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见不得小十八的可怜样儿,笑看四阿哥,再指指小十八。
四爷收到指示,带着十三阿哥走过来。四福晋十分不忍,也随着夫君过来了。
四福晋有时擦汗,有时安慰,“十八弟别怕,我们力所能及就好。”
“四嫂,弟弟能力不及。”
四阿哥挤占有利地形,“妇人之仁。”
十三阿哥再次为小十八磨墨铺纸,眼神柔和,让十八阿哥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十三哥,你悄悄说,我悄悄记好不好?”
“这个恐怕不行,皇阿玛目光如炬,岂能不知?十八弟别怕,你从阿玛一生说起,丰功伟绩一一列举,辞藻不华丽没关系,语句通顺,感情真挚就好。”
十三阿哥面授机宜,小十八爷若楠心里有了丁点谱了。
脑子木木的,提笔慢慢书写。
刚写四句之后,就被抽走。等四爷念出,若楠警觉,打头四句又抄袭了。
龙种小机灵
天生就聪明
八岁就登基
十六就勤政
交出去就收不回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掰。
风口浪尖站
手掌乾坤转
妙计擒蟊贼
仁政黎民安
扬眉灭三番
谈笑收台湾
御驾征漠北
踏破葛尔丹
秦皇与汉武
焚书兼黩武
可怜宋太祖
棋盘华输山
浩浩五千年
英雄风吹散
煮酒数风流
千古康熙帝
若楠写一段,四爷念一段,中间,若楠几次打噔,十三阿哥便悄悄提示,及至后来,十三阿哥已经可以模仿十八口气,原句奉送若楠一二句。弟兄两人头碰头,配合默契,总算不辱使命。
十八阿哥量想,康熙必定不喜如此粗俗语句歌颂自己,谁知大出所料,康熙笑得花似的,一口连叫三声好。
吩咐李德全赶快着人裱起来。
李德全闻讯要不要十八爷不上印鉴,加上标题。
康熙言笑晏晏,“胤祄过来阿玛这儿,提上标题,盖上印鉴。”
标题呀?
小十八一时糨糊了。惊慌之下飞快的飘眼十三阿哥,十三阿哥轻眨左眼扯嘴微微一笑,面朝康熙躬身一拜,“儿子愿意为十八弟诗作添上标题。”
“准!”
十三阿哥写出一看,却是“千古一帝”四个字。
小十八一拍脑瓜子,对呀,千古一帝,自己怎么这般糨糊呢?
李德全再请小十八用印鉴,小十八那里有什么印鉴,那对黄田玉准备去刻尚未寻到刻章师傅,只好回禀康熙老爹。
“皇阿玛恕罪,儿臣尚未刻印,待儿臣刻就,再行补上可好?”
康熙回头叫一声,“梁九宫。”
“奴才在。”
康熙挥手,梁九宫担着盘子从后殿而出,在康熙身边站定,女生女气道,“皇上有旨,上皇十八子胤祄黄田玉印章一枚,皇十八子领赏谢恩啦!”
小十八还在发愣,十三阿哥在他背后轻轻一推,他就跪下了。
结果看时,小十八立马爱上,只见一条鲜红小蛇,脚踏祥云,盘旋在金黄玉柱之上,顶端刻有,“赐胤祄 ”三字。翻过看时,底部四字却是,“逍遥公子”。
十八阿哥翻身再拜,喜极欲泣,“儿臣谢皇阿玛赐号,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晚会继续。
康熙在叫一声,“魏珠何在?”
魏珠就站在殿前传口谕,“圣上有旨,赐各府小格格,三字经一部,千家诗一部,论语一部,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一部,文房四宝一套,各府格格们领赏谢恩啦。”
魏珠说话间,后面麻溜出来一行宫女,每人怀抱一木箱,暗红色的黄花梨,香气飘逸,黄铜锁背熠熠生辉。
康熙为了孙女,可是花了心血,下了本钱。
十八爷若楠眉开眼笑,老爹,俺特别特别佩服您!
惊魂五台山
小十八爷若楠眉开眼笑,万分虔诚的看着他的康熙老爹,心中无比崇敬,老爹,俺特别特别佩服您!
