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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色中,侯府悄悄地张网以待,只等明日自投罗网。

一夜好眠,若不是腹内空空,只怕雨嫣还会再睡上一会儿。抚着鸣叫的肚子,雨嫣睁开酸涩的眼睛,朦胧中看床边坐着个人。她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时只见萧轩双眸赤红、神气凄迷地望着她。

雨嫣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暗暗松了一口气,喜服还整齐地穿在自己身上,昨夜她是合衣而眠。

只是

他为何要用这样的目光望着自己,难道说昨夜侯爷他……应该不是,不然他不会至今还穿着红色的喜服。

那又会是为何?

想到自己竟未等他回房就独自睡去,让他一人独坐新房,她一脸愧色地说道:“妾身失态了,还望夫君见谅……”说完,雨嫣就要下床梳洗,却被萧轩拦住。

听到雨嫣的那声“夫君”,萧轩只觉得心如刀割,喉咙被噎得死死地。他用双手搓了搓脸上了疲惫,强打精神僵硬地笑着说道:“天色还早,不用着急,我去叫下人来服侍你。”

没弄清状况,雨嫣忐忑地说道:“能让妾身的丫环来吗?一会儿要奉茶,还需换身衣裳。”

萧轩背对着她点了点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不会儿,王嬷嬷与小秋就自外面走进来,王嬷嬷还用托盘端着一碗粥。

“还是奶娘心疼嫣儿。”雨嫣也顾不得什么仪态,连靴子也顾不得穿,就跑下床捧着碗开始狼吞虎咽。

王嬷嬷见雨嫣那副饿虎扑食的模样,心疼地皱着眉生气问道:“小草那丫头又疯跑到哪儿去了?若把小姐饿病了,非扒了她的皮。”

雨嫣口中含着粥,不清不楚地说道:“从昨……就没见她。还以为同你们在一起呢。”

“一直也没见她,昨儿我同奶娘一直守了小姐的嫁妆,萧府的人又怕我们乱走。除了去更衣,我们就没出过房间,连饭菜都是送到房里的。”小秋边从衣箱里找雨嫣要穿的衣服,边说明昨天她们的境域。

雨嫣很快就将那碗粥打扫进自己的肚子,幸福地打了个嗝。“多亏奶娘昨儿包在帕子里的点心,不然现在我早就饿得成了人干儿了。”

“难不成昨儿,小姐就没再吃点东西?”王嬷嬷心中的怒火又盛了一分,小秋不着四五,怎么萧府的下人也如此不尽心?

雨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等他回房,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等会儿见到小秋,非好好敲打敲打她。别以为进了萧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王嬷嬷开始为雨嫣梳头,因为她未及笄不能束发,只得梳了个垂练髻。

雨嫣对着铜镜最后整理自己的妆容,萧轩也梳洗完毕,来接雨嫣一同去给父母请安。

望着沐浴在晨光中对自己娇笑得雨嫣,萧轩也报以温柔的微笑,只是他的心却在滴血。无论真相如何,近在咫尺的佳人,已永远得和他相隔万里了

卷三 为妻 第五章 好戏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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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柔默默地跟在萧峰的身后,面色如纸,丝毫不见新妇的娇美红润。当她看到接她去给公婆奉茶的人竟是萧峰时,呆若木鸡地望着他许久,直到他全身泛滥的寒意冰得她瑟瑟发抖,她才在翠珠的搀扶下走出房间。原本预想中的混乱并未出现,一切如常,昨夜她的洞房只不过她的黄粱一梦。难道他们打算粉饰太平,只当从没发生过顾雨柔饱受煎熬时,沈氏正美滋滋地同侯爷端坐在房间里等着新人来奉茶。一早就有婆子将萧轩新房的元帕拿给沈氏看过,想着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孙子,沈氏满脸的喜气。

两对新人还未到,萧珍珍携夫倒赶在了他们的前头。他们行过礼才坐下,萧峰、萧轩兄弟俩带着新婚妻子走进来。四人问过安,新媳妇就准备奉茶。除了顾雨柔面色异常,其作三人都面带微笑。而且四人站得位置,也让沈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难不成昨夜入洞房的不是轩儿?

