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笑,妖邪的眼神流淌着不屑,“本王出来了,再也和洛里国无关了。 ”
他才不会想回到洛里国呢!
呆在这里,和楚一月好好过日子,不知道多逍遥快乐。
风冽没有劝他。
反正这又不是他的任务,他只是替欧阳清明传话,反正他也无聊着,但是对不喜欢的人,比如这那么傲气的欧阳幽澈,看到就让他想揍一顿。
“太后后不后悔,你们能看到?还是她亲自告诉你?”
楚一月对太后没有一点好感,冷冷地问道。
“当然是听她亲口所说的,你们爱回不回,那是你们的事了。”风冽懒洋洋地道,眼睛瞄到了一边的干粮上。
“这些干粮干净吗?”
他指指那些用油纸包起来的烧饼与烧鸡,一路奔波,他进入这马车坐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饿极了。
“不干净,你不要吃了。”
楚一月实是讨厌他的洁癖,邪恶地笑道。
风冽坐在那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这里无村无店,他要饿到什么时候。
于是,沉默不言地伸过手,将一只烧鸡取了过来,展开油纸,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令他口水欲流。
“咦,不干净的烧鸡,风冽美男也要吃吗?”
楚一月笑了起来,只觉得这枚美男好逗极了。
风冽甩了两只大白眼给她。
“眼不见为净!”
心痛又心急
说罢,仿佛怕楚一月再说什么似的,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啧,白衣洁癖美男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欧阳幽澈将信撕掉,朝外面扔去了。
等风冽吃完,欧阳幽澈不悦地看着他道,“你还不下马车?”
风冽扬扬眉,“在下为何要下马车?”
“这是本王的马车!”
欧阳幽澈恨得咬牙切齿,他可不想让这马车里多了一个外人,碍着他和楚一月亲密缠绵。
“在下也要去冰焰山,反正在下也那么无聊。”风冽冷冷地顶回他,欧阳幽澈脸色一沉,但终是没发作。
也好,眼下楚一月需要人手,并且这风冽,乃是江湖的神秘侠士,留下他或者也会有帮助。
关于风冽,欧阳幽澈于皇宫之时亦让假雾调查过他。
可是却没得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没有底细,也没有过去。
楚一月没理会二男的争执,靠着欧阳幽澈的肩膀,沉沉睡去了。
风冽奇怪地看了一眼楚一月,也没再说话。
中了烬雪咒,楚一月要劳累得多,也很贪睡,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欧阳幽澈轻轻地搂着她,看着那张憔悴的脸,不由得又心痛又心急。
去到冰焰山,还真的能解咒吗?
这一次,侍卫们也带了二百万银票,若是遇到那巫师,可能有机会的。
只是……巫师一向有着怪脾气,就如上一位,为楚一月看了之后,倒没要大楚皇的一个铜板。
而有一些人,则贪得无厌。
那个给楚一月下咒的女人,一定就是贪得无厌的那一类。
二男沉默无言,差不多到入夜,楚一月这才醒来。
见二男相处相安无事,楚一月也就放心了,之前还怕欧阳幽澈是个醋坛子,如今看来,他的确进步了,成熟了。
如此行了七日,这才来到了冰焰山脚下。
如今是冬天,在这冰山前更是冷得惊人,一眼望去,冰焰山只有少数的绿色,其他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
神秘女巫1
“旅馆设于半山上,在数年前,因为怪异之事,再也没有人敢上去了。所以,这一次大家打起精神……本宫希望大家一起来到这里,也可以一起回到皇宫,到时,你们必定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楚一月立在那里,轻声地说道。
满脸都是疲倦之色。
这些侍卫皆曾是追随楚一月出生入死的侍卫,他们虽然不清楚皇上为何如此宠这个新公主。
但相处下来,却发现这个依月公主,与新月公主是如此的相似,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属下谨遵公主之愿!”
“好,大家很乖,张彻,不要迷路哦!”
楚一月笑道,最前面的那侍卫脸一红,震惊地抬首,不可思议地看着楚一月。
他是楚一月曾经的部下,为人各方面皆出色,但是只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他是路痴。
而每一次楚一月出战,都会如此吩咐他。
张彻眼睛一红,高声应道,“在下领命!”
