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自然可以!
宫千缈纳闷地瘪嘴,心想我也知道时辰到了就能见到他们,可这个合适的时辰到底是何时?谁知道?鬼才知道!
战王府中来了两个大人物,一个是当今秦国的国君,一个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秦国长公主白盈盈。因着是十九王爷大婚在即,秦王下旨欲亲自为他们二人主婚便不在行宫住而住在了战王府。白盈盈先前就在战王府中住下了,现在有了这个父皇的助阵自然是什么都不怕,反而将王府当成了皇宫做回了骄嚣的公主。
然而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当天晚上秦王让十九王爷偕同王妃一起来用膳的时候,下人忽然来报王府中四处都找不到十九王爷和王妃的行踪,连王爷贴身的两个小厮和小笠都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白堂见势不妙,吩咐人赶紧去找。战王府中的人全体出动在曲阳城里四处搜索,直至天明任找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白盈盈暗中向他告知宫千缈的身份后,白麟大怒,下令全国通缉妖女宫千缈也就是跟着十九王爷消失的王妃。皇榜上言,天有不期风云,秦国十九王爷被无尘宫废徒妖人宫千缈所劫,生死未卜。现即令全国捉拿妖女,救回十九王爷者,重赏黄金五十万两。
消息一出,民间沸腾。各地纷纷地集结了一些猎妖者还有些武林高手,他们均放出话来欲生擒妖孽。五湖四方异人各施所长,在四处寻找着宫千缈和那位失踪的十九王爷的踪迹。
自此,民间乱始。
第6卷 第637节:银日
六月天,艳阳日不是太多,山上偶尔也会下点小雨。雨后,薄雾蒙尘遮梢,极目望去就能见着远处山谷的半空中悬着一弯绚丽的彩虹。她这些日子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每天看着晨风起暮云落,蝶绕花间飞鸟回巢。山上的空气是种有着草木的清香味,鲜花的甜蜜味当然还有草叶的腐烂气息。每日山间挖野草,林间搭弓射猎,湖边撒网捕鱼……这才是最原始的世界,人类最贴近自然的生活。
这些日子来在山里吃得好、住的安心、玩得愉快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连白斩月都说她人变得跟以前一样有活力了。太阳可能才升起来,□□的宫千缈也不知怎的就醒来了。微微睁眼来,瞥见身边的白斩月还在睡梦中。他两只手还在自己的腰上,生怕他一觉醒来就不见她。眼眸凝视着他睡熟的容颜,全身又是一股股的暖流流过。
月儿啊月儿,有你在真好!她瞧了他半天,外面的光线已经渐明了。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手,披了件衣服下床去悄悄地出门。这里山势较高,早晨的时候比一般地方都要寒冷一些。漆黑的山头上飘到淡白色的雾气,远看的时候根本不怎么看得清楚。拉紧外衣朝着木屋后面的前面的一个山头看去时,她竟然发现那个在众多山头中隐约可见的太阳竟然是银色的!
太阳是银色的!宫千缈因着这一发现而显得很兴奋,看着那轮渐渐升起的银日惊讶地合不拢嘴。她在现代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城市里度过,只是小时候在乡下呆过一段时间也不曾见着这银色的太阳。她诧异极了,难道这个地方是仙山么?竟然有着银色的太阳。
冷冷的山风吹拂过她披散的长发,撩起裙角让她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她还想再看看的,怎奈身子被吹冷了很不舒服。转了个身,胃里突然有东西要吐出来。宫千缈扶着木屋前小院子里的木桌,干呕了好多声。
这个地方是一个月前白斩月带她来的,据说是他在五百多年前发现的。他偶尔会来这里看看,闲着无事的时候自己动手建了一座木屋。房前的篱笆,屋里的家什摆设都是他亲自弄的。他曾经在人间遇到一个木艺高人,那人快要死的时候教过他怎么做东西。他当时只是图个好玩就应承了,谁曾想多年后他会带着心爱的女子来这里避居。
第6卷 第638节:脉息
“缈缈,怎么了?”她还没有呕完就听见后面传来白斩月说话的声音,门后知后觉地吱呀一声响,白斩月早已经冲到了她的身边用一件披风把她给包得严严实实的。脸上微微地有些愠色,拍着她的后背责道:“天这么早还寒着,怎么从屋里给出来了?马上回去躺着,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宫千缈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声:“死男人!”
