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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没有名师指导,单靠着自己琢磨那些药草,所得到底有限。

不过到底也让她知道了许多药草的名字。譬如酸枣,红豆,无花果这类,她从前只知道可以当做吃食,却想不到也是一味中药。只觉得这其中有无限的乐趣,她也孜孜不倦的翻看医书,虽说不少中药都有图片相配,可没有见到实物,总觉得心头没个底数。

到底也叫她知道了,草药的命名,也是有一定的规律。

例如以十二生肖命名的就有龙胆草、蛇舌草、马鞭草、羊蹄根、猴头藤、鸡血藤、狗耳朵草、马齿苋这些。再就是以天地人、日月星辰命名的,如天南星、地骨皮、六月雪、满天星等。更有以春夏秋冬、东南西北命名的,如春辛草、夏枯草、秋白菊、冬葵子、东阳草、西赤芍、南茨实、北鹤虱等。这些名中也含有时令和方经,教人适时采收。

有趣的是,还有以长幼辈份称呼及神仙玉佛命名的,如蒲公英、雷公藤、益母草、婆婆针、妹妹草、灰神、仙鹤草、玉米须和佛手瓜。同时还有以颜色命名的,如红花、黄皮叶、板蓝根、白茅根、黑芝麻、青枯叶和紫苏叶。也有以数字命名的,如半枝莲、一见喜、二色花藤、三七草、四叶参、五茄皮、六月雪、七叶一枝花、八宝九龙根、十大功劳叶、百合、千斤草、万年青等。

这些草药,她从前或多或少的都听说过,可从来没有朝着这方面想过。

果然,前人的智慧,叫人不敢小觑。

紫苏这些日子跟着叶子衿,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了一些药理,只可惜不大识字,只照着医书上的图片,照葫芦画瓢,也能临摹出八九分神似来。却说她一面低着头暗记,一面就笑道:“想不到我和紫苑,天冬和半夏,就连木莲也都在这里面见过,我们可算是入了书了。”

紫苑正磨墨,闻此言,微微一愣,“何来此话?”紫苏扑哧一声笑,指着书中一页图片,笑语莹然,“你看,这就是紫苏。”紫苑忙凑过头来,细细看了半晌。紫苏又一一指点,哪些是紫苑,哪些是天冬和半夏。

屋子里的人都沸腾起来了。

叶子衿听得人声鼎沸,也忍不住凑趣道:“关于这紫苏,还有传说呢!”话音刚落,众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紫苑更是上前一步,催促道:“小姐,您快给我们说说!”叶子衿偏要卖弄个关子,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见着紫苏不时投来的目光,才笑道:“紫苏一说,却是来源于神医华佗。传闻华佗曾告诫几位少年不可多吃螃蟹,无奈那几位少年一笑置之,最后腹痛难忍,还是华佗从洼地里采了已从紫叶草,给那些少年吃了,才算是平静下来了。”

紫苏听得入了神,便情不自禁的问:“难道是那些螃蟹有毒?”叶子衿掩袖而笑,“从前府上赏菊,你还对我说不可多吃螃蟹,怎么到如今,却糊涂了?”紫苏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笑了笑,“一时倒是忘了,螃蟹那劳什子好吃则好吃,却是个寒性的,吃下去怕隔在心头不舒服。”

一旁的木莲倒是听出几分道道来,笑问:“那紫叶草,就是紫苏?”叶子衿微笑着颔首,“为着那紫叶草入肚疼痛即解的缘由,就换做紫舒,可后来代代相传,时日久了,也就变成了紫苏。”

众人都露出几分兴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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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断更真是很不好的习惯,停下来一天以后,就再也不想码字。刚刚打扰了编辑,顺了顺思路,果然下笔快多了,希望早日摆脱卡文困境……

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三十八章 打算(三)

这也是叶子衿的本意。

现如今打算种药草,自然希望调动起大家的兴致。凡事有着兴趣,总能事半功倍。

众人说说笑笑的,又开始翻看着医书。

叶子衿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望向窗外。只见到院子里的几株银杏树静静立在那里,不时飘落几片叶子。而屋檐下的黑护子,因为是嫩苗的关系,还只是浅绿色,也不知要过多久,才会变成墨绿色。

这些日子,叶子衿可丝毫不敢懈怠。总是照着楚大夫给的方子,每天亲自过去,看着丫鬟们浇水,除草,比当初自己养兰花时还要精心。惹得天冬半夏两姐妹吃吃直笑,“初见着这黑护子时,也不过是野草,到了这里,就比那花儿还名贵了!”

