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番外 一世为你心神不宁(一)
“哎……”长长的一声叹息,我撑着脖子,瞪着面前的菜,心神早飞了。
所有人夹菜的动作一停,我看着面前一色古怪的脸,咧开嘴干笑,“吃饭,吃饭……”
率先端起了碗,那定格在空中的几双手才有了继续的动作。的fccb60fb512d13df5083
捧着碗,我又是一阵出神,“哎……”
“咳咳!”低低的声音,是子衿在提醒着什么。
抬首间,十来双眼睛望着我。我赶紧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巴里,“好吃,好吃……”
别说好吃,我连自己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不由自主一声轻叹从口中溢出,“哎……”的9c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啪!”两只筷子砸到我的面前,紫色的人影饭碗往桌上重重一砸,“不吃了,倒胃口。”
我猛跳起来,手指夹着劈头砸来的两只筷子,纵到镜池身边,讨好的捧上,“别啊,我不叹气就是了,吃饭吃饭。”
明媚的大眼怒意重重,“不吃!”
“吃嘛,吃嘛。”我蹭着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我陪你,陪你。”
两只手推上我的肩头,镜池转身就走,“我不要你陪,看你就碍眼,还让不让人吃了。”
只可惜没有武功的他想要把我推开着实比较艰难,看我死皮赖脸不肯走,无奈的一屁股坐了回去,我在身边陪着笑脸,“我保证不唉声叹气,好么?”
说到做到,我确实没有再唉声叹气,不过……
“幽飏,你说沄逸能安全的生产吗?”
幽飏筷子一停,“放心吧,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神医吗?”
“对,对,对。”我忙不迭的点头,“呆子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才扒了一口饭,我目光转向子衿,“子衿,你说沄逸真的没事吧。”的32bb90e8976a
子衿优雅的姿态看着赏心悦目,举手投足间更多了几分雍容,清音被伺人抱去玩了,他也总算暂时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若和我比,自然是少了几分凶险。”温柔的微笑透着镇定的力量,“我说没事,你信吗?”
“我信,我信,我信。”拼命的点着脑袋,开心的夹了两筷子菜塞到嘴巴里。
吃了两口,我忽的又停了下来,“流星,你说沄逸真的会没事吗?”的84d9ee44e457
“扑……”流星到了嘴巴里的汤,忽然很没形象的喷了出来,一手捂着唇用力咳嗽,一边坚定的点头。
“也是!”我自顾自的说着,“‘九音’皇宫里要什么样的药材没有,一定没事。”
自我安慰了两句,我的脑袋忽然直了起来,“呆子,柳呆子人呢?他怎么没在,难道沄逸出事了?”
“咚!”这次是一个碗砸在了我的面前,饭粒撒的满桌都是,“吵死人了,我不吃了。”
“镜池!”我伸手拉拽着他,有些惨惨的,“我不罗嗦了,好么?”的06997f04a7db
他站在桌边,叉腰瞪着我,“沄逸是快生了,但是无数人都说过没事,没事,没事,你要担心就去看,干什么吵我们吃饭?你问着不累吗?”
“不累。”我极其自然的飘出两个字,在看到紫色的双瞳里熊熊火焰后,飞快的改口,“不问了,不问了,我再不问了。”
我示弱,可不代表某人的怒火如此简单的被消弱,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还好意思提你家呆子,不是被你整日神神叨叨弄的不敢离开半步么,人家不是正在替你的宝贝煎药么?你一天几百次的问,不嫌自己吵吗?”
我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皱眉反问,“我有一天几百次的问?”
所有的人有志一同用力的点点头,“有!!!”
我嘿嘿干笑,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没感觉,真没感觉。”
沄逸已近产期,小家伙在他肚子里不太老实,整日动的厉害,沄逸也几乎无法安眠,精神日渐差了,看的我愈发的担心,象吞了个秤砣,堵的慌。
“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艳红的身影靠着门板,手中端着一盘香软的糯米糕,“是谁让你劳心劳力憔悴伤神了?”
我张着嘴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镜池也缩了下脑袋,乖乖的坐了回去。
人影慵懒,步步行到我的面前,“是谁让日难过了,说来我听听,他日要是瘦了岂不是怪我养的不好?”
