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惶惑。
她的眸子里涌动着清晰的欲念与期盼。
他看的出,他的身体也因为她的碰触擦拭而战栗。小腹间窜起了无法熄灭的烈火,他那羞人的地方,渐渐抬头。
“我突然想,现在就检查你白日里修习的‘课业’成果了。”李霄雪坏坏的笑着,在他低头的一瞬间,强力地拉他上了床。
她平躺着,用诱人妩媚的声音吩咐道:“先帮我宽衣。”
寒尘如同着了魔,被她的咒语驱使着,什么都不愿去想,一点点照做。
她本来就只是穿了贴身的褥衣,衣带系的松散。他不用费力,就将她遮盖身体的累赘之物剥开。她光洁如玉的身体便呈现在他的眼前。
屋子里仿佛突然亮了起来。不!是她在发光,诱人的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要燃烧起来了,与她碰触在一起的地方都滚烫如火。
她的手握住了他喷薄欲出的□。
她的笑容驱散了他的寒冷与伤痛。
那些画册上的动作突然在脑海中活灵活现起来,他沉迷了,他难以自拔,他忠实地照做,积极地尝试着。他用手臂撑在她的身侧,他随着她的引导一挺身,进入了。
她的手没有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肌肤。
她的唇舌一张一合,诱人的话语吐露出来:“吻我。”
他深深呼吸,低下头,含住那朵娇嫩又艳丽的花瓣,纠缠不休。
她在他身下呻吟着扭动着,让他更快深入,深入更多。
他仿佛看到灿烂绚丽的色彩绽放在眼前,他仿佛听到了最美的声音充斥于耳际。他亦喘息着,不肯停,不要停,幸福源源不断,从他与她紧密贴合的部分传了过来。一种无法言表的快感充斥着骨肉,直抵灵魂深处。
如在梦的顶端飞翔。
如在爱的海中游荡。
是前所未有的愉悦么?他过去所知的所有美好的事情,都不及这一刻的快乐。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男女之间做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痛苦的。
他也可以感受到极致的快乐。
他释放了,他丢开了所有的束缚迷茫。他继续挺进,一次不够的,不够的,他要再试一次,看看是否真的如他想象中那样。幸福是真的,快乐不是他的梦与错觉。
她没有想到他这般勇猛。她亲手勾起了他的火,于是她被他的激|情淹没。已经不再是她可以控制的,干柴烈火烧了起来,她的理智被欲望取代,她也想要更多。
她本能地配合着他的掠夺,她甚至是不甘总是被动。那些画册里有许多她以前没有尝试过的姿势体位,她一一施展开来。她打破了自己的懒惰惯性,在迎合了他的一波攻击之后,爆发出更多激|情,她翻身将他压倒在身下。
小小的床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布幔浮动,风月无边。
次日清晨。
寒尘睁开双眼,看到她安静地睡在他的怀中,两人依然是赤、裸坦诚相拥。原来昨晚一切不是梦!
他为她侍寝,她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他终于成为她的男人了。
她真美。
她真的很好。
他真的想一辈子就与她这样拥抱着,不醒来。
她睁开了迷迷糊糊的双眼,含情脉脉望着他,撒娇道:“你醒了,不许跑,再陪我睡一会儿。”
“嗯,下奴遵命。”他不敢动,维持着现有的姿势。
她却不满地抱怨道:“人家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都怪你。你昨晚太用力了,早知道,我就不勾引你了。唉,好痛。”
他惶恐道:“主人,对不起,是下奴经验不足服侍不周。请主人责罚。”
她J计得逞,假装一本正经,实则威逼利诱道:“你知道经验不足是好的,经验当然要靠实战才能积攒起来啊。这样吧,以后每晚我都督促你研究一下。”
寒尘紧张而羞涩地说道:“主人,下奴……下奴恳请主人……”
“对啊,不能没节制。”李霄雪掰开手指推算好日期,正色道,“这样吧,每个月放你几天假,还有我不方便的时候,你也可以休息。然后就是以下这几天,你也不能勾引我,免得一不留神我怀孕了。”
寒尘的表情忽然一僵,抿了抿嘴唇,点头应道:“下奴记住了。下奴现在服侍主人更衣可好?”
李霄雪察觉到寒尘的异样,追问道:“寒尘,你又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你不要藏着心事,快告诉我啊。”
寒尘轻声解释道:“主人,大周随便哪家药铺里都有一种叫‘快活丹’的药卖,男人提前服用再为女人侍寝之后,女人就不会怀孕了。如果觉得还不保险,女人可以在事后用另一种药水清洗,也一定不会怀孕的。还有一种药,叫绝育丸,入了青楼的妓子都会吃的,能永远不会让女人怀孕。”
“你说的‘快活丹’吃多了不会有问题吧?”
“听说是经常吃那种药的男人,很难让女人怀孕。”寒尘苦涩笑道,“主人突然让下奴侍寝,下奴没来得及问旁人求药,是下奴失职,请您责罚。主人现在用药水清洗,也应该来得及。”
“你也不想我现在怀孕么?”李霄雪隐约意识到寒尘误会的是什么了。
寒尘翻身跪在地上,垂头答道:“下奴是主人的死契奴隶,怎能让主人怀上贱种损耗贵体?”