叶子衿的目光落在自己床前的凤凰花上,淡淡笑了笑。

秋菊已探过半个身子,在门外喊道:“小姐,还用午饭了!”叶子衿就放下笔,撩开帘子,到了厅堂上。揭开碗看了看菜色,笑道:“你可没少费心,我来了这些日子,也没见这菜有重样的。”

秋菊抿着嘴,羞赧的笑了起来,“都是乡下地方,没有大鱼大肉的,难得小姐喜欢。”叶子衿看着白白的大米饭,不知为何,总觉得来了这里以后,比从前吃得多了一些。或许是这里的菜肴天然清淡,不像从前那般油腻。

待到用过午饭,叶子衿就吩咐紫苏去传冯显媳妇前来:“我这里正缺人使,听说她有三个儿子,我想着母亲是这样的老实,儿子也差不离了。”紫苏笑着应了一声,立刻就去传了冯显媳妇。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

冯显媳妇便领着自家自家三个儿子过来了。

三个人一溜在叶子衿面前排开,大约是模样相似,而衣着又相差无几的关系,让人分不清谁是谁。冯显媳妇就在一旁介绍:“这是我不成器的大儿子冯福,这是冯安,这是冯平。”福气,平安,的确像是庄稼人取的名字。

叶子衿微微一笑,打量了眼前的三人一眼。都是褐色的袍衫,黑色的布鞋,鞋边雪白雪白,看样子是新鞋,大抵是为了见自己而特地穿上的。或许是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关系,三个人都显得有些拘谨,弓着身子,垂着头,不敢多看叶子衿一眼。

叶子衿便一一问了起来,往常都做些什么,有什么嗜好。

三人都小心翼翼的应答,常做的无外乎就是放牛,种地,打鱼这类琐事。

叶子衿心里也有了底数,便端了茶盏。三人见着,忙退了下去。出了门去,冯显媳妇就擦拭了一把额头的汗,“好歹没有出什么岔子!”冯福憨憨的咧嘴笑,“小姐看着挺和气的。”冯显媳妇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要乱说是非,仔细冲撞了小姐!”

冯福立刻就住了嘴,不再多说了。

“你们看看,我送一个人去镇上的药房学学如何?”叶子衿望着众人,开口问道。

紫苏沉吟着说道:“与其送去镇上,还不如就让楚大夫帮忙教一教。楚大夫身边也只有一个小童,每天要医治的人不少,难免有力不从心之感,多个帮手,也是好事。”

“能师从楚大夫自然好。”叶子衿无奈的笑了笑,“可这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楚大夫虽然为人和善,可待人总透着一股疏离,虽说楚大夫不靠着行医生存,可收徒一事对于医者来说,也是郑重为之的大事。哪里就有那么容易收徒!”紫苏就沉默了下去。

“我看,不如就送到药房去。”宋妈妈建议道:“冯家人口多,过得十分艰难,冯显这三个儿子,每年所得的银钱也不过几两罢了。尤其是这三儿子,每年是没有银钱的,只帮着冯显打打下手而已。”

叶子衿心念微动,“既如此,不如就让这冯平去药方里打下手。我们给那药方的掌柜几两银子,就当是冯平的束修,更何况药方里多了个打杂的,那掌柜的高兴还来不及呢。”“话可不能这么说。”宋妈妈忍不住在她头上泼了一盆冷水,“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卖药的,不知多宝贝自己的手艺。”

叶子衿笑了笑,“这倒是无妨,我们种药草而已,只消有人清楚这药草有何功效,在市面上又是怎样的价钱,什么时候种,怎样种就行了。谁还管那药草该怎么用呢?”一旁的紫苑扑哧一声笑,“小姐说得极是,我们只需将药草卖出去就好了,怎么救人,却是药房和大夫的事情。”

得知了要去镇上的药房做学徒,冯家几个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冯显忧心忡忡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背着的双手布满了老茧,不少地方有些细细的皲裂,“平儿这一走,那些农活可就更重了。”这几年来,冯显也渐渐老了,也不比年轻的时候,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精力,还要靠着自己儿子的帮助,才能勉强下地。只是劳作的时间久了,腰酸背痛的,也要休息上好一阵子。

冯平却显得更是高兴,宽慰他的父亲:“老爹,您不要着急。您想想看,我们一辈子就是面朝土地的,也没有多少进益。可小姐让我去药房做学徒,那就是瞧得起我,提拔我,我怎么能辜负了小姐的心意?”

