是沉静千年的喧嚣,一个不小心就是消失一样。小心翼翼。
秀气的手指抚上书桌上未看完的那本书,看封面就知道已经是年代久远的书了。但是却还是如此得到主人的眷顾。手指抚摸着书的封面,百般眷恋,千般不舍。轻轻的摩挲着,书的封面也在于她秀气白皙的手指摩擦。
独孤雾看着那本书,上面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凤凰腾。那个三个字,黑色的字深深的刻在独孤雾的心上。她想起,那一年她及笄之时,他一脸淡然却递给她一本凤凰腾……独孤雾看着那本书,表情似笑非笑,要哭不哭。
“若是,我不是我多好。”不必认识你,不必爱上你,不必……忍着心痛嫁给别人,不必不必……太多太多。
独孤雾咬着唇,忍着泪,心中百般苦楚却不知道从何说去,反反复复的抚摸着凤凰腾的封面,想要毁掉,却又不忍心。可是留着它却又让自己每每想起那些苦楚,还要闭口不言,她好痛,好痛。
厉冶厉冶……独孤雾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两个字的口型,可是无论如何却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
她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这个人就被刻在自己心里了,也许在上书房里那冷然如风的样子,也许是年幼时他安慰她的样子,也许是他驾马出征,一身戎装的样子,也许也许。这样的记忆太多太多,独孤雾真的已经不记得,厉冶,到底是什么时候就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渐渐地,悄悄地霸占了她心底最最柔软的地方。
可,这样注定了独孤雾这一生,终其一生都不能的结局——她绝对不可能会嫁给他。哪怕是妾……
泪,无声无息,已经悄然落下两行。
“啪嗒!”
“啪嗒!”
两滴泪水滴落在凤凰腾的封面上,独孤雾惊慌失措的拿着绣帕的擦去那两滴泪。索性,那本书已经年久,但是终究是手抄本,仍旧是晕开了一些颜色,模糊了一个角。
“不要……”
独孤雾的声音低落,几近乎哀求:“不要晕开,不要……”
却是越来越多的泪水滴落在她最为珍稀的凤凰腾的封面上。独孤雾小心翼翼却又来不及擦掉,而来不及擦掉的泪水终究还是落在了那封面上,浸入书皮,那苍劲有力的凤凰腾三个字就在她的泪水中渐渐晕开。
独孤雾怔怔的看着墨迹晕开,终究是忍不住,掩面而哭。隐忍的,低低的哭泣声。
苡之守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心中一痛:她的郡主,太苦了啊!
苡之算是见证了独孤雾的成长过程,她的郡主,是大周的礼仪典范。自小起就承受着琳琅王府还有太后给的光环,小小年纪就要学着言行谨慎,处处留心。在皇宫生活,生怕就是一个不小心,就给琳琅王府带来麻烦,惹祸上身。
郡主倾心六王爷厉冶。这件事并不是郡主透露给她的,而是她自己发现的。
她是独孤雾贴身的侍婢,有些事能够瞒住外人,却瞒不住她。她和慕沁安主仆十多年,感情也是极好。独孤雾虽然不说,但是苡之却是知道,她知道自己知道她心系六王爷,只是未曾开口说过。
苡之心中也是十分疼惜独孤雾。雾郡主与六王爷,全大周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把这个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就算是联系,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会在一起成婚生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六王爷是皇储人选,而郡主却是从小就内定了的太子妃。这件事,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偷听到的。
她知道独孤雾喜欢上厉冶的时候,想制止都已经来不及了。独孤雾是什么人?在太后的调教下,仍旧是倾慕行风帝终身只有一后的人。若是让独孤雾放弃厉冶,恐怕这个如花似玉的人儿,从今以后就真真正正的是变成了行尸走肉了。
独孤雾早就死了心。那一颗心,比千年的古井还要显得平澜无波。就连她知道自己要嫁给太子之时,都一滴泪水未落。而今,靖安公主成婚,以人度己,郡主到底也还是憋不住了。
苡之叹了口气,哭了也罢。若是她一直不哭,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心疾的。若是这一哭,能换来郡主身体安康,苡之也愿意郡主哭上一哭。
“你把盒子给了慕沁安?”一个红衣妖冶的男子倚在软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略略抬眸看向贡荪流,回眸间,风华流转。
贡荪流端起那杯放了许久的茶,缓缓地抿了一口:“是又如何。”
“你不怕她知道了真相之后,一怒之下灭了宜宣侯府么?”厉徵幽幽的说,勾起一杯小小的金玉酒杯,一饮而尽,嘴角残余一滴酒酿,伸出舌头,极具魅惑的舔了舔。
贡荪流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那就灭了吧。我不介意,帮她添把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