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兄弟相称的了吗?”叶玉轩皱着剑眉,不解地问。这个问题他倒无所谓,反正是江湖中人,但是,他看了看雷尔,发现他只是低头喝酒,好像没有听见裴多多的建议似的。
“那有何不可?”雷尔放下酒杯,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其实他听到裴多多的建议时,非但没有恼意,反而有着些许的喜悦。像是以往,就算是家族里的骨肉兄弟称呼他‘哥哥’他都会不屑,没想到今天竟愿意而且是一个相识不到一天的人结拜。
“那好,那我们就来个月下结拜!”
说罢,裴多多熟络地拉起雷尔与叶玉轩,三人站在凉亭外,相互抱拳做辑,对着空中皎洁的明月,许下他们兄弟的誓言。
或许很多事情就早有决定,就像他们一样,注定是一生的兄弟,而无其他。
直到半夜,三人酒醉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散去,而汝烟河上的花船依旧在河面上流动着,其中一艘格调精致淡雅的小船上,船的甲板上站着一道硕长的身影,一袭白衣在月下闪耀,仿佛天上的繁星明月都要逊色几分。
“属下青玉见过门主。”花船上出现一抹袅绕的倩影,一身蓝色薄纱的美艳女子站在白衣男子身后,态度恭敬有礼。
这女子竟是青玉,看那冷漠的样子与早上那娇弱完全不符,仿佛只是两个相同样貌却不一样个性的人。
“今天的事情进行得怎样?”男子直入正题,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门主,今天的计划就是刚刚那个叫于铎的男子破坏的!”青玉神情冰冷,但是在提到于铎二字时,眼里闪过一丝温暖。
“可有查到他是何来历?”男子简洁明了地问,目光一直盯着远方。
“暂时没有,据属下所知,这个叫于铎的男子是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征兆,在江湖上没有听过关于此人的任何一点消息,但是却拥有奇特的功夫。”青玉缓缓道来,“最让属下不解的是,这样懂得世人闻所未闻的武艺之人,竟没有一点内力!”
“没有一点内力……”白衣男子喃喃着,语气中含着莫测复杂的意味。转而白光一闪,白衣男子的脸上竟带着一面银制的面具,面具上雕刻着奇怪的花纹,只留着眼睛的小孔,只见他的脸朝着刚刚裴多多三人喝酒的凉亭看去,面具底下的双眸发出阵阵精光。
“于铎?我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就连你,也居然愿意和他结拜兄弟!”白衣男子念完,身形一闪,转眼间花船上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12.深夜回府
裴多多回到裴府时,已接近深夜,但是很奇怪的是,在这深夜时分,裴府的人依旧未眠,反而在忙忙碌碌的打转。
“小姐,你走稳一点!”蓝儿扶着踉踉跄跄的裴多多,一步一步向房间走去,还好今天好像是府中出事了,才让老爷没有发现,不然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我没事!你去看看这里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些人在像被赶着投胎似的,走得比跑还快?”裴多多指着那些健步如飞的家奴,打了一个酒嗝,略有点醉意地说。
“小姐,你就不要管了,我们还是先回房间,这些事不关我们的事,趁现在老爷在忙,我们赶快回去!”蓝儿拖着那像块大石头一动不动的裴多多,心急地催着。
“我不要,这里凉快,我还要继续喝!”裴多多甩开蓝儿,发起酒疯来。
“小姐,你就不要闹了,我们回房,回房蓝儿陪你继续喝!”蓝儿顾不得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把她这位任性小姐哄回房间,“小姐,你就不要吵了,等一下老爷来了就惨了!”蓝儿捂住裴多多的嘴,心里当下砰砰地跳。
“很不巧地告诉你,不用等一下,现在你就可以见到老爷!”蓦然,裴思凡尖酸的声音传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为首的是阴沉着脸的裴华年。
顿时,因为裴华年与裴思凡的出现,大院里闪亮了起来,家奴举着火把,纷纷面无表情地站成一圈看着这院中拉扯的两人。
“老、老爷?”蓝儿闻声回头看到来人,捂住裴多多嘴巴的手松了下来,嘭地一声跪倒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蓝儿,起来,你又没有做错事!”裴多多拉起蓝儿,冷冷地说,面前这个人不是谁,不过是个冠有与自己姓氏一般的男人而已,于她,没有任何感觉。
“当了个傻王妃,就以为飞上枝头了?竟敢纵容主子擅自出门而不报,还敢说没有做错事?来人,把这个臭丫头拖下去!”裴思凡发号施令,一张姣好的面容露着阵阵杀意。
众人一听命令,立马上前,准备抓起蓝儿,但是他们还没有上前,就被裴多多的一声怒喝而止住了脚步。
“谁敢动我的人!”裴多多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眼,最后冰冷的目光落在那个她所谓的‘爹爹’身上。“要是会出卖主人的奴才,那样的才是不容存在,试问蓝儿是出于忠心,又何错之有?”裴多多倨傲地看着裴思凡,因为裴思凡那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而勾起了淡笑。