“好了,月儿,我们上去吧。”
这里幸好大道宽阔,不需要人走着爬上去。
欧阳幽澈将楚一月抱上马车,众人在北风呼啸的大冷天中,向冰焰山而上。
大约一个时辰,方才来到半山上。
那座旅馆还在。
看起来就如大院子一般,能容纳上几百人,这是冰焰山夏季最火爆的时候所能用上。
有时,旅馆还不够客人们住呢。
如今,却落得冷冷清清,门虚掩着。
欧阳幽澈抱着楚一月下了马车,有人上前推开门,但见里面的桌子,椅子等等,全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是好久没人来了吧?
但是,那个巫师不住在这里,又住哪里?
并且,这里那么冷,她住这里,吃的是什么?
难道一早就将食物堆积好了?
众人进入了旅馆,这里,楚一月也很熟悉,毕竟她曾在这里度过了炎热的夏天。
“来人,都将这里搜一遍,看有没有人或者特别情况!”
神秘女巫2
欧阳幽澈给众侍卫下命令,众人望向楚一月,楚一月颔首同意。
于是众人将这馆子里里外外都搜查一次,没有什么异样。
北风呼啸,吹得旅馆上的国旗猎猎作响。
众人先是生火,而后才将要住的地方都打扫一次。
如此忙着,便入夜了。
这一次倒带了两名厨娘,晚膳煮后之后,众人坐于一楼大厅中用膳。
“月儿,我发现这里的干粮还在,说明一直没有人动用过旅馆的东西。”
欧阳幽澈轻声对楚一月道,楚一月颔首,“那女巫术,看来不屑用我们的东西。”
“这样算下来,我们的干粮和这里的干粮加起来,应该可以吃上半年。”
原打算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停留于此。
不过,若然真的能解了咒,在这里呆到夏天,又何妨呢?
风冽坐在对面,优雅地用膳,看到那么一丁点黄叶子,也会挑掉。
简直是洁癖狂。
楚一月脸上早就失去了少女的光泽,如今苍白无色,看得欧阳幽澈实是心痛。
“月儿,这些汤都是上等好汤,你还是多喝些吧。”
欧阳幽澈为她舀了一碗汤,楚一月含笑地接了过来,“好,只喝这一碗,饭我吃够了。”
欧阳幽澈脸色微微一沉,看着她那空了的碗。
她只吃一小碗,眼看着她越吃越少,他真的是很担心。
可是如今又搜不到巫师,那么,只有明日再寻。
楚一月将汤喝完,早就没胃口了。
她小坐一会,等欧阳幽澈用完膳,才懒洋洋地离开大厅,欧阳幽澈也跟着离开。
二人来到了安排下来的房中。
这是一间大房子,有两张大床,上面的被褥乃是从皇宫带来的,这里的大厢房倒是幽雅安静,这一张床,以前是楚一月和周倾所居之房。
看了看四周,一切如旧。
楚一月摇摇首,“我们还是到隔壁吧。”
欧阳幽澈顺从颔首,他隐约知道这可能是楚一月和周倾的回忆。
今晚……我们一起睡
二人换到了隔壁的房间,而已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布局,欧阳幽澈将被褥换上之后,扶楚一月上床歇息。
楚一月的手冷得要僵掉了,加上她本来就中咒,更是不好受。
欧阳幽澈命人送上了三个暖炉,看着楚一月那还是冷得铁青的脸,不由得心痛无比。
他默默地脱下了外袍,挤入被窝里,楚一月有些惊讶,望着那张温柔的脸,倒是没再说什么。
他伸出手,紧紧地握着楚一月那冰冷无比的纤手。
楚一月怔了怔,缩缩脖子,钻到了他的怀中。
二人在被褥中紧紧相依。
待厨娘烧好水,送上来之际,欧阳幽澈这才离开。
两个侍女,小羽和小奕二人侍候着楚一月洗浴,这是很烫的水,但是对于楚一月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在雪山上生活不容易,你们都退下去歇息吧,奔波了那么久,你们也累了。”
楚一月淡淡地道。
虽然她常常觉得劳累无比,但是自己洗浴,还是可行的。
小羽和小奕对望一眼,“公主,皇后吩咐奴婢们一定要将公主侍候好……”
楚一月不想多说,挥挥手,二侍女只好默默退下。
楚一月在澡盆里泡了好久。
全身都是冷的,没有一点感觉。
这个雪咒,越来越厉害了。
她看着自己原本的冰肌玉骨,已成为了微青色。
冷成这样,真不知道不解咒的后果,是不是被冻成了一个冰人,然后毫无知觉地死去?
