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一通电话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知道，凤哲也不会无聊到打个电话来耍他，所以，他去了凤家大宅，看到了站在路边发呆的她。
其实，对于她离开凤家，虽然知道，或许之后会有一些麻烦需要他处理，但更多的却是庆幸。那个凤家，远比跡部家还要复杂，离开了也好。
看着安静沉睡的她，跡部渐渐舒缓眉眼，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浅笑。
“咳”一声，门被轻轻地合上。
原本应该沉睡的羽离却忽然地睁开了眼，目光清澈透亮。
她坐起身，呆呆地看着关上的房门。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曲起腿，手臂枕着膝盖，头轻轻地靠在手上。缓缓地展开若有似无的微笑，分明澄澈，却又似乎隐藏着一些别的什么。
“呐，小景，我是不是可以放任自己去喜欢你。就像以前一样，心无旁骛，任那种喜欢在心里肆意滋长，任自己满满的承载起那种单纯的喜欢，任这种喜欢渐渐深至刻骨，终至成就那永恒的执念。”
“呐，小景，可以的吧？”笑颜渐渐舒展，嘴角弯起弧月，眼角眉梢沾染上层层悦色。目光越见清亮，澄澈无华，隐隐藏着一种韧色的决绝。
回到自己房间的跡部，站在阳台上，禁不住又往左边的窗口看了眼，目光渐渐沉静，一缕淡笑自嘴角掠过。
收回目光时，眼底却忽然地泛起丝丝缕缕的暗色，目光流转间，嘴角的轻笑渐渐化为倨傲的冷笑，往身后的墙上轻轻一靠，将自己隐于黑暗之中，伸手抚上眼下的泪痣，眼里晃过一抹轻蔑的讥诮之色，然后突然地溢出一声轻笑。
“我跡部景吾再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输，便意味着要失去一些东西。若想要守住那些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让自己更强大，一定要赢。
今时今日的跡部景吾，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守住他想要的一切。
跡部下意识地朝左边看了眼，目光忽然地柔和下来。以他的性格，想要向别人承认一些真实的想法有些难，但向自己承认却很简单。想要看清别人，首先必须懂得看清自己。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学会了的。
只有看清楚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才能义无返顾地前进。
渐渐地，笑容自他的脸上蔓延开来，灼灼眩目，那张扬而高傲的神情，仿若君临天下的帝王，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目空一切。
早上起来的时候，因为是周末，所以没换上校服。事实上，跡部为她选的白色洋装很漂亮。其实，他会为她选择这么素的衣服，真的令她满意外的。
在佣人来请她下楼吃早餐后，便离开了房间，只是，走到楼下餐厅，看到餐桌上依次坐着的老者，还有两位估计是跡部的父母，然后是跡部，另外还有一位非常意外的人物，宫泽香织。
羽离真的禁不住想要一挑眉，却还是克制住了，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全身笔直站立，头微微抬起，随即缓缓弯腰，“对不起，我下来晚了。”抬起头时，脸上依旧是那样的淡笑，温和却矜傲，但又不会觉得冷漠。
“坐吧。”首座的老者淡淡的开口。
轻轻地一躬身后，便缓步走到跡部身旁的位置。眼角晃过跡部，发觉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斜睨了他一眼，安然坐下。却不料，跡部忽然地轻笑出声。这让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朝他看过来。但跡部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的打算，依旧嘴角噙着淡笑，自顾吃着早餐。
“跡部君笑什么啊？”忽然有人开口提问，正是那位宫泽小姐。
只是，她不幸的是，她问的人是跡部。
跡部连头也没抬，看也不看她一眼。
“景吾，太失礼了。”说话的是跡部的父亲。
闻言，跡部转头朝他父亲看了眼，然后又看向宫泽，却忽然地开口：“本大爷的事轮得到你来管吗？”
“景吾！”跡部的父亲声音一沉。
跡部只是一挑眉，便没再说什么。
坐在他身边的羽离，却将目光轻轻移向坐在首位的老太爷。这个人，她昨天见过，正是那群人里，那位自始至终安静喝茶的老者。
忽然地，他刚好也看过来，这让羽离微微一愣，但却没有转开目光，依旧沉静如常，微一颔首。那老者，面色无谰，目光深沉难测，只一眼，便忽地又收回了目光。
“听说，昨天凤小姐是住在跡部家的？”那位宫泽香织忽然又开口。
羽离朝她看了眼。然后点了点头。这需要听说吗，不是明摆着的吗？不知道想玩什么把戏。
“那凤小姐应该只是暂时住一晚吧，毕竟昨天那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嘛。”宫泽说这些话时，语气平淡，却透着淡淡的锋利。
