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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一时又从何说出口呢。

“停车,快停车。”云深从阮清怀里抬起头,脸上突然变成了一种深切的绝望,不,自己不能跟着她走,她还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事,如果被她知道,他连在她心里最后的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云儿,你怎么了?”阮清大惊,一把拉住正要往下跳的云深,“你要做什么?”

“我不跟你走,我不能跟你走。”云深一边呜咽着,一边挣脱阮清的束缚。

阮清眼见他挣开了自己的手,跳到正在行使的马车下,向远处奔去,一时情急,也跳下马车,向他追去,“云儿,云儿。”

追了好久,终于在一处荒废的小院处将他抓住“你怎么了云儿,你怎么了?”阮清急切的拉住他的手,“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别一个人跑掉,我。”她有些哽咽,“不想再失去你了。”

云深背对着她,白色的衣服上鲜红的血迹那么刺眼,他的肩膀一阵抖动,眼泪成串从眼里滚落下来“你为什么要来呢?你不该来找我。”

他慢慢转过身,“如果你不来,我就永远是你心里那个美好的云儿,哪怕我死了,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爱我,可是,你偏偏来了,如果你知道了我现在的样子,你就再也不会爱我了,你为什么要来?”

阮清被他的话搞糊涂了,她急切的说“云儿,你说什么呢?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的云儿。”

“是么?哈哈,是么,好,我就让你看看,让你看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喜欢。”云深失控的笑着,眼泪更如汹涌的河流从面上滑下。

他猛的脱下衣服,只见原本洁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那伤痕有的是火烤的,有的是利器伤的,有的是猛兽咬的。

阮清猛抽了一口凉气,“云儿。”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早该料到,白菊是不可能饶过他的,可还是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刺痛了双眼,她扑上去,抱住了那个在夜里瑟瑟发抖的人儿。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的错,我早该来找你。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我们一起回如月,好么?”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阮清的心如尖锥狠狠扎过似的疼。

“不,你不知道,不仅是这样,我,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云深了。”云深吼着“我有了孩子了。”

“孩子?”一道闪电从阮清脑海里划过,“你有了孩子?”

看着她失神的脸,云深闭上眼睛“是的,我有了孩子,不是你的。”

阮清有几分钟的怔忪,可很快她用一种坚定的口气说“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们一起走。”

云深猛的推开她,悲愤的大声说“你还不明白么?阮清,那孩子不是你的,自从回了天锤国,她强迫我跟了那么多的人,连我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凭什么要带我们走,不,我不会跟你走的。”

阮清瞪大双眼,想伸手去拉他,可只触到他的衣角,就被他躲开了,云深远远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的绝决“清儿,我对不起你,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你走吧,永远别再来了。”

说完,纵身一跳,翻过院墙,消失在阮清的眼前。

第70章

看着夜色里空洞的院落,阮清心底的寒意一层层扩散开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两年来的第一次见面,就注定要以这种方式分离,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云儿——”一腔悲鸣无以诉说,化做一声长啸,犹如月下悲绝的狼,眼泪汹涌奔淌。

回到驿馆的阮清,一脸恍惚,小玉儿看她周围空空的哪有云深的影子,心里又惊又怕“小姐,云公子,怎么没跟你回来。”

金西林听见小玉儿的声音也从房里走了出来,见阮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里也露出担心的情绪,可他到底是皇子,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冲着小玉儿说“你家主子的手臂受了伤,你先去弄点热水来,给她清理一下。”说完,一双乌黑的眼珠盯着阮清苍白的脸,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年纪比阮清小,可也算知道了情之一字伤人之重。

小玉儿叹了一口气,步入后厨去打热水,金西林平静的说“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说完,进了房间。

阮清茫然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伤,果然,刚刚的比试加白菊的出手,自己也受了伤,可自己一颗心都扑在了云深身上,居然丝毫没有感觉伤口的疼痛,就算现在,她也丝毫没有感到伤口有多疼,因为,心里的疼比手臂上的疼要重几千倍。

小玉儿帮阮清换掉脏衣服,清理的伤口,眼里的担心不觉化作口里的抱怨“云公子他怎么了,难道他真是甘心要在这天锤国做摄政王的玩物不成。”

阮清一言不发,心绪异常纷乱,云儿生了孩子,孩子,他有了一个孩子了,所以他不能走,那孩子在哪儿,难道说是在白菊手里?