他手腕耍的漂亮无比,先比赛,后册封,再送文房四宝兼书籍,康熙一套动作顺理成章,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自然。
这一下子暗示够明白,够清楚,再不用康熙去耳提面命提倡要如何如何重视哥哥教育,人们自然会心领神会。
各阿哥府主人都是成精的人物,他们从今晚康熙的行为嗅知未来,凡大清朝格格,今后还有一大堆的竞争要参与,也有一大堆的好处等着各自去争取。
特别五爷七爷九爷三人,在宴席之上他们已经下了决心,各自回府要抓紧对格格们文化熏陶,万不能再跟今晚一般狼狈了。
小十八见自己临门一招已然奏效,黑瞳瞳的眼睛笑成月牙儿。
心中暗暗祈祷,但愿这些侄女们能够如同康熙希望那般,修炼成文武双全的尊贵公主。
他小十八爷等不及想要看看大清公主挥斥方遒、激扬文字的那一天。
从四阿哥处,十八阿哥探得压岁钱发放清单,十三阿哥以上的阿哥每人发放压岁银子五千两;
从十四阿哥起到十六阿哥止,成了婚吃住宫中未分府者,每人发放压岁银子三千两;
凡六岁以上未成婚已经启蒙就学的小阿哥,每人压岁银子一千俩;
四岁以下小阿哥及皇孙、皇孙女,每人发放压岁银子五百两。
当然,经此一役,收获最大,也最高兴者,莫过于十八阿哥若楠。
他不但为十三阿哥成功争取到五千两银子压岁钱的平等待遇,为自己心中偶像扳回一局,也为所有小格格们争取到同等的权力与待遇。
为皇家之女性争得小小一片天。
这使他那颗女儿之心十分熨贴,十分哈皮,谁言女儿不如男,但看我女皇子如何扭转乾坤。
不过,他也因此惹恼一人,那就是未来的大将军王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刚得了耳报,是小十八力奏康熙,才使压岁银子名单,上了十三阿哥,下了自己。
他并不心疼那两千钱银子,而是忌讳十八阿哥的影响力。
十八阿哥明显偏向十三阿哥四阿哥,也令他如噎在喉,这样一个人放在皇阿玛身边,难免会影响到自己,那么今日之事则会时时发生。
这样局面是他所不能容忍。
十四阿哥坐在阿哥所里自己书房中,陷于沉思之中。
八哥的势力归了自己,九哥的财力也归了自己,只要倒了太子,自己就能取而代之。
自己能有今时今日局面,委实不易。
为此他花了大把气力与心血。
绝不能让人来破坏自己,也绝不能让十三阿哥的恩宠,再次凌驾于自己之上。
绝不能!
他微眯双眼,眼神里透着几丝狠绝。
挡我路者,神鬼不饶。
他这里咬牙切齿,暗下狠心。
小十八那里却是丝毫不知,他是平心做事,并不针对任何人,在若楠心理,似乎他只要提防太子即可,因为后世之人传言这位太子,遭受一废,性情大变,办事全无章法,但凭一时喜好。
所以,他压根不会想到,一点小小压岁钱,差点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当然这时后话。
他小爷这会儿正哈皮的很,在乾清宫里跟他老爹磨叽那套银狐披风。
康熙不干,“你这个孩子也太精了,这银狐皮子通身无有杂色,委实难得,你倒会挑,这是成套的,你拿走一件就单了,你还是换挑别挑吧。”
小十八就知道康熙没那么撇脱,每次跟他骗东西,他总是要东挡西挡不爽快。可是小十八是谁呀,他可是被祖母父亲抛弃而不堕落,顽强生长的一颗荒野劲草,岂能轻易放弃看进眼里的东西。
“阿玛,既然如此,您就干脆的,把一整套都赏赐给儿臣得了。”
“都赏你?那女式披风你也要?”