“我……”有些话题,是我永远无法在他面前提及的。伸手从他盘子里抓起两块糯米糕,飞也似的窜出门,“我去叫柳呆子吃饭,待会找你喝酒。”
“嗯……”依然是懒懒的语调,红影飘向桌边,“今日有酒起封,你要不来就不让你试了。”
夜的声音没有半分怀疑,可我却知他心中已然万分明了,彼此都不说破,不过是对对方的尊重。
纵然夜不介意,我也不想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提到生产,提到孩子。他不多问,是不想我为难。
至于刚才,他是为了让我这个白痴冷静吧。
他是我好不容易寻回的宝贝,捧着暖着呵护着,多少是有些惊惧的,因为失去过,才更害怕。
一如我现在对沄逸的心情。的d5cfead94f5350c12c322b5b664544c1
柳梦枫蹲在地上,手中的小扇一下下的扇着炉火,夏日的烈阳和炉火的温度,让他的额头上不断沁出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圆的水晕,又很快的吸收蒸发。
看到我来,盯着炉火发呆的脸上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不等我开口,他竹筒倒豆子般说开了,“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就好了,本来我说不需要药的,看你不放心嘛,补些力气也是好的。所有该用之物我都配备齐全了,之后的补药也分拣了,你还有什么要我去做的?”
我这些日子真的折腾他们惨了,连呆子都把一个月以后的药分完了,果然是被催的无事可做找事做。
把糯米糕递到他的面前,“吃饭,这里我来。”
他极其自然的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快好了,还是我来吧,万一你又怕自己煎坏了疑神疑鬼的,岂不是麻烦。”
我有过自己煎出来的药疑神疑鬼以为煎坏了的事?
怔怔的出神中,我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这些日子,我何止疑神疑鬼药,半夜忽然醒来就嚷着沄逸要生了窜到他屋子前,闹的大家风风火火的一起爬起床,要么就是做梦梦到沄逸难产离我而去,醒来抓着柳呆子就是一阵狂问,直到所有人都向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事,方才放下心。
当所有人都受不了我的时候,我被踹到了沄逸身边,于是可怜的孕夫成了我下一个荼毒的对象。
夜半时分,我会突然伸手摸摸他,看看他是否还安然的呼吸,每当他肚子里的宝宝有点点动静,我就猛窜而起,撕心裂肺的喊着柳呆子的名字,呼号着要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子衿给我留下了阴影,让我每每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有曾经久久不散的害怕。
沄逸的身体,是我心中最大的阴霾,这个孩子本不在我的预计内,可是我知道沄逸想要。
当年,我与沄逸并肩徘徊看亭台楼阁,春花秋月的时候,何曾想过我们会经历这么多方能在一起?
这么多年的风云岁月成长了我,也改变了我,唯独对沄逸,我是亏欠的,而这亏欠,今生是无法改变的。
“好了!”柳梦枫的声音惊回了我的神游。
他正欲伸手抓,我已飞快的拿起了药罐,“我来,你快去吃饭,然后好好睡一个午觉。”
他咬着糯米糕,嘴巴鼓鼓囊囊的,点着头。
看着他绯红的脸颊,我忍不住凑过唇,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去吧,这阵子辛苦你了。”
他脸上的红晕更浓,望着我发呆,忽然一声惊呼捂上了脸颊,“痛……”
痛?
我有这么大的力量,不至于吧?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长长的睫毛抖了下,“咬到自己了。”
呆子就是呆子,一万年还是呆子。
在他脸上轻抚着,“还疼吗?”
他摇头,只是痴痴的看着我。
我真不该叫他呆子的,越叫越呆。
心头叹气,我板起脸,假愠冷喝,“还不去,发什么呆?”
他一惊,转身飞跑犹如鬼追,看的我不住摇头。
直至那人影从视线中消失,我才重新端起药罐,将药细细的沥出,才拿着药碗推开房门。
轻纱柔帐中,沄逸正在睡着。
不敢惊扰他,我轻手轻脚的放下碗,靠着床沿小心的坐下。
“你来了啊。”清冷的声音中,我正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瞳,看来又是一场无眠的午觉。
取了软枕,我扶着他小心做起,“是啊,放心不下就来看你了。 ”
他推开了软枕,细致秀美的容颜轻轻的靠上我的肩头,“那我们聊天?”
我笑了。双手环着他的腰身,两个人亲密贴合。鼻间,是沄逸身上的淡淡冷香,肩头,是他流泻如水的发丝,“好,沄逸想和我聊什么?”
