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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是吧。 ”苏夕没好气地,“你知不知你刚才有多麻烦?”

“……恩,我觉得他不是坏人。”而且我被吓傻了,压根忘记我可以给他下毒的事了。

漓悠笑**地凑过来,“看吧,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哦。”

“滚。”苏夕没好气地踹开他。

“这是谁?”他用指头点点趴在自己胸口的人。

“啊。”苏夕愣了一下,“我,我忘记了。”连忙扶那人坐起来。

这是个极其妖艳耀眼的男子,其实他早就醒了,却不知为何一直没出声。淡淡看了眼苏晨,便把目光投往苏夕。

“宫主,请恕罪,我一时气愤,急于阻止,只得未经您的许可便将您安置在别人床上了。”苏夕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

见了这人第一眼,苏晨就在心里清楚这是谁了,毕竟,这世界上不可能还会有人比他更美——苏歧。

“退下,把那个孩子也一并带走。”苏歧的神色有些疲倦,好像也不太愿意多计较,只是淡淡吩咐苏夕。

苏夕低声应了声,抓着光溜溜的漓悠出去了。

苏歧再次淡淡扫了苏晨一眼,开始**。

脱了一件,苏晨还没回神,两件,三件,只着亵衣了,苏晨才大惊失色:“你,你干什么!”

“看伤。”苏歧淡淡说。

“啊?”

“苏夕说你是大夫,我刚才在路上杀了人。现在觉得真气有点紊乱。”苏歧的口气仍是平淡地,好像在说今天早餐吃了个馒头一样。

“……啊。”他的神经突然紧崩了起来。对,这个人,是苏歧,他那样充满杀意的眼神我亲眼见过,这个人杀人不眨眼。

“你无需紧张。”苏歧平静说:“你没有让我动手的理由。”

想了一想,他拿过桌子上的针筒,决定给他治疗。

苏歧脱了上身衣服,背着他坐好,便不言不语了。

这人的**白得几乎透明,漆黑得如檀的黑亮头发很长,柔顺地蜿蜒在床铺上,一部分被他拨弄到了身前,还有一小部分没够着的就垂在背部。一黑一白,构成了让人震撼的对比。

身体线条优美柔软,脖子纤长,肩胛骨微微地凸出来,形成了月牙般的细致弧度,腰肢纤细又不失力度,脊椎延伸成的迷人弧线隐匿于下半身未解的衣袍间。

等等,我在想什么!

苏晨连忙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扯回来,他是男的,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且这家伙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人,我可还没活够!

镇定心神:“稍微转过去点。”

苏歧闻言配合地转一下。

苏晨从侧面瞥见他完美的身体上有一道疤痕,由于不能转到正面去,只看到那伤终结在腹部,是很老的伤了,已经形成了丑陋的肉芽。

由此可以想像当年他受这伤时有多严重。

不过,这家伙,也会有这样的伤痕?

苏晨想了想,点头:每个人生下来都不是冷漠无情的,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现在的苏歧。

不过,我可没法管,也没兴趣管。

大夫只能医治身体上的伤口,精神上的伤,就不是我能解决的了。

花晨月夕 正文 第11章

章节字数:2349 更新时间:09-04-17 10:54

苏歧跟漓悠完全不同,你要他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要他天天喝清淡的粥就喝粥,没有二话,平时也不说话,整天不是睡就是发呆。

实在是配合到了极点的病人。

漓悠那家伙上次**未遂,不知说了什么,居然让小夕同意他留在了这。当然前提是上次发生的事不可以再发生。

小夕的意思是反正医馆没伙计,就当请个伙计好了。

虽然漓悠那家伙龟龟毛毛,但是做起事来到也过得去。

苏歧暂时住在苏晨的房间,他没说要搬到客房去,那苏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他去了。

自己在床边打地铺苏歧也没说什么,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苏晨也很想做到无视他。

但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天清晨,苏晨在鸟鸣中醒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有点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

在感受到人专注的视线后才蓦然惊醒,困惑地把眼光投望苏歧。

他早醒了,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没有杀气,但是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连着一星期早上被他这样盯着看了——顺便说下,苏歧在这刚刚住了一星期。

干笑:“……早。”