其实那银狐披风全身银狐毛皮无有任何别装饰,无所谓男式女式,只不过女式高立领,男式大翻领,小十八爷其实就是眼奇那女式银狐披风,准备弄到手了自己穿戴。
但是话却不能如此说法,“嗯,儿臣预备将来娶媳妇时候派用场。”
康熙富有四海,对于心爱的幼子岂会不舍得一件银狐披风,不过见他紧张兮兮,似乎十分稀罕,所以故作姿态而已,见他张口媳妇闭口儿子毫不脸红,乐呵呵的高举双手,轻轻落下,最后改为摸下老儿子下巴颏,“得了,连媳妇儿子都搬出来了,李德全,把那银狐披风给你们十八爷送屋里去。”
大过年了,别人乐呵,他这个一国之主却不能歇息,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
康熙四十九年正月。
康熙谕礼部:“玛克式舞,乃满洲筵宴大礼,典至隆重。今岁皇太后七旬大庆,朕亦五十有七,欲亲舞称觞。”
老佛爷七十整寿,宫中举行了盛大庆典活动。
在酒宴之上,康熙老爹亲自举杯向自己嫡母祝酒上寿,之后,他嘴里哼唱着蒙古长调,以五十七岁高龄,翩翩起舞,跳起了草原舞蹈。
自太子以下,十八阿哥以上,个个离席,跟着康熙老爹跳起了舞蹈,舞姿不美,诚意难得。
看着眼前一班儿孙,太后老佛爷潸然泪下,自己一生虽不得丈夫欢心,却有这般孝顺儿孙,值得了。
那一幕让十八阿哥内心震撼,终身难忘。
康熙以帝王之身,彩衣娱亲,古今难寻。
说康熙至诚至孝第一人,绝非虚夸。
二月,康熙巡幸五台山,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禩、十阿哥的胤礻我、十三阿哥的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十八阿哥胤祄随往。
这次巡幸行宫设在在罗目侯寺里 。
小十八对于佛事没有兴趣,他之所以跟来,只是为了走出紫禁城,看看外面的山野气息。也想见识见识后人眼里这神秘莫测的五台山。
其它哥哥三爷八爷十三爷似乎对礼佛十分热心,寸步不离陪同康熙礼佛谈经,留恋忘返。
小十八只是稍坐片刻,便觉得无趣,因康熙有言在先,准许各人自由活动,小十八于是偷溜出门独自游览五台山冬日景像。
结果碰见同样偷溜出门的十阿哥,十四阿哥,三人与是结伴同游五台山。
小十八第一次到五台山,对于这块佛教的圣地,觉得什么都新鲜,只可惜二月的五台山被白雪覆盖,显然不适宜游览。
路上还有许多拜山的百姓,他们三步一叩,五步一拜,万分虔诚。
只可惜,皇家一到,万民回避。他们只得遥拜山门,不得入内。
十四阿哥言说五台山顶,古木参天,有许多好玩的动物,比如毛茸茸的小松鼠,长尾仓鼠、大仓鼠,花鼠,岩松鼠、还有草兔、鼠兔、机灵的小猴子,根本不怕行人,提议大家去爬菩萨顶。
十阿哥言说没意思,提议哥三不如回去就火喝酒侃大山。
十八阿哥却被十四阿哥所描述的的美景所迷惑,想着去抓几只毛茸茸小松鼠回来养着也是个乐子,遂极力怂恿十阿哥跟自己一起去爬菩萨顶,结果十阿哥不为所动,还劝说小十八也别去,说如今雪大路滑,山高路滑,怕出危险。
十八阿哥有一丝犹豫,毕竟他是暗暗出跑,没有知会康熙老爹。
十四阿哥却信誓旦旦担保,他们可以速去速回,抓几只动物就回程,绝不会有什么偏差。
小十八爷,跟着十四阿哥走着玩着,不知不觉爬上了陡峭的菩萨顶,一百零八级石头阶梯,爬得若楠一身汗水,台阶果然如十阿哥所说,溜滑无比,十八阿哥全杖十四阿哥一路扶持,才上得山去。
菩萨顶里有个顶字,其实并非山峰之巅,一般绝顶之上只生杂草。
古刹之中果见古木参天,树木山野被白雪覆盖,更添几分幽静。
但是树间游玩的小动物却并不如十四阿哥所说那般遍地都是,只偶尔有一只两只惊慌而过,瞬间消失。
十八阿哥不免失望。
于是兄弟两人相携下山。
下山之时,道路更是难走,兄弟两个人走走歇歇,行程很慢。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半路实在难行,眼见天就黑了,十八阿哥有些急了。
“十四哥,不知道阿玛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不在了,会不会着急呀?”
十四阿哥似乎也急了,“是呀,我们这样速度太慢,十八弟,你在此稍等片刻,哥哥去砍俩个根拐杖来,我们也好走得快些,免得阿玛着急上火。”
十八阿哥听他说的有理,便催他快去。自己找了棵小树抓在手里,依山靠着等候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边走边喊着,“十八弟,你千万别乱跑,哥哥马上就回来。”
可是,十四阿哥一去半天还不见踪影。
十八阿哥看着天色越来越昏暗,不免担心,以为十四阿哥出了什么事情,遂大声喊叫,“十四哥,十四哥,你在哪里?听的见吗?”
回答小十八的只有那空谷回音,“听的见吗......吗......”
