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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唱打视频,揉乳高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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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唱小哥哥很迫不及待,当看到姐姐回复了“好啊”之后,他就立刻打了视频过来。

视频一开,对面光线很暗。他求了一句:“姐姐,开开灯啊。”

小树苗只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脖子以下,露出锁骨,但并不露脸。

她开了灯,但也只把光线拧到最小。这种如烛光一般若有若无的光线,只够让气氛更加暧昧,却无法让主唱小哥哥从画面中看到更多细节。

男生更加心痒痒了:“姐姐,露露脸行不行。”

小树苗:“不行。”

男生又哀求:“就让我看一眼,好不好?你看我都让你看我的脸了。”

我早就看过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树苗淡淡说:“我对你的脸不感兴趣,我想看的是胸肌。”

男生立刻说:“可以啊,给你看。”

他很干脆,唰一下就把自己的T恤往上拉起,露出精瘦的、好看的胸肌线条。

胸肌没有那么饱满,但透着少年感,有着这个阶段的男孩子独有的荷尔蒙。

她还不满意:“……你揉揉你小豆豆给我看看。”

男生被逗笑了:“姐姐,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呢。”

“是你要打视频在先的,总要做个表率,表示表示。”

男生被气笑了,但又无可奈何。

再说了,他本来就是想勾引一下她的。

“我给姐姐看了,姐姐也要给我看,好不好?”他带着痞气,“不能让我吃亏啊。”

小树苗敷衍:“我先看看成色。”

男生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把T恤往上拉,用自己的嘴巴叼着,腾出的一只手扯了扯自己的乳尖。

“这样行了么?”他声音明显带了几分压抑的喘息。

小树苗:“往外扯扯,揉揉,多弄两圈。”

男生轻笑,笑得很低:“姐姐还有这种审美癖好么?”

他眼里含着戏谑,身体却很诚实地配合了她。

男生的乳尖被拉扯着,画着圈圈,几番轻轻揉捏,立刻充了血,像是个樱桃。

“还有另外一边。”

他伸手过去。

另外一边也被蹂躏了两圈,慢慢红肿起来。

“把摄像头往下,”她淡淡说,“我看看你的鸟大不大。”

男生笑:“姐姐这么迫不及待啊?”

他还真就把摄像头往下动了动,当着她的面,把宽松四角裤给三两下蹬掉,露出了勃起的性器。

光线黑暗,看得没那么清晰,性器隐匿在阴影中,失去细节,倒是男生的宽大的手掌很抢镜。只看到男生修长的手指在性器上来回摩挲着,食指上戴着的那枚莫桑石钨金戒指非常醒目,戒身在微弱光线下,折射出朦胧光来。

美男撸管图。这一瞬间,小树苗把这一幕截图了。

男生撸了几下,声音已经带了浓重喘息。

他说:“放心,很大,一定能满足姐姐的。”

小树苗:“你弹两下龟头看看。”

男生:“干嘛要弹啊?”

语气嘟哝着,可情欲不减,像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小树苗:“我验验货。”

男生轻笑,果真如她说的那样,在龟头上弹了两下。大概弹得有点重,他轻轻“嘶”着抽气。那个通红的龟头在镜头前憨憨地上下摆了摆,挺无措的。

别说,性器还长挺可爱的。

只可惜,我用不到啊。

小树苗又说:“撸射了,我看看。”

男生嘟囔:“姐姐,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呢,不能光让我一个人……”

话说一半,看到姐姐那头似乎翻了个身,换了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微弱灯光下若有似无的沟。

那微弱一条沟,朦朦胧胧,看不清晰,却差点没让他鼻血流下来。

男生立刻改口:“……好,我撸。”

他当真就这么在摄像头面前开始撸管。隔着一堵墙,隔壁传来了压抑的喘息声。

这种喘息,和小树苗此刻手机里的声音保持同步。

她盯着男生的手掌上下动着,还时不时命令两句:“撸重点。”

男生的性器越来越大,在他手掌的几番来回粗暴的刺激中,龟头憋出了硬邦邦的形状。

男生的喘息也更诱人了。

“嗯……哈……”

屏幕里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想象到男生此刻五官拧在一起极其享受的表情。

“……啊……姐姐……”

他低低喘息,嗓音很沙,还时不时跟她撩骚几句。

“……弟弟的东西大不大啊?”

他明明已经把自己撸得情动难耐了,还不忘记痞痞地调戏她。

小树苗敷衍:“嗯,大。”

男生撸着管,呻吟越来越不加节制,微弱灯光下,能看到通红的一根管,上面隐约起了青筋。

小树苗命令:“撸快点。”

她又补充:“我没说停,就不许停。”

“……嗯……哈……”

男孩子开始撸得越来越快,好似是想要让她满意似的。

上下剧烈撸动的频率,让他的喘息开始变得破碎,每一个吐出来的嗯或者啊都像是要濒临高潮。

小树苗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声。

别说,喘得还挺有感觉。

她真想帮他把这一段给录音下来传到网上,挂个“男喘博主”的人设。一定会火。

最终,男生射了出来,射得还挺多,黏了满手。

他一边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着,一边把自己手掌上的精液摊开给她看,好像怕她看不清,还特意拿到灯光下给她看。

“……姐姐。”他低笑,“想不想要啊?”

小树苗轻笑一声。

不愧是小孔雀,骚透了。

她淡淡道,“今天就先这样了,我们改天再聊吧。”

男生没料到好端端的,女孩突然就要挂视频了。他有点猝不及防。

“别啊,姐姐,这不聊的好好的么。”他着急了,“才刚开始呢,你怎么就要结束了?”

“太晚了,我要睡美容觉。”

“才两点。”

“明天还有工作,要早起。”

男生不肯。

“再聊十分钟,好不好?”

“不行。”

“那就五分钟?”

“不行。”

“那一分钟行不行?我就多跟你说一会儿话。”

“不行。”

“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啊。”

男生刚刚射过,情欲正浓,此刻黏糊劲儿上来了,压根就不想要放她走。

“姐姐,再多说一会儿行不行啊?你现在让我睡,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小树苗:“清心寡欲,就能心无旁骛。”

男生:“……”

你特么刚看我撸完管,你还能清心寡欲?

好气!

“反正我睡不着。”他开始耍无赖。“我满脑子都是姐姐。”

小树苗:“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我管不着。”

说着她又要挂视频了。

“别呀。”男生继续耍无赖,“给个晚安吻吧?姐姐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没有。”

“那就叫一声老公吧?”他语速飞快,抢在她要挂视频之前见缝插针地又说上两句,感觉相声演员都没他反应机灵,“……叫声老公,我就能睡得着了。”

“没——”

“不叫也没事,”他语速更快了,“那你跟我约一下,下次什么时候给我打视频啊?约个时间,我就能有念想了是不是?”

小树苗停顿了一下,开始思考。

“要不然就明天晚上吧?”男生替她思考完了,“明晚这个时间,我找你。你要记得上线哦。”

小树苗想了想。也行。

“行,那就明晚这个时——”

“姐姐明天会有甜头给我吗?”他又见缝插针地说话,“明天我想看……姐姐做我今天晚上做过的事。可不可以啊——”

那个“啊”还没结束,小树苗就挂了视频。

她是发现了,这个小伙子说话快,反应机灵,永远会抛出下一个问题来继续话题。只要他想要,你是基本挂不掉他的电话的。

要挂他的电话,只能强行挂,不由分说挂。

挂完电话,小树苗重新躺回了床上,打算睡觉。

但临睡之前,脑子里都是那小伙子撸的管。

看来能做海王的人都是有资本的,别的男人撸管也没什么平常的,她看的管还少么。

但换做是他,不知为什么,就感觉很撩很欲。

他不光声音好听,喘息诱惑,撸管的手法还挺具有观赏性的。她这才刚躺到床上,就忍不住想要再回味第二遍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要把持住。小树苗为了让自己心平气和,爬起来算了一下自己在系统里的积分。

一算,立刻心平气和,心无杂念,就地出家了。

她枕在枕头上,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感觉隔壁房间门似乎开了。

主唱小哥哥从里面走出来,门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她听到对方好像是走到了客厅里,打开了冰箱,开了一瓶气泡饮料。

饮料咕咚咕咚被一饮而尽,还能听到男生喉结的上下颤动声。

大半夜的喝冰饮料,好像不太养生啊?

她正想着“养生”的问题,又听到小哥哥打开了第二瓶气泡饮料。

饮料又是咕咚咕咚被一饮而尽。

大半夜的,一口气喝两瓶?

你有这么口渴吗?

第二瓶喝完,却久久没有传来小哥哥回房间的脚步声。

他好像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儿。

弹龟头/这么听话,让你弹你就弹?

