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他怕是得重新思量一下如何对待这个人。
“你凭什么?”白斩月怒道,“我们已经成婚了,她是我的娘子,你算是她什么人?”
落绸冷眼,道:“白斩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是一直喜欢着她,可这夫妻名分又岂是你随口就能定下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已经成婚有了夫妻之实,你休想染指与她,否则我是不会顾及离歌的面子的。”白斩月怒不可竭,这个落绸太混蛋了,居然想着要跟抢走他的妻子。
第6卷 第602节:肤浅的爱(四)
“既是你的妻子又怎么会舍你而去?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落绸不悦地看向白斩月,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来。
“要不是因为有人破了她的处子身,她也不会走,我也不会来无尘宫。落绸,我告诉你,我的妻子我自己会保护她用不着你帮忙!”白斩月双眸赤红,双拳已经紧握手指都快弯曲得变形了。现在若不是要让落绸拿出轮回镜来找她的话,他一定一拳揍上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原来——如此!”落绸满脸的嘲笑,毫不留情地对着白斩月说道:“我看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吧,肯定是你嫌弃她了才会逼得她不得不离开。现在你突然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所以才眼巴巴地跑到我无尘宫来让我找她的下落,我说的对不对?”
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尖利的钢刀,溅血带肉地从他心里插进去又抽出来。落绸一针见血地说出实情来,让他竟生出一种无言以对的惭愧来。是,事情似乎就是这样的。是他不够大度,是他一点包容之心都没有。是他,都是他的错。
呼,落绸长袖一闪,一道凌厉的风朝着他直扑过来。白斩月大骇之下急忙闪躲,听得衣裳上一丝帛碎裂之声,眼见着下裳被他掌风所化的罡气割掉了一片。银色在黑夜中划出线线亮光,碎布从半空中落下,慢悠悠地飘过两个人的面前。
落绸冷着脸,不屑地道:“白斩月,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配拥有她!”
“你!”白斩月狠狠地咬着牙,双眼尽是骇人的殷红。
“我说错了?想你白斩月在人间流连不知多少年岁,沾染的女子不知其数。就算她真有跟别的男人好过又能怎样,比起你堂堂狐仙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落绸声声夺人,逼得白斩月无路可退。
呵呵,他以前都这样花心不知收敛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呢?他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原来最没有资格的人是他,而他却一味地要求她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他。他自己都没做到又怎么苛责他人?那些为她想好的借口在落绸面前更是不堪一击,因为她本来就没有错,是他给他强加了不贞之罪。
白斩月啊白斩月,你竟然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对不起,缈缈。”要是她能听见,他只求她能原谅自己。因为,他真的不能没有她啊。从知道她不见了,到出去找不到她的身影,再到现在心一直都空了一大片。没有她,怎么完全?
第6卷 第603节:肤浅的爱(五)
他缓缓地转身来看着身后的浮云阁,似乎又见着他和宫千缈在里面嬉笑时候的样子。两个男人都静默了,各自忖度着。夜风徐来,这夜里的山上还是很冷的,不过比起心里的凉意来已经好了很多。银丝晃动着,他终是苦笑了,对着落绸双膝一曲,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夜的寒让他眉角眼梢都有了些霜冻的迹象,地面的寒气穿透薄薄的衣裤透入骨髓,碜得人牙齿发抖。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落绸,坚定地道:“不论沧海桑田我都要找到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求你!”
