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慕容泓有好几次弹到自己。 后来论胜负的时候却是慕容凤赢了,慕容泓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若是济北王喜欢,凤自当奉送,”慕容凤却不去接那串手珠,而是看向慕容泓。慕容泓扫视了一圈,却不推拒揣进怀里。郑心竹看见慕容麟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慕容宝却是面带微笑仿佛一切于己无关。
她走到慕容凤跟前悄悄对他说道,“等下跟你说好玩的,”郑心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年纪和自己现在差不多的小孩子特别亲切,让人喜欢和他亲近,他淡淡的笑容,深褐色的清眸,彰显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什么好玩的?”慕容凤眉眼带笑地盯着她,发上的步摇随着头的动作轻轻颤动。
“去习武场吧,”慕容宝招呼他们,“今天难得吴王家世子在,说要指点指点我们,”说完便带头朝廊道走去。慕容冲他们向来喜欢在武场闹成一团,他朝郑心竹点了下头然后领着他们跟着慕容宝朝武场走去。
出了学堂往西行,青石板的驰道宽敞平整,两旁槐柳成荫,宫墙内伸出的清清梧桐弥漫着清甜的气息,蝴蝶在头顶飞旋然后隐入隔壁的桃花中去了。
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慕容凤却一直走在慕容冲身后,不曾逾越,慕容泓却是一会跑到前头拽着慕容冲说这个说那个,一会落在后头问郑心竹的事情。
郑心竹却不愿意理他,因为他对于下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盯着她的时候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她只是卑微到尘土里的沙子。
“心竹,你说什么好玩的?”慕容凤兄弟少,平日里很少闲散,却见一个小姑娘浑身透着股子说出处的灵动洒脱,便觉得亲切。“我们做更好的弹弓,”郑心竹偷眼去看慕容冲,他正在前头和慕容宝他们讨教功夫,并不管她。
从青石道拐进一座园子,院子里密密的高高耸立的杨树,白清的桦树,旁边却是座花园,里面繁花似锦香气馥郁,香甜清透直入肺腑。
场中早有人在那里等候了,慕容冲和慕容泓一直是练习的对手,对练的过程中慕容冲总会被慕容泓碰到哪里或者踢到哪里,他也不介意,练武本来就有所磕碰的,不过他却是尽量的不用实力打在慕容泓的身上。
一个青色锦衣的18岁左右的年轻人,郑心竹听到慕容宝叫他大哥,知道他是吴王的大儿子慕容令了,慕容令是慕容家族年轻一辈的翘楚者,文武全才,相貌俊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和这一般小孩子们在一起,即使是容貌绝色的慕容冲在青春少年的慕容令身旁也比不过他周身散发的蓬勃生气成熟的俊朗神采。
慕容冲看郑心竹面带笑容偷眼看慕容令,心里觉得不是很高兴, 抬脚踢她一下,朝她瞪瞪眼睛,郑心竹脸一热,知道他的意思,自己8岁的小丫头看帅哥看得有点移不开眼睛还是第一次。
凤相依
慕容令点拨他们功夫,郑心竹觉得无聊,又不想看他们打来打去,便朝慕容凤使个眼色,然后两个小人便悄悄的溜到一边去。花园的边上一片人工池塘,里面荷叶清清,碧波荡漾,水鸭在碧水中嬉戏捉弄,岸边上是低垂的杨柳,迎风的垂槐。风吹过,皱了一池碧波,送来吟吟淡香。
过了荷池,在花园后面是一片挺拔杨树,碧绿的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郑心竹仰了头东瞅西瞅伸手比划着,最后看中了一棵工整的Y状小枝桠慕容凤不解地看着她指指点点嘴中念念有词,却听到她问,“你带小刀了吗?”郑心竹仰头盯着枝桠,随口问道,“给-”慕容凤从靴子里掏出一把朴实无华的小刀,郑心竹拔出刀刃却觉得一股凛冽清透寒意扑面而来,刀刃如一泓秋水莹澈清透,“真是一把好刀-”尽管不懂,却还是下意识的去称赞。“嗯,不过就是没有镶嵌宝石,要不可以送你了――”慕容凤笑吟吟地盯着她,“为什么送给我的一定是镶金嵌玉的?我也没有说我喜欢金玉呀――”郑心竹一本正经地盯着他,他却低头看她腰间的玉佩,没有言语。
