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幽怨的瞟了一眼皇后与贤妃,心里暗骂,你们两个人的战争,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拖进去,你只是看不过贤妃一个人出风头,就想这样让万花齐放,灭灭她的风头,又让贤妃来刁难我一下,我若是出了风头,那贤妃自然是生气,我若是出乖露丑,自也会记恨出题的贤妃。贤妃自知与我是水火不能相容,所以也绝不会和我客气,放弃这样一个刁难我的机会,皇后啊皇后,就算大家明知道你的意图,却也还是会按你设定的路线去走,不知道该叹一句,你太聪明,还是我们太蠢。
正文 034 霓裳飞扬纷争起
纤纤自知难以幸免,翩然起身,双足起点,一个轻身,落于台上。
双手交握与胸前,落落大方的走到台中心,环视了一下众人,方微微一福道:“那臣妾就献丑了。”
纤纤在纳兰府中也让纳兰夫人逼着学习了舞技,这霓裳舞衣曲也曾与教习的师傅学过,但进宫之后一直懒于练习,这点微末技艺,若是放在普通人家也算是不错,但在这深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精音律,擅舞艺的佳人。纤纤只能依凭着自己这几年坚持练武,身轻体柔,倒也跳的似模似样,但却绝对不像是传统的霓裳舞衣曲。
皇后见纤纤水袖飘飞中,如轻云般似隐似现,轻纱重重中,点染出冉冉笑意的一抹朱唇。此时曲声稍歇,纤纤微微停顿,只那半边腮儿,恰恰被一团芙蓉花一般嫩红的水袖掩住,露出那半面雪白娇嫩的粉靥来,媚态从生。转眼再看身边的皇上薄唇浅笑,双眸微眯的看着纤纤,双手不觉已攥紧了袖口,只感到袖口勾边的金丝竟也刺的手心里生痛。
随着曲声已近尾声,音调也渐渐变的轻缓,纤纤自知舞技不佳,一边笨手笨脚的跳着,一边随曲呤唱前世在网上翻唱过的一首小曲:“梦转流年逝,羽衣千年曲终散。风起香飘暖秋愁,袖舞,浮光满天醉云扬。琴瑟合鸣奏,仙音绕梁几时休。红尘弹指一笑间,人世如梦,一尊还酹明月。”
清灵柔媚的歌声响起时,立时大放异彩,余音绕梁之下,完全的盖过舞姿的不足。
皇上不由微微一笑,太后也微微颔首,轻轻说道:“红尘弹指一笑间,人世如梦,一尊还酹明月……唱的不错。”
纤纤欠下身去,垂首说道:“臣妾不精霓裳舞衣曲,跳的不好,只盼没有扫了太后与皇上皇后的兴致。”
皇后看了一眼席间笑的已有些僵硬的贤妃不由亲切的说道:“怎么会扫了兴致呢,妹妹歌舞都是不错呢,不过,还是该罚,让妹妹跳霓裳舞衣曲,妹妹却是载歌载舞,而且还唱的这么好,当罚酒一杯,呵呵,妹妹可认罚。”皇后说完以袖掩嘴而笑,更显三分娇俏,七分端庄。
纤纤温婉一笑,垂首道:“臣妾一时兴起之作,还望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认罚。”
皇上看了看皇后与纤纤,不由嘴角微扬。
贤妃看见纤纤款款走下台。更觉心烦。为了在中秋之夜出尽风头。以求挽回皇上地宠爱。自己做了那么多地功夫。现在地风头却让这个小丫头地给分了一半去。脸上强自笑地甜美。心里却愤恨不已。不由偷眼瞟了一下台上笑地温婉动人地皇后。更是嫉恨。暗道。不是因为你心机深沉。不是因为你有本事。只是因为你比我多了一顶九龙九凤冠。可以有决对地权势在这里指使别人来为你做事。
之后击鼓传花地游戏还在继续。之后。襄婕妤弹了一首曲子。吉嫔也跳了一首飞天弦舞。宓昭容也让罚着吹了一曲簘……可谓是各展才艺。
虽是六宫粉黛才艺尽显。但却远没有纤纤一曲清唱动人心魂。也不及贤妃金莲掌上舞地惊艳。不过这场中秋地盛宴也在大家热闹地欢颜中结束了。
当夜皇上依旧歇在了皇后地凤仪殿内。
第二天晌午时分。纤纤正在趴在台上。一手随意掷着飞镖。一边嘟着嘴巴叹息道:“无聊啊~”
