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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大门敲击呼喊,希望能引人过来,可喊了大半天,外面始终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是有隔音的术法,还是这一带格外荒芜。

宫中怎么会有这样该死的房子!火气上来,我管你什么阵法,本殿下今天非破不可。立刻挥舞起宝剑,对着门框全力砍下去。

一剑、两剑、三剑......剑剑狠戾,招招不停,直砍得我手软力乏,依然无丝毫效果,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细微的声响。

门猛地开了,刺眼的光芒照射进来。

我眼前顿时一片白芒,同时剑收势不住,竟一剑砍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砍在开门的人身上了。却见眼前人影一闪,来人已经堪堪避过剑锋,同时伸手在我身前一挡,缓住了我前冲的势头,才没有连人带 剑一头栽到地上去。

我揉了揉被耀花的眼睛,等看清楚来人形貌,顿时大喜过望,“温衡将军。”

眼前的人形容俊逸,气度温和,一身标志性的银甲,正是丹云地宫侍卫统领温衡,以前他还曾经指导过我的剑术。

见到是我,他神情震惊,却随即掩去,立刻单膝跪倒,“殿下。”

“不必多礼了。你怎么过来这里?是父王命你来找我们的吧?”

“是......”

“对了,先别说这个了,先去看看墨澈心吧,他伤势太重,只怕要撑不住了......”我急匆匆地打断他的话,一边拉住他的衣袖,就往屋里跑去。

温衡也是宫内有数的高手之一,有他出手,总算有救了!我拉着他绕到殿后,只想着赶紧救人,却全然没有注意他脸上异样微妙的神情。

一把推开暖玉屏风,我兴冲冲地道:“墨澈心,你......”视线落到床上,我却猛地习愣住了。

床铺上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踪迹,只余一株墨色的花,以一种静美的姿态,躺在微微泛黄的雪丝被褥上。

一种恐惧感漫上来,我慢慢走上前,那是一朵兰花,精致素雅,柔嫩的花瓣上绘几道细微的红色,像是妙笔勾勒的血丝墨玉。

它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躺在尘封许久的背景中,仿佛一张历久弥香的水墨画。

或者说,是他......

原来这就是他的真身,他竟然真的是朵兰花......一片混乱的思绪中,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殿下......”温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办?他,他怎么样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你赶紧救救他啊!”

温衡眉间蹙起,似有不忍,却只得继续道:“殿下,青兰公子是灵气耗尽,伤势太重,被打回本体了。非一时可救,需得慢慢休养,方能恢复生机......”

我骤然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床上,灵气耗尽,被打回本体,那岂不是意味着百年修为毁于一旦!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第八章祭殿受罚

细风吹拂枝头,树叶的飒飒声传来,格外冷寂。春天的夜晚,风竟然也这么凉,早知道应该我穿点儿才好,我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想着。

原来下跪是这么不舒服的一件事。尤其还跪了这么久,膝盖又酸又麻,像是有无数小蚂蚁趴在上啃啊啃。

这里是皇宫的西祭殿,平日里魔皇祭祀先人,感应天脉的地方,肃穆端正,警戒森严。殿内气氛庄重地让人一踏进来就自觉地压低了呼吸。可跪了这么久,再庄重的气氛也压不住身体的疲惫。

我偷偷看向周围,殿外的侍从都背对着这边。一整天没见有人过来,这么晚了,估计也不会有人进来。我向后挪动重心,坐到了小腿上。过了片刻,觉这个姿势也不舒服,干脆伸开腿,一屁股坐到了蒲团上。反正这里的规矩严,那些侍从没有传唤也不敢随意走动。

外面天空漆黑一片,跪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母皇的气消了没有,还有他怎么样了?真的彻底没救了,要重新开始修炼吗?

想起昨天回去之后母皇的震怒,我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母皇一向对我很严厉,但被惹火到昨天的境界也很少见。无需言语斥责,她只是冷冷看着我,那眼神就是力抵千钧的压迫。

“你今天干的好事?”她强压怒气的声音传到我耳中。

我乖巧地低下头,“儿臣知错了。”

“知错了?”意料之外的,母皇并未震怒呵斥,反而沉声问道:“那说来听听,你今天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我不该明知不敌,还擅自与墨澈心比试,甚至打斗不过,还偷袭将他踢进水里。”我偷偷看着母皇的脸色,低声道。一边暗暗心急,父王人呢?

