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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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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生丫鬟,而是从外头买进来的。 这里头,还有一段机缘在。

要说可怜,相比蓝甯,她们兴许更可怜些。两个小孩子,当年一个不过六七岁,一个更小,为了几俩碎银子,要被亲娘卖到勾栏院那样的地方去。虽然小孩子不懂事儿,可终究已经记事了,知道自己亲人不要自己了,除了难过,还有一股怨气。到后来长大了,晓事了,知道了那些,更是恨得狠了。

若非当年的二太太,也就是二老爷的亲娘,偶然路过时见了不忍,心善地出银子买下了她们,她们如今会是什么光景?

这也是她们为什么会一直在二房做事的缘故,二太太带进来的人,放到大房或三房,可不是给人添堵嘛?再者,也是给两个小丫鬟找麻烦,说不准一个不当心,就丢了性命。

蓝家不是善堂,但也还没狠到那样明知人家过不好还特意折腾人的地步。因此,学完了规矩,两个丫头一个就被派到了二老爷的书房,而另一个,到了蓝家二小姐,也就是二老爷的大女儿房中伺候。

“宝儿,你看着姐姐!”如珠正了正脸色,严肃的说道。如宝身子一僵,还是回头了,却是满脸的泪水。如珠叹了口气,道:“你会哭,因为那是咱们的娘。甭管多恨,咱心里也始终记着她是娘,生恩不能忘吖!你说,姑娘那边,是不是也是这个理?”

如宝死死的咬着唇,拧着帕子不做声。忽而信手一扔,整个人扑入如珠怀里,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如珠拍着妹妹的背,眼中亦是湿润。她想的通透,但心中未必就比这个妹妹更过的去,她可以不恨亲娘,却无法不怨。

若是要卖,当年……生她们做什么?更叫人寒心的,便是他们的娘居然连想也没想,就要卖他们进勾栏!只因为那儿能多得一钱银子!

一钱银子啊,不过几十铜板,她竟是一点也不为她们姐妹两考虑,若没有二太太,她们俩这辈子生生的就毁了!

哭了一阵,如宝渐渐的收了声,擦去眼泪,露出红红的眼眶:“姐姐……”

“得了,洗把脸擦点胭脂盖了去!咱们俩还用客套什么?姑娘如今正器重着咱,姑娘和二姑娘不同,不会永远这么着的,咱们要当她的心腹,也得更努力才是,嘴巴紧点知道么?还有,今儿的话姐姐不会再说第二遍,遇事儿自己好好想想,别脑门发热的浑说!”如珠点了点她的额头,拇指抚了抚她的眼眶,说道。

如宝死命的点头:“咱知道,咱不会再被人……弃了的。姑娘不是家雀,是凤凰,迟早要一飞冲天的,咱……知道好歹。”

“兴许吧,我这些年一直不愿向二姑娘投诚,一来是因为你还在书房做事,二来……”如珠摇了摇头,却是没说下去。

如宝确实知道她的下文,却也不会开口接下去。

二姑娘……怎么能和六姑娘相比?

而房中的细娘与蓝甯,却在对峙。

细娘对上蓝甯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觉得脑后窜出一阵凉意,而鼻尖和额头,却已经微微汗湿了。

两人这幅模样已经有一会了,打从如珠如宝离开屋子,蓝甯就一直这样盯着细娘。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想做什么,便问了声,却没得到回答,那目光也更加温和,却让她心里直打鼓。

细娘只觉得嘴唇发干,舔了舔,好不容易挤出点声音:“姑娘……可是饿了?”

蓝甯听她说话,却并没有反应。闭了闭眼总算不再看她,好歹让人喘口气吧?

能憋这么久,这位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呢!

“细姨,你是谁?哦,不用告诉咱,咱知道。”

细娘面上一僵,却是垂着头,什么都没说、

“告诉那位,他想做什么,我都知道,但是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知道么?”

为什么姑娘明明说话如此软和,又带着笑容,可是,她却觉得如此心寒呢?

怕是……又被骗了呢!

21.忠心与没良心

细娘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姑娘只是在诈自己,虽然不知她小小年纪如何竟有这样的心眼,但还是努力的露出一副垂泪的模样,当下便噗通跪下了:“姑娘明察,奴婢……”

“细姨可知道,乃说这奴婢二字,有多么顺口么?”其实蓝甯并不知道究竟细娘背后是什么人,真的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如今的她们,至今也不过是以为她格外聪慧些。这样的天才人物虽然少,但却也是存在的,容不得人大惊小怪。

细想她平日里的做派,按理说一个虽嫁了奴仆,却从没服侍过别人、书香门第出来的好人家的女儿,又怎么会有如此习以为常的口吻?一口一个奴婢不说,连这大户人家里隐含的规矩和秘事都吃的通透?若说是蓝墨说与她听得,那更不可能。不是她多么信任父亲的这个小厮,但毕竟人家是家生子,基本上比这样的半外人可靠些。更重要的是,蓝墨是个男人,那些女人家私底下的隐私事儿,他如何能得知?

