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说就算最弱的人柱力的实力也堪比上忍……不过您居然会对那种弱小的东西有兴趣?”斑顿时惊诧地挑高了眉梢,稍稍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虽说您无论有什么愿望我都应该尽量满足,可是现在的那个九尾人柱力身体内的尾兽灵魂其实并不完整……嘛,等您恢复记忆后就知道了,总之这件事还是暂时放一放比较好。”
说起来对于“九尾”这个词她的确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难道她和那个九尾居然是认识的不成?虽然心中仍觉疑惑,但路歧最终还是秉着对自家儿子的信任暂时将抽取九尾的事抛到了一边。而就在三人间的氛围好不容易有了渐渐变得轻松的征兆的时候,先前离去的少年却骤然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黑发男孩返了回来——虽然少年明显注意到了屋内包括其父在内的众人已凭空消失,但他非但完全没有开口发问的打算,即便在看到斑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真正容貌时也未曾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吃惊之意,仅仅只是劈头向面前的青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佐助他开眼了,你能将写轮眼重新封印吧。”
“唔~你果然在乎的就只有自己的弟弟一人而已吗?而且就算如此还对小家伙下了这么重的手,真是个狠心的家伙呐……鼬。”斑弯下腰戳了戳被少年仿若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榻榻米上的男孩的脸颊,在面带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后才向面前的女子开口介绍道:“这两个孩子可是您同父异母弟弟的直系后辈——他们和少年时的我和泉奈是不是很像?”
“的确很像——若不是你告诉我过你和泉奈都没有留下后代的话我说不定会将他当作你的儿子。”路歧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诚实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少年似乎有些不满地微微拧起了眉,而就在他打算开口发问的时候斑却骤然笑着说道:“她是我的母·亲·大·人哟,鼬。”
少年这回倒是真的愣住了——自与他相交起斑便一直未曾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他一直觉得这个近百岁的木叶创始人仍然存活于世就已经相当不可思议了,可是……他居然还有母亲?在迟疑了片刻之后,鼬终于艰涩地一字字缓缓道:“她是……宇智波家族的第一任女家主宇智波佑子?”
“想不到您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份啊……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母亲您吗?”不待斑点头承认,蓝染却已先行意味深长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唇角原本轻浅的笑意也再次加重了几分。路歧苦笑着叹了口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她家的这个儿子明显还在为了斑的事情和她闹别扭啊!假如以后他知道了自己在其他的世界还有好几个儿子的话……想到此处,路歧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而就在此时一道带着独特沉冷气息的苍老声音却骤然自门外传了进来:“仔细检查是否还有存活之人——另外,将所有宇智波族人的尸首搜集起来带走!”
(十)所谓意见 ...
虽然路歧可以肯定她在此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她却也并未忽视在那人道出此言后宇智波鼬一瞬间所露出的怔忪神色和随之目中闪过的那一抹难以抑制的怒意。斑面色丝毫不变地瞥了他一眼,忽然笑吟吟地开口问道:“亲手以叛忍的身份杀死包括亲生父母在内的所有族人,作为交换猿飞和团藏必须保证宇智波佐助的安全,你觉得自己考虑的很周到对么?就是不知道将宇智波一族的尸首尽数保存下来以供研究这一点是否也同样是你们事先约定好的呢?”
少年原本平静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虽然他由始至终都未曾向面前之人泄露过自己的真实意图也明知对方绝对会对自己所说的为测试自己的器量而一手策划了灭族之事的说法有所怀疑,不过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居然会在短短时间内便被对方丝毫未曾留情地一口揭破。斑用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写轮眼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在下一刻竟是故意做出了一副夸张无比的不可思议神色:“鼬,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未免也过于太小看我了哟。就算你真的是所谓的天才,可是毕竟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呢,这种事情又怎么瞒得过我?怎么样,被人赤`裸裸地背叛的感觉如何?”