母皇深深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道:“为君王者竟与臣子争功斗气,毫无上位者气度,此为君王大忌。这是其一。”

只是第一......那就是还有第二、第三了,我连忙开动脑筋。“在跌入裂缝之后,面危险,我力有未逮,应对失措,只能依靠他人相救。”

母皇眉头蹙起,冷冷道:“我魔界以力称尊,为帝王者,更应该以身表率,你现在可知自身武功不及的坏处了吧?”

我连忙道:“儿臣日后一定努力习武,不让母皇和父王担心。”这倒不是在说大话,我是真的下了决心,今后一定要加倍努力修炼。那种危险我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尤其可未必还有一个墨澈心替我挡灾。

偷偷瞥了一眼,见母皇脸色依然阴沉,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还有......墨澈心受伤后,我不应该随便给他滴血相喂,应该......”

说起这事,我简直憋闷地想要挠墙,你说这一开始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是被吓得脑筋短路了还是反应太迟钝?

墨澈心灵气耗尽,现成的补药不就是那只阴兽的魔核吗?我却先用自己那点微薄的功力尝试,害得他伤势加重不说,之后千不该,万不该,又给他喂了自己的血。

皇血中所蕴含的力量何其激烈,身体强韧的阴兽都得稀释后再吸收,何况本体只是一株兰花的墨澈心。甚至我还喂给他不止一滴。直接后果就是他体内灵气冲突经脉,走火入魔了。

“也多亏得青兰公子心志坚毅,修为精纯,才硬生生将冲入的外力压卫下去,保得一线生机,否则极有可能当场就爆体而亡了。”匆匆赶至的医官查看了他的伤势后,说道。

我简直无地自容。难怪他功体尽废,被打回了原型。

听我提起此事,母皇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他连本体都被你折腾出来了,这些年积攒的化形之力,几乎毁于一旦,你可知草木之物修行之路何其艰难!而且澈心对我意义重大,此次被你一搅,也不只要耽误多少要事。”说到后来,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意义重大?我耳朵刷的竖了起来,什么意义?

可惜,母皇却没有继续说明,反而盯着我,不再言语。

我和母皇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天,终于醒悟过来,她这是在等着我继续认罪呢!

还有啊?还有什么?

我赶紧开动脑筋,继续编制罗列自己的罪名,可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还有哪里做错了。

站在殿中期期艾艾,母皇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得我胆颤心惊。只恨自己平时的缺德事还干的太少,难以列出个十大罪状来,让母皇狠骂一顿解解气。

殿内的寂静徘徊了半天,终于,母皇冷淡地开了口:“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明明要杀他,却没有斩草除根。”

“啊!”我猛地抬起头,是墨澈心供出来了?!

不对,他现在还是朵儿花,能说什么话。呃,难道母皇与他功体特殊,心意相连,能心电感应?我胡思乱想着。

她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得我又是一阵自卑,赶紧乖乖低下头等着挨批。

“他什么都没说。”像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母皇冷冷看着我,“只是我要教你一件事,为君者,最忌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你若是想杀一个人,就要一击必中,永绝后患!”

“可是,他不是母皇的弟子吗?”我脱口道。

“你还知道他是我弟子!”母皇瞬间提高了声音,怒色一闪而逝,“如此人才,你不能用,却想杀;想杀也就罢了,却又狠不下心,做不到斩草除根。你可知道,若是杀不了,只会让他心生疏离,后患无穷,你以为你那点儿小伎俩能瞒得过他?”

平整的金砖地面倒映出我垂头丧气的面容,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自己钻进去,可惜一切只是妄想,我只得继续乖乖认罪道:“儿臣知错了,此事确实被他发觉......”

却不料话未说完,母皇神情微微一怔,眉梢挑起,“你说什么?”

不明白母皇为何这样问,我赶紧将被他套出实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殿内一阵静默,我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去,母皇正神色莫测地想着什么,神情依然凝重,却隐有一丝释然。

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墨澈心告密了。母皇是怎么发觉的?难道我看墨澈心不顺眼她早就知道了?

