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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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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我哪里敢拿琐事来烦劳少夫人,只是来替替姐姐们的班,到少夫人床前服侍。 ”阿云微低了头把她的两只手打量一番,笑道:“你能服侍甚么,给少夫人搓背么,那可没你用武的地方。”

秋叶在香水行,向来只和男人打交道,还从未被个女子这般奚落,一张脸顿时臊得通红。余大嫂抱着午哥来看娘,见了此情景,不忍道:“不是家里过不下去,谁愿去香水行那种地方做活,阿云你饶她些。”

阿云接过午哥放到地上,掀起半边帘子教他自己走进去,回头道:“我哪里是瞧不起香水行的搓背人,我只是瞧不起妾。”只要是做正妻的女人,哪个又看得起妾?余大嫂闻言再不替秋叶讲话,向阿云道:“你是少夫人跟前的得意人儿,莫跟她吵嚷,没得掉了身份,若是她还来打扰少夫人静养,你就回禀了少爷,叫她搬到一楼去住。”

采莲在帘子后听了个清楚,走出来笑着点了点阿云的额头:“现下晓得只有你是个笨的了?”说完又向秋叶道:“管理家事上头有甚么惑,只管问夫人去。”秋叶愣住了,她方才在房里为不能联系钱夫人烦恼了大半天,怎地少夫人如此大方,竟指明了许她去?她这一愣神,采莲已掀了帘儿又要进屋,忙问:“姐姐,夫人在娘家呢何去的?”不知采莲是真没听明白还是假没听明白,回答道:“如何去?走去。咱们家如今穷了,没得钱与你雇轿子。”

秋叶问话的本,是想央采莲使个小厮去钱家说一声,或是请示老爷,把钱夫人接回来,但采莲却答了这样一句出乎她意料的话就又愣了一愣,待得回过神来,门口已是空无一人,好在她是大脚,又常年做活身体壮实,走一走路倒也难不倒她,便回房把账本子揣到怀里,下楼去打听钱家的住处。

楼下,一个粗使婆子正在太阳,秋叶走过去问道:“大娘晓得去夫人的娘家要走哪条道?”那婆子见她还算客气,懒洋洋抬头道:“我一个做粗活的下人,哪里晓得夫人的娘家住哪里?”一个小丫头端着盆水路过,奇道:“你不是跟夫人去过钱家的怎地不晓得路?”

秋叶笑道:“那是坐轿子去的,夫人不许我掀帘儿里看得见路。”丫头将满盆子不知洗过甚么的水泼到她脚下,也笑:“那你还坐轿子去呀。”婆子嗔道:“雇轿子不要钱的?”丫头笑她道:“你太小看这位姨娘,虽不入少爷的眼,却受老爷器重,把家给了她在当哩,手里岂会没得钱?”

秋叶脸一红彩只拿本子来给她,却没有给钱又不晓得寻哪个去要,现在身上只有不到十个铁钱里雇得起轿子。她低着头匆匆忙忙离去,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不入少爷的眼,却受老爷器重”,这话听起来怎地有些不对味儿?

看守的家丁想必是得了指示,不但不拦她的路,还好心指了道,秋叶走到秋风萧瑟的路上,深悔,早晓得有人指路,何必去问那婆子丫头自取其辱。钱家与贫民区隔得甚远,她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方到,守门的小厮在钱老爷丧事时见过她,倒也不刁难,接了五个铁钱就进去通报,旋即小铜钱就亲自出来把她接了进去。

钱夫人看过账。向辛夫人笑道:“我就说我这回挑地这个妾不差。比季六娘强多了。”季家同金家还打着官司呢。连带着把辛夫人也恨上了。因此辛夫人有些埋怨钱夫人做事不老道。但无奈这是自个儿亲生地闺女。再怎么样还得帮着她。便接过账本来翻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你要这内院地流水账来有何用?钱在何处?”

这样明显地漏洞。钱夫人方才居没瞧出来。饶是她这些年不断锤炼自个儿地修养功夫。也止不住地脸红。骂秋叶道:“你得了账本也不先瞧瞧。账上无钱。不晓得问他们去?”