楚一月自嘲地笑笑,看来女人果然狠毒,贵妃和德妃,这两个女人都不好惹嘛。
她草草地洗了一次,穿上了衣袍走出屏风前,这才发现欧阳幽澈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看着她。
“我也洗完了,今晚……我们一起睡。”
欧阳幽澈脸微红,墨瞳里闪烁着温柔情意。
楚一月怔了一下,淡淡一笑,她和欧阳幽澈的关系,虽然不到这一地步,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处于这种情况之下,欧阳幽澈也不会动她。
他只是想温暖一下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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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给我……
楚一月终是没有赶他走,二人再次挤入被褥中,男子淡淡的体意钻入了楚一月的鼻子里。
欧阳幽澈伸出双手,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
很冷,楚一月现在就像一块冰块。
可是他不嫌弃她。
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楚一月心里甜蜜无比,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终是温暖了起来。
即使身子那么冷,即使有时会恶梦连连,但有他在身边,应该会好许多的。
“月儿,明日我起早点,去山里寻那个巫师。”
欧阳幽澈抱紧她,低声地道。
楚一月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又浮现出周倾的那双恳求的眼睛。
她心暗惊,周倾有没有对她下咒,她不知道,但是总是想起他。
每到闭上眼睛,都会想起他,像被下了咒似的。
“月儿……”
感觉到楚一月的颤抖,欧阳幽澈心痛地抚着她冰冷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缠绵温柔的吻,辗转于唇间,楚一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主动地回应他的吻。
欧阳幽澈心一喜,激动得更是热血沸腾,虽然贴着她冰冷的身子,但一点也不影响到他的热情。
楚一月双目迷离,激吻令她的心亦轰然加速跳动。
他的唇离开了她,双瞳带着如火似焰的情-欲,华发缠绵而下,落在她的胸前。
楚一月不敢看那双炽热的眼睛,不由得侧过脸,看着那落入房中的月光。
即使是冬季,可是月亮,还是那么柔和明亮。
纱窗在风中微动,银色月光落满一地,照出那青色的地板,仿佛有着许多陈年旧事,令得楚一月心潮汹涌。
如果自己的咒没解掉……
如果自己就死掉的话,那对欧阳幽澈,是多么残忍……
他的吻已落到了她的脖子上,手伸入了宽松的睡袍里,尽管她身体如此冰冷,而楚一月终是感觉到了他的炽热。
原来,她还是有知觉的……
温暖真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啊……
“月儿,给我……”
是他的体温分给了她
他突然抬首,低哑地唤道。
楚一月迎上了他那充满了渴求的目光,她的呼吸亦急促起来。
“月儿……我很怕……很怕你会离开我,很怕你什么都没留下,至少……你给我一点点回忆,可好?”
欧阳幽澈凑到她耳边,略带悲哀地道。
楚一月怔住。
是啊,如果她离开了……
爱,终得到灵体结合的地步,她从那个单纯的女子,到了今日的她,亦懂得很多很多。
她怕什么?怕欧阳幽澈像周倾一样,只利用她?
不,他们不是同一档次的男人……
他急切地吻上了她的耳垂。
楚一月轻轻呻-吟,只觉得他身体如火,将自己的冰冷一点点地赶走。
他褪下了她的睡袍,楚一月没有阻止。
“月儿……”
他温柔地轻唤,终生的温柔,终生的爱,都给她了。
楚一月含泪而笑。
即使她活不下去,那么,她也无遗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身,心……”
楚一月低低地答道,欧阳幽澈在朦胧的光线中,看到楚一月那双眸,如水盈盈,如月熠熠。
他再次噙住她的唇,疯狂而热烈,手在她的如花身体里游离起来……
她的身体,竟然不再像刚刚那般,那么冰冷了。
或者,是他的体温分给了她。
“月儿……我的月儿……”
温柔的低吟,火热已抵于她的神秘之地,楚一月迷离地睁着眼睛,看着那个她爱的男人一俯身,一阵撕裂的疼痛便传来……
他温柔地索要着,顾及她的感觉。
楚一月额头终是渗出细汗。
欧阳幽澈如同处于冰火两重天之间,压抑已久的欲-望再也克制着,他不能让楚一月太疼痛……
温柔的律动,轻轻的撞击,楚一月竟然在这种温柔的炽热中,慢慢睡去。
欧阳幽澈好不泄气啊……
洞房花烛,她居然睡去了……
哎……
可是她身体好痛
翌日,楚一月醒来,就看到欧阳幽澈一张黑脸摆在眼前。
啧,这是怎么回事,他要的,她不是全给了么?
