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兴地瞟了她一眼,并无皇子?不禁暗笑了一声。
“即便如此,他暂时也动不得,下月加封少皇仪式,各国君主均会前来庆贺,在此之前,不要再给我弄出什么乱子……你先下去吧,他们快回来了。”
萧虹本想再游说一番,见她已不想再听,忙识趣地闭上了嘴,行了个礼之后便匆匆离开。
第142章 做一回恶人
通往兰心殿的小路,幽静曲折,两旁的树枝上仍挂着白雪,空灵而又清冷。
月罂慢慢地往前走着,脑海中一点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渐渐有了眉目。眼看着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她见小路上无人,索性停下了脚步。转身打量着一路跟随、默不作声的小荷,沉声问道,
“你喜欢花寻?”
她语气平淡,声音似枝头的料峭白雪,可小荷听到之后,却如同翻卷着波涛,吓得慌忙跪下,连声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往日月罂从不让人在面前跪着,可今日却不同。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跪着的瘦小身影,冷哼了一声,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
小荷忽然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心里一惊,手指紧紧攥着铺在地上的衣裳,连忙纠正了刚刚说的话,
“奴婢说错了,奴婢不喜欢……”
月罂不屑地勾起唇角,倒是个见风使舵、会看人脸色的丫头,慢慢地蹲在她面前,看着对方清秀的眉眼,伸出食指在她脸上慢慢划着,声音低沉得只得两个人听见,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将茶壶中的水换成凉的?嗯?”她自从知道茶壶中是凉水,便起了疑,哪有倒茶用凉水的道理?除非是对方不想把他烫着,私自换下滚烫的茶水。而女人的第六感异常敏感,她虽然没看见是小荷洒的茶水,可却能敏锐地觉察出,她是喜欢花寻的。
小荷喉咙发紧,心跳得更快,那冰凉的触感在脸庞上慢慢划过,好像一柄锋利的刀子。她一直觉得这个公主只是个摆设罢了,先前病怏怏的任人摆布,后来虽然身子渐好,又被送出了宫,只当她是不讨女皇欢喜的,更是不太在意她。因此刚刚当着她的面,也仍丝毫不顾及什么,看花寻的眼神中也丝毫不收回爱慕之意。
然此时只是几句话,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就让小荷心里凉了半截。稳了稳心神回道,
“奴婢在外间屋子站得久了,茶水自然凉了,所以……唔……”小荷惊愕地抬起头,喉咙已经被月罂一手卡住,呼吸顿时受到了阻碍,惊恐地望着面前那双乌黑绝美的眼眸。
“少跟我耍花样!”月罂声音冷澈,此时懒得与她周旋,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如直接了断的问她,何必那么麻烦?手上用了力,唇角轻勾,又慢悠悠地说,
“让你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了……你刚刚看过我夫君的身体了是么?那就把眼睛刺瞎好了。”说完另一只手已经抽出了软靴中的短刀,刀鞘轻轻扫过她的眼角,连连叹息道,
“不过,可惜了这么美的眼睛……”
小荷呼吸越加不畅,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面前的少女虽然年龄与自己相仿,可骨子里的气势却不容人小觑。她开始虽然强装镇定,甚至仍有些不屑月罂,心想着自己可是女皇最信赖的侍女之一,她怎么也会给自己几分面子,可越到后来越觉得不对劲,忙出声回道,
“是女皇吩咐奴婢服侍花公子的。”
月罂手又一用力,见小荷脸上已经见了红晕,呼吸声越发沉重,想了想是不是松些。她刚刚在路上便想到了这个法子,心中却忐忑不安,她虽然算不得什么圣人,可也从未做过这种欺凌弱小的事。不过她没别的什么法子,在整个皇宫也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只能通过这种逼迫的方法得知一些真相,没办法,装一次恶人吧。好在她前世也看过一些恶人恶婆婆的电视剧,装得应该也有几分真实。
“这样啊……不过母后自然也不会介意,我现在就掐死你……要么我将你带回园子,让你好好服侍服侍他,如何?”月罂拇指在她动脉处慢慢用力压下,眼里光芒不减,似认真地等着她的回答。
“奴婢不敢了,公主饶命……”喉咙上的力道让小荷呼吸极其艰难,现在哪还管什么尊卑问题,她索性伸手掰着月罂的手,见对方力道丝毫不减,一双乌黑的大眼闪烁着决然的狠意,小荷这才真正地感到惊恐,的确如她所说,即使她现在把自己杀了又能如何?