“爹,你看她什么态度?穿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在外面鬼混。现在大哥还受伤躺在床上,这个不知规矩的丫头却还给我们生事,你说要是出什么事了,给我们裴家丢脸也就算了,皇上怪罪下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裴思凡见自己治不了裴多多,扭头向裴华年鼓吹起来。
裴华年一直没有说话,连带现在也是冷着脸看着裴多多,那一双锐利的眼眸在裴多多脸上打量着,那隐藏在黑夜中的眼眸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而裴思凡却一脸得意地瞪了裴多多一眼,精致的脸上泛着笑意,仿佛无声地在向裴多多挑衅。
裴多多扬着首,等待着老爷子的发话,她不懂的是,这个裴思凡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她走到哪,她就在哪里给她找麻烦,没想到她来到这样一个破地方也还会有她,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两是不是太有缘分了!
四周寂静下来,而蓝儿依旧颤抖着,远处偶尔传来裴思庸的哀嚎声,衬托出这个夜晚是多么的不寻常。
“你给我回去换回衣服,随我去探望你大哥!”出人意料地,沉默良久的裴华年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准备向着裴思庸的房间走去。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便宜她?”裴思凡不甘地拉扯着裴华年,但在接到裴华年那冷冷的目光时,讪讪地收回了手。
“你应该知道,现在多儿即使还没有嫁进皇家,但也已是皇家的人了,礼数不是你可废的!”裴华年回头,对着裴思凡口气不善,“但是蓝儿没有好好劝阻主人,下去领十个板子!”说完,双手一摆衣袖,负手朝后院走去。
“哼!”裴思凡嫉恨地瞪了裴多多一眼,也拂袖而去。
看着蓝儿被带走,裴多多的双拳紧握,明眸森冷地盯着远处摇摇晃晃的身影,一口郁结缠于心上。
13.姐妹结怨
裴多多回房,卸下了那一身海蓝色的男装,换上繁重琐乱的长裙,玉冠取下,青丝垂顺在身后,虽是随意,但在铜镜之中,却是一个活脱脱的一个古典美人,加上喝酒过后的粉红脸颊,可以说是眉不画而弯,唇不点而红。
稍稍打扮后,裴多多朝着那裴家大少爷的房间走去,去会会那个被自己一拳打到重伤的‘哥哥’。
刚踏进房中,就听见阵阵的哀嚎之声和女子断断续续的低泣,房中的一众侍婢家奴胆战心惊地站在两旁,就连裴多多来了也没有发现。
“爹,你一定要帮我出气,一定要找到那个叫于铎的人,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裴思庸恨恨地哭诉着,堂堂男儿被人还是女子踢了几脚就要死要活的。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少爷的?知道少爷出府也没有阻拦!是干什么吃的?”裴华年被自己的儿子弄得心绪大乱,烦躁不已,但是却无从发泄,只好把气出在一贯奴才身上。
众人听见裴华年生气,纷纷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倒在地,高呼着‘老爷开恩’。
“你们各自下去领三十板子,扣三个月的月俸。”裴华年怒气冲冲地说着,家奴们听见后还连声谢谢。
裴多多看此情景,那弯弯的柳眉一蹙,阴沉着脸看着那一群卑微跪地的仆人,轻轻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你们也只好认了,要是你跟着那傻王妃,才区区十板子就了事了!”裴思凡看见门前的身影,故意大声地挑衅说。
她不明白爹爹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对裴多多那样的宽容,要知道裴府可是出了名的规矩森严的,但是偏偏对这个胆大妄为的裴多多只眼开只眼闭。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裴华年斥责,目光中带着炽热的怒意地瞪着裴思凡。
“我!”裴思凡被裴华年的气势吓得结巴了一下,但很快有鼓起勇气,“爹爹以为,你待她好,他就会回报我们了吗?人家不过是看笑话!”裴思凡目光投向门外的身影,若有所指的说。
她知道裴多多是身份一直是特殊的,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正如她能住在流水榭。
“姐姐那么委屈,何不明说,免得人家以为你道理不足!”裴多多徐步来到裴华年面前,微微福了福礼,面带笑容地道。
她知道裴思凡是要找自己麻烦,她也无所谓,反正古代那些妻妾中这些是常有的事,但是今天裴华年所做的的确有点反常,虽然她与裴华年接触不多,但是看现在的状况,他似乎有意放过自己。
“谁说我没道理,你不要以为嫁给乐王就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过是个傻子而已!”裴思凡嘲笑,“你充其量不就是个傻王妃!”