秋叶低着头想了想。未把自己不识字地事体讲出来。只道:“要过地。几个丫头说少夫人正在养胎。不许我去打扰。”

钱夫人听了这话。不但不恼。反而笑道:“天赐良机呀。少夫人确是要养胎。你莫要去烦她。凡事只拿着去问少爷。”秋叶含羞点了点头。道:“回去我就寻少爷去。不知现下能不能让我先见见爹娘?”辛夫人点头。命人带了她往下人房去。

秋叶见着了爹娘。搂着一通好哭:“我才卖了自个儿。你们怎地也把自己卖了?”她爹不耐烦地推开她。指着她身上地衫子道:“你做了妾。捎带我们享享福。可你看看你身上地衣裳。还是原先地那件。穿地还不如我们。”秋叶正想说要不是我听话。辛夫人就要把你们卖到番国去。突然瞥见送她来地丫头就在旁边站着。忙把话又咽了回去。她娘还是有些心疼闺女。回房取了身钱府地下人衣裳来给她。道:“辛夫人对咱们好着呢。比没卖身时强多了。这套衣裳你拿去穿。马上就入冬了。受了凉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程家少爷可不会喜欢。”

秋叶虽想过要借着钱夫人撑腰,早日把程幕天拉到她房里好生个儿子,可从未想过要和正房夫人作对,偏撑腰的人反成了逼迫她的人,这把正房夫人得罪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她满腹的话不好讲出来,只能接了衣裳,搂着她娘又大哭起来。

她在这里哭得悲切,钱夫人那里却是笑声一片。“还是娘有办法,我们老爷死活不让我管家,可账本子还是落到了我手里,现下只盼着秋叶早日生个儿子,我无儿子养,养个孙子总行,反正也不怕秋叶不听话。”钱夫人剥了个果子递给辛夫人,笑道。

辛夫人不接果子,定定地望着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闺女,你能这样早就拿到账本子,全凭的是运气,若不是你媳妇要养胎,哪里轮得到秋叶——我可是听说,她到现在还没和程二郎圆房呢。我叫秋叶早些生个儿子,那是哄她的话,她生了儿子也是你媳妇名下的,与你何干?”

钱夫人彻底愣住了,怔道:“我还以为娘要我在二郎屋里插个妾,是要养作自己人呢。”辛夫人道:“我叮嘱你要安插个勾得住程二郎的,好哄着他把帐交给你管,谁晓得这个秋叶也是个没用的?幸而她运气好,歪打误撞也得了账本子来交给你,但她爹娘老子总有死的一天,要挟得了她一阵,要挟不了一世,你且趁着有帐管,把钱多攒些。”说完又深深叹气:“你的嫁妆都能养活一家人,要不是被你败得七零八落,哪里需要算计他程家的那点子钱。”

钱夫人又愣了:“为了这个?我攒再多的钱有甚么用,等老爷不在了,还不是要跟着二郎两口子过活,他们可不是谁手里有钱就看谁脸色的人。”辛夫人把桌子重重敲了两下,道:“难不成你老爷去后,你还想守着?趁早多搂些钱,等他一死就改嫁。”

钱夫人手里的果子啪地落到地上,惊诧道:“娘,你是要我备后路?”辛夫人道:“难道你愿意看程二郎两口子的脸色过一辈子?”钱夫人的长指甲在新漆的桌面上划出一道一道的印子:“刚进程家门时,不是没这样想过,可生不出儿子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他们人人逍遥快活,我就得在苦水里浸着?我不甘心。”

甘夫人瞧见叶正朝这边来,快速道:“既是不甘心,就听娘的话,我看这个秋叶不是个好缠的,且你家老爷也不会让她一直管账,你等她手里的权被收回去,就把她打发了罢。”

钱夫人却道:“打发了作,就算与我没用处,留着给媳妇添添乱也是好的,没得婆母受苦她享福的理。”

这须末小事,加之秋叶已到了门口,辛夫人便不再接话,转而吩咐秋叶道:“你且赶紧回去,一是去要钱,二是劝着你们老爷些,叫他消消气,把夫人接回去。”

她们光想着自的大谋划,无人关心秋叶可有钱坐轿子,于是她只得又迈着两条腿,花了一个时辰走回去。她到家时衣裳已湿透,粘在身上好不难受,于是先走到厨下去提水,想洗个澡再去寻程幕天。

厨房里,丁姨娘和柳嫂子正在忙,那个朝她脚下泼过水的小丫头坐着个小板凳在门口择菜,一抬头见了她要进厨房,竟跟见了狼虎似的,忙忙地把凳子朝门中间挪了挪,拦住她道:“厨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台前幕后(中)

叶软语求道:“这位姐姐,我只想来提一桶水上去洗丫头指了指屋后头,道:“河里有水,想洗自己打去。”丁姨娘自认为同秋叶是一类人,斥那小丫头道:“她好歹是位姨娘,你怎能如此待她?”柳嫂子是小圆旧识,自然是帮小圆的,笑道:“我们小户人家,也晓得没服侍过官人的,算不得甚么姨娘。”

秋叶进了门将近两个月,还未笼络住男人,这一点连丁姨娘也是瞧不起的,恨不得说她是丢了妾们的脸面,就转了身还去炒菜。 小丫头和柳嫂子见秋叶没了帮手,越发冷嘲热讽起来,她却丝毫不恼,半垂着头羞答答地道:“不晓得少爷腰上的那道伤好了没。”小丫头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嘴问了句:“甚么伤?”秋叶拿了她娘送的那套衣裳半遮住脸,轻声道:“就是后腰胎记旁的。”