顾雨柔神色木然地跪下,心里千回百转,终于决定放手一博,不然她就只能沦为笑柄,任人评说的丑闻。打定主意,顾雨柔并未从下人手里接过茶碗,反倒神情凄婉地哭诉道:“小女子顾雨柔清清白白嫁入萧家,可却误被歹人所害,在洞房里被人污去了清白、失了名节,实在无法再做萧大少爷之妻,也无颜再苟活于人世。今日小女子求侯爷和侯爷夫人查明真相,查明幕后歹人,也算给小女子一个交待。大恩不言谢,只能等小女子来世结草衔环,再报大恩……”说罢顾雨柔飞快叩拜起身,一头冲着旁边粗大的顶梁柱撞去。

眼见顾雨柔就要撞上柱子,血溅五步,却被早有准备的萧峰一把抓住推倒在地上。跌坐在地上的顾雨柔恍若一怔,心中却暗自庆幸省去了她的皮肉之苦。“求死”不得的她掩面痛哭起来,似有天大的委屈面上满是惊骇的沈氏,心里却比方才透亮了许多,想来昨夜一切的都依计顺利成功。这一直扣着的盖子终于被打开了,而最后盖棺定论也不远了。

“在洞房里失了清白、毁了名节?你这是说得哪里的梦话?大婚才第二天,如此没规矩,丢得不只是顾家的脸面,还有侯府的声誉!这究竟所为何事?”沈氏佯装不知,怒不可遏地训斥道。

镇南侯听得也是一头雾水,虽然他未发一言,脸色却骇得吓人。除了萧氏兄弟,其余几人也是云里雾里,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夜好眠、毫不知情的雨嫣,看着哭得宛若一朵雨中梨花的堂姐,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回想昨日成亲时种种不太合规矩的细微处,雨嫣有种被卖后,还帮人数钞票的感觉。堂姐哭泣时还不忘对着她投来遣责的目光,难不成自己就是她口中的歹人?

顾雨柔哭得愈加撕心裂肺,可却一言不发。沈氏气恼地拍打桌面,“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轩淡漠地上前一步,“与她同洞房的是我。”

一句话让整个房间静寂良久,除了萧峰表情如常。镇南侯早已气息紊乱、涨得满脸通红;沈氏脸上溢满惊诧,表现得有些过了;萧珍珍愕然过后,又想起昨日拾到的请柬,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连顾雨柔都收住哭声,无声的低泣着。

雨嫣闻言心中并未感到太过惊骇,反而是恍然大悟。同在一日成亲、劝说她订定厚底靴,都只是为了方便调包又或许此事谋划得要比她料想得还要早、涉及得人原比她能想到的要多,亦或这之后还有她料想不到的计中计,可如今雨嫣反倒坦然了,大不了她抬腿离开萧家去找外祖父,乐得逍遥。只是与萧轩,今生怕无缘了“蓄生——”镇南侯恨铁不成钢地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抽了萧轩几下。

萧轩面不改色地生受着,沈氏心胆俱裂地扑上去抓住拐杖,声嘶力竭地劝阻道:“轩儿平素是个什么秉性,侯爷还不清楚?还请侯爷手下留情,让轩儿道明详情。待一切查明,要杀、要留,任侯爷处置。”

镇南侯这才又缓缓坐下,沉着脸怒喝道:“蓄生,还不快讲!”

萧轩担忧地睨了眼怔忡的雨嫣,艰难地将昨夜大致地情形讲了一遍。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沈氏就抢着问道:“这么说你回房时,新娘已换了人?因为不胜酒力,你才会……”她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将萧轩的责任推掉了大半,只剩下酒后失德。

沈氏转身将还瘫在地上的顾雨柔搀到椅子上,语气和蔼问道:“雨柔,你怎么会进了轩儿的房间?”

顾雨柔红肿的眸底满含迷惑与委屈,摇头哽咽着说道:“自蒙上喜帕,就只能让贴身丫环扶着,一切都听喜娘的安排,究竟走到哪里、同谁拜得堂、进了何处的新房,一概不知……”

沈氏怜惜地用帕子拭去她的泪水,劝慰道:“莫哭……即进了萧家门,就是我萧家的媳妇,今日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哎呀……”沈氏惊讶地转头问萧轩,“轩儿,你进新房时可曾见过那陪嫁丫环?”

萧轩身子一僵,“见到。”

“如今可还能认出她?”沈氏宛如找到了解开迷局的钥匙,兴奋地追问道。

萧轩沉默良久,才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孩儿之前就见过那丫环,她是嫣妹的贴身丫环小草。”

众人俱是一惊,除了萧峰,都用若有所悟地目光看着雨嫣。

小草!

雨嫣最不愿承认的一块拼图终于找到了。难怪警世名言常道: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没有内应,再精妙的计划也只能是空谈。

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小草背弃捏着她契纸的主子?一步一步,看是漫不经心,实则步步暗藏杀机。

“来人——”下人早已退了出去,沈氏高声喊到。少时,沈氏身边的管事婆子开门走进,垂手恭立着。沈氏冷若冰霜的目光盯在雨嫣身上,冷冰冰地命令道:“去把二少奶奶的陪嫁丫环小草找来。”

婆子抬头望了一眼沈氏,沈氏别有深意地眨了下眼睛,婆子这才就了出去。

沈氏稳稳地端起茶碗,啜了口茶,但藏在眼睑下的眸子却满是得意。 若她所料不错,那个丫环已在今早开府门时出府去了。

人证无处可寻,又无旁证。这个屎尿盆子,顾雨嫣是躲不开了。既使她留在侯府,也再无立锥之地了。

只可惜

“夫人,小草带到。”不多时,那婆子一脸尴尬地带着小草走进房间,门口处还站着两个男仆。

沈氏一惊,险些将手中的茶碗打翻在地。慌忙正了正面色,慢慢地将茶碗放在桌上,看着跪在跟前瑟缩发抖的小草,沈氏才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就是二少奶奶的陪嫁丫环,小草?”