芳芷也在一旁更换香炉中地香料。看到纤纤又在折腾。不由笑了一下。刚想劝上几句:“公主。现在你……”
突听小平子在外高声道:“凌贵人吉祥。”
纤纤双目一抬,整襟坐正,方才示意芳芷去请凌贵人进来。
凌贵人微微福下身,恭敬的说道:“瑜妃娘娘万福。”
纤纤对凌贵人一向没什么好印像,所以并不相扶只是玩味的看着凌贵人,好半天才笑着说道:“凌姐姐服侍皇上的时间可比我长的多,何必如此客气,快请坐下吧。”
凌贵人见纤纤让自己等了半天,而且并不亲手扶起自己,心里略略泛起一阵不快,但还是脸带笑容的说道:“瑜妃娘娘鲜少在宫里走动,蕊儿也是难得能见到娘娘呢!今天蕊儿想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道瑜妃娘娘愿意不愿意同去。”
纤纤双目一眯,哼,皇后总想把自己和贤妃做成对,可是,天下有那个女人甘心与别人分自己的夫君,自己与她终也是对头,又何必想做这份贤淑的门面,手指轻轻扣了一下桌案,淡淡一笑说道:“宫中规距,本应该天天由皇后娘娘领着众妃嫔去向太后请安,可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去年已将这份规例给免了,只有侍寝后的第二天按例该当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一则纤纤今天身体不舒服,太医叮嘱不能着风,二则,纤纤昨夜并未侍寝,也不敢去妄自打扰皇后娘娘的清静。”
凌贵人万万没想到纤纤居然敢这样明着拒绝同去,不由双目一抬,脸上略有惊讶和羞愤之色,但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转而笑道:“皇后娘娘向来喜欢娘娘的温婉聪敏,可惜娘娘身体一直不好,总也少在六宫中走动,既然娘娘今天不愿意同去,那蕊儿有一句送给娘娘,知道您是不喜欢是非的,不过既然到了这是非之地,又怎么能不做是非之人呢?应当何去何从,还请娘娘仔细思量,蕊儿告退了。”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略一福礼,转身离开,只是走的时候步子比平时大了一些,速度比平时快了一些,显是心中有几分愤怒。
看着凌贵人愤而离去,正端着茶点进来的沅珍不由一呆,望了望纤纤最终劝道:“主子,凌贵人可是皇后娘娘的…….”
“我知道……”纤纤淡淡的说着,回身拿起收藏在台案边的飞镖,轻轻说道:“我知道他是皇后娘娘贴心的人。”
“既然如此,主子在宫中并无根基,又何必……”沅珍实在不理解,纤纤为什么要拒绝皇后的示好。
“沅珍,你有没有听说过三国的故事。”说到这里,手中飞镖一挥而出,正中红心,不由又是一笑,不错,我如果现在倒向皇后,就算整到了贤妃,之后呢?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嘛?那时候皇后回过身来,第一个人要收拾的人就是我,三国中最初蜀国最弱,可是因为三足鼎立的局面,反而得到了生存和发展的机会。唉,要在这宫里生存下去,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势力,可是我一个异国的孤女,在那去找自己的势力,唉。
沅珍通透无比,纤纤一点,便已明白,回心一想,也立时清楚,与皇后在一起合谋,无异与虎谋皮,而且,娘娘现在的身份再加上皇上的宠爱,又何需去做牛后,不由小意的说道:“那娘娘其实可以与宓昭容多加走动。”
纤纤眼睛滚动了一下,望着沅珍,细细思量了一会,才说道:“听说,她是太后娘娘姐姐的女儿。”
“嗯,宓昭容原来是太后娘娘家门中一位庶出姐姐的幼女,是太后娘娘为皇上挑选的妃子,原来在皇上潜坻之时,便是已是王府的庶妃…….”
