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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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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去全世界记录一些我喜欢的分镜,然后回家开一瓶白酒,在不省人事的状态下随手把那些镜头拼凑到一起,变成一个艺术品。

其实我对艺术的造诣并没有很高,虽然说我确实读过art school,但这就像洋人进了国内学了两句脏话,本质上还是一个外人。

曾有段时间,我执着于画以我哥为人体模特的人体画像。他棱角很明显,比较好勾勒,形体也饱满紧实,非常具有视觉美感。曾有一个不知从什么旮旯角冒出来的采访问我,说你哥是模特,你身为艺术家有没有经常拿他练手?

说这话的时候我哥正站在路边喝我给他准备的鲜榨橙汁,他笑着看我,然后示意我看摄像头。

那次只是个偶然,我不是艺人,只是意外的被一个杀出重围的记者瞄到,然后进行了一段采访。

我的DV分镜艺术之旅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曾经总觉得这事情遥遥无期,自己功夫不到,再加上我离不开一些东西,所以一直都把它搁置了。

但现在,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我想象中的画面——我想象中的画面是像诡异又平常的日式镜头那样,平和悠闲的普通画面,却有一种悲伤的氛围,会让人隐隐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撕碎世界的事。

唯美又破碎。

有点像《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不是故事,是氛围感。

躲躲藏藏的人为什么会失去理智?

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后来好像明白过来。我哥说躲躲藏藏的人看不清自我,看不清别人。他们总是在阴暗的角落看问题看事情,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疯掉。

我哥曾有一个用毛线勾成的钢笔,那是他的粉丝送给他的。那个时候谣言和乱七八糟的绯闻还没有被传播,他ims上的粉丝还都很喜欢他。他们问我哥最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我哥说不需要,他们便不再去管我哥,自行开始一些手工制造。

有一次下班的时候,那些粉丝朋友们站在路口跟我哥打招呼,身上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和短裙,晃着写着Harvey的手幅,嘱托助理给我哥送了一个毛线钢笔。

我哥看着冷冰冰的,实际上内心很柔软。他接过了那个钢笔,让他们早点回去。

那毛线钢笔字如其名,无实质性作用,只是一个用来观赏用的装饰品,但钩织手法很细腻,排线很紧实,颇显心意。

后来有一次我把那个毛线钢笔放在我哥一次走秀的口袋里,他走秀的时候那个钢笔掉了出来,被围观者拍照发到网上,那些人便开始感动流泪。

我哥说万事不要拖拉,万事都要趁早,要不然就没有以后了。

写像这样的句子时,我已经回到了曾经和我哥住过的国外的房子。楼下摆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但是我已经习惯那样的聒噪了。

空中传来潮湿的生锈味,站在远处树枝上的红襟呆呆地朝远望,我没有目的地走走停停,突然迷路了。

但我根本不着急,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目的地。我无意中乱走,看到有路上跟我打招呼的人,好像是我的熟人,但又好像不是。

然后我停下脚步。

我走到阿利斯了。

阿利斯被翻修了,那条我哥曾站在雨里撑伞接我的路也被修筑成了笔直的大公路,两旁的那条小溪也被填满修成了用来隔开交通干线的街道。我站在那路的尽头,用眼神跟那个守门人打招呼。

那守着监狱大门的守门人还是没有变,当初接我进去的就是他,一身黑衣的银发老头。

我突然有点想问问他老K是不是已经走了,便走上前敲了敲守监室的窗户。

“好久不见了,Devin。”

他从瞌睡中醒来,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我好半天,然后又松懈下来:

“你是……Lin?”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我朝他笑了笑,然后问他老K在不在。

“你说Khrisdecine Lavigines吗,那个犹太籍的美国人?他早出狱了,你是来看他的?不过,你那朋友没跟你一起?”

“什么朋友?”

“就是当时每次都来阿利斯申请社会服务的那个人,他那会儿每年都来扫雪,出狱不就是他来接你的?”

我看着守门人在空中飘扬的银色发丝,他懒洋洋的模样像是刚睡醒。我问他有没有见过那个扫雪人的样子,他说:

“见过,你不是认识吗?”

我看着他,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对……对,我认识。”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那堵高墙,没有如当年一般停在墙上的飞鸟,但它的树枝还如当年一样,硬挺错杂,参差不齐。

我忍不住流泪。

寒风呼啸在我脸上,我以前以为这边的天气不会冷到这种地步,但今天好像是个例外。

我边走边想自己曾在阿利斯图书馆台阶上落泪的样子。

我哥当时看到我是什么样的?

那些细节我居然都忘了,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但我在心里祈祷,希望那会儿我哭的声音不是那么大。

这样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那么难过。

我停下脚步,风把我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我的围巾随着风往后飘扬,连同我没来得及剪的头发——它们已经长得很长了,还有一点就要遮住我的眼睛。

我不喜欢那种日式的长碎发,那样的男人让我觉得很油腻,但是我哥说我那样很好看。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我又相信了他的话。

我想起那些我不曾留意过的日夜,那时候我哥曾在阿利斯一个人孤寂地扫雪。那时他想见我,但又不能探视,所以他把自己伪装起来。

可我到如今才知道这件事。

生活挂着伪善的面具,人都是活在痛苦的边缘。

晚上我有时摸到床上有一点温暖的地方,会以为是我哥回来了。但是当光亮划过寂寥的黑夜转而为破晓的光线,我就知道那并没有。只是我之前睡时留下的余温,翻身后不小心触碰到而产生的幻觉。

我的邻居——那个我曾不想和他打交道的新邻居,我哥却在之前把我们的关系处得很好。他经常会悄悄我的门,然后来看一看我是不是死了。

有的时候,他两个可爱的孩子还会跑到我这里来跟我分享他妈妈新做的难吃饼干。

我之前一直不屑于跟他们来往,而我哥却尽心尽力处好人际关系,这些竟是他在人间给我放的利息。

他怕我孤单,就选了一些朋友来陪我。像是他好似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

所以为我安排好一切。

有的时候我会再次在凌晨三四点醒来,就会发觉一切好像都没有变。我哥可能是去某个知名的岛屿进行参展,所以这天不在家;又或是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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