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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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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走不了几步,脚下就一个趔趄,从屋里迎出来的高氏忙一把将她扶住。

李晚翠叹气,出面跟逯杲交涉。

这一天下来,泠然倒在床上浑浑噩噩,泪水就没断过,一直满溢了又满溢。

她觉得自己比林黛玉还要可悲,谁都认为宝玉是纨绔子弟,整天混在女儿堆里,可他毕竟还是真心爱着黛玉的,可自己短短两个月的*梦,这么快就做醒了。

难道天下男子都是这样?

她没有经验,难以回答。

高氏坐在她床头劝了许久,初时还不断地用帕子替她捺去眼泪,后来见她一直是那副模样,对于各种劝说没有半点反应,只好望向李氏求助。

李晚翠已忍了大半日,到此实在看不过眼,道:“你莫要如此,要是被嘉秀知道,往后的日子也要受影响,你就为娘争点气吧我说你……怎么就变了这么多呢?以前你是一个多么听话的孩子啊如今明知行不通的事,你非要坏了名节才罢休么?”

李晚翠絮絮叨叨的话对泠然产生了一点影响,她素来好强,现在是她被人给甩了,伤心欲绝不该是她的模样,就算心都碎成了粉末,也要坚强对朝着别人笑,那才是真正的张泠然吧?

这样想着,虽然心痛有增无减,但她还是噙着眼泪对她们挤出一个笑容来,道:“女儿知道了,以后不会如此。”

李氏和高氏总算松了口气,刚好外面张嘉秀回来,高氏就出去询问了买卖情况,不多时,回来告诉她们都办妥了,说明日就可以启程。

既然楚玉这么轻易地抛弃了自己,那么远离大概是最好的选择,泠然现在只想走得越远越好,虽然觉得自己不可能认命嫁给张嘉秀,但再也不反对回南了。

李氏和高氏见她经历大痛反而听话,略略安了心,晚饭也不勉强她出来吃,只与张嘉秀说她身上不太舒服,端了碗面条送到炕前。

失恋是件没脸