心中纳闷,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得老老实实站在殿中,苦恼着这番训斥应该到何时才能结束。

母皇不言不语的看了我半响,直看得我心虚不已,才终于叹了一口气,“算了。”

我如蒙大赦,刚想谢恩,却不料下一句话又让我如坠冰窖。

“你给我去祭殿跪着吧。”

说罢,母皇也懒得再看我一眼,直接唤来殿外待从,命人押着我送入了西祭殿。

于是,我就孤零零一个人从昨天一直跪到了今天。

唉,都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一个人过来,母皇不会将我忘了吧?皇的了一下母皇也来得及问问,墨澈心的情况如何了。医官说他仍有一线生机,应该是性命无碍,只是不知那一身修为......

我并膝坐在殿中,出神地想着。忽然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响亮声音:“参见玄王殿下。”

第九章禁足结束

是父王过来了,我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又觉得不对,赶紧重新跪倒在地上。却因为动作太急,撞得膝盖发疼,倒抽一口凉气。

身后传来低你的笑声,我转过头。果然是父王站在殿门口。

只是他一个人,母皇没有过来。果然是父王站在殿门口。

只是他一个人,母皇没有过来,我偷偷松了口气。

挥退随从,随手掩上殿门,父王走上前,“身体还受得了吗?这一天一夜也够累了吧。”一边说着,俯身将我抱了起来。祭殿内设有结界,除非是魔皇本人,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在殿内运转功力。

我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虽然感觉很累,但想到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位只会比我更难受,就感觉这劳累有些心虚,更何况我刚才还不守规矩地偷偷休息了呢。

父王没有计较,只是笑道:“谁让你闯出这么大的祸乱呢,这次可知道教训了吧。”

我轻咬着下唇,低声道:“知道了。”

“怎么变得这么乖了?”父王徽有讶异。

“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平时不乖似的。”我赌气地道。

父王笑起来,“好好好,我的宝贝女儿是全魔界最乖巧可爱的。”一边拉着我向外走去。

禁足就这么结束了?惊讶中我们已经跨出了殿门,春日清爽的气息夹杂着青草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爽。我转头问道:“父王,母皇消气了吗?”

“墨澈心已经脱离险境,你母皇自然并不多消气了。”

“墨澈心没事了?”我立刻大喜过望地问道。

“性命无碍了,但是,”父王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我打回了深渊,“可惜那身修为,没有全废也差不多了。”

我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挣扎着问道:“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法挽回了吗?”宫里集中了全魔界医术最精湛的医官和最强大的高手,竟然才束手无策,难道真是回天乏术了。

“唯今之计,只有从头修行了。”父王说道,望着我的脸色,忍不住揶揄道,“你不是一向很讨厌他吧,怎么又这么关心?”

怎么说他都救了我的命,虽然保护我也是他的职责,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害了他。我垂头丧气地道:“这次是我不好。”

“呵呵,不用担心,”父王笑起来,“虽然是从头重修,但以他的天赋和这次的机缘,只怕不用多少时间,就能够恢复元气,甚至更胜一筹了。”

“什么?”我抬起头。

“他也算是因福得福吧。气空力尽的时候得到了皇血滋养,又是在神玺力量凝结而成的至阴冰层上。让他得以压制住皇血,融合入体。他原本的修为就是借助了神玺之力,与皇血力量契合,血中所蕴含的灵气直接运转入体,毫无窒碍。若不是因为灵气太过猛烈霸道,也不会险些走火入魔了,”父王从容解释道,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知道他是笑我什么,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就少喂两滴了。”

父王顿时笑出声来,“得到了多少,也是他的造化。他既然凭借着自身力量和意志压了下去,就过了最危险的那道坎,此后慢慢融合消化其中的力量,潜心修炼,不出数年,就可修为尽复,甚至更胜从前了。”

父王的话我还有些疑惑,但最关键之处却已听得明明白白,墨澈心虽然要重新修炼,但这次修炼却不必耗费几百年的时光了,只需数年就可重新修成|人形,甚至更上一层楼。

终于能放下心来,几年的时光在魔界子民漫长的寿命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以他的天分和努力,相信很快就能够重新见到那个墨色的身影了。