阮清疲倦的躺在长榻上,做了一夜的恶梦,梦里,只见云深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儿站在悬崖边上对她说“你看我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孩子。”阮清心惊肉跳,她想上前去拉云深的手,却被他大力甩开,搂着肉团狂乱的大笑,然后就跳入了万丈悬崖。

惊醒后,阮清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觉得身上的衣服全被冷汗打湿了。

起床后,阮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越发显的脸色苍白,眉头深锁,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

阮清静静的换了一身普通的便服,推开房门,向外走去,她心意已定,不论如何,都要将云深带离白府,心里做好的必死的准备,反而没什么可以顾及,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阮大人,您要去哪儿?”金西林一双眼睛仿佛可以洞悉阮清的内心想法似的,他冷静的看着阮清“如果是去摄政王府,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你去了等于送死。”

“让开。”阮清目不斜视,语气冷冰。

“阮清,你难道真要置如月国的安危于不顾了么?”金西林微微皱眉“你想过没有你现在的身份,昨天是她们不对,可是今天你如果硬闯了摄政王府,你知道会给这次大婚带来什么影响吗?你要知道,你光是阮清,你还是如月国前来的和亲大使。”

阮清悲哀的看向金西林知道他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我宁愿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使,我宁愿我从来什么都不是。”

金西林面无表情“十天,我还有十天就要大婚了,我不希望这中间再出什么岔子,如果你真要去摄政王府找人,等我大婚过去,你想怎么样都行。”

阮清讥讽的看着他“你怕我会搅黄了你的大婚吗?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说完,直直从金西林身旁穿过。

阮清忍了又忍,在白府门前转了好几圈,心里痛苦的呐喊“云儿,我知道你在里面受苦,你再忍忍,等皇子大婚一过,我就去救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云深又回去的缘故还是稍微忌惮一点金西林,白菊在离大婚的这十日里,竟然没有再找阮清的麻烦,可阮清心里清楚,既然她不来找她生事,那么云深在白府里就要多受几分的苦楚,所以这十日,阮清真是度日如年,恨不能一天当作几分钟过去,因为心中太过渴盼,所以当大婚的这天终于到来时,她的心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阮大人。”金西林穿着大红宫装凤服,戴着金凤冠即将登辇时,突然停了下来,对着阮清露出了一抹忧伤的笑容“多谢您一路护卫,一路照顾,请您多保重。”一路风尘一路情,也曾叹,为什么生在帝王家,如果再平凡一点,再长大一点,再早一点遇上她,那么自己的人生是否也会从此不同呢?可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假设,而自己的一腔心事,也只如春风一度,回旋于自己的心里罢了,她是永不会知道了,当宫人遮上垂帘,阮清清丽的脸仿佛一道绝美的风景在他的心底留下最后的印记,今天,一切都将不同。

是夜,阮清换了一身夜行服再次潜入白菊的府邸,今日是女帝大婚,白菊此时肯定也在宫中,这次,她直接抓了锦衣管家,点了她的|岤道,让她带自己去找云深,“我家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管家狠狠的说。

“还嘴硬,”阮清怒极,出重拳击在她的脑袋上,只打的管家龇牙咧嘴“快带路。 ”

管家只得慢吞吞的带着阮清在府里七绕八绕,来到一处假山后,“就在那里。”管家努努嘴,冲着假山后一个隐蔽的小门说。

“给我打开。”阮清喝道,又用力踢了她一脚,管家不情不愿的打开小门,阮清一掌击昏她,冲了进去。

“云儿。”虽然设想过无数云深受苦的情景,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被锁在木桩上,“云儿。”阮清颤抖着将他从上面解了下来,云深昏迷中,听到心里最渴望的那个人的呼喊,眼睛慢慢张开“清儿,我是要死了么?这个梦真好,还能在梦里见你一面。”说完,吐了一口鲜血,又晕了过去。

阮清用自己的衣服将他包起,将他背在身后,用细绳绑住,扇醒了管家,让她带路从偏门出府。

出了王府的阮清一时不敢怠慢,知道不能回驿馆,而云深的伤又不能耽误,于是冒着危险找了一个医馆,拍开了门,不顾门人的惊谔,就直奔后堂而去,“大夫,大夫在哪里?”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从内室走了出来,本来还想喝斥闯馆之人的无理,可一见阮清所负,连忙上前,帮她解下云深放在榻上。

云儿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阮清流着泪,和老者一起为云深清理伤口,待用水清洗过后,阮清的心猛的抽搐起来,白菊真是往死里打啊,云深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全是长长短短的鞭痕,大夫是个好人,看出来这两人不是坏人,却仿佛是在逃命,就将她二人带到一处隐蔽的处所,平静的说“放心,这里是我私人的宅地,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发现的。”

阮清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遂放下心来安心在这里为云深养伤,云深是在第三日清醒过来的,“小云死了。”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她杀了小云,这样也好,再也不用在她手里受罪了,死了到也干净。”

阮清心惊肉跳“云儿,你说谁?谁死了。”隐约猜到是他说的那个孩子,可又不敢明说。

云深闭上眼,再也不看阮清,阮清凄然的坐在一侧,心里隐约也知道这个孩子对于生活在绝望里的云深意味着什么,竟然被白菊给杀了,白菊不再用孩子牵制云深,那么对他必然是恨极了的,定是准备下了杀手的,不然不会照死里打他,自己如果再晚去几日,那么云深必会被她慢慢折磨死了,思及此一时心里后怕不已,又为他的那个孩子痛心,看着云深一脸漠然的表情,知道他已然心如死灰,身上因他醒来的喜悦一寸寸冷了下去。

在这医馆里住了近一个月,期间,陆续来了几批官府的人搜人,都没有发现藏在这处的阮清和云深他们,渐渐的云深身上的伤结了痂,到底是练过武的人,又过了十几日,云深的行走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他的脸色仍然不好,终日惨白着,阮清无数的温柔言语,绵绵情话,他也只是冷冷的听着,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

阮清看他这个样子,心里难受的直想哭,“云儿,你能不能和我说句话,我知道你难过,小云死了你难过,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里多难受,求你和我说说话好么?”