过了十分钟后,他终于站起来,回房间了。

她听到隔壁门板合上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她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社交软件。

上面是“出了名的野”给她发来的几十条消息。

——睡了吗?

——真睡了啊?

——我睡不着。

——姐姐好无情。

哦,她还以为他在客厅干嘛呢,原来是捧着手机给她发消息,等她上线呢。

她装作自己没看到,也不去点开这些消息,打算睡了。

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被“出了名的野”当场抓包。在她还没来得及下线的几秒里,对方就发过来。

——你头像亮了!

——我就知道你没睡。

——在干嘛?

——是不是也睡不着?

——我就说你睡不着嘛。

——姐姐是不是寂寞啊?

——是不是也要想?

——别装了。

——干嘛不回我啊,再聊一会儿嘛,现在还早。

有完没完,她就上线半分钟的功夫,他还就纠缠不放了。

她装作自己看不到这些消息,迅速下线,然后把手机丢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此刻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五分。闭眼,睡觉,明天早上还有工作呢。

这个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

翌日起床,小树苗就查看了一下系统。

自己昨天睡完大狗狗以后,就开始盘算兑换自己的点数了。

昨天她有4分+8分=12分,去掉每日的7分,还剩下5分的剩余。而那个“打鼓”的技能是界面里音乐类别相关技能之中最便宜的一个技能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它),兑换门槛是4点,如果点进去发现还有具体的级别。2级是5点,3级是7点,4级是10点,还有5级、6级……一直到9级。越是到后面,兑换的点数就越高。

小树苗盲猜一下,这个级别是自己这个技能的深入钻研程度,级别越高,可能这项技能就越是掌握得炉火纯青,造诣也越高。她当时分数不够,就只选择了力所能及的2级,花掉了当日所有的点数。

她想,既然现在大狗狗已经在自己身边了,攒分数就不愁,等以后有了富裕的点数,再慢慢去升级吧。

一大清早,她就从贝斯小哥和漫画小哥哥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漫画小哥哥“恰到好处”地起床了,给成员们做早餐。

做早餐的间隙,小树苗过去帮忙,顺便问问行程。

“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出门啊?”

漫画小哥哥动作优雅地磕了一个鸡蛋,并不看她,只专注看着自己倒在锅里的金黄的蛋液。

“我联系了几家酒吧,他们都很欢迎我们去试试场地。不过第一次的演出是免费的,没有酬劳。他们说要看看观众的受欢迎程度,再决定我们能不能常驻。”

小树苗:“哦。”

万事开头难,一件事刚开始着手,确实是会辛苦一点的。

把蛋盛出来的间隙,漫画小哥哥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

“以后……”

“嗯?”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到我们的房间来啊?”他略微委屈,“每次装睡,我也是很累的。”

小树苗打哈哈,保证自己以后“尽量”注意一点。

但她心里却觉得搞这样的羞耻play挺有意思的。

虽然她不紧张,漫画小哥哥也不紧张,但是只要贝斯小哥哥紧张,那就够了。

很快,大家都起床了。

贝斯小哥哥虽然已经把衣衫穿戴整齐,但脸上还是有点霞红,看人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好像生怕被别人看穿自己不久之前刚刚被姐姐操过。

主唱小哥哥则顶着一头凌乱的亚麻黄毛出现在门口,睡衣如收破烂,发型如鸡窝,起床气很大,看谁都不太爽。

吃早饭的时候,贝斯小哥哥问他:“……你黑眼圈怎么这么大,昨晚没睡好么?”

主唱含糊地“嗯”了一声,啃下一个玉米:“你们这儿的床不舒服。我翻来覆去到半夜。”

贝斯小哥哥:床不舒服吗?

怎么他们都觉得挺舒服的??

吃完早饭,聚齐以后,大家就租车出门去市中心。小树苗添置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台鼓,心情还有点激动。贝斯小哥和漫画小哥哥都热情地帮着小树苗挑选,唯独杭星吊儿郎当站在一边,阴阳怪气问。

“你要不要试试啊?别到时候自己手残,还怪鼓不好。”

小树苗白了他一眼:“行啊,试试就试试呗。”

她昨晚已经兑换好了2级的技能点。虽然不知道2级究竟是怎么样的程度,但现在她要是不在众人面前露一下自己的技能,气就短一截。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豁出去就豁出去了。

小树苗给自己鼓好了勇气,然后坐在架子鼓前。

她表面看上去还比较沉稳,可是当真的双手持着鼓棒的时候,那种没底气的不安感就又再度涌上来了。

她忍不住想:这个系统不会坑我吧?它之前坑了我那么多次,又是系统Bug又是临时修复,保不准这次兑换了也等于没兑换,可能她还是啥也不会?可能系统就是跟她开这么个玩笑,让你的生活乐呵乐呵?

2级,2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准啊,可别弄到后来才告诉我是菜鸟水准,得搞个七八级才能打出标准的架子鼓?

再说了,系统这个玩意儿就是霸王交易,我就算觉得它输出的“货”不好,也找不到售后的服务入口,也退不了钱,一切最终解释权都归那么冷冰冰的界面。

没安全感,太特么没安全感了啊。

小树苗双手握着鼓棒,心里开始流汗。直到此时此刻,她脑子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她连四分音符和八分音符都搞不清楚,连哪个是落地嗵鼓和中音嗵鼓都不知道,更加分不清眼前这几个镲片和脚下踩的镲片究竟音色有什么样的不同。她真的就可以这么直接上了吗?

看小树苗在那里犹豫了很久都没动静,杭星嘲讽:“到底行不行啊?别浪费我们时间好么。”

漫画小哥哥看他一眼,淡淡微笑了一下:“她可能需要酝酿一些感觉。”

小树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最后抱着“豁出去了,死就死吧”的心情,敲下了自己的第一鼓。

但说来也奇怪,第一鼓敲击完之后,节奏自然而然就上来了,心里自然而然就有一个“1-and-2-and-3-and-4-and”的节拍。

节奏感一上来,感觉也上来了,她忽然之间就特别有激情,无师自通地咂摸出了鼓手们在节奏中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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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节奏打完了,她把鼓棒一丢,抬头看杭星。

男生许久没动静,静止地维持着摸着自己的下巴的姿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贝斯小哥哥很惊喜:“真的很可以啊,比我们以前乐队的鼓手要打得好,姐——”

他下意识就要喊她姐姐,喊到一半这才想起小树苗是女扮男装,并且叮嘱过他以后在乐队中都是以男生的身份活动。

他临时改口:“……结、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啦,他完全可以胜任这个位置的。”

漫画小哥哥也点头,大概也有点被惊叹到了。

原来姐姐不光会谈恋爱,还身负各种神奇的技能。他原本真没想到她会打得这么好,超出了他的预期了。

两人都看向杭星。

杭星静止了一会儿,最后才不情不愿承认:“……嗯,是可以。”

他摸着下巴,看向小树苗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小树苗勾起一抹笑:“ok,看来现在大家都已经承认我了。那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这一天,他们给自己在市区中租了一个排练的场地,是一处废弃的地下停车库。

之后,他们又跑了几家事先联系过的酒吧,敲定了一下演出的时间和合作细节。

等日落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购置更多的设备了。

话筒、架子、收音之类的设备,主要是几个男生们选的,小树苗选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方便用软件做一些剪辑。她本来是想给他们乐队挑选统一的演出衣服和鞋子的,但后来觉得,一到挑衣服的环节,那位主唱肯定又要开始挑剔起她的小鸡仔身材了。没必要,没必要。大家还是各自穿着自己的衣服上台演出好了,个人风格反而明显一点。

“大后天是我们定下的演出时间,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排练、编曲,时间非常紧张,得好好规划一下了。”

大家跑了一天之后,坐在一家甜品店里吃冰激凌。店里的其他年轻女顾客频频回头打量他们,再低头悄悄议论、八卦。

毕竟坐在靠窗一角的四个男孩子实在太醒目了,各个颜值好看,穿搭有品,齐刷刷一米八的个子,简直像是男团出来的。

哦,除了坐在最边上的那个弟弟。

“她看上去好小,是他们的弟弟吗?我觉得她年纪一定不会超过二十诶……”

“是啊,她是跟三个大哥哥一起出来吃冰淇淋吗?让人看着好有保护欲啦。”

小树苗听力好,听得自己心脏阵阵发闷。明明她刻意给自己搞了一个酷酷的“颓仔”的人设,可是跟三个大男生一起出门,还是不可避免变成了他人眼光中的“团宠”人物。

她分明听到,那些女生兴奋地议论三个男孩子的时候,“哥哥”、“哥哥”叫个不停。一会儿这个“哥哥”,一会儿那个“哥哥”。轮到她,那就变成了“弟弟”。明明她的年纪不比那些女孩子们小。

因为商务都是漫画小哥哥联系的,所以他在开会的时候话说的最多。他罗列了一下大家目前的工作,逻辑很清晰。

贝斯小哥犹豫:“那……我们是要翻唱其他人的歌,还是唱自己原创的歌?”

