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明显,干脆没把雨嫣当主子。
“专门为主子做这些,那顾家的下人还不都吃糠咽菜?刘妈妈前面带路,雨嫣今天想开开眼,看看顾家的下人都吃些什么?是不是还不如猪食?”雨嫣脸上的笑脸也冷了下来,眼睛只剩下冰冷。
刘妈妈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站直了腰,理直气壮得回道:“七小姐又不管家,顾家下人吃不吃猪食与七小姐无关。太太管家不易,一大家子的人,每个月的花销多了去了。太太可不象七小姐有多余的进项,还拿着顾家的月钱,吃着顾家的饭菜,倒头来挑东拣西的。我们太太也是个实诚心眼,侍人以诚,七小姐可不能负了她的一片好心。再说您手里那一千五百银子,就是天天去吃馆子也足够,何必为难我们下人呢。”
雨嫣被气得面气苍白,奶娘见了心痛,上前狠狠地扇了刘婆子两个耳光。不想那泼妇竟口出狂言,大声骂阵道:“真当自己是什么正经主子?有得吃,吃就是了。要饭,还嫌饭馊,没把你们都扔出顾家,是我们太太念着情分。但凡有点眼色得,也不会给我们太太再添麻烦。呸!自己手里撰着银子,赖在顾家白吃白喝,还要不要脸?”
正当奶娘气得想要再扇她几记耳光时,自屋外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人厉声呵斥道:“谁不是顾家正经主子?谁赖在顾家白吃白喝?顾家什么时候用你管家、操心了?”说罢,那人抬脚将刘婆子踢倒在地,怒目而视。
刘婆子一见来人,面如死灰,抖作一团瘫在地上
卷二 入府 第十五章 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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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紧走两步来到那人身前跪下,想起小姐受得委屈,她心中不觉一苦,红着眼睛哽咽道:“原本顾家的事轮不到老奴插嘴,只是……只是实在是……还请老爷看在我家小姐年幼双亲早亡的份上,替我们小姐作主……唔唔……”说到伤心处,奶娘俯地失声哭泣,长跪不起。
来人正是顾春雨,他面色涨红,身体却因愤怒绷紧,象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听了奶娘的话,又看了看食盒,顾春雨只觉得他的面皮象被揭去了,脸上火烧般灼热。他心里暗恨陈氏贪财,竟连雨嫣手中的银子也要算计,若此事传扬出去坏了他顾春雨的名声是小,毁了顾家声誉是大。
祖母漠视、婶娘谋财,害雨嫣被恶奴欺辱到这般田地,他这个叔父怎能轻巧地说与他全无关系。他如何对得起先逝的兄长嫂嫂,这又让身后的长姐作何想法?
雨嫣原就不想与人撕破脸皮,没想这种窘境竟让叔父意外撞见,这以后的日子不容多想,雨嫣急步上前与叔父见过礼,便开口劝解道:“叔父,莫气。莫为了个下人气坏了身体。园子大了难免有些良莠不齐,下人妄加猜测主子的想法捧高踩低也是常见,千万别为了个别搬弄是非的下人,而伤了一家人的和气,不值得。”
顾春雨望进她恳求的目光,无奈地垂头长叹道:“顾家人多事忙,你婶娘难免会有疏漏之处,嫣儿还要担待一、二,这恶奴一会儿叔父就交你婶娘惩处之后,卖出府去。”
雨嫣对买卖人口虽有微词,但也不想成为任人欺侮的圣女,也只能笑着应道:“一切旦凭叔父作主。”
这时顾春雨身后的中年妇人笑盈盈地开口道:“二弟莫气,气大伤身。快让让,让姐姐好好看看雨嫣侄女。”