冯平要去镇上的消息,就像插了翅膀一般,很快在庄子上传扬开来。

和冯家对门的万林家,却是愁云惨淡。

万林蹲在炕上,一肚子火气,忍不住数落自己的妻子来,“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冯显媳妇!看着样子老实,殊不知人家多聪明。小姐才来了多久的功夫,冯显媳妇天天就往小姐那边凑,现在你看看,冯家得了小姐的青睐,我们家这几个儿子,却都还没有着落呢!”

提到儿子,万林媳妇也是满肚子的火气,“就你心疼儿子,难道我就不心疼?你哪里知道,小姐这些日子,一直神神叨叨的,不知和冯显媳妇在商量什么。偶尔我串门时问起,冯显媳妇却是个闷葫芦,什么话也憋不出来。你也不瞧瞧我们这嘴脸,没有小姐来传,怎么有这张脸往前凑!”

一面说,一面喋喋不休的责备起来:“你也不看看这庄子,你虽是个小管事,可也不能就这样下去一辈子。若不是你没有出息,何至于我们的儿子现在还是个闲人?”万林听说这话就觉得烦躁,当面唾了一口,“天天就见了你不如意,你有能耐,就去小姐跟前露个脸再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第三十九章 打算(四)

正在门前择米的万家女儿万敏听了爹娘一席争吵,蹬蹬就进了屋子,“爹娘,你们也不用着急,冯显媳妇虽说走得勤,可小姐那边也没有冷落了和妈妈。我们何不去和妈妈面前走动走动,让她也提携提携?”

“你知道什么!”提起这事,万林媳妇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和妈妈看着和和气气的,心里可精明着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在炕头上蹲着!”万林烦躁不已的敲了敲烟杆,“小姐是从燕京城来的,年纪又轻,哪里知道我们这地方的事情,你去她跟前讨个好,卖个乖,不就有好事落到我们头上了?”

比起他,万林媳妇更显得焦急,这么多年,庄子上的人,谁见了她,不夸上几句能干会说道,偏偏到了这叶子衿名下,自己竟连那闷不做声的冯显媳妇也比不过了。怎么想怎么不是个滋味,一转脸就瞥见万林又抽上了,连连跺脚:“你就不能少抽一口!这正兵荒马乱的,你好歹出个主意!”

万林眯着眼睛,眉头拧成了一团,整张脸模糊在烟雾里,没好气的斥道:“你一个女人家,在小姐面前尚没有法子,我又有什么办法?”万敏眼珠子转了转,凑到万林媳妇身边,低声耳语:“娘,您看,我们要不要去秋菊那里走动走动?”

万林媳妇一愣,“那也是个闷声的,一锥子下去也刺不出点声音儿……”“这您就有所不知了。”万敏乌溜溜的眼珠子不住转动,“听说小姐最喜欢吃那些时兴的新鲜菜果,秋菊每天都亲自去菜园子择菜,您看,我们菜园子里,也有不少蔬菜,您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拿一些野味,送给秋菊?没准小姐一高兴,就想到您了呢。”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万林媳妇一拍大腿,亲昵的拉着万敏的手,满脸是笑,“看不出来,你如今竟比你老子娘还要聪明了。”万敏露出了几分自得之色,垂下头,口上却说道:“那也是爹娘教诲有方。”

万林媳妇想了想,越想心里越美,忍不住点头笑道:“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只要能得了小姐欢心,还有什么事不成的?”万林在疙瘩里听着,也觉得在理,就问:“你看,我们送些什么呢?”