他从不求人,更别说向人跪下了。可为了宫千缈,他不在乎。如果这个跪能换回只有十年生命的她,他愿意再跪上几百年换来他们生生世世相爱相守。什么男人的面子,什么高贵都统统抛掉,他只要她。
落绸错愕地看着下跪的白斩月,不曾想那个骄傲的狐仙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跪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很多情绪都在心头混杂。而眼前的白斩月脸色坦然,不像有半分作假的姿态。他在心里微微地叹息,白斩月还是爱着她的吧。
人的一生中总是要错过一些爱自己的人,他们要是错过了恐怕就一生无望了吧。落绸似笑非笑地启了唇,也不弯腰去把他扶起来,负手道:“白斩月,我有办法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但我不是帮你而是帮她。我们无尘宫欠了她的就要还清,我也希望……希望千缈她能够好好的。”
白斩月心喜,起身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才不管落绸是帮谁,只要能够找到宫千缈就行。
“是,当初你与她结下了对指咒,我应她所求将其封印了。我可以作法接触封印,你就能凭借着彼此心中的感应找到她。”眼中面上敛去所有能够让人看清心思的情绪,恢复成那个淡雅如菊无尘宫宫主。这种样子才是他该有的,其余的都该随着那场大战之后消失殆尽了。无尘宫,是他永远的责任!至于她——
千缈,你能幸福就好,不要再成第二个白琉璃了。
就此,帮他们也是帮自己一次吧!他慢步走下石阶,望着茫茫的夜色会心一笑。
“如果她不愿意与你交心,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就看天意了。”身影没入夜色中,他的话也随风飘到白斩月的耳旁来。山风吹来,银色缭乱,还有谁的心也跟着乱起来。
第6卷 第604节:花魁
草长莺飞的三月匆匆而去,放眼处尽是碧柳成妆芙蓉满浦。点水的蜻蜓扑闪着翅膀贴着水面滑翔,翩飞的白鹭在水边停歇了下就又闪着翅膀飞走了。清陵河上微波荡漾,画舫缓缓游走在水面上。偶然会听见舫中传来声声悦耳的丝竹声,女子的娇笑和男子逗弄的声音更是频繁不迭。一艘精致的小船从一品阁的渡头上划走,一个年轻的男子摇着船站在船头上唱着当地的小调儿。
一个十四岁左右模样的少女从小船里钻出一个头来,对着那男子喊道:“船哥哥,姑娘说要不必急着回阁里去,让你慢些划。”
“好咧,你们就在船里坐好,咱们慢慢回去便是。”划船的男子咧开嘴露出一行洁白的牙齿对着少女憨憨一笑,埋头唱着歌儿划船去了。小笠抬手往着额头上一罩,见上方日头正毒,拿着手帕遮了头去船尾端了烧开的水,这才进了船舱里去。
岸上的行人看得那情形,指着小船议论起来:
“你们看,那不是如云阁的小笠姑娘吗?那船里坐的是不是花魁王姬?”
“哎呀,我看八九不离十,听说如云阁的王姬美艳动人,但能见着她的人都极少。富人喜欢一掷千金,可即便如此也不易见着她。”
有人从旁经过,看路人聚集指着一艘小船谈论便起了好奇心挤上前询问道:“各位可是在议论什么新鲜事?”
“我们都在说如云阁的花魁王姬呢。”一个中年的担货郎看着那个好奇的年轻人,见他眉目清秀长得一副书生模样,眼光稍异,道:“你这书生看是外地人,不知道这王姬的盛名。她几个月前出现在如云阁,接了一个大客人之后就跻身成为清陵城的最有名的花魁。你这样子看着都落魄了,听听便好可别去学有钱人博美人笑了。”
书生不服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位王姬姑娘想必也不是什么势力之人,只要有心她一定会展颜而笑。”
“嗄,世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相信那些不用钱就能得到的东西!”担货郎不以为然,众人也都纷纷嗤笑这个不知前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书生满面通红着,正欲大声辩解的时候又听那担货郎大声道:
“那王姬最富盛名的还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心狠手辣,你有没有听过清陵城妖姬?说的人就是她!”
第6卷 第605节:妖姬
“妖姬?”书生摇头,不懂不解不知。
身旁一个胖男人站在河边看着河面上,愤愤道:“那个王姬自负美貌,要是有人要她陪夜的话,那下半辈子就彻底毁了。那个妖姬性残酷,喜欢在男子身上玩毒辣的游戏,完事之后还要将男子的阴根割去挂在如云阁的院子里供来往的人观看。天底下都没见着一个像她那么狠心的女人!”
