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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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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时说毕了,正要走,向晚灵机一动,便往后退了几步,故意扬声道:“王妃看看,我说没人吧,这里哪里有人?紫鹃还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咱们北静王府呢,现在可瞧瞧,哪来的人,倒是好像有两只小畜生往那边去了。”一面说一面作出初到此处的模样四处张看。

黛玉紫鹃知她意思,皆是忍俊不禁,略抬了眼看那二人在那里僵住了,似是未想到竟有人在附近的。

黛玉笑看她一眼,道:“许是我听错了吧,也罢了。”紫鹃道:“我也恍惚听到有人说咱们王府的事呢,便想知道哪个向天借了胆子在这里非议咱们王爷王妃,便想过来瞧瞧,若让我逮着了定要好好骂一顿回去,谁想瞧了个遍都是没人,倒是只两只合该作死的小畜生而已,竟一溜就没影了。”黛玉“噗嗤”一笑,道:“畜生无礼,你们理她们作甚?”

向晚扬声道:“正是,王妃说的有礼。若是畜生,咱们自然不用同她一般计较,若是人的话便不一样了。紫鹃刚刚说若寻着了那非议咱们王府的人,定要骂一同回去,这实在是太仁慈了。王妃来的不久,虽心善,却也不能太过了。没得让人欺负了去,还让人家以为我们好性,越发上来了。”

黛玉道:“你说的也有礼,我初来乍到,都是不懂的。今日既然有空,便与我说一说这旧日的规矩吧。”紫鹃便道:“王妃站着腿酸,坐下听罢。”说罢,拿了帕子在一旁黄杨木雕花凳上擦了,又另从怀中掏出一块搭在上面,方扶着她坐下。

向晚原也是个淘气的,且素来聪颖忠心,这也是太妃遣了她去伺候黛玉的原因。此时她听他得人说家主不是,如何忍得住?貌似不经意地瞥一眼假山另一边几乎僵住的两人,只做不知,笑道:“咱们王爷素来是好的,等闲不与人生气,只有一项,最厌恶人家口舌不干净。那年府里一个婆子犯了事,也合该她倒霉,竟在园子里和人争辩王爷的事,让人给听着了,告了上去。便撵了出去,如今听说在那家铺子里打杂呢。她男人还我们府里管了二十多年的管家,儿子也放了出去做官了,可还不是说出去就出去了。原来她也说得上是个管家奶奶,可是如今只比乞丐婆子好些吧。还有前年赵侍郎——是三品官还是几品来着?我也忘了,也是嘴里不干净,如今仿佛是在边疆呢。还有……”

她这边越说越有趣,那边那两个却抖得筛糠一般。正在此时,那边有宫人过来,却见这二人在这边发抖,便奇道:“这两位不是程夫人和马夫人么,在这里做什么?”向晚便仿佛才知道一般,绕过假山过来笑道:“我们正和王妃说话呢,竟不知道二位太太在此,可扰了二位了?”那两人面有菜色,那个低声的好容易方道:“姑、姑娘,多礼了、了,是我们的不是,不该打扰王妃……”向晚眼珠儿一转,正要说话,却见紫鹃在黛玉身边笑道:“我们王妃问二位是哪家的太太呢?今日失礼实在是我们的不是,还请告知名号,改日再向二位致歉。”

致歉?!

听了此话,一个“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一个上下巴直打架,显然是吓得不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主仆三个直笑得肠子打结,偏还得忍着,黛玉见她二人模样,气早已消了大半,心下已有了几分不忍,便道:“罢了罢了,二位太太不愿说就算了!”

那站着的宫人哪里知道里面的事,见黛玉站起身来,便忙躬身道:“王爷请王妃往太后那边去,陛下已经移驾了,王爷听说这边有闲人进来,不方便过来。”黛玉道:“罢了。我们走吧!”

