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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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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身子转了过来,把纸复放到她手心,却依然不松开拥环住她。

“你不撒手,我怎么糊。”

她挣了一下,依旧不敢望向他。

昨晚更多的时候,她也是闭着眼睛,并不望他。

这个傻丫头,连撒娇都那么生涩。

他拥得她更紧,暖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她的脸红得似要燃起来,低徊的眸华潋滟出妩媚的娇美,她的身子一挣,眼见要脱得他的环中,未料,他趁她挣离,只一压,就反把她扣于几案上。

几案外,湖水清清,间或有几朵合欢洒落,更迷了人的眼。

但,此刻,让他迷乱的,只是眼前这名娇小的女子。

他扣住她的身子,她因轻挣,衣襟略有些许松开,露出,肤上残留的斑斑痕迹,都是属于他的烙印。

她的耳廓红透,隐隐半透明着,看得清一丝丝细小的血脉,嫣红纤软,莹白的玉颈微微香汗涔涔,只染得她特有的馨香,似要从薄纱中透出来,他再忍不住向那嫣红的耳垂吻下去,她的身子软绵无力,却叫他扣紧,再动不得分毫。

她只觉得心跳得不受控制他紧扣她的手,滚烫得发热,恁是殿内的冰块都驱不散的滚烫。

“婳婳......”

他低低吟出她的名字,松开她的耳垂,不自禁地,吻上她殷红的唇,今日她用了些许的口脂,又上了品级的正妆,这样的她,娇美得让他没有办法自抑。

气怠间缠绕得,除了他的龙涎香,还有她唇齿中的芷兰芬芳。这位置,该让殿外的宫人一览无余吧,她下意识地螓首一偏,避开他的热吻,衣襟高领下,肌肤白腻若凝脂,让他情不自禁地一径吻下去,她的身子不禁象昨晚那样,瑟瑟地发抖犹如殿外的合欢,叫他怜爱无限。

小腹又起操热,他,竟然又想要她。

昨晚,已记不清要了她多少次,他的情欲被她轻易地点燃,再收不住。

他越扣越紧,将她用力得扣向自己,绯颜在他的逐渐灼热的吻下,轻轻的缨咛出声,她闭上眼睛,手有些无措地推着他,却并不用力,因为,她根本使不出力来,所有的力气,在昨晚,似乎都被怠尽地消耗,面对他的予取予求,她惟有迎合,惟有倚附。

他的手轻轻分开她的衣襟,掌风起时,她的罗裙,并着绯色的茜纱一并落下,遮去殿外宫人的视线。

“万岁爷,可要传下午膳?””

顺公公尖尖利的声音穿过茜纱窗传来,这一声,让绯颜蓦地惊转回神, 此时是白日,若让底下人传了出去,无疑对他的英明必会有损。

历代君王,最忌伟的,便是白日宣滛。

她不可以让自己沉溺下去, 而忘记他的身份啊。

“忆...”她推他,唇齿缠绕间,唤出这一字,他停下深吻,凝住她的眼眸,她偏了螓首,轻声,“我饿了。”

他明白她的用意,方才确实,是他的失态,他有些局促,吩咐道:

“替皇贵妃取干净的罗裙。””

“是。”佟儿应声退下。

他取过一旁的披风,拢住她半露的身子,转移话题,转移他依旧驿动的情绪:

“怎地不喜欢绯色了?”

“哪有不喜欢,只是,不想穿给别人看......”她低下眸华,暖暖地道。

是的,很温暖,原来,一直以来,她喜欢绯色,仅是因为,那是一种代表温暖的颜色。

所以,她才喜欢。

“只愿穿给我一人看?”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颔。

这一次,她没有闪躲,而是,点了一点螓首。

是的,她穿这代表温暖的绯色仅愿给他一人看。

因为,其他人,并不懂得这层绯色的意味,而懂她的人,这一生,只一人,已是足矣。

他的心,随着她这一轻点螓首满满地,都溢满甜甜的味道,就如同那日街市的冰糖葫芦一样甘甜沁心。

他的婳婳,愿意为他一人穿最爱的绯色,不知怎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会让他觉到满足。

“我把你以前的衣物首饰都收了起来,你若还要,一会让佟儿呈上来。”瞧她不喜其余皇贵妃品级的衣物,这些累重的钗环堆在她的髻上,也让他担心,是否会加重她行走的负担。

院正不才说过,她的身子薄弱么?