少年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淡淡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斑仿佛很是困惑一般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好脾气地解释道:“嘛~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为什么团藏这家伙会在明知你尚未离开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前来收敛宇智波一族的尸首?或许猿飞那家伙会看在所谓‘火的意志’上遵守与你的约定,但团藏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连你一同杀死灭口了哟。那家伙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现在他估计巴不得你跳出去找他麻烦吧——毕竟在以一己之力杀死全部族人后你就算再怎么厉害查克拉也不会剩下多少了,就算在这里杀死你也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
少年不由得愈发惊骇,但表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地沉声接道:“如果团藏一开始就打得是这样的主意……那么他们会怎么对待佐助?”
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答道:“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会被团藏拉到根部去做活体实验,或许会让他平庸地成长直到未来成为某一次战役中的炮灰——不过我倒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比较大,毕竟留下他可以彰显木叶的宽宏大量嘛。”
少年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男孩的侧脸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才神色茫然地低声问道:“既然你清楚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那么你觉得我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或许你的实力勉强能够算得上不弱,不过政治敏感度未免也太过于薄弱了——你真的觉得在你做了这一切之后木叶就能继续保持和平,而佐助也能够平安地在村子内活下去吗?大概也只有在木叶这种表面和平实则腐朽到快要烂掉的村子中成长的孩子才会抱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吧——不过既然做都已经做了难道你还能够后悔不成?”斑不屑地撇了撇嘴,在稍稍顿了一下后却又恶劣地咧嘴一笑,“你以一族之人的性命所换来的虚假和平究竟能够维持多久……我拭目以待。”
的确……就算这真的是一个错误他也已无法回头了。少年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弧度,继而却迅速敛去了自己难得一见的脆弱神情。虽然由于镜花水月的作用自屋外屡屡掠过的头戴各式动物面具的暗部始终都没有发现几人的存在,但没过一会暗部冰冷的报告声还是远远地传入了几人的耳中:“禀告团藏大人——尸首已清点完毕,还有十三人的尸首未曾找到,其中包括宇智波富岳、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以及十名根据情报已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的精英。”
“怎么可能?再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些人找到!”在听闻了部下的报告之后那名为团藏的男子声语声中明显多出了一抹愕然之意。而宇智波鼬也在听到了此言的同时抬起了灼红如血的双眸,仿佛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向斑问道:“……父亲还有另外的族人在何处?”只可惜其挣扎着吐出的关切话语换来的却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嘲讽:“他们还活得很好哟,怎么……难道你不想杀他们了吗?那么你有没有后悔杀死自己的母亲和好友?”
“……斑。”一直都因为不清楚事情真相而自觉地当着布景板的路歧在自家儿子道出这句杀伤力极大的话语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并在斑将视线投向自己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毕竟宇智波鼬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如果只是单纯地教育还好,这样毫无顾忌地剜人家的伤疤终究还是有些过分了——毕竟他也长了一张和她家儿子极其相似的脸不是吗?斑状似不满地撇了下嘴,最终却还是在蓝染灼灼的警告目光下闭上了口并随手结了几个印向男孩的顶心上一按,继而在翻开了对方的眼皮检视了一番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已将他的写轮眼封印了,当他体内的查克拉到达一定程度时会自动解封——看够了热闹就走吧,团藏那家伙的行事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倒胃口。”
他的意思……是将佐助单独放在这里?面对团藏的觊觎他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放心的,但是难道事到如今他还能带着自己的弟弟离开木叶么?宇智波鼬迟疑地望了一眼一脸脆弱地倒在榻榻米上的男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注意到少年投向自家弟弟的略带担忧的目光,斑在冷嗤了一声之后才语带讽刺地道:“你不会真的是受刺激过大而糊涂了吧,只要团藏没有找到剩下那些人的尸首他就不会公然对你弟弟不利——毕竟在有什么万一时佐助可是最好的筹码。”话音落下后不待对方予以反映便直接抬手拉开了面前的空间,在示意路歧和蓝染两人进入其间后才带着明显的恶意向面前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开口说道:“凭借你的能力想要自根部手中逃脱应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先离开喽——如果你能活着离开木叶的话就雾隐村再见吧。”随即竟是直接转身跃入了通向水之国的空间大门并顺手将另一侧位于宇智波大宅中的通道关了个严严实实。
在斑随之迈出空间门的那一刻,原本先行一步与蓝染并肩踏出空间门而此刻却正在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周围雾气蒙蒙的景色的女子循声转回了头来,在瞥了一眼随之赶来却身后空空的青年后不由得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的就这样将他留在那里了?其实十几岁的少年偶尔的中二和叛逆都是正常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不必对他太过苛责——看样子你还是挺在意这位后辈的吧?”
