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衣在宝宝腰间的手差点就要上移下动, 唐卓的身体微微左倾。
宝宝眼睛跟着床上那两人的动作一上一下地抖, 脑中居然在想原来男人那尺寸跟外表也没多大关系, 二师父看起来娇弱, 没想到也挺大, 不知大哥和马蚤包哪个更大些?
想了一想, 突然惊觉这念头有多么邪恶, 心虚地左右各瞧了一眼, 对上了一样漆亮灼人的两对眼睛, 知道自己现在已成了他二人臆想的对像, 再联想到昨晚春梦的种种以及今早的种种, 脑中居然再冒出一个万恶的字眼: NP!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简直十恶不赦、不可原谅, 手很自然也不肯原谅地给了脸上一巴。
“啪”地一声, 清脆响亮。
半空一声闷雷炸中了床上交颈的鸳鸯。
风先生火速扯过棉被, 大声喝道: “是谁?”
柜内三人应声走了出来, 目不斜视向门口疾奔。
宝宝走到门口, 脚步一顿, 愧疚地讲了一句: “大师父你继续, 不然对身体不好!” 好象在哪看过, 这事做到一半被打断, 就像那冰水浇上热烫的轮胎, 会缩短使用寿命。若真如此, 可坏了二师父以后的“性”福了。
站在院中, 寒风袭来, 三人身体的燥热稍退, 脸上却依然臊红。
卫紫衣清俊的脸上添了两抺潮红, 未损其如松的气质, 唐卓脸上红中吐艳, 恰似风中摇曳的红莲。
宝宝偷偷打量他二人, 邪恶思想又再蠢蠢欲动: 要是将他们写入耽美, 大哥肯定是攻, 马蚤包肯定是受……
“宝宝, 刚才为什么打自己?” 卫紫衣心疼地轻抚她颊上淡红的指印。唐卓也在奇怪这件事, 两眼瞅紧了她。
宝宝一惊, 像做了坏事被人抓到小辫子, 讪讪笑着, “这个……不怎么庝……” 心里直埋怨二位师父, 害自己现在一脑子胡思乱想。
“咳, 紫儿……” 风先生和东方泰走了出来, 脸上的红色也很鲜艳。
“师父……”
刚才的场面实在太震撼, 风先生和东方泰虽已穿上了衣服, 卫紫衣三人还是觉得走过来的是两个赤条条的人, 均避开了眼不敢直视。
宝宝咳了声, “我们赶快走罢, 要不然可就……” 来不及三字还未出口, 一条人影已快捷无比扑向卫紫衣。
身法太快, 卫紫衣功力尚未恢愎, 竟被他抱个正着。
“云, 找着你了……” 张泛仁一脸痴笑。
院门口再走来几人, 除了宇烨和五个密宗高手, 还有蓝白及她的手下。
宇烨再见宝宝, 喜不自胜。
蓝白见了东方泰, 两眼喷火。
卫紫衣用力要挣脱张泛仁, 却被紧紧箍住。
宝宝喝道: “张泛仁, 你认错人了。”
张泛仁置若罔闻, 两手搂紧了卫紫衣, 头靠在他肩上, 喃喃道: “云, 咱们回树屋……”
大家都被张泛仁这一举动弄得汗毛倒竖, 又莫名所以。
只有宝宝知道张泛仁是将卫紫衣误认作张重云了, 心想张泛仁现在神智不清, 要是缠定了大哥那可糟糕至极, 得想个法子摆脱他, 用什么法子呢……
卫紫衣皱眉道: “好, 回树屋, 你先放开再说。”
“不要, 我要你抱。” 张泛仁两手还是紧箍在他腰间, 不依地扭动身体, 怀中一物啪地掉落了地。
众人听了张泛仁所言, 目瞪口呆。
唐卓瞧得津津有味, 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 张泛仁口中的云莫非是张重云? 教主断袖, 手下也跟着断袖, 可儿子怎么就不断袖呢? 真是可惜……委实可惜!
宝宝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像是画轴, 触动灵机, 想到了一法, 上前捡起画像展开, 指着画中的欧阳向张泛仁道: “张泛仁, 欧阳就在山下, 要来抢云了, 你还不快去阻拦?”
