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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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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茹兰并不在蓝锦甯的黑名单之中,甚至一度属于友善的范畴。毕竟是蓝绣明面上的亲戚,又关系那么近,她老爹还是她的直属下官,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她性子明快、活泼,也是锦甯极喜欢的那一类人,即使有些小小的心思,那也无可厚非。她自己就不是什么善良单纯的玩意,又怎么能期待别人洁白如纸?

只是,她也有三种最不想理会的人,一者是痴情种子,就如同琼瑶阿姨追书的女主角,纯真善良的无可挑剔,同样也纯白的无可挑剔;一者是自作多情,自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对身边的人也许还不错,但属于一定黯淡于他的光芒之下,一旦出挑了,就要狠狠踩上两脚的“太阳公转”型;最后一种,便是打着朋友的旗号,却在没有知会一声的前提下,利用了朋友,并且事后还觉得理所当然,没有半点悔悟的人。

这三种人,她是不喜欢,也不讨厌,纯粹的当成是路人甲或是风景看板。有闲心时或许还会兴致勃勃的看两场戏,以调节一下枯燥乏味的古代生活——但前提是,不要把她当做是龙套演员,偶尔还客串一把女配。

不是想当主角,只想站的远远的观望。好似前世那样,窝在开着空调的客厅里,把佣人都赶到厨房去,一个人开着全套家庭影院,看巨白的八点档的飙泪戏码。

可以感动,却绝对不能置身其中,否则人生,就是一个大大的杯具。

她的前世已经堆满了餐具,可不想再来一次,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龙套也不行。

这一出“富家小姐与落魄书生相恋相知”的大戏,她真的很腻味了。更别提这其中还充满了漏洞和补丁,还是据说万能的windows无法修补的那种。

陈茹兰明知她不爱喝茶,还拉着她去茶楼,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败笔。就算里头的玫瑰花茶再怎么好喝,也勾不起她半分的兴致,更何况她并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而是大大咧咧的决定——这已经不是东道不东道的问题——做主人的,想要请客的时候,总得询问一下客人的意思再决定下什么样的菜单?所谓看人下菜,便是这个意思。

小二问起陈茹兰是否要换个茶博士的时候,那晶亮的眼神明白的告诉了她,这其中有J。蓝锦甯可不是刚刚重生时那个对大梁习俗一无所知的幼儿了,自然知道这茶楼的规矩,一般有了惯用茶博士的客人,小二是不会推荐别人给他的,而客人一般也不会选择更换——好笑的是,陈茹兰还做贼心虚似的问了句“宋博士可有空”,如果有空,岂不是打乱了她的盘算?

最大的败笔,便是出在那位项先生身上。

不说锦甯先前在法华寺对这位神秘男子曾有过惊鸿一瞥,单就是他身上那股闲适安逸的气质,便不能令人相信他是一个初出茅庐,因为家境困难而无奈步入此道的新手茶博士。最起码也该像那个秦书生一样,有点书生的傲骨和放不下的架子?

当然,最终让她定了结论的,自然是陈茹兰极力克制却没有掩饰住的眼神,看向项先生的时候,那般充斥着爱慕和欢喜的恋爱中的模样——什么一见钟情?请不要搞笑了好么?

最重要的是,陈茹兰是定了亲的人……

锦甯并不反对自由恋爱,也不鄙视两情相悦,更没有门户之见。

只是,她看来看去,也没瞧出来,项先生对陈茹兰拥有同样热情四射的爱意。他的目光太平淡温柔了,就算偶尔闪过一丝火光,也并不是对她。

反倒像是在琢磨面前的人有没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价值一般……赤果果的叫人厌恶。

锦甯对长得太好,太美丽,脾气也不错的男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戒备。

都是当年的孔雀男如今的六皇子造成的历史遗留问题,虽然她知道并非每个人都是如此,可深嵌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真的很难抽离。

当然了,让蓝锦甯如此对待陈茹兰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她把自己当做借口,以逛街的名义,实行私会情郎之实——虽然项先生是不是她的情郎还有待考究,但她确实就是这么做了。

保持距离,应该是最明智的做法。

其后几天,锦甯都让魏紫姚黄推了郡守府里的邀约,找了诸多不伦不类的借口,有些连她都觉得好笑。比如小姐胃口不好——天知道她从来都是那么大的胃口,吃的不多不少,从来没有过一丝改变。再说,就算真的没胃口,出门散散心说不定还能改善一下?