一直不甚正经的青年此次却是难得地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路歧对他实在是相当了解——自宇智波鼬成为中忍后他也一直都与其有所接触,而且他对宇智波家族这个天分极高的少年也的确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虽说对方在名义上只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后辈,可在他心中即便说将其当作了弟子也绝不为过。只可惜或许以他的性格无论对方如何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绝不会将之放在心上,但对方今日所为却是的的确确地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和宇智波鼬的母亲没有任何交情的他自然不会大义凛然地去阻止对方弑亲的行为,但这一事实却已足以让他对这位原本还算是欣赏的后辈心生厌恶——居然为了‘和平’和‘大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杀死自己的亲人,这小子的脑袋里难道全是稻草么?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青年似笑非笑地转首望向了立于女子另一侧的蓝染:“惣佑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自然。”蓝染却是破天荒地并未对对方的称呼心生不满,仅仅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虽说这位所谓的“兄弟”出现的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对母亲的关怀倒似乎并不是假的,可是他们的母亲在某些程度上还真的是相当迟钝呢。
(十一)所谓揭破 ...
见自家母亲在如此的提示下仍然是一脸疑惑,斑在狠狠抽了抽嘴角后最终还是郁闷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嘀咕道:“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地情商低下,真难想象像你这样的家伙居然结过不止一次亲,说实话……惣佑介不会是你捡来的孩子吧?”
这家伙的性格果然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蓝染顿时觉得心中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少许好感再次因为对方不知轻重的调侃话语再一次灰飞烟灭了,在冷冷瞟了对方一眼之后才没好气地接道:“……斑,我觉得你比起我来更像是捡来的。”
其实严格说来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白捡来的啊……女子方自心虚地转开了视线,在下一刻却又听见斑用半调谑半认真的口吻开口说道:“虽然幼年时的事情我已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惣佑介你有没有发觉母亲大人的性格十分千变万化呢?虽然她给我的解释是自己的身体内拥有不止一个灵魂,不过这些年来我对灵魂方面的术法也有所研究,我可是觉得她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哟,反而像是……夺魂附身一样。”
路歧只觉得心脏不由自主地咯噔一跳,一时之间竟是难得地惴惴不安了起来——虽然在长久的相处之间她无疑已将这些孩子都视作了亲子,可无论如何她的这个“母亲”的身份却都是在占据了她的那些儿子真正的至亲的身体之后才得以存在的。而就在她犹在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的时候,另一道熟悉万分但在此刻却足以令她血液凝固的男声却再次响了起来:“虽然我离开现世时只有五岁,幼年的记忆也已有些模糊……不过过去母亲似乎的确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而已,过去和现在的相比起来就算说成是判若两人也并不夸张。”
路歧讷讷地张了张口,一时间只觉得仿若心底最深处的隐秘被人狠狠扒开了一般,尽管挣扎着想要开口解释却终究是哑口无言。蓝染微皱了眉梢垂首对上了女子闪烁不定的目光,忽然毫无预兆地展颜一笑:“……不过那又如何?无论她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心中的母亲永远都是甘心为我身陷地狱的那一位——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不过你似乎很想让我和母亲心生嫌隙?为什么?”