“奴婢正是……小……草……”小草惊恐万状地跪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那好,我来问你。你即是二少奶奶的陪嫁丫环,为何会去扶大少奶奶?又为何要把大少奶奶引到二少爷身边,同二少爷拜堂?又为何要把大少奶奶送进二少爷的新房,同二少入了洞房?还不从实招来!今日若有半句假话,小心揭了你的皮!”

“奴婢只是小小的丫环,纵然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做出这等天大的祸事。可……实在是逼不得已……这……这都是我家小姐的主意!”

卷三 为妻 第六章 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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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众人鄙夷、疑惑、不信的目光,雨嫣面色如常,神情淡然,头脑异常的清醒。她在古代生活十年,也了解内宅女人们的阴暗手段,可雨嫣却一直以旁观者的目光看待一切。甚至有几分你狂任你狂,清风拂山岗。你横任你横,明月照大江的不屑。总是想着纵使再有手段又如何,她大不了抬腿走人,落得逍遥得意走四方。

可今儿小草的背叛犹如当头一棒将她敲醒,她一直旁观的世界并不是古装剧,她正真真实实地身在其中,稍有差池她就会名誉扫地,甚至会陷入万劫不复,而这一切的只因她自以为是的不屑。

她并非圣女,是个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直道者。既然选择背叛她,就要承受背叛她的后果。

看着神情自若的雨嫣,沈氏暗自一惊,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接着对小草问道:“说这一切都是你家小姐的主意,你可有证据?再则你家小姐也是嫁进我萧家的媳妇,她为何要如此这般?你可要想清楚了,若说实话,我们萧府保你无事;若信口雌黄,背主之罪,你可知道?”

小草趴俯在地上,沈氏冰冷的声音让她的轻颤的身体一僵,可想到日后的好日子。她一咬牙,一闭眼将与陈氏事先准备好的“实情”道出。“奴婢没有证据,但奴婢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谎话甘愿遭天打五雷轰!”小草情真意切地指天发誓,众人对她的话开始将信将疑。

小草咽了咽略干的喉咙,接着又道:“原本我家小姐同二少爷订婚后,对这桩婚事还颇为满意,欢天喜地地过了段日子,对谁都是和颜悦色得。可……可自从听说雨柔小姐同大少爷订亲后……小姐她……她就开始郁郁寡欢,还时常长吁短叹……直到……”

小草状似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直到婚期定好、奴婢被夫人指定为贴身丫后……一日,我家小姐把奴婢一人叫到跟前,吩咐奴婢在迎亲时想方设法换到大小姐跟前……”她含泪又停了一下,“奴婢开始不肯,小姐就要将奴婢卖到那脏地界儿去,奴婢实在无法只得……小姐还对奴婢讲,小姐虽是长房嫡女,但父母双亡,在顾府地位尴尬。虽处处争强好胜,却处处比不过雨柔小姐,被雨柔小姐处处压着一头。连嫁进镇南侯府都只是屈居雨柔小姐之下,将来也只能看着雨柔小姐享受身为侯爷夫人的荣光,她心有不甘,所以才……才会……”

小草一番有眉有眼的狡辩,让萧家人看向雨嫣的目光多了鄙陋和怒火。听完小草“感人至诚”的辩词,连沈氏自己都有些相信一切都是雨嫣的指使。

佯装满脸悲愤地瞪着雨嫣,沈氏低声质问道:“雨嫣小姐,这丫环说得可是实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小草看似滴水不漏的供词,实则根本就经不起仔细的推敲,甚至是漏洞百出。

听到沈氏的质问,雨嫣也只是不慌不忙地微着问道:“人嘴两张皮,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我倒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小草。”

沈氏看了眼侯爷,见他一脸平静地闭上了眼睛,也只能点了点头。“好,你问吧。”

“谢谢,夫人。”雨嫣依旧不紧不慢,低头笑望着面如白纸的小草。“小草,你跟着我也有八年了,你可还记得你同小秋一同被买进我家时,我选谁当了我的贴身丫环?”