“寒尘,你又想歪了。前途福祸难料,我是怕现在太危险,若是怀孕了生活动荡,对孩子不好。”李霄雪耐心解释,然后又认真问道,“如果我和你有了孩子,你会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寒尘愣了一下,他的主人难道是愿意为他生孩子的么?他没有听错吧?他又在白日做梦了么?
李霄雪看着依然发呆中的寒尘,弯腰,贴在他耳畔深情说道:“寒尘,要不然,现在我就为你生个孩子吧。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是怕这怕那,一推再推,等我上岁数了再怀孕对自己对孩子更不好。”
“下奴,下奴不是在做梦么?”寒尘迟疑地问。
“当然不是了。问你话呢,孩子他爹,你倒是答应不答应?”
“下奴惶恐,这好像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你的理想不是让规矩变得更合理更人性么?”
“下奴过去曾多次服用‘快活丹’,恐怕无法让主人怀孕。”他更加惶恐,心内纠结,欢喜悲哀翻滚不休,财叔的阴影驱之不散。
“这样更好,那几天也不用避讳了。命里有时,躲不开,如果我和你是注定的缘分,我和你的孩子早晚会来的。”她的表情越发虔诚,眼中满是期盼。
“寒尘,不要有什么顾虑了。”她坚定地停止了他的胡思乱想,她又微笑着问,“对了,女子为尊的大周是不是应该对孕妇有优待的啊?能领到补助么?”
“啊。”他猛然回神,答道,“嗯,是有的。孕妇能领一次性补助的米粮,孕妇可减刑免死罪。”
她笑得灿烂,像是发现了天大的便宜,兴高采烈道:“太好了,将怀孕列入必须的计划进程。这样我就有免死金牌了。寒尘,以后每晚你我都要努力啊,这关系着我的身家性命,绝对不能懈怠。”
56伯城疑云
锦绣山庄一行如期抵达伯城,一路上顺风顺水,并没有什么不妥。
伯城之内,有张梓萱要拜访的几位官员,李霄雪推脱不掉张梓萱的盛情邀请,被拉着一起跟班应酬。
寒尘留在客栈之内,等着夜深人静。
他是故意留下的。按照零九集结的时间推算,今晚,她们应该已经来到伯城,应该是与伯城内摄政王的隐藏势力接头,安顿下来等待下一步指令的。
伯城近日盘查忽然变得森严起来,城里的气氛透出不寻常的意味,这让寒尘心底生出了几许不安的因素。如果幸存的影卫或者伯城的隐藏势力之中有内鬼,那么这次接头或许会演变为一场屠杀。突然增多的盘查,过于活跃的官兵,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所以今晚,寒尘决定要去一探究竟。他没了内功,轻功却还在,虽然支撑不了长途奔袭,但是翻墙上树隐藏踪迹并不难。
正待他收拾好衣装,准备蒙上面孔外出的时候,客房门口传来秋怜的声音。
“寒尘,你在么?”
寒尘急忙将蒙面巾解下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原地跪好,应道:“下奴在,秋怜公子有何吩咐?”
秋怜捧着琴一闪身进了房,兴致勃勃道:“听说你今日不舒服,没有服侍李小姐一同外出,我来看看你。顺便也想请你帮个忙。”
秋怜放好琴,自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两样精致的点心,递给寒尘说道:“这是今天少庄主打赏的,我不爱吃甜食,不如送给你。前两天李小姐给我的谱子我练好了,想让你帮忙先听听看,弹的对不对。你别怕,你就随意听听,若是听不出来也没事的。我只是不敢就这样弹奏给李小姐听,怕是有了错漏惹她嫌弃。”
寒尘没有推辞,接了点心恭敬道谢:“下奴谢公子关照。下奴愚钝若是听不出来,或者说错了,请您不要在意。”
“没事,没事的。”秋怜调好琴弦,开始演奏。
寒尘认真聆听,回忆着当初天籁一般的曲调,思绪不由自主飘向远方。一曲终了,他仍未回神。
秋怜当他是陶醉于自己的琴艺,虚荣心和信心顿时得到满足,柔声问道:“怎么样,弹的还可以吧?”
秋怜能在短短几日内弹奏的像模像样已经难得,虽然是有些音调节奏怕是看错了谱子,不过无伤大雅。寒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提醒道:“公子的琴艺真的很好,下奴听得如痴如醉,不过好像有一段与主人哼唱的不太一样。”
“啊,真的么?”秋怜不信道,“你能确定么?难道你记得住你主人哼唱的曲调?”
寒尘对于乐曲几乎是过耳不忘的,否则也不可能将那神奇法宝之中的曲子谱写出来。不过在外人面前他从来都低调掩饰,假装不肯定的语气回答道:“对不起,公子,下奴只是觉得不太像,可能是下奴记错了。您已经弹得很好了。”
谁料秋怜在讨好李小姐的事情上格外用心,不厌其烦道:“你别怕,我不怪你的。我再弹一次,你听着哪里不对劲,就喊停。我再试试别的方法。”
其实李小姐给的曲谱之中,秋怜的确有些地方看不太懂,凭着主观猜测续了下来,唯恐是错了惹出笑话,这才会找人试听。如今寒尘既然听出有问题,他岂能不改?
