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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还活着吗?”君再野跑过去查看,“你不是外神吗,怎么这么——妈的!”
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君再野也被击中了,不过相比皮肖塔,他还算幸运,激光只是擦着他的小腿过去。
“——如果我们交代在这儿,那就是你的错!”皮肖塔咆哮。
眼看下一道激光即将射向两人,景小楼闭眼扑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皮肖塔和君再野。
死就死吧,他想。
被艾利安的防御机制射杀什么的,说不定能给他带来指甲盖大小的愧疚。
然而——
一秒,两秒。
十几秒过去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景小楼睁开眼睛,转身,就看见那道激光在距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停住了,随后竟然倒退着,原路返回了那块空间。
为什么……
景小楼呆呆地看着前方。
“发生什么了?”君再野抓了抓头发,“怎么那些激光都收回去了?”
皮肖塔顿了顿,看景小楼的眼神更加悠长。
“哇-哦。”白猫抖了抖胡子,“看起来艾利安比我想象的更在乎你——难怪祂非要我带上你,你就是他内心深处被保护最好、最珍爱的那个。”
他就是他藏在心底最爱的那个。
景小楼瞳孔微微颤抖,不知道该作何感想,索性低下了头。
君再野拧起了眉毛。
“手给我。”皮肖塔对景小楼说。
景小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把手搭在了雪白的猫爪上,下一秒,就看见皮肖塔身上那个被贯穿的伤口消失了。
“果然。”皮肖塔舔了舔嘴,“艾利安是真的爱你啊,你现在就相当于一个——呃,奶妈?”
景小楼还在恍惚,皮肖塔看向君再野,示意他也来握住景小楼的手,眨眼间,君再野腿上的伤口也不见了踪影。
“回神了,小楼。”白猫走到景小楼身前,轻轻舔了他一口,“你去拿,这地方不会攻击你。”
景小楼反应了几秒,这才意识到皮肖塔说的是什么,随即点点头。
“就——进去?”
“对。”皮肖塔示意道,“那是你的房间,你最熟悉,到处翻一翻。艾利安的武器是一把匕首,应该会很显眼。”
“……好。”
景小楼润了润喉咙,深呼吸,走进了那个由艾利安创造出的空间。
刚一踏进去,他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好像不只是来到了幻象而是真的回家了那样。床,办公桌,柜子,窗户等等,里面和他的房间完全一致。
明明上次在家不过是半天前的事,但感觉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景小心里一动,眼眶开始泛红。
艾利安,你怎么,怎么能……
先是想要杀他献祭,却说谎骗走了他的心,然后告诉他真相,无情的碾碎他的真心,而现在,现在又告诉他,他其实爱着他,还把他视若珍宝。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艾利安。
视线变得模糊,景小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他抽了抽鼻子,用袖口抹掉眼泪,继续在房间里翻找。
很快,他找到了那把匕首。
就在床上,被子下面。
景小楼拿起匕首仔细端详,那是柄不对称的匕首,精致中透着肃杀,很重,景小楼看不出材质,大概是什么骨头。手柄上方镶嵌着一圈不大的红色宝石,而在锋刃的其中一面上,印着某种形似章鱼的可怕生物。
在看到那章鱼图案时,景小楼感到一阵眩晕。
好像那东西不只是印在上面的图形,而真真切切活过来那样,在匕首上扭动身体。
好邪性的玩意。
景小楼闭了闭眼稳定自己,但随后,再睁开眼,景小楼的注意力被匕首下面压着的一张纸吸引了。
那是一幅画,衣服钢笔素描人物肖像画,而画中人,正是他自己。
从姿势看,画上的他侧躺着,神情中满是安心。
景小楼一下就想到了那个停电的雨夜,他真正和艾利安交心的那天晚上,艾利安抱着画本在屋里陪他,他就是像这样侧躺着。
艾利安,你……
叹了口气,景小楼把这张画对折再对折,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和匕首一并带了出去。
“你拿到了?”见他出来,皮肖塔立刻迎了上去,祂还记得艾利安说的,匕首不能让景小楼拿着,“快,给我瞧瞧。”
景小楼把匕首递了过去。
皮肖塔谨慎端详着艾利安的匕首,越看,祂眉头皱的越深。
“不对……我怎么…不应该啊。”祂念叨着。
“什么不应该?”君再野问,“这匕首哪里特殊吗?”
突然,一个反光让皮肖塔看到了锋刃上的章鱼图案,这图案已经上百万年没有出现在祂们的领地中了。
“老天爷啊!”
皮肖塔大惊失色,一个机灵扔掉了匕首。
“怎么了吗?”景小楼不解地歪头,“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皮肖塔有些疯癫地自顾自说着,“艾利安啊艾利安,你原来想做的,是这样……真想不到,你竟然敢……这太疯狂了……”
“喂,说话要说清楚。”君再野不满的看过去,“他到底想做什么,什么太疯狂了,不要当谜语人好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