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默无奈一笑,胳膊绕过去就将她揽到自己胸前。一只手抚着如锦光滑的后背,另一只手伸过去将被子拢了拢,低头抵着如锦的额头,轻轻道:“做什么一直往里去,被窝里的热气可都要散了。”
竟是玩笑的口气,如锦面色一囧,抬头看过去只觉得他嘴角微微弯着。他低头,那狭长的眼眸带着一股溺爱的目光望着自己。昨夜的赤、膊相对,让她竟是有些不敢直视对方,低头鼻子却正好地上唐子默矫健的胸膛。
女子吐气如兰,微微的温热从唐子默的胸前一直传到他心里,血气方刚的他搂着如锦后背的手慢慢移下,低头就蜻蜓点水般在妻子的额头一吻。
“锦儿。”
唐子默唤了一声,如锦的心跳蓦然加速,头埋在对方的胸前,更是连抬都不敢抬一下。
“锦儿。”
唐子默侧覆上如锦的身子,手自背后往她的胸前移去,唇瓣划过微微扇动睫毛下的眼眸,深深印上红唇。如锦顿时又生出那种全身无力的感觉,胸前因为揉挤而产生的酥麻让她不由张口,唐子默顺势溜进。
唇与唇的贴合, 舌与舌的追逐,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唐子默的手自胸膛一路往下,但等触及如锦下身,明显感到她双腿一紧,微微动了动。手蓦然停住,抬头望着已经睁开眼的如锦,只听得她轻道:“别……”
因为吻而显得越发红润的唇瓣被咬紧,她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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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新妇
第二百零六章 新妇
唐子默掀被下床,如锦也不好再赖在床上。双脚着地,腿间传来的不适,让如锦微微蹙了蹙眉。但自前世养成的谨慎,让她反射般的又展开眉头。
新婚第一天,怎么能在婢子面前表现得如此羸弱娇贵?
鱼贯而入的婢子们清一色都着了大红色的小袄,便是头上也都簪了一致的红花,见着唐子默和如锦,均都是嬉笑盈盈。昨日伺候唐子默宽衣的两个婢子取了衣袍上前,如锦先一步过去,亲自为唐子默更衣。
上一世她寄人篱下,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免于口舌。昨夜里是她晃神,但今早,却是该自己尽妻子本分的时候。
那两个秀气的婢子顿了顿,相看一眼才退到旁边。
相比如锦面上的从容,唐子默倒是很意外。早前听过关于她的流言,自己看中的就是她的直接,处事肆无忌惮。她是养尊处优的国公府姑娘,唐子默根本就未曾想过她能有这般细心的举动。且听秦枫曾经说过,锦儿性子很是大大咧咧,做事不喜欢计较后果。
可现下,这般主动的体贴,却真真让他愣住。但相比意外,唐子默心中更多的是欢乐。低头望着如锦,她认真扣着纽扣的动作,脖间的雪白,显得娴静而温柔。嘴角溢出一抹笑容,唐子默等如锦扣上了纽扣,才悠悠道:“这种事情,让丫头们做就可以了。”
如锦刚取了腰带的手滞了滞,不知对方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不喜欢自己服侍。抬头觑了眼唐子默,见对方一脸关怀,那淡淡的笑意让她将忐忑放下,想着即回道:“早前没有成亲,自然就由婢子服侍。现下,夫君的起居,怎好假与人手?”
唐子默面色原是有些惊讶,转瞬嘴角笑意更甚。
如锦说完,拿着腰带的手环过唐子默的腰际,轻轻地的抚平、系好。侧过头,又自丫鬟端着的托盘中取过玉佩等物,为他一一系上。
唐子默享受着如锦的服侍,整个人神清气爽,显得龙虎精神。心里隐隐的有股骄傲,如锦才刚嫁过来就能如此体贴,做的这般周到,可见是早前下了心思。
她的心里一定也是有自己的。
本在流雨轩服侍的婢子们见着此景,不禁都在心中暗自感叹,到底是娶了媳妇,人的性情也跟着变了。就这一个早上,自家爷总是带着笑意,一刻都没有往日的严肃。站在旁边,众人想着又偷偷拿余光去瞄这位新少奶奶,听说早前二爷为了娶她,同夫人争吵了数次。
新奶奶面容嫣红,眼神清淡却不显冷漠。她独自服侍着二爷,做事极为认真,便是连衣袍上的褶皱都会抹平。这样的女子,怎么看都是一位贤惠的少奶奶,如何就被外人传成了个行为无礼的刁蛮姑娘?