任凭小十八声音喊的嘶哑,十四阿哥只不见踪影,也不见半丝声响。
十八阿哥站在陡峭的绝壁之上,上下不得,腿肚子发软,悔不当初,该听十哥一劝就好了。
他既担心十四阿哥会有危险,又担心康熙不见了自己会着急,又冷又饿,浑身不由自主簌簌颤抖。
话说此刻的十四爷其实就在小十八不远处猫着身子,暗暗观察着小十八的一举一动,见他担心自己,喊叫自己,他也曾经一时心软,准备应声,却又忍下了。
他在心里宽慰自己,干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己并未亲手害他,他若有事也是天煞之。
其实他上山之时有很多机会下手除去十八阿哥,只要他微微用力即可,也是他良心尚未灭绝殆尽,小十八寻常对他也还尊敬有礼。是以他无法当面下手。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决意小十八是死是活-----凭天断。
是所谓天意。
当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兽行,他自己也不能提前下山而去,毕竟有十阿哥与很多侍卫亲眼得见他们兄弟相携上山,他不背负杀弟恶名。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要让人祸变成天灾,所以他必须陪着十八阿哥在山上挨着。
挨着等待天意。
倘若天灭小十八,就让小十八自己挨不住了,摔下悬崖;倘若天不灭他,就让他挨到有人来解救。
这会子,山下已经乱了。
天擦黑还不见十四十八阿哥兄弟归来,康熙恐惧之心顿起,急召十三阿哥八阿哥点起兵马,上山搜救。
只是至今无有消息传回。
十阿哥心生愧疚,想要跟去搜寻,却被康熙拦下,叫他仔细回忆当时一切。
随着时间推移,康熙在行宫之中坐立难安,他已经把老十骂了千遍万遍,老十也是痛哭流涕,后悔自己没有拦住两个宝贝弟弟,可是他是见小十八满脸神往,老十四拍胸保证才听之任之,谁料竟然真的出事。
十阿哥人粗心不粗,他起先只是焦急,悔恨,及至后来,他心里产生一丝恐惧,十四阿哥今日举措让他暗生一丝不好的联想,对十八阿哥这个异军突起宠冠后宫的弟弟生出莫名的担忧。
天灾犹可为,人祸无所避。
自己当时应该跟随,或者让侍卫暗随护卫就好了。
话说十八阿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时,十三阿哥八阿哥正加快步伐漫山遍野搜救,他们一路呼叫一路寻找。只不见两人踪迹。
小十八贴身侍卫诺民死的心都有了,他不过上个茅房,转眼就丢了小主子。先前皇上看他的眼神已经杀气腾腾,眼前十三爷也是满脸戾气。他心里明白得很,小主子一旦有事,自己死是小事,还会连累全家遭殃。他那喊叫主子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还好有侍卫报告,菩萨绝顶似乎有细微呼叫之声远远传来,可是细听却又消失不见。
十三阿哥果断决定与八阿哥兵分两路,八阿哥待人继续扩大搜寻,他自己带人攀越菩萨顶。
十三阿哥带人凿冰扫雪,向山顶搜寻,搜到一半,便听见十八阿哥断断续续的哭声。
十三阿哥心头一暖,连忙大声呼叫,“十八弟,是你吗?我是十三哥,听到了应我一声?”
十八阿哥听见十三阿哥呼唤如闻天籁,。
“十三哥,是我,是我,我在你们头顶上。”
十三阿哥一边催促大家快速凿路,以便自己率先攀爬上去。
还好他们出发的早,十八阿哥已经全身麻木,只心口尚留一丝暖气提着,想着他十四哥回来救他。
时间过去一分,她的绝望就多一分,她也想过自己攀爬下山,可是山路陡峭,飞雪落地。寒风一扫即刻成冰。一个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他也不敢去密林里寻找十四,她害怕自己会迷路,也怕十四阿哥回来找不着自己。他以为自己回不去了,要冻死在这风雪寒夜之中。
此时乍见十三阿哥,叫声“十三哥”泪水已是夺眶而出。
十八阿哥能够坚持到现在,全凭心中一口气,此时获救,顿时倦意浸袭,昏厥过去,不过善良的若楠强撑一口气,告诉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离去的方向。
十三阿哥脱了自己外罩大氅裹住十八阿哥全身,一边让人快速送十八阿哥下山回行宫,一边让人通知八阿哥前来支援,自己带人沿着十八阿哥指引方向寻找十四阿哥。
十三阿哥本来为十四阿哥提心吊胆,谁知他就在林子里不远之处,不过人已经受伤昏迷,腿上有血迹凝固,像是摔伤了腿骨。
十三阿哥很快与闻讯赶来的八阿哥汇合。
很快赶上护送十八阿哥队伍,十三阿哥亲自抱了十八阿哥在怀里捂着,着人抬着昏睡的十四阿哥胜利返回行宫。
康熙见两子归来,任是他一生纵横,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即刻发下严令,着太医全力救治,若有疏忽,提头来见。
经太医诊断,十八阿哥是惊吓过度外加风寒,十四阿哥腿上只是皮肉伤,并为伤筋动骨。
孙之远心有疑问没有出口,十四阿哥腿伤乃是利器所致。
不妙的是,十八阿哥十四阿哥夜里齐齐发起高烧。
碧云寺还愿认师姐,四福晋旧识是小姨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