苏歧微微动了动,垂下眼将身前滑落的黑发抚往身后,转身,不再理他。

苏晨皱皱眉——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这个男人虽然现在拥有着成年人的身体,但是举止好像一个少年。

或者说,他的心理年龄在这十六年并没有任何成长。

但是据说他在处理宫内事务时手段十分高明,宫内产业能增长迅速也多亏了他的才能和决策。

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我这儿想个什么呀。

他坐起身,走到铜镜前梳头发——若是不好好梳洗,漓悠一定会抓着我没完没了地念叨了。

虽然是个没廉耻心的家伙,但对仪表却有着莫名其妙地执著。

全部弄好后,又看到苏歧盯着自己看。

苏晨在心里叹口气,微笑:“早餐要吃什么?”

苏歧没有回答他,或者说,他的眼神有点困惑。

“恩?”

苏歧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晨摇摇头,再次在心里叹口气。

真正跟他接触起来,却发现他并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恶魔,倒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或者,他认为杀人与被杀是理所当然的吧。

多数时候他的沉默只是因为不知要怎么接腔,但因为高强的武功而被人误以为冷漠无情。

“豆浆和鸡蛋可好?”

点点头。

“好,我去买,你这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顿了一下,回头:“……你,从来这就没出过房门吧?”

轻微地点点头。

“你得走动走动才行,不然血液不能好好地循环。”

苏歧又再次沉默不语。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苏晨也算了解了这个男人一旦遇到困扰的事情就会变成这样,虽然刚开始几天都被吓死了……

简而言之,苏歧在自理能力上是完全的白痴。

等等,自理能力?

他看了眼男人平静的脸:“……你因为没梳洗,所以不想出去?”

男人点头。

为什么这人能把这么傻的事回答的这么理所当然——不会梳洗难道不傻吗?

而且还是用这样美丽妖艳的脸蛋……

难怪这几天我都没看他洗漱,因为他完全不会……

叹口气,指指镜前的凳子:“坐那去。”

苏歧依言坐好。

他的头发柔软且光滑,如黑色瀑布般,几乎要拖到地面。

“头发太长了。”他费力地抓着苏歧的头发试图给他用簪子固定住。

话语才落,就见眼前寒光一闪,手上不配合的头发飘然坠落。

他愣了好一会,才眨眨眼,看看手里的头发和地上黑亮的发丝,再看看苏歧的脸。

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好像刚才他动手割掉的不是自己的头发一样。

“……你……”

苏歧看看他。

“……没什么……”他又委顿了下来。这家伙,好可怕啊啊啊……

好吧好吧,我知道他不会乱杀人,但他这想到就去做的风格真的很恐怖啊。

但是,又诡异地觉得他很可爱。

头发被齐腰削断,绑起来就容易多了,他轻松地给苏歧弄好头发,找了根银簪子给他插好,一边解释:“我这没人用簪子,所以没好的,你就将就着,回去换别的簪子。”

苏歧没回答,伸手轻轻摸摸发簪。

然后给他递过一根树枝一盏盐水。

苏歧愣愣看着那树枝,不知他要自己干嘛。

“刷牙。“

“……”苏歧还是困惑的表情。

在这个时代,人们漱口都只是用盐水漂漂就算了,但小夕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已经学会了用柳枝这种软些的树枝刷牙,眼下,苏歧也不能避免。

“张嘴。”

听话地张嘴。

人的口腔若是长时间不清理便会发出讨厌的气味,所以,他做好了思想准备,握住枝条准备帮他刷牙。

但是,很奇怪,苏歧没有,不但没有,甚至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就是上次隔得很近时闻到的那种冷香。

牙齿洁白整齐,看来就像一粒粒珍珠。

唇是淡淡的粉红色,就好像一抹樱花瓣一样,弧度柔软,闪耀着**的光芒。

……这家伙还真是妖孽啊。

苏晨在心里低声念叨,嘴巴示意他张大嘴:“啊~”

“啊?”苏歧不解地看着他。

“学着我啦,啊~”

“啊~”