“当年!”他眼底闪烁着甜蜜,唇角挂着温柔微笑,懒懒的枕着我,“当年我们初见面时的情景……”
一世为你心神不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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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两个人如此依偎本是十分不应景的,燥热粘腻中谁愿意搂搂抱抱的。
但是沄逸不同,他的身子一直都是清凉,肌肤胜雪白,细腻凝脂滑,即便夏日炎炎亦是我自清凉无汗。和我这种纯粹靠内功撑场面的完全不同。
手指擦着他的脸颊,我轻轻的阖上眼,唇角有忍不住的微笑,从心间燃起的微笑。
犹记那时年少,青春飞扬,目中无人,自诩阅尽千帆看遍花丛,家中养的床伺都数不清楚,更别提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习性。
从不认为还有男子能让我多温存两日,更是不愿接受那种所谓的联姻式婚姻,我觉得那束缚了我,身边多了一个要看一辈子的人,是多么可怕的事。男人嘛不就讲究一个新鲜,临老了天天看风干的橘子皮多倒胃口。
手指无意识的蹭着,“沄逸你知道吗,我当时根本不想见你,因为官家子弟我不愿意招惹,惹了就要娶过门,而我根本没打算要娶夫的。”
他的唇角,绽放一丝调皮,那风情,那眼神,是平日里几乎看不到的,“那你为何后来缠着我,大早开门就见你,临睡了也不肯走。”
犹记得凉亭那日,九曲石桥,花影簇簇,才踏进大门的我,远远的看到一抹背影,如霜如雪。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象他般给我那样的震撼。那个背影,就象是清晨的窗边的霜花,纤细雅致,美的让你一直看一直看都不会乏味,却不敢伸手,就怕指间的温度融了它。更不敢呵气,怕他因为这一点点的暖意,就不见了。
可是真的很想掬捧在手心中,怜惜呢。
无畏无惧的我,第一次有了想亲近不敢亲近的人,第一次有了想暖,却怕暖化了的人。
所以对他的爱,一直有份小心翼翼,一直带点敬畏,即便是如今,沄逸也只消一个眼神就能令我听话。
或许我太翻天了,老天才降了这么个收我的人。
我轻笑着,“我对你一见钟情并不稀奇,至少穆水如是笃定了你能吸引我,倒是我这个臭名昭著风流浪荡的人,怎么能得到你的真心?”
他枕着我的肩头,身上的香气阵阵的传来,安谧幽冷,悄然平复着我多日来的烦躁。
“纵然是养在深闺,毕竟是相府之子,朝堂中的事多少还是有耳闻的,你的事迹那么多,件件是传奇。”他闭着眼,亦同样是轻松,“每日,我都能听到身边伺候的人议论,你又一掷千金买了谁家小倌的初夜;你又喝醉了酒在花楼寻衅打架;你又抢了谁家的少爷进府。”
我大感意外,“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些?还有,为什么我的流言蜚语会特地传给你听?”
他打了个呵欠,声音懒懒的,“谁让你是皇上身边最宠爱的女儿,军功最卓著的皇女,人人都说你是将来的太女,而穆家儿子必是太女正夫是一贯的传统,我不关注你,也自有人把话传来,至于为什么你不知道……”
沄逸只是淡笑,偏不说话。
“因为你开始不想让我知道你关注过我的事,而你爱上我的时候觉得若是我知道你清楚我风流韵事还爱上我,会让我很得意。”我低头凑上他的耳边,“是不是?”
他侧了侧身子,调整了个姿势。
长发遮掩了他的容颜,却被我看到那唇角不变的弧度。
“累吗?”我看他挪动身体的小心翼翼,怕碰着肚子,一点一点的侧着很是艰难,更是有说不出来的心疼。
他抬头起,眼神中有回忆的朦胧,“嫁你本以为是无可奈何,爱你却只因一句话。”
“什么?”沄逸心机之深,如今想想在一起也有六年,加上初相识只怕更加的久远,他居然能把这些事埋藏在心中如此之久。
“一直都知道身为穆家的儿子就是联姻的工具,嫁的不是谁而是那个位置,谁登上皇位就是谁的夫,你风流也好浪荡也好,都不关我的事。”他撩了撩发,薄薄的绸缎顺着他的手腕滑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但是正因为将你想的太不堪,当我发现你无论古今史实政事,军谋律法皆能娓娓道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看轻了你。”
我失笑,握上他的手,十指交扣着,“那你之前考我琴棋书画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是我风月场上出风头的手段?”
他微摇了下头,“皇家女子,不可能胸无点墨,你的精通让我吃惊却还不足以让我震撼,但是兵法谋略才能真正看穿一个人心胸,这才让我重新认识了你。至于爱么,是另外一句话。”
“到底是什么话?”我有些急了,看他慢条斯理的吊我胃口,自己却是人在局中半点未明,“我为你送走床伺,发誓一生只要你一人?”