张泛仁一听欧阳这名字, 暴跳如雷, “欧阳, 我杀了你!” 一把抢过宝宝手中的画, 一阵风向山下冲去。
随着张泛仁的离去, 周围安静了下来, 气氛却开始剑拔弩张。
宝宝这方几人都盯着宇烨, 等他动手。
宇烨却动也不动, 只看着宝宝, 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蓝白盯着东方泰, 狠狠道: “东方泰, 过来受死吧!” 抽出白绫就要动手。
宇烨转向蓝白一揖: “蓝教主, 可否卖在下一个情面? 私人恩怨先放一放, 让在下与张教主先谈谈公事。”
蓝白望了望他身后五人, 强捺住心头怒火, 退至一旁。
奇了, 这人与大哥有何公事可谈? 宝宝两眼骨碌碌好奇地看着宇烨。宇烨迎上她的目光, 笑了笑, 打声招呼: “姬儿, 好久不见。”
好久? 不过几天而已, 宝宝哼了声, 别转了头。
宇烨向卫紫衣抱拳道: “张教主别来无恙?”
卫紫衣边抱拳回礼边揣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宇烨道: “听说张教主……或者该叫卫教主?”
卫紫衣微哂: “敝祖先本姓卫。”
宇烨叹了口气: “只因为一个姓, 父皇便将你当成叛逆, 在下实为卫教主不值啊。”
卫紫衣曾帮高渐飞破坏宇烨的夺位计划, 按理他应憎恨卫紫衣才是, 此时却如此惺惺作态, 其中必有所图。宝宝、东方泰和风先生都挑眉看向宇烨。
卫紫衣却只淡笑: “多谢二殿下仗言!”
宇烨摇头道: “二殿下这称呼可莫再叫了, 在下现在跟卫教主一样都是被缉拿的叛逆。” 向着天空喟叹一声, 才对卫紫衣问道: “听说父皇已命两湖总督练玉冲领兵攻打贵教总坛, 不知卫教主现下有何打算?”
卫紫衣反问: “听说皇帝已四下派人追捕殿下, 不知殿下又有何打算?”
宇烨大笑: “卫教主果是聪明人。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在下尚有一些旧部, 而且……” 看了看身旁那五人, 犹豫了下, 续道: “还有一位朋友也会助我, 若是卫教主与我们合作, 火云教当可洗脱叛逆之名。”
卫紫衣瞧了瞧他旁边五个密宗高手, 若有所思, 没有立刻回答。
东方泰道: “敢问殿下, 你身边这五人可是北兴国的武士?”
宇烨心里暗惊, 口中却道: “东方长老好眼力, 既要合作, 就得开诚布公, 他五人正是北兴国五王爷身边的人。”
风先生冷笑: “殿下是要我们跟北夷合作, 让北夷人助你夺回江山? 不知殿下允了多少土地给北夷国主?”
宇烨闻言, 脸色颇不好看, 身边五人更是勃怒, 此人当真不识好歹, 不领情也罢了, 竟敢出口不逊, 称我堂堂北兴为北夷。
卫紫衣暗暗叹气, 素知大师父对北兴国不知为何特别仇视, 但也忒沉不住气了, 须知若动起武来, 己方现在可没半点胜算, 何况蓝白尚在一旁虎视眈眈。
风先生当然不知卫紫衣武功已大打折扣, 自恃自己这边有个武功高超的好徒儿, 讲话便也有恃无恐了。
密宗高手之一的吉昌第一个发作: “听说火云教的两大长老技艺超凡, 卫教主更是二位的徒弟, 能否跟在下切磋切磋?” 未等风先生回答, 已摆起了手势, 邀他动手。
风先生和东方泰二话不说当真与其中两位切磋了起来。
切磋没一会, 另三名密宗高手对上次败在卫紫衣和唐卓手下一事甚是耿耿于怀, 也摆起请的手势邀他二人切磋了。
卫紫衣和唐卓迫于无奈加入了切磋的队伍。
宝宝看了切磋的几对, 暗暗叫苦, 两位师父再切磋下去必不是对手, 唐卓虽然一对二游刃有余, 大哥武功却不知为何退了这许多, 一对一尚且见拙。
宇烨旁观一会, 喜上眉梢, 走近宝宝, 看着她, 怜惜道: “姬儿, 不见几日, 怎地瘦了?”