“看你态度还算不错,这事暂且先不提了。现在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母后还对你说了什么?”她忽然提高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瞪着小荷。若不是她先前盯着花寻时那贪婪得仿佛要流出口水的模样,也不会惹恼自己,此时也不会这么生气。
“女皇没再对奴婢说什么。”小荷感觉喉咙松了几分,喘息了几声急忙回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月罂蓦地站起身,俯视着瑟瑟发抖的小荷,轻笑道,
“那我就对母后说,将你送给了花寻做贴身丫头,你为了表示感激之情,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月罂说完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细弱得如同蚊子,却十分急切,
“公主,吩咐奴婢做这些的不是女皇,是,是……”小荷蜷缩在地上,膝下的石子小路坚硬而又寒冷彻骨。自己知道的事不在少数,若她真去对女皇说这些,不仅自己会被杀,连全家上下数十口都难逃一死。而且她说的这些女皇一定会相信,因为自己确实对花寻存了心思。
月罂转身将她看着,见她脸上难掩惊恐,看样子知道不少事啊,否则为何会害怕自己说的这句话?她也是无意中想到以这个理由来威胁,那时在暗香楼外听到母后的冷言冷语时,与她对话的便是这个小荷,看起来她算得上是母后的心腹之一,自己这次还真是赌对了。
“那是受谁的指使?”她近前几步,重新打量起小荷来。
“是……右丞相,她只让奴婢看看花公子身上是否有伤痕,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小荷俯低身子答道,早已不像先前那般有恃无恐,说完这些抬头看了看月罂,眼中闪着急切与祈求,
“求公主饶奴婢一命……”
右丞相?就是那个给自己送礼的笑面虎?月罂沉思了片刻,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又走。她虽然得到了这个消息,却仍要维持表面的镇定,也不再理会身后低泣的小荷,快步朝兰心殿走去。
第143章 立威(1)
小荷见她对自己不再理睬,以为她真想那样去对女皇说,哪还顾得上哭,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紧跑了几步,跟在月罂身后,低泣道,
“公主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月罂没在这个世间生存多久,也自然没有其他公主那么大的架子,平日里待人温和,这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不过温和并不代表懦弱,先前她只是不屑作威作福,可看现在这形势,她真应该做做样子了,否则不仅那些有权势的人,就连这一个个的丫鬟都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不仅没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刚走到小路的尽头,便看到右丞相从前面不远处匆匆走过,而她刚刚去的方向只有一座殿宇,便是兰心殿。月罂停了下来,看样子母后果然知道花寻遭遇埋伏的事。她从心底不希望那伙刺客是母后派出的,可从刚刚小荷说的来看,这右丞相八成与这事有直接联系。
如果在先前,她一定会假装没看到绕过去,可此时却扬声唤道,
“右丞相请留步。”
萧虹听到声音步子一顿,转头看来,先是一惊,随后笑得异常虚伪,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到了近前俯身行礼,满脸都是阿谀奉承的模样,
“下官给小公主见礼了,小公主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面色红润,真是可喜可贺啊!”
月罂轻轻笑笑,对一旁低着头的小荷吩咐了声,
“你先回去。”
小荷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一声,却不敢抬头看萧虹一眼,急匆匆地走了。
月罂见萧虹的视线跟着小荷移动,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忽然问道,
“丞相大人难道有话要问小荷?”
萧虹忙收回了视线,干笑道,
“没有,没有。”
月罂绕着她走了几步,思忖着该如何面对这个老狐狸。从那日她给自己送过礼之后,她便打听了这个右丞相的为人。得到的消息很简短:右丞相,爱钱,有钱,贪钱。她本身一无武功,二无靠山,但却有一个得天独厚的能力——聚财。
怪不得被称为南月国第一金算盘,国家每年经济收入的四分之一,都是她一手筹划来的。想必正因如此,母后才会给了她这么一个重要的官职,而对她的贪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论心机,月罂自认为斗不过萧虹,怎么说她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若干年,见的人与事都比自己多。既然斗不过,不如索性将问题挑明,想到这,月罂停住脚步,慢慢地说道,
“丞相大人,你也是个明白人,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萧虹抬眼看了看她的脸色,又想到刚刚小荷怪异的模样,只当月罂是知道了什么,心中紧了几分,仍强装笑脸,问道,
“下官愚拙,请小公主明示。”
月罂暗骂了声老狐狸,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凭她所做的事,自己倒真想一刀宰了她,不过仍强压下恼火,扬了扬眉,又问,
“丞相大人可知道,伤了本公主是什么罪?”
