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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天涯 耽美(完结)第2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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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里外外沿着围墙用幔布搭着棚架,棚下无数病患躺在用门板木块垫成的简陋“病床”,辗转反侧,呻吟哀号,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管鬼祖二话不说,立即上前给就近的几个病患看诊,我示意慧生和小小停在远离病患,自己也上前查看情况。在远处时听音闻味,只觉得恶心。可就近一看,却由不得我心惊肉跳,骇然变色。

这些病患个个面色灰败,骨瘦如柴,下身沾满了排泄物,引得蚊蝇飞绕,想是因为病弱无力的原因,所以无法起身排泄,故而出现这种情况。

我虽然对疫病区的情况做过种种设想,却没有想到眼前所见,竟比自己想象的更甚百倍。这些卧病的患者,处在这日晒风凉的地方,又没有专人照料,这哪里是治病啊,简直就是在要命!

“水……水……”

冷不防裤脚突然被我正俯身查看的病人一把抓住,那人形容枯槁,早已不成|人形,紧抓着我的裤脚,涣散无神的眼睛里尽是悲凉的渴求。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连忙安抚的说:“好,我马上端水过来给你。”

那人嗯了一声,手却不放开,我知他必是神智已然不清了,只得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天赐,我先进医馆了解情况,你……”

管鬼祖正在望闻问切,当阳生则提着医箱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两人都全神贯注,根本无人注意我。

看着他俩认真的样子,我焦急的心稍微平定了一下:还好,还有个管鬼祖在,我们两人再加上被嘉凛征来城北的八千余名大夫一起集思广益,应该能找出治病的良方。

走进医馆,医馆的院中和外面一样也躺着许多病患,只是情况要比外面好一些,有人走动巡视送药递食,病患也不似外面的已经病重到没有起身的力气。

我从摆满“病床”的院落里走到医馆的看诊大堂,堂上数十名大夫和伙计正忙忙碌碌的看诊抓药,个个都忧形于色。我的目光在堂内扫了一圈,走到一个一脸病容坐在角落里,与众人远远隔开的老者身边,轻声问:“老伯,外面的病人要喝水,哪里有水?”

我们一行人都戴着口罩手套,算得上奇服异装,难为那老者一惊之后竟立即脱口道:“不错,捂住口鼻,戴上手套,不与病人直接接触,可以起到一定的防范作用!”

这老者极有见地!我吃了一惊,正想和他攀谈,他已经一指后堂:“一进后面有水,但井水恐怕有瘟毒,不能饮用,饮的水要用屋檐下的水缸里存着的水。那水是日前城外修筑水桥引来的水,是干净的。”

不等我示意,有名护卫已经快步走向了后堂取水。

我有股不对劲的感觉涌上来,讶然问道:“难道给病人喝的水是生水么?这场疫病,患者多有腹泻之症,怎能喝生水?”

那老者愣了愣,苦笑道:“老夫何尝不知生水寒重,对腹泻的病者大为不利?只是安都柴米贵,城北困顿,百姓除去饭食煮熟外,一惯都是饮用生水。现在漕运阻绝,全城禁市,城北突发疫病,普通老百姓连煮饭食的柴火都短缺,哪里还有余柴来煮水?”

原来如此,饮用生水,直接就把病菌吃了下去,难怪疫病会暴发得这么迅猛,又这么容易的就把病人的性命夺走。想来被这生水断送性命的人为数不少,不该病的也病了。

百姓竟因没有柴火,死在这饮用的生水下,怎不叫人心惊、心酸?

我忍不住回头对司莫一字一顿的说:“休成,你即刻赶往城北司衙,着城安分衙贺大人立即调集柴火,送到各处医馆,务必保证所有病人的饭食饮水都能煮熟。”

那老者霍地一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惊疑不定的行礼:“老朽仁济馆陈济,不知您是哪位大人,驾临仁济馆有何吩咐?”

我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身体,含笑道:“晚辈留随,奉嘉凛将军之令前来治城北之疫,一应事务多赖各位大夫鼎力相助。老大夫自身有恙,却还坐堂压阵,留随感激在心,如何敢受您老人家的这般大礼?”