宝宝退了几步, 脸上笑着, 心中却苦恼, 再斗下去肯定要输, 还有一个宇烨和蓝白没有出手, 可怎办好? 搓着手, 眼珠遛遛转, 怎办好? 怎办好? ……
宇烨叹气道: “姬儿……” 却见宝宝向他走近, 巧笑嫣然, “烨哥哥……”
几乎要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宇烨惊喜问道: “姬儿, 你叫我什么?”
“烨哥哥, 我以前不是一向这样子叫你的么?” 宝宝一脸笑意向他伸出了手。
第五十五章
宇烨眼见宝宝笑靥如花, 不疑有它, 手也跟着伸出, 握住了她的手, 柔滑温腻, 心中不由得一荡, 掌心却突地一麻, 低头一看, 宝宝细嫰中指上一颗戒指熠熠生辉。
卫紫衣功力大减, 在密宗高手之一的吉隆的攻势下渐渐吃紧, 只仗着招式每每出其不意化险为夷。
吉隆直感奇怪, 为何这人的武功变得如此不堪? 下手更快更狠, 心想只要擒了此人, 还怕他不合作?
蓝白在旁观看, 见卫紫衣在吉隆的一式快攻下就要招架不住, 正欲出手, 唐卓已射出一枚铁蒺藜替卫紫衣挡开了吉隆的一掌, 人也跟着跃到卫紫衣身边, 与他并肩而战。
卫紫衣下手越来越慢, 经过一番激战, 蓝白对他所下的迷筋散又再发作。
蓝白扬起了白绫, 心想无论如何先救了这冤家再说。却听得宇烨大喊一声: “住手!”
叫声嘶哑, 似已受伤, 五位密宗高手吃了一惊, 停手跳出战圈。
只见宇烨两手在臂上猛抓, 状甚痛苦, 宝宝在一旁笑吟吟道: “他中了我的腐蚀散, 半个时辰不服解药皮肤就会开始溃烂, 一个时辰后会渗入骨头, 再一个时辰肠穿肚烂, 神仙也难救。”
卫紫衣暗暗好笑, 宝宝可真会吓唬人, 痒痒药变成腐蚀散了。
宇烨曾中过宝宝的痒痒药, 那种奇痒彻骨的滋味记忆颇深, 竟信以为真, 嘶着嗓子道: “姬儿, 快给我解药。”
宝宝摇头: “现在还不能给, 你叫他五人先退到山下去, 半个时辰内我定给你解药。”
吉昌道: “蓝教主, 你可有解药?”
蓝白上前看了看宇烨, 摇头, 心想这分明只是麻痒的药, 要解有何难, 只是帮他解了, 那冤家可就危险了。
宇烨心凉了半截, 臂上的痒意却开始蔓延全身, 忍不住伸手去搔, 搔了却更痒, 朝吉昌等五人挥了挥手, “你们照她说的去做!”
吉昌犹疑: “可是……”
宇烨蹲在地上, 直想脱了衣服痛快地搔痒, 深吸了口气, 厉声道: “快走!”
等他们五人出了院门, 沿山下方向走了, 宝宝才拿出药瓶, 倒出一粒, 却只掰了半粒递给宇烨: “这半粒先给你止痒, 另外半粒一个时辰后再给你。”
东方泰走过去问卫紫衣: “紫儿, 你是不是中毒了?”
蓝白在旁阴恻恻道: “他中了我的迷筋散, 东方泰, 拿你的命来换解药吧。”
卫紫衣冷笑: “蓝白, 你以为没有解药, 我就解不了你的迷筋散?”
蓝白深看他一眼: “没错, 或者再过一天, 你的内力会恢复, 但没有解药, 你的五脏六腑会慢慢为毒性所侵, 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转向东方泰道: “这迷筋散乃是我照上古的毒经所配炼, 别妄想你能帮他解毒!”
又向卫紫衣道: “你, 你若是答允……” 脸上红了红, “跟东方泰与我回毒祖教, 我便饶他一命, 但他必须跟我姑姑成亲。”
宝宝走过来笑嘻嘻道: “你照上古的毒经炼了这迷筋散, 可有再照上古的毒经炼出能解百毒的唐门清凝露?” 从怀中拿出个瓶子得意地朝蓝白晃了晃。
蓝白脸色煞白, 古经上的确有说清凝露能解百毒, 可这清凝露几时成了唐门的了?