纤纤静静的听着沅珍说着这些宫庭里的事事非非,心思早已飞远,不错,宓昭容虽然位份尚在自己之下,但她不但是太后的侄女,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拥有皇子的妃嫔,就凭借这两点,她已是胜却宫中其他妃嫔甚多。
而且宓昭容一向低调,又不得宠,皇上原本几个月也难去她那一次,只是就那么一次两次,她居然就怀上了龙裔,也不知道该不该替贤妃与皇后叹一句无奈,而且还平安生下了一位皇子,因为这个皇子,皇上现在才每个月时不时会去陪她吃个饭什么的,也甚少留下夜宿,但宫中任何赏赐她都是比照贤妃一样,她想保护这个孩子,也需要一些盟友,自己也需要她身后的势力,而且在皇上没有死之前和自己没有生下皇子之前,宓昭容都与自己有相同的利益。
想到这些,纤纤不由嘴角微微上扬,有一句在网上广为流传的话,自己一直觉得很喜欢:只有相同的利益才会有忠诚的盟友。
可是如何与之搭上线还是一个问题,想到头痛的事,纤纤又气闷的一扬手中的飞镖,随手拿起沅珍刚端进来的茶点咬了一口,心思还沉浸在思绪中,口中感到茶点有些硬,顺嘴说道:“唔,这新来的厨娘没有香坠儿做的好吃…….”
说完方才醒悟起,香坠儿已经永远不在了,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糕点了,纤纤抬眼看见静默不语的沅珍,心里一酸,室外一时间分外安静,最终,纤纤咬了咬嘴唇说道:“拿下去吧。”
看着沅珍走出门口,纤纤的泪水才慢慢从眼角滚落,心里叹息道:贤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要这样对我身边的人?难道在这宫里,争权斗胜,便注定是我来此的命数嘛?
正文 035 六宫闻听新人笑
皇后的凤仪殿里的内室中,凌贵人正添油加醋的把纤纤不视抬举的事情给皇后细细的述说了一遍,皇后只是静静的听着,眼眸低垂下,轻轻捻着手中檀扇的流苏。
这一日的阳光格外刺目,照射在凤仪殿里青色细砖铺成的地面上,泛起迷蒙的光泽,皇后眯着眼睛看着那面光泽,良久方才微笑的拢了拢鬓边的细发,淡淡的说道:“这样也好。”
凌贵人追问道:“那娘娘,我们还要不要按原计划行事,还是静观…….”
“当然要,贤妃侍候皇上这么多年,劳累的也够久了,是时候让新妹妹替她分担一二了,更何况瑜妃没有根基本宫若不助她一臂之力,只怕她不是贤妃的对手……”凌贵人听后还是不满意的说道:“皇后娘娘,这个瑜妃也太不视抬举了…….”
皇后凤目一挑,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废话越来越多了?”
凌贵人嚅嚅嗫嗫,那里还敢说话,只听皇后在上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不甘心当时同是在皇上还是王爷时的庶妃,现在宓琛湘已是九嫔之中的正三品昭容,而你只是一个贵人,现在连后入宫的嫔妃也都有晋位,你的位份却一直未曾动过,可是当初我就提醒过你,沐出云的事你不要插手,是你自己沉不住气,又怪的了谁?”
凌贵人不服气的说道:“我那样做也是为了娘娘。”
“为了我?你是不服气沐出云能压你一头,皇上喜欢她,谁都能看出来,你却把她是李昊晨的人告诉皇上,沐出云自然是活不成,但你以为报忧的乌鸦又会讨人喜欢嘛?自那次之后,皇上可还曾宠幸过你?”说到这里,皇后目光冷冷的扫过凌贵人紧紧抿住的嘴唇。
皇后静默看着凌贵人的神彩从原本的不服气渐渐变成绝望,不由嘴角上扬,唇边两处梨涡隐隐显出,一握手中檀扇,目光一凝,沉声说道:“你也不要难过,本宫相信,本宫随时可以把她给拉下马来,现在就让这不识抬举的丫头再风光几日又如何?”