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的话,他们却也只能说一句“好好保重,身子好了在来家坐坐”之类的客套话,谁让人家是郡主,而她家老爷是郡守?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这样明显的推诿至此,让精于世故的陈夫人察觉了她的冷淡。私底下问了女儿,可听了她委屈的诉说和身边跟着的丫鬟们的补充,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蓝锦甯。不过是逛了街吃了茶,听说还打赏了一个茶博士——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陈夫人消停了几日,又捡了个天气极好的早晨,登门拜访,没带女儿。

“伯母,”蓝锦甯坐在主位上,起身迎了迎,以她的身份,本事没必要这样做的,郡守同知州,不过是四品下的“小官”,于她这个一品郡主而言,实在太过卑微。陈夫人也不过是五品宜人,压根当不起她这么一迎。只不过做戏做全套,既然先前已经认了亲戚名分,这会翻脸不认人,她也是会不好意思的,端着天真的笑颜,凝视陈夫人似乎消瘦了一些的圆脸:“今儿来,是找甯儿有什么事情么?”

陈夫人赶忙放下从接到手里就没有喝过一口的茶盏,笑道:“上回不是与郡主约好了去法华寺上香?前几日家里事多,一直都没时间,这不才消停了些,便想着出去松乏松乏身子。不知道郡主……有没有时间?”

没时间还三不五时的上帖子请她过府?锦甯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并没有戳穿,只是眨了眨眼睛:“不知伯母定的是什么时候?”

既然陈夫人也要去,自然就不是陈茹兰小盆友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想来陈夫人对女儿与某位男子有私情这事也是一无所知的,否则便不会这么淡定了。虽然那事怎么看都像是一厢情愿的居多,可保不齐那位项先生存了什么不良心思,打定主意要哄好了陈茹兰?

锦甯的意思自然是同意了,毕竟在雁乐城里实在是有些闷气。又没有好玩的小肉包蓝惇和小馒头蓝锦睿,也没有姐妹陪说话,更没有哥哥嫂嫂和捣蛋二哥给她逗乐子,实在无趣的紧。

陈夫人顿时大喜过望,忙道:“定的后天,请家里老仆看过了说是个宜出门的好日子。”

锦甯笑着应了声“好”,端茶送客。

正文 180.京畿惊变与回信

大梁京畿。

“公爹,您回来了。”王氏听见家丁回报,放才从信中抬起头来,唇边还带着一抹笑意。蓝唯真那一张紧皱的脸,全然看不出从前那般闲适淡然的样子,很有些烦躁之气在心头。见儿媳起身迎自己,忙抬手将她虚按下了,道:“坐着说话。”

王氏想起前儿早上的一道圣旨,让整个固国公府都懵了,随后便宜公爹便着正装进宫面圣去了,说是去谢恩,可他和老爷子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荫蒙固国公;其子唯真,忠孝两全,纯良秉善,册为固国公世子,世袭罔替……”

想起那位公公不大脸色,想起那颤抖的尖锐音调,王氏顿时收了脸上的笑意,小心翼翼的问:“可是那位……不允?”

他们进宫,本就并非为了谢恩而去,而是恳请宸帝趁着这个消息还没传开之前,能够收回成命。倒不是老爷子偏爱亲生儿子要把固国公的家业留给蓝浩文这个本尊公爹继承,而是这旨意实在有些突兀又荒唐。满天下谁人不知蓝唯真只是老爷子的义子,就算进了蓝家族谱可还是没有蓝家血脉的人有心人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的过往与从前试问老爷子怎么能不傻不懵,蓝唯真怎能不惊不惧?

虽说蓝唯真并无子嗣,名下蓝正杰也是蓝浩文的亲生儿子,日后这固国公的名头还是落到她家相公头上,可她却并不觉得高兴。毕竟名分已定,到底还是没了瓜葛的,蓝浩文能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么?再者,就算蓝浩文想得开,觉得无所谓好了,宗祠那边呢?好不容易能与武郡侯府那边进水不犯河水,宸帝这一纸圣意下达,可就搅浑了无数池水

因此蓝老爷子再度进宫面圣,自然也是希望圣上能收回成命,不过看现下便宜公爹的脸色,只怕这事没这么便宜

果然蓝唯真沉重的点了下头,眸中闪过一丝焦躁。捋了捋花白的鬓发,满眼懊恼,又是愧疚又是歉意的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入了蓝家族谱,还带累了你们一家……”

王氏心下一怔,方才她虽也如此想过,却是一闪而逝的念头。如今见他愧色盈面,不觉劝慰道:“皇上……也着实太……这与公爹无关,您不必放在心上。”

念头一转,又觉得这事处处透着稀奇。且不说宸帝如何想法,至少太后那一边会拦阻?当年唯真公爹那泼天的胆子,可是直冲着太后去的。如果说她老人家不记恨,又怎会让他在天牢里困了十多年之久?令他从英姿勃发的青年将领,变成了出来时那个干瘪精瘦的囚徒……

要知道当年宸帝以她千秋的名义大赦天下之后,得闻此事,太后可是气的已经好了许多的身子,又足足在床上三个月她们这些命妇,也没少进宫探望

太后厌恶唯真至此,又如何能够允许宸帝丢出这么一道荒唐旨意?