有些就连在府里做了几年丫鬟的如珠如宝都不知晓的事儿,她却信手拈来,这醒提的,未免也太刻意了些。

细娘一惊,却仍旧辩解:“那不过是府中的妈妈教的好……”

“细娘可是忘了,那日咱选了你,你第二天可就在我身边伺候了呢!”蓝甯猛然坐起,盘着小胳膊小腿,摆了个搞笑的打坐姿势,目光炯炯的看向她:“别说是墨叔叔教你的,咱听说他也是得了某人的提醒,这才帮你报的名呢,不是么?”

她可是讨厌死不认账的人,这事儿她们俩可是心知肚明了,又没旁人,嘴巴紧的跟玉蚌似的,真是个棒槌!

听她提起蓝墨来,细娘心中一阵动荡。那人是主,可蓝墨是夫啊!更别提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虽她不曾起过背主之心,但偷偷偏向蓝墨一点儿,也是人之常情啊!

她这枚暗棋布置下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光景,不然蓝墨的娃儿哪里来的?只是当时放下来,却并没有立时用上。蓝府规矩极严,即便是家生子的妻子,那也是等她生了孩子才肯让她试一试,若非运气好,她还不可能进得蓝府来。

自然,她进来,目的也不可能是为了蓝甯这个小娃娃。只不过,当她将蓝家六姑娘早慧的消息传了出去之后,主子忽然改了主意,要她多上心罢了。

但也仅仅如此,若真是让她害蓝甯,她说不定还要犹豫。

蓝甯很聪明,但同样可爱、贴心。小孩子家,能这般知晓人情冷暖的可不多,好歹也有数月下来,她怎能对她没一点儿怜惜之意?

又不是那铁石心肠的毒妇!

看主子的意思,只是觉着这小娃有意思,并无加害之意。而蓝甯,看起来也不会对蓝家有什么助力,到底只是一个庶女,最多也就是联姻只用,自然无可无不可。想到这里,细娘心中大定,却仍是不承认:“姑娘多虑了,奴婢不过是个||乳|娘,还请姑娘安心。”

就是||乳|娘才可怕啊!

蓝甯在心底暗叹一声,耳边传来浅浅的脚步声,也不愿与她多说,便道:“你起来吧,一会叫如珠如宝瞧见了可不好。”

细娘舒了口气,谢过便站了起来,还以为过关了。问了蓝甯可是要睡了,见她摇头,便替她垫了软垫在身后,又拿了本前日里没看完的书册与她。

倒是个用的很顺手的,只是这忠心不得,再顺手也没用。

蓝甯静静翻书,不一会便传来敲门声,是如珠的声音:“姑娘,奴婢们回来了。”

“进来吧。”她其实此刻也并不真的看得下去,不过是不想多说罢了。便放下书册在膝头,应了声。

如珠拉着如宝进来,虽是拿胭脂遮了,却还是透出哭过的痕迹,蓝甯不禁怪道:“如珠姐姐,乃骂她甚,咱又没怪如宝姐姐。”

如珠浅浅笑着,甚是温和守礼:“奴婢知道姑娘宽厚,但她这嘴实在不好。今儿犯在姑娘这儿自然无事,若是叫别人捉了错处……”说着,似又想起了什么,立时闭口不言。

蓝甯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又带了几分暗色,微微垂下眼睑:“是咱护不得你们……”

如宝听她说的这样自责,更是难过,竟然仓皇的跪下了,泪珠儿哒哒的往下掉:“姑娘,都是奴婢蠢笨,让姑娘难受了,姑娘罚奴婢吧!”

“傻孩子……”蓝甯说的顺口,却忘了自己还是个小奶娃,如珠细娘的脸上多有古怪,却并不敢笑出来,死死忍着,又听她到:“起来吧,咱不怪你!不过你姐姐说的对,做事应三思而后行,说话也应多想想才开口。多说多错,可记得了?”

如宝并未听出先前有什么不妥,直觉阵阵暖流过心尖,好似被亲娘安慰了似的妥帖,傻乎乎的露出个笑脸:“奴婢知道了。”

“起来吧,莫要动不动就跪下了,感情你家膝盖不会疼?”白她一眼,蓝甯开着玩笑。

这下几人再也忍不住,通通大笑出声,就连细娘亦是笑得肚子疼。院中洒扫的小丫头听着阵阵欢笑,心下羡慕不已,更是努力打扫起来。

咱也要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多好说话啊!