凌贵人让皇后的目光吓的心里一沉,低下头去,讨好的说道:“皇后娘娘英明睿智,运筹帷幄又岂是他人可及。”
……
似乎为了奖赏贤妃在中秋节花费地心思。这中秋追月之夜。皇上便翻了贤妃地牌子。去了贤妃地楹宛殿。
纤纤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握紧了手中地飞镖。狠狠地一扬。钉入盘心正中。入木三分。
夜里纤纤又一个人溜出寝室。到后园练武。当跃至景山之上。遥望着宫庭中地一处处地朱墙与琉璃瓦。纤纤不由停住了身形。伸手抚了抚额前细密地汗珠。任凭夜里地凉风吹散那一头柔顺地青丝。在月夜下显地那样孤寂而清冷。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一日清晨。纤纤方才梳过妆容。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飞镖。有一下没一下地丢着。美眸却望着窗外。口中喃喃道:“皇上好像好久没来过了。哎......”
心里冷冷一笑。这后宫中又有谁能一直独宠。自己前些日子也算是宠冠后宫。但又有多久。不过一两月地光景。不由一叹。这后宫里。女人实在太多了。也难怪。皇上偶尔翻到一次牌子。这些女人便像中了大奖一样。这真地不是自己所想要地生活。一直这样倚门期盼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地人。可是现在自己却又不得不过这样地日子。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希望自己能过地更好一点。最好也要能为香坠儿报了仇。这样自己以后才能安心离开。
正出神间。沅珍端进来几色点心和一碗粟榕燕窝粥。浅浅笑道:“主子。吃早饭了。”纤纤抬眸看了一眼沅珍说道:“皇上有几天没有来过了?”
“十一天了,主子。”沅珍看见纤纤拿起汤匙的手顿了顿,不由劝慰道:“听说,最近政事烦忙,皇上已经七八天没有招寝嫔妃了,一直就在御书房与大臣议事,夜里也歇在那里。”
纤纤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沅珍出去后,不由拨弄了一下手上的玉串,说道:“肥嘟嘟你睡醒了嘛?”
貔貅缓缓显出幻影,又慢慢化出幼童般的身形,落下后才看着纤纤嘀咕道:“你不知道我在长身体的时候嘛,还总是吵我睡觉。”说完又晃了晃胖圆圆的小脸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警告道:“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叫我肥嘟嘟,听见没有,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纤纤一把拉过他胖乎乎的小手说道:“知道了,以后叫你嘟嘟好了。你有没有什么降头术之类的,可以咒死贤妃的,我天天想着和她斗,要谋算来谋算去,好累啊。”
貔貅:“……”
纤纤依旧一脸期待的望着这个守护神。
三分钟后,貔貅依旧:“……”
纤纤总算是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有点泄气的掐了一下貔貅肉乎乎的小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时间如同流沙一样,在指间慢慢逝去,不知不觉已到了初冬时节,这段时间,宫里平静的像一潭静水一样,安静而详和,皇上也算是雨露均沾,对纤纤最初的那阵热情过后,虽也还时不时来一次凝芳殿,但已无初时那般殷勤了。
到是皇上新近临幸了一个乌兰琪的晴霁殿里一个粗使宫女燕凝眸,却是一时恩宠无二,从彤史记载来看,光上个月皇上已总共招幸了九次。初承恩时封的是正九品采女,至今不到两个月,已晋为庶七品才人。
这样观来,纤纤的宠爱也就不算什么招人眼热的事了,最多只能算与乌兰琪,贤妃平分秋色而已,
现在宫里,这个燕凝眸的事迹已然成了一时传说,那个宫女甘心当白头宫女,谁不爱做梦,谁又不想当人上人,可又还有多少人会记得几个月前的程娘子也曾得意一时。
纤纤受过貔貅的打击,心里有些郁结,无聊的拉着芳芷与沅珍一起出门散心,虽然之前纤纤想过要拉陇宓昭容,但她一直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双方信任互惠,再加上她实在太懒了,这事就一直这样拖了下去。
