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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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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里间缓缓走出的脚步声,极轻却又极稳,想必是个高手,也不敢再跑,只得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我走错房间了……”

后面人明显步子一顿,随后又走了过来。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去开门,心想着还是快跑吧,她虽然没转过头,却觉得这人的气息太恐怖。

月罂刚把门打开一条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更快一步,啪地将门又合上,她吓得心脏一跳,慢慢地回头,却落入了一双笑意盎然的黑眸中。愣了片刻,火噌地窜了上来,没好气地踹了那人一脚,低吼道,

“也不吭一声,想吓死我吗!”如果不是顾及形象,到了嘴边的“三字经”差点就蹦出来了。

只见她身旁的俊朗男子不怒反笑,漆黑的眼眸中一漾一漾地泛着光华。他浓眉一挑,邪笑道,

“我当你这只小贝壳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有怕的东西!”

月罂顿时被他的话噎住,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不过心却霎时间轻松了许多。这屋中的人正是童昕,刚刚比自己先下车一步,原来先到了这里,后一想,金竹镇上就有青楼,他何苦巴巴地坐上两个时辰马车来这百花楼?莫非有老相好?想到这月罂忍不住伸着脖子往里间看了看。

童昕捏着她的下巴摇了两下,觉得入手十分光滑细腻,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掐了掐她细如白瓷的脸颊,问道,

“你怎么来这了?”一想到她穿着男装偷偷摸摸跑来了青楼,心里竟像是硌了块小石子一样别扭,说不清又道不明的。

月罂听他一问,这才记起刚刚做的事,忙低声问道,

“这屋子有没有能看到隔壁的小洞?”

童昕浓眉高挑,捏在她脸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疼得她连忙将他的手打开,这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什么爱好?”月罂揉着脸,眨巴眨巴眼,不解他话中的含义。

童昕眼风扫过那面墙,向隔壁房间努了努嘴,又问,

“喜欢看人家办事?”

月罂听完,脸刷地变得通红,这讨厌鬼说话真不经过大脑!可又一想,明明是自己问的问题太敏感,也难怪他会想到那些。郁闷地干咳了一声,答道,

“只是刚见到进去的两个人有些眼熟,想知道是谁罢了。”

童昕也没太在意她说的这话,看了看那面墙,这才回答说,

“墙上没孔,不过你若想知道是谁,进去瞧瞧不就好了?”说完拉住她的胳膊就想开门出去,月罂忙又将门合上,她可不想进去。

从接到那封信起她就想过许多办法,最终选择这个方法来探个究竟。她假装成男子来这里,并不是想按时赴约,而是瞧瞧送信的人究竟是谁,若是熟悉的或是看样子没什么危险的人倒也罢了。但刚刚那男人一看就是一脸J邪狡诈的模样,任她胆子再大也不会进去,她可清楚自己这半斤八两,好奇心虽然很盛,但小命却是最重要的。

“也不是什么太熟悉的人,算了算了。”月罂摆了摆手,她自然不能将密信的事告诉他。既然这次来根本没任何收获,也就没了继续呆下去的意义。向他挤眉弄眼地眨眨眼,笑吟吟地说,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回哪儿去?”童昕一想到她留在这青楼,心里就燃起了一小撮怒火,但他只当是因为自己先前的事而恼火,并没细想。

“当然是回店铺,这会儿回去,怕是到店里都深夜了。”月罂撇了撇嘴,一想到一点收获都没有,倒是有些郁闷。

“为何不直接回园子?”

月罂支支吾吾了半天,摸了摸脸也没回答。

童昕看了她半晌,忽然猜到了她的理由,慢慢俯低身子,手撑在她耳旁门板上,邪笑了一声,问道,

“背着他出来鬼混的?”

她自然知道童昕所提到的“他”是谁,心忽然跳了一下,她临走时特意嘱咐婉儿,如果慕离来接她,就对他说自己今晚住在店中,千万不能说了实情,也不知道婉儿能不能成功地骗过他。

“我看鬼混的是你才对!”月罂白了他一眼,一看窗外天色,再不走城门都快关了,不再与他贫嘴,急匆匆地开门要走。童昕刚想拦着,忽然从里间传来极温柔的女子声音,

“公子?”