如锦心中却没有脸上那般沉静,事实上她也担心自己有没有做错的。这些还都是前世的时候,在平易王府陈夫人陆氏所请的嬷嬷教的,当初陆氏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每日天不亮就会让妈妈过来诉说“夫为妻纲”等道理。
上一世她习的极为认真,一心幻想着婚后和他举案齐眉的生活。但却没有想到,那样费心的前奏安排,原来陆氏根本就没有让自己成为陈家儿媳的打算。
现在想来,确实是可笑。
此次出嫁,虽然也有引教嬷嬷教导如何“侍夫、侍公婆”等道理。但母亲廖氏不愿自己受委屈,只道虽是为媳妇,却不能弯了腰。该敬的礼要敬,不该受的委屈却一分都不能受。如锦心知她是疼爱自己,但也知道在夫家处好关系的重要性。
她用心地学了,但那引教嬷嬷对这些方面却只是象征性地教了教。此时脑海中的一系列想法,大部分还都是前世所学。如锦心中了明,按着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地位,并不用处处躬身瞧人脸色,做得面面俱到。
只是,这段婚姻既然开始了,她便想努力经营。有些事不过是情理之中,她并不排斥。
早前母亲说,新嫁娘初到夫家,要立威,不能让外人小看了自己。如锦虽觉得有道理,但更明白要挑准时候。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若是不给夫君颜面,摆着一张冷脸,那唤作谁,都不会留情。
虽然早前唐子默有同自己表明过心迹,但如锦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诚如自己前世以为,和陈浩宁自小定亲,又亲梅竹马,自己就该喜欢他,以他为天。
可唐子默与自己,便是连交集都鲜少有。这般莫名其妙的感情,让如锦总是觉得不踏实。
唐子默着了衣裳,就至隔壁的小隔间进行洗漱。如锦依旧在白芍二人的服侍下更了衣,两个丫头不约而同在心中纳闷,自家主子何时学会了服侍人。
此时天色渐明,如锦细细观察了新房。屋子朝南,格外宽敞,中间用一座酸枝三屏风隔开,分为内外二室。只是内室朝东的那边,还有一扇小门,此时自那红色的帘子后,传来阵阵水声。
是为了方便,充作洗漱室的小间。在冬日,这样的安置,无疑是极为好的。昨夜的时候,如锦似是简单瞄了几眼外室,与一般卧室格局无异。
而内室,正中央楠木红漆的圆桌上,摆着一套釉下五彩春草纹茶具。靠北墙的沉香雕花的大床前,床尾是同材质的床架,床头则是一方矮脚案几。往东看,入目的是一座精致的三式菱花铜镜台,上面还散着如锦昨夜卸下的珠钗。对面的墙边,是黄花梨木的箱柜。其旁边长台上摆着雕翠青瓷大花瓶,里面的几支腊梅将花瓣落在一旁的送子观音像上。
四下都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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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敬茶风波
第二百零七章 敬茶风波
唐子默和如锦去宗祠祭拜祖先,本以为唐家众人都会去,却没想到极为安静。早有人准备好一切,两人在供桌前磕头,上了香。
拜祭完毕,唐子默就携着如锦往内院的大堂去。方走进去,如锦就觉得屋子里黑压压地围了一圈人,目视前方,触及的是是一脸严肃的定国公,此时正紧盯着方从门口进来的自己。
如锦内心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旁边的唐子默察觉,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二人上前,在蒲团前跪下磕头敬茶。定国公是标准的国字脸,神色不明,目光却犀利如鹰。自始至终只在如锦唤他父亲的时候“嗯”了一声,便是递红包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如锦只瞧了一瞬就移开了眼。
旁边的唐夫人余氏倒是一脸笑意,口气很是热络,对如锦说了一番话,紧接着指了指左边坐着的穿了紫罗缠枝大袄的妇人,介绍道:“那是你二婶婶。”
如锦跟着唐子默往那边走去,复又自旁边的婢子手中接过茶盏,递过去唤道:“二婶。”
唐府的二夫人张氏,出自名门,如锦早前见过,却没怎么说过话。此时仔细打量她,满头的发丝被整整齐齐一根不落的梳起,上面带着的只有簪子,不同唐夫人那般还带着精致的华胜。