“当然要做自己的原创。”杭星已经吃完了冰棍,正叼着那根棒子,漫不经心。

“但是我们没有乐队自己原创的歌曲,我们乐队才刚成立一天而已,连名字都来不行想……”

“不是还有三天么?编曲加排练,差不多了。”杭星想了想,说,“创作交给我吧。”

这股子自信把小树苗给吓到了。排练总得花个两天吧,毕竟他们是初次磨合呢。难道搞一首原创对杭星而言只需要一天时间吗?他是什么天才么?

她摇头,表示这件事不切实际。

贝斯小哥也是摇头。时间太紧张了,根本不可能的。

漫画小哥哥作为方向主导人,最为沉稳。他沉吟一会儿,说:“杭星的办法可以试试,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个planB。”

大家开完会后,最终得出结论:留一天半的时间作原创的曲子,剩下一天半他们排练。同时他们会准备一首翻唱的曲子,如果到时候planA行不通,就直接上PlanB。

大家都对此表示同意。

开会结束之后,每个人都很疲惫了。但小树苗想起,自己还要去找大狗狗呢。

她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办。”

贝斯小哥哥诧异:“啊?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漫画小哥哥抬头,本来想多问一句,一看到小树苗投过来的眼色,立刻就懂了。

“你想一个人留下练习一会儿是么?”他甚至帮她把理由都给想好了,直接帮她堵了杭星正要开的口,“那我们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

杭星闭了嘴,看了一眼小树苗。

这个小鸡仔,看上去真像是那么认真的人??

与大狗狗的D/S关系

此刻已经是傍晚。她压着大狗狗在床上做了一次。

做完之后,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她去洗了个澡,顺便查看了一下自己在系统上的点数。

嗯,和昨天一样,都是12分。

贝斯小哥+大狗狗的这个组合,足够她每天都有12分的保底,减去每日的7点之后,还剩下固定5点。这个阶段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熬了,每天空余下来的5点可以攒着或者兑换技能。

她想到乐队快要演出了,想趁着现在有富裕的点数,把自己“架子鼓”技能升级到3级。

但一戳界面,点了半天,这才发现:原来是没有升级这个功能的。

所有兑换的点数,最开始是几级,之后就一直都是几级,并不存在所谓的“升级”。她原本的升级念头就这么落空了。小树苗很失望地发现:自己作为乐队的鼓手,以后可能只能一直保持着2级的操作水准了。

“还好昨天没有选1级。要是稍微抠个点数,没准今天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攒着自己空余出来的5分,失望地关闭了界面。

正好一个澡也洗完了,她关了花洒,走出了浴室。脚刚踩上了吸水垫,就有一块白色的浴巾迎面裹住了她。

她一愣,看到大狗狗很认真地说:“不擦干,会感冒。”

小树苗低头。

是会感冒,可也不至于这么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如同粽子。

魁梧的男人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像是在怀中揽了一只娇小的猫。她闻到他宽阔肩膀上淡淡的一点药膏味,问:“怎么涂药了?”

男人不动,一声不吭。

她沉下脸:“转过身去。”

他只好沉默地转过去。

背上和脖子上有几道抓痕,是女孩指甲掐出来的,有几道痕迹很深,破了皮,流了血。

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哦,她在床上太狂野了,总是在没意识到的时候伤了他。

她就心疼了:“痛不痛啊?你当时怎么不叫出来?”

他在床上的反应很少,被她抓破的时候半点声都不吭。就是因为过度沉默,以至于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伤的他。

她看有几道确实很深,就心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伤口会不会发炎?”

男人把她的手指从自己的肩膀上一根一根扒拉下来,握在手里,又用手指一根根圈紧。

“我没有这么娇气。”他轻声说。

她有点愧疚:“以后我弄疼你了,你必须当场喊出来。”

男人不答话。

她又板住表情:“这是主人的命令,你不听了?你要是不听,我以后就不要你了——”

他忽然抱住她,抱得很紧,差点没把她弄窒息。

她察觉到,男人的胸膛里正剧烈跳动着。一声,一声,很闷,声音隔着他宽阔的胸,有力地传进了她的感知之中。

她后知后觉发现:哎呀,好像说的太过了。本来只是想要吓唬他而已。

她轻轻抬手,想安抚大狗狗,顺便说几句轻松的话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手抬到他肩膀,发现他的肩膀正在剧烈颤动。那是一种肌肉克制不住的颤抖。

她意识到太过了,赶紧说:“刚才开玩笑的。”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我只是想让你听我的话。以后在床上我弄疼你了,你必须当场喊出来,知道了吗?”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过了很久,才闷闷出声:“知道了。”

她这才满意了。

**

晚饭是从酒店叫的外卖。她拆开,食欲大好,夹了一筷子,喂大狗狗吃。

他们之间吃饭的模式就是这样。她吃一口,再给他喂一口。她再吃一口,再给他喂一口。

小树苗总觉得,这样时间久了,他是不是就会忘记用筷子进食的方式了。

可她喜欢这种投喂的方式。主人给宠物喂饭的时候,往往是宠物最为乖顺的时候。虽然她的大狗狗已经很乖顺了,但她依旧想要在他身上保留这样原始的传统。有时候她甚至想过,哪天大狗狗不听她话了,她就饿着他。饿完一顿再饿一顿,他一定不敢再忤逆她了。狗狗对她的忠诚度很高,她说不让他吃饭,他一定会真的饿着自己不吃饭,直到得到她的命令为止。

小树苗觉得,他可真是一个很优秀的sub(submission,服从方),但问题就来了,她未必是一个很优秀的Dom(D/S关系中的一种,dominance,意为控制方)。一个好的dom是在“恰当”的时候下“恰当”的命令,通过命令、控制的方式让sub得到愉悦。

可大狗狗的无条件驯服反而让她觉得压力有些大,她也会担心自己做主人做得不够好,下命令下的不够恰当,掌控他的方式太过暴力,不够能体贴地察觉到他受伤的底线。

一个人越是把自己全身心、包括性命都交托在你手中,你肩膀上的胆子就越重,责任就越大。

她从酒店回到了度假山庄。时间很晚,众人都睡了。

小树苗进了自己房间,罗列了一下近期要做的几件事。

第一件,还是找男人,尽快补充自己的点数。

现在探索了新的机制,找男人就不是以前那种找法了。她要选择2~3个目标,开始养成,尽量钓个高分。现在目标的数量远远不够,勉勉强强算个小孔雀,其他对象连个鬼影都没出现。每个目标都需要一段时间培养感情,她得从现在开始抓紧时间了。

第二件事,就是乐队的事。演出在即,她也要好好准备起来。既然选择了新的事业线,就要认真对待。

第三件事,虽然理论上没那么重要,但完全不在意也不行:就是她手头有点缺钱了。到了Y城之后,一直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最近下馆子都是蹭的漫画小哥哥的。虽然她觉得以他们俩的关系,她多蹭上几个月的吃喝也不成问题。可没钱,终究没什么安全感。

小树苗在床上盘算自己的点数,焦虑自己的人生,翻来覆去到十一点还是睡不着。她起床,推开门想要去客厅喝一杯水,却意外看到客厅的沙发上盘腿坐着一个男生。一盏微弱的落地灯打着,照亮他半边侧颜。他腿上正放着一个厚厚笔记本,笔唰唰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小树苗很意外。这种犹如高三考生在奋笔疾书、努力刷题的场景,放在其他人身上合适,可是放在杭星身上……

她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生物夺舍了。

基于两人的关系不咋地,她也装作没看到他,什么也没问,端了一杯水往自己屋子走。

杭星也只是抬头看她一眼,就又低头,在纸页上唰唰写着什么。

屋内很安静。两个互相把对方当做透明人的冷漠室友。

小树苗回屋喝了一杯水,开了黄色网站,登录了自己的网黄账号。

许久没更新过了,上一次登录还是几个月前。她本来快把账号给忘了,但今天缺钱的时候才想起来。

点开一看,别说,观众的打赏挺多的,和网站分成之后,还能提个七八百。也算是补充一下最近的收入了。

她把自己的几个历史黄视频给翻看了一下,看到后来,又忍不住口渴了。她不由感慨,还是那个时候好啊,想上谁就上谁,什么手段都可以强硬来,根本不需要考虑用户感想。不像现在,还得动脑子,搞节奏,掐着火候来,规矩贼多。走心比走肾难多了。

小树苗又出门倒水,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

谁知道,一开门,杭星依旧在外面,还依旧保持着唰唰写什么的姿势。

做什么题呢?做这么认真??通宵做啊?

