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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关,说是要休息片刻。 以婉儿为首的几个丫鬟也就各自去忙,没再来打扰。

她走到那幅山水画前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小船上的那个身影,虽然只得手指一般大小,却雕刻得极为精致。表面光洁滑腻,想必常有人抚摩。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在对那画中人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哀婉,

“雨舟啊,我此时还没有能力为你报仇,你怪我么?”说完唇边含着浅笑,眼眸中的哀伤溢于言表。她表面上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的伤痛却是任何人都无法知晓的。

视线扫过船上人脖颈与发丝间的空隙,却是一愣。抹了抹眼,又凑近了一些,那地方被刻得极为精致,深深地凹陷远远看去像是他浓密的发丝。而此时,她却从凹陷处发现了一个小孔,极细极小,若不是她今日离着太近,怕是不会在意,不由得心生疑惑。

拿过荷叶包里的绣花针,沿着小孔慢慢地插进去,拨弄了两下,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咔嚓”声,只是一瞬,便不再出声。

她取出了绣花针,望了望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她与那缕魂魄同属一脉,此时想想,便明白许多。还记得那时婉儿对她说,当时雕刻这副壁画的时候,还出宫请专人将后殿的池塘整修了一番,怕是这副壁画做过什么手脚。

如果要挖暗室或是暗道,必然会平白无故地多许多土,而那时整修池塘同样会挖出许多土,这样两处的土放在一起被运出,才能掩人耳目。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那缕魂魄虽然孱弱,但却没少在这里折腾。只是她此时不知道,与那针孔对应的钥匙在哪里,否则倒可以解了疑惑。

*******************

干枯的树枝全部被冰雪覆盖住,晶莹剔透。风吹过,细碎的雪花掉落下来,洋洋洒洒地飘着,比下雪时更美上三分。

院中寒冷刺骨,兰心殿内却温暖如春。

熙兰坐在软榻上,手包裹在月罂细嫩的小手上,爱怜地拍了拍,

“明日你去还愿之后,就随花寻一同去园中小住些日子。”

月罂喉咙微哽,此时竟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要嫁出去的闺女。看着熙兰满眼的不舍,心里更是酸楚。月罂揽过她的胳膊,强颜欢笑道,

“母后,我还想在宫中多留些日子。”

“为何?”熙兰眉梢轻挑,有些疑惑。

月罂靠在她的手臂上,喃喃低语道,

“我想一直留在您的身边。”她一直的心愿,就是与亲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眼前这个人,虽说已经时隔多年不见,在前些时候还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可心里终归是把她划在一起的。

熙兰垂眸看着她浓密的发丝,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抬头睨了眼殿下坐着的花寻。他唇角的笑意有些凝固,视线从月罂脸上扫过,与自己对视。

她轻轻一笑,眉眼说不出的柔顺,那眼神仿佛是在宣告着什么。花寻笑意只是一瞬间僵硬,随后又慢慢化开,回视着熙兰,心里已经明了。为何她忽然同意月罂离宫,无非表示她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而她用这招,恰好是戳到了月罂的软肋,认定她离不开她,让月罂主动提出留下。

两人在月罂看不到的方向含笑对视,屋中仿若拢上一层硝烟,淡淡的,却没有任何味道。直到月罂抬起了头,两人才各自收回眼眸,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你真要如此?”熙兰抚了抚她浓密的发丝,极顺,极柔,仿若流水一般。。.。

第五十四章更愿意信他

月罂还未答话,便听到花寻坐在殿下轻声浅笑,

“昨日我见到了彩衣阁的掌柜,不知公主可还记得?”

月罂一愣,他怎么好端端地提起了这个?疑惑地点了点头,

“自然记得。”

花寻竹扇轻摇,扇出的凉风带着些许他身上的花香,清新却不甜腻,

“那掌柜说,公主那日画好的图样正在连夜赶工,怕是会卖得很好。”他妖邪的眼线上扬,细长的凤眸中流光微闪,接着慢慢说来,

“她说公主可是位了不得的人才,若是在此方面多花些心思,想必日后必能有些作为。不知公主对这是否感兴趣?花寻已经在金竹园附近的城镇买下了一家店铺,公主若是住在金竹园中,去那里想必会方便一些。”

月罂将这些话在脑海中迅速转动了一番,看着他慢悠悠地扇着竹扇,眼角又见熙兰眼眸微阖,本到了嘴边答复她的话又收了回去。

只听熙兰轻声一笑,

“月儿终是要掌管整个国家的,岂能去做那些琐碎之事?”

