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刑部破案是他职责所在,要想破案,重在保密,只有不泄露消息,方能一击而中。 否则,我泱泱大国,幅员辽阔,罪犯逃遁,再要拿获,无疑大海捞针。
十三哥私下手谕,想必应该是基于此理,只可恨年羹尧那狗奴才,行事太过狠毒,才造成江南血案。可是,这个后果并非十三哥初衷,还请皇阿玛斟酌酌情,从宽发落。”
十八阿哥话音刚落,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出列跪下附和,“儿臣胤禄(胤礼)附议”。
一众大皇子眼见十八弟一||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头一次听证,竟敢据理力争,心头满是羞惭。
特别十霸王,声如洪钟,率先出列,“十八弟说得有理,老十三鲁莽且鲁莽,恃才傲物,确有几分狂傲。但却是侠义之人,儿臣与他不和,从小斗到大,儿臣不服他,最讨厌他满口之乎者也瞧不起人,但是说他会暗行杀人之事 ,儿臣万万不敢相信,还请皇阿玛圣断。”
他一嚷嚷,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都齐齐出列附议,就连一向胆小怕事的十二阿哥也跪下附议。
这边大臣最是闻风而动,张廷玉率先一跪,后面齐齐跪了一片。
最后,八爷九爷十四爷十五爷也都跪下。
“皇上开恩(皇阿玛开恩)!”顿时响成一片。
康熙看着纷纷扰扰的臣子儿子,直觉疲惫不堪。
挥手说道,“胤祥私下手谕,致使三百余人死于非命,罪无可赦,着即日起圈禁宗人府。
胤禛行事草率,御下不严,着即刻回府,闭门思过,无旨不得进宫。
钦赐,退班。”
圈废后续
四阿哥用力磕头大哭出声,那哭声发自肺腑,撕心裂肺,“皇阿玛开恩,胤禛愿替十三弟,求皇阿玛开恩!”
正所谓,人不伤心不落泪,人若落泪也动情。
他堂堂亲王,七尺汉子,如此哭泣,闻听之人无不动容。
比之四阿哥,康熙心情更为惨淡,一为喜爱的儿子一一折翼,二为亲生儿子相互厮杀。
对于儿子们的争斗,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争为何来,他心知肚明。
可是,他身为帝王,要以大局为重,不想关的要关,不爱听的也得听,谁叫说话之人句句占理。
他也深知,生在帝王家,太过耿直难以久长,必须得有算计,非走一步看十步不可。可是儿子们的算计,超过了他的预期,他又害怕了,厌恶了。
对十四阿哥的哭诉,面上虽然置若罔闻,一脸肃穆,可是刚刚转入偏殿,脚下便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李德全刚要惊呼,康熙闭目迅速举手猛摇,示意他切勿高声。
无情帝王也有情,一天连折三子,叫他如何不伤痛。
太子宝座就是一把当头悬空之剑,太子位一日空置,便一日不会停止厮杀。
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若任凭他们自我淘汰,必定祸起萧墙,血流成河。单是想想,也让康熙不寒而栗。一时间心痛如绞,脸色越发的煞白。
李德全慌忙的关上侧门,替康熙除下皇冠蟒袍,扶他躺在炕上。慢慢帮着康熙按摩太阳|岤。
乾清宫大殿.
臣子们一个个夹着尾巴鱼贯而出,鸦雀无声溜得一干二净。
十三阿哥扶起四阿哥,“有四哥这一番话,弟弟不冤枉。只是弟弟今后不在四哥身边,四哥要自己多保重才是。”
四阿哥虎目蕴泪,死死攒住十三阿哥双手,哽咽出声,“十三弟放心,四哥拼着身家性命不要,也要想法子救你出来。”
十三阿哥扶起四阿哥的同时,靠近四阿哥耳边,声低几不可闻,“四哥千万莫要如此,人家巴不得把我们一锅烩了才称心。”放开四阿哥,随即朗声大笑,“多谢四哥盛情,那弟弟就先去宗人府里住几天,权当休养了。”
门外奉命来了宗人府衙役,被临门三位小阿哥六道冷光一扫,缩在门口,再不敢多言。
呆愣的阿哥们回神了。
三阿哥率先离开。
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是无党无派的闲散阿哥,对着十三阿哥抱拳道声珍重,出门而去,各自归家。