“什么?”白斩月离她很近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可就是不明白她怎么出口骂他了。蹙着眉,看她一脸的怨愤,心里更是什么都猜不出。银红的瞳仁在她脸上扫视了许久,打横将她抱起,道:“回去睡觉,听话……”
“哎呀,你先放我下来。”宫千缈拍打着他的肩,白斩月一点都不买她的账就欲带她回屋。她忽然地伸手在他脸上一拧,闷声道:“笨蛋,我可能怀孕了,快把我放下来不然我难受!”
月信已经很久没来了,她的呕吐症状也持续了几天,不过倒不是很明显。她先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怕他担心就没说。后来想想可能是怀孕了,不然怎么会跟表姐怀孕时候害喜的症状一模一样呢!可这个男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还让她每晚都累得要到后半夜才能睡着,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
白斩月一愣,继而满脸的欣喜,抱着她停在了门口,不确定地问道:“缈缈,你说的是真的?”要是真的,那他不就是要做父亲了吗?心爱的女子为自己着孕育子嗣,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给震惊了。
“可能……是吧。”宫千缈含糊地带过,其实她也是猜测,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她又不是大夫,哪里会看脉断脉啊。
“我看看。”白斩月抱她进门小心地绕过屋里的摆置,将她放在□□。拉过她纤细的手腕,两指扣住脉息,眉间蹙在一起。良久,一句话都不说。银色的衣裳从肩头滑落在地上,无声息地掩藏在床下的黑暗里。
宫千缈心头发虚,看他面目表情的脸心下有些凉,难道是自己弄错了?不是怀孕了而是自己得了其他病?这些她不得而知,只是看着白斩月那样不言不语的神情,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慌的。如果不是喜脉,那白斩月一定会很失落吧。
她一把收回自己的手,背转了身,哽咽道:“月儿,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第6卷 第639节:喜从天降
“不是。”白斩月猛然地将她抱紧,喜不自禁地说道:“缈缈,你真的有身孕了,真的。我太惊讶了,真的想不到你会怀孕。”她先前断去了灵根后来又受了重伤,虽说找到续命珠续命十年但据他所知她很有可能不会生育。他说要让她生很多孩子都是安慰她的话,可现下她真的怀孕了,连他都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宫千缈也很高兴,也就没注意到白斩月的诧异,只想着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她只有一个白斩月,要是孩子生下来了他们也就能承欢膝下了。被这喜悦给感染了,嘴里重复着这句话,我们有孩子了。
“嗯嗯,有孩子了。”白斩月激动不已,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把她按在□□拿被子将她给捂严实了。手忙脚乱地跑到立柜前,拉开又抱了床被子出来给她盖上。宫千缈被压得不舒服,想要踢开却被他给制止了。“缈缈,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要注意保暖不能受寒了。”
她憋着嘴不满地说道:“可是被子这么多压着我了,月儿,能不能少盖一床啊?不然你上来陪我,我们就盖一床也行啊。”
白斩月好笑地坐在床边,脱了鞋子上/床去抱着她,理了理她鬓边的发丝,笑道:“我一直都陪着你,不过现在我是陪着两个人了。”两具温暖的身体紧挨在一起,依靠着彼此的体温而温暖自己。她小猫儿似的蹭了蹭他的下巴,双手探进他的里衣里抱着他的腰,细细地嗅着他身上的香草气味。好似在很多年前,她就对这种气息很熟悉,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忘却了而已。
“月儿,我们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就叫做白月浅好不好?”紧挨着他的胸膛,听到胸腔里心脏有力跳动的节奏。脑海里放电影一样回忆起初到无尘宫与月浅相处的一幕幕。那个人明明就是他,可她却只能怀疑而做不出判断。明明对他有着牵绊,可偏要把所有的精力都转投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那时候的她真是傻啊,傻到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叫做白月浅,好吗?”这不仅是一个名字,这还是一个记载着他们一路爱情的欢喜心酸名字。老人们都说每个名字都是父母对孩子的期冀,那么对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她唯一的愿望就是他们父子能在她离开后在一起,彼此都不再孤单和悲伤。
“好。”她的心意他何尝不明白,只是现在他才恍惚中感悟到了狐与人的不同,无情无爱便无伤,而他选择了有情有爱有伤。
第6卷 第640节:初为父母
山中无时好度日,世间繁华已千年。