“这个朝代的小孩子都是令人看不透的,一点都不像小孩子,”郑心竹心里感叹,然后将小刀插在腰上,将裙子在前面打了个结,双手一搓,蹭蹭就爬上树了。慕容凤没有想到她表面沉静爬树却非常的利索,吓了一跳,“呀”了一声,郑心竹虽然学习不怎么样,长得也是一副文静女孩子的样子,但是爬树爬墙掏鸟窝却不比弟弟差一点。不一会她便爬了老高,“心竹,你小心点,你早说我爬上去就好了。”慕容凤担心的看着她小小的身子却是伶俐无比。
郑心竹爬到自己中意的那块枝桠处,然后拿出小刀,比划了一下,倒还是大斧头好用,不过也将就,结果一用力之下小刀却是锋利无比,几下便切断树枝而且因为倾了身子去切树枝,一手抱着的力道变小了许多,最后那一下用力太大不但切断树枝而且切过劲切空了,跟着树枝便掉了下来。
“啊!”郑心竹惨叫着,手舞足蹈,慕容凤一见她掉下来,也顾不得了,挥手拂开树枝,伸手接住掉下来的小人儿,她手里却拿了小刀乱挥乱舞,一刀朝他头顶削过来,吓得他一身冷汗,低头堪堪避过刀锋,头上的步摇和一片黑发却被削了下来。双手抱着她没有多余的手去抓她的手,连忙抬腿抵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扶住她,这才稳住那把锋利无比的小刀。
幸亏慕容凤尽管年纪小小可是武艺却是不凡,不是慕容冲慕容泓能比得了的,否则刚才肯定是慕容凤做她的肉垫搞不好还要戳个窟窿出来。
郑心竹吓得脸色苍白,抬头看见慕容头发半披下来,吓了一跳,“对――对不起,”郑心竹连忙去看他的头发,慕容凤心中一紧,连忙从她手里将刀子顺了过来,她拿着刀子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郑心竹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觉得丢人极了,咬着嘴唇内疚得看着他的头发,“啊,把你的头发割散了,真是不好意思,没有想到刀子那么快,我竟然一切切个空自己掉下来了,幸亏你在下面救了我,谢谢你慕容凤――”郑心竹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胳膊,“心竹,你可以叫我道翔的,”他抬眼仔细看看,她没有受什么伤,不过发丝在跌落的时候乱糟糟的,想必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想也不想顺手把她的头发拢了拢,这小丫头自己弄了半天结果越弄越乱,所以郑心竹要帮他弄头发的时候,慕容凤委婉地谢绝了,步摇坏了,他将剩下的也摘下来,断了的头发便散在了脸颊边上,黑发映衬着白皙如玉的皮肤,越发显得明眸皓齿,俊逸非凡。
“我帮你弄吧,”郑心竹想起一个头型非常的适合他,然后将他那些碎发在头顶聚拢了,在耳后头上的地方轻轻挽了一个小发髻,然后用金色线绦绑了,碎屑的额发拂下来晃动在眉梢,后面的黑发如泼墨一般披在肩膀上,郑心竹心中一颤,想起自己以前梦里的那个黑发披肩的背影,连忙别过头去看地上的树枝,他们可都是小孩子呀!郑心竹心里告诫自己,尽管古代人比较早熟,可是――作为现代人的自己却无法接受小孩子―――不过来到这里却发现很多男人都是十岁多点就做爸爸了,她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想想自己那个时代尽管开放了,可是也法定22岁呢!
“心竹,你砍了树枝下来要做什么?”慕容凤等她弄好头发,却在她眼眸中捕捉到一丝别于她小小年纪的眼神,不禁心头一荡,说不清楚什么感觉。郑心竹连忙收敛心神,责怪自己对着小孩子犯花痴,真是丢脸。
“这是做弹弓的材料呀,”郑心竹轻弯红唇,然后拎起那根树枝,从慕容凤手里拿过小刀,看见他紧张的样子,不由笑起来,“你紧张什么,要不就躲一边去,我不会削到你的,”她轻笑,看到他脸微微一红,然后开始修剪树枝,估计好比例将多余的去掉,这样又修修砍砍,竟然就出来一个现代弹弓的模型。在枝桠处挖好轧印,可以用来栓牛筋,剥皮去丝以后竟然也是滑顺莹润。然后找了一块粗糙的砂石开始将那些毛毛刺刺的都磨掉,慕容凤惊奇的看着一根树桠在她的手中变成一个一根腿两个脚的奇怪的东西。
“来,把你弹弓上的牛筋拆下来给我,”郑心竹将弹弓打磨的差不多了,然后要他的弹弓上的弹力筋。他原来的弹弓成弓状,牛筋很长,这样缚在新的弹弓上竟然有的多。慕容凤看得眼睛清亮,“你等等,我在去砍一根过来,”然后也不用撩衣服一跃跳到树上,然后爬上去砍了一棵枝桠下来。郑心竹看着他飞快的上去,砍树枝下来,总共不过几秒种,深深惊讶于古人办事的效率。
而且他更是一看即会,用了很短的时间一个弹弓就做好了,他做得却比郑心竹做得更加精致,缚好牛筋,郑心竹佩服地看着他,这古代的小孩子聪明的有点变态,她听说过慕容凤的事情,年纪小小就非常懂事。父亲乐于修宫殿,他却不甚喜欢,带他同桌吃可口饭菜,他却说外面饥民众多,在美菜肴难以下咽,他――绝对是个社会主意的好苗子!