第二日,不知王氏从哪儿得了消息,忽然送了赏过来给细娘并两个大丫鬟,只说照顾六姑娘得力,每人赏了纹银五两,叫小丫头和婆子们羡慕不已。虽不是什么大财,却喜得两个小姑娘笑逐颜开,叫蓝甯暗道这个嫡母会做人。

当然,其他人的赏赐也陆陆续续的有人送来,只是少些,但究竟是真金白银,哪有不欢喜的?

于是,蓝甯的小院中一派欢天喜地,叫就在隔壁院的两个姐姐与她们各自的姨娘听红了眼,看落了泪。

亲爹偏心就算了,竟连嫡母也偏心!

她蓝甯是多长了只眼睛还是多了条腿儿?

没几日,两个姨娘的小院里摔了许多杯碟茶盏,却不见有人关心询问。即便替换,也是拿了旧的充数,便也不再闹了。

蓝甯只做不知,日日当她的药罐子,日日读她的书册,待到散书看完,竟是慢慢看起四书五经来。

蓝正杰闲来坐坐,便将累积了许久的问题一一向他请教。

蓝甯前世虽书念得极好,但那毕竟是后世课本,这些古代的东西,还真没接触多少。那时她极懒,也没有培养自己成为什么大家之类的意思,只略略的沾了些皮毛,应付客套已经足够。不过这虹祁大陆却是异世,虽有些东西大同小异,却仍旧是有出入,蓝甯只好一一都学起来,以讨她老爹的好。

蓝二爷自然高兴,私底下还夸了她好几次,也给了不少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玩意儿。吴若雨有眼不识金镶玉,自然都放过了。来打秋风时得了寻常的东西,只觉得二爷似乎不那么宠爱蓝甯了,寻思着让她再病上一回?

与细娘相比,细娘虽对她无忠心,然人到底对原主无二话。但她这亲娘……就真真是没良心了。

22.惩罚与尘埃落定

不说吴氏是如何谋算“加害”亲女,这等让人揪心的事儿不提也罢。总而言之,蓝小甯再次病入膏肓,且病的快死了。

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她本就身体孱弱,早该死了的,只是运气好,苟活于人世。在细娘与俩大丫鬟眼中,自然是对吴氏恨之入骨,已经顾不得她们母女亲情,心里不知把那无良的姨娘咒骂了几次三番。

这一次,蓝甯连她们都瞒上了。

她并不想置吴氏与死地,但不能不说,对她已是绝望了,半点期待也无。

亲眼看着她亲手下药,还抖抖洒洒的落了一些粉末在桌上。蓝甯端着天真无邪的笑脸喝汤之际,顺手将吴氏不慎留下的痕迹一一抹除。

尾巴还是要留的,但只能任人猜测,却不能抓到把柄。

吴若雨,咱算是替你闺女还了你的生恩,从此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蓝甯的脸上泛过一丝嘲弄,被杯子掩去大半,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天真可爱的颜色。

下一刻,她腹痛如搅,虽然已用先天鬼气挡去大半药力,无奈这身体幼小,受不得疼痛,死去活来。

姨娘房中乱成一团,无人再去想六姑娘脸上那一抹笑,到底是不是眼花。

细娘黑着一张脸将蓝甯带回房中,全然不顾吴氏那得意非凡又有些小小担忧的脸色。

人自然是不会担忧蓝甯,忧的不过是若她死了,好处便全然断了。

闭着眼躺在床上,逼出三分死气在脸上,这死气乃是先天鬼气的附属产物,端是好用的很。平常不用已经是苍白如雪,用了更是逼真,随便拉个病重之人来比,都不如她表演的到位。

蓝正杰怒到极点,却不得不先放着寻找真凶,请了太医来诊。

太医把脉完,顿时一张慈和的老脸沉的有如十二月里冻结的冰面,差些没裂开。

蓝二爷心中一凉,还得期期艾艾的问:“张太医,小女病的如何……”

“蓝侍郎,令千金并非生病,而是中毒!”张太医显然比前儿的孙太医地位要高点儿,跟蓝家二爷说话也不是那么客气。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因由是因为他瞧不惯这豪门高宅里这样的阴谋鬼计招,低级又俗劣,真真可恨!

看看这小女娃,恐怕还不曾懂事,居然让人下如此毒手!

蓝正杰脸色变了又变,渐渐有扭曲的迹象。蓝甯“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细娘提胆上前禀报要点,一一指出可疑,精细的不由让人怀疑她真真只是个秀才女儿?