她声儿小却吐词清晰,这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厨房三人的耳里,俱是惊了个面面相觑,秋叶“哎呀”一声:“怎地将这样羞人的话都讲出来了,该打。”说完把门边靠着的水桶拎起一个,飞快走去河边打水,上楼洗澡去了。

柳嫂子看了丁姨娘一声,向小丫头道:“定是她胡诌来哄人的。”小丫头会意,忙连连点头,丁姨娘好似没听见,一声不吭做完饭,端了托盘,说要去喂小四娘,上了楼,却跑到程老爷房里,连声恭喜他道:“少爷已是将秋叶收房了老爷添孙指日可待。”程老爷咧嘴笑道:“二郎是男人,哪有不爱美妾的,以前那几个,定是没入他的眼而已。”

且说秋叶提了到房里洗过澡换上新衣裳,趁着丫头们都到楼下去吃饭,爬上三楼在午哥房里寻到程幕天,她略晓得些他的脾性,也不进去,先站在门口把门敲了敲。

午哥见秋叶站在他的木旁边,一只脚踩着了他的一块七巧板上在程幕天怀里扭起来:“坏,打。”秋叶忙朝后退了一步,把手里的账本子晃了一晃,笑道:“午哥,我来寻你爹问帐。”程幕天抬眼看了看她与自己离得尚远,这才冷冷开口:“午哥不是你叫的小少爷。”

秋叶十分听,立即改口唤了声“小少爷”,又道:“少爷,我来问一声,家里开销的钱自哪里来?”

程幕天这才晓得小圆只交了空帐出去,不禁暗喜底是夫妻,想得都是一样心中窃笑,脸上却冷若冰霜了一声道:“你当着家呢,怎地来问我。”秋叶明白了是婆媳争权,一个拿自己当枪,一 个拿自己作筏子,怕是不管他们哪一方得胜,自己都只能落个凄惨下场,她心里仔细思量一番,决定还是投诚眼前这一派,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少爷,你看我身上的衣裳可眼熟。”

程天这几日还要用她,耐着性子抬眼看了看,道:“钱家下人穿的衣裳,夫人赏你的?”秋叶哭道:“我一心只想侍奉好少夫人的,打死也未曾想过要管家,都是辛夫人强买了我爹娘为奴,以他们的性命相迫,逼着我与你们作对,她是夫人的亲娘,我一个小小的妾,能有甚么办法。”

程幕天反倒笑了:“哪个叫你来做妾。我们家地妾。就只有这样地下场。你还侍奉少夫人。也不瞧瞧我许不许你侍奉。你哪里有那个资格。”

秋叶彻底呆住了。敢情这不婆媳斗法。而是继母与继子斗法?她突然想起方才在厨房门口讲地那些话。虽然是为了不再被下人们羞辱才说地。但若面前地少爷只是为了利用自己。那样地话传到他耳里去。自己还能有命在?

她越想越怕。正冷汗淋漓之际。余大嫂和孙氏吃完了饭上来。见她在这里。大惊失色。一个把她拉起来拽出去。道:“莫要跪坏了午哥地玩意。卖了你都赔不起。”一个自责道:“忘了少夫人不在跟前了。不该都下去吃饭。让她吓着了少爷。”

她们固然是做给秋叶看。程幕天心里却不是滋味。“吓着了少爷”。难道我就是个一遇到这种事就朝娘子身后藏地人?不知是不是他地脸色泄露了心中所想。只见余大嫂与孙氏都是一脸地深以为然。叫他不知不觉红了脸。口称要带儿子去见娘。抱了午哥匆匆下楼。

小圆吃过几副药。已很好了些。斜靠着个大枕头。张了胳膊要抱午哥。程幕天生怕累着了她。只肯把儿子放在床头坐着。小圆见他脸色发红。就问他是不是吃了酒。

方才不是一起吃饭地。吃没吃酒她会不晓得。分明就是故意问地。程幕天脸上地颜色更深了几分:“娘子。这回地事。我来办。不要你操心。”小圆奇道:“我在这里躺着。想办也是有心无力。怎地突然讲这个话?”

程幕天把午哥的小手里掏出来,另塞了根手指形状的饼干给他,暗自嘀有个这样心细的娘。小圆见他借着儿子打马虎眼,便把肚子一捂,口称腹痛,程幕天见她嘴角含笑,晓得她是使诈,哄自己讲实情,但他确是不想让她操半点心,便隐去了方才见秋叶一节,只道:“自这回起,再有甚么妾呀通房的找上门,都由我来打发,你只加紧给我生儿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娘子,你是不是也觉着我一遇见这种事就只晓得拿你挡在前头?”