“道翔,你可真不简单,”郑心竹真心称赞他,然后伸手拿他做的弹弓仔细打量,虽然很简单的小东西,可是不同的人做出来的还真是不一样,他做得不但精致小巧,而且工工整整,切口整齐圆润。朝他一笑便将他做的弹弓还给他,“你还是用你做的吧,你做得比我做得好多了,”慕容凤却将她做得那个颇为拙劣的弹弓揣进腰间的书包里,“那个好看点的,你拿回去给凤凰吧,虽然他一定会做哪种金玉材质的,不过也得有个样子比划不是――”郑心竹也不和他争,反正会做了,随时都可以做。
“来,我们比试一下,”郑心竹一手稳住弹弓,一手随意的拉着弹力十足的牛筋,他们都是用动物的筋做成拉筋,不过毕竟不如现代的顺手,如果再宽点就更好了。慕容凤朝她笑笑,摸出弹弓和几颗弹丸,却见郑心竹蹲在地上找什么东西,后来看见她在捡那些如指肚大小的小石子。
虽然慕容凤第一次用这样的工具,不过却几下便顺了手,郑心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他几乎百发百中,郑心竹毫不怀疑射箭的话他肯定是书里说得那种百步穿杨之类的神功。
“心竹,这些你从哪里学来的?你们汉人的做法吗?”慕容凤摆弄着小巧的弹弓似乎无意地问道,郑心竹虽然看似普通,可是给他的感觉却是非常不一样,她说话经常匪夷所思,让人摸不着头脑,偶尔来一个他根本没有听过的词语。
“偶尔出去玩的时候,一些乡村小孩子们在用,我就学来了――”郑心竹随便编了个借口,她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她一个来此未来的人,解释起来麻烦可多了。
收拾停当回到武场的时候,那群人也在休息了,慕容冲右边脸颊微微肿起来,慕容泓的眼睛却是青了,慕容麟他们没有伤。一看见他们两个人从后面转出来,慕容泓冷笑了一声,“道翔倒是会钻空子了,凤凰,你的丫头挺自在呀!”他就是看不惯郑心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却让慕容冲得了宝贝一样。他们都扭头看着走过来的两个小人,慕容凤披头散发,梳个奇怪发型,却是满脸笑意,与平日的严肃谨慎倒是不同,郑心竹发丝散乱,笑意莹然。慕容冲盯着他们,微眯着眼睛,“回去啦――”他的脸颊痛得厉害,郑心竹来看他却挥开她的手,拿眼瞪她。郑心竹只当他被打了心里不痛快,便有点恼怒的看了一样慕容泓,肯定是他打的,慕容泓却一脸鄙夷的望着她。
郑心竹看场中还有几个人在较量,慕容令和另外几个年纪稍大的年轻人,他长身玉立,身手不凡,在人影中拳脚翻飞,青衣来去如梭,郑心竹不由地又看了几眼。
“回去了,”慕容冲心里不高兴,脸上就显出来,他总是喜形于色,与那几个年轻人不一样,然后也不和别人打招呼起身就走,心竹和随从们赶紧跟上去。
回头却见慕容凤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他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飞扬,如果他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郑心竹感觉慕容冲正在瞪着自己,连忙回过头来朝他笑笑,却见他眼中怒火隐现。
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闹别扭,小孩子的心事就是不好猜,郑心竹哄了他半天他也不见好,便不来理他了。
他也不去请安,皇帝太后都不去见了,绷着脸躺在榻上赌气。末子来问他,却被他吼了出去,宫婢太监们都不敢去招惹他。“心竹,殿下是怎么啦?受气啦?”末子小心翼翼地问低头整理书包的心竹,郑心竹整理了书包,又开始研究自己那身罗里罗嗦的衣服,都好几天了还是弄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呢,估计是和人打架输了吧,”郑心竹没有抬头随口说道,却没有听到末子的回答,抬头看见末子满脸惶恐的低头站在旁边,回头一看却是慕容冲满面愠怒的站在那里。他换了素色的锦衣,站在斜射入屋的夕阳里,如同金色夕阳中静静开放的百合,不过却是怒放。
“你说谁大家输了?你看见了吗?你――”他一生气一摔衣摆抬脚转身回去躺着了。郑心竹小碎步跑过去安慰他,小孩子就是要哄的,却走得急了点,踩到自己还没有完全脱下的裙摆,一下子便趴在那堆衣服里,惹得末子她们忍不住偷笑,末子连忙来扶她,却见慕容冲早冲过来弯腰将她拽了起来,“你可真笨――”他将她拎起来径直放到帷幔后头的榻上。