这厢的动静把堂中的大夫患者都惊得怔了一下,我平举双手,大声道:“我是为治城北之疫而来,危机在前,时间宝贵,一切虚礼尽可免除。各位应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

好抚了馆内众人,我与陈济一番详谈,方知城北之困,不独疫病、柴火,粮草药物也已告急。郭倥等人主理疫事并无良方,怕疫病扩散,只一昧的高压,责令凡是染病者统统运到各处医馆医治,不许家人探望服侍。

城北虽有八千多名大夫分驻各馆救治病患,奈何病患实在太多,人手不足,照顾不过来。所以这些被运到各医馆的病人,如果已经病到了无力自理生活的地步,基本上也就踏进了鬼门关里。

这些大夫与病人接触,日夜操劳,疫病还没得到治理的方法,却已有不少大夫自己也染上了疫病。

疫病传染速度极快,刚开始时只是使人发热腹泻,身体无力,可近五日来却追魂夺命,昨日一夜,仅这仁济馆已经死了一百多人。

管鬼祖一脸凝重的走进馆内,面色难看至极:“我连接看诊十六人,伤寒、疟疾一件都没落下,而且有交叉感染的迹象,倒是没有你最怕的鼠疫。”

没有鼠疫,还好还好!

不然的话,治鼠疫的抗生素真不从何找起。疟疾伤寒管鬼祖都有可治之方,虽然难治,传染速度和祸害性比起鼠疫来却还是要低一些。

“还有其它的病症吗?”

“现在的这些病人里如果症状大致相同的话,这里应该就只有这几种疫病,不过这些情况,要等我再到其实医馆查看一遍才能确定。”

有管鬼祖确定,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无法确知病由时的惊慌心情舒了出来,笑了:“只有这三种病症,那就好办。天赐,你先把确诊病情的方法传给仁济馆内的所有大夫,把患者照病名、病重程度分类安置。我立即回城北衙门调集药物等物,当阳兄,我知你脚程极快,天赐留在这里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立即飞驰回衙报我知晓。”

陈济怀疑的看了一眼管鬼祖,问道:“留大人,这位是?”

我笑了笑,拉过管鬼祖介绍道:“老大夫,这位是六道门医道的继承者,管鬼祖管先生,字天赐,一身医术堪称当世第一,天下无双。是嘉凛将军请来主治城北疫病的大夫,凡是医务之事,一律由他调遣。”

陈济的脸色有些难看,想来也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竟要听令于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难怪他心有不平。

有这种心思的人必不在少数,一时半会儿的,只怕管鬼祖镇不住他们。

“天赐……”

管鬼祖闻声知意,微微一笑道:“这些事你不用管,自去帮我寻一批看护病人的人就行了。还有,这些病人大多体虚气弱,肠胃不适,只能喝粥渡日。但白粥营养不足,需要佐以药材熬煮,这笔开支不小,你也要早做准备。”

“有无良方治病,是你的责任;能否将良方付诸现,却是我的责任,这些事,你就放心吧!”

我对堂中众人拱手一揖道:“各位治疫辛苦,此情留随铭记在心,疫病大治后,留随必设宴于城北司衙,酬谢诸位的辛劳。”

出了医馆,方才被我派来送水的护卫匆匆的迎上来,面色有异的行了个礼。我以为他心里存着民族之见,又怕脏,所以没给那病人送水,不禁皱眉:“怎么?”

那护卫面带悯色,低头回道:“大人,不是卑职不给他喂水,而是等卑职端着滚水出来时,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我一惊,快步走到那人身边,掀开盖在那人头面上的破布一探,那人双目紧闭,面色灰白,呼吸和脉搏都已经停止了。

这人--他刚才还活着,虽然虚弱,却还挣扎着向我求救!可现在他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我答应给他送来的水,他是再也喝不着了!

与尸体相邻的一个病人突然剧烈的痉挛,那是疟疾发作的症状。我握紧拳头,看了那人一眼,沉声喝道:“立即赶往城北司衙!”

我不能这样看着人命在眼前消逝而无能为力!

小小从没接触过民生疾苦,眼前这样的情势,他更是做梦都没有想象到,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的在一旁干呕。

我匆匆忙忙的安慰他两句,由连会带领着向城北司衙赶去。虽然街道弯曲,无法驾马急驰,但四条腿走路的坐骑还是比人快上许多,过不多时,前面已是城北司衙的广场。

第二十六章 司衙事

我飞身下马,习惯性的回头一看,慧生一手控缰,另一手却在轻抚小小的胸腹,帮他调息理气,见我回头,她手上的动作不停,冲我点头示意。

我把心放宽,脱下口罩手套,正想向城北司衙门口当值的衙役表明身份,进衙接印。突然听到衙门内一阵嘈杂,脚步纷乱,人影晃动,当前一人正是被我派来调派柴火的司莫。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群身着各色官服的司衙官吏,或喜或忧,或懊恼或气怒,神态不一而足。

我还没开口,司莫已然瞧见了我,面浮喜色,抢前几步高声道:“恭迎大人接掌城北司衙!”