虽然乐王是当朝皇帝最为宠爱的皇子,十多年盛宠不衰当年差一点就立为太子,要不是其中出了刘氏一门的叛案,他早已就是当今的储君了。但是可惜的是因为当时乐王的母妃也牵连在其中,最后在冷宫抑郁而死,也不会因此变成痴傻。
“王爷只是心智不及常人而已,何来痴傻?”裴多多不卑不亢,不知情的都以为她是在为那乐王辩驳。
对于裴思凡的不屑,裴多多没由来地一阵厌恶,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傻傻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有人说他坏话。
“你还挺会想的,但是傻子就是傻子,任你怎样说也变不回正常的人!”说完裴思凡得意地冷笑着。
“够了凡儿,你要口不择言到什么时候!”裴华年皱着墨眉,不悦地说着,然后看着沉静冷漠的裴多多出神,似乎在看裴多多,又似乎想通过裴多多寻找某人的身影。
当初他会选择自己的三女儿嫁给乐王,而不选择不情愿的两个大女儿,就是怕这样的情况出现,乐王是呆傻,但是她的孩子,就不容别人欺负,就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行,所以他才会选到沉默寡言的三女儿,起码不会出言顶撞做出出格的事。
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个自己一直不去在意的女儿变得这么让他猜不透了?
“敢问爹爹,公然侮辱皇家之人,是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又该如何惩处?”裴多多谦虚地问,似是在询问,却似乎是在逼迫裴华年做决定。
“裴多多你!爹爹!”听到裴多多的话,裴思凡的脸色变得煞白,“娘,你看她!”
“老爷,凡儿不过是娇蛮脾气了点,你就不要跟她真较劲!”大夫人上前看着裴华年,语气委婉地劝说。
裴华年阴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裴多多,令裴思凡的心忽高忽低,紧攥着大夫人的衣袖。
“慈母多败儿!看看你教出什么儿女!两个给我闭门思过一月,抄周礼一百遍,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他们出房门半步!”说完,气冲冲的裴华年拂袖而去。
“爹--”裴思凡朝着裴华年的背影大喊,却丝毫不能动摇裴华年半步,于是只能把怨气出在裴多多身上,愤恨的目光几乎要把裴多多射死。
“既然哥哥既能喊又能叫的,并且有大娘姐姐们在照顾,三妹也就不打扰了,先行离去!”裴多多暗暗叹气,其实她并不想与裴思凡为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是水火不容的样子,从前在现代是如此,在这更是不例外。
忽略那紧随着身后的怨恨目光,裴多多踏着莲步,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14.堂前纷争
金銮殿前麟奕国皇帝辰霖熙端坐在龙椅上,一双鹰目不怒而威,高高在上地俯视群臣,无不凸显出专制皇帝的尊崇。
殿中份两派并列站着,一是以一人之下的裴华年为首的左相一族,为首的是皇长子辰奕阳。另一边是右相同时时国丈的温言,二皇子辰奕雷站在前面。
高呼万岁后,殿上群臣开始向皇帝禀报着天下大事。这时左相裴华年站到中央,双手抱于额前,微微弯身施礼。
“启奏皇上,今日京中有一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名为于铎,此人生性放荡,藐视王法,竟敢公然与朝廷作对,还重伤朝廷之人,请皇上下令,通缉此人!”裴华年声若洪钟,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哦?有这等事?如此狂妄之人,是该严惩,就如左相之言!”皇帝微微侧首,皇冠上的琉璃珠晃动着,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父皇,请听儿臣一言!”听见于铎二字的二皇子辰奕雷连稍稍变色,箭步迈出堂前,略微做辑。
“准奏!”皇帝扫视群臣一眼,慢条斯理地说。
“儿臣以为‘无风不起浪’,朝廷与江湖素来河水不犯井水,若说他们公然与朝廷作对,那样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隐情,或者说是有人仗着皇家权势,做一些不法勾当?引起众怒?”辰奕雷若有所指地说着,眼眸闪过一丝凌厉。
“臣也是这样认为,还望皇上明察!”定安侯叶玉轩也附和道。
“嗯。”皇帝作沉思状,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手下的龙椅,“你们两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左相对此有何说法?”