“有一点点。”他的笑容也是慵懒的,“从你的眼中我能看到你的真心,所以我信你的话不会骗我,只是我完全不敢相信,你竟然会去和我娘说,沄逸过门之后,上官楚烨不要后嗣。”
我黑着脸,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现在我也不希望你生。”
“你说除了我谁也不要,结果让我伤心,难不成你又要违我的意,让我再难过一次?”沄逸忽的撑起身子,动作猛的让我惊魂未定。
“我错了还不行么?”苦哈哈的赔着笑脸,我赶紧扶着他的身子,“当年不是因为你的身体么,我要你陪我一生,不是当你下蛋的鸡,不能生就不能生么,我宁可不要后嗣,也不想失去你。现在你想生,生多少都行,生到你高兴为止。”
他拍开我的手,“你当我是猪吗?生多少都行!”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让他生怪我,让他生还是怪我。
发脾气的若是镜池,我还能想出法子,可是,这耍性子的,是一向雍容有度,华贵无方的沄逸,我,我该说什么?
照顾孕夫情绪,他想什么就是什么。
“我要生儿子。”沄逸眯着眼睛,一道古怪的光芒闪过,“你不会重女轻男吧?”
我用力的摇着头,“若有个象沄逸一样的儿子,总胜过象我这样的女儿,我可不愿和我娘一样倒霉。”
沄逸的唇角挂着很淡的笑容,“如果是儿子,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我的心思在飞快的电转,想要猜测他的心思。
“若是男孩,他将来不管嫁与谁家,你必须要对方答应一件事。”沄逸的笑容不便,还是松松懒懒的,但话语中的认真让我不由竖起了耳朵,“除我儿外不许有任何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我说过的话,但是我违背了自己的话。
他要我答应他这句话,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步上自己的后尘吗?
“沄逸……”我的手忽然紧了,“你是不是怪我?这么多年,你从来没说过我一句不对。”
“没有责怪,只是遗憾。”他眉头忽的微皱,“对于自己没有完全做到的事,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达到。”
“我不信!”我扶着他的肩头,“你黑着脸说不介意,你以为能骗过去?”
他摆摆手,一只手扶着肚子,一只手赶苍蝇似的挥着,“你真吵,不要你陪了,去叫柳家神医还有子衿过来陪我。”
“不!”我固执的甩出一个字,双手抱上沄逸的身子怎么也不愿意撒手,紧张的呢喃着,“沄逸,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自己惹你伤心,可是你不能拿自己孩子撒气。”
平静的眼神再次微紧,他似在隐忍着什么,“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拿孩子撒气,只是玩笑而已。”
“玩笑你气成这样?”有人一边说自己开玩笑一边皱眉拉脸的么?
他推着我,脸色忽然变的苍白,声音带着喘息,“我、我是真的、真的开玩笑,不过、不过玩笑似乎开不下去了,因为、宝宝似乎要出来了……”
他是真的开玩笑?
笑不出来是宝宝要出来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啊!!!”我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目光惊惧的盯着他的肚子,“你、你说、你要生了?”
沄逸用力的吸了口气,口气忽然平静无比,“去喊柳神医,还有子衿进来帮我,其他人该干什么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出去说一声我将临盆就行了。”
“我、我、我去说……”我哆嗦着扶着他,“沄、沄逸、别、别怕!”
他冷静的望着我,手抚着肚子,“我不怕,你还不去?”
“去、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拔腿就往外跑,又忽然顿住了,“我、我该、该和谁说?”
“随便!”沄逸扬了扬下巴,“伺人没在院子里,你走出去让他们去喊人也行,别耽误时间就好。”
“知、知道了!”我转身就冲。
“轰!”木门在我的撞击中两片扇门直接飞了出去,破败的躺在院子中。
我,我刚才忘记开门了吗?
无暇去想,我提起嗓门,长吼之声冲破云霄,“呆子、子衿、幽飏、大家快来啊,这一次是真生了,快来啊……”
“啊……啊……啊……”
震天的声音在‘九音’皇宫的上空飘荡,惊吓了树梢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叫闹着逃离。
耳边,仿佛传来沄逸冷冷的嗓子,“闭嘴。”
一世为你心神不宁(三)
所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汇聚到了院子里,有条不紊的工作象是不知道演练过多少次。而我,成为了所有秩序条理下唯一的不合格存在。
呆子铺开手中的银针包,随手拈起一根,忽然侧脸看着门口的我,“你挡着我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