跟在司莫身后的官员大概都是随着他来迎我接印的,却没想到我会在他们去迎奉的路途上自己来了,听到司莫的话声,表情都有些错愕,愣了一下才跟着施礼迎接。

那一瞬间的表情,已经让我看出了其中的怀疑、猜忌、不甘、恼怒等诸多他们刹时不及掩盖的情绪,但在这诸多复杂心态里,却也有丝放心喜悦的意味。

猜忌恼怒我可以理解,那丝放心喜悦却让我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城北疫区被封,这些人既无救治良方,又无法远离此地,自然觉得困苦。我的到来使觉得治疫有了希望,至不济也可以分卸他们身上的重责,替他们扛去治疫不力的名头。

昨夜的苦功也没有白下,城北政务虽然是从廷报上得来,真假难辩,但城北司衙的行政体系结构我却已经弄清楚了。

城北因城破时军民望风而降,基本上没有抵抗,在战时没有受到打击。司衙的高级属官除去二十几位自杀殉国的以外,都得以保全。嘉凛因为城北的顺服,就直接将降官照原阶越级升任,委以政务,令他们照旧时体制日常理政。

代理司衙之职的降臣郭倥,嘉凛那句“长于为官,不擅理政治民”的评断甚得其神髓。往下的财府,户政,刑衙等七部分衙的正副掌官十九人,平时的理政手段如何我不知道,但就目前情势来看,不容乐观!

正心里估量,郭倥已经一脸忧色的说道:“下官愚昧无能,对城北治疫之事有心无力,静思反省,羞惭不已。只因城北无人主持大局才腆颜代理司衙之职,现在有留大人持主公的帅令接掌城北,下官自当引咎退避,以谢城北百姓。”

此言一出,立即有十几人扑地跪下,异口同声的说:“卑职等人治疫不力,甘愿引咎受罚,削职为民。”

我皱眉,这些家伙,既想借“受罚”之名避开办事不力的惩罚,探清嘉凛对城北疫情爆发,官吏治疫不力抱有什么看法,又想试探我对他们的态度,测试我的底线,好据此进退,当真是打的如意算盘,想得挺美。

“各位大人何出此言?嘉凛将军将城北政务尽数委付,可见对各位的倚重。城北疫病来势汹汹,险恶异常,今日之祸,非诸位之过。”

郭倥脸色虽然不变,他身后的几个官员却已不自禁的喜动颜色。我微微摇头,跟这群官僚说话,真真是件耗费神思,折损寿命的事。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初来城北,一切事务都还得倚仗他们领我上手,心里再怎么恼怒,表面上还是不得不笑脸相迎,温言抚慰。

一时众人拥入城北司衙,验明帅令,进行交接。我知道这种移交最易出差错,索性只接了官印,言明除此之外一应细务交接都等局势稍平再说。

一番官面客套,软硬兼施,好不容易把这些心怀鬼胎的官吏稳下,开始就城北政务询问。面对着他们呈上的卷宗,我不禁冷笑:不肯直接摘要告知城北的行政情况,却拿了这么堆官面东西出来搪塞我,这些人是怕我削减他们的权力?还是因为各有不当,怕我上来挑刺,拿捏他们?

政务紧急,哪里有时间来看这些虚文多过实义,又难辩真伪的卷宗?

我把案上的卷宗一推,咬了咬牙,才笑了出来:“城北政事,我深信各位大人自能处理妥当,何劳我来费心?我虽奉帅令前来接掌城北司衙,但实际目的却是防治城北的疫病,所谓的‘司衙’,仅是主公怕我因无权之故,无法采取相应措施治理疫病,才赐予的一个虚名。”

郭倥一愣,惊道:“疫病爆发,百姓困苦,一片混乱,当此危时,城北官民无不翘首而望,盼您前来主持大局,治理瘟疫,您突出此言,却是何意?”

我的目光在神色各异的众官脸上扫了一圈,哈哈一笑道:“诸位大人,在下本是主公的身边近臣,此来的目的在于疫病的防治,不在政务。故而城北的一应政务,依旧由各位大人统理。只是各部各司须以疫病防治为第一要务,必要全力助我解去目前城北的困境。”

“那是当然!”

因为确保了他们的利益不受损,进得衙来,想必只有这一句话,才是他们心甘情愿说的吧!