小草许久才懦懦道:“小秋……”

雨嫣点了点头,又问道:“小秋给我当了八年的贴身丫环,平日里我的银子、契纸、账簿又是谁替我收着?”

“小秋……”小草的声音更小了。

“那你能成为出嫁时的陪嫁丫环,又是谁的主意?”雨嫣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是……太太……”

“谁家的太太?谁的母亲?”雨嫣又追问道。

“是顾家太太……雨柔小姐的母亲……”小草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侯爷猛得睁开眼睛,看了看小草,然后目光就一直眼着雨嫣。

“到目前为止,你讲得都是真话。”雨嫣赞许得点了点头,她心情愉悦地接着问道:“依你所言,是依了我的吩咐,才会在迎亲的路上,换到雨柔姐姐的花轿旁边去的。那我问你,雨柔姐姐的陪嫁丫环翠珠又在哪里?她为何会不吭不响地任你抢了她的位置?她为何要看着雨柔姐姐被你错扶到二少爷身边,任我们将错就错得拜堂、入洞房?”

小草被雨嫣诘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乱了方寸。“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依小姐姐吩咐行事,其他的……奴婢真得不知道……”

雨嫣依旧笑吟吟地问道:“好,你不知。那我问个你知道的,你换到姐姐身边后,翠珠去了何处,站到了哪里?我身边的贴身丫环又换作了谁?”

雨嫣掷地有声地清脆反问,让小草抖得趴在了地上,就是坐在座上的沈氏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叫不好。而一旁的顾雨柔则瘫在了椅子上,差点滑到椅子下面去。

侯爷看向雨嫣的眼中闪过欣赏,低声说道:“去叫那个翠珠进来。”

少时片刻,翠珠忐忑的走进屋子,当她看到跪在地上的小草时,她双腿一软,坐到的地上口中惊呼:“娘呀!”

侯爷目光如炬地盯着翠珠,沉声问道:“昨个儿为什么是她扶着你家小姐,你去扶了谁?”

翠珠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道:“奴婢……奴婢去扶……雨嫣……小姐了,这……这都是我家太太的主意,不关奴婢的事。”

“你家太太?”侯爷疑惑地皱了下眉头。“你家太太为何要将两位小姐调包?”

翠珠颤抖着身体,乖乖地回答道:“原本萧家二少爷来顾家提亲时,求得是我家小姐。后来不知怎得,二少爷竟又同雨嫣小姐成了亲。其实……我家小姐原本就……”翠珠胆怯地睨了眼坐上的顾雨柔,又飞快得低下头说道:“原本就仰慕二少爷的……结果……我家小姐还大闹了一场……后来就……”

侯爷沉默片刻,又将目光投向沈氏询问。沈氏僵硬地笑了笑,“轩儿开始没说清楚是哪位顾家小姐,才会闹出乌龙。过后,已经同顾太太说开了,而且也纷呈轩儿定了亲。谁知……她会存了这份心思……”三两语就将她自己个儿,与顾太太撇清了。

侯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声,沉默不语。

沈氏故作强硬地不依不挠地说道:“定要顾太太与我们侯府一个说法,不然镇南侯府的颜面何在?镇面侯府岂是他们顾家随意拿捏的?”

“只怕让镇南候府颜面不存的,不是顾太太,而是另有他人吧?”萧珍珍意味深长地笑道,眸子闪着得意,死死盯在沈氏的脸上。

卷三 为妻 第七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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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暗自心惊,满脸惊讶地盯着萧珍珍,嘴角抽了抽,却不敢说话,生怕被继女抓住把柄。

萧氏父子既意外又期待地望着萧珍珍,难不成她还了解其他的内情?镇南侯沉着面问道:“珍儿,你指得另有他人是谁?”

萧珍珍笑盈盈地说道:“常言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顾太太本事再大,凭着两个丫环就能翻了天?那迎娶时家里派出去的喜娘、婆子都是摆设,没长眼睛?只怕,这一切都是有人与顾太太勾结,方能成此好事。”

萧珍珍虽说没有指名道姓,但句句都把矛头指向了沈氏。沈氏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白。“与顾家的两桩婚事都是由我一手操办的,如今生出这些意外,也难怪珍儿会怀疑我与顾太太有私。可我真真对此一无所知,侯爷可把喜娘、婆子都找来一一查问,绝无此事。”

说沈氏完全不知,侯爷自己也不信,只是不知她是故作不知,还是参与其中,现在又无任何凭证,侯爷也只能装糊涂。

萧珍珍故意忽略她夫君劝阻她的眼神,她起身笑容满面地从袖子里抽出请柬递到镇南侯手中,“爹爹,你瞧这请柬错得正合了顾太太的心思。”

自打看清萧珍珍手中的请柬,沈氏便惊恐万状地瘫扶在椅子上。那请柬怎会落到她的手里,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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