万林媳妇就笑道:“我现在就去菜园子里看看,也想想有什么菜,是秋菊那边没有的。”说着,欢欢喜喜的就撩开竹帘出了门,迎面却见着对门的冯显媳妇正在给家外的凤仙花淋水,看这身影十分轻快,想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关系。

万林媳妇素来是好强的性子,此刻又见了她本人,这胸口憋着的一口气说什么也忍不住了,就上前几步,重重咳了几声。冯显媳妇见了是她,忙住了手,手中的水瓢还剩着半勺子水,“万大姐,吃饭了?”万林媳妇却是吭也没有吭一声,只意味深长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人人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才几日的功夫,听说你就得了好了。”

冯显媳妇一愣,随即憨憨的笑,“我们并没有……”

“有的人,平时不怎么说话。”万林媳妇脸扬了扬,也不待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可关键时候,心眼可多着呢!”含酸带讽的,谁又听不出来个究竟。冯显媳妇到底是不善言辞的人,听了这话,嘴张了张,也不知该从何反驳,只是一张脸涨得青一块白一块的,默默无语的回了屋子。

殊不知这番景象,被前来传冯平的紫苏尽收眼底。到底是万林媳妇眼尖,正愤愤不平望着冯显媳妇离去的身影,眼角余光一眼就瞥见了一旁的紫苏,慌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了上去,“哟,什么风把大姑娘刮过来了?”一面说着,一面侧过身子,吩咐万敏:“还不快出来迎接贵客!”态度极尽谄媚。

万敏忙在裙子上抹了抹湿漉漉的手,搬着小杌子出来,陪笑道:“不知道姑娘来了,失礼了。”紫苏心里不虞,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也不坐小杌子,只淡淡笑道:“小姐吩咐我来传冯平,有话要嘱咐,只怕现在是等着呢!”

万林媳妇母女俩脸色一僵,又不敢拦着,只强作热情的笑道:“冯平就住在我对门,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快就得了小姐的青眼……”亲自领着紫苏到了冯家门前,朝里唤道:“冯家嫂子在不在?”

冯显媳妇在门内听见万林媳妇在叫唤,隐隐听着声音有些不对,满腹疑惑的走了出来,就见紫苏候在门口,慌忙行了礼,“姑娘可是来唤我的?”紫苏笑着摇头,“你倒是想错了,我们小姐想着你家小子就要去镇上了,有几句话要嘱咐嘱咐。”

冯显媳妇忙转身,朝着里面喊了几句,就见冯平急急忙忙从里跑出来了,只是始终不敢正眼看紫苏,埋着头,拘谨的立在原地。紫苏见了人,也不拖沓,径直回了宅院。叶子衿已守在了屋子里。

见了冯平来,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要去镇上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冯平重重的点了点头,搜肠刮肚的想着在家时父亲嘱咐自己的几句场面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憋红了脸,呐呐说道:“都是小姐的恩德,我做牛做马,也不敢忘了小姐。”

见着他紧张,叶子衿放柔了口气,轻笑了起来,“倒也不用你做牛做马,只是我也不瞒你,我有意在这庄子上种药草,这话你也先别同人说起,能不能成,还是两说呢。我看着你老子娘都是老实人,就想让你跟着药房的掌柜多看看,多学学,等到了年关下,我就派人去接你回来,到时候我将这药草全交给你种,你看如何?”

冯平想也没想,就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小姐大恩大德,我定然不会辜负了小姐……”叶子衿揉了揉眉心,微微一笑,“你到了镇上,也不用担心旁的,只是无论如何,总要学点东西回来。”顿了顿,又说道:“你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若是能种药草,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去。”

第四十章 打算(五)

冯平虽不知如何种药草,可叶子衿如此说,连连点头,“一切都但凭小姐吩咐。”叶子衿满意的端了茶盏,“到了药方里头,你也别管其他的,多看多学,少说话。至于你的伙食,我会亲自派人送了银子去药方里,你就不用操心了。再有就是每年随着四季替你添置两套衣裳,你看如何?”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冯平在三兄弟里面年纪最小,从小到大穿过的衣服都是上头两个哥哥穿剩下的,此时自然是喜不自胜,“多谢小姐,多谢小姐……”旁的话,却也说不出来了。过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什么,憋红了脸,看了叶子衿一眼,欲言又止。

一旁的紫苏见得分明,只当他是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立刻怂恿他,“我们小姐也不是那不体恤下人的人,你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冯平显得很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才陪笑道:“能不能请小姐,将另一套衣裳,做的稍稍大一些?”