她用过的首饰、衣物,在她坠入运河后,他一直好生收着,不全是为了凭吊,而是隐隐有着希冀,希冀着,她再次回来的那一日,仍能看到,昔日她用过的一切,他都保存完好地待她归来。

所以彼时,他不敢去寻她的下落,一日没有下落,一日,他就可以抱着这份希冀,等她归来。

纵然,这次的归来,起初还是有着谋算,又何妨呢?

终究是要面对的,谁,都是彼此局中的一步棋,最终,不过是看,哪一局,更是围中围罢了。

“嗯。”

她应了一声,帘外,已响起果嬷嬷的声音:

“请皇贵妃娘娘更衣。”

玄忆不舍地松开她的身子,绯颜柔柔一笑,宛如三月的晴霁灿烂:

“臣妾先换衣赏,劳烦君上代传午膳。”

从这一刻开始,她在人前唤他“君上”。

一句“君上”,他该懂其中的涵义。

君,夫君。

是,她视他为夫君。

一如,他视她,为唯一的妻子。

午膳后,玄忆略做歇息,便往御书房批阅折子。

佟儿按着主子的吩咐,把以往绯颜所用过的首饰,衣物,一并取来.呈放在一旁,待她过目后,再做整理。

绯颜对那些衣物淡淡看了一眼便吩咐佟儿放进橱中,眸华归过放于妆台上的钗环时,突然一枚珠花跃进眼帘——正是昔日,宸妃临终前,托她交还给冥霄的珠花。

她的手把那珠花攥进手心,她竟差点忘了这事。真是对了宸妃后终时的嘱托。

只是,如今他和冥霄身份悬殊,该怎么去见他呢?

或者,她该请一道恩旨,允得她在冥霄返回北郡前,再见他一面。

玄忆会应允么?

她对他,并没有坦白在北郡时的那些事,源于,每每牵涉到另一个人时,她会很怕坦白。

因为,他们毕竟是血缘手足,她不愿意,让他们兄弟之间再起任何的猜疑。

玄景,并非是心狠血冷之人,她不希望事情的发展,真的和她看到的、听到的那样。

她一直相信,他会悬崖勒马。

所以她选择,善意地隐去一些细节。

神思间,果嬷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娘娘,这是北归候命人送来的家乡小点。”

“搁下吧。”

绯颜淡淡地道,望着那红漆盘子上的谋内,置着三个鹅黄|色酥点,突然灵光一现:

“我想歇息一下,你们先退下。”

“娘娘,您的位份是皇贵妃,是以,该自称——”

果嬷嬷年纪并不算大,但说话的神态,俨然是老资辈的嬷嬷腔调,绯颜接过她的话,学她的口吻,道:

“本宫。嬷嬷,是这么自称么?”

果嬷嬷瞧着绯颜转望向她,眯眼笑的神情,依旧沉着地道:

“娘娘既然知道,奴婢告退。”

说完她和佟儿二人一并退出殿外。

绯颜执起酥点,心底有了计较,她拿起其中一个,轻轻地捏开,里面不过是玫瑰的陷料,如是,捏开第二个时,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是桃仁陷的,一块较大的桃仁白皮处,她用极细的针尖刻着三个字,酉,迷宛。

将那枚桃仁复放进酥饼内,再把第三个一并捏碎,如是,撒乱在碟内,她方唤道:

“来人。”

果嬷嬷应身而进,绯颜指问道:

“这酥点,味道全然不似家乡的口味,替本宫送还给北归候。”

“是。”

绯颜却再唤道:

“停下,把这封了条子送出去,免得,让别人看到,又添是非。”

“奴婢明白。”

封上她的条,这后宫,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再无人可越级打开,并且,她这一封,也是在情理之中,确保送还的这些东西,并无人擅动。

当然更能保证,这桃仁上的字不被人所察觉。

看着果嬷嬷应声离去,她轻轻抒出一口气。

酉时,晚膳应该已经用罢,按着玄忆的惯例,他会往御书房继续批阅折子,而迷宛距离太和宫并不算远,因用小桩树按着八卦真图排列,曲折迂回,并形成天然的屏音障。

一般宫人入夜是不会进这迷苑的,自然也是最僻静的地点。

冥霄在祭天后,在太和殿书完这一次的祭天摘录,荧香祷告三十四转后,方会退出殿内,回到驿馆。

今日,他送来这些酥糕,在北郡的意思,是离糕。

也就是说,他即将要离去。

或者,更意味着,她最不愿看到的事,即将发生。

回到几案前,她犹豫着,是否要告诉玄忆。

可,若是要告诉玄忆,万一他不允呢?