不过回味着父王刚才的话语,我又发觉不对劲儿,“墨澈心的修为是借助了神玺之力”?!神玺是魔界皇权的象征,怎么可能随便让人借助。

父王继续解释道:“墨澈心的本体是一株兰花,遭遇却极为离奇。也不知是从哪里飘落的一粒种子,恰好通过裂缝,落在了丹云地宫之下的冰川上,从而生根发芽了。你也知道,草木之物想要修成|人身何其困难。他却不过百年就能修得,正因他是盘古神玺的力量滋养而生的,天赋异禀。”

我听着,越发惊异,随即又问道,“我们跌下去的地方,那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冰川,就是地火裂缝?”这也是脱困后始终盘桓在我心里的一个疑惑,“地火裂缝”顾名思义,不应该是遍地火焰才对吧,怎么会万里冰封?

父王点点头,“这千万年来,累积下来的神玺之力,生生压住了地火,才形成了这种火上封冰,冰下燃火的奇观。”

我恍然大悟,却没有注意到说到此事时,父王眸中掠过的沉重和苦涩。那时候的我还太天真,若要说有什么感想的话,也只是单纯的惊叹着,原来神玺的力量这么庞大啊!等我知道这片冰封将会给魔界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时,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在母皇和父王的宠爱纵容下,我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几乎没有任何压力,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片富饶的大地会有致命的危机存在,并且迫在眉睫。

“你母皇看重他,将他收为弟子,带在身边亲自指点,正是因为他机遇不凡,将来极有可能是解决......魔界局面的关键人物。”父王沉声说道:“而他的心智天赋也确实出众,不负她的期望栽培,将来辅佐你也是难得的人材。”

“谁要他辅佐啊。”听到父王夸赞他,我习惯性地贬损了两句,但心中却畅快了不少,纠结了许久的一个疙瘩终于解开,母皇看重他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些无聊的谣言果然是无中生有。

我就说嘛,以母皇的眼光,怎么可肥看上那家伙,虽然他长得确实不赖。

父王和我正走过一处花园,天边破晓,晨光的尽头,九霄宫出现在地平线尽头,绿树掩映中分外耀眼。

踏上台阶,角落里一丛兰花开的正盛,生机勃勃,幽芬暗送。我的脚步缓了缓。想起记忆深处那个阳光下,静静低头看书的侧脸,心中微微柔软了一个角落。

等他回来,向他说一声谢谢吧。

第十章新的伴读

夕阳余晖斜斜投入殿内,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光线逐渐暗淡,镶嵌在柱子上的明珠散发出莹莹光彩。

我从书案上撑起身,看着一下午的劳动成果,满意地伸了伸胳膊,终于写完了,明日拿给教辅阅看,应该会满意了吧。

转头看外面的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不知不觉又是一天过去了。

距离地宫那件事已经半个多月了。我又恢复了日常的生活作息,早早起床,按时习文练武,每项功课都有专门的教辅仔细教授指导。若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我让他们头疼的机率大大减少了,每次觐见母皇时的诉苦也少了不少,并逐渐有了夸赞的声音。母皇也总算不用每次见到我都板着面孔了。

微风吹过,摊开的书页被风随意翻乱,哗哗的轻响拂动着心神。课业的闲暇,我也时常会想起那个曾经坐在对面的墨色身影。也不知他的伤势恢复地如何了?前几天问父王,说他已经恢复灵识,马上就要开始修炼了。可惜此次闭关,母皇明令不许任何人打扰,连我也没机会去看看他。

回想起来,他出现在我的身边不过短短数日,每次都恨不得他立刻人间蒸发掉,可真的离开了,反而觉得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收敛心神,我将手中的卷册合上。时间不早了,等晚膳之后,是温习今天的功课,还是去丹云地宫继续修炼星辰之气呢?

正想着,殿外传来侍从官的通禀声:“玄王殿下到!”

是父王过来了,我立刻站起身来。

父王推门而入,行至近前,看到我书案上厚厚的文书卷册,不禁笑了,“看来我们的小公主真是大有长进啊。难怪几们教辅最近都不去你母皇那诉苦了。”

我稍稍有点儿脸红,问道:“父王这么晚来有事吗?殿内的政务处理完了?”

“是你母皇有件事情,想要与你商议商议,所以我来带你过去。”父王俯身拉起我的手。

“什么事?”我仰头问道,一边跟着他的脚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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