萧虹听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忙答道,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又是天降祥瑞之人,哪怕伤及公主一根汗毛,都是死罪。 ”
月罂点了点头,在她眼前慢慢踱着步,轻声提醒,
“丞相大人可知令公子大闹金竹镇的事?”
萧虹皱了皱眉,一想到儿子这些天躺在床上疼得嗷嗷叫的模样,心中又恨又恼,勉强答道,
“是下官管教无方。”
“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也在场?”
萧虹一愣,这件事她却不知道,只听儿子回来说因为看中了一个俊俏少年想捉回来,就被人打了。她见月罂唇角挂着笑,心中隐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官不知。”
“那日令公子见到穿着男装的我,便想将我掳走,甚至差点杀了我,难道丞相真的不知道么?”月罂缓缓地眨了眨眼,看样子萧虹并不知道自己儿子究竟做过什么好事!她猜测,如果刺客真是萧虹派出去的,那八成与她儿子的事有关。也不知道花寻究竟把他儿子怎么了,竟然把她给逼急了!
萧虹惊愕地看着面前少女,她可从未听过这个!心中疑惑万千却又不得不问,
“公主此话当真?那个逆子……竟然做出如此不敬的事!”萧虹气得咬了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月罂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生气了,还是在自己面前做做样子,假意扫了扫她的肩膀,轻声道,
“那日我并未拿出身份牌,想必令公子并不认得,但即便是个普通百姓,他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仗势欺人、强抢豪夺,岂是我南月国丞相之子该做的事?”她一席话说得不愠不火,绵里藏针,让一向老谋深算的萧虹暗自心惊,这个罪名可不小啊……这丫头,原来一直小看了她!
天气虽冷,萧虹却觉得额角上渗出了薄汗,此时被风一吹,越发地冰冷。没想到那日的事还有这番隐情,都怪那不争气的儿子,惹了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她!没想到那个俊俏少年是她乔装的,若那日真出了什么差错,即便女皇饶自己一死,自己也得被各国争相宰了。正想着如何回答,却听月罂又笑说道,
“不过不知者不怪。丞相大人不必紧张,我既然没将这件事禀报母后,自然是不希望事情闹大。”她说着贴近了萧虹的耳朵,又将声音放低,
“何况丞相大人一直忠心耿耿,与我又十分投缘,我怎么会怪令公子呢?”
萧虹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忙告罪道,
“公主真是宽宏大量,下官惭愧之极。下官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教训那逆子,以后再不会让他出去惹是生非!”
月罂对她的这些话并不在意,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告诉她,自己在南月国还有这么一个身份,并不是个摆设。她虽然不相信萧虹会与自己一心,但通过这事也让她今后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若真与自己硬碰硬,她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还有一件事,丞相大人别忘了,若我做了女皇,那有些人便是王夫,丞相即便再恼,也该看清此时的局势,不是吗?”月罂勾唇一笑,自己虽不屑这个女皇之位,可此时这个身份却极其好用。
果然,萧虹微愣,终于收回了先前虚伪的笑容,连忙俯身答道,
“下官明白……”
月罂笑笑然地与她告辞,慢条斯理地又朝着兰心殿方向走去。
萧虹望着那个清瘦的背影,虽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脊背,面沉似水,眸色变化莫测。
第144章 立威(2)
月罂绕过低矮的树丛,远远地见小荷站在兰心殿的院门外,正低头看着脚下,也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挑了挑眉,看起来她并没有先回去禀报,难道刚刚真把她吓着了不成?
小荷听见这面的声响,抬起头看了看,一见是她,向前走了一步,又慌忙停下,犹犹豫豫地不敢向前,只等着她慢慢走近。
月罂走到她面前,漫不经心地问道,
“怎么还不进去?”
小荷咬了咬唇,终于抬起了头,眼睛有些泛红,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刮走了,
“公主,奴婢、奴婢……”她对上面前那双冷静幽黑的眼眸,心中透着凉意,准备了半晌的说辞却吐不出来半句。
月罂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与先前判若两人,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还以为她会先进去对母后乱说些什么,难道自己刚刚的威胁有这么大的作用?
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偏头对她吩咐道,
“右丞相想必没走多远,你该去说些什么,不需要我教吧?”