秋怜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重新开始弹奏。
寒尘也是费了一番心思,适当地装傻充愣,恰到好处指出问题,由着秋怜自己参悟修正。好在秋怜悟性不错,知错能改,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改到符合了曲谱的原意。
将曲谱理顺,再次弹奏出来,秋怜自己也感到比第一次顺畅了许多,曲调更加丰满节奏也越发合理。他禁不住感叹道:“寒尘,我发现你或许比我更有学琴的天赋呢。你听音很准,记心也好。若是我的师傅遇到你,估计是不屑于教我弹琴了。”
寒尘垂眸卑微道:“下奴惶恐,下奴这般粗陋,只配做粗活。公子不要折杀下奴。”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可惜你的手……”秋怜同情的望着寒尘残损的双手,叹息道,“那些伤是你以前的主人弄的么?她们不让你学习精巧的技艺么?还好你被李小姐买下了,否则你的苦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李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若是能嫁给他,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寒尘也由衷附和道:“下奴也觉得主人是好人,下奴很庆幸是她的死契奴隶,一辈子不会担心再被卖掉。”
秋怜忽然天真问道:“寒尘,你知道么,我很羡慕你。”
“啊?”寒尘吃惊地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我觉得李小姐看你的眼神很温柔,她看别的男子都不是那样的。我想她是喜欢你的。虽然我不懂你好在哪里,你不要介意,我是真的不明白。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她早晚也会发现我的好,会接受我的,你说对不对?”
寒尘安慰道:“下奴是死契奴隶,是主人的物件而已。公子是清白男儿,自有锦绣前程。”
“男儿家有什么锦绣前程?无非是找个好女人嫁了,安生过下半辈子。我爹当年为争一口气沦落风尘,我现在想想,真的不值,为我娘亲那样的女人不值得。所以,现在没有爹娘为我做主了,我要自己挑个好女人嫁了,赖她一辈子,不能像爹爹那样被扫地出门。”
寒尘并未多劝,因为秋怜信心高涨。
秋怜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的,他并非寻常的闺阁男儿,沦落风尘那段经历对于秋怜而言除了苦难和歧视,还多了见识。秋怜看到过深宅大院之外的世界,明白尔虞我诈的市井。所以他敢想,敢做。至少现在,他目标明确,他敢爱敢恨敢去争取喜欢的人。
秋怜,已经不是传统的男儿,这一点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世间还可以有更多男儿是这样的吧?他们敢想,敢想女人不愿意让他们去想的事情,敢于为自己争取主动和幸福。
希望的种子已经埋藏在每个人心中,只不过时候未到,没有外界刺激无法生长而已。
送走了秋怜,寒尘的心中无端端多了一些感悟。
从某种意义上讲,抛开了感情上的排斥,秋怜是个不错的男儿,值得相交。
寒尘黑巾蒙面,沿着白日里查探好的路径,小心翼翼去到一处宅院的角门附近。他飞身而起,跃上一棵大树,举目向院内望去。
院内漆黑一片,不见灯光,仿佛无人居住。
他侧耳聆听,细微的异样响动却瞒不过他的感知。有埋伏,那院子里有至少五六名高手潜伏着。蓄势待发,杀气收敛。
不对劲!若是影卫们藏身在此,不该有这样的杀气。
身后突然有人靠近。那个人武功极高,直到寒尘身前几尺,才被他感觉到气息。糟了,他被发现了!
寒尘的脑子飞转,设想多种情况的应变之法。来人不是从院子里,而是从另一个方向,会是谁?听那呼吸节奏与影卫特有的内力模式很接近。或许是自己人!
寒尘镇定地回头。
对方亦在两尺外停住。
黑巾蒙面,对方双眸里精光一现,打出了特有的手势。
寒尘熟练的用相同的手势回应。
暗语,记号都没问题。来人是零九。寒尘这才稍稍放心。
零九的眼眸里流露出惊喜之色,走到他身旁,却忽然又轻轻叹息,以传音入密问道:“寒尘,你的内力被废了?”
寒尘默默点头。
“那你马上离开这里。此处隐藏势力恐怕已经叛变……我召集的人手分了两批,第一批已经提前来了作为试探,现在感觉苗头不对。按计划今晚我们都在这里聚齐,不过院子里似乎有埋伏。”零九凝重道,“你不能暴露,先走吧。日后我会联系你,你留下也帮不上忙。”
寒尘明白倘若里面有埋伏,今晚难免一场拼杀,他如今没有内功,空余精妙招式对付马匪还行,在高手面前只能成为同伴的拖累。
零九的武功他信得过,只是叛徒,他不能放过。
寒尘用暗语手势叮嘱道:“找出叛徒,保存实力。我在悦来客栈,后天离开。如果有变,应付不了,请先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小郡主一切安好,他日回来鸣冤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