她的目光温和,容貌不觉得如何出色,但却生生给人一种干练精明的感觉。想较于总是笑着看向自己的余氏,这位二夫人表现出来的客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唐二夫人抿了口茶,而后递过两个红包,对上略有疑惑的如锦,似是解释般道:“你二叔不在府上,却也不能怠慢了侄媳妇。等到他回来,这杯茶可还是要补上。”说着咧嘴一笑,竟似是开起了玩笑,目光往高坐着的余氏看去。
如锦一瞬愣神,没有想到一本正经的唐二夫人会说出这般口气的话来?却也只是迟疑了一分,点头就应道:“自然是要的,等二叔回来,侄媳必然好好敬上一盏。”
后者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跟着唐子默转身走至西边的座位处,如锦站直了身子递了茶过去,开口道:“大哥、大嫂。”
唐子谦友善一笑,旁边的大少奶奶秦霞盯住了如锦瞧,待身后接过茶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晃神还是怎么,竟然没有接稳。伴着“哐当”的清脆声,如锦“啊”了一声,往后连退两步。
手背上白嫩的肌肤立即扩成一片通红,耳边还听得不知谁从机应变说的“岁岁平安”。如锦皱着眉头,还不待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旁边的唐子默握在手中,他焦急的声音在旁边传来,“锦儿,你怎么样?”
如锦抬头,先是对上一脸慌张的唐子默,见他将自己的手捧在眼前,一脸心疼。便是觉得那上面火辣辣的,如锦也只是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察觉到四周的目光,如锦想抽回手,却见对方根本不肯松开。如锦到底是脸皮子薄,酝酿着该如何说服唐子默放手的时候,却发觉手背上一凉,低头只见唐子默正小心翼翼地对着伤口吹着气。
“二弟妹,有没有烫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正看得出神,只见着也湿了衣面的秦霞走到自己身旁。如锦见她满脸责备,突然就想起了上回见她时,她正被秦家二姑娘低吼的场面。
据说她只是秦府的一个庶女,一个惹厌了嫡女的庶女,她的生活,想来不会比前世自己寄人篱下好多少。对方似是一副大难临头时的模样,左右张望着,最后还是满眼歉意地望着自己。
“二嫂,您怎么样了?快、快取冷水来。”
思索间,唐雪也走到了如锦身边,望着被自己哥哥举着通红的手,没好气地对秦霞道:“大嫂,您怎么这样啊?”
秦霞眸中闪着慌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这么烫的茶,你就这么……”
“好了,雪儿。”
余氏自位上站起,先是斥了唐雪,转而望向如锦,问道:“二媳妇,怎么样,可要寻个郎中来?”
唐子默听了这话,却是抬头接道:“要,快请。”
唐夫人见状不由就瞪了他一眼,后者脸上焦虑未收,只盯着如锦那已经肿起的手背不说话。
如锦一下子被众人围住,手背上依旧疼痛难耐,摇摇头道:“没事,这茶水不是很烫。等会回去上点药,想是没几日就会好的。”转看向秦霞,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大嫂不必自责,是我放手太快,不是你的错。”
秦霞却还是有些紧张,连连道:“不不不、是我的错,是我没端住。”
丫鬟取了盆水来,唐子默将如锦的手轻轻放入,待见着如锦皱眉,不禁又取了出来,“不成不成,冷热交替,对伤口不利,还是快取了药膏来。”
如锦被唐子默扶着就在秦霞下首坐下,唐子默亲自慢慢给如锦的手背散了药粉。见着她眉间蹙起,望着她不适的表情,唐子默简直比小时候学摔跤的时候摔得满身青紫都疼。
“锦儿,你且忍忍,且忍忍。”
周边的眸中竟尽关怀,便是连张氏都走了过来。如锦此时觉得难受,倒并不是那手背上的伤,而是觉得很不自在。不过,心底却是有些放松,唐府的人并不如母亲说的那般复杂,人丁不多,对自己也都是关心。
不过,如锦到底比早前谨慎了些。看人不能再看表面,虽是对身边的人有好感,却只日久见人心。
上了药,又用白色的棉布带子包了包,众人这才重新坐回原位。秦霞座前的碎瓷片不知何时早就被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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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放权