云深一动不动,仿佛秋天死潭里的水,无波无纹冷彻人心。

“云儿,只要你开心一点,你想让我怎样,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阮清撑不住,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只要我说的,你都答应我么?”云深慢慢开口,眼里却是一派清冷。

“你说,让怎么做,你才不在伤心难过的折磨自己,你说。”阮清急切的拉住他的手。

“我要出家。”云深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这几个字仿佛在阮清头上炸开了几个惊雷,“什么,你?”阮清大惊,进而大悲,颓然坐下,“除了出家,这个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你,放了我吧,”云深忽然微微笑了起来“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何必非要我不可。”

脸上虽然在笑,可眼里却是深深的绝望,他不要她怜悯他,可怜他,从前,他要的是她唯一的钟情的爱,可是现在,他已经肮脏不堪,别说唯一的爱,就连与其他人分享的爱,他也不配得到了,他不想她有一日会厌倦他,那时,他会比现在更痛苦。

“云儿。”阮清眼睛热热的,一把搂住他,“可是他们都不是你,他们都不是你。”

云深被她搂着,心里有了一点点温热,曾经那么渴望她的怀抱,现在,自己已经不配得到这个怀抱,他慢慢的一点点抽回了身子,坐直“我累了。”

阮清痛苦又无奈的看着他决然的表情,知道要重新捂热他的这颗心是万万不易了,可她是不会放弃的。

第71章

阮清决意次日就动身带云深回如月国去,除了从自己府里带出的十几个护卫外,其他的人都随着金西林安居在了天锤,阮清并不知道,自己玩失踪的这近一个月中,金西林帮了自己多大的忙,首先是小玉儿按照先前的计划,到宫中请辞,女帝本为阮清没有亲自前来而奇怪,金西林将这事儿揽在了自己身上,说自己派阮清到柳色县去通知花太医进京,先走了一步,女帝这关就过了,后来,当小玉儿她们起程时,白菊又派人百般阻挠,又是金西林派了人来,斥责了闹事的人,放小玉儿她们出了京。这些事,阮清也是在和小玉儿会和后才知道的。

次日,辞了医馆里的人,阮清给云深戴了一顶斗笠,将脸密密的遮了起来,自己也换了一身天锤国平常女子穿的衣服,牵了马,让云深坐在马上,趁着中午时分,进城出城的人多,慢慢向城门走去,此时,每进一步对阮清来说都是煎熬,终于挨到城门,那守城的人只看了她二人一眼,便放了她们出去,一直走了好远,阮清才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翻身上马,拥着云深侧马狂奔起来。

一路上,阮清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她知道白菊一天没有找到自己就一天不会松懈,于是夜行朝宿,连夜向柳色县赶,她知道越早点和小玉儿她们会合,就会越少一分危险。云深自从和阮清踏上回程的路,就再也没有和阮清说过一句话,他安安静静的和阮清共乘一骑,面色平静,眼神如死水般没有一丝涟漪,阮清让他吃他便慢慢的吃,让他睡觉,他便闭上眼睛,看着他无知无觉的样子,阮清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她不敢提他的孩子,不敢提他在白府受到的非人折磨,阮清知道要打开他的心结非一日两日的功夫,当务之急,是怎样把他安全的带回如月国。

第五日上,阮清赶到了柳色县找到了一直在等她的小玉儿等人,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花太医一直没有离开柳色,好在,在金西林的努力下,终于有一批昂贵的药材运到了柳色,虽然死了很多人,可仍有很多人得到了救治,疫情总算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阮清又让花太医为云深看了一下病,花太医出来后,只说了一句话“心病还需心药医。”

阮清进屋时,云深正倚靠在窗前看明月,如玉般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中,显得那样圣洁,一双狭长的眼里清冷的没有一点温度,阮清忍住心里的伤痛,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握起他的一只手,初夏的夜晚,云深的手却冷如冰块,阮清把那他的两只手都放进自己的怀里,“云儿,你知道么?离咱们如月国的京城不远有座麒麟山,风景秀美,有瀑布,有小溪,回去后我带你去玩儿,好么?”“你知道么,我听人家说,咱们那里沿海的地方有座叫榕城的小城,它有一道奇异的堤坝,全是用海里的蚌壳累积的,人家说,有情人只要在那里看着月亮许个愿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分离,等我们回去后,我们一起去许愿好么?”“你最喜欢的芙蓉花快开了,等我们回家正好可以赶上,云儿,回去后我教你画画吧。”不管云深在没在听,阮清都温柔的说着,眼里充满憧憬,只要他跟她回去,一切都还有希望,不是么?

白菊的势力范围很广,阮清他们到柳色的当天就被官府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之了远在京西的白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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