叶子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当是有什么难处,原来是这点子小事,这也容易,我和做衣裳的人说上一声便罢了。”冯平低着头,憨憨的笑了笑,脸上红晕更盛,也找不出措辞来说话,只闷声磕头,“多谢小姐……”

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句感谢之语。

紫苑见着他实诚,有心逗逗他,就笑着问:“为什么另一套要做的大一些?”冯平的脸,更是红到了耳根子,如同醉酒的人一般。过了好一阵,才呐呐说道:“我想将另一套留给我爹穿,他老人家一年到头也没件新衣裳……”

说着,顿了顿,“我爹曾说,希望临了时,能换上一身新衣裳,体体面面的走。”在这乡下的习惯,家中有人过世时,总要换上一身新衣裳。若是女人逝世,更要带着一两块碎银子,碎金子,才走得安生。只是这乡下人家,哪来的碎银子浪费,大多数人家也只用那锡纸做的假元宝代替了。

叶子衿心中微酸,面上却不露出丝毫,只笑道:“我知道了,会吩咐做衣裳的妈妈照做的。”冯平再三道了谢,欢天喜地的出去了。紫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微闪,悄声问:“小姐,做一套衣裳,也不过是几百文的事情,您何不顺水推舟,顺道替他父亲也做上一套?”正是因为她熟知叶子衿从来不是小眼孔之人,才有此一问。

叶子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正错愕间,紫苏淡淡说道:“待人好,也要留上几分。若是一开始就对人掏心掏肺,到了最后,若没有开始的好,说不准还会叫人怨恨。与其这样,倒不如温温吞吞的,帮他,却又不帮全,总得叫他自己也使一把力,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叶子衿微微颔首,“这就好比送人礼物,若是一开始送的都合乎心意,时间久了,收礼的人会渐渐产生依赖。需要什么,只消给一个暗示便罢了。过上些日子,你若是偶尔有一次送的礼物不合心意,他只会记得这一次你送错的礼物,而从前那些,都成了过眼云烟了。”

紫苑听着,大有所悟。

叶子衿说得久了,嗓子有些干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了窗棂上。

紫苏见机,立刻就将在冯显家门前所见的场景悉数告诉了叶子衿:“……当时万林媳妇双手叉腰,句句话都夹枪带棒的,看样子这些年没少和冯显媳妇打擂台。”叶子衿眉头微蹙,“那日在田垄上见着她,还觉得她是个机灵的,只是唯恐她全凭嘴上能说,不会做实事,才打算将她晾一晾,看看形势再说的……”

紫苑本就是个爆碳性子,听闻如此说,怒得柳眉倒竖,“这不正是媳妇冯显家老实么?我看那万林媳妇再聪明也是有限,小姐您想的不差,从前幸好是将她晾了一晾,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砸在她手里呢!”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紫苏立刻接口,“庄子上的人,小聪明多得是,只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却不多。”叶子衿揉了揉眉心,淡淡说道:“既如此,我看以后也别用她了,就这样继续晾着吧。”紫苏立刻应了一声。

万林媳妇哪里知道此刻叶子衿的心意,只想着女儿万敏所说的要讨好秋菊一事,盘算了半晌。好在从前她和秋菊没有什么往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过节。在她印象里,秋菊是个半天都不会闷声的人,想来必定是很好打发的。

到了晚间,万林媳妇亲自从自家菜园子里采摘了不少茄子,苦瓜,丝瓜之类的菜肴来。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这些菜肴,都是常见的,现在只是送给秋菊,当然不用大费周章了,趁机探探叶子衿的喜好也好。

趁着夜色,巴巴的送到了秋菊家,“才从院子里摘下的,都是新鲜的,还带着夜露的,你瞅瞅?”秋菊素来是个不惹事的,可心里却如明镜一般,见了她拎着一大篮子菜果,已知道来意,只装作浑然不知,“这不大好吧?承蒙您一番厚意,只是我也没有什么还情的……”

庄稼人都讲究礼尚往来,张?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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