从这名妇人一进屋,雨嫣就看着眼熟,如今再听她言,就知道原是她的姑母顾春秀。仔细端详,她眉眼间与顾老太爷有几分相似,脸庞、嘴巴却同顾老太太十分神似。她身着淡紫色绮罗夏裙,梳着高髻,头戴凤钗、金步摇,通身的气派、荣华,但她的目光却是慈爱的。
顾春雨面色微霁,苦笑着说道:“嫣儿,这是你的父亲与叔父的长姐——你的姑母。”
雨嫣才要行礼,却被顾春秀拉住细细端详,好一会儿,她眼含泪水地将她抱进怀里。“我的苦命的儿,我们姑侄终于相见了,只可怜我那兄弟和怡儿妹子却去了。老天不开眼……”她不住的拍抚雨嫣的后背,哭泣着喃喃低语。
雨嫣被抱进温暖的怀里,闻着与母亲相似的馨香,她那颗成|人的神经还是被轻轻播动。她想起了叫了八年母亲的人,一脸病态却永远对她微笑的亲人。“姑母……”她的脸埋进顾春秀的怀里,嘤嘤垂泪。
两人相拥哭泣一会儿,两双红肿再次相对时,却发现房子里只剩下她们与顾春雨,一干闲杂人等早已退出去了。顾春秀抽出帕子给雨嫣擦去泪水,又拭了拭自己眼角的泪水,才叹声道:“我不仅是你姑母,当年我与怡妹还是闺中蜜友。虽说怡妹小我几岁,但她随你外祖父走南闯北见谅颇高,我与她也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当时她的模样还会在眼前,如今却……”
顾春雨怕姐姐再提伤心,忙上前劝慰道:“如今姑侄相见是天大的好事,莫再哭了。姐姐还未见过母亲,还是随我一同去见过母亲吧。”
顾春秀一怔,收住泪水点了点头,才道:“这就去拜见母亲,只是春雨需先答应姐姐一件事情。”
“只要春雨能做到的,姐姐旦说无妨。”
顾春秀对弟弟的爽快颇为满意,点点头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姐姐只生下了两个儿子,身边没有女儿,想叫雨嫣搬到我那儿住一段日子,陪陪我,可好?”
虽未明说,也明白姐姐是不满意自己未照顾好雨嫣,怪自己治家不严令兄长唯一的遗孤受辱,所以顾春雨如今恨不能撕了陈氏,可姐姐的要求他又不好回绝。罢了,让雨嫣出去散散心也好,等他把家里整治妥当再接她回来不迟。
顾春雨勉勉强强地点头道:“好是好,不过姐姐我们需提前说好,雨嫣只是去你府上散心小住,可不能长住不回顾家。”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把雨嫣抢走的。只是小住,放心吧。”顾春秀掩袖偷笑。叫下人进来给雨嫣打点行装,她又嘱咐了几句才满意地去拜见母亲。而顾春雨在同雨嫣讲过早去早回,又叫厨房重新送午饭之后,才亲自提着食盒去寻陈氏。
“乓——”顾春雨狠狠地将食盒摔到了桌面上,陈氏被惊得身体一抖,目光狐疑地盯在他脸上。
顾春雨紧绷着嘴角,掀开食盒盖子,指着里面的剩菜盘子问道:“这是什么?”
陈氏探身望了望,依旧不解地问道:“提这些剩菜做什么?”
顾春雨眯着眼盯着陈氏,缓声说道:“你觉得是做什么?”若不是他让人守住端园,不让人随意出入,只怕她这会儿早就得了信儿。不是编出了让人听着服贴的理由,就是已经血淋淋地打罚了个别下人。
陈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原由,再仔细看了看食盒,是自家往个院子里送餐用的,如今落到他手里,难道坏了!莫不是自己克扣漫待雨嫣的事儿让他撞破了?
陈氏的面色变了变,满面自责地低头说道:“为妻一人掌管家务,难免缺失之处,还望老爷明言。光看这食盒,我真不知道老爷所为何事。”
顾春雨闻言竟哈哈大笑,少顷他才笑着说道:“夫人是明知故问,还是缺失太多一时想不出?看来让夫人管家确实是难为夫人了,不如为夫再找一人代管如何?”