书生咋舌,震惊地看着河面上远去的精致小船,霎时无言以对。
小船如叶一般在水上轻颠细跛,船内,粉色的帘帐垂下来,一个穿着薄荷绿衣裙的女子懒洋洋地斜躺在里面。小笠坐在旁边用手撩开帘子来,很不悦地朝着女子道:“姑娘,那些人真不识趣儿,又在背后乱鼓捣人。”
“嗯。”女子伸手拿手绢在脸上一挡,有种要睡过去的样子。她的脸色比常人偏白一些,只是擦了胭脂之后看起来并不是白得吓人。 一张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折射出一种无形的幽怨来,看着让人心生疼痛。衰败的美从古至今都是吸引人怜爱的,那种美会给人一种不真实但又如身亲临的感受,放不下也不想放下,激起人无穷的保护欲望。
小笠伸手夺下她的手绢,摇着她的肩膀委屈地喊道:“姑娘,你别这样,小笠害怕。”
“没事,没什么害怕的,一切都有我呢。”她笑着直起腰来,捏了捏小笠圆乎乎的脸蛋,笑道:“小笠最近又长胖了,圆圆的真是可爱。我看再过的些日子就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免得你这小妮子老是吵我。”
“小笠不要,小笠要陪着姑娘。”听她说要给自己找人家,小笠就晃了抱住她的腰不放。她身材纤瘦,抱着的时候感觉身上就没有几两肉,还没有她这个才十四岁的丫头重。自从再见着她开始,小笠就忽然不明白了,为何她家姑娘会选择跟别人不一样的路做一个花魁。起初听她说世上男人都薄情的时候她有些赞同,后来看她差点阉了一个男人的时候她被吓哭了。
如云阁的晚娘险些就把她给扔出去了,幸亏的王姬替她说了句好话将她留下,不然她早被扔进河里淹死了。当时她只告诉了她一句话,活人永远比死人幸福!她至今都不懂,但跟着她相处了几个月之后发现,她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善良,至于为何这般痛恨男子,小笠就不得而知了。
第6卷 第606节:女色
人说祸国殃民者皆为女子,可又有几人知道那些女子到底有何通天的本事能够坏了整个国家。小笠总觉得她家姑娘是与众不同的,怎么个不同法她说不清楚,只是感觉而已。成为王姬的贴身婢女之后,如云阁的每个人都不敢欺负她。不因别的,就王姬狠辣的手段但凡见识过的人都是胆寒的。
晚娘从不刻意要求她接客,每次都是那些男人慕名而来,但只能敬她怕她不敢亵渎。即使如此,如云阁的生意仍旧一日比一日好。小笠怔怔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忽然就酸了鼻子哭道:“姑娘,是你救了小笠,以后去哪儿都要带着小笠,不要抛下小笠。”
“呃,那个小笠,你先别哭啊。”她也不再笑了,纳闷着这个丫头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难过起来。不会是今日听了外面的闲言碎语之后心里难过吧?其实她一点都不在意,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情。从选择这条路开始,很多的东西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了。她毫不在意地拍拍小笠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道:“放心放心,你家姑娘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她不过是瘦多了,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她的生命力好比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别人想让她早死都死不了。撑船的男子听得里面有哭声,也都不唱歌了,出言朝里面说到:“小笠,姑娘是个好人,老天会保佑的。”
老天会保佑?她皱着眉头朝上望去,它什么时候保佑过她了?每次都把她害得半死!这两人都又说了些话,那小笠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她也没有了什么游玩的兴致,让船夫撑着船准备回如云阁去。一路上都见着小笠那委屈的样子,她心里很是无奈。自从救了这个丫头之后,她好像越发地喜欢哭了。
她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了岸那边。
如云阁坐落在清陵河穿城一段的河畔,那里有一条章台巷,历来都是被人称为烟花之地的处所。翠柳蒙荫,夹岸竹桃满枝,水上各色行舟画舫顺次停放,巷口商贩摆摊兜售各类新奇的小玩意儿,巷中行人各异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的好不热闹。
她们从船上下来后便从后门进了如云阁,才进阁子就看见一个龟奴远远地迎上来朝着她说道:“姑娘,晚娘请您到房中叙话。”
“哦,好吧。”她懒懒地伸了个腰,转头吩咐小笠回去准备热水洗澡,人则跟着龟奴去见如云阁的老鸨——晚娘。
第6卷 第607节:如云阁
如云阁相比较其他的妓院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它不像是妓院,反而像是为不同女子住在一起而建的红楼。每一处设置都清雅幽静,琴室茶阁无一不带着雅趣儿。听人说,晚娘早年也是一个良家女子,后来不知道为何流露青楼,年纪稍大一点就用着平时积攒下来的薪资买下了一座楼,改建成了现在的如云阁。因为这里雅妓居多,生意本不怎么好的,后来来了一个王姬就让如云阁的名号顿时响亮起来。
对此,晚娘待她确实比平常人要好得多,吃穿用度什么都不克扣。每次她出门的时候,没有王姬的允许她是不会派人跟着的。如云阁的人对她更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生怕把这棵摇钱树给惹到了。
这个时候早已是日暮时分,如云阁的很多姑娘都到琴室或是舞坊里去了,前院便清静多了。她百无聊赖地跟着龟奴上楼,见着楼转口处花瓶里插着几支新鲜的菖蒲花,顺手摘了一朵在手里把玩。龟奴把门给她打开了,自己退后待她进去了才又将门给关上。
屋里的香炉中燃烧着醒神的熏香,一个约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铜镜前细细描眉擦粉。镜中的容颜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想来是平日里保养得当的缘故。一身深沉的暗淡紫裙装,隐约可见还保留着的曲线。她径直坐在凳子上,朝着晚娘问道:“有什么事情?”
她向来直来直往,这点在如云阁是公认的。对镜的晚娘听她那么一问,放下手中的眉笔,转了身子向她,说道:“王姬,你可曾记得你是如何来到我如云阁的?”