昔日阶下囚图,今日固国公世子?这差别实在是太过让人惊愕了……

“皇上心意已决,我与爹跪了半日也不愿收回,最后还让宫中侍卫将我们送了出来……”这个送可不太温柔,直接把两个老头拽上了御辇,拉回了固国公府门前。蓝唯真气闷之极,虽说他和老爷子并不敢对那些侍卫出手,但到底是多年练武的人,轻易拉动他们也不是件容易事。就在他们与侍卫僵持之时,只听御书房内传来宸帝清晰的冷哼:“既然唯真不愿领情,那不如朕就替锦甯寻一门好亲事如何?”

他当即和老爷子面面相觑,终于还是败给了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威胁。而且他们心知肚明宸帝只是这么一说,根本不会真的那么做,却已然还是被威胁了,服软了。

锦甯啊,那是老爷子得眼珠子啊以那个小鬼丫头捉摸不透的性子,谁知道会不会闹翻了天去?他们不想为锦甯收拾烂摊子,因为,他们怕到时候根本就无法收拾。

老爷子一回府就铁青着脸上自个屋里生闷气去了,蓝唯真想着怎么也应该跟儿媳妇交代一声,这才特意过来了正房这边,毕竟人家今儿早上接到圣旨的时候也吓坏了……

“既然事已至此,公爹还是想想是不是要宴客,毕竟立世子可是大事……”说到这里,王氏不由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谁家立世子不是挑选那年轻有前途的,偏她家出了一位不惑之年的世子,还世袭罔替想当年她加入武郡侯府的时候,公爹蓝浩文可是当了多年世子的人了这个固国公世子之位与其说是立的蓝唯真,不如说,其实是立的蓝正杰。

毕竟,正杰可是蓝唯真名下唯一的子嗣而且,宸帝给了蓝唯真世子之位,却并没有让他参与朝政的打算,只给了一个三品上的文职虚衔罢了。

唯真是武人,要个文职头衔有何用?还不如给他个武教头当当,帮忙练练兵还有些用处。

所以,一切的一切,矛头都指向蓝正杰。

但,正杰又有什么地方得了宸帝的青眼,赐下如此的恩典?要知道,自打蓝正杰过继给蓝唯真的那一天起,就等于是自立了门户,明明白白的向老爷子和蓝浩文表示,他不争武郡侯的世子之位,不争固国公的世子之位所有人也都理所当然的认定,蓝浩文现在是武郡侯,日后便会是固国公而他之后,不是蓝正恺便是蓝正齐,跟蓝正杰没有半毛钱干系

可宸帝这么一来,就仿佛,武郡侯便是武郡侯,固国公便是固国公,两者并无交集。

相较之下,分明便是蓝正杰占了便宜,国公与侯爷是同一品阶,但相对的,国公更高端一些,就好像医院里的医生一样,主治医生和门诊医生,虽然都是医生,却拥有不同的待遇……且那边是兄弟两个争一个,他却连争都不用争,直接就能获取成果了。

蓝正恺蓝正齐兄弟如何能服气?从前没有放在心上的对手,有朝一日却爬到自己头上?

而且同样在朝为官,蓝正杰收获到恭喜和奉承,而他们俩却只能收到同情的目光……

试问,谁人能甘心?

“宴客?”蓝唯真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一茬。想着自己穿着世子服,应酬那些达官贵人,和人谈笑应酬的模样,忽然如同浑身被拔光了毛一样的鸡一般恶寒,浑身一抖,连忙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我看还是闭门谢客的好”

王氏在心里暗叹一声,公爹也手足无措了:“公爹……”

“无妨,就照我说的办,我久未再人前露面,想必也没人记得我,不打紧的。”唯真心里那个悲催啊,他虽高调入了老爷子家的族谱,可行事依旧是低调的不行。平时老爷子、蓝正杰去赴宴什么的,他是坚决不去,打死都不挪一下地方的。平日里除了在自家院子里逛逛,或是跟着锦甯几个小东西去蓝家宗祠陪那几个老东西下下棋斗斗嘴,就没在人前露脸过。在别人看来是坐牢一般的日子,他却甘之如饴。

一是怕不小心有谁在太后那个老婆子面前嚼了舌根,为难了义父一家人;二也是他心如止水,并不想生事,以免是非沾上自己,落个两耳不清净。

身前身后名什么的,他早已经看开了,有人奉养终老,又有孙儿孙女承欢膝下,还孝顺可爱,他有什么不满足的?就让他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下悠闲的日子,会死吗?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小甯儿不是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真的水漫金山,也还有救生艇可以乘坐——不过话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救生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只有没有能力的人……小甯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这事,放在她头上,又会怎么解决?