发难十三阿哥,斩断四阿哥臂膀,从而拖垮四阿哥,是八党三位精英、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反复磋商的计策,他们今天一击而中,得尝所愿,志得意满。
当然,自今天开始,八党与四党表面的和谐被彻底撕破。
两党正式决裂。
四阿哥看着挺直脊梁潇洒而去的嫡亲弟弟,眼神分外凛冽,暗自咬牙,心头恨起:自今时今日起,我胤禛乃是孤家寡人,再没有嫡亲弟弟了。
八党三位精英也很明白,现在说再多的安慰之话没什么意思了,越多越显得假惺惺,他们自己也会别扭,索性屁话不说,转身出了乾清宫门。
唯有十阿哥性情耿直,他自小不会读书,唯有武功了得,谁知十三阿哥后来居上,自小打架打到成|人,从未真正赢过十三阿哥,他这个哥哥没少丢面子,所以,他忒不愿意看见老十三了。
可是,现在见十三阿哥忽然遭此大难,他又于心不忍。临走之时,蹬蹬几步晃到十三阿哥身边一抱拳,“老十三,你进去了可别荒废武功,等你出头之日,我们两个再较量较量,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十霸王这辈子都赢不了你。”
十三阿哥回抱一拳,豪气干云,“这个自然,输得一方依然出酒钱,十哥不许赖帐哟。”
十阿哥心头堵得慌,走了几步回头指着十三阿哥骂起来。
“年羹尧那个狗奴才生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岂能轻易能相信?他就是个狼崽子,吃人是他的本性。亏你老十三自诩聪明,让他个狗奴才坑了。”
他骂骂咧咧愤愤而出。
到了门口看见十八阿哥跟十六十七三人站着没动,又多事挥挥手,“都回去吧,回去吧,碍在这里于事无补,反添烦恼。”
十三阿哥微笑着跟四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十八阿哥、拱手作别,言笑晏晏,昂首去了宗人府,他脚步如飞,姿态飘逸,仿佛他不是去坐牢房,而是出门公干一般轻飘洒脱,一班衙役半跑才能跟上。
他走的潇洒,四阿哥却落了泪。
十六十七阿哥对四阿哥躬身一礼,转头离去。
走到背阴处,十七阿哥终于忍不住哭了。
“十六哥,十四哥如何变得......”
十六阿哥抢上一步捂了他的嘴,“猫尿给我憋回去,走,去上书房。”
剩下四阿哥与十八阿哥相对无言。
十八阿哥低头对着垂头丧气的四阿哥拱手一礼,“四哥先回去吧!”
不等四阿哥回答,沉脸进了康熙的寝宫。
进门抬眼一看,唬了一大跳。
康熙脸色一片死灰,似乎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这般短气,躺着会更难受,十八阿哥一个箭步上前,慢慢扶起康熙老爹,让他靠着自己,心里对李德全第一次有了恼恨,“公公为何不传太医?”
李德全哭得可怜兮兮,“万岁不让传,奴才也是没法子!”
“速速去传太医,皇阿玛怪罪有我担待。”
“嗻!”
十八阿哥一边替康熙抹胸顺气,一边细细的安慰,“皇阿玛您别气,一切都不是您的错,不怪您。您要放宽心,好好的,健健康康,只有您好好的,天就不会塌,儿臣们才能好好的,国家也会好好的。”
康熙梗出一口长长的气息,一行老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
十八阿哥知道,他哭出来,一股怨气就散了,气也就顺了,剩下的就是调理的问题了。
他轻轻的替老爹擦拭眼泪,轻轻放开康熙让他靠在引枕上,倒杯热茶递在康熙手里,故作轻松一笑,“儿臣早就知道,我的老爹什么都扛得住。”
康熙虚弱的扯扯嘴角,“猴根子拿朕当孩子哄呢。”
见康熙会说笑了,十八阿哥叽叽的笑 ,“儿臣岂敢,皇阿玛您是万岁爷,都一万岁了,怎会是孩子呢。”
宁太医倒时,康熙已经转过了脸色来。
一番望闻问切,宁太医言说康熙忧思过度,积劳成疾,必须卧床休养一段时日,绝对不能再操心劳力了。
当晚,康熙移驾畅春园,入住清溪书屋,十八阿哥随驾。畅春园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京中权贵、皇子阿哥,闻风而动,请见问安的折子雪花一般飞来。
康熙经此一番变故,右手越发乏力,只得改为左手批阅奏章。
除了内侍大臣,能见康熙的大臣就是有高级秘书张廷玉了。
十月初一日.