第二百零八章 放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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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的日子,说什么罪人不罪人的?”秦霞的话刚落下,前方就传来唐夫人轻微的呵斥声。
如锦抬头,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一所院落门口。青白石水泥砖铺的台阶旁,站了好几个婆子丫鬟,唐夫人面朝自己,头上的碧翠镶红宝石的华胜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走到唐夫人身前,只听得对方道:“大媳妇也无需自责,方才大堂里的事,二媳妇没有介意,你又何苦总念在嘴上?若是心觉愧意,往后的日子里自可表现。”
秦霞的脸色变了变,僵硬着点头道:“是的,母亲。”
唐夫人和煦一笑,转而瞧着如锦道:“天气寒,你怎的穿这么少,婢子们是怎么伺候的,出门竟然都不晓得取个披风?”说着往如锦身后看了看,见着只跟了白芍白英两个自薛家带来的侍女,话也就止在了嘴边。
站在后方的白芍站出来,弓着身子在如锦身旁说道:“奴婢回流雨轩给奶奶取个披风。”
如锦侧了侧头,想着是不必那般麻烦,开口就对唐夫人回道:“是媳妇自己嫌累赘,就没有要带。且今日天气正好,着实不冷。”
唐夫人听后面色却没有松懈,继续道:“年轻的时候不注重这些,等到了我这把年纪,成日就该喊腰酸背疼了。”
“母亲真是说笑,媳妇瞧您身子可健朗着呢。”
唐夫人眉角笑意更甚,对着略有踌躇的白芍摆手道:“得了,也不必回去再取。我屋子里正好有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的披风,当初针线房的人送来,我瞧着颜色太艳一直搁着,今儿个就给了二媳妇。”
如锦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抬头开口道:“母亲,这怎么成?”
“不过是件披风,难道还使不得了?别站着了,二媳妇你刚进门,咱们婆媳三去屋子里说说话。”话落,拢了拢袖子就往院子里走去。
秦霞同如锦跟上去,适逢一阵风吹来,早前因为沾了茶水没有干透的袖口顿时一阵凉意,秦霞的身子忍不住就颤了颤。想着方才唐夫人只关怀着如锦是否寒冷,却没有看自己一眼,目光骤然下沉。
唐夫人的卧室正朝西面,隔壁除了耳房,还有好几间屋子。因为天气乍寒,唐夫人就在北边的暖隔里招待了如锦和秦霞。坐在临窗的炕上,唐夫人胳膊下垫了个碎花羽纱金边的迎枕,略有松懒地望着如锦道:“二媳妇你刚进门,院子里可觉得有缺什么少什么?”
如锦坐在秦霞座下,轻轻地回道:“谢母亲关心,院子里什么都有。”
大户人家的院落,本都是一应俱全,从不曾会出现缺东少西的现象。且如锦不过才刚进门,便是连流雨轩的人都没有认全,更别说是对四下环境的熟悉了。唐夫人这是明显的台面话,如锦自是给予配合。
她心底隐隐的觉得,唐夫人对自己并没有往常表现出来的那般喜爱。或许是因为唐子默的关系,亦或是薛府的关系,她才对自己这样和颜悦色?
唐夫人点了头,想着幽幽道:“你和子默这是御赐的亲事,今日本该是要进宫谢恩的。“
如锦蓦然抬起头,自己怎么忘了这茬?
唐夫人抬眸瞟了眼略有失措的如锦,又接着道:“只不过前阵子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太医说是要静养,这些日子便是连命妇都没有接见。而梨妃娘娘身怀龙裔,七八个月的身子越发沉重,想来也是不便。”
喝了口茶,唐夫人笑笑又道:“咱们唐薛二府,是头一次结为儿女亲家。说到底,还是梨妃娘娘去求了圣上。谢恩一事虽不可免,却还得宫里安排安排。”
如锦心知这话中意思是短时间内不必进宫去,虽是觉得于理不合,但眼下也只是点头。心中不禁泛起疑惑,皇后姑姑凤体欠安?早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抱恙到了什么程度,竟是都到连命妇都不接见的地步?
梨妃娘娘是双身子,如锦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分量。可这门亲事自当初圣旨一下,就有风声传出,称是早前皇后姑姑同梨贵妃先达成了共识才请求的赐婚。
而上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