便搭了紫鹃向晚的手往回走。

及至到了慈和宫,太后与北静太妃并水溶正说话,看她进来,皆都笑了。水溶忙上前扶了她在一旁坐下,问道:“可累了吧?”黛玉见众人皆抿着嘴笑看二人,不由红了脸,只得低垂了头道:“还好。”

太后与北静太妃都笑了。

正在此时,却见外面进来一个内监,跪下欲要回禀。太后眉尖一蹙,众人都不敢言语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回说到太后与北静太妃老姐妹两个正笑看水溶黛玉说话,心中皆在为小两口恩爱而欢喜。哪知道忽有一个没眼色的内监进来欲要禀话,一时室内气氛不由大变,太后已沉了脸下来,却并不搭理他,只含笑吩咐近身女官道:“让御膳房备膳,今儿我要好生款待北静王一家。”女官正要答应,却听水溶笑道:“姨母且慢,您爱惜赐饭,外甥本不应辞,只是外甥媳妇今日却是累了,还望姨母见谅,今儿就先让我们回去,改日得了空再来给姨母请安。”言语谦谦,诚恳至极。

若是平时,北静太妃定要嘲笑几句的,此时却是笑道:“是呢,不说她,便连我身上也有些熬不住,宫里规矩大,今日是正日子,宴饮实在劳神费力,况府里还有不少事呢,你这里也忙,不如改日我们娘儿三个好生陪姐姐吃顿饭。”

太后面上若哀若叹,又似有灰败之色,令人不忍,半晌方长叹一口气,道:“总是这么着……今日可是我慢待了你们,外甥媳妇初次来见我,便连顿饭都没留就让回去了,这成个什么事?”黛玉忙笑道:“太后的心意,我们知道就是了,何必在意那些虚礼?”太后听了她的话,不由脸上带了几分笑,道:“你说的很是!还是你们年轻人通透,我竟胡涂了——罢了,如今也只得改日吧,便是今日留了你们在这里也是不痛快的。”又转头对贴身的女官说道,“把昨儿送来的茜香国进贡的几箱子东西都收拾出来,让人好生送到北静王车架上去,别磕碰坏了。”

那女官答应着,太妃忙道:“这哪里使得,才刚不是已经赏了好些了么?”太后道:“这是我送给外甥媳妇的,正经收了吧,放我这里也是糟蹋了。”北静太妃方笑道:“那就多谢了。”又回头对水溶黛玉两个道,“瞧瞧,可又得好东西了,这顿饭没吃可是赚了。”说的太后也忍不住笑了,嗔道:“越发贫嘴了。”

水溶黛玉也忙上来磕头谢恩,一时慢慢退了出去,太后又让人送出来。那跪着的内监早退在角落里跪着,一动也不敢动。黛玉不由心中一叹,而后与水溶一起同扶着北静太妃出宫返家。

一路之上,水溶只沉默不语,黛玉见他这般,便不由有些忡忡,心中倒宁可他如往日一般与自己嬉闹,也不想看他如此——及想至此,不由蓦地一惊,不过几日的功夫,竟就这样关心起他来了?当下只觉心中不由一阵酸一阵甜,便去推他,水溶不由一惊,笑道:“怎么了?”黛玉笑道:“想什么呢,竟呆成那样了。”水溶叹一声,不语。黛玉前后一寻思,到底明白了几分,道:“是想太后么?”水溶说道:“我家中人丁单薄,姨母待我与母亲无异,她比母亲大两岁。如今母亲已得养天年,她却仍每日里事情不断,我私下里也曾劝过她两次,她却说‘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黛玉一时不语,忽然想起迎春姐妹几个说起元春归省时见了家中姐妹亲人,不笑反哭,只说那是个“不得见人的地方”,不由心中一酸,便落下泪来。水溶不由慌了神,忙道:“都是我的不是,说这些做什么,竟惹你伤心……”黛玉见他手忙脚乱安慰自己,一时找不着帕子,竟拿那四团龙云纹交领夹袍的袖子去与她拭泪,不由一阵好笑,忙自拿了帕子拭了泪,道:“与你无干,我只是一时想到从前在外祖母家时,姐妹们说起元妃娘娘省亲说的话。”水溶问什么话,黛玉便说了。水溶道:“你可想见她一见?”黛玉摇摇头,道:“我与她虽名为表姐妹,可毫无亲近可言,实与陌生人无异,见面作甚?便是见了面,也无话可说,反倒惹一堆麻烦罢了。

水溶一时不语,半晌方道:“此中事情哪是我们能说得的,宫闱之事我素来都不问半分,却也知道一些——你这个表姐可不是省油的灯。佛家说‘得失’,‘得’‘失’之间又哪里能分离,太后……也是一样吧!”