暖暖的日头从东边向西边坠落,挂在树梢。离枝的鸟儿扇动着翅膀飞回巢中,几声猿啼从上那边传来,惊得树上已经歇息的鸟儿又振翅飞了起来。宫千缈扶着肚子坐在了院中的小木桌旁边,桌上的箩兜里装着针头麻线和一些布块,旁边还搁着一把剪刀。四个多月的身子看起来肚子差不多有五个月的那么大,腹上早已隆起一大块儿了。
屋里,一身银色衣裳的白斩月闷闷地喝酒,一脸郁闷地从门里看那个忙碌的女人。
都说怀孕的女人特别嗜睡,可她偏偏就是个反例,每天都精神满满的老有做不完的事情。一会儿给孩子做衣服,一会儿做帽子,实际上她那针线活儿真是不敢恭维。她自己有自知之明,做了好多次又拆了好多次,布块上都被密密匝匝的针眼。白斩月看她做得辛苦,每次都在她做好后都施法让那些东西成型一点,可还是跟人家那些做得精巧的衣帽相差甚远。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修行了万年的法力难道还搞不定一些婴儿的东西么,宫千缈非要不停劝阻地亲力亲为?每每看到她在灯下日光下缝补,白斩月就深深地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自从有了孩子后,宫千缈非要让他重新做一张床,不许跟她一起睡了。
理由是,孩子在长大,两个大人在一起难免不会挤到孩子,那样影响肚子里小孩儿的发育。白斩月就郁闷了,他睡姿有那么差么,还会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每夜隔着一个屏风看她睡在另一张□□,某只寂寞的狐狸就趁着她睡着了偷偷地溜到她的□□抱她睡一夜。宫千缈没有了灵力,他只要小小地施一个法术她就能一觉睡到三竿上。
兴许是在一起久了,闻不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就睡不着。她那个做母亲的忙着为孩子添置衣物,相比较下白斩月这个当爹的就闲多了。宫千缈告诉他孩子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要做胎教,这样孩子出生后才能比同龄人更加聪慧,在某些地方更显出天赋来。于是乎,他现在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找一些诗词歌赋,兵史诡吏之类的书念给他们听,有的时候还变着花样地弹弹琴。
对她这个胎教安排他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她把精力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让他这个做相公的好不吃醋。每次很郁闷地看她时,换来她两个大白眼。
哼哼,等孩子出生后看他怎么收拾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第6卷 第641节:报信
白斩月暗暗地想着,嘴边不禁地泛起笑容来。虽然这个孩子让他受了冷落,但他还是很想早点看到那个小家伙呢。
“月儿,你帮我拿一杯茶出来吧,我渴了。”
外面的宫千缈朝里面喊了一声,白斩月就跟个客栈的小二一样马上出门来,手里端着热茶水双手递给她,笑眯眯地说道:“娘子,茶来了。”
这只狐狸一向这么“活泼”,宫千缈自己已经很适应了。某女笑得贼兮兮地盯着眼前这一美男子,伸手在人家身上乱摸了一把,啧啧道:“嗯嗯,不错不错,最近都没有多吃肥肉,身材还是很完美的。”
白斩月满头黑线,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是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委屈地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哭诉道:“娘子大人,为夫已经四个多月没跟你同寝了。你看我这瘦的,都是相思害的。您看在孩子的面上可怜可怜我,让我从了你吧……”
银红的眼波光荡漾,潋滟水纹荡去,尽是让人无限爱怜的模样。嘴巴一歪,好似要哭了一般。银色垂落肩头,被风吹飘着遮去半张脸来,犹显得慑人魂魄动人心弦。
“噗!”宫千缈一口茶还没喝下去全喷了出来,好吧,这只狐狸足够强大。虽然她早已经领教过了,但还是屡屡被他给雷到了。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样子,忍着爆笑的冲动道:“看在你孤守空床这么久的份上,孩子出生了之后我一定把他给你,让他随时都陪着你。”
“呃……我没说我要跟孩子一起睡。”白斩月无语了,抖了下肩膀,道:“缈缈,我……”
“咦,你看那是什么?”宫千缈忽地睁着眼朝天上一看,竟然有只鹅黄|色的飞鸟从天上俯冲下来。风声呖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什么主人王妃之类的。白斩月抬头一看,眉头都皱起来了,不悦道:
“他们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绿竹小笠还有变成飞鸟沉香三人,待到看清三人容颜之时,宫千缈才想到一个问题,那晚他们从战王府离开之后,又没有人为难他们三个?思忖间,飞鸟已经落在院中,小笠从上面下来一下就冲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膝盖哭出声来了。
“王妃,王妃,终于找到您了……”
沉香恢复人形与绿竹一道走到白斩月面前,欲行礼时就听到了他冷冷的质问的声音,“为什么回来这里?”