只是，这样的锋利，根本就伤不到羽离。不过，消息传那么快，倒是令她有几分意外，而意外之余，却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错，我今天就会离开。”羽离依旧浅笑着。
“这样真的是最好了，你这个外人，住在这里的话，实在不太方便。毕竟，从今天起，我会住在跡部家，以跡部的未婚妻的身份。”说完时，宫泽的脸上，扬起一种名为胜利的笑容。
这样的话，确实令羽离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朝一旁的跡部看了眼，发现他的脸色异常地阴沉。这让她心里原本略微泛起的阴云忽然地一扫而空，嘴角轻扬。
“是吗？”羽离只是淡淡地反问了句，笑容却渐渐加深，直到瞥见跡部冷冷地朝她一眼扫过来，才勉强收住笑意。只是，忽然地眼底晃过一缕狡黠，看向宫泽时，又说道：“那真的是恭喜了。”
大概没料到羽离会是这样的反应，宫泽只是一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还没等她想到要说什么，跡部却已经先开口了，只是，他不是对宫泽说的，却是转头看着羽离，一声轻哼：“你刚才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明显的恼色，丝丝的冷凝。
其实，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羽离真的很想笑出声来。
侧过头，看着跡部，眼底晃过一缕戏谑。
嘴角轻轻一抿，跡部忽然转头看向祖父。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不知道？”他的声音里，透着丝丝怒意。
那位老太爷只是朝跡部淡淡地扫了眼，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跡部的父亲说道：“宫泽小姐和你的婚约早就该定下来的，这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跡部的父亲这番明显敷衍的话，显然不能让跡部满意，他一声冷哼：“你们知道我什么意思。”
一阵静默。
跡部的祖父看也没看他，只是依旧面色冷淡，显然没有说话的打算。
而跡部的父亲，听到跡部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转头朝那位老太爷看了眼，见他不开口，他也同样沉默了。
这些人里，唯一自始至终似乎完全置身局外的人，跡部的母亲，此时却突然说道：“景吾，这不是很明白了吗？凤小姐已经被赶出凤家了，没有了凤家公主的身份，联姻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么宫泽成为你的未婚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给你解释吗？”说这些话时，她似乎完全没有顾及同样在座的羽离。不过，虽然有些不爽，但羽离倒也没特别在意。
“我问的是，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跡部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羽离微微蹙起眉头，她知道，他生气了。
没有人回答跡部的问题。
忽然地，他缓缓扬起嘴角，一声轻笑。但却藏着分明是诡色。
站起身，然后转头看向羽离：“吃完了？”
被他这样冷着脸一问，即使没吃完也不敢说了。羽离点了点头。生气中的跡部还是少惹为妙。
“走了。”淡淡的一句，跡部便离开餐桌，顺手拉起羽离，朝门外走去。
“景吾。”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太爷突然开口，声音平淡，“你该明白的，你这一走，意味着什么，又将面对什么。”这样说时，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严厉，但依旧透着沉沉的威压。
跡部的脚步忽然地一滞。
羽离可以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渐渐攥紧，似乎隐忍着什么。禁不住抬头朝跡部看去，却见他笑得那样张扬骄傲，忽然地，心里滑过一个念头：他是跡部景吾啊。然后，下意识地，嘴角渐渐弯起。
跡部停住脚步后，转头看向那个跡部家最高的掌权者，那个教会他如何让自己更加强大的祖父。
“我不仅仅是跡部少爷，我也是跡部景吾。”
这样说时，跡部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神色，目光平静而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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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修流墨，却总觉得无从下手。于是，忽然地念头，想写个新版的流墨。同样的人，同样的身份，却是新的剧情。
我承认！我绝对反覆无常！
第十九章 羽化成蝶
跡部离开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而那位老太爷也没再说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位将跡部家的事业推到顶峰的老者到底在想什么。