二爷无心勘察||乳|娘脸色,蓝墨却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妻子颜面,见她满面愤慨与痛恨,稍稍放心,至少细娘是真的对六姑娘好。

“噗通”三声,细娘并两个丫鬟齐齐跪下,细数吴姨娘往日手段,一屋子人越听脸色越狰狞,彷如有什么恶心的堵物梗在心中,无法吞吐出来。

“查!给我去查!”蓝二爷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他虽不信有这样会狠心对待自己亲生孩子的女子存在,但如珠如宝亦是不会随意编排他人。再者,吴氏乃蓝甯生母,她们这都是清楚的,如非她做事太过,她们断不会开这个口。

自古以来母以子贵,子又以母贵,生母遭责蓝甯会有如何下场,大家皆心知肚明。

蓝墨低头应声离去。

吴氏在屋中还不知情况,盘算着等蓝二爷离开蓝甯的屋子便要去打秋风。还没等打探消息的小丫鬟归来,王氏||乳|母戚嬷嬷便领着两个婆子进来,将她一扭,送去了二爷书房。

吴若雨指桑骂槐,一路痛叫着进了院子,一见二爷,先是一怔。然后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诉自个的冤屈,暗指戚嬷嬷受人指使,欺凌婢妾,要他为自个出头,剑锋隐隐指向一旁端坐的王氏。

她头发散乱,目光迷离,从始至终,目光不离二爷三寸。

若说蓝二爷往日还有两分怜香惜玉的心,此时此刻连半点都被她抽离干净了。为人母者,亲女昏迷,却半句都不曾提起,还逞心计诬赖嫡妻,其心可诛。

蓝墨来报,未有找到任何落在实处的证据,但蛛丝马迹显示,确与吴氏相关。

蓝正杰沉默,看着吴若雨半晌无语。如此聪慧的女子,偏偏有颗狠毒的心肠。

他可耐善良又纯洁的小甯儿,为何有这样的娘亲?

二爷笃定,蓝甯是像自己的,同时亦为此高兴又庆幸。

没有证据,便不能随意定罪,蓝正杰不知该如何是好。罚她,众口难堵,何况这又是丑事来着。不罚,心里的那口气下不去,着实恼的荒。

吴若雨看出蹊跷,顿时傻住,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张了张那嫣红小嘴,终究是闭上了。

申冤?只怕徒惹人注意,毕竟人家还没说什么不是?不申?她又怕某人信了,实难抉择。

不打自招还是闭紧嘴巴?吴若雨选择了后者。

蓝二爷疲惫了,挥挥手:“来人,送姨娘回屋,没有我的吩咐……”

老太爷蓝浩文一脚踹开二孙子的书房门,见满屋的人都惊讶的向他看来,不由得意的一笑。

老爷子,您笑啥啊!人家正在处理家务事,乃这是干啥?乃的家教捏?乃的修养捏?乃的身份捏?

蓝正杰只觉面庞抽搐,王氏则有种不祥的预感。

您说您做人做到这份上,真是可悲啊!孙子孙媳妇见了自个,居然只觉得要倒霉?

“爷爷……你这突然而至,可是有事情要吩咐孙儿?”潜台词是,没事您可以走了。

蓝正杰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瞟向老爷子那身紫红的衣衫,忽见他胸前衣襟上面绣着一朵大红牡丹,差点喷出茶水来。

“老头子听说臭丫头病了,过来瞧瞧。”老太爷也不讲究,随意拖了张椅子坐下,大大咧咧。

可屋里的人和迷迷糊糊跟他跑来二爷院子的人听了,便是一惊。

谁都知道老太爷口上无德,这一句臭丫头可不代表他讨厌蓝甯,而是赤裸裸红果果的喜爱吖!

满屋子的人,首先醒悟过来的却是吴氏。立马企图抱住某爷爷的粗大腿,可惜被人一脚踹翻。

吴氏满脸委屈加疼痛,终于真正泪流满面:“爷爷……”

“爷爷也是你叫的?”老太爷目光如炬,眉头一拧:“来人啊,将这尊卑不分的奴婢拖下去,重责三十,割去口舌,叫她再不能胡言乱语,弃入浣衣院,永不得入正院!”

一场让蓝家二爷头疼的闹剧,在老太爷口中,轻描淡写的处置了。

吴氏瘫软在地,两个健壮仆妇忙拖了人下去,不一会,院中传来一声惨叫。

“老二家的!”老爷子声如洪钟。

王氏心中一震,慌忙起身,看都不敢看老爷子脸色,只低头应道:“孙媳妇在。”

“臭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她娘亲如此不堪,不能为人母,日后就由你带着吧!”

“……是。”

“正杰。”

“孙儿在。”

“小甯娃娃是你媳妇生的,记住了?”听了蓝正杰应声,老爷子满意的一笑,随即环顾四处:“日后咱若是听见谁嚼舌根子,那贱婢便是乃们的下场,可听见了?”

众人应诺,噤若寒蝉。

老爷子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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