她倒完水回来,都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了,可终究还是好奇心作祟,转了回去。

她很想知道杭星到底在干嘛,所以绕到了他身后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

一看,有点惊呆了,上面全是各种词语啊诗句啊成语啊短句啊,几个字几个字凑一堆,有些还涂涂写写,写写画画。整整两面都满了,能看出来写的人很用心。

小树苗仿佛被刷新了世界观:擦,大晚上搞创作呐。

她对杭星的态度刷新了。

男生知道她在身后,但是懒得搭理她,依旧自顾自唰唰写东西,写完又划掉。

小树苗:“……你在写歌词?”

杭星:“嗯。”

“旋律呢?”

“从歌词里找感觉。”

哦,小树苗懂了,这个先后顺序可能是这人的创作习惯。

“要不要我帮你参考一下?”

男生终于抬头,正眼看了她一眼。

他眯了眯眼睛:“……你懂么?”

语气竟然有一丝鄙夷。

小树苗“呵呵”一下,走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间后,越想越不开心。被谁瞧不起都无所谓,被小孔雀瞧不起她就很气。

当场她就打开了界面,划到了“创作”技能页面。谁让她有个金手指呢,等出了门,她就可会可会了,我等着你求我指点呢。

只可惜她今天只富余了5分,而兑换技能的1级门槛就是5点。2级要7点,3级要更多……她要是今天兑换,就只能兑换个1级。但转念一想,她是鼓手,又不是专业写歌的,稍微会点就行了,会多了还让人奇怪。先出口气再说。

和主唱的深夜秘密

她当即就兑换成功,出了门,端一杯水,非常高雅而矜持地坐在了小孔雀的身侧。

男生侧头,好像是嫌弃她:“你怎么又出来了?”好似嫌她打扰了他干正事一样。

小树苗优雅地表示:“我也是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写歌怪孤单的,想帮着你一起想。你要是觉得我多余,那就算了。”

她抬起屁股要走。

大概是她气质太笃定了,男生犹豫了一下,凶巴巴道:“你回来。”

他把笔记本丢给她:“刚写的,你看看。”

看他说话那语气,好像是在说“虽然是个蠢的但是也总比没有好”似的,一副并没有抱多少希望的语气。

小树苗翻开笔记本,没急着去看他刚写的那一页,而是先从第一页翻起。

这么一翻,她就惊叹到了。

这密密麻麻五六十页,通通都是男生写的旋律、音符、歌词,大部分是草稿,写了又划掉,划了又写,看某些页面的标记日期,都是两年前的了。

她问:“……这些都是你写的歌?”

杭星“嗯”了一声:“大部分都没发出来。乐队其他成员把它们pass了,说观众不会喜欢。”

写歌是一件很费心血的事情,需要情感的投入,想法的记载,需要对生活的观察与见解,还需要一点偶尔灵光乍现的才华。

写词人更像是诗人,要有对词语的拼贴、重组的技能,和一点天真的想象力。而作曲人更像是童话家,需要对梦想的热爱,和一点浪漫的情怀。

小树苗对这样的创作者一直都是心怀崇拜的。当然,在今天以前,她一直以为小孔雀是靠自己的那张帅脸做的主唱,靠女粉丝们圈粉,反正只要人气够高,他业务水平怎么样大家也不关心。

可她是实在没料到,这个男孩子竟然还是有才华这个玩意儿的。过去在他的乐队中,还担任了“创作”这样核心的技能。他又写歌,又写词,之前乐队里的所有原创都是他写的,除了做主唱,他还是传达整个乐队情和灵魂的核心人物。

“表达”与“传递情绪”,比会任何一种乐器都重要。她意外发现,在男生不羁和酷酷的外表之下,竟然有一颗这样思绪敏感的心。

此刻她的心情就是:本来是想翻一个学渣的笔记的,谁知翻到了一个学霸的笔记,其态度之认真,内容之丰富,让她落差感大大的。

该看的好戏没看成,反而被对方的才华给惊叹到了。小树苗抬头,看男生的眼神不同了。

别说,骚是骚了点,渣也是渣了点。虽然从谈恋爱的角度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首选,也不是什么能依靠终身的男人。但,人家对于自己的工作还是相当认真的。甚至于,这对他而言,已经算是“梦想”和“热爱”了。

直到这个时候,小树苗才发觉,自己这样“过来混混日子”的人,能够和杭星组在一个乐队,其实甚至有点“不配”。也难怪他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就撂下话,如果她不行的话就退出,他不希望乐队的任何一个人拖累其他成员。

“你为什么不等明天再写啊?今天已经很晚了。”她边翻边和他聊天。

杭星:“我都把活儿揽下来了,大家都等着我呢。”

小树苗了然。

白天的时候,杭星不顾其他成员的反对意见,坚持要在第一次演出时候表演他们的原创。他其实并不是随随便便在搞事儿的,当他把这事儿应承下来之后,心里的压力也很大。

先有了歌,才能再编曲、再修改、再排练。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屋子等着吃饭的人都在眼巴巴望着你,而你却连怎么开始都不知道。

白天的时候杭星没表现出任何“有压力”的样子,依旧松松垮垮的,但到了晚上,等大家都睡了,他就开始熬夜写歌了。

他承担了这样的责任,压力只留给自己。如果在队友面前表现出焦虑,只会让大家一起跟着焦虑。

小树苗把笔记本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点评,“我觉得我好像更了解你了。”

杭星轻轻嗤笑,并没当一回事。他换了个姿势盘腿,顺便把茶几上的一瓶冰啤酒一饮而尽。

“怎么样?说好的给我建议,有什么可给的?”他问。

小树苗指了指上面已经写好的几句歌词:“我觉得你写的挺好的,这几句没什么要改的了。剩下的,我帮你填吧。”

杭星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这才搞定了前面的几句。小树苗此刻竟然直接夸下海口,要把剩下四分之三都写完。这是非常巨大的工作量。

男生满脸不可置信:“……就你?”

小树苗:“嗯,放心,交给我了。”

她又指了指后面屋子:“你可以开始搞旋律了。”

杭星写的这首原创是英文歌,歌词大概意识是讲述一个“坏女孩”。当然,这个“坏女孩”是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坏女孩(至少在歌词的想象之中是如此),定下的风格则是R&B,鼓点强烈,节奏快,很轻松活泼。小树苗感觉自己此刻不知为啥,就是文思泉涌,一大堆情绪想要释放出来。她结合了笔记本前面部分的杭星的历史写词风格,延续这种风格继续写词。只眨眼半小时,她就把剩下的词都给写好了,并且给这首歌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温柔是陪你一起坠落》。

词写完了,她拿给杭星看。杭星花了许久的时间才看完,等看完的时候,他看小树苗的眼神也明显不同了。

三男一女的同居生活

小树苗被他这种目光看的有点不自在了。

“怎么了?”

杭星:“你真……”

他犹豫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词:“你以前写过歌啊?”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你就这么神?”他有点惊讶,“你是什么地外生物啊?”

“我说了啊,选择我做你的队友,你不会失望的。”小树苗耸肩,“今晚我们一起把旋律给写了吧,写曲子的时候歌词也可以顺便修改修改。”

杭星去自己的屋子里取了吉他,用很轻的力度拨弦,声音很轻,不至于吵醒屋子里睡着的其他人。

虽然他是主唱,但对写歌的人而言,会用乐器几乎是必备技能了。他们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空白的纸,杭星拨弄和弦的时候,想到什么好听的段律就用笔把音符记录下来,删删改改,拼成完整的旋律。

平常他的创作时间很久,每首歌都需要很长的时间,短则两天,长则半个月都写不完的大有之。原本他答应下来在一天半的时间里写一首原创,已经是在挑战自己了,谁知道今天晚上和小树苗一起配合着写曲写词,灵感竟然来得特别汹涌。

玻璃窗外是漫天星光,对面屋顶上还有一只黑白相间的野猫。树叶摇曳,轻轻的吉他拨弦声在屋内响起。男生偶尔会拨着拨着,轻声哼唱几句试试音。他嗓音好听,低沉得像是酿了许久的醇酒,每一个字节飘散在空气中,像是能落入人的心里。

在这样的夜晚,小树苗和男生两人盘腿坐在地板上,一个唱几句,另外一个就给点意见,接着两人就共同凑过头在笔记本上画画写写什么。从俯视的角度,两个圆脑袋凑得很近,像是两只好奇的猫。

今晚是很特别的夜晚,剩下的两个队员都不会知道,小树苗和杭星两人曾有过这样深夜的秘密。白天互怼互呛得好像彼此水火不容,可在月色如水的夜晚,他们一起坐在木地板上讨论着歌词里的“逃亡”、“思念”、“坠落”、“星光”,彼此竟找到了一些惺惺相惜的共鸣感。

木地板有微凉的凉意,吉他的边角偶尔磕到木地板会发出轻轻的声响来。落地灯只有一盏,灯光尤为孤独,但因为有了弹吉他的年轻男女,一切又不再变得那么孤寂。

等到快两点的时候,两人合作完成的这首歌已经有了四分之三的进度条了,只剩最后收收尾,再修改修改了。

杭星自己也没料到进度竟然这么快。他从头看了一下这首曲子,喃喃:“其实应该写你的名字。”

“啊?”