“掌管国家,自然要了解国中大小事情,尤其这经商,可谓是重中之重。”他丝毫没有惧意,坦荡荡地与熙兰辩驳。

“经商方式有多种,以后我自会择取一两样来让她掌管,至于这个提议,我看没什么必要。”熙兰眉宇微蹙,没想到他居然一早上就来搅局,实在乱了她的计划。

“感兴趣,才会全心全意地投入,若是随便敷衍,心思不在上面,又怎能做好那些事情?”他虽然在反问熙兰,可视线却一直盯着月罂,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一样。

“母后,月儿确实很喜欢那些衣服的样式,如果有机会,很想尝试尝试。”她沉吟了片刻,终是顺着花寻的话说了下去,硬生生地让熙兰将反驳的话咽到口中。此时只得对她和善一笑,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

“也好。”

花寻暗自松了口气,她终是信了自己一回,心中泛开的喜悦一瞬间蔓延过心头,在身体各处暖洋洋地流过,整个人仿佛都飘了起来。

月罂看到他灼灼的目光、轻颤的睫羽,眉间黯然,她不知花寻为何频频向自己递眼色,也更不知他为何定要自己离开皇宫。若不是那缕魂魄将记忆还给她,她此时肯定不会相信他一丝一毫。而除了这个,让她内心纠结的事还有一个,就是熙兰。

那缕记忆中,虽然醒来的时候很少,但醒来时的记忆却是清晰的。这几年中,她极少见到熙兰,每次醒来,她不是以国务繁忙,就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总不会来看望自己。而她身子极弱,自然也无法走动得太远来兰心殿请安。她一直觉得,母亲似乎不应该是她这个样子,但究竟差在哪儿,她却说不上来。此时在两者之间选择,她竟没来由地愿意相信花寻,对这个念头实在有些诧异。

花寻优雅地起身,来到她们二人面前俯身行礼,含笑着对熙兰道,

“今日也不早了,花寻先回了。”

熙兰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去。月罂却也忽然起身,走到他身旁对女皇俯身告别,

“月儿也一同回了,母后早些歇息。”

花寻转过眼眸冲她妩媚一笑,眼角媚态横生,无论什么时见到,他始终这副妖娆绝美的模样。

二人走后,南宫熙兰缩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攥了起来,眼眸半阖,却看不出喜怒。

******************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兰心殿,到了无人处,月罂慢慢停下,转身看向花寻,问道,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他平日里虽然看似不羁,给人的感觉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在熙兰面前却谨言慎行,而今日却与她为自己出宫的事情起了争执,的确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花寻拂开额前的发丝,面如凝脂,吹弹可破,这副样子本应该看起来太过于柔弱、没有男子气概,可他却偏偏多了几分傲骨,妖邪中带着霸道,当真难得。

“我想与公主一同回去。”

“那个私宅中究竟有什么?”第一天回来熙兰就在手中写了那么几个字,此时他居然也执意自己回去。

“回去再告诉你。”他看着她疑惑的眼眸,不禁轻笑,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蛊惑道,

“怎么,害怕我骗你不成?”

月罂扒拉开他的手指,不由得觉得好笑,害怕有什么用?害怕就不会被人骗?害怕就能活命不成?

“我只是想去看一看,至于是否留下,还不确定。”说完,她冲他吐了吐舌头,这妖孽,休想控制自己。

花寻见她偶尔露出的天真模样,唇角扬起,笑容溢满了眼眸,伸手刚想去掐她娇嫩的脸,却被她一转身躲开。月罂朝他瞪了瞪眼,转身走了。

*********************

天刚蒙蒙亮,月罂就被人从被窝里拉起,迷迷糊糊地坐在锦被中,闭着眼睛任由几个宫人鼓捣。

直到一个凉凉的帕子贴在脸上,才让她蓦然惊醒,微微睁开眼,却看到慕离正含笑看着她。不由得一愣,往窗外看看,天刚蒙蒙亮,他平日里可是早早就走了的,怎么今日还留在这里?