李德全畅春园前传旨,三爷八爷协同理政,传令各部,按部就班,若无紧要事宜不得惊扰圣驾。
整整一月,太医采用针灸药物双向夹击,可是康熙的右手依然乏力,纵有好转,微之又微。
康熙似乎看开了,也不急噪,每日玩鸟看花,若有兴致,变换了左手练字画画。
纵有重要奏折,也让张廷玉代为批阅,每每康熙口谕,张廷玉记录,然后反复临摹圣迹,如是几次,张廷玉之字,几可乱真。
张廷玉手握笔管,重于千斤。脑中事实回想那日康熙让他跪地重重发誓,“微臣张廷玉对天盟誓,而后若有异心,背叛圣主,天理不容,祖宗不佑,天诛地灭,断子绝孙。”
自那日起,张廷玉写出的字不代表张廷玉了。
一月间,十八阿哥每每回想起十三阿哥,不知他情况如何。宗人府宗令雅尔江阿来过几遭,十八阿哥忍住了好奇,即便奉命送客出园,也没打听一字半句。
并非十八阿哥绝情绝义,对此他自有一番思量。
一来,现在正值金秋,气候适宜,宗人府对十三阿哥纵有刻薄,也无外呼睡睡稻草,喂喂蚊子,对他强健的身板应该无碍。
二来,四阿哥还在,虽然暂时禁足,任谁都可以看出,康熙对他情留一线。而十三阿哥几乎与四阿哥利益一体,得罪十三阿哥就是得罪四阿哥,一日四阿哥得势,以他的性格,必定会十倍百倍奉还。想必也不会有人如此不长眼睛,回去虐待十三阿哥。
在康熙面前,他更是三缄其口,从未说三道四。毕竟三百条人命,非同儿戏,没个一年半载,康熙绝不会消气松口,此时若提,无疑火上浇油,于事无补。
十月三十日,休养一月的康熙起驾回宫。
十月三十日也是四阿哥寿诞日。
康熙赐下寿礼,着十八阿哥亲自过府宣旨。
展开卷宗,十八阿哥笑了一笑,他卷宗甩给四阿哥自己。心里佩服自己老爹好手笔。
四阿哥看时,却是一纸任命书,命他为主审,与付主审三阿哥八阿哥 会同 阿灵阿宗人府,审查托合齐父子贪婪不法案。
四阿哥伏地叩谢圣恩。
他一叩一泪,情真意切。
十八阿哥看了颇为动容,此地并无外人,他之礼节却丝毫不费。并且郑重其事,犹如君父就在眼前。
所以说,世上之事,不会无缘无故平白发生。
兄弟情
四阿哥见了十八阿哥异常高兴,亲热的拉着十八阿哥说今天要敬十八阿哥一杯,表表谢意。
没了十三阿哥的居中调和,十八阿哥与四阿哥相处就有一份拘谨,但是今日乃是四阿哥寿诞,又逢康熙解禁与他,合该庆贺庆贺。
刚要答应,门外娇滴滴一声轻唤,“爷,臣妾玉瑶送酒菜来了。”
十八阿哥一囧,浑身寒毛竖了竖。
四阿哥却笑吟吟的,似乎十分惬意,“进来!”
上一次见她,寒冬腊月,厚厚的袍子一穿,瞧不见什么特色来。
今日不同那时,年玉瑶一身洋红宽袖起跑,头上同色牡丹大拉翅,穿了三寸见高瓜盆底,摇摇摆摆,双目带彩,越发显得他削肩细腰,窈窈窕窕。
果然美人!
他亲手摆酒,露出一双是芊芊细手,嫩白泛水红。
怪不得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却有依据。
她依着四阿哥身边站立,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瞧着十八阿哥。
她再美,十八阿哥不拿她当菜。与她平视,不温不火。
十八阿哥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辞。外面奴才通报,年羹尧年大人请见。
十八阿哥一愣。
四阿哥也是一愣,抬眼瞟眼年玉瑶,年玉瑶盈盈一笑,四阿哥叹气说声,“传!”
外面蹬蹬蹬蹬走进一人,身材魁梧,白面皮。进屋首先跪下请安,“奴才年羹尧叩见四爷,四爷吉祥!”
四爷不说起,只淡淡的看着他,慢慢的饮茶。
年玉瑶柳腰扭了扭,轻轻咳嗽一声。
四阿哥终于叫声“起吧!见过你十八爷!”
年羹尧再跪再拜,“奴才给十八爷请安,十八爷吉祥!”
十八阿哥看着年羹尧一脸正经,不卑不亢,觉得忒好笑了。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冷冷的瞧着他,恨不得冲口大骂一声,“老子不吉祥!”
四阿哥一边提醒,“十八弟!”
十八阿哥不得不哼哼一声,“不敢当!”
年羹尧不明所以,四阿哥心如明镜,知道十八弟恼恨何来,他也恨这个狗奴才,可是眼下年羹尧还有大用,不宜翻脸,只得起身打圆场,“来来来,十八弟,亮工,过来坐下,一起喝一杯。”
年羹尧笑声朗朗,出门抱回一酒坛 显摆,“奴才千里迢迢,别的没带什么,就只带了几坛好酒,四川这地方别的没有,酒确实好,这酒够劲道,名儿也好,唤作-剑南烧春。”
年玉瑶帕子掩嘴一笑,“看兄长夸得,四爷若喝着不好,看你如何收场。”
十八阿哥冷眼旁观,冷笑心头,至贱无皮,果然无敌!
