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虽然轻,但走在前面的沈烛似有所觉,回过头来不悦地扫了她们一眼,吓得碧晴把下面要说的话都忘了。
沅儿没有发现沈烛的眼神,见碧晴不说了,接着道:“习字之后去琴房弹了一会琴,徐妈妈说看看每个人的程度,都会些什么乐器,这里除了那个吴允娴就数我最差了,从小家境不好,只粗通些皮毛……”
后面的话泠然就听不进去了,乐器小时候她只学过电子琴!“老天!不是吧,前世学啥不好呢学个电子琴?现在能有什么用?”她在心底叫嚣了起来,沅儿现在还说自己是最差的,等到发现了她的程度之后,肯定就会在那偷笑了。
她不会绣花、不会弹琴、不会生火做饭……不会的东西太多了,原来回到古代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呼风唤雨的,她简直就一废柴!
十四 小调不成曲
更新时间2012-1-2 0:20:11字数:2245
泠然有个优点,那就是好学,没有面临过死亡的人不会有她那种珍惜生命的感受,所以不管其他的千金姬会不会嘲笑她笨手笨脚,她都很用心地跟着各位教习们学习各种技能。
做点心是这里头最容易学上手的,但之后的画画就不是那回事了。
沈烛、默涵和徐善全果然是才女,她们每个人的画技虽然各不相同,但在泠然看来,都画得惟妙惟肖。
沅儿和李唐妹就差了不少了,被珍娘批评为描花样的水准。
碧晴、罗湘红、莫素仙就更差了,被指斥为还不及蒙童。碧晴还不以为然,罗湘红羞地满脸通红,莫素仙本就好争面子,愤愤不平,却发作不出来。
碧晴吐着舌头打趣道:“莫姐姐歌舞出众,罗姐姐又精通女红,各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何必在意呢?”
而有个叫吴允娴的,居然与泠然一样是个废柴,貌似也什么都不会,被教习喝骂也不难受,木木登登的。泠然发现这人存在感真的很低,若不是被教习骂得一文不值,还真不会引起逼人注意,未免有些好奇,靠到她身边问道:“姐姐跟我一样也没学过画画吗?”
吴允娴没想到有人会来亲近她,面上微红,道:“我爹从来没请人教过我什么,我连字也不认识。”
原来是个文盲,泠然深表同情,“你父亲原来是做什么的呢?”
“广东海南卫指挥使。”吴允娴答了一句就垂下了头,任泠然再问什么也不开口了。
莫素仙早已注意她们的谈话,轻嗤了一声道:“他爹可是上京来办差,宿娼被抓谪戍到威远卫做一个普通士兵去了,显然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我朝太祖明令禁止官员**,若是犯了被抓到,那可永不翻身了,即使遇到大赦天下也不许重新录用,她爹居然还敢到京城来宿娼!胆子也忒大了。”
吴允娴低下了头,双眼微红,却不敢回嘴。默涵边作画,边淡淡道:“比起你爹来,似乎也差不到哪里去。”
莫素仙大怒,就想发作,看了眼上座的珍娘,到底不敢做出泼妇的样子。
教习珍娘似乎听多了女子们的唇枪舌剑,见惯不怪,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们一眼。
画画之后的训练就是歌舞,常常延续到晚上,教习们不论她们的程度好坏,一支一支给她们编排了群舞,像默涵、沈烛、莫素仙、徐善全、李唐妹几个特别漂亮又擅舞的,就轮流着做为领舞歌姬。
尤其是那个李唐妹,也只有十五岁,却是舞技超群,腰如杨柳,姿态明显与众人不同。泠然一打听,才知道她本是瑶族土官的女儿,后来朝廷派兵平了瑶寨,瑶民几乎被屠殆尽,李唐妹因为年少美丽,被押解进京,半路上遇到千金姬买卖的队伍,被高价收购得来的。她虽然是外族人,但是精通汉族的经史,字写得也极好,美丽聪慧,又很乖巧,挺讨人喜欢的。
如此充实地练习下来,每到回房,姑娘们都已经累得不想多动了,故此虽然偶有口角,但几日的时间就这样匆匆流逝,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
大家都安于现状,泠然也以为这样的日子要过很久了。
这一日,众女正集合在乐房调弦弄箏,泠然水平不高,教授乐器的玉筠就挑选了横笛给泠然,命她先练熟以黄钟宫商调为筒音的指法,还粗略地给她讲解了一下五正二变十二律。这玉筠脾气很温和,这大概与她长期与音乐打交道也有些关系。
其实五正宫、商、角、徵、羽相当于简谱中的12356,而二变就相当于4和7
笛子的指法其实也挺简单,高低音也就是用气流控制,练熟了就好,泠然这方面也有些天赋,虽然一开始弄不明白她说的黄钟宫商调是啥,但吹来吹去就明白了,原来是相当于后世所说的筒音作为简谱中“2”的唱法。这下她大为兴奋,练得相当卖力,可是吹出来的调子高低不匀,实在很刺耳,片刻之后就被沈烛等人投诉,赶了出来。
泠然求之不得,跑到院子的一角,想起脑中记熟的几支小调,选了一支简单的《茉莉花》依依呀呀地吹了起来。
吹了好一会,口干舌燥,她停下来看着满园的鲜花,想歇一会。
墙外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调子的旋律极美,被你吹出来,却像牛嚼牡丹,糟蹋了!”