“我说这首歌的创作人啊。你写的更多,而且……你比我更厉害。”

要让一个拽上了天的男生承认“你比我更厉害”,这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小树苗摆手。

“不重要,我不太在意这些虚名啦。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先睡了吧?剩下的明天再写也来得及。”

“你先睡吧,我今天晚上把它们都搞定。明天可以把成曲拿给他们,大家再商量着修改。”

明明进度已经很超前了,明天再写也来得及,他却非要今晚就完工。是强迫症吗?

“你这是打算通宵的节奏啊?”

“是啊。”

男生向后一倚,两手撑在地板上,说的很随意,好像熬夜写歌是家常便饭。

小树苗看了看他,问:“杭星,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她知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确实挺俗的。不过此情此景,在这个熬夜工作到凌晨两点的寂静深夜中,问这个,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

她觉得,杭星会说自己的梦想是“乐队”,或者“出专辑”、“做音乐”,有梦想的人才会熠熠生光。

谁知道男生只是卷着自己一缕头发,捋起来,在月色下打量自己刚烫的发色,姿态颇为臭美。

“找个女朋友吧。”他对着月色悠悠叹息。

小树苗:“???”

找女朋友?

杭星抬头对着月色,悠悠道:“我是看你是我队友,才跟你说的。其实我这人挺缺爱的。”

说完,他把自己的头发薅上去,类似于男士洗发水模特的姿势,动作优雅之中透着感性,感性之中透着忧郁,忧郁之中又仍有一丝性感。

小树苗左看右看,还是没有从他这张帅脸上,看出任何一种类似于“缺爱”的玩意儿。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好像不应该和杭星聊创作之外的其他内容。一聊其他内容,好感度很可能断崖式下跌。

她说:“既然你打算熬夜写完,我要不要再陪你一会儿,一起写完?”

杭星:“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他也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我也还有点别的事儿。”

小树苗:???

直到回了房间,她也不知道那个男生还有别的什么事儿,明明说了要通宵写完,结果弄到一半突然走人了。捉摸不透。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就随手刷会儿手机。刷着刷着,弹出了消息提示。

她点开,发现是社交软件上又有人给她发消息了。

不是别人,就是“出了名的野”。

——姐姐,在吗?

——姐姐,说好今天晚上这个时间点要上线的啊,别放我鸽子。

——姐姐,你头像亮了!

——我就知道你也想我了。

——来打视频吗

好家伙,她还以为那人怎么突然回房间了,原来是为了给她打视频撩骚。

前一刻才刚刚对这个小伙子改观了,后一刻立刻崩人设。仔细想想,可能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回消息过去。

——不了,太晚了,睡了。

对方立刻秒回。

——别啊,就聊一会儿行不行。

——就打十分钟的视频?

——或许五分钟也行。

——姐姐,我等你一天了

——无所事事,满脑子都是你

小树苗:我看你今天这一天过挺充实的,还大半夜写了首歌呢。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身上穿的还是刚才写歌那件睡衣,杭星见过的,现在打视频过去太容易露陷了。临时换衣服,也很麻烦,她不想干。

她说:“真睡了。”语气敷衍。

杭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死缠烂打。她还以为他从良了呢。

十几秒后,他那头忽然发来一张照片。

匿名快递,杭星的被迫情趣play

十几秒后,他那头忽然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点开大图,是男生用嘴巴叼着衣服,露胸肌和腹肌的上身照。

小树苗的视线倒是没有在胸肌腹肌上停留很久,而是久久看着那殷红的唇。

他的唇本来就是性感的那种轮廓,咬着自己T恤下摆的时候,格外小奶狗。

她临时改了措辞。

——那就聊五分钟吧,打字聊。

消息发完,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之前不就曾经那么诱惑过杭星吗。发照片这种事儿,明明先是她的套路,现在却被这个男生学走了。看来这是一个成长型的海王,还会吸收汲取。

——你不交学费的吗?

她打字过去。

男生回。

——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知不觉变成她的样子。

小树苗:呵呵。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约我啊?

对方很快提到了约炮的话题。看来是这段时间一直很饥渴。

小树苗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刚才在月色之下的玻璃窗边,男孩手撑在木地板上,似笑非笑说自己“缺爱”时候的样子。

她觉得,这少年可能是搞错了“饥渴”和“缺爱”之间的区别。

——最近都有点事儿,挺忙的,暂时不约了吧。

她冷冷淡淡地回复。

她最近对“出了名的野”越来越冷淡了,理由没别的,无非就是“出了名的野”开始对她越来越热情了,所以她就开始冷淡起来。

这种老套的欲擒故纵的手法都不需要多言了,但是效果还挺明显的。她越是冷淡,对方就越是黏糊她。

有时候,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当局者迷,难以自控而已。

她说不约了,对方果然就着急,开始黏糊起来,求着她再出来约一次。

她见对方对此很执着,就淡淡发了一条。

——行啊,不过,你得先有诚意,我才答应出来约炮。

对方很爽快:什么诚意?

小树苗想了想。

——你把你地址发给我吧,我给你寄快递。我寄过来什么,你就用什么,到时候拍照给我。

男生头一回遇到这种奇怪的要求,但爽快答应了,还把地址发了。

看着这行详细到门牌号的地址,小树苗的内心:哎,年轻人,真是毫无防备啊。

她要真是钓鱼诈骗团伙,现在已经成功一半了。

“你就不怕在网络上泄露个人信息啊?”她问。“我毕竟只是一个跟你认识几天的网友而已。”

对方笑:“喜欢一个人,她坑你,你也只能认了。”

小树苗:“……”

“那你这个人还挺容易喜欢上别人的。”

对方:“不啊,挺难的。”

“难在哪儿?”

她以为杭星要深入剖析他的感情观了,等了一会儿,等到男生的下半句。

“不是美女我不喜欢。”

“……”

**

她敷衍一句:“五分钟已经聊到了,我睡了。”

“别啊,姐姐,再聊两分——”

“钟”字没有出来,她就干脆地挂电话了。毕竟,她知道杭星有多难缠。聊的多了,深知对方的秉性,很多环节就可以高效率一些了。

她很干脆地下线了。原本以为下线之后能睡个好觉,谁知道,外面客厅有了动静。

她听到杭星的房门开了。

男生又走回到了客厅里,盘腿坐上沙发上。之后间或有轻微的吉他旋律传过来,还有翻动纸页时候的沙沙声响。

杭星竟然在写剩下的四分之一的歌。

他说要通宵写完,竟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的。

小树苗心里拿捏不准:究竟是聊小姐姐太重要了呢,还是写歌太重要呢,他竟然会在写歌写到点的时候,临时回房间聊小姐姐,聊完之后再出来,继续通宵写歌???

**

翌日,起床。小树苗一出门就看到睡在了沙发上的杭星。

漫画小哥哥在厨房给大家煎蛋,看到她出来,微笑问了声“早安”,又指了指杭星。

“估计是昨天半夜出来写歌了吧,直接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我看了他的笔记本,竟然已经完整写完了,还挺厉害的。”

小树苗点头:说到做到,承诺的话一句都不虚。是挺厉害的。

她和漫画小哥哥、贝斯小哥哥一起用了早餐。杭星是最后醒过来的,醒来后嘟囔着:“你们怎么都不叫我啊?”