陈氏惊愕地瞪着顾春雨,她心中积压的不满让她连为自己辩白的话都忘了,直接对着顾春雨喊道:“你我夫妻近二十年,为了一点小事就要我这正妻下堂,一点夫妻情份都不念,我可是为你生下二男二女,你为何如此无情无意?”
“一点小事?”顾春雨挑眉反问道。“雨嫣是我兄长唯一的血脉,也是我顾家的骨血,她是顾家正正经经的主子。如今却要吃下人们过用的饭菜,何时我顾家穷困到如此地步?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去见兄长嫂嫂;待父亲回来,你又将做何解释?就因为她手中握着那一千五百银子,就那么让你耿耿于怀?就那么让你容不下她?她只是个刚刚十岁的小孩子!你的手段是不是太过毒辣了些?再让你这种恶妇持家,只怕我顾家早晚会败于你手,我就是罪魁祸首。”
陈氏被诘问得哑口无言,她的面色苍白如纸,青色的嘴唇轻颤却说不出一言。
“我就去禀报母亲,家中一切事务让她暂为管理,等成林成亲后再交儿媳管家。你就好好歇着,念念佛经,静静心吧!”说罢,顾春雨拂袖而去。
陈氏呆若木鸡,立于屋中。半晌她还回神,疯了一般将食盒打翻在地,屋子里的桌椅、茶碗、花瓶摆设被她砸了个稀烂。
颓然地瘫坐在地上,陈氏嚎啕大哭,她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反倒把错又都算到了雨嫣的头上。
顾雨嫣,今生你我誓不两立
卷二 入府 第十六章 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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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眼中含泪拉着顾春秀不住地念道:“只顾自己快活,我这个娘早就被你忘到脑后去了。”
顾春秀嘴角露出淡淡地笑容说道:“女儿忘了自己是谁,也不敢忘了娘呀!”
顾氏娘俩拉手坐在榻上叙了叙家长,又讲了讲外面的新鲜事,乐了顾老太太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状。
两人正说到兴处,顾春雨沉着脸走进屋子,冲顾老太太见过礼,紧皱眉头说道:“母亲,儿有事回禀。”
顾老太太见儿子面色阴沉,心知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便禀退身边的下人,有些担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春秀则淡淡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盯着面色阴郁的弟弟,心中不住地叹气。春雨相貌、人品出众,只可惜娶了个只认钱的陈氏,白白糟蹋她弟的一辈子。
顾春雨眼神有些黯淡,双手握拳,懊恼地说道:“母亲,陈氏品行有失无法再掌管家事,还请母亲受累代为管理家事。”
“品行有失?”从何说起,顾老太太一听就火着追问道:“儿媳一贯贤惠孝顺,又为你生育二男二女。说她品行有失,所指何事?”
顾春雨低头半晌,还闷闷地说道:“陈氏她克扣小辈,虐待兄长唯一遗孤,有辱妇德,实在难当顾家主母,还请母亲收回掌家之权。”
顾老太太面上一僵,严声道:“又是哪个嚼舌的在你面前说三道四,莫不是那不醒事的野丫头向你告媳妇儿的刁状?把她叫来,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个同她娘一样无理的疯丫头!”
顾老太太的一番话让顾春雨面如土色,心中愈加得不满。连一旁的顾春秀也皱紧了眉头,对雨嫣在顾家窘境又多了几分了解。
“没有人在我面前嚼舌,雨嫣也没有告刁状,是我……”顾春雨不想母亲加重对雨嫣的误会,急切得想要为她辩白。
顾老太太却摆手打断他的话,满脸怒容地斥责道:“不用为她遮掩!小小年纪一点不知道体谅婶娘的辛苦、关爱,反过来还诋毁婶娘的声誉?一定要严加管教,否则以后来不一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娘——”顾春雨被激怒了,涨红着脸制止顾老太太继续中伤无辜的雨嫣。“是儿子我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姐姐也看到了。是陈氏指使下人克扣雨嫣的饭菜,午餐到现在雨嫣还没吃,还给她送去下人吃用得残羹剩菜!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不是今天姐姐要先看过雨嫣,再来拜见母亲,还不知道雨嫣要饿到什么时候!”