终于一切搞定,苏晨伺候完他自己早就饿得两眼发晕了:“我去买早餐。你在这等着,等下吃完东西到院子里走走。”一边说着,一边“碰”地在墙角撞了个包,抱着头出去了。

苏歧看着刚才苏晨离开的门,眨眨眼。

花晨月夕 正文 第12章

章节字数:3476 更新时间:09-04-21 18:16

于是莫名其妙地,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

漓悠的确还算能干,虽然因为易容的原因而使他那漂亮的小脸蛋被隐藏了起来,但是笑容的确是十分讨喜的——无论是沉默的苏歧、强势的苏夕或者看病的每位客人,一概笑脸相迎。

相对比之下,苏歧就没派上任何用场,当然,几乎也没添什么麻烦。

给他吃他就吃,换药就换药,不帮他梳洗他就赖房间,就算梳洗妥当,他的活动范围不会离开小院,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没有什么存在感,每天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曾经苏晨因为太忙而忘记给他送午饭来,结果他没有半句抱怨,晚餐的进食量也跟平时一样。

就好像一株植物一样的安静沉默。

住了快一个月,长乐宫里一直没人接苏歧回去,他也没流露出半点焦虑的情绪,依然是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

苏晨倒是稍微有点看不下去了,偷偷问苏夕,但苏夕每次的答案就是:宫里的内J还没铲除清,要他回去未免太危险。

实际上,苏歧的功夫早在半个月时就恢复了,甚至还有些许增进,就算是现在回去,他也应该不用担心危险什么的。

苏夕苏歧都没说,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下逐客令,只得由着苏歧住下去。

半年后,传来长乐宫易主的消息,据说是归属了褚国。

苏晨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映就是给苏歧易容后,连夜搬离启国前往汉。

他不可能丢下苏歧不管,因为第一,毕竟共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虽然他怀疑苏歧可能根本不知道情感是怎么一回事。第二,小夕强烈要求一定要带着苏歧走,第三,如果只丢下苏歧一个……未免太可怜了——他不会自己做饭,也不太会穿衣服,不会自己洗脸刷牙,偏偏又是那种没整理好自己就打死不愿出门的人,就算给了他钱,也可能会饿死的。

苏歧依然像株植物般任由他“搬来搬去”。

就算听到长乐宫易主了,苏晨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实在的,苏晨倒是很担心苏六,因为他很清楚苏六对苏歧的忠心,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他很意外,不知道苏六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眼下他也只有先保住自己和小夕,才有可能打探到苏六的消息,依苏六的武功,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可能是临时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

而且,现在家里还多了漓悠那家伙,如果自己出事了,那漓悠也一定很麻烦。

这次到了汉,他没有再开医馆,选择了做包子。

于是这回,全屋子的人一起出动,苏晨调馅料,苏夕包包子,漓悠店小二,苏歧分配的任务是和面——跟苏晨居住了半年,这人总算勉强可以自己一人存活了,但是关于谋生这一技术,大家一致认为他这辈子都没有学会的可能。基于以上总总,苏晨决定让他和面。

“在我家里不养吃闲饭的。”这就是苏晨的原话。

于是,苏歧迫于生计,只得用那双沾了无数人鲜血的手认认真真找隔了三条街的黄大娘学习和面。

三天后,学有所成,包子店开业。

一开始,苏晨调的馅料味道普通,苏夕包的包子形状特别,苏歧揉的面不是太稀就太干。

唯一保持了水准的就只有漓悠了,可怜漓悠说自己笑得脸抽筋了,也只能让营业额日益下滑。

还好,这样的状况并未维持太久,在漓悠强迫他们仨吃了一星期的包子后,包子的质量得到了质的飞跃。

突然之间,苏晨调的馅料味道变鲜美了,苏夕包的包子形状标准又可爱,苏歧——还是老样子。

不过,苏歧那边的小小问题已经不足以影响包子的销售。

总之,漓悠在赚回了成本钱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开始赚钱了,我存的那点私房钱也不会因为大家流落街头而被“借用”了。

于是,可爱的漓悠批准了以后可以吃饭菜,而不是三顿包子。

在汉的某个小城镇——山砌,大家都知道:“苏记”的包子好吃,但是“苏记”的店员们最讨厌的食物却是包子。

这天,苏晨一边刷洗着蒸笼一边听漓悠在旁边抱怨:“好好的搬什么家啊,就算搬家开什么包子铺啊,开医馆不是很好吗?你看现在都累死人了!”