第6卷 第642节:四月肚子五月样
这个地方居于深山中很是隐蔽,沉香和绿竹也只是知道这个地方但没有来过,以前他也严令禁止过没有天大的事情不许在这里找他。这次他们不禁来了还把小笠也带了进来,他倒是想知道这两小子是什么意思。要是说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他可不会饶了他们。
沉香跪下请罪,道:“沉香收到那边的消息,寻姑姑要白鹤传话让主人亲自回去一趟。”
小寻儿?白斩月眸不转意地盯了眼绿竹,见他也跟着似若无意地点头,心里顿生疑虑。目视着跪在宫千缈前面的小笠时,眸子倏地变得深沉起来。宫千缈与他对视,也不知沉香此话何意,见着小笠哭着跪在地上心生不忍弯腰将她拉起来,担忧地朝白斩月道:“月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别担心。”脸上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缈缈,先回屋去,外面风大凉了就不好了。”
宫千缈半信半疑,有瞥见沉香的脸色有些古怪,便应了白斩月让小笠跟着她一起进屋去。沉香绿竹则跟白斩月一起去了别处,刚才还笑语盈盈的院落也顿时变得寂静起来。
日斜树影长,小笠见风大了就去将窗户关上。宫千缈看着她的背影,着急地问道:“小笠,我们走后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当然没……没有。”她脸上有些不自然,顿了下马上就肯定地回答了宫千缈的话。怎么会没人有为难他们!十九王爷和王妃消失之后,秦王说王妃是妖孽劫走了十九王爷,下旨全国通缉她,黑白两道也摆下道来要将她生擒。他们这些做下人都也跟着倒霉了,要不是白堂暗中派人放走他们,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牢房里关着呢。
虽说那牢房关不住绿竹和沉香,可她毕竟是个小女子哪里能飞檐走壁从重重守卫的大牢里离开?想是这深山中了无人迹,他们才能逍遥自在过些日子。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小笠也跟着开心起来了,原来她有身孕了,那么说几个月后就有一个可爱的小生命要诞生了!
“王妃,小世子多大啦?”她忍不住好奇地在她肚子上摸了摸,感觉是那么地新奇。少女粉嫩的脸上荡漾着红晕,不知是喜悦还是别样的激动。
宫千缈抿嘴微微一笑,脸上也荡起那种为人母的慈爱来,垂首放手在腹部感受里肚子里小生命带给自己的满足感,感慨道:“四个多月了,瞧着孩子以后一定很胖,不然我的肚子怎么会跟怀孕五个多月的一样大。”
第6卷 第643节:言有意
小笠格格发笑,蹲在她面前说道:“王妃,老人们都说胖的孩子有福气而且他还是您和王爷的孩子,更是又富又贵。”
“我只愿我的孩子健康平安幸福吉祥,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她还能活多久她都不知道,可能看不到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了,那这一切就要摆脱白斩月一个人去扛了。心里忽然地闪过几寸失落,然后就飞快地消失了。
门轻响,夕阳的余光从外面射进地堂。他一身银裳满头银丝上都镀满了橘黄|色的日光,逆光入内,她看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宫千缈低声跟小笠说了句话,她马上就红了脸急急地走出去。
“月儿,出事了?”白斩月不是个喜欢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表现给别人看的人,也是因为跟他相处久了她才能发现他脸上的一些细微表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担心,不知是他们要面临大问题了还是寻姬他们出事了。若是他们有事,白斩月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白斩月坐在一边,沉吟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宫千缈也站在他身边陪站了很久,手扶着肚子免得站得辛苦。她也在猜是什么原因,现在能牵动白斩月的事情绝对不对,是什么?她心中没有个底儿,他不说话宫千缈也陪着他闷闷不乐。
两个人都陷入了旷日持久的沉默中,她双腿都快麻木了,白斩月忽然地拦住了她的腰将她抱着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头往她肩膀上一搁,低声道:“缈缈,今晚我想陪你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