慕离见她已经清醒,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婉儿,随后吩咐着几个宫人动作快些,取过一旁的印有暗花的金线宫装,抖开为她穿上。月罂迷糊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今日要去还愿的。只是不知道要起来这么早,真是痛苦。

懒懒地下了床,伸手接过衣服,想要穿上,却被他拦住,

“让我来,时候不早了。”

她轻呃了一声,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她这衣服总是穿得七扭八扭的,平日里随便穿身素袍只系个带子倒是简单,今日这衣服看了便觉得不是一般繁琐,索性伸进了胳膊,任他左右鼓捣着。

慕离俯下身,利落地为她系好宽宽的束腰带,紧得让她吸了口气,抬眼看去,见她正呲牙裂嘴地表示抗议,轻声笑笑,

“今日出城,路上会遇到许多百姓,公主若还穿着平日的衣裳,恐怕有些不妥。”说完整了整衣服上细小的褶皱,拿过晶莹剔透的玉钗插在她已经束好的发髻中。

慕离退开一步,眼眸微黯,她虽然不到十五,尚有些稚气的脸上却贵气不减,此时衬着这一套精致宫装,更显得秀丽端庄许多。慕离抿唇一笑,柔声道,

“可以了。”。

第五十五章花寻VS无情

这衣服束得极紧,稍稍用力才能呼吸得畅快。月罂不禁想到了电影中看到的国外贵族家的小姐,每次盛装赴宴前,也是这么个勒法,此时自己居然亲身体验了一次,实在没白来这世间一遭。

又吸了口气,有些郁闷,伸手去鼓捣那条宽宽的腰带,想要弄松一些,却没发现有任何可以调节的地方,更是纳闷设计者的死脑筋。慕离抓起她胡乱鼓捣的小手,往外走去,不急不缓地道,

“马车已在殿外候着了,别错过了吉时。”

两人在薄薄的晨雾中穿行,微凉的空气顿时侵入心肺,他的手掌宽大又温暖,与花寻那冰冷的手掌完全不同。

不知怎么,她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就任由他领着向外走去。

两人直至走到殿外,见马车早已经备好,一行侍卫在旁边垂首站立。慕离这才放开她的手,温柔一笑,将她披风上的雪白毛领拢在一起,遮住了她的小脸,只露了两个乌黑的大眼。借势俯在她耳边低语,

“今日侍卫众多,再想跑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月罂感到耳边丝丝痒痒,他说出的话让她蓦地红了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头瞪了瞪他含着笑意的黑眸,故意挤出一抹坏笑,狡黠地说,

“那可说不准。”

慕离无奈地摇了摇头,与她一同到了马车前,看她上了车。这才退开几步,立于车前,对随后上车的婉儿轻声道,

“路上照看好公主。”

婉儿连忙应了,可却暗自咧了咧嘴,这公主戏码太多,自己也就只能做到照顾好,却照看不好。

慕离目送着车队缓缓地离开,直到他们已经远远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这才收回视线,翻身上马,朝着另一侧的宫门策马前行。

********************

望南山坐落在王宫的西北角,山顶终年覆盖着白雪,远远望去别有一番风光。

一队人马到了山脚下,在前方骑马的无情折了回来,走到月罂的车前禀报:此次还愿,需要从山脚下步行而上,以显诚心。

她听完泄了气,本来前世自己的身子极好,这座山看起来并不是很高,上上下下也不会费力。可现在这身子一来年纪尚小,二来以前经常卧病在床,虚弱的很,走得时间长了都喘得不行,何况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爬山?

凄凄楚楚地望了望前方等待吩咐的一行人,郁闷地摆了摆手,走就走吧。还以为还愿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没想到还是个苦差事。

她握着婉儿的手,正想从车中跳下来,脚下却忽然一空,紧跟着扑到在一个人的怀里,一股股淡淡的花香传来,她惊恐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妖邪十足的凤眸,慌忙挣了挣低叫道,

“快放我下来!”

花寻仿佛看不到她的挣扎一样,把她顺势侧放在身前的马背上,轻夹马腹准备登向山顶小路。

无情一勒马的缰绳,横在了他们二人的马前,沉声道,

“徒步上山,是女皇传达的命令,请公子不要违抗。”

花寻勾唇一笑,眼里却闪着丝丝寒意,手掌从马背上拂过,一柄赤色的短刀便抵住无情的咽喉,光亮的刀身倒映着他的面颊,泛着寒气的短刀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女皇的命令?只怕是有些人在背后兴风作浪吧?”