泠然回头一看,粉壁上开了一个扇形隔花的窗子,墙的那一头,站着几日不见的彭伦,正负着手侧身斜眼看她,一副不屑的样子。
“无聊!难听你还要偷听?”泠然在心里骂着,随即向他微微鞠躬,就打算溜走。
“站住!”彭伦意外地叫住了她。
泠然回过身,用询问的眼神戒备地盯着他。
“正要派人去传你,既然遇到了,你就随我来吧。”转过了身就走。
泠然被他不容置疑的口气搞得很不爽,就想拒绝,转念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稍一犹豫,也就穿过院门跟上了。
彭伦一路无话,带着她穿过两重院落,到了那日抱她回来的那个小院子。
刚进院子,他就命人出去守着,还吩咐关上院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泠然的心咚咚直跳:“这家伙不会是看上我了吧?难道这么随便就想把我给咔嚓了?”古代收个歌姬上床对主人来说那可真的是太小的一件事了。泠然越想越怕,彭伦进了屋,她还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去。
彭伦回过身来皱眉看着她。
泠然挤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将军有是什么事吩咐,小女子在这里听着就行。”
彭伦一阵疑惑,看到她那副瑟缩诡秘的样子,想到其中关窍,有些哭笑不得,拉下脸喝道:“速速给我滚进来!”
泠然本来想说“我不”,可看到彭伦那副要吃人的凶相,也有点害怕,看他的神情间也没流露出色急的样子,是不是自己猜错了?想来想去,胳膊扭不过大腿,还是蹇了进去。
彭伦也不关门,大马金刀地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道:“上次你说若能救你父亲出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你且说说,会怎么谢我?”
“哦!”泠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事儿啊!她将头一偏问道:“难道将军已经将我爹救来了吗?”
彭伦点点头,眼中微微流露出得意之色。
泠然眨了眨眼,道:“不知将军需要小女子做什么?”
十五 无间道
更新时间2012-1-2 15:46:14字数:2318
彭伦心中本有大事,此时见她年纪虽小,却一副“老J巨猾”的模样,实在有些犹豫,一时竟说不出口来。这姑娘的反应实在太平静了,一般女孩子听到父亲被救,首先不是应该拜倒在地连连道谢么?
自己会不会看走眼了?他重新打量泠然。
泠然被他看得发毛,眼睛乌溜溜地转来转去,老半天才迟钝地发觉是自己太沉着了,连忙欠身行礼,“无论如何,我先在这里谢过将军的恩德,将军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彭伦这才缓和了神色,决定把人情做到底,“方洲先生虽已出狱,但楚相爷说了,在他手上罢黜的官儿不能重新启用,所以你父亲即日就要启程回转家乡,你可有什么话要转告的?”
泠然愣了一愣,才醒悟到他说的方洲先生指的就是张宁,古人都有字啊别号啊什么的,麻烦得要死,何况她一听见家乡俩字就发怵,只有摇摇头问:“将军不打算放我跟随父亲回去吗?”
她料定这个抠门将军还没大方到让白花花的三千两银子跟着一个落魄官员飞走的程度。
果然,彭伦被她一问,脸色有些不自然了,道:“出银子买下你的人,其实并不是我,所以我也不能做主放你走。”
泠然迎着他闪烁的目光,估计他是推托之辞,也不点破,故意耷拉下肩膀摆出失望的神情。
彭伦陪着她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你父亲文采斐然,只不过一直做言官得罪的人不少,心地却是很正直的,他最后得罪武清侯、定远伯那篇奏疏,以前我只是风闻,这次特别让人抄来看了一看,心中甚是佩服。”
泠然正想好好了解一下她这个“老爹”,于是很认真地问:“我爹他究竟写了些什么?”