跟着跡部走出门的时候，羽离用一种奇异而明亮的目光看着他，嘴角是轻浅的笑意。
“看什么？”跡部只是眼角一挑。
“看美人。”羽离轻笑着半真半假地回答。
闻言，跡部头微微一扬，魅惑浅笑。对于美人一词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
他这反应，虽是意料之中，羽离还是忍不住笑了下。
走进真夜的店里时，大概是因为周末的关系，客人比较多。
不二也在这里，进进出出忙碌着。见到跡部和羽离进来，倒也没惊讶，反而是一脸来得正好的神色。
于是，这两位就被莫名其妙地拖去做了免费劳力。
羽离在外招呼客人。虽然有些生疏，但也很快上手了。
至于跡部，不二真的是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把他丢到厨房里给真夜帮忙。虽然，他基本都是一定要真夜催一句才动一下，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模样，但基本上都没逆着真夜的意思。不过，似乎结果还是没帮上什么忙，顶多就给真夜拿点东西而已。但在不小心砸了一个蛋糕后，就被真夜从厨房里赶了出去。顺便送了两个字给他：添乱！
所以，最后，跡部大人就成了店里纯粹的摆设。以至于一直等到店里冷清下来，这位大人依旧臭着张脸，谁也不理的样子。
只是，他这谱摆的实在不是地方。真夜是明显不会去理会他的，羽离不去再招惹他已经算很好了，而不二则明显是喜欢看戏的人。大概也明白没什么意思，跡部后来倒也怡然自得地喝着咖啡，悠闲地看着他们四处忙碌着。于是，倒是他成了最自在的看戏人了。
等到渐渐没什么客人了时，真夜才从厨房里出来，站在吧台里，一边煮着咖啡，一边看着坐在吧台前的跡部和羽离两人。等着他们开口。
“他被人从家里赶出来了。”羽离朝跡部一指，直截了当地说道。
跡部却只是眉一挑，不动声色地跟了句：“好象有人连着两次被人赶出来吧。更何况，本大爷是自己离开的。”
看着他们，真夜禁不住一声轻笑。
“笑什么！”跡部的声音有些微微的着恼，横眼扫了过来。
“笑什么！”羽离却像只是在撒娇而已。
“你们两个倒真有默契啊。”吧台里，在真夜身边坐着的不二，嘴角带着戏谑的浅笑，轻笑着调侃道。
还没等跡部和羽离说什么，真夜跟着说道：“两个人一样没用，居然就那么被赶了出来。”真夜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跡部早已经了解了真夜的脾性，自然明白她这话分明是拿来故意揶揄人的。而羽离对自家姐姐肯定是了解的，即使是同样的语气下，还是能分出不同来的。
“小夜！”跡部声音一沉。
羽离倒只是一挑眉，根本没怎么在意。想来也是以前实在被说太多了，早已经习惯了。
真夜没理会跡部，只是看着羽离，淡淡问道：“被凤家赶出来了？”
羽离只是点了点头。
“笨蛋！”旁边的跡部突然地插了一句进来。
羽离忽然觉得，不论是跡部还是自己，似乎在姐姐这里，都要比平时更轻松些。
见羽离没什么反应，跡部反倒是奇怪地看了看她。
发现她一副想什么想得出神的模样，禁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却不料，也就那么随意地摆了两下，突然地“啪！”一声，然后是跡部禁不住地“啊”了一下。
是羽离忽然伸手朝他手背上敲了一记。
“你疯了啊。”跡部瞪着羽离。
“好大一只蚊子。”羽离是压根当作没看见。
突然地一阵笑声，是不二禁不住笑出声来。真夜也是扬起嘴角，看着他们时，眼里满是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坐在凳子上太不舒服，不二身子轻轻一斜，往一旁的真夜身上靠过去。
真夜的注意力放在了跡部和羽离身上，她也确实没看着不二，但是，不二靠过来时，真夜却是非常巧地往旁边跨了步，手上煮着咖啡，动作不停，面色依旧平淡。瞥了眼差点跌下凳子的不二，丢了句：“我不是椅子靠背。”
这一回，是轮到跡部和羽离禁不住笑起来了。
只是，不二倒是依旧神色不变，嘴角带着浅笑，眼神温和。但若是细看，可以发现，看向真夜时，透出一丝淡淡的嗔怪。
真夜没理会不二，只是朝羽离看了眼，淡淡地开口：“跟我上楼来下。”说完，便先转身离开了。羽离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随后便跟了上去。
其实，对于真夜和羽离之间太过疑点重重的关系，不二和跡部不可能是没有疑惑的。但是，他们谁也没问过。
真夜处事向来冷静细致，若是她不说，那自然有她不说的理由。更何况，照她的性子，倘若不想说，谁问也是一样的结果。
走进房间后，羽离便安静地在一旁坐下。
看姐姐的脸色，而且又避开跡部和不二，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只是，真夜倒也不急着开口，手里端着咖啡，只是不紧不慢地喝着。
羽离却也不问，平静地等待着。
许久之后，真夜才缓缓开口：“你喜欢跡部？”
闻言，羽离微微一怔，大概是没想到姐姐会问这个。但一怔之后，还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还任自己被赶出凤家？”真夜的目光轻轻地看向羽离，清亮而透彻，“你该明白的，这样，会给你和跡部之间凭空制造出不少障碍的，你不是会给自己惹麻烦的人。”