黛玉心下也明白,那样的地方,元春从区区女史到一宫主位的贵妃,该是怎样的一条路,外人只见其一朝登天风光无限,谁又知其背后的心酸血泪?想到此处不由叹一声,又道:“幸好幸好!我不用到那里去。”水溶一听蓦然一喜,嘴角便绽出一抹笑来,道:“我也庆幸你没去,若你去了,我可到哪里去找媳妇呢?”黛玉脸上顿时飞红,“啐”他一口道:“才没说两句话,就又没正经了,真不知道你在朝上是如何理事的,那些人又怎么服你?”水溶笑着将她抱个满怀,道:“我管他们作甚,我只管你我便好了!”

待回返至王府,已差不多是巳时末了,虽时候尚早,家中诸管家下人却不妨他们这般早就回来,竟又是一阵忙乱,水溶自换了衣裳去前面理事。向晚等几个去收拾宫里带来的东西去了。这边紫鹃正伺候黛玉换下身上的一品命妇装束,又与晴雯一同服侍着换了家常衣裳,却见弄晚过来道:“二门上有人找姐姐呢!”紫鹃不由一阵疑惑,暗道:这可奇了,问什么人,弄晚摇摇头,道:“外面传了话进来,听说是个嬷嬷,是姐姐老家的婶子,来找姐姐。”

紫鹃心中一动,一阵沉吟之后,便道:“我就来了,你让人在二门上等着吧。”话虽如此说着,手里却是越发慢了下来,只慢慢地收拾着。

晴雯偏了头道:“姐姐家里还有什么婶子,我竟没听过的。”紫鹃掀了白玉六角麒麟香炉盖顶,撮了一小撮沉水香进去,室内便慢慢氤氲起轻盈的香气来,而后方慢慢道:“我这位‘婶子’只怕你也见过,是哪位我就不知了,只定是老熟人了。”晴雯笑道:“越说越奇了。”

紫鹃拍拍手,笑道:“也该是用膳的时候,今日姑娘是在太妃上房吃还是这里吃?可有信没有?”那边弄晚让小丫头端了残水出去,道:“太妃已传了话来,说是今日乏的很,便不用去上房吃了,也不必过去请安,只让王妃自便呢。如今可要传饭?”

紫鹃站起身道:“王爷呢,可回来吃么?”弄晚道:“也不回来了,前面事多,竟是一时脱不开身。”紫鹃便道:“既如此便让人传饭吧,让做些温热易克化的东西来,份例里的凉菜今日就不必了。”弄晚答应着去了。晴雯道:“既有人等你,你先去也使得,这里还有我呢。”紫鹃笑道:“我就是要让她等一等呢!”晴雯“嗐”了一声,奇道:“这是谁呢,你竟这样折腾她,若有急事可怎么处,你也不怕她等不急回去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紫鹃正要说话,却见外面传来小丫头的声音:“饭来了。”便忙收了话,只见弄晚领着两三个丫头捧了食盒儿进来,早有两小丫头抬了梨花小炕桌来摆上,而后弄晚方亲自将食盒内的菜肴汤饭端出摆齐,皆是精致小菜,共有八样,七菜一汤。而后晴雯方拿了黛玉的筷箸来摆上。

小丫头又捧了小金盆来,紫鹃先上前帮着挽起鹅黄鸢尾细花的袖口,卸下手上戴的珍珠手串,而后亲自伸手在盆中试了水温,方让小丫头捧了小金盆走近了来让黛玉洗手。待黛玉洗手毕,又递来手巾与她擦了手,黛玉方才盘膝坐在榻上用膳。紫鹃便让弄晚带了几个小丫头去吃饭。