无情抿了抿唇,虽然刀尖抵在喉咙上,眼里却仍如开始一般固执冷萧,

“请公子不要与女皇作对。”

花寻微一阖眸,手里的短刀向前刺了几分,一串血珠顺着锋利的刀尖滑下,沿途却被赤色的刀身吸进,诡异地闪着光芒,他冷笑道,

“无情,不要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说完猛地收回了刀,一夹马腹从他身侧挥鞭而过。无情听了他的话稍稍一愣,再次转回身策马追了几步,终是勒住了缰绳,皱了皱眉。

两人骑马飞奔了许久,隐隐地已经能看到山顶处露出的寺庙一角,花寻一勒马,放缓了速度。

一路上,月罂始终没有说话,她偏头将他看着,只觉得他此时的样子与平日里所见大有不同,一张妖艳绝美的面颊上,露出隐隐的杀气,与他这妩媚到极致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不会不合,反倒是多了一些别样的妖冶气息。

他感觉到她的注视,微微低下头,对上了她探究的眼眸,结了冰的黑眸顿时转暖,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凑近了些,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终于爱上我了吗?”

月罂无奈地撇了撇嘴,这才正常,如果不这么自恋,就不是他了。

马走得很慢,身旁的景物也一点一点地尽收眼底,小路很窄,只够两个人并肩而过。两旁堆积着厚厚的白雪,想来也是终年不化。

吸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丝丝沁入心脾的凉意,从嘴中呼出的浓浓的白雾一点点地扩散在空气中,最后与冷气融合在了一起。

“你与无情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那为何刚才……”她顿了顿,又抬头去看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

他低头向她看去,白皙的小脸被冻得通红,伸手捂在她的脸上,他的掌心比她脸上的温度高不了多少。这亲昵的举动让她脖子一缩,忙避开他,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花寻看到她对自己的抵触,微微叹了口气,随后笑容舒展,像往常一样邪魅而又妖艳,调侃道,

“那么惦记他,莫不是看上了他?”

月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妖孽男,总没个正经。正想挖苦他几句,忽地听见远远地传来打斗声,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后面怎么了?”

他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无所谓地答道,

“没什么,捉几个小鬼罢了。”

她不放心地回头张望了许久,并不见人影,隐约地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看他一脸镇定,想来事情也没有多么紧急,索性由着他去,两人不紧不慢地向山顶策马徐行。

第五十六章正牌夫君

一路上走走停停,两人到了山顶上修建的一座寺庙前才停了下来。

这里地势很高,放眼望去,雾气弥漫,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月罂深深地吸一口气,这山顶的空气确实新鲜。

她跳到一块大石头上,俯身向下望着,透过依稀的薄雾,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山脚下有一片城镇。他们是从山的另一侧上来,自然不清楚这面山脚下居然还有这番风景。

花寻从马背上解下水囊,拧开递给了她,

“若是阳光再充足些,倒是能见到那片金竹了,极美。”

月罂喝了一口,听到他的话有些疑惑,将水囊又递还给他,

“金竹?”

花寻轻轻一笑,向远处瞧着,仿佛能透过雾气看到什么一样,

“这城镇再远一些,就是金竹园了。那片竹林极大,从这山顶便能看得清楚。”

她听完笑容堆上了眼角,想不到这望南山离园子这么近,看来回去不必再走大半天了。天蒙蒙亮时就出来了,此时已经快到晌午,虽然车队走得很快,也用了五六个小时呢。月罂正眉飞色舞地往下瞧着,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心头一紧,

“从金竹园到皇宫原来需要这么长时间!”

花寻不以为然地嗯了一下,嫣红的衣袖一挥,石头上覆着的雪顿时化去。他拿过一个羊绒垫子放到上面,拍了拍说,

“下来坐。”

月罂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坐在了他的身旁,忍不住又问,

“那来来回回需要很长时间了?”

“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能到,怎么?”他斜挑的眼线微微上扬,不着任何妆容却仿若精雕细琢一般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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