楚一月撇撇嘴,整个人的身体还被他拥得紧紧的,略有些温度,想起昨晚的缠绵至极,可是自己后来却睡着了……
不由得羞得很内疚,楚一月红着脸,拍拍欧阳幽澈那张黑脸,“生气什么啦,我……是太累了才这样,下次不会了。”
下次……
对,还有下次!
某色男眼睛一亮,和她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以后慢慢地惩罚她。
欧阳幽澈含笑地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来。
打开,但见里面,竟然是两枚精致的指环。
“这是皇后交待我的,说……大婚的男女,都必须戴上这个……”他满脸羞涩,其实这些事情,没有人给欧阳幽澈说过,他一直不知道。
幸好,皇后在一边指点了。
怪不得,欧阳幽澈总是见别人的食指上有指环,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皇宫的日子,他木讷得只想要皇权。
楚一月眼前一亮,那指环很精致,上面的乃刻着一朵精致的玫瑰,虽然不是火红色,但是也很赏心悦目了。
她抿抿唇,无力地笑了,但却很满足。
欧阳幽澈拿起她的手指,轻轻地套入,刚刚合适。
略有黑气的手指戴上玉指环,倒也显得很好看。
“回去之后,我们立刻大婚,如何?”欧阳幽澈含笑地拥着她,妖邪地道。
能回去吗?
楚一月倒不再担心了。
她决心要好好活着,和欧阳幽澈一起到老,到死。
“好!”楚一月颔首应了。
“你别动,我让小羽她们送热水来了,我给你洗洗……”欧阳幽澈温柔地吩咐着,他怕楚一月太痛太累了。
楚一月怔在那里,看着欧阳幽澈离开。
呃……
这多难为啊,可是她身体好痛,腰酸得似什么的,坐也难以坐起来。
同时爱上一个女人
折腾了一个早上,肚子饿了,欧阳幽澈让侍女传膳于此,用完膳后,欧阳幽澈贼笑着道。
“月儿,我们到外面欣赏雪景。”
外面?
楚一月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想了一会,顿时大悟,这家伙昨晚在自己的房中过夜,如今又要带着她出去秀恩爱吧?
这人,真是的,虽然这里男人众多,可是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嘛。
但楚一月倒是颔首,一直留在这里也会很闷呢。
得到楚一月的应允,欧阳幽澈乐颠颠地抱起了她,朝楼下走去。
正是用膳之际,楼下的侍卫们都聚于一起。
看到欧阳幽澈将楚一月抱下楼,个个神色有异,暧昧地对望了一眼,齐齐站起来施了礼,方才坐回原位。
风冽一个人霸占着一张台,他有洁癖,所以不喜欢其他侍卫与他同台。
看到欧阳幽澈抱着楚一月下来,风冽扬扬眉,冷哼一声,低头喝汤。
他对楚一月没有爱意。
来到这里,纯粹无聊。
不过,倒是不明白为何欧阳幽澈和欧阳清明都同时爱上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没什么特别,不就会制毒,不就是大大咧咧了点,没一点小家碧玉的味道。
“风冽,用完膳了没有?”
欧阳幽澈看到风冽毫无表情,心中一喜,看来风冽对楚一月,的确没什么感觉。
不过这样也好嘛,自己没有竞争对手,这个女人就是属于他的。
风冽抬首,冷冷答道,“没。”
欧阳幽澈妖邪一笑,“那好,用完了到外面找我们。”
他抱着楚一月,大摇大摆地走出旅馆去了。
众侍卫目光暧昧无比,虽然昨晚大家住的房都不靠近公主那里,但是嘛,看公主现在的表情,啧啧。
好暧昧,好幸福,好……
众人望着欧阳幽澈抱着楚一月消失,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欧阳幽澈抱着楚一月,来到了左边的那梅林中。
他真的怕呢
这里,最美丽的就是梅林,梅花处处,粉红粉白,团簇璀璨。
欧阳幽澈在一块大石坐下,虽然寒风呼啸,但是他却将楚一月像一团棉花一样拥在怀中,除了手和脸,其他都不冷。
“怎么样,这些梅林,是不是你当年种下的?”
欧阳幽澈淡笑道,温柔地吻了吻楚一月那冷得红了的脸。
楚一月眨眼轻笑,“不是我种的,是母后种下的。”
欧阳幽澈大悟,“原来这里……也是你父皇和母后共同度过的地方?”
“那是自然。”
楚一月得意地颔首,父皇和母后的爱,那么纯。
虽然中间,曾发生了令她不悦的风波,但是一国之君能做到这一步,的确也不容易。
欧阳幽澈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拥得紧紧的,生怕这些冷风冷却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