“知道。”她咬了咬唇,一手托着下巴斜瞟着晚娘,她今日看起来有些不同于往日呢。她是怎么来的她哪有不记得的。几个月前她在路边快要冻死的时候被乘着马车经过的晚娘给救了,然后带回了如云阁。她跟别的姑娘不一样,一听如云阁是个妓院,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每个姑娘每个月能赚多少钱。晚娘当时觉得她是个好苗子,不想放她走,哪知她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心安理得地在如云阁住下。
经过晚娘的介绍,她的第一个客人就是这清陵城的城主。那人年逾五十,早有好色之名在外。王姬竟也不怕那人对她用强,反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开出了诸多条件还差点就将他给阉了。那一晚之后,她王姬之名就开始在清陵城里传开。自己是什么来路她自己清楚,不过晚娘现在提起是什么意思?
第6卷 第608节:尊客
她蹙眉,却见晚娘忽然起来对她跪下,拉着她的衣裳道:“王姬,看在如云阁带你不薄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如云阁,去会一会那位尊客吧。”
晚娘言辞恳切,眼中还带着急迫,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就怕她不答应自己。她眼眸子一转,转而将晚娘扶了起来,不在意地道:“见就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人要我什么时候见他?在如云阁还是在其他地方?”别人听说她开出那样的条件都以为她残忍,这个人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让晚娘能够跪下来求自己,想必是有把握能够驾驭她的。
这个人,也勾起了她的兴趣呢。
不过,这世界上能驾驭她的人还真是少极了,这个人会是谁?两道眉毛一弯,收好自己的手帕把菖蒲花顺手插在自己的鬓边,朝着铜镜里瞄了一眼,似乎这样搭配还不错。
晚娘见她答应了,于是笑道:“不用去别的地方,那位尊客现在就在你的房里。他说要亲自等你回来,不用我们派人伺候。那位尊客姿容出众,穿衣佩饰无不精巧奢华。举止优雅大方,定然不是什么无知莽夫会惹恼姑娘的。”
“哼,晚娘你对这个人这么了解?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没有?”她冷不丁地讥讽了晚娘一句,这样一个善于变化的人也太不知收敛了。前一秒还可怜兮兮地求她救命,现在却将她视为造钱的宝说尽对方的好话要将她送入虎口狼窝,她可很不喜欢这种人的。
“咳咳,我失言了。不过,他不是一般人,你能不能不要……”
晚娘被她一讽,面色尴尬讪讪地抱着手不知该如何自处。王姬这脾气她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这次她也是迫于那人显赫的身份不得不让她去作陪,当然她心里也是担心得紧。要是王姬真的下手将那个人给阉了,那她的如云阁和一干姑娘怕是都逃不脱了。本来开如云阁的初衷就是为了晚年的时候安身立命的,要是这样给毁了就太不值得了。
她不悦地瞪着眼,问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她自然要弄明白那人的底细。晚娘没说完的话她都能猜出是什么,本来这只是她自保的一个方法,要是因此连累到无辜的人那就是她的罪过了。她王姬不想害了无辜之人,有些事还是明白点好。
“那人是十九王爷!”晚娘颇为无奈地叹气,坐在桌旁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第6卷 第608节:尊客
她蹙眉,却见晚娘忽然起来对她跪下,拉着她的衣裳道:“王姬,看在如云阁带你不薄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如云阁,去会一会那位尊客吧。”
晚娘言辞恳切,眼中还带着急迫,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就怕她不答应自己。她眼眸子一转,转而将晚娘扶了起来,不在意地道:“见就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人要我什么时候见他?在如云阁还是在其他地方?”别人听说她开出那样的条件都以为她残忍,这个人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让晚娘能够跪下来求自己,想必是有把握能够驾驭她的。
这个人,也勾起了她的兴趣呢。
不过,这世界上能驾驭她的人还真是少极了,这个人会是谁?两道眉毛一弯,收好自己的手帕把菖蒲花顺手插在自己的鬓边,朝着铜镜里瞄了一眼,似乎这样搭配还不错。
晚娘见她答应了,于是笑道:“不用去别的地方,那位尊客现在就在你的房里。他说要亲自等你回来,不用我们派人伺候。那位尊客姿容出众,穿衣佩饰无不精巧奢华。举止优雅大方,定然不是什么无知莽夫会惹恼姑娘的。”
“哼,晚娘你对这个人这么了解?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没有?”她冷不丁地讥讽了晚娘一句,这样一个善于变化的人也太不知收敛了。前一秒还可怜兮兮地求她救命,现在却将她视为造钱的宝说尽对方的好话要将她送入虎口狼窝,她可很不喜欢这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