小树苗指了指漫画小哥:‘他不让叫的,说是让你多睡一会儿。’

杭星想翻个身,结果从沙发上摔下来了。摔下来后,他就顶着一头蓬松的鸡窝头,睡眼朦胧就往洗手间走。走到门口,撞到了门板,吃痛一声,额头起了个包。

这个场景,看得小树苗很想笑。

漫画小哥哥:“你别着急,我们再过一个小时才出门呢。”

贝斯小哥哥已经在看写完的歌了,满脸都是惊叹:“真的是一个晚上搞定的?他也太神了。”

杭星嘟囔着自己昨晚搞了一夜的歌,连澡都没洗,进洗手间后就是哗啦啦地冲澡,一阵高调的水声。

洗着洗着,门板忽然开了,他从里面丢出一条裤衩一件T恤和一条男士内裤,说:“能不能帮我丢一下洗衣机啊?再顺便帮我拿条新内裤。”

那明晃晃的裤衩就被丢在地上,一屋子剩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神色难以分辨。

见大家都不动,杭星一边哗啦啦搓着头上的泡沫一边抱怨:“干嘛啊?大家都是男的,有这么介意吗?”

漫画小哥哥不着痕迹往边上站了站,正好挡住了敞开的半边门板,给大喇喇洗澡的杭星留下一些最后的尊严。(未来知道了真相的杭星回想起自己今日的这一幕,恐怕会对漫画小哥哥感激涕零。

他又给贝斯小哥哥投了一个眼神。贝斯小哥哥轻咳一声,默默弯腰捡了内裤,穿过客厅,去丢洗衣机了。

小树苗其实是想看的,但张望了两下,漫画小哥哥挡得很严实,她索性就不看了。

但谁知她不看,却挡住孔雀小哥自己想高调。他哗啦啦洗完,全裸着自己果体就这么走出来,边走边擦毛巾:“没人给我拿新内裤吗?”

漫画小哥哥迅速跨出一步,把人拦在洗手间门口。

杭星很奇怪,左走一步,被挡住。右走一步,又被挡住。

他奇了怪了:“怎么回事啊??”

漫画小哥哥撑着墙壁,无辜地笑了笑。正巧在此时,贝斯小哥哥拿着杭星的内裤及时赶到,丢给杭星。

杭星这才总算是穿好了内裤从里面走出来了。

**

杭星坐在桌上吃早餐。一边吃,他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屋内剩余三人。

这三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窗边,一个坐在矮柜边上。三人的方位相距很远,好像是刻意避得很开,但无形之中又好似组成了一种方阵,形成了一种近乎于等边三角形的捉妖阵仗。而他则被围在最中间,是那只很快会被收进去的“妖精”。

这饭,杭星是吃不下去了,被人这么盯着,谁能吃得下去啊。

“不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觉得这事儿很不对劲:“你们三个里面不会是有gay吧?啊?老子事先说好,老子取向绝对是直的,别打我主意啊。”

漫画小哥哥斟酌了一下:“我们不知道你在以前的乐队里是怎么样的做派,不过,既然大家刚认识不久,我觉得……或许有些生活细节可以注意一下……”

“我生活细节就这样啊。”杭星很无辜,“我也是待过乐队的人,以前出去演出的时候,跟兄弟们都是同吃同住的啊。几个大老爷们待在一块儿,有什么好避讳的啊。”

漫画小哥哥不出声了。

其实杭星也没做错。

毕竟整个屋子,只有杭星一个人是真心实意是把小树苗给当成男的看的。因为全无防备,所以生活细节暴露无遗,连电动牙刷没电了都要在厕所里多嗷嗷两声。

他很想有所提醒,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最终,也只好任由杭星了。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小树苗了。她忽然想到,以后他们乐队是要经常去外面演出的,可能要跑异地的音乐节之类的,一起坐火车、一起下飞机,同住一个酒店房间很可能都是家常便饭了。要是演出频繁,他们很有可能一天24小时、连着几周都和对方待在一起,吃什么喝什么,洗什么衣服晒什么衣服,全然无隐私。

看来,自己的身份还是应该藏得更加隐蔽才行。

**

当天,他们出门,去市区排练。

杭星写的歌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排练初期虽然有一番磨合,但好在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差,单独拎出来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磨合得差不多了,排练进展就一下子上去了。

看这个进度条,小树苗觉得后天的演出应该稳了。

当天晚上,大家回到住处已经快九点了,每个人都累得够呛,倚在沙发里。贝斯小哥在捶肩,漫画小哥哥把脑袋枕在了抱枕里,杭星在对着天花板长吁短叹,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强度持续性地排练了,也实在太吃苦了。

小树苗说:“我给你们去外面捎点烧烤回来吧。”

这个提议没有人会拒绝。

小树苗出门,给男生们捎了两大袋烧烤串儿,孜然味混合着黑胡椒,勾起食欲,白日的疲惫立刻消减了一半。

男生们像是三只猫咪,凑着脑袋挤在茶几上吃烧烤,连头都不抬。小树苗叫了几声“杭星”的名字,都没有人应。最后她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快递袋子:“我出门的时候顺便帮你拿快递了,要不要帮你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啊?”

杭星嘴里塞着东西,头也不抬:“我哪儿有什么快递啊,我最近又没买东西——”

话说到一半,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就要夺快递。

小树苗避开,说:“你手上都是油,我帮你拆了吧。”

“不用!”杭星好像难得有了一丝紧张,因为手上有油渍,他干脆直接低下头来,用牙齿叼走了快递袋子的一角,嘴里咕嘟咕嘟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就走了,身影消失在房门后。

贝斯小哥抬头,很困惑:“他不吃了么?”

漫画小哥“嗯”了一声,表情很淡定:“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了吧。”

说完这话,他好像抬头看了一眼小树苗。

但因为眼神很不经意,所以小树苗也不能确定漫画小哥哥是不是只是刚好随意掠过她而已。

她笑笑:“你们先吃吧,我回房间了。”

**

屋内,她迅速贴着门板,竖起耳朵,偷听动静。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隔壁墙里传来的……拆快递的声音。

包装被拆得很着急,好像是男生迫不及待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可等拆出来了之后,对面久久一阵沉默,好像时间静止了。

几分钟后,小树苗的手机有了消息提示。她点开看,是“出了名的野”发过来的。

——你认真的?

附带一张照片。

一个“鸟笼子”正静静躺在快递包装泡沫纸中,安安静静。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对啊,弟弟喜欢吗。

对面一阵久久沉默。

他可能也事先假设过很多类型的“礼物”,但没想到,会收到一个男士贞操锁。

这特么真是他人生第一回。

——你让我戴这个?

听动静,男生好像揪着自己的头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颇有点暴躁。

要真用这个,这也太丢男人的面子了吧,他又不是什么抖M。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昨天不是答应了,我送什么,你就会用什么。

她打完字,心里则憋着笑。

平常都是被他欺负。偶尔将他一军,也挺开心的。

男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走了十几圈之后,好像是愤愤开始打字。小树苗都能听到他敲屏幕的时候那股子噼里啪啦的狠劲儿。

——别的都行,这个不行,太没面子了。

贞操锁的戴法

——别的都行,这个不行,太没面子了。

杭星打完这行字,又补充。

——我打死都不会用的。

打完,他沉默了片刻,盯着地板上的这个贞操锁。

犹豫了几秒,他开始在手机搜索引擎上,输入。

“男士贞操锁新手指南”。

他想:我不用,我就了解了解。

“男用贞操锁的原理是,通过将男性的外生殖器固定在狭小空间内抑制其勃起并阻止其与外界接触,从而防止戴锁者勃起、进行插入式性交和射精。”

“戴锁最主要还是发生在BDSM关系中。男奴往往因为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和获得性高潮需要主人的同意,体会到一种被支配和占有的安全感和向主人献祭的满足感。”

杭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BDSM??

这个姐姐玩得还挺开的啊?

他在屋子里又是来来回回地绕圈圈,走完一圈又走一圈,久久没有等到对面的回复,自己又开始胡乱搜索起来。

——戴了贞操锁以后应该怎么尿尿?

——金属材质会不会过敏?

——戴贞操锁会不会对鸟造成健康伤害?

他搜了一个又一个问题,蓝色荧光屏幕倒映出他此时此刻满脸好学生的专注神情。估计他当年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小树苗就这么隔着一堵墙,听着对面杭星略微有点暴躁的动静。

她憋着笑,心想:不就是一个鸟笼子吗,有这么难以突破自我吗?她当初给大狗狗戴的时候人家半秒的犹豫都没有。

她给对面打字回复过去:不戴就算了。

语气很淡,没体现出任何不开心。但发完之后就下线了。

对面的杭星正想发点什么,结果看到“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的头像灰了。

不是吧,这就生气了?

不打算理他了?