那声音太过温柔甜润,仿佛细微的电流一般从人的耳畔一直传递到心里,月罂停下脚步,回眸看去,却暗自惊叹,好美的女人。

对方谈不上到了惊艳的程度,但却长得清纯娇丽,让人看后心生怜惜。一袭嫩绿色的及地长裙,从肩膀处到裙下摆绣着一串粉嫩的蔷薇花,两种颜色虽然相差太大,可不但不显得媚俗,反而如悄然绽放的盛夏一般,给人舒适自然的感觉。

女人看模样也就十七八岁,面如桃花,肤如凝脂,眼角眉梢带着娇媚,她轻启红唇,柔声又问向童昕,

“这位是公子的朋友吗?”。

第182章 阮玉

第182章阮玉

月罂先前已经猜到童昕来这儿做什么,可见了那女人之后还是稍稍愣了一下,抿了抿唇,随后深看了眼童昕,转身出去。

童昕也没转头,看着渐渐离去的单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实在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急忙喊道,

“小贝壳,我和你一起回去!”

月罂头也不回地做了个捻钱的手势,声音平淡无波,

“车钱!”这讨厌鬼,刚刚小气得只给自己一个铜板,可却有钱逛花楼,一想到这儿就觉得火大。

童昕抬步要追,衣袖却被那女人攥住,温软细腻的声音随后响起,

“公子……”

童昕眉间微蹙,侧目而视,黑润的眼宛若婴童般剔透,

“能说的,我都已经与你说过,你若没有消息透漏给我,就不必再唤我过来。”他刚抽出衣袖,却被女人再次攥住,耐着性子又看了看她,只见那女人眼泪围着眼圈转,欲掉不掉的楚楚可怜。童昕眉头蹙得更紧,为什么女人都这么爱哭?

“公子,红嫣不在乎任何名分,只是想伴在公子左右,哪怕一个贴身丫鬟也好……”

“我不缺丫鬟。”童昕打断了她的话,望向月罂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焦急。也不知她等没等着自己,此时天都黑了,他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回去。

红嫣咬了咬唇,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心里翻卷起波澜。这男人看似乖戾简单,实际上心思却是极重,这些年他一直不信她,哪怕她做得再多,为他提供的消息再多,他终是不肯为她留下一次。彼此间像是只有交易,再无其他。

“公子当真还不愿信我?”红嫣话中有了一丝颤抖,似气愤又似绝望。

童昕终于收回了视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唇角扬起,笑说道,

“你我只是交易,何来‘信任’二字?”他见红嫣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补充了一句,

“你若不想再为我做事,尽可直说,我绝不会亏欠你什么。”说完提步出了屋子,追着月罂而去。

红嫣站在门口,眼眸中翻卷着涟漪,本是娇俏艳丽的面容却挂起薄薄的寒霜。

隔壁门声轻响,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款款走来,面纱后的眼眸直盯着飞快下楼的童昕,眼里闪过阴毒之色。她走到红嫣面前,似有意似无意地问,

“想得到他的心吗?”她声音舒缓低婉,似一道魔音,又带着三分蛊惑,顿时让红嫣一惊,疑惑地将这红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低声问道,

“你是谁?”

面纱下的女人轻声一笑,如空中铃铎般悦耳,她不回答红嫣的问题,又说,

“我可以帮你得到这个男人。”

*****************

月罂刚下楼梯,迎面正撞上一个身着花衣裳的俊美男子,男子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他走得虽然快,可看样子有些心不在焉,正巧与月罂撞了个满怀,好在月罂躲闪及时,否则那一壶热水非把她烫着不可。

那俊美男子陡然一惊,慌忙拿出帕子去擦月罂的衣裳,连连说着对不起。月罂拂开他的手,心里虽然有些郁闷,可见这人态度不错,也就没与他计较。好在衣服上的茶水不多,晾凉也就干了,说了声无妨之后就想离开。