不管怎样,她终究是要把宸妃最后的嘱托交还给冥霄,这一层,她不希望让玄忆知道。

并且,她私底下,也想问冥霄一件事,这件事,每每,他要说时,也总回答她一半,她想知道另一半的答案是什么。

尤其对现在的她来说,另一半的答案,对她来言,意味终将不同于往昔。

这一犹豫,转眼,已是日幕是分,帘外,再次传来果嬷嬷的声音:

“娘娘,太皇太后召皇上去了长乐宫,是以,请娘娘先用晚膳。”

“嗯。”

她眉心一颦,还是决定,留下一张字条予他。

不过简短几字:

“约故人于迷苑。”

知名不具,却也不算瞒他。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走出殿外。

“娘娘,可要先传晚膳?”果嬷嬷问道。

“不必,本宫想到宫里四处走走,有劳嬷嬷带路。”

“是,娘娘。”

现在已是申时,不过一个时辰后,就到了约定的时间,既然要去,独自一人离开昭阳宫,显见是不可能的,带着这个果嬷嬷,她倒不怕,会碍她的事。

……

莫水扶着林蓁随意地走在御花园内,不过一日,她的心境,倒也渐渐地恢复到从前的淡定,惟有她知道,这份淡定里含的是什么。

奕鸣只愿和她一人说话,可,每每唤她“丫头”,而并非是“母妃”,纵然她心底不悦,屡次纠正,却也未果。也罢,暂由着这患了一场风寒,就似乎得了失心疯的孩子这般喊她。

毕竟,他是储君,她的将来,还得倚着他,他乐意喊,她不再反对。

林蓁摇着执扇,不禁又想起今日的定省,她第一次看到那所谓的皇贵妃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女子故意比所有人都晚到长乐宫,是刻意昭告她的圣宠恩德,还是想引起她们足够的注意呢?

确实,那女子真真是生了一副迷惑男人的狐媚脸,也难怪,皇上自得了那女子,眼见着,是准备奉行专宠一人,夜夜雨露之事了。

只可惜,当初,她承恩,仅是淡然婉约的仙姿,不懂使这些媚术,否则,旧是,他也不舍得将她废入冷宫吧。

“娘娘,您看——皇贵妃娘娘!”莫水突然轻声唤道。

她抬眼望去,可不是那女子,着一身浅色的宫装,仅带着一名宫女正拐过弯去。

“那里,莫不是迷苑所在?”莫水在她耳边提道。

自是迷苑所在,难道——

“你们暂且留于此候着,不必随本宫过来。”

林蓁吩咐身后的宫人,然后,她只带着莫水,跟着那女子往迷苑行去。

她跟得极为隐蔽,刻意保持着距离,借着因中的树影做为遮掩,并不愿被那女子发现。

这,并不仅仅是好奇。

甫到迷苑前,她见到,随行的那名宫女候在迷苑口,只那女子一人进了迷宛,她隐在树后,略一思忖,旦见,一道绯影径直掠进迷苑,能使这轻功的,在宫中都无几人。

“是个练家子。”莫水突然沉声道。

果然如此。

并且,还是个男子。

“皇上此刻在哪?”林蓁淡淡地问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今晚应该在长乐宫陪太皇太后用晚膳,这会子,怕是就该返回昭阳宫了。”

从长乐宫往昭阳宫,必经乐康道,乐康道沿着小径往左直走,就是此处。

林蓁的脑海里迅速转过这一念时,早有计较。

她附在莫水耳边,轻轻叮咛了几句,莫水即刻领命而去。

今晚的月华很是明亮,如水的拂过这一切,却随着一丝阴霾的乌云笼上,终将这层明亮,飘摇出另一种晦暗。

晦暗处,是明黄|色的御仗行在乐康主道上,玄忆略斜倚在御辇中,太皇太后的一番话,让他并不能做到淡然处之,眉心蹙紧间,只听得辇外,有内侍尖利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过来:

“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

“顺子。”玄忆唤道。

“是,万岁爷。”

顺公公会意,命暂缓御仗的速度,另吩咐一名内侍寻着那声音方向而去,不多会,内侍回来时,还带着另一名内侍,轻禀于顺公公耳边,顺公公一惊神色旋即恢复如常,复上前禀道:

“万岁爷,二皇子殿下晚膳后发现所养的小白不知所踪,故一路寻至乐康道附近,却不想,只一瞬,人就不见了踪影,这小内侍是随伺二皇子殿下,因着急,才一路喊了过来。”

“呃?”