彭伦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你自己看。”
泠然接过来一看,纸上写着工正的蝇头小楷,还亏她自小练习书法,临摹柳公权体,繁体字也都认得,只见上头也没称呼,下面也没落款,就写着几行字:
“京卫带俸武职,一卫至二千余人,通计三万余员。岁需银四十八万,米三十六万,并他折俸物,动经百万。耗损国储,莫甚于此。而其间多老弱不娴骑射之人。莫若简可者,补天下都司、卫所缺官,而悉汰其余。”
泠然基本能看懂,但是未能完全领会其中意思,总之字里行间能透露出此人的忧国忧民之心,如果这就是张宁奏章中写的话,那这个人可以肯定是个好官。
彭伦立起身来,在室内踱了几步,叹道:“方洲先生所言,正京卫实弊也,前日我携此疏拜会襄王殿下,他也默然,昨日就释放了你爹。既是他做的主,谅石彪他们也不敢造次,你尽管放心好了。”
泠然这次学乖了,闻言立刻行礼表示感谢:“多亏了彭将军了,小女子在此代全家拜谢您的恩德。”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动作迟缓,直到彭伦过来轻轻相扶,到底还是没有跪下去。
彭伦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方洲先生一腔忠君爱国之心,想来姑娘也差不到哪里去。”
泠然不方便接他这话,在心里黙念:“错了错了,我爱国心还是有的,可惜爱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至于忠君,哪跟哪啊?您老千万别被张宁给误导了。”
可彭伦显然被张宁的人品影响了他对泠然的观感,热切地盯着她,问道:“姑娘认为,忠、孝、仁、义、礼、智、信,是否该当忠孝为先?”
泠然茫然点头,这还用说,古人宣扬的不就是那套吗?
“若是你做的事能使忠孝两全,岂不是善莫大哉?”
泠然很想说:将军大人,麻烦你别再拽文了!但是她还是很理智的,只在自己心里意滛了一番,嘴上顺着他的话回道:“难道将军要小女子做的事既是为了皇上,又可以帮了我爹?”
“聪明!”彭伦大加赞赏,“若是你能做好这件事,你爹必然是心中安慰,在野犹如在朝,倒可以寄情山水,将来有还政与君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将你所做所为写进他的《方洲杂言》了。”
彭伦说得美好,但是泠然已经嗅出了其中的危险味道,做大事,而且要去帮皇帝,在当前的形式下明显要和当权的楚首辅,襄王,武清侯等人作对了,一个不留神,小命就丢了,她一个小女孩,哪里能胜任这样的大事?但是她又很好奇,于是开门见山地问:“将军要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事?”
彭伦走至门口向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人偷听,这才回身压低声音说道:“刘督主和我义父等人命我购回你们这一批千金姬,是有些目的的。”
泠然点点头,这个她也想到了。
彭伦见她完全收起了嬉笑之色,一脸肃穆,心中甚是满意,便接着道:“不日就是楚相爷五十大寿,你们就作为刘督主的寿礼送给相爷。”
这个结果泠然虽然有几分猜到,但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暗想:原来那个楚留香已经五十岁了啊!照这么说,人家送了美女进去不就是给他当玩物吗?打死也不能做这事!想到这些,不免就流露出为难祈求之色,可怜兮兮地问道:“能不能别把我送给那老头?”
彭伦一愕,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反应,随即他就摇头道:“我已经说了,此事由不得我做主,你们十个人,一个都不能少,是一定要送过去的。”
泠然见他语气十分肯定,知道求也没用,干脆不浪费那个力气了,盘算着在被送到相府之前就溜之大吉。
“你们十个人当中,除了你之外都是真正送去做歌姬的,我倒是不强求你要在首辅跟前多露脸,但你必须留在相府。”彭伦让了一步,“你在千金姬里头,也不出色,谅楚相爷也不会看中你,我也不要你做多危险的事,就是要想办法留在核心人物身边,做个丫鬟也行。”
对于彭伦的轻视,泠然倒有些不服气了,啥跟啥啊?一个老头还看不中她?她才看不中那老头呢!至于做不做丫鬟,又不是由她说了算,而且说了半天到底是想让她做什么呢?
“我们也不是想陷害相爷,只是担心他权势日大,会起逆君夺位之心。但凡要举大事,府中定会生出不同寻常的异事,比如深夜召集心腹们商议,你在相府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好让忠于皇上的人防患于未然。你若做好了此事,你爹也会感激你的。”
泠然愣了半晌,冒出一句话来:“说了半天,就是让我做卧底?”