唐卓也感奇怪: 我唐门何时有这清凝露我怎不知道?
宝宝朝他眨眨眼, 马蚤包, 你得谢我, 你唐门跟毒祖教在西南一方明争暗斗, 有了这清凝露, 毒祖教从今后还不怕了你唐门?
走到卫紫衣面前, 搂住他的腰, 贴在他胸前, 拈着一粒清凝露递到他口边: “大哥, 张嘴!”
在外人面前如此亲热, 作风当真大胆。除了东方泰和风先生见惯不怪, 其余人均瞪大了眼。
卫紫衣颇有点尴尬, 但望了望唐卓, 依言张嘴吃了。
宝宝得意洋洋地看着蓝白, 大哥是我的, 别痴心妄想了!
蓝白青了脸, 眼却仍在卫紫衣脸上恋恋流连。
宝宝索性两手环上卫紫衣的腰, 整个人贴了上去。卫紫衣明白她是在向蓝白示威呢, 心头一股甜意涌生, 再望望唐卓, 也伸出手将宝宝揽紧。
蓝白脸色转为铁青, 最后向东方泰狠狠看了眼, 挥袖转身: “我们走!” 带着众弟子下山而去。
宝宝扮个鬼脸, 仰头嘻笑: “大哥, 你的崇拜者走了, 会不会舍不得?”
卫紫衣在她额上轻弹, 笑骂: “调皮!”
宝宝笑着躲开, 转头看到唐卓扬起了眉梢正在瞪视自己, 歉意又生, 讪讪放开了手, 道: “大哥, 你快坐下运功。”
她的这一动作卫紫衣看在眼内, 心头微酸, 宝宝待唐卓似乎与对别人不一样啊。
宇烨在旁看他二人如此亲密形状, 怒火葧起, 只是想到夺位大计, 强按住怒火, 开口道: “卫教主, 方才他五人无状, 在下在此代他们赔礼了。其实以你现在的处境, 跟我合作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卫紫衣凝视他: “引狼入室、背叛国家的事卫某尚做不出, 如果殿下肯放弃与大兴国合作, 在下或者会考虑。”
宇烨涨红了脸: “这只是权宜之计, 到时……” 话未讲完, 一条身影倏忽而至, 跃向卫紫衣。
“云, 我们回树屋……” 张泛仁嘟着嘴, 又腻在卫紫衣身前。
宝宝哀叹: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卫紫衣揉揉额角, 有什么法子能令这人不再缠着呢?
宝宝朝卫紫衣使个眼色, 用口形讲道: “欧阳。”
卫紫衣叹了口气, 推开张泛仁, 佯怒道: “你可杀了欧阳了? 欧阳若还活着, 你也别来见我!”
张泛仁委屈道: “我找不到他……”
宝宝思忖: 不如将宇烨这麻烦一并去了。指了指宇烨对张泛仁道: “张泛仁, 欧阳被他藏起来了, 你让他带你去找。”
走到宇烨身边, 附耳道: “你得谢我, 张泛仁武功如此高, 你若收服了他, 便多了个助手。” 将那半粒解药拿出, “你带他走, 这解药便给你。”
宇烨只觉耳边气息如兰, 脸上酥麻, 身体竟也似酥了半边, 一时忘了反应。
宝宝见他发呆, 嗔道: “你不答应?”
张泛仁却已扑过来扯住宇烨: “快带我去……”
宝宝将解药塞到宇烨手中, 对张泛仁道: “没找到欧阳, 云不会见你。”
张泛仁红着眼眶向卫紫衣挥手: “云, 你等我回来!” 一步一回头拉着宇烨朝山下去了。
东方泰摇头叹息: “想不到张泛仁变成这样子。”
宝宝却点头: “他这样也好, 少害了多少人。” 见卫紫衣低头思考, 拉了他往屋内走, “大哥快去运功, 等他们再上来可就麻烦了。” 将他推进房间, 关上门又走回院中。
东方泰和风先生正与唐卓商量什么, 见她走来, 住了口。
宝宝过去扯住东方泰衣袖, 噘起嘴: “二师父你们讲什么? 我听不得么?”