**

小树苗睡到半夜,忽然醒了。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多。

她是被隔壁的动静给弄醒的。杭星大半夜还不睡,开门出去,在外面客厅做健身,压抑的喘息声搞得她半夜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起来,开了门,看到男生正在做俯卧撑。他穿了件黑色的运动背心,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脊背上都是汗水。

她走出去,倒了一杯水,回来的路上顺便淡淡问候:“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排练呢。”

杭星“哦”了一声,做了最后一个俯卧撑。额头的汗水笔直滴落在地板上。

别说,还挺性感的。

小树苗已经在脑子里开始揣测以后操杭星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姿势。

要不就让他做俯卧撑姿势吧,她从后面拉开他的腿肏他,边肏还要边给他数数。

男生起来,在冰箱拿了一瓶运动冰饮料,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喝完了,他看了看小鸡仔:“你怎么老是大半夜不睡?”

大概是自从昨天晚上,两人一同深夜写过歌之后,杭星对她的能力表示了认可,两人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现在平常聊天的时候渐渐有了好兄弟的样子,不再是刚见面时候的剑拔弩张了。

小树苗:“我睡不着,出来喝杯水。”

杭星:“正巧,我也睡不着。”

他打开水龙头,哗啦啦拧着水在自己脸上随意一浇。抬头的时候,发梢上的水珠四溅,刚好给了她一个美男出水图的特写。

小树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开口说了一句:“你要睡不着,我陪你打会儿游戏吧。”

**

于是,继昨天晚上解锁了“写歌”互动之后,今天晚上,她又解锁了和杭星的“打游戏”互动。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可能变成行杭星的好哥儿们。

第二天,漫画小哥哥起床的时候,就看到沙发边上两个人东倒西歪睡着了,身体你挨我我挨着你,挨在一起,手里还拿着switch的红蓝游戏手柄。电视机屏幕已经长时间待机而自动关闭了,茶几上放着一些空了的冰可乐和冰啤酒。

看来,在大家都睡了的时候,这两人的夜生活过得很丰富。

关键是,他们彼此挨在一起的姿态,也实在太过暧昧了。

漫画小哥哥叹息一声,仰头,盯着天花板几秒。

为什么收尾的工作总是他来做呢?

他也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用稚嫩的肩膀扛起这么多事呢?

正巧这个时候,贝斯小哥哥要从里屋出来,漫画小哥伸手拦在过道上,很自然地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支开了贝斯小哥让他去烧水。

他自己则走过去,把沙发上的两个人弄开,然后扛回他们各自的房间里。

当然,对杭星是套麻袋一样的“扛”,对小树苗就是温柔的公主抱。双标不言而喻。

小树苗和杭星醒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床上。他们各自想:嗯,看来昨晚喝酒还是喝得比较理智的。喝得差不多了就回自己房间睡了。

成员们都起床之后,一起用了早餐,出门继续去市区排练。

一天排练下来,大家都累瘫了。而小树苗则发现,杭星在每一个休息的间隙,都会拿出手机刷一刷,发什么消息。一天起码掏了三十多次手机。

小树苗起先没有在意。直到晚上她从大狗狗那里回来,倒进自己房间的时候,一刷手机,看到了99+未读消息。

这些消息,都是来自“出了名的野”。

——真不回我了啊?

——哎,不带这样的吧,好歹聊了这么久了,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啊?

——我们聊一下呗。

——我真的从来没戴过这个,你换个别的行不行?别的我都答应。

——姐姐,在不在?

——我想你了啊。

小树苗把这些消息从头到尾看完,花掉了很多时间,才读了一半呢,杭星的新消息又发过来了。

——你头像亮了!

——你终于上线了啊,我等你一天了。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哦,今天白天有点工作。

她又不像他,排练的时候还摸出手机来摸鱼。

“出了名的野”: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呢。

毕竟两人昨天因为戴不戴贞操锁的问题而不欢而散。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嗯,很晚了,睡吧。

说完,她就打算切下线了。

对面好像有点慌乱:哎,别呀,才刚上线怎么又要下了。

——我等了你一天呢。

——别呀,姐姐,别对我这么高冷行不行。

——你这是还在生气吗?

小树苗回复:是啊,还在生气。

杭星好像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大圈:非要戴吗?能不能换个别的啊?这个……

太特么伤自尊了。

小树苗:随你吧。

一副很随便的样子,但好像又隐约透出了一点不高兴的感觉。

男生果然妥协了:那我稍微戴一下行不行啊?

——我现在戴上,给你拍个照片过去,就算过关了,好不好?

小树苗唇边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行啊。

对面的杭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就是戴那么一会会儿。就算丢脸,也只有对面那个小姐姐知道。

隔壁房间传来了动静。

好像是男生开始研究这个贞操锁应该怎么戴了。

鸟笼子的戴法其实也有很多讲究,需要在细节上很用心,否则戴了之后会非常不舒服,要么就是直接引发疼痛。毕竟是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杭星捣鼓得很认真,一边翻查资料一边研究戴法,花了足足半小时才搞好。

最后,他咔嚓一下,拍了一张照片过去。

小树苗点开大图一看,很满意。看着被金属卡在里面的性器,凌虐感一下就上来了。

“出了名的野”:过关了吗?那我摘了啊。

他打完字就开始摘了。

结果摘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

——钥匙呢???

隔着屏幕,小树苗都能感觉到那头男生的惊恐状。

她憋着笑,淡淡回:钥匙在我这儿啊。

——???什么意思?

男生这下是真的惊恐了,整个人都石化了。

小树苗轻飘飘给了他致命一击。

——只有见到我,让我用钥匙帮你打开锁,才能开哦。

——!!!

如晴天霹雳,直接把杭星整个人给劈傻了。

被发现裤裆里有东西,社死现场

到现在,他终于发现,姐姐那句“行啊”,其实就是坑他的。

他双手抓着自己头发,把自己头发抓得跟雷劈过一样,根根发直。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开锁啊?

小树苗已经笑得要在床上抱着肚皮打滚了。

“嗯……”她故意很犹豫,“明天还有点事,肯定来不及过来见你了。等过两天吧。”

“什么?!!!”

杭星要崩溃了。

要戴着这个玩意儿,还要戴上好几天?

他受到如此重创,精神都颓废了。

——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啊。他委屈巴巴申诉。

小树苗心想,是啊,是有很重要的工作。明天有他们乐队的第一次演出嘛。

虽然知道不太道德,可小树苗还真很想看看一边在舞台上唱歌,裤裆底下一边挂着鸟笼子的杭星的模样。

她只好抱歉道:“那你先坚持一下哦,宝贝。”

文末,还发了一个红唇过去,表示飞吻。

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发完红唇表情,她就下线了,不再理会对面的人。

光是脑补,她都能想象出此刻的杭星捧着手机,每一根手指都在无措地颤抖,犹如被全世界背叛的表情。

爽啊。

可真是爽。

**

这个晚上,临睡之前,她还接到了林疏的电话。

林疏自那天说要回去办点事情之后,再也没出现过。这次接到他电话,倒是还有点意外。

她注意到,林疏给她打电话用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机号。这可能是一张临时卡,或者是公用电话亭的号码。

“睡了么?”

大概是夜色深了,雾气也浓重,对面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没呢。”她出门,披了一件衣服,走到外面露台边上打电话,路上从冰箱顺了一瓶可乐。

夜色很凉。但偏偏是这种沁着凉意的晚上,有晚风摇曳的沙沙的声响,反而很配林疏的声音。

好像下酒要吃下酒菜一样,她听林疏的声音,就很适合在这样的夜晚。

广阔,寂静,微凉,还有手头一杯冰饮料。

“你那头的事情都办好了么?”她问。

林疏沉默了一下,说:“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树苗:“哦。”

林疏:“你都不问问我是去办什么事了?”

小树苗:“你肯定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又不是大狗狗,天天只守着她一个人。她忽然又开始惆怅起来了。

电话那头简短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林疏开口:“陈俊受伤了。”

小树苗一愣。

陈俊受伤?

她问题很多,一下子不知道要从何问起。最重要的是,林疏跟她说这个,是希望她流露出怎么样的反应呢?

最后,她只是“哦”一声,装作随口问:“伤得严重么?”

林疏:“还挺重的,这段时间我在私人病房照顾他。看情形,可能还要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初。”

小树苗又是“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她虽然很想对林疏问问陈俊的事,但觉得自己好像也没立场,也没资格。况且,问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真的绝交,也不像林疏说的那样水火不容。至少陈俊受伤了,林疏还会想着回去帮他照料伤势,主持大局。这说明兄弟情还是在的。而且很有可能,这段“患难”过的时间,让他们的友情又重新回温了。

林疏听着小树苗在电话那头沉默,又说:“陈俊不知道是我带走了你。他现在手头也没有你的线索,你暂时还是安全的,只是……低调一些就行了。”

小树苗:哦。

她很想问问,组乐队搞演出算不算低调。

仔细一想,高调的是她的“男装”,低调的才是她本人。所以,愧疚感立刻没了。

林疏告诉她,他现在还暂时回不来,可能要等陈俊的伤势好了才能过来找小树苗,让小树苗照顾好自己。小树苗满口答应,说自己过的特别好。

林疏为了避开陈俊的怀疑,没有在自己手机上留下任何和小树苗之间的通讯往来。给她打电话也用的是公共电话,所以不方便多说。他说了几句,交代了一下情况就挂下电话了。

小树苗喝完自己手头这一瓶可乐,脑子里想的都是:严重的伤势是怎么样的伤势?疼不疼啊?他这样硬骨头的人,也会被伤口击溃吗?