一直磨磨蹭蹭到今天,纤纤总算是下定决心要从自己的凝芳殿的窝里爬出去拜访宓昭容。
一行人,正走到太液池边,便听到一个清悦的少女声音在歌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纤纤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绾起流苏髻,外裹米黄的软毛织锦披风的少女正侧着身子对着湖面高歌。
沅珍在一旁低语道:“主子,这位就是燕才人。”
燕才人身上的披风不停的让湖风吹起,由可见里面的浅水蓝色的千水蝴蝶裙,显衬的纤细的长脖,肤白胜雪,优雅动人,这时燕才人感到了纤纤的目光,不由回头一探,那小如莲瓣一样的素白小脸,如梨花般纯美无暇。
好一个小家碧玉,纤纤不由心里低叹了一声,转念又暗骂皇上一句,死色狼又平白槽踏了一个美女,看见这如若雨一样来自江南的佳人,不由想起刚生过孩子的严若雨。
严若雨生育过后,脸上几处淡淡的妊娠斑一直未曾退去,从此失去了那最让皇上称道的莹润如玉,白而无暇的肌肤。
色既无,恩宠自消,加上生的又是帝姬,皇上已经几个月没有再去过若雨的绿茵阁了,小帝姬从出生到现在,就只在满月宴,册封时见过自己的父亲,想到这里,纤纤在这初冬的阳光之下,竟然隐隐有了一丝透骨的寒意,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织锦镶毛斗篷。
纤纤素来懒到了一定程度,不是必须出席的宴席不去,除了必须要去给皇后请安不可,加上最初的时候去踩点准备跑路的时候。其他时候,可以说的上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就是关上门在凝芳殿里折腾。就连严若雨与乌兰琪,虽然素来交好,却也从未去过乌兰琪的晴霁殿,严若雨那里,也只在若雨初生帝姬坐月子的时候去过几次。
燕才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瑜妃娘娘,一时竟没认出来,但看纤纤头绾参鸾髻,也知道最少位份当在九嫔之上,一时慌忙中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如何行礼。
燕才人身后的宫女却是宫里的老人,一眼便认出了沅珍,那里还会不知道纤纤的身份,忙跪下行礼道:“奴婢给瑜妃娘娘请安。”
纤纤淡漠的扫了一眼这个少女,见她半天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心头没来由的生起一阵不悦,或是因为想起了严若雨,在替若雨不甘,或是……不由眉头皱了皱,最终只是化为一声长叹。从她身边走过时,听见跪在地上的宫女还在提醒道:“燕才人,你快给瑜妃娘娘行礼啊。”
燕才人这时候才慌忙的福下身子说道:“瑜妃娘娘万福。”
“免了。”纤纤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娇弱的身形,在萧瑟的寒风中渐行渐远。
正文 036 太液池旁旧人哭
离开太液池不远,纤纤心里却越走越是郁结,突然对沅珍说道:“今天不去宓昭容那了,我们去菀萱宫,我想去看看若雨,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自从严若雨生下帝姬后,皇上既然不在恩宠她,严若雨便一门心思放在了女儿身上了,小帝姬册封为诗仪公主。只是必竟是未足月而生产的孩子,天生体质不佳,才几个月的婴孩,却一直离不开药,每每夜里还常啼哭不止,虽然宫里也不缺少嬷嬷们照料,但若雨还是心焦,自不会像过去那般无事便来凝芳殿里看望纤纤了。
纤纤刚转了一个方向准备向菀萱宫行去,已听到太液池那里传来一阵阵喧闹,不由停住脚步,看着宫中的宫女侍卫都结成队的向那边跑去,但她一向太懒,懒的连好奇心都不太重,反而是沅珍眼眸一凝,叫住了一个相熟的内侍说道:“林公公,这是怎么了?”
“唉,二皇子和照料二皇子的嬷嬷都不见了。”一边说着,一边也顾不得向纤纤行礼,已面带焦急的向太液池的方向跑去。
正说着话,这时候看见宓昭容已经得讯跑了过来,只见她头上云髻不整,气息不稳,宛如疯妇一样一直向太液池方向冲了过去,后面跟着几个慌乱的宫女太监。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