黛玉吃了半碗紫米粥,配菜也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三鲜汤便罢了。末了笑对紫鹃道:“今儿的菜不错,我看里面有两样你爱吃的茄汁鱼球并桃仁香菇,我不爱这个,还干干净净没动过的。粥也还有好些,你不如就在这里吃吧。晴雯也来。”紫鹃笑道:“这如何使得?”黛玉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今儿个也累了一天了,横竖这会子他回不来的,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若端了去外面吃,早都冷了,若吹了风更不好。快吃了罢。”紫鹃便答应了,先服侍了黛玉漱口盥手,而后二人方半挨在炕沿上吃了。

一时吃毕了也漱口盥了手,方才叫外面小丫头进来收拾残桌。不一会儿,向晚带了几个丫头进来了,向她回了今儿所得赏赐的名录。黛玉不耐烦看这些,便让放着了,只叫绿漪来誊录一番。又问向晚等人可曾吃饭,听说还未用饭,便忙叫她们吃饭去。一时黛玉觉得倦了,便让丫头们出去自便。紫鹃等人伺候她躺下,方才掩了门出来。晴雯自在外面坐着做针线。紫鹃此时方道:“我去去就回,有什么事叫人去二门找我。”晴雯答应了。紫鹃方带了个小丫头往二门去了。

那小丫头也是个伶俐的,见黛玉身为王妃,尊贵非常,偏身边人多,哪里能有空地让她站的?又见紫鹃是黛玉身边第一人,每日早晚都离不了的,便有心奉承,笑道:“既是姐姐的亲戚来了,何必让在二门等着,不如叫进来见见吧。”紫鹃看她一眼,见她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着一件桃花色掐牙比甲,倒也有几分俏丽,便笑道:“我们是什么人,如何担得起这样的福分?”小丫头方知自己拍到了马臀上,脸涨的通红,低头一声不敢言语。

紫鹃便不说话,一径往二门上去,小丫头此时也不敢再说了,只跟着罢了。

一时到了二门上,饶是紫鹃心里有些准备了,见了来人,也不禁惊愕了半晌。却不知来的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上回说到紫鹃带了小丫头到二门上去见那求见之人,待见了来人不由惊愕半晌,你道来的是谁,竟是林之孝家的!这荣国府中,林之孝家的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管家娘子了,她每日里进出都是带着一堆媳妇婆子丫头招摇过市,便说是半个主子也不为过,平日里便是宝玉等人见了,也要恭恭敬敬叫一生“林大娘”的,今日竟是独身来此么?

紫鹃一面想,一面放重脚步,笑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林大娘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林之孝家的的已等了几个时辰,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只是重任在身不敢回去罢了。此时好容易等的人到了,便想着不过是个丫头,便是上了高枝也不过是个奴才命,就欲发发邪火,酸她几句,可待抬头看见紫鹃笑吟吟走来,上穿着簇新的绯紫色镶杜鹃花宽边斜襟袄儿,下系着浅碧色的百褶裙,头上簪的一对金雀儿祖母绿簪子迎着日头熠熠生光,险些把她眼睛闪花了,那邪火便合着腰板一起化作了一团春水,只忙站起来笑道:“这是紫鹃姑娘不是,几日不见,出落地越发好了,我都认不得了。”

紫鹃笑道:“大娘说笑了,小红可好,我可怪想她的。”林之孝家的忙道:“好好好,她如今在二奶奶那里,只是哪里比得上你呢?”紫鹃笑一笑,不说话。林之孝家的见她不搭话,一时竟说不下去了,脸上不由讪讪的。

还好二门上一个婆子得了信上来笑道:“紫鹃姑娘来了也不说一声?快屋里坐。”紫鹃笑道:“我不过过来说几句话便罢了,哪里敢叨扰你们?”

那婆子笑道:“哪里的话,只要姑娘不嫌我们这里腌臜就好。若有什么话,便到里面说吧,这风口里站久了,若着了凉就不好。”

紫鹃点点头,道:“那就劳烦了。”那婆子忙道:“不敢不敢,哪里的话。”忙忙前面带路到了二门上一处小屋中,紫鹃看时虽地方狭小却也干净,那婆子又端了两盏新茶出来孝敬,小丫头早拿了帕子在座垫上铺了,而后二人方恭敬地出去了。直把林之孝家的看得傻眼。她昨儿随了她家男人并另外几个人跟着贾琏一起上门来,鞠躬作揖陪笑脸,那些守门的王府中人虽说客气,却是爱搭不理的,不过一日的功夫,竟是转了个个儿。

