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凤姐万事都还顺着王夫人,因而她倒也乐得隐于幕后。 只是贾母宠爱之心早已淡去,对她到底淡了些。
“算了,算了,我看你也累了,你就先退下吧。”
王夫人对着贾母告了一个万福,由着彩霞扶了下去。凤姐见屋子里沉闷,便忽的大笑着拍手,还一边不停地道。
“老祖宗有福了,我这先给老祖宗道喜了。”
弄得众人一头雾水,贾母也怪问道。
“不就是碎了只杯子,哪里来的有福了。”
“老祖宗您想啊,人人都说岁岁平安,这不就是‘碎碎平安’吗?再者说了,您看这只杯子可是昨个刚送进来的,您可是说了的,这杯子虽是好看,但这花却不够好,您昨儿说的,今儿它就碎了,这可不就是称心如意吗?”
这一番话说下来,原本贾母还阴沉着的脸一下子就喜笑颜开了。
“你们听听,凤丫头的这张嘴,真真是死的都能让她给说活了的。碎了一只杯子,还能有这些个‘福气’,能想出这些来的,怕是也就只有凤丫头一人罢了。”
“你看老祖宗说的,也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的。要说厉害,我哪有老祖宗的半分厉害!”
这话一出,更是顺了贾母的心。一屋子人也都跟着笑,这贾母的屋里是一派欢乐和平景象,却殊不知这安乐和宁背后掩藏着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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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过渡形式的,接下来便是黛玉翻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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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到众王动情长,厄运来小姐斗法忙4
“我还从未见过那叫黛玉的姐姐,既然她病着,想来紫娟姐姐也是走不开的,倒不如我去一趟潇湘馆一则好去探探病,二来也把东西送了去,表了情。不知老祖宗意下如何。”
贾母听了史湘云的一番话,拍着她的肩笑着夸道。
“真是个乖孩子,你这些兄弟姊妹里,那玉儿可是最得我心的。她待人也好,想来你们定是处的好的,快去吧。”
说着又命几个婆子快去准备轿子,好送了她去。探春听到这里,想到了平日里黛玉所受的些个委屈,也是时候让贾母去瞧瞧了,忙挨到贾母身边,牵着她的手撒娇道。
“好祖宗,你看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的,林妹妹病了也没一个人去看看她,反正这云妹妹要去,不如大伙儿一块去了。”
贾母听了这话,想到自己原先是怕黛玉又病着,又这么多人去,她定是要撑着身子来招呼的,反倒是害她病得更重。可这病又反反复复的,大半年的不见好,想来也是长久没去望过她了。
这样一想,贾母便也应允了,却又对着众人道。
“凤丫头你事情忙,就先回去吧,就让三春和宝玉、湘云跟着就好了。人去的多了也不好。”
凤姐似乎还想说什么似的,却对上贾母那双犀利的眼睛,心下一凛不由的低下头去,而对于贾母的命令,王夫人从来都不敢多说什么,更何况这一次贾母不过是去探病,加之为了不留下什么痕迹,黛玉房中的份例是从来不少的。只是暗暗地总是叫些个丫头婆子前去讨要,想来也不会怪到自己的身上来,便也安了心了。不一会了,贾母等人坐上轿辇,往潇湘馆处去了。
北静王府中,有一人总是坐立不安。一早晨起来,在书房中,起身坐下,翻书提笔已不知道变了几多次。水溶听说了选秀的事情,心中总是顾念着黛玉,想来这次虽然得圣上顾念,也为他选妃,但那次一见,已不知有多少皇家子弟为黛玉动心,若是争起来怕是对黛玉也不是什么好事。
每每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纠结难忍,便飞鸽传书召了紫鹃前来,问了些许,知道黛玉的病好多了,便也就稍稍心安了些。
看着紫鹃一个翻身从窗口消失水溶起身,看着屋外院子里种满的朱砂,心中一阵悸动。自从见到她以后,他便在这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都种上了朱砂,那个像朱砂一样美丽睿智却又用有毒的外衣包裹着自己的女孩,是唯一让他心动的所在。
而此时潇湘馆中,因昨夜黛玉失眠,到现在还未起床,紫鹃一早便收到了北静王的飞鸽传书,飞檐走壁间回了北静王府,只剩下雪雁、春纤几个在外候着。而底下的几个丫头婆子无一不是受了王夫人的教唆,自然也不会用心伺候着。往日里若不是有着打赏,她们便是拨一拨也不会动一动。