玄忆眉扬起,顺公公忙道:

“奴才推测,二皇子殿下许是寻走到园中哪一处偏僻,不曾听见奴才的唤声,也未可知。”

“偏僻?这里靠近迷苑,莫不是去了那?”玄忆淡淡地道。

“奴才即刻命人去迷苑查看。”顺公公福身道。

“落辇。朕也想走一走。”玄忆吩咐道。

今日,他确实需要好好地走一走,想一想,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不是真如太皇太后所说的那般。

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但,迟早,都是要正视的,不是么?

迷苑,他很少踏足那处地方,可,在他的印象里,却不曾忽略过那处地方。

那里,是前几任帝王所喜的地方,每每,会有得宠的嫔妃相约着,一起伴随彼时的帝王于迷苑里嘻闹,谁最先寻到帝王,则当晚就翻谁的牌子。

这种荒诞的游戏,成为迷苑最初的用途,也是他一直不喜那处地方的缘由。

可,今日,他的荒诞,比之祖上,又有多少不似呢?

开始有更多的人,喊二皇子殿下,宫灯,也愈照愈亮,他在这光亮中,却随着手势一挥,所有的人,立刻都噤了声。

他看到,迷苑外,站着果嬷嬷,她的神情,显然是被施了摄心术,他的眉骤然蹙紧,望向黝暗的迷苑深处,难道——

他大踏步地往迷宛内走去其余宫人,亦要跟上时,却见,远远地,几名嫔妃的身影,一并朝这里走来。

第十六章 答案

绯颜手执纨扇,独自一人走进迷苑。

行走在宫中,以扇遮面,是有品级的宫妃必须要谨记的规矩。毕竟,周朝后宫,除却近支王爷,滴血盟亦是可以奉诏行于宫中各处。而宫妃,是不得擅自以娇容示于除皇上之外,任何一名男子的面前。

果嬷嬷被她施了摄心术,驻留在迷宛的入口处,被施摄心术的人,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惟独眼神滞缓并且,恢复正常后,这一段的记忆也将只是空白——

这,正是她所要的。

此时是宫里初上灯的当口又是各值交接,按理不会有宫人得闲来这处。但,为防万一,由昭阳宫的女官果嬷嬷驻守在迷苑入口处,倘若不慎有其他偶尔经过的宫人,亦会远远避之,不会近前。

把珠花还给冥霄,加上问那件事,其实,要不了多长时间。

这样安排,但愿是妥当的。

纵有不妥,她也不能假手于他人。

毕竟,冥霄离京在即,这枚珠花又关系到一名已故女子的清名。

如是,她疾疾地沿着迷苑的小桩木往里走去,说是迷宛,着实小径错综,令人迷晕不辨。眼瞅迷苑中夹的暖香亭就在跟前,偏偏绕来绕去,怎地都到不了。

风声起时,一抹绯色的身影早立于眼前,正是冥霄,他望着她,目光一直都如温风和旭。

绯颜止住步子,既然他已到,不必走到亭子,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何时走?”

“明日。”他吐出这两个字,“离糕,离也。再见面,或许,我们该不会这样平静相对。”

她听得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意味着不到国破那一日,她和他不会再见。

但,她要的是山河永阖的周朝。

所以,她宁愿不要再见!

“北归候这一次,必定不是光明正大地请辞罢。”

“若光明正大,恐怕,我尚得长久驻留在驿馆之内。”

“只这一次,我和你之间,就不相欠了。”

她的语音清明,他亦明白她的意思:她不会告诉玄忆他即将不辞而别的讯息

因为,他救过她一命,哪怕带着目的。

“嗯,互不相欠。”

他顺着她的话,说出这五字,月华如水,即便他和她互不相欠,她和另一个男子之间,注定是牵缠不开的。

正源于这份牵缠,才让主上的部署更为圆满。

月如水,人将离。

她从袖笼中取出一枚珠花,递于他:

“这是一位故人,托我交予你的。”

他的目光落在这枚珠花上,顿时,变得深遵黝暗起来。

他把这枚珠花接过,牢牢地攥在手心,这是,第一次,他送给她的东西,也是唯一一次,他送她的东西。

他告诉她,只要拿着这枚珠花,就可以让他为她做一件事。

这么多年,他一直等着她拿这枚珠花让他做一件事,无论什么,他都会做。

然,等到这枚珠花再回到他手心时,她,已经不在了。

记忆的最柔软处,那抹倩影愈渐地清晰,本以为,早就远去的那抹倩影,似乎,就盈盈然地站在候府的后苑,对他轻轻一笑,道:

“早知道你不来,我何必等你那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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