小荷一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回味了一下她说的话,马上屈膝行了个礼,
“奴婢明白。”说完转身匆匆离开,生怕错失了这么个表现的机会。其实不用月罂教她什么,她也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月罂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慢慢透了口气,原来每个人都有弱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可她偏不想咽下这口气。抬头看了看兰心殿的匾额,心中杂乱一团。
南宫熙兰似乎在等着她回来,轻声笑道,
“刚回去可取了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些简单的首饰,上次走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她说的半真半假,先前从宫中出去,首饰只带了一样,就是慕离送的那枚雪玉簪,因为她始终觉得那些首饰珠宝不属于自己。
“正巧,东效国最近送来了不少珠宝首饰,母后前些时候挑选了几样适合你的,这就派人取来。”熙兰说完向一旁的侍女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侍女从里间屋子捧出来一个小盒子,捧到月罂面前打开。一瞬间,光华耀眼,里面是几样做工精致的首饰。样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繁琐,而是简单高贵,每样首饰上都镶嵌着几颗圆润的珠子,色泽温润,看起来的确是好东西。
“母后,这些还是您留下吧。”月罂始终觉得她们两人中间有什么阻隔,想亲近却又会想起种种事情,想离她远些却又被这骨血亲情牵扯,这也是她知道母后与那些刺客的事有关系,可仍无法与她撕破脸的原因。心中不由得苦笑了笑,原来血脉相连是这么回事。不过她明明说过讨厌自己,为何还要这么百般示好呢。
“月儿不喜欢?”南宫熙兰见她脸上并无喜悦之意,从软榻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一同坐回榻上,轻声询问。
“难道还是为了不想当少皇这件事?”
月罂摇了摇头,刚刚发生的那些,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件事。一路上她想了许多,自己眼下只有坐上这个位子,才能自保,才可以让身边的人安全。
“不是就好。”说完转头又吩咐那侍女将首饰送到月罂的马车上,随后轻轻拍着她的手,浅笑道,
“下个月各国君主都会前来庆贺,也会去金竹园中转转,你可别怠慢了他们。”
月罂点头应了,虽然极不情愿,却也知道这是历来的传统。她先前一直在宫里生活,那园子自然无人顾及,可那里即将成为自己的正式府邸,各国君主当然都会过去瞧瞧。
“眼看着快过年了,到时候与你那几个夫君一同进宫过个团圆年吧。”熙兰忽然换了话题,笑意盎然地将她看着。
月罂微愣,过年?自己真不知道,这世界也是要过年的。自己前世只团团圆圆地过了几个年,养父母就去世了,从那以后,哪还有什么团圆可言?不是一个人在外面闲逛,就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靓丽的霓虹和路灯,以前过不过年对自己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不过她此时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却像是闪出了些许光芒,想到这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南宫熙兰看着面前少女清丽秀美的笑脸,以及那双极其熟悉的乌黑眼眸,心像是忽然被人攥紧,偏开头不再看她,假意打了个呵欠。
月罂见她如此,眼眸黯沉下去,起身道,
“时候不早了,母后早些歇息,月儿先回去了。”
熙兰含笑着点了点头,又吩咐她有时间常回宫看看,这才让侍女送她出去。望着月罂离去的背影,像一株寂静的幽兰,散发着清淡却不灼人的馨香。她倚靠在软榻上,眉间紧蹙,慢慢阖了眼,手压在心脏上,默叹道:你的女儿仍好好活着呢,可我的女儿却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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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枯的树枝杂乱地交错在一起,将一片澄澈蔚蓝的天空割裂开来,让人抬头看去便心生感慨。
一袭艳丽的锦袍从枯树中穿过,为整个萧瑟的冬日带去一抹暖意,那颜色红得像火,似乎在灼烧着整个世界。花寻慢条斯理地往宫外走着,看样子倒是极为悠闲。
刚走到宫门附近,就看到前方俏生生地站立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她一身翠绿色的华贵宫装,松松地挽着发髻,上面插着几枚湖绿色的珠花,看起来清雅端庄。
花寻漫不经心地走到她身边,微微颔首,扬眉笑道,
“四公主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南宫魅影低低地笑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离他只得一步远,伸手覆在他单薄的胸前,一枚透着凉意的玉牌悄悄地滑落到他的衣襟内,神不知鬼不觉,
“你这没心肝的男人,明知道我在等你,偏要说这种话恼我!”她贴在他胸前的手轻柔地摸了两下,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在调戏他。
花寻扬了扬眉,不过这次却并未躲闪,手隔着腰间衣袍勾勒出那玉牌的轮廓,忽然笑了,
“四公主果然大方。”
南宫魅影收回了手,唇角轻勾,却带着一抹凄然,但只是短短一瞬,
“你既然给了我答案,完成了交易,我岂有不付酬劳的道理?”她视线扫过花寻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心中更是酸楚。
第145章 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