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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楼……
君再野缓缓向后退去,同时复杂地看向那边指挥触手发动进攻的景小楼,不,那不是小楼,那是另一个怪物,叫艾利安的那个在操控他的身体。君再野控制不住去想小楼是否对这整件事知情,从他在审讯室的表现看,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那么,也就是说,小楼很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进了这场怪物们的争斗,且被欺骗着对其中一个动了感情。
天,君再野不敢相信小楼在知道真相后会有多难过。
而更糟糕的是,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当然,或许他是个比普通人更能接触到黑暗的刑警,但面对怪物他仍然什么也做不了。
他帮不了小楼,救不了他。
一如7年前。
要说他成为刑警和景小楼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当年的君再野救不了景小楼死于爆|炸的父母,也无法挽回景小楼受到创伤封闭起来的内心,而现在的君再野也同样救不了被怪物控制的景小楼。
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君再野心头。
突然,他看见有一段墨绿色的藤蔓鬼鬼祟祟绕到了‘景小楼’身后,他看见那藤蔓蛄蛹着张开一道裂口,里面有一个尖刺,而那刺正冲着‘景小楼’后心的位置。
“小心!”
什么?
就听见一声枪响,随后是植物蔫掉的刺耳尖鸣声。
艾利安回头,只见君再野沉重地喘着气,神情有些慌乱但整个人仍然保持稳定,他正以一个非常标准的姿势双手握枪,枪|口翻滚着白烟,而在他不远处,有个被打掉的藤蔓。
“我看见这东西准备偷袭你。”见‘景小楼’看他,君再野有点僵硬地开口解释说。
“哎呀,被发现了。”对面凯洛斯可惜地勾起唇角,“可惜,要是命中,战斗就结束了。”
景小楼在上空飘着,他看到了偷袭的全过程。
他不会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凯洛斯的刺穿透他胸口,也许那样一切就结束了,而他也不用再受这罪。
至于艾利安——
他是怪物,他不会死。
但紧接着景小楼就看到君再野为了保护他开|枪。
那种想哭的冲动又上来了。
‘不,不行,不要把学长也卷进来。’景小楼痛苦地按住额头,‘你们想对我怎样都好,杀了我,用我开门,无所谓,但别再让无辜的人受罪!’
“原来你们还带了个人类过来。”兰利这才注意到君再野的存在,祂眯了眯眼睛,“告诉我,你们原本想用他做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给你们收尾的。”
皮肖塔躲开兰利的火蛇冷笑几声,“不关你事。”
景小楼听到了皮肖塔的话,只过了几秒,他瞳孔突然缩小——这些怪物不会做没用的事,他们要对君再野不利!
‘不!不可以!学长!学——君再野!君再野!听见了吗,快走!’景小楼崩溃地大喊,但君再野一个标点符号都听不见,‘不……不要…我不行……我承受不住再失去任何认识的人了!’
景小楼痛苦地捂住脸,强烈的刺激让他全身发抖。
他以为没人知道自己的挣扎,但是不。
艾利安的触须顿了顿,祂能感觉到小楼强烈的抵触情绪,有那么几秒,祂甚至听到了小楼的哭喊声。
对不起,小楼,艾利安低头叹息。
祂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让你难过,但祂不能停下。
对面的凯洛斯皱起眉,似乎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情绪变化。
“艾利安,你反应慢了。”祂说,“难道——小楼还醒着吗,他还在这里?看到你的所作所为,看到你对他做的一切,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他难过了?”
艾利安眼神锐利起来。
更多的触须朝着凯洛斯攻去。祂隐藏的很好,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急躁和愤怒的情绪还是让凯洛斯发现了。
“哈!让我说中了。”凯洛斯翻身躲过触须,抬手擦了擦身上血迹,“小楼在难过,或许还哭了,而只要他一难过,你也会受影响,对不对。”
轰隆一声,凯洛斯原本站立的位置变陈乐一个焦黑色的深坑。
“看来我又说中了。”
凯洛斯兴奋地笑起来,随后将视线定格在场地中唯一一个能被针对的人类,也就是君再野身上。
嗖嗖两排尖刺过去,君再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根黑紫色的触须卷住带去安全地方。
“哦,这么看接下来你要难办了,艾利安。”凯洛斯说着对君再野发起猛烈进攻,“小楼在乎这个人类,如果他死了,他会怎么样?我猜会难过到晕过去吧。而那时候,你又会怎样呢?还能继续使用小楼的身体吗,我很怀疑。”
兰利赞同凯洛斯的话,于是趁着祂针对君再野的工夫对艾利安哥哥薄弱点展开围堵。
皮肖塔能帮的忙有限。
艾利安又要阻止兰利又要保护君再野,一时间陷入了被动。
景小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他什么有用的也做不了,唯一他能帮得上忙的,就只有尽量放平心态,让自己不要晕过去,至少在现在,艾利安是能保护他和君再野不被杀死的唯一选择。
几分钟后,艾利安操纵的景小楼身体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细小的伤口。
这样下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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