我平静了一下情绪,举起司衙府台君的官印笑道:“只要城北疫情治好,我就得回主公帐前听令,故而这司衙头衔不过是在我手上暂时保管而已。司衙之职,悬位而待能者。今城北治疫,由我全权负责,列位大人在治疫时如有功劳,我会表记上奏主公。主公赏罚分明,不吝金珠官位,只要有功,必得封赏。”

郭倥眼中闪过一抹松懈欣喜,恭恭敬敬的说:“为臣者,为主公尽忠尽职,是分内之事;为官者,为百姓谋安康富足,亦是应尽之责,何敢居功讨赏?城北之疫,下官必竭力图谋。”

“男儿应以立身庙堂高位为志,居功请赏方为本色!”我对郭倥说漂亮话的功夫有几分佩服,这人当真是为官的好材料。这世上会当官的多,但有当官的为民之心的人却少,真希望他心口如一,不独是嘴皮子功夫厉害。

心里想着,人却已经起身抱拳,拱手朗声一笑:“郭大人所言者乃是为主为民的至理,留随深有感触,愿与列位大人共勉,以图城北之事。”

好一阵喧嚷,才把缝制口罩手套,调集粮食药品,召请护理人员,征用民房为临时病房、清理环境、普查人口等各项任务分派下去,众官渐散,留下郭倥一人,厅中这才清静下来。

郭倥本来是旧朝司衙府台的左史,因为旧朝的府台和右史殉死才越级代理府台君一职。依着嘉凛的委任令,左右长史之职已经有人升任。我接掌了府台一职,他就无职可供,身份尴尬,虽然坐在我下首的位席上,神色间却有些不自在。

我知他定是在等我给他职位,也不急不忙,本来还想多晾他一会儿,奈何这家伙运气实在不错,沉默的时间一刻都没到,就有人来替他解围。

司莫走进大堂禀报:“大人,派去调集柴火的城安衙贺宽贺大人复命来了。”

我心里一动,司莫来城北司衙传令的脚步比我只快半个时辰左右,再加上我入衙交接见官等事务用的时间,前后也就两个时辰稍过,贺宽能这么快就把差事办好,回来复命,倒是个可用之材。

贺宽四十岁上下,个子虽然不高,却颇有儒雅之风,他身后跟着的人穿着师爷服饰,大概也是他的得力之人。

“柴火之事办理得如何?”

贺宽恭声道:“下官已经搜集了二百车柴火分送各医馆,故而来向大人复命。”

城北原本有大小百来所医馆,嘉凛征来的八千名大夫,除去增援各馆外,还借用了城北的所有神庙临时成立了三十几个医馆。现在城北共有一百三十五座医馆,收容了近十万的病患。二百车柴火,要管这么多人的饮食,再怎么节省也只能用上一两天。

我的心一沉,问道:“这点柴远远不够,你还能想法子筹集吗?”

贺宽苦笑道:“城北富户不多,柴火积余的人家本来就少,又值禁市,就算把民宅的梁材草棚都拆了烧,也支持不过十天。如果照大人说的,城里居民的饮食都要煮熟,柴火就必须从其它地方运来,不是城北负担得起的。”

一时一日,我还可以请嘉凛周济,但想这柴火短缺之事,应不止是城北之困,安都其它地方也不可能例外。想想也是,安都养着百万人口,家家户户都要用柴烧草,仅凭安都四周的山林是无论如何也供应不了的。战事未起时,可以靠漕运供给,现在安都禁市,可真是有钱也没地方买。

安都百姓煮食烧柴烧草,不管是从目前,还是从一个国家的长远利益来看,都是不是好事。

“就算从别处调集,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有替代品。否则这么烧下去,中昆迟早成为第二个黄土高原。”

屋内众人自然不明白黄土高原是什么,但替代品三字却是人人都知道的,贺宽身边的师爷脱口道:“替代品……”

他说了三个字就不再往下说了,贺宽的神色也突然变得有些怪异。我有些奇怪:“如能找到柴火的替代品,两位都有大功,何故吞吞吐吐?”

贺宽迟疑了一下,才道:“大人,此事极犯忌讳……”

柴火的替代品却有什么好忌讳的?我哈哈一笑道:“留随从来不怕这些忌讳,两位但说无妨。”

贺宽看了他的师爷一眼,那师爷面色微变,好一会儿才说:“大人,这事要从十七年前说起,前朝的大长公主触君之怒,被贬到北城外的落雁坡上圈禁……”

这种时刻,他们还要啰嗦,我本想叫他们直接说重点,但一想事关他们的忌讳,又是自己叫他们讲的,如果打断的话头,则免不了要落个刚愎不贤的恶名,只得隐忍。

“落雁坡多石少土,素来贫瘠,种不得粮也长不得树,连草也没有几根,临时用石头磊了几间小屋,就把大长公主和她的丈夫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关在里面了。那屋里水米不留,全赖坡下住着的人按时送去。大长公主素有贤名,一向在皇帝面前得宠,开始圈禁的时候,那些送饮食的人还顾忌皇帝哪天会赦免她,所以饮食周到。可一年过去,皇帝不止没有赦免公主,反而下旨把公主从宗籍里除去名字,彻底贬为庶民。那些看守本来势利眼,也就怠慢起来。结果堂堂的一国公主,竟被饿死在落雁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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