不想再看他们恶心,起身推辞,“酒是好酒,可惜小爷不好这口,四哥细品,弟弟急着回宫缴旨,还要看看四嫂于弘历,告辞。”
四阿哥先是一愣,继而苦笑,“也好,改天但请弟弟。”
十八阿哥转身出门,眼睛也不捎带那对兄妹。
年羹尧脸色讪讪,“四爷,十八爷这是。”
四阿哥忽然没兴致喝酒,冲年羹尧一瞪眼,“你以后见了你十八爷,尾巴夹得紧些,不然,没你什么好。”
坐下抚额挥手,“你们去吧,我想静静。”
瞬间的欣喜消失殆尽,四阿哥心头升腾着无限的哀思与仇恨,眼神清冷泛着幽幽的青色的火苗。
若你见了此时四阿哥的眼神,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萃毒的眼神”!
他不怪十八弟给他摔脸子,年羹尧的确不是东西,自己也不是东西,十三弟身陷囹圄,自己却喝酒庆贺解禁,他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打得他自己眼泪都下来了,他心里才松快些。
十八弟!
四阿哥在心头感慨,那是一个虚岁才十三的孩子,关键时刻竟然力挺自己,反观自己嫡亲弟弟,竟然毫不留情,屡屡要把自己推向绝境。
四阿哥擦干脸上泪滴,喃喃自语,“紫玉,十三弟,十八弟,胤禛发誓决不......”
内院主房.
十八阿哥几乎不用通传,就被看守院门的嬷嬷迎往内宅。
一边弯腰点头,“十八爷,您请!”一边老远的大嗓门往里吆喝,高兴的声音透着过节的喜庆,“青莲姐姐,十八爷来看福晋了。”
四福晋听到吆喝,还以为看门嬷嬷发酒颠,冲青莲努努嘴,“快去看看,是不是又喝多了,没得让四爷看见,岂不要被打断腿。”
青莲无奈出门,一见十八阿哥,惊喜交加,“哟,真是小爷呀,奴婢见过十八爷,十八爷吉祥。快请进,福晋正在念叨您呢!”
四福晋那拉已经迎到门口,“十八叔来啦,人不经念叨,刚刚再说,怕你吃醉酒,你倒来了,怎么没陪你四哥喝几杯。”
钮祜禄氏见缝插针,教导弘历,“弘历快叫十八叔,给十八叔作揖,说十八叔吉祥,弘历想念十八叔!说呀,快说呀,乖......”
弘历果然“拂拂,拂拂”的扑过来了。
十八阿哥看看四福晋,再看看钮祜禄氏,有些疑惑。
四福晋接过弘历交给钮祜禄氏,“抱他出去遛遛。”
回头叹口气对十八道,“十八叔坐呀,唉,这个丫头受了刺激,一会儿不见弘历都不行,他是害怕了。那会儿也亏她提醒我,见了家宝抢过去搂在怀里,硬说是弘历好了,谁说也不听,后来,我见孩子身上的信物,知道是龙种,只好将搞错纠错了,总不能让孩子再无下场不是。”
说着擦泪,又对十八阿哥笑笑,“四嫂失态了,十八叔勿怪!”
十八阿哥笑笑,“四嫂说那里话,四嫂菩萨心肠,十八敬重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
心中无限感慨,量大福大,这话委实不假。
四福晋问起十八阿哥为何行色匆匆。
十八阿哥想起来就气不顺,“看见腌杂东西了,食不下咽。”
四福晋有些疑惑,青莲这个鬼丫头一笑贴着主子耳朵一阵叽咕。四福晋略一沉默,“这个玉瑶越发不像样子了,看来我得让她抄抄祖宗家法了。”
十八阿哥不愿意让四福晋与四阿哥产生隔阂,于是劝了句,“自作孽不可活,四嫂不要理睬他们,凭他如何耍弄幺蛾子,总不会越过四嫂去,平白得罪四哥,夫妻反目不值得。”
四福晋笑的甜蜜,“十八叔长大了,知道疼四嫂了,放心,管束后院是四嫂的职责,你四哥再宠她也不会犯糊涂。”
紫禁城乾清宫偏殿.
十八阿哥回到乾清宫,康熙的膳食刚刚要撤下赏赐下人。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小点心,十八阿哥越发的饿了。
拖着李德全央求,“谙达给我留碗吃吃,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李德全乐呵呵的,“那有啥话说的,小爷先吃好了再撤不迟。”
康熙皱眉,“你的寿礼连顿饭菜也没混上?你四哥四嫂简直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