顾老太太被他的怒火冲得一怔,呆呆地望着他,慢慢地听清他的意思,在儿子的目光中,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许……也许下人瞒着儿媳做的,她并不知情,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
“小事?虐待雨嫣是小事?没有她的意会,下人敢如此大胆?她是一直惦记雨嫣手中的银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虐待雨嫣!”顾春雨失望地湿了眼睛,对着母亲大声说道。“母亲,雨嫣是你的亲孙女。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她、漠视她,就为陈氏开脱,不然等父亲回来,他会伤心的。”
眼看两人陷入僵局,顾春秀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让弟媳管家倒大可不必……”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她,她淡淡地接着道:“母亲可以申斥她治家不严之过,至于其他……春雨,为了成林、成文也不能让他们的母亲失了颜面,否则让他们如何出门面对世人?连他们亲事也会受到影响。雨嫣以后又如何继续住在顾家,同兄长、姐妹相处?”
顾老太太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说道:“是呀,你可以不念夫妻情份,总要顾念孩子们的颜面吧?家和万事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顾春雨垂首许久,长叹一声无奈道:“一切由母亲处理吧……”他颓丧地转身离开,口还不住喃喃道:“枉吾男儿身,尚不能齐家……何以治国……”
顾老太太见儿子离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不快又算到了雨嫣的头上。“全都是因为了个野丫头,弄得一家人不睦。”
顾春秀不赞成的皱了下眉,才说道:“母亲对雨嫣不善,才让旁人生出几分轻视,下人才会低看几分,行事上有所怠慢也是必然。母亲至今对林弟因怡妹离家一事耿耿于怀,母亲可曾想过,当初怡妹不答应嫁给林弟,以他的性子他必会跪死在林家门外。真当如此,母亲又当如何?雨嫣是林弟的唯一骨血,母亲如此待她……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母亲百年之后,又将如何面对林弟?”
顾老太太惊讶地瞪着女儿,颤抖着跌坐回榻上,全无了章法。
顾春秀叹了一声,轻轻劝道:“母亲,女儿刚刚回府,家中琐事繁杂,我这就回去了。雨嫣也随我回府小住几日,待母亲想通、弟媳悔悟后,我再将雨嫣送回来。母亲保重身体,女儿告辞了。”
卷二 入府 第十七章 求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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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齐府的花园里,吹着微风闻着花香,喝着冰过的酸梅汤,雨嫣自进长安城后,第一次惬意地享受午后时光。
自从跟姑母进齐府小住,姑父齐天宝及两位表哥齐宇轩和齐宇翰都待她极好。齐天宝是诚亲王次子,虽无法继续王位,分家时也得了丰厚的产业。难能可贵得是他与姑母二人恩爱非常,不曾纳妾、也没有什么通房丫头。两个英俊、聪慧的儿子也进了太学,一家人生活了富足、和睦。
雨嫣的到来正好弥补了家中没有女儿的遗憾,顾春秀叫来城中最有名的裁缝为她作衣裳,齐天宝几乎每天都会指导雨嫣做画写诗,齐家兄弟则满世界得淘涣新鲜玩艺儿逗她开心。
住在齐府的这几日,是自祖父远行后她过得最开心的时光。心情好了,她的脸色也越发红润,嘴角时时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其间顾春雨来看过雨嫣,在见到雨嫣圆润起来的脸颊和明媚的笑容后,打消了接她回去的打算。
面对亲人浓浓的关爱,雨嫣亲手为他们设计缝制了专属他们的四款麦包包。当她把包包送到他们手上时,几人脸上的惊喜让她永远忘不掉。齐氏父子三人,次日就背出显,逢人就说这是她送他们的礼物,见人就夸她年纪小小女红了得。
天是越来越热了,又恰逢十五,顾春秀领着雨嫣去城外的大慈恩寺拜佛、吃素斋。大慈恩寺始建于唐,至大燕王朝时,香火依旧十分鼎盛,来拜佛求签的信男善女络绎不绝。
前世雨嫣是个无神论者,可自从穿到这里,她却迷茫了……人真得有前世今生雨嫣跪在佛祖面前,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求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得,这一生过得平安顺遂。
拜过佛还未起身,一个小沙弥走过来拿着签桶,手打无量问道:“施主可要求签?”