无间道?她想。
十六 猫会爬树
更新时间2012-1-2 19:13:04字数:2479
彭伦既然已经把他们的目的说出来,泠然当然不至于冒失地拒绝说不做,电视剧可看得太多了,那是会被灭口的啊!无论如何,一定要先稳住他再说。
打定了主意,她摆出GCD员大无畏的架势来,点头道:“将军说的话太让我震撼了,令我的人生都有了目标,从此精彩纷呈啦,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要怎么把消息传出来?”
彭伦道:“届时我们会视你在相府里具体做什么事来决定通信的方式,会有人带话给你的。”
原来他们在相府已经有了卧底!那干嘛还要派这些纯洁如白纸的女孩子去呢?其他的千金姬是否会与她接到差不多的任务呢?这两个问题横亘在泠然的胸口,问又不能问,可憋死她了。
“这次选的千金姬,相貌的确出众,我想不出意外的话,他必然会选中一两个成为姬妾,所以你现在就要同她们交好,争取成为相爷宠妾身边的丫鬟。要知道,男人最容易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说出轻易不出口的事,而女人不论怎么封口,都是封不住的!你奉承好了她们,必有所得。”
泠然只有唯唯诺诺地应了。
彭伦见说到大事,这丫头这么听话,心中也很安慰,道:“你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这就回去吧,等到楚相爷大寿之前,我再细细地交代你一次。”
泠然点点头,心想到底他还是没有用出威胁的手段,不是个太阴险的人,今后跑路也罢,真的跑不了进了相府也罢,总之不去害他就是了。
待到泠然告辞了出去,彭伦按捺下兴奋之情,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
想起那丫头居然以为自己要非礼她,他就笑了出来!他心里忽然漾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希望她去相府,真的只是做一个丫鬟才好,若是这么一个既精灵古怪,又深明大义的姑娘要遭那老贼的毒手,他就一阵别扭。
泠然一路回去,比以往更加注意四周的环境了。
这寻云别院,怎么看也不像有很多守卫的样子,不过书里经常写到的狗洞她也没看见一个。逃跑能成功固然好,就是不清楚失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总不会弄死她吧?问题是她知道了他们天大的秘密,弄死她的可能性很大!一定要谋定而后动。
她刚回到乐馆,碧晴就迎了上来,“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我到院子里都找不到你?”
“瞎逛了逛。”泠然信口应着,想起逃跑的事,便轻轻问:“你知道逃奴会怎么处置?”
碧晴一怔,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寻常富贵人家和京都权贵之家有没有区别。”
“你所知道的呢?”
“我小时候曾见过父亲的一位朋友家一对奴才逃跑的,男女都被扒光了吊在大街的繁华处,整整吊了一天一夜,最后那个男的被吊死了官府也没有追究主人家的责任,女的听说后来投井自尽了。”
“是么?”泠然听了之后,逃跑的念头有些动摇了,寻常的富户尚且如此对待奴才,更别说什么西厂厂公,都督佥事之类的人了,他们要杀一个人比捻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怎么问这个啊?”碧晴觉得她有些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泠然掩饰着情绪,“刚才你琴弹得怎样了?”
碧晴顿时蔫了下来:“还能怎样啊!这里人才济济的,我也就是懂得怎么弹而已,一整首曲子不出错弹完都做不到。”
“看来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两人都笑了起来,刚好玉筠宣布今天的练习结束。
诸女都站起来,以为马上会有其他的课程等着,却听玉筠温柔地笑道:“我跟徐妈妈她们商量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姑娘们可以自由在这前后几进院子里走走。”
大家顿时都雀跃起来,泠然正愁没机会好好和沅儿碧晴说话,就兴高采烈地拉了二人说去聊天。
沅儿面有难色,“你们去吧,我身上不舒服,还是回房歇一会了。”
“你不是生病了吧?”泠然猛然想起古代生病的可怕,医疗这么落后,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是。”沅儿脸一红,倒也没遮掩,“是来了葵水,有些腹痛,只想躺着,你们去吧。”
泠然瞪了瞪眼,才醒悟她说的是月事,看来她还有痛经之症。这里可没有卫生巾之类的,虽然她模模糊糊也知道大约总有一些东西是用在这个时候的,但确切用的是什么却想不起来,问起来的话,肯定会让她们很惊讶,之后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自己在那得意起来,嘿嘿笑着。
沅儿不管她傻笑,挥挥手回去了,碧晴瞪着她问道:“你笑什么呀?”
泠然想:等我下次来那个的时候,我就装是第一次,吓得半死,你们还好意思不教我方法么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