她早就该知道的,以惣佑介的敏锐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与“蓝染佑子”的不同之处?不过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并没有对此心存芥蒂,实在是……太好了。路歧勉强压抑着心底的悸动长长吁了口气,在下一刻却又蓦地因为对方的话语而再次身躯一绷,继而几乎是难以置信地转首望向了一脸无辜的青年。蓝染安抚地按了按女子的肩膀,略勾了唇角轻声道:“为了挑拨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你居然不惜做到如此地步吗?明明之前还说过想要和我好好相处的,你还真是口不对心到了极点啊……斑,难道你就不怕母亲因此而对你心生怨恨吗?”
明显被人说中了心事的青年少见地沉下了容颜,在抱臂沉吟了半晌后才冷笑着缓缓说道:“我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她身边的位置被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占据——如果能够让你们断绝关系的话就算是小小地冒一下险也相当值得,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她真的会怪罪我什么。”
路歧这回倒是当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但随即却不由得华丽丽地囧了——她一直就觉得按照斑的性格在对宇智波佑子心怀怨怼的情况下绝不会在意她占据对方身体的事,原来这孩子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和惣佑介的母子关系破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这家伙的独占欲未免也太恐怖了点吧?不过居然为了这样的原因而险些将她这个母亲吓得魂魄出窍,实在是……不可饶恕!在咬牙切齿之间,女子一直深深地隐藏在体内的妖力、灵力和小宇宙第一次全无保留地如海啸一般轰溢而出,继而死死地盯着身侧的青年并阴测测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斑。”
“……哇!救命——”在瞪大了眼睛注视了明显已恼羞成怒到了极点的女子半晌之后,青年竟是猛然夸张地大叫了起来。而就在他战战兢兢地打算扯开面前的空间就此溜之大吉的时候,女子却骤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跨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其打算拉开空间缝隙的右手,唇角勾起的弧度间蕴满了不怀好意:“我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体罚过你吧?可是看来今天我似乎有必要行使一下家长的这项权利呢……”
“不要啊……很丢人的……”斑惨叫着用另一只未被抓住的手捂住了脸,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不羁的模样,背后的冷汗却已涔涔而下——他方才其实倒是真的想要逃跑……咳,暂避锋芒的,但是在那一瞬间却偏偏被对方身周那巨大无比的威压压制得连一个手指也动弹不得!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自诩为“除六道仙人之外最强者”的啊!难道他的母亲居然已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吗?而在抓住了犹自挣扎着想要开溜的某人之后,路歧直勾勾地瞪了他半晌,直到对方脸上快要被自己的目光扎出个窟窿时才微笑着慢悠悠说道:“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让惣佑介看!”继而随手挥出了一道不透明的结界挡在了两人四周,在下一刻明显拳拳到肉的闷响声便遥遥地传了出来。
蓝染抽搐着嘴角听着自结界内传出的夹杂着某人不顾面子地哀嚎的啪啪声响,好半晌才默默地抹去了额上的冷汗——母亲揍不听话的儿子很正常,不过这一场竹板拷肉的时间似乎晚了几十年吧?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应该那个以上百岁的年龄被自家老妈揍的人不是自己呢?因为挑衅“温柔”且“强大”的母亲而不幸牺牲的斑啊……大家不会忘记你的!在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路歧方才一脸舒畅地快步迈出了结界,而除了垂头丧气之外明显并没有受什么外伤的斑却在好半晌之后才随之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注意到蓝染投注而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青年不由得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随即竟而十分干脆地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圈圈面具重新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没好气地嘀咕出声:“你到底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将来有机会我绝对要……”
“……斑,你在说什么?”路歧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在对方郁闷地停止了自言自语后才微弯了唇角问道:“怎么又戴上面具了?那个图案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青年在面具的遮挡下抽了抽嘴角,随即郁郁地撇开了头去:“……就算我的脸皮很厚,但是还是会觉得丢脸的好不好?喂——那家伙在偷笑啊!你看到了没有!”
路歧瞥了一眼身旁强自忍笑的男人,轻飘飘地安慰道:“啊~那又如何?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嘲笑你呢?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