“公子等等。”那俊美男子拾起托盘和茶壶,见月罂正要走,忙急声阻止,

“阮玉昨儿刚做了身新衣裳,若公子不嫌弃,先换上可好?外面天冷,这沾了水的衣裳出去怕是会冻上的。”他声音低柔如水,十分动听,让人很容易解除防备。

月罂听他说完也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衣裳,已经湿了一片,出去确实会冻上。而且他说的话十分巧妙,让她不容易拒绝,若是不换那衣裳,反而显得自己嫌弃他一样。于是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她刚随这男子进了一旁的客房,童昕这面就飞快地跑下楼,两人恰巧错过。

这客房极其艳丽奢靡,到处都是粉红色的薄纱,布置得像洞房一样。两人刚进去,里面的薄纱就随着他们带进来风缓缓拂动,如暗香袭来一般。屋中燃着香料,味道甜腻勾魂,让人闻过之后就觉得精神放松。月罂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这青楼的确与寻常地方不同,自己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那男子看到月罂这模样垂眸笑了笑,轻声询问,似疑问又似肯定,

“公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月罂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花色衣袍摆来摆去,忽然觉得他像一只游戏丛间的蝴蝶一样轻盈。

男子也不再开口,径直去了里间,没过多会儿就捧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他走到月罂身旁,将衣袍放在一侧的矮凳上,伸手就要解月罂身上的带子。

她连忙躲开,不自然地笑了笑说,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谢谢。”

男子微怔,似乎明白了什么,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唇边漾开苦涩的笑意,

“公子一定觉得我是故意把你带进来的吧?”

“嗯?”月罂没明白他的意思,见他面色凄然的模样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听他又继续说道,

“阮玉虽出身卑贱,却也不是见男子就勾引的……”说完咬了咬唇,将一旁的衣裳又捧起来,塞到月罂怀中,轻声道,

“公子可以去里间换上,阮玉在此候着。”他说完转过身去,面朝着门不再发一言。

月罂被他说得竟有几分伤感,她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青楼女子的事,有哪一个是心甘情愿来这里的呢?不过她却没想过自己能转世来到这里,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来青楼,真正地遇见这样的人,听到这样的话。想解释几句,却觉得无从开口,只能捧着衣裳进了里间。

她打开衣裳一看,不由得苦笑,自己设计的衣裳竟然被卖到这里了。伸手轻抚过上面绣着的花纹,像抚摸孩子一般,眼里满是柔和之色。她刚穿上这衣裳,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呼唤声,

“阮公子哪儿?牡丹居的客人都等急了,茶怎么还没送到?”

一听到“牡丹居”三个字,月罂系着带子的手马上停了下来。接着,外间传来阮玉柔和的声音,

“我在这儿,马上过去。”话音刚落,脚步声就传了过来,停在距离月罂不远的地方,声音透过房门传来,

“阮玉出去一下,公子将换好的衣裳留下就好,待阮玉改日洗好之后再还给公子。”

“不用了,我自己拿回去洗,呃,这衣裳我哪天让人给你送来。”

门外沉默了片刻,随后又传来轻柔的回答,阮玉轻声说好,随后转身离开。

听到门响之后,月罂缓缓地呼了口气,七扭八扭地系好了带子,将先前穿的衣裳叠好,也出了客房。

第183章 遇险(1)

第183章遇险(1)

月罂刚打开房门,一个小厮就忙走了过来,向她咧嘴一笑道,

“这位公子,阮公子吩咐小的在此候着您,说是衣服不必再还了,就当他向您赔罪了。”

月罂转头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已经不见那花色衣袍的踪影,忽然想到刚刚外面有人提到了“牡丹居”,忍不住问道,

“你叫他公子?”

小厮点头,像是看天外来客一样看着月罂,

“阮公子可是我们百花楼的头牌小倌,他喜欢牡丹花,牡丹居就是专为他建的。”

月罂微愣,原来牡丹居中住着的小倌就是他,可既然里面有人住着,为何将约定的地点设在那里?

“那今日是谁包下了牡丹居?”

小厮若有所思地笑道,

“这个小的可不知道。不过阮公子在这皇城内外可是极有名气的,哪位王公大臣不整日留恋于此?想必今日也是其中一位吧!”

月罂点了点头,实在越想越不明白。后转念一想,管他呢,反正这地方她也不想再来。她在许多曼妙女子间穿过,好不容易出了百花楼的大门,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抬头看向街角处停着的马车,迅速地走了过去。

车夫见月罂回来,连忙跳下车,将车门打开。月罂探头向里面张望,见空无一人,问道,

“刚才与我一同来的男子可曾回来?”