“开医馆容易让人认出啊。”他微笑。

“真是的,你做了什么坏事,怕被人认出来!”漓悠重重地把蒸笼倒过来,滤去水分。

“而且,你不觉得做不一样的事情才有意思吗?”苏晨笑**地,“人生要多尝试别的事情才有趣味啊。”

“我可是俗物,没有你的雅兴。”漓悠没好气地。“我就是喜欢吃喝玩乐,不思进取。”

苏晨笑:“说起来,你这志向跟那些满脑子豆腐渣的纨绔子弟没啥区别。”

“对对,”漓悠点头,“我就是想当个纨绔子弟,上面有个当大官的爹罩着,我成天吃吃喝喝调戏丫鬟,见街上有美女,”他左手指着苏晨,右手拿蒸笼上的草垫做出扇扇子的模样,模样欠扁地:“来啊,把这小美人带回去给我玩玩!”

苏晨也装模作样地:“不要啊,大爷,小女子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只小强等我养,您就放过我吧……”

“小强是什么?”漓悠奇怪地问道。

“小强就是跟你同样的东西。”回答他的同时一块抹布也一并飞了过来。

苏夕怒气冲天地站在门口:“我在后院忙着做饭,你们还在这唱戏呢?”

漓悠扯下头顶上的抹布,再转身一脸正经地跟苏晨说:“老板,最近隔壁张嫂子的女儿的弟弟的娘问我一件事。”

苏晨黑线道:“……张嫂子问什么了,你就别拐弯抹角了。”

“她想把女儿许配给你。”漓悠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苏晨还没反应过来,苏夕大嚷:“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她家那个没见识不漂亮又没功夫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晨晨!”

“别担心,你也有蛮多人提亲呢。”漓悠朝苏夕眨眨眼,慢条斯理地:“城北的李员外想娶你做他的第四房,对面卖磨豆腐的钟老头希望你能做他的儿媳,书塾的王姓先生托我给你捎了信件。”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冲苏晨抖了抖:“来,小妞,给大爷我念念。”漓悠之前是完全不认得字,认识苏晨后,才慢慢学了些简单的字,现在仍在学习中。

“你不是认识一些字了吗?”苏晨擦擦手,接过信笺,念叨:“识字这样的事得多练习才行。”

呆愣着才回神的苏夕一把从苏晨手里抢过了信,“嚓嚓”两下撕得粉碎,然后恶狠狠地瞪着漓悠:“你是不是觉得最近练习强度太低了,所以闲到有空管这些无聊的事?”自从搬到汉后,苏晨要求苏夕好好操练下漓悠,以防不时之需,所以刚开始漓悠真被苏夕整得浑身都青青紫紫,最近适应了苏夕的步调后,总算悠闲了几天。

听到苏夕这么一说,漓悠突然大呼:“哎呀,人家晒外面的草垫还没收进来的呢。”一溜烟地跑掉了。

到门口时,听到他打了个照顾:“苏先生,您好。”

苏歧?这时候过来干嘛?一般情况下他可是不会离开自己房间半步的。

苏晨苏夕困惑地对视一眼,再看向门口。

苏歧慢慢走了过来。

双眼无神地看着在场两人,然后焦距慢慢集中在苏晨身上。

苏晨正要问他为什么脸怎么那么苍白,就看到他张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人就这样软软地倒了下来!

“宫主!”苏夕冲过去,扶住他,再握住他的手腕试脉,抬起头,对皱眉站在原地的苏晨说:“昏迷过去了。”

苏晨点点头,“先送他回房,我去拿药箱。”

苏歧身体并不好。武功高强,身体却不好,听来似乎不可能,但的确如此。

而且,据自己的观察,苏歧身体不好的原因似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体内真气过于霸道而导致身体无法承受,严重的甚至会在练功过程中筋脉尽裂而亡。

苏六说的顽疾大概指的就是这个。

问题是,苏歧不可能不知道再继续下去有可能导致猝死,可他仍是孜孜不倦的每天练功,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已经高出世人很多倍了好不好,还练什么功。”他嘀咕,走进苏歧的房间。

苏歧的房间很简陋,只有床——因为他起来都直接去苏晨那里梳洗的,所以连梳洗用具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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