顾春秀默默地接过签桶,身边的丫环将银子塞进小沙弥的手中。顾春秀跪在佛前,闭上双眼轻轻地晃动签桶,几下之后一支签脆声地落到地上。她拾起来看了一眼,又将手中的签桶递到了雨嫣的跟前。
求签?雨嫣先是一怔,随后又微笑着接过签桶。学着姑母的模样,轻轻地摇晃签桶,“叭嗒”一声一支签文掉到了地上。
姑侄两人手中各拿一支签文,再次叩拜佛祖后,才走出大殿寻人解签。行走在寺中,雨嫣心中有些忐忑。穿越中的女主多半会在寺庙里遇到得道高僧,有一双利眼把女主的灵魂看得一清二楚。万一她也有幸遇到那样的高僧,她又当如何?
当她看到为人解签得年轻和尚时,她悬得心放下了大半。那僧人拿起顾春秀的签文说道:“渔人得利……渔翁得利喜自然,功名求财两周全,婚姻合伙两得利,先走行人都自还……这是支上中签。”
听僧人解完签,顾春秀的脸上绽开了一朵灿烂的花,身边的丫环也极有眼色地投了许多的香火钱。
那和尚接过雨嫣的签文扫了一眼事,便紧紧地眼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她心里毛毛地,就连顾春秀的心也揪住,急切得问道:“难道这签有什么不好之处……”
和尚摇了摇头,缓声说道:“小姐的签文极好,是支上上签。明珠出离尘埃来,婚姻最和求财如意。小姐可谓是财神身边的玉女转世,一生财运亨通。小僧看小姐的面相,小姐一岁多时有一大劫,过了此劫小姐一生再无大劫难。只不过十二岁时,会被小人算计好在有惊无险。倒是二十岁左右小姐要过自己的一个心劫方能一生顺遂,不然只能孤苦一生,累人累己。三思、三思……”
听着和尚清冷低沉的嗓音,雨嫣听得云里雾里,倒是顾春秀细细地将和尚的话记在心里,又留下许多香火钱,才拉着雨嫣一同离开。
直到坐进休息的雅室,雨嫣的耳边还是不停地回响那和尚的话,半懂不懂得听得头痛。
顾春秀见雨嫣满腹心事的模样,便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轻轻地为她揉压太阳|岤。“和尚之言不能不听,亦不能都听。别太在意,再则签文上说得都是好事,别在为这些小事伤了神。”
雨嫣勉强地笑了笑,“姑母说得极是,雨嫣只是起得早了,有些困了。”
顾春秀靠坐在榻上,把她舒服得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斋饭还要等上一会儿,靠着姑母睡会儿,解解乏。”
雨嫣环住姑母的纤细的腰,埋进她馨香的怀里,闭上眼睛小憩。混着淡淡地香味,她慢慢沉入温暖的梦乡,顾春秀也靠坐在榻上闭目养神。见姑侄两人睡得香甜,下人也都轻轻地退出雅室守在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美梦正酣的雨嫣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睁睛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直到,背后一只温柔的手不停得拍抚“魇住了……不怕,姑母在这儿……”顾春秀皱着眉不住地帮她安神。
好半天雨嫣才完全收回心神,对着姑母笑道:“姑母,嫣儿没事了,已经醒了。”
顾春秀这才放心地舒眉对着她笑了笑,转头问身边的丫环。“什么人在寺庙里如此喧哗,不怕惊了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