车夫摇了摇头。他刚刚去前面买了些东西,想必是那会儿错过了,可是他却没与月罂说这个,问道,

“公子要不要再等他一会儿?”

月罂看了看天色,问道,

“城门何时会关?”今日若是出不了城,就只能住在这镇上了,她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再过半个时辰左右。”

“那就等他一会儿。”月罂坐在马车中,靠着车壁,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事。

她不是完全不相信那封信的内容,但她却对慕离的底细并不在意。她今日来只是想知道写信之人的目的何在,她初步猜测,一定是想对他不利之人。而自己充其量算个工具罢了,是刀是剑,完全看自己的意思。她虽然想来赴约,但却绝不会被其他人所利用,无论如何,她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正在她分析着种种可能性的时候,车夫在外面提醒道,

“公子,时候差不多了。”

月罂掀起车帘,看向百花楼梦幻迷离的灯火,以及娇媚酥软的笑声,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他怎么能不留宿?还说让自己等着,她还真信他这鬼话!蓦地放下车帘,平淡地吩咐道,

“走吧。”她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冷澈低沉,说出来之后连自己都愣了片刻。

马车缓缓地开动,街道角落的暗处闪出五六条黑衣身影,他们如鬼魅一般跟在马车后面,手中扣着的短刀在月光映照之下反射出明亮的光华。

月罂见身后缓缓关上的城门,松了一口气,好歹赶上了。回眸看向道路两旁的树林,幽暗而诡异,隐约地觉得有些寒冷,忙将雪狐披风裹紧了些,缩在车中的一角。可她心里虽然觉得毛骨悚然,但身上却开始微微发热。

还没离开城门多远,马车忽然一晃,两匹马嘶地叫了一声,随后立刻狂奔出去。月罂在车中忽然摔倒,急忙握住窗沿稳住了身子,向车外问道,

“出什么事了?”

车外无人回答,马车仍在肆意地奔跑,月罂挪到车门附近,敲了敲又问,

“这位大叔,可还在外面?”

车外仍无人回答。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底升起,稳着身体打开车门,却差点尖叫出来,慌忙捂住了嘴,瞪大眼睛望着车外的一幕。

只见那车夫背靠着车壁,咽喉处插着一柄短刀,已经气绝身亡。两匹马脖颈上也插着两把刀,但由于马肆意地狂奔,显然那刀飞过来的时候没刺中要害。借着月光望去,鲜血顺着人与动物的脖颈流下,静谧而又诡异。

月罂手指颤抖,四下望去,树林静悄悄的哪有半点声音,只剩下两匹马发出嘶嘶的悲鸣。

马车仍在狂奔,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月罂手扶着车门,身子随马车的晃动而跟着左右滚动。此时马车所走的这条官道一面是绝壁,另一面却是悬崖,平时中间宽宽的官道十分通畅,可此时却不同。

那两匹马仿佛疯了一样向前方奔去,也不管那地方是否有路,直直地冲了过去。月罂眼看着马车向悬崖冲去,心头一凉,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跳车!”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此时她连身子都稳不住,时间又紧迫,实在有些吃力。月罂一手攥着身前的披风,一手拉着车门,脚下一用力就想从车中跳出。可那两匹马仿佛忽然受到了惊吓一样,前腿高高抬起,整个马车向后立起,将她从车门附近直接向车里摔去。

好在她刚刚嫌冷,将披风的帽子戴上,否则这么一撞,必定会撞晕过去。她感觉头上忽然一痛,眼前金花乱闪,忽明忽暗,身子完全失去了平衡,在车中滚动。

过了片刻,随着两匹马惨烈的悲鸣声响起,四周忽然静了下来。隐隐地杀气刺穿了木质马车,使里面的人身子猛然一颤。月罂捂着头,慢慢蹭到窗边,透过撞坏的窗户向外望去,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马车对面站着六条黑衣身影,脸上均带着半截面具,形状各异,不仔细看完全无法辨别其中差别。黑色的劲装融入在夜色之中,手中扣着的短刀一并闪着光芒。

“下车!”一个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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