郑心竹看着他右脸颊微微肿起,有点心疼,这样一张美丽的脸,给人弄得青了肿了的真是煞风景,末子早递上来药膏。郑心竹从那个镶嵌宝石的雕花乌木箱子里拿出那个末子交待的清莹剔透的宽口小瓶,打开里面是翠绿晶莹的药膏,触手清亮,“殿下,涂点药膏脸就不疼了,”郑心竹轻轻的扳过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方便抹药,在夕阳的斜晖里,他的脸更是晶莹剔透的白,细腻的如同没有任何杂质的白玉,触手却是温润细腻,鼻尖仿佛嗅到淡淡的清爽的香气自他的发中袖间若有似无的弥漫出来。
轻轻地把药膏涂匀,薄薄一层。“凤凰,你七哥为什么总跟你过不去呀,”郑心竹看着他,尽管说不要紧,可是他还是疼的咬着牙,齿间嘶嘶的抽着冷风。
“习武的时候难免有所磕碰的,哪里就是故意的?我也经常不小心打了他,”他却不以为意,“今天他的眼睛就被贺麟给打青了,吴王家的二郎武功却是个个的,”他嘶了一声轻轻躲了躲,郑心竹便放轻力道,不知道慕容凤比他们怎么样。“你们做什么去了?”他却又斜眼来瞪她,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脸贴上了脸,“帮你做弹弓了――”郑心竹放下药膏走到案几旁边去掏摸书包。然后将那个精致的小弹弓扔给他,
慕容冲接过来掂在手里却不知道什么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然后试着拉拉牛筋,倒是像弹弓,却比弹弓小得多,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东西?”“弹弓呀――”郑心竹朝他一笑,然后摸出几个弹丸走过去递给他,他拈起一颗然后瞄准了一个小太监的帽子,嗖的打过去,吓得小太监跌在地上,帽子却被打下来了。
他眉头一挑,“真是个好东西,”他眉开眼笑,坏坏地瞅着郑心竹,“还有你――你也是个好东西――”,郑心竹没注意竟然接口道,“我才不是东西呢――”说完听得一屋子的人笑起来,她脸一红,马上反应过来,然后伸手去挠慕容冲,“你却是个坏东西――”慕容冲却怕摔着她,忍着痒和她闹成一团,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小女孩的清香,他的脸红了。
轻轻推开她,“不许闹了,要不我就要反击了,你可别害怕――”他说着屈起手指,作势要来挠她,郑心竹吓得立刻爬起来跳下矮榻赤着脚跑出去。
小儿女自娇娆
整日里陪了慕容冲不是读书玩闹斗鸡习武就是去捉弄一些宫人,倒是也相安无事。空闲了郑心竹却是极为勤奋了解这个朝代的人文风俗以及皇宫礼仪,但是她本来不是非常智慧之人记忆力也不是过目不忘,时间长了还是似懂非懂的。
邺城的皇宫并不是特别大,没有郑心竹看过的紫禁城那么恢宏,但是宫内殿,堂,亭,台、楼、阁、廊、榭、轩、舫、馆、桥等却是让她应接不暇,独自出门有点心惶惶然。有次慕容冲捉弄她,让她独自去常去的园子给他送东西,然后暗中让小宦者跟着她,她却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了铜雀苑去,最后回不来了,慕容冲躲在她身后笑个半死。逼着她记熟了好几条常走的路,才肯让她自由活动。
还有让郑心竹不习惯的就是他们每天起床太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宫婢太监们就开始忙碌了,慕容冲虽然是小孩子,却是每天早起,坚持早起请安的习惯,这就让郑心竹每天昏昏欲睡挂着两只熊猫眼。有次顶着明晃晃的月亮,慕容冲没由带随从只带着她去请安,“凤凰,这么早呀!”郑心竹打着呵欠,睡眼朦胧,如同醉八仙。“不早了,大臣们早就上朝去了,皇帝哥哥说我不用上朝,可是也不能太懒散――”他边说着加快步子跳上台阶步上雕廊的木地板。过了一会却没由听见动静,听不见她呵欠连天的声音了。慕容冲回头却不见了郑心竹,吓了他一跳,叫了几声,没有答应。他急忙回头走,却在廊道下的台阶上发现她睡得正香,枕着胳膊趴在台阶上,小小的后背一起一伏,像极了睡熟的小猫。慕容冲心下变得软软的,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