“二皇弟说的只是其一,但不知其二。”大皇子辰奕阳抢先道,“据儿臣了解,昨日于铎所救之人名为青玉,是十五年前叛党刘氏的余孽!”
辰奕阳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均倒抽一口气,辰奕雷与叶玉轩的两手握得死紧,连带龙椅上那慢条斯理的动作也一僵。
原本暗里来暗里去的气氛,因为辰奕阳的一句话变得凝滞,那端坐在堂上的人没有发话,俯首曲腰的群臣也是大气不敢吸一下。
十五年前的叛逆一事,是皇家的忌讳,所有人都不敢提一下,生怕会触怒圣颜,招来杀身之祸。当年那叛党一事可是死了皇帝的一位手足,一位宠妃,牵连甚广,所以这一直都是绝口不提的事,偏偏今天竟被揭于殿上。
“父皇,十五年前刘氏一案已过许久,当年与刘氏有关之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被贬的被贬,难道连一个无关的孤苦无依的弱女子也要受到惩处?,那是不是与刘氏最为相关的皇室之人也要牵连?”辰奕雷说话间声音温和,却带着逼人的气势,“敢问皇兄、左相,对此有何说法?还是某人为了掩盖罪行,想故伎重演?”
辰奕阳与裴华年听见,皆是眼一凛,眉一皱,脸绷得紧紧,但奈何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没想到,今天这事,辰奕雷竟会如此和他们作对,心里暗暗隐着怒气。
“启禀父皇,臣等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为了皇室的威严着想,还望父皇明鉴!”辰奕阳单脚曲膝跪在殿中央虽是这样,但是态度还是不卑不亢,甚是有理。
“也罢也罢!”皇帝摆摆手,示意辰奕阳起身,“今日之事朕想诸位爱卿是有误会了,既然结果一定,大家也就不要为了外人伤和气了,明天就是风儿与左相家的三小姐成婚的好日子,我们应该想着些好事!”皇帝一语带过,巧妙地打断了几人的争执。
“是,臣遵旨!”众臣叩拜,一场金銮殿上的纷争暂时休战。
***
御书房中,皇帝疲惫地倚在龙椅上,重重地叹了叹气。与刚刚在金銮殿上的威严傲视天下之人有着天壤之别。
“皇上,先喝杯参茶定定神吧!”一位四十左右的太监端着参茶上前,脸上带着担忧。
“小李子,你说他们是不是等不及了?”皇帝闭上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语气缓和,却充满郁结。
一想到今天朝堂上的事情,皇帝就头疼不已,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无力,或许他真的不是当皇帝的料,要是自己的二弟还在,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了?
“主子的事老奴不敢妄加猜度,主子只想皇上龙体安康!”小李子弯腰,惶恐地道。
伺候皇帝一辈子,他自然是知道皇帝的无奈,但是作为奴才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这老奴,只在朕面前,还如此谦恭,难道朕真是连找个说说话的人也没有么?”皇帝一脸悲悯,人上人又如何?不也是一无所有?
“皇上这不是在折杀奴才么?”小李子更是惊惧,连忙跪倒。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皇帝挥挥手,无奈地说。
“那奴才先告退了。”小李子看着皇帝仿佛一瞬间苍老了的脸孔,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最终是忍了下去,什么也没说,悄然无声地退下。
“绯儿,你说朕该如何做?”
15.闺中待嫁
转眼间,裴多多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已有三天了,虽然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让人那么地无能为力。
而来到这里给裴多多第一个认知就是,人命的卑微和强权主义,这里的人都是麻木的,相对于现代人的冷漠无情,这里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现代也会有不平等的事,但是起码也不会因为那个有钱就可以当街强抢,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国家的领导人,就可以随随便便就那人家正常的女儿嫁给自己神志不清的儿子。
还有蓝儿,蓝儿的事令裴多多突然明白到,在这里自己的任性,随时都会害到别人,要是自己没有?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