“听得, 听得, 我们在商量应该由哪条路回薄扶林。” 东方泰呵呵笑道。
宝宝看了唐卓一眼, 马蚤包也要跟去吗?
唐卓正好也看她, 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别人看来没甚异样, 可看在宝宝眼里却似多了份落寞。
宝宝别转了头, 心里盘算得找个机会劝他回唐门。走到院门前, 折了枝梅花, 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 心情有点压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天下的花多的是, 何必单恋我这根草……只是讲得太白了, 会不会太伤他的心?
等卫紫衣运功完毕已近中午, 用了饭, 改了装才一起下山。
第56章 三人行(上)
这日来到河南封丘, 卫紫衣接到教中探子回报: 两湖总督练玉冲已领兵前往薄扶林总坛, 不日便可到达, 另洛阳分坛现正遭到官兵围剿。
于是, 东方泰和风先生火速赶往洛阳援助, 卫紫衣、宝宝和唐卓则按原定路线向湖北薄扶林行进。
宝宝原本与东方泰共乘一骑, 东方泰一走, 宝宝很自然地和卫紫衣同骑, 临上马前看了唐卓一眼。
卫紫衣瞟了唐卓一眼, 伸手将宝宝扶上马。
唐卓目不斜视, 拍马往前。
总坛有难, 卫紫衣心急如焚, 快马加鞭, 偏偏天公不作美, 行没一会, 风大雪大, 碰巧天也黄昏, 没奈何只得寻间客栈先歇一晚。
客栈大堂坐满了避风雪的客人。
卫紫衣走到柜台前向掌柜要三间房间。
掌柜抱歉道: “今天客人多, 只剩一间房了。”
卫紫衣看看唐卓, 唐卓转了头看门外。
掌柜继续道: “虽只一间房, 但小店的床还算宽敞, 三位公子挤一挤一晚也就过了。”
卫紫衣闻言, 眉毛纠在了一块, 脸上易了容, 瞧不出脸色变化。
唐卓嘴角挑起一抺笑, 望着宝宝。
宝宝尴尬地咳了声: “这附近可还有客栈?”
“这附近就只小店一家, 城东还有一家, 不过风雪这么大, 怕也客满了。”
卫紫衣敲敲桌面, 沉吟半晌, 终道: “一间就一间罢。先送些酒菜到房间。”
伙计领他们进房间。
宝宝打量床, 确是宽敞, 摸摸被, 也挺厚, 心中寻思: 若只有我跟大哥, 自然是一起睡床……
脸上红了一红, 抬起头, 两双眼睛看着自己, 一双若有所思, 一双似笑非笑。
宝宝踱到窗前, 北风冽冽, 雪花纷乱, 心情一阵烦躁: 若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还在流璃山或者薄扶林, 多好! 伸手掬了把雪花, 长长叹了口气。
叹气声乘着北风呼呼吹进卫紫衣耳中, 心冷了半截: 宝宝自与唐卓相处了这几日, 似乎变了个人。看了看唐卓, 正倚在墙边望着宝宝, 眼中隠有笑意。
“客官, 酒菜来了。” 伙计将酒菜端到桌上又退了出去。
三个人坐在桌边, 相对无言, 默默吃喝。
卫紫衣默默往自己杯里倒酒, 再默默倒了杯给唐卓。
唐卓默默喝了杯中的酒, 再默默往卫紫衣杯里倒满。
宝宝默默挟起一块豆干, 扒了几口饭, 突地搁下筷子, “大哥, 我们去杀了那狗皇帝。”
唐卓闻言, 一口酒呛入了鼻中, 咳了起来。宝宝瞪他一眼, 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卫紫衣斟酒的手顿了顿, 笑了笑, 摇头道: “杀了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宝宝急道: “怎么解决不了问题, 咱们潜到宫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杀掉, 皇帝死了, 就没人会追究叛逆的事了, 高渐飞应该也不会, 不会......” 忽然想起高渐飞曾经说过的斩草除根的言论, 讲话的底气也渐渐不足。
唐卓掏出手绢抺了抺嘴,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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