小圆笑道:“非也,是你替我挡在前头,要不是你在人前表明了态度不纳妾,我就是有千般心思万般手段也使不出来。你可晓得我最爱你那一点?就是你见了女人就逃呀,要是哪天你敢大大方方同她们讲话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无心一句话,把程幕天的红脸吓成了白脸,忙细细回忆方才在楼上,那算不算大大方方地讲话。突然外头传来丁姨娘的声音,他眉头一皱,起身出去骂丫头:“楼下没得人看门么,这般吵叫少夫人怎地安胎?”丁姨娘把最尽头的那间屋子指了指,道:“我不是来打搅少夫人的,我是去看看秋叶,恭喜她终与少爷你修成了正果。”

程幕天斥道:“休要胡说。”丁姨娘见他发火,忙把“伤口与胎记”一事讲与他听,道:“那可是她亲口讲的,柳嫂子和打杂的丫头可以作证,不是我胡说。”程幕天回头望了望那道帘子,压低声音问:“这事儿还有哪个晓得?”

丁姨娘觉着秋叶又爬上了少爷的床,又管了家,是替做妾的人争了口气,此乃高兴的事儿,到处讲一讲有甚么要紧,偏这个少爷还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便不满道:“少爷,这是喜事,你不摆两桌子酒也就罢了,还不许人说?”程幕天气得想挥拳打人,又怕惊动了小圆,一口牙咬得咯吱响,亲手把丁姨娘拽到楼梯口,一脚把她踹了下去,采莲何等机灵的人,紧跟着跑过去,疾呼:“哎呀,丁姨娘怎地脚滑了,阿云阿彩,快些去扶人。”

程幕天还嫌拽脏了手,去浴室洗了洗,这才回房陪小圆。

外头丁姨娘呼痛,那样大动静,小圆哪有没听见的,自然问他出了甚么事。程幕天只怕这事儿被旁人晓得,却没想过要瞒她,因此脸上虽又红了起来,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讲给她听,又替自己申辩道:“定是在香水行,我趴在池子里时,被她把胎记瞧了去。”

小圆悔道:“都我的不是,金九少甚么样的人,竟让他带你去,只怕是甘十二都被他带坏了。”她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家最害羞的官人光溜溜趴在池子底,供搓背女观赏的画面,又乐不可支起来:“胎记是被她偷看去的,伤又是怎么回事?”程幕天摸了摸她的肚子:“你抓的,不记得了?大概就是怀上老二的那回。”

午哥眨着大眼睛,也伸去摸小圆的肚子,口中清晰喊道:“怀,老二。”小圆惊得忘了去纠正午哥,先把程幕天狠掐了一把:“越来越不正经,把儿子都带坏了。”

程天也怕小孩子无心的模仿传到外头去,慌忙抓了一把饼干哄午哥道:“乖儿子,这样的话讲不得。”午哥哪里听得懂,见他给饼干自己吃,还以为是鼓励,把“怀老二”前头加了个称呼,变作“爹,怀老二”,啃着饼干一扭头,看见了小圆,又加上一个字:“爹,娘,怀老二”。

程幕天两口子被这个儿子吓得不,甚么事都先抛到了一边,连哄带骗加威胁,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让午哥暂时忘了这句话。

程幕天再不敢把儿子留在里,把他交给门口的丫头们,这才走回来向小圆道:“娘子,这个妾太毒,居然敢污蔑我,待我绝了继母的想头,非要把她卖给金狗去。”

官人,我看你这想法也挺毒,小圆暗自腹诽,却又忍不住笑了:“二郎,你要真这样卖一个,怕是强拉别个来我们家做妾,都无人敢的。”她笑得欢快,却未曾漏过细节,问道:“二郎,你想怎样绝继母的想头?”

程幕天指了她的肚子:“好好养胎,莫要东想西想。”小圆冲他一笑:“面儿上情还是要顾着,不然落了下乘。”程幕天也忍不住笑了:“我向来都比你孝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台前幕后(下)

小圆两口子这里轻松说笑,秋叶那边却是如坐针毡,拿不出钱来买菜,会惹人耻笑,翻来覆去竟是一夜未睡着,第二日就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去向程老爷请安,劝他把钱夫人接回来。

程老爷心道,儿媳的胎已无大碍,钱夫人手里又还有几个钱,不能得罪太狠,不如就接下这个台阶来,便道:“如今劳你当着家,就与你几分脸面罢。”秋叶欢喜谢过,下楼转了转,见只有程福一个小厮,便使他去钱家接人,程福倒不推脱差事,只道:“既是要接夫人回家,总要抬个轿子去,难不成让钱家派轿子,太不像样子。若是叫我走着去接夫人,我丢不起人,你还是寻别个罢。”这话讲得极在理,但秋叶哪里拿得出钱,不得已,只好委屈自个儿跑了一趟。好在钱夫人早就想归家,不但不怪她没抬轿子来,还邀她同坐一顶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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