紫鹃见她呆呆的,便道:“林大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姑娘那里还要人伺候。”林之孝家的方愣愣回过神来,陪笑道:“真要给姑娘道喜了,瞧着姑娘在这里的脸面竟是这样大的,只怕日后更是……”紫鹃听她说的不像,忙道:“大娘若没话说,我便走了。”说着就站起身来,林之孝家的忙拉住道:“姑娘且慢,我说就是了。”紫鹃只得又坐下,听她慢慢说。

林之孝家的放絮絮叨叨,一行又一行将王夫人的话说了:“……太太的意思是想着林姑老爷在扬州,这三朝回门的事不好办,若是回了扬州,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月到一个月的功夫,若是不回,岂不是没理了么,知道的就罢了,不知道反当王妃娘家没人了不是?倒叫一些没眼色的人小看了去。不如三朝就到咱们家,太太已经让人收拾好了,荣庆堂,嘉荫堂都已经开了,便是王妃往日住的潇湘馆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和往日一个样的,保证体体面面的,咱们家虽说不济,却也有些脸面的,这也是太太的一片心意,老太太也是……”越到后面连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林之孝家的只得打住了。

紫鹃恍若未觉,道:“太太似乎忘了,这新北静王妃姓林,并不姓贾吧?”林之孝家的忙笑道:“这话说的可是不对,王妃虽说姓林,可自幼在老太太身边长大,是老太太嫡亲的外孙女儿,素来就和姑娘们一样的,说是贾家人也并不过分吧?那年周瑞家的也不是这么……”话才说到这里方知兴头太旺竟说过头了,说谁不好,说什么不好,竟说当年抄检潇湘馆的祸首之一周瑞家的,林之孝家的顿时涨红了脸,额上一滴滴的汗只往下滑。

紫鹃听了她说回门到贾家的话本就憋了气了,谁料又提起这周瑞家的,不由气得面上紫涨,胸口发闷,冷笑道:“大娘糊涂了,这么大的事太太竟该直接找人问我们王妃才是,再不然也该让人问王爷,怎么竟问起我来了。”林之孝家的陪笑道:“姑娘太谦了不是,谁不知道紫鹃姑娘是林姑娘,啊,不,是王妃娘娘的身边第一得意人,离了姑娘,只怕跟老太太离了鸳鸯一般,连饭也吃不下呢,姑娘说一句,顶我们一百句一千句呢!”

又见紫鹃脸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便不由讪讪的,道:“实话与姑娘说吧,也不怕姑娘笑话了,其实咱们早向这里递了帖子,只是总没有一点音讯,所以才……”

紫鹃心中冷笑,道:所以才当我是踏脚石吧,我说呢,若是往日里,你们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哪里能看的见人呢?一面想着,面上却不露出,只含笑道:“冲大娘这句实话,我也直说了吧!我紫鹃蒙王妃看得起,在身边伺候着,但终归是个丫头,不能放肆了。有些事能做主,有些事却不能做主的。”

林之孝家的见她话又绕回来了,不由脸也挂了下来,又听她道:“不过我服侍姑娘多年,也算是知道她的心事脾气的。这事我虽不能做主,我看大娘的面子,而且你家小红也和我好,我便得空儿回了王妃吧。”林之孝家的只欢喜得点头如捣蒜,道:“很是该如此!”紫鹃道:“只是王妃答不答应就不晓得了。”林之孝家的笑道:“姑娘能传个话就成,便是不答应,也让王妃知道我们的心意了不是?”

又说了几句,紫鹃便道:“出来这会子,我也该回去了。”林之孝家的忙赔笑道:“是呢,王妃这样倚重姑娘,也是姑娘的福气。”又想说让她快快回了话,她也好交差,可又不敢催促,生怕惹恼了她,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一时又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匣子出来,道:“这是太太让送给姑娘的,姑娘什么东西没见过?自是看不上的,便拿这赏人也使得。”紫鹃道:“那就谢谢太太了。”一手接了来,却是一对成色极好的赤金绞丝镯子,足有三四两重。

一时林之孝家的喜滋滋地出去了,?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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