蓝唯真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不由看像了儿媳妇:“你方才好像在看信?谁的信?”

王氏被他问得突然,不由一时没转过弯来,愣了好半晌,才道:“是甯儿写来的,今儿不是又过了三天……”锦甯知道随时和家人保持讯息的重要性,虽然写信没有打电话方便,但这会不是没有么?只得动手提笔了。三天一封的家信,送到京畿也要花费三四日功夫,因而除了第一次是隔了七日才收到的信,后头王氏便是每隔三日便能接到锦甯的家书。

字迹端正,清秀,转折有力。用老爷子的话说,那是因为表面温柔的小甯儿,骨子里其实倔强刚硬的很。不过王氏实在没看出来,她女儿哪里刚硬了。

只不过对于她认定的事情,有些执拗罢了。

锦甯的每一封家书,都端端正正的写满了三大张。问候父母这一类的废话自然不用说,那是一定要的,也会顺便关心大伙的身体,弟妹的学业,兄长有无调皮——特指蓝锦奇。其他便是途中发生的一些趣事乐事,或是周遭风景,就连农田里的作物也要细细的描绘上一遍,引得没出过远门的几个小的欣羡不已……

“哦……我们是不是也该回个信?”蓝唯真头一次眼神闪烁起来。

回信?王氏呆了,她记得,他们一家子,好像、可能、也许……从来没有给锦甯写过一封回信?

正文 181.他来了

锦甯收到来自固国公府的回信时,不由诧异了一下。不过却只是莞尔一笑,将前天晚上写好的信件交给了送信的官差,按惯例给了打赏,就让人退下了。

官差美滋滋的掂着手中的碎银,怨不得衙门里的伙计们都跑着差事,郡主府里不仅有好茶点心招待着,不过取个信还能有赏银,实在划算至极。

不过这种好事一个月轮到一两次也就罢了,谁也没有胆子独吞这笔丰厚的赏银,要是与弟兄们离了心就不好了。所以大伙基本上都是轮流来,每个人都能拿点银子补贴家用,还有闲钱去下个小酒馆犒劳一下自己。

锦甯让魏紫姚黄出了屋子,如果之前一直也是有回信接到的,她也不会如此小心。家人间的信件来往正常的很,不过显然她的家人并没有这个概念,不过是每次都会让人传来一两句口信——毕竟没什么大事,用不着特意写封长信,也只有她有这种空闲的时间了。这回特意写了信来,想见是有什么大事,不然也不会如此。

魏紫姚黄虽说是老爷子的人,可锦甯却并不能全然信任。并非她们不可靠,而是锦甯已经习惯了小心。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的走每一步的路,总能减少一些是非和意外,在这一点上,即便她承认是太多疑了些,也不会改变。

没有人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就算对家人,也要有所保留。

看完信,锦甯脸上现出一片谨慎的神色。不过赶姚黄她们出去倒是多此一举了,只怕她们不久便会知道这件事情。细长的手指将信件抚平收好,再塞回信封里,考虑是不是应该帮老爷子他们分析一下?

但是,没有头绪。就像是遇上了一场天灾,地震或是暴雨,无法预料它的始末,也不知结果到底是什么。只怕老爷子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想从她这里听听意见。不过有时候意见太多……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呢。

前几天跟陈夫人和陈茹兰去了一趟法华寺,行程还算顺利。陈茹兰显得有些精神不济,恹恹的,没什么活力。等到了法华寺才好一些,喊丫鬟陪着一同游了一趟后山。锦甯推辞天气太热不想走动,她的脸便垮了下来,陈夫人也无法,只好另派了几个嬷嬷跟着她们一起去。

锦甯留在待客的禅院里和陈夫人说话,并无人打扰。陈夫人也瞧出来锦甯似乎并不想与谁特别交好,再想到她还是要回到京畿去的,便也释然了。又不是常驻这里,等到她下次过来时,说不定女儿已经出嫁了,并不是一定得有什么交集才行。何况有蓝家二姑娘在,想必也不会与他家过分生疏。

陈茹兰回来时,精神似乎好了些,脸上被晒的红扑扑的,目光也亮了许多。

锦甯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没有特意去求见无戒和尚,不过还是在大雄宝殿里碰见了一面。

她不过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便瞧见他握着佛珠,正在轻轻捻着,嘴皮子翕动,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子难掩的郁郁之色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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