她想了很多,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因为"陈俊受伤了"这句话,胡思乱想太多了。

她立刻收回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与生活无关的事。

把可乐瓶子丢进垃圾桶里,她转身,回房间睡了。

***

第二天就是他们乐队的初次演出了。

去酒吧的车上,漫画小哥哥侧头看了一眼杭星:“……你看上去好像有点不舒服?怎么了,太累了吗?”

他看杭星一脸菜色,很担心他是不是最近熬夜太多,精神状态不好。

杭星看着窗外,抿着唇,摇摇头,不说话。

这种心情,该死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好,一想到自己下面挂着个不知什么变态的笼子,就觉得自己人生不完整了。

关键是,翻身也不行,侧身也不舒服,仰躺着的话,那玩意儿的重量都压在胯部,同样觉得硌得难受。他一整晚不知换了多少姿势,最后以一副睡眠不足、黑眼圈肿胀的面孔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一大清早,他就感受到了鸟笼子的折磨。

男人每天早上都会勃起的,可是这玩意儿戴得紧,尺寸本来就勉强,一勃起,他的下体就火辣辣的疼。

他觉得,很有必要赶紧和那个姐姐约个炮,如果那个小姐姐知道自己的实际尺寸的话,也不会挑选这样一个小一号的鸟笼子给他。都是认知偏差造成的误会啊。

到了酒吧后台,他们开始候场准备。

杭星的表情依旧是一脸菜色,黑得铁青铁青,一副被人下过毒了,随时都会毒发身亡的样子。

还有五分钟就要上台的时候,小树苗看到杭星又开始掏出手机,发什么消息了。

以前杭星掏手机的时候,她不会有太过注意。毕竟,这个家伙的鱼塘应该也挺挤的,可能是给别的妹子发什么消息了,她也没太自作多情。

但这两天观察下来,她有种感觉:杭星好像仅仅只是在给她发消息而已。

她找了个借口,躲到一边,掏出手机,发现:哎呀,还真是。“出了名的野”给她发消息了。

消息很简单,就是汇报个行程。

——姐姐,我快上台了。

她回了一句:嗯,加油哦。

消息一发出去,那边本来被人下了毒的杭星,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立刻把刚刚揣进裤裆里的手机给掏出来。

原来他并没有期待那个姐姐会回复他。毕竟那姐姐白天的时候从来不回消息,只有深夜才会神出鬼没地出现一下。

贝斯小哥哥经过他身旁,有些奇怪:“刷到什么了?笑这么开心。”

杭星“啊”一声,抬头,这才从镜面反射里看到自己唇边勾着的一抹笑。他一秒就把这个笑给生生压平,酷酷来了一句:“没什么。我傻侄女给我发消息。”

小树苗:你特么才傻侄女。

他们很快就上台了。直到上台的时候,小树苗心里还在想一个问题。

那个社交软件的消息铃声提醒,是必须要设置“特别关注”才有的。像她,收到消息永远都是静音,只有打开手机刷才能看得到。可杭星刚才竟然有“叮”的一声。

莫非他是给自己设置了“特别关注”吗?

她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可思议。

现在的海王都这么敬业了吗,对每条鱼都是如此上心的吗?

看来她还是应该多学习学习啊。

**

今天的这一场演出很成功,杭星作为主唱,表现甚至比以前几场演出都要好。

这几天都跟他做兄弟,同吃同住偶尔拌拌嘴,只觉得这个小伙子贱嗖嗖的。可是今天他一上台,范儿一摆出来,小树苗这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略到了杭星在舞台上的魅力。

他们的新歌是一首曲风欢快、带着点躁动的歌,含有恋爱气息。而杭星的嗓音,则是那种标准的“男友嗓”,他一开口唱歌,你就很想跟他谈恋爱。一场演出下来,小树苗的鼓点打得飞起,灯光在每个人脸上绚丽划过,全场燥热得跟着一起舞动。而杭星在曲子快结束的时候投给观众席的那一个带着点痞气的wink,更加是引发了全场尖叫的高潮。

小树苗这次是不得不服气了。这种在舞台上的魅力,除了本人得有魅力之外,还得学习一定的演出表现技巧。换句话说,是“千锤百炼”造就了这种魅力,不是随随便便长得帅的就能拉上台的。杭星确实是有实力的,他之前应该没少跑各种演出,也没少练习。

他们在观众如雷的掌声之中下场了。酒吧老板简直觉得自己挖到宝藏了,本来场地空着也空着,随随便便让他们驻个场,也没抱多少期待,谁知道演出的水准这么高呢。他当即就要跟乐队签合约了,还是长约。但漫画小哥哥很谨慎,只签了短约,给乐队未来留下了其他的发展空间。

等到了后台,贝斯小哥哥和小树苗依旧沉浸在观众的欢呼和掌声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谅小树苗没见过什么世面。她的人生虽然曾经要接近光辉点,但这么实打实在演出现场被大家念着乐队名字,被欢呼和鼓掌的,还是第一回。

也是经历了今天的第一回,她才发现:靠,舞台竟然这么有魅力。以前自己从来没体会过。

不过和大家的雀跃相反,主唱杭星从一下舞台之后,又是摆上了一张中毒脸,一个人坐在那儿,半天没什么表情,也不见他高兴。

这个小哥哥把自己的“营业中”状态和“下班”状态划得界限分明。刚才还在舞台上给女粉丝wink引发全场尖叫呢,一下舞台立刻没表情,只盯着地板一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自己想遗言。

小树苗很理解。挂了一个鸟笼子的人可能是特别有怨气的,心情不好很正常。

剩下三人决定去外面聚餐,庆祝一下第一次演出顺利。

这个点,能吃的都是夜宵了。他们选了一家烧烤大排档,哗啦啦点了一排的雪花啤酒。大家边吃边聊天,顺便规划一下乐队以后的发展。

本来吃的好好的,聊的也好好的,一切气氛都很融洽。

但谁知道,吃到一半,路过一个胖子。那胖子还跟大家打招呼:“哎哟,是你们啊,好巧好巧啊!”

小树苗这才知道,哦,这个人是他们三个的大学同校校友,不过看样子,贝斯小哥哥、漫画小哥哥和杭星对他都没特别的熟,就只是“认识”的程度。可胖子自己觉得自己跟他们特别熟,再加上这三人当初在学校也挺有人气的,有女粉丝,他自然知道他们很多事情。

胖子今天纯属路过,结果在烧烤摊上发现熟人了,热情地打招呼。三人也回应了一下。

胖子特别的自来熟,光是打招呼还不够,还坐了下来,要跟大家叙叙旧。

叙旧的中途,胖子唾沫横飞,话好像说不完似的。说话的间隙,还顺手吃了小树苗面前的一盘串儿,喝了一瓶酒,接着一拍大腿,继续说“当年那会儿xxxxx”。

小树苗心里都在滴血啊。我的串儿……这一盘明明是我点的……

她特别怀疑,这个自来熟的哥儿们,是不是专门过来蹭吃蹭喝的……

喝就喝了两瓶,胖子满脸红光,兴致高涨,目光往下一瞥,忽然看到了杭星的裤子裆部。

“哎哟,你小子的鸟儿怎么这么大啊?都鼓出来了!看来没少泡妞,这几年‘雄风’不减嘛!”

胖子一扬手,就往杭星裤裆那儿拍了拍,一副“我是男人我都懂”的表情。

他出手太快(主要是太猝不及防了没人料到),以至于杭星没来得及躲开,被他拍了一个结实。

“嘶……”他腿一抖,扶住椅子扶手,轻轻倒吸一口气,本来就中毒的脸色,这下更没有人气了。

胖子则是愣住了,抬头看着杭星,又低头看看他裤裆,抬头看着杭星,再低头看看他裤裆,如此两个来回之后,结结巴巴道:“……怎么……怎么硬的啊?你小子……底下还……还……还戴着玩意儿啊?”

这话音量忘记收了,以至于隔壁两桌和隔壁隔壁的两桌,都齐刷刷回过头来看。

饶是杭星平时再没脸没皮的散漫的一个人,此刻,也是烧透耳根了,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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