羽离嘴角轻轻一撇：“我又不知道，来得太突然了啊。”
“羽离。”真夜叫着她的名字时，声音里带着一些责备，“跡部或许会信，可这个理由，用来搪塞我，你不觉得太单薄了点吗？”
羽离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不认为，你会看不出这里面必然藏着什么阴谋。即使你不可能完全看清楚，但至少会懂得防备。那个凤家，不论是你的祖父，还是那个凤哲也，你谁也不信的吧。或者说，除了那些以前就熟悉了的人，对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人，你都是不会轻易放下戒备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你的聪明，会一点也看不出他们的异常举动？”真夜只是轻声地娓娓道来。
羽离忽然抬头，看着真夜：“姐姐，就因为看清楚了，所以才害怕啊。看清楚了他们的算计，看清楚了自己的无力，所以才会害怕，所以才会想逃啊。”
真夜淡淡看了她一眼：“因为不知道该选择为了自己和跡部而继续留在凤家，还是该选择彻底地从那些纷乱中离开，所以就放任事情发展，放任自己被赶出凤家。”
羽离没有否认。
真夜忽然地叹了口气。
“姐姐，你以前不是就一直希望我不要纠缠在那些争斗里吗？”
“那不一样的。既然你选择了跡部，就必须要让自己拥有一定的力量。你不会希望自己一直在他的庇护之下的吧，你该是希望可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吧？”
“姐姐……”羽离真的有些惊讶。
“以前是因为身体的关系，我不可能让你参进那些纷争里来。但现在……”真夜静静地看着羽离，目光犀利，“你真的甘心吗？”
“我……我……”羽离似乎想反驳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
“我们毕竟是双生子，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那姐姐你也该了解，我始终做不到像你那样，目光敏锐、心细如发，总能轻而易举地看清楚别人暗藏心底的真实想法，我也做不到像你那样……”羽离微微顿了下，才接着说到，“像你那样冷酷狠厉。”
“你本不必要求自己像我一样，把一切都看得清晰透彻，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而且，有些东西，是被环境逼出来的。你再如何努力，也学不来我的心狠手辣。羽离，不要逃避。跡部是什么样的人，你一早就该清楚的。既然选择了他，就不可能有太平静的生活。这是你的选择，选择了什么则必然要放弃什么，你该懂的。”
“是的，我懂，就好像姐姐你以前说的，那不是你的牺牲，只是你的选择。”羽离的目光渐渐坚定。
“更何况，有我在，还有跡部在，什么都不需要害怕，放心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真夜忽然语气一转，带着些许调侃的轻笑，“当真闹到不可收拾，还有我给你善后呢，怕什么啊。”
大概是因为真夜的话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神色一松，嘴角微微扬起：“姐姐你还当是以前啊，现在啊，你哪来那么大本事给我善后啊，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
真夜只是淡淡瞪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当真翅膀长硬了，居然敢看不起姐姐啊。”
羽离只是一阵轻笑。
真夜忽然端正神色，注视着羽离，淡淡地问道：“那么，你的决定呢？”
静静地看着真夜，羽离说：“回凤家是肯定不可能的，那里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至于没有了凤家公主的身份，和跡部之间会出现的一些麻烦，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从决定站在他身边开始，我就知道，迟早我要学会自己去面对纷争。”
听完羽离的话，真夜轻轻一笑，说：“羽离，你真的长大了呢。”
“呃？”羽离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真夜也没打算解释，只是继续问道：“那你有什么主意没？怎么解决现在的状况。”
羽离目光微微一晃，略有些不甘愿地回答：“没有。”
真夜禁不住眉一轻挑。
“呐，姐姐，你有什么办法吗？”羽离突然笑得一脸灿烂。
“亏我还以为你多少长进了点呢。刚才是谁说要学会去面对那些纷争？”真夜淡淡扫了她一眼。
“我在学啊。合理利用身边的有效资源。这是个大学问。”羽离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
真夜微一沉吟，突然话锋一转，说出两个字：“也对。”
这倒是反而让羽离愣了下。
真夜似乎在认真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忽然说道：“你或许可以从跡部家那位老太爷入手。”
“啊？”羽离似乎没明白。
“只要老爷子点头，任何问题都不成问题。”
“哦。”这回羽?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