而此间因上次为贾母办寿之事加之这半个多月来黛玉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平日里的月例也已告罄,这些个丫头婆子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便也撒了欢得玩,不知野到了哪里去。
贾母携着众人来到了潇湘馆,见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便有些奇怪,只见屋门也紧闭着只有雪雁和春纤两人在屋外的游廊绣花。见到贾母和众人,忙起身开了屋门,请众人进去,又急忙跑去泡茶。
正在这时,紫鹃回来了见潇湘馆的门大开着,早已猜到了有客人来了。果然一进去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屋子里有一大群人坐着。忙上前去招呼,贾母见是紫鹃来了,便一脸不悦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只有两个丫头在看门,其他的一个都不见了,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在!这要是玉儿醒来,要谁来伺候?更何况她还病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奴婢知罪,请老太太息怒。奴婢只是去了趟妙玉姑娘那里为林姑娘送点东西去。”
“息怒,你要我这怒怎么息,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要不是今个儿我来了,还不知道这样呢!你们个个都是反了天了。”
贾母对于潇湘馆的些小丫头们的事早有听闻,但念在几个丫头片子不懂事,凡事又有紫鹃和三两个实在的二等丫头,便也不再追究什么了。今日以来,见这样的光景,当即便火气大发,探病成了教训。
“老祖宗您是不知道,林妹妹这院子里的丫头也不只是受了谁的指使,三天两头的和主子对着干,凭她们这样的是万不敢的,想来也是受了谁的教唆。”
这是一直坐在一边的探春张了口,对于这些她早就忍不住要去告诉老太太了,但是一直被黛玉拦着,说是没什么事的。这会子听见贾母要教训这帮子下人,便一下子把火发了出来。
“好,今个儿算是来对了,要是我不来还不知道我的宝贝外孙女这几年来受了多少冤枉气呢!还不快把那一帮子丫头婆子都给我捆了来。”
听了令,知道贾母是真生气了,谁都不敢怠慢,不足半盏茶的功夫便将潇湘馆的几个丫头婆子并五六个小厮共十几来个人用麻绳紧捆着,扔到了贾母跟前。
“来人都给我拖下去,打他个一百杖,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目中无主。”
贾母坐在上首,手指着在堂下的一干人,气得直发抖。鸳鸯见状连忙上前替她顺气,三春和宝玉也在一边求着她不要动气。
忽然,隔着后厢的竹帘被掀了起来,众人望去原是黛玉起来了。只见她只穿着一件月白色外衫,着点点墨竹,莲步轻移无风自动,似乎就有一阵风要将她就此带走似的。
“是谁惹了老祖宗这般生气了?”
“乖孩子快这里坐,怎么就穿了件单衣,紫鹃还不快去替姑娘那件披风来。”
贾母见了更是愈发舍不得了,不由得上前将黛玉搂在怀里。紫鹃听了,连忙进屋去。见紫鹃进了去,贾母指着地上那些捆地粽子似的丫头婆子们骂道。
“我的心肝儿,是你外祖母的不好,竟让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合起伙来欺负你。”
“老祖宗,又何必这般生气。您是有福气的贵重之人,她们不过是地下粗使用的,您与她们不是自降了身份。反倒不值当了。不若这样,既然是黛玉房中之事,自然是要由玉儿来管的。否则还不让人说,玉儿管不好自己房中的人,到让老祖宗劳神伤肝了。”
黛玉的话刚说完,紫鹃便拿了一件青碧色的苏绸披风为黛玉披上。贾母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
“这是你屋里的事,理应该由你自己管的。我这老太婆就在一旁看着,看谁敢不服你的管教。”
说着,便携了人在一旁看着,似是将这事全交由黛玉料理了。探春有些愤愤的看了地上的丫头婆子们一眼,想着黛玉平日里软弱惯了,定是要饶了这些婆子的。不由得怒上心头,看了一眼贾母仿佛不予理会的样子,不由的有些疑惑。老祖宗向来是眼花心不花的,怎么会让着黛玉受这样的欺负。可是碍于众人皆在这里,此时若是她说了话,反倒是误了黛玉,也误了她自己。
“既然老太太都已经下令了,做外孙女若是不尊,便是不孝。可这一百棍下来,多半是要了人命的,老太太一时生气下了令,若是不劝,便是不忠。依我看,不如这样,就当是放贷似的,今日打个二十板子,等好些了过几日再打个二十板子,也就是了。 只不过,放贷自由利息,来人将这些个人拿下去,先打而是棍子,等三日后,再打二十,通共一百二十棍子,看他们还记不记打!”
此时,黛玉浅笑着,看着地上跪成一堆的丫头婆子们,眼中雾满了浓霜。今日便是她等的爆发之时,平日里的小事并不足挂齿,只有一件件的聚拢来,等到今日一件件的与她们细算才是最明智的。老太太并不喜欢无理取闹,只是今日是她亲自应允的,想必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平日里,她宽以待人,只消是没有直接碰撞的丫头小姐们对她都是不错的。自然也有了人心,不怕到时传出什么她的不好去。
“老太太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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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终于从hellokitty顺利变身了,
黛玉出手了,不过还是有人要阻挡滴
亲们猜猜是谁?刚才最后说话的那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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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到众王动情长,厄运来小姐斗法忙5
说话的正是薛宝琴,薛宝琴本就是薛宝钗的堂妹,又因为父亲早逝,自小就寄养在薛宝钗家中,自然是和薛宝钗同气连枝的。关于黛玉的事情,也都是知道的。看到此时黛玉如此心狠,不免有些发憷。
若是一下子一百棍打死也就罢了,可是此时三天打二十杖,是让这些人不至于被打死,却要生生忍着疼,原本刚刚愈合的伤口,必定要再次裂开。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加是对于精神上的一种打击。
薛宝琴不由得多看了黛玉几眼,从薛姨妈口中一直以为林黛玉不过是个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孤苦无依的孱弱女子,此时一见却是这般心机,又狠辣毫不留情的人。只是,此时若是让黛玉得逞了,恐怕日后在这贾府中便没有人再敢明里暗里找她的麻烦了。
薛宝琴想着黛玉虽然手段狠辣,却也不至于拿自己怎样,而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此次失了,将来若是还想要扳倒她那便就难了。于是便起身跪倒在贾母身边。
“老祖宗,这些个丫头婆子不过是做错了小事,便要这样要打要杀的,岂不是失了大家风范。再着说了,宝琴与众位姐姐刚来这里,黛玉姐姐便这般岂不是要给我等一个下马威?”
话中句句带刺直指黛玉所行太过张狂残忍,而黛玉站在一旁依旧盈盈的笑着,仿佛此时宝琴说的并不是她一般。等到宝琴说完了,黛玉忽然间拧着唇,簇簇的落下泪来。
“妹妹说的极是,是姐姐的错,姐姐,错了。”
黛玉一直低着头,手中的帕子紧绞着却忘记了给自己擦眼泪。当众人皆以为黛玉将要服软之时,黛玉却话锋一转,语气转而凛冽。猛仰起头,挂着泪痕的脸上带着稚嫩的残忍。让人不忍心就这样责怪她。
“怎么还不动手,拖出去打。”
“林黛玉,你!······老祖宗,你看······”
宝琴看到黛玉脸上的决绝,不经意间怒由心生,可她不愧是薛家的孩子,马上意识到自己地失礼之处,也知道盲目的撒泼耍赖只能让事情越来越背离原本的安排。内心间慢慢洞悉,灵动的眼珠一转,便知道此时这里最有说话权的还是贾母。
然而贾母早已将这一切齐齐看在眼中,随意的瞟了一眼跪在脚边的薛宝琴,又看了看黛玉,没有说什么,最终转向众人问道。
“你们看这些是该当如何?”
当下个人皆有所想,史湘云等人知道自己不过是外来的客人,看见这些已属家事,并不好多做插嘴,自然沉默着。迎春想来胆小怕事,自不敢说,惜春幼小,不懂世事,到时探春是有名的刺玫瑰,开口便道。
“颦儿尊了老太太的令,便视为孝;想法子让老太太免遭杀孽,便视为忠;救下这十几条,便是为义;独自忍了众怒,也要护着老太太,便视为善。老祖宗,探春不过是几日前看了些好书,想着这颦儿可有那古人的风范了。”
探春虽是笑着,却将这事与黛玉撇的干干净净,反倒还成了她贤良淑德的美名。这些个话句句有理,竟然薛宝琴一时间无从反驳,抬头看见贾母微微缓和的神色。便心知此事已定,若是再做挣扎反倒要讨人厌了。对于黛玉虽然是了这绝好的机会,却总还是有法子的,便要看这次选妃了。
“还不快压出去,难不成要我说第四遍!”
黛玉的声音微微高了高,眼中淬着怒火,使人不敢正视。那些上前来的有力气的婆子,被黛玉这一震慑有些心慌,但仍旧偷偷地瞟了一眼贾母。见贾母没有什么反应,便拖着这些人就要走。
这些丫头婆子也知道这顿打是非受不可了,原本想着黛玉柔软,绝不敢对她们怎么样,然而此时看着黛玉这般,不由得打骨头里沁出丝儿丝儿的凉意,她们颤抖着,哭泣着,想要爬上来请求黛玉的饶恕。怎奈被绑的粽子一般,只得哭嚎着求饶。
“林姑娘,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
“林姑娘,老婆子平日里讲话不好听,您就看在来婆子伺候这贾府几十年的份上,向老太太说说好话。”
“林姑娘······”
这样的话络绎不绝的在黛玉的耳边响起,可她就如没有听见一般,冷冷得看着远方出神。直到那些人被拖出潇湘馆外,那些卑微的求饶变为恶毒的怒骂,不堪入耳而黛玉就这样冷冷得听着。似乎是没有听见,又好像是将这些全部进到耳中去了。
终于贾母放下茶盅起身,上前对着搂了搂黛玉,蹙着眉似乎及其厌恶窗外传进来的声音。鸳鸯会意,连忙吩咐了身边的几个丫头,叫人把那些婆子丫头的嘴堵上。原本清清静静的潇湘馆回来了,贾母的眉舒缓了些,看着黛玉单薄的身子,心疼的道。
“也可怜了你了这些年受的,这几个婆子丫头怕从今往后也是废了,命人将养好之后每人二两银子便大发了吧。你这里缺人,别的地的我也不放心。这样吧,你自个去选,喜欢那个便去要了来,就说是得了我的令,若是没有喜欢的,去买也是成的。不过这几日你也辛苦些,宝玉的院子离这里最近。就把他房里的几个洒扫的丫头婆子拨几个来这里。”
探春笑盈盈的上前,扶着贾母,进而又看看立在一旁的宝玉,宝玉此时听见要他的洒扫丫头自然是不甚荣幸,似乎将先前的那些不愉快统统抛却了。探春见他这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老祖宗放心,宝玉房中的人本就多些,匀几个出来还是有的。只不过,我看看林姐姐这里饰物,摆设一应简陋,探春可知道老祖宗您年轻的时候是最最伶俐的人儿了,想来如今风采定更甚往昔,不如就帮颦儿拾掇拾掇屋子,让我们都开开眼界。”
贾母听了心中舒坦,四下里看看,也知道这些年黛玉过得艰辛,自然是应了。又对着身边的鸳鸯吩咐道。
“让人去我的体己中却一千两银子来,再过几日便要选妃了,玉儿连好些的首饰都没有,出去了岂不让人笑话。探春啊,这几日你有空就陪着玉儿出去粉蝶轩选些首饰来。”
探春自然是低头称是,贾母又对着黛玉说了些个体己的话便带着一群人又走了,贾宝玉见才刚刚来,这会子又马上要走,心中自有些不情愿,但想着黛玉此时些许也该累了,再者说给黛玉的丫头们他得自个儿选才放心,只得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跟着贾母走了。
“送老祖宗。”
黛玉对着贾母的背影福了一福,抬头间看见探春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知道今日的事情若不是有她的帮忙,自己也不会有这般好的境地,自然回了一个感激的微笑,樱唇微动用唇型告诉探春明日来有好茶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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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终于冲破桎梏了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轻松,就要选妃了
黛玉还是挺紧俏的O(∩_∩)O哈哈~
接下来,沉寂了不就得蓝脸(宝钗)也该登场了,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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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医宝钗治邪病,临初选众女展才艺1
看着贾母远去的身影,听见潇湘馆外杖刑的声音已经渐渐地轻了下去,那些个丫头婆子们早已被打的没了力气,只听见低低的呻吟声。黛玉眼中的眼中的寒光尽褪,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的紫鹃道。
“我乏了,扶我进去”
紫鹃扶着黛玉进了里屋,在床上躺下。又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手中,笑道。
“这下子她们是不会欺负姑娘的了。”
黛玉呷了一口茶,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忍了这么久,都没有主动向贾母提出来就是为了今日,她要让她的外祖母亲自来看看,这样才是最好的证据。不是她素来谦让,只是她要找一个最好的机会,一样一样的来还不若一回连锅端了倒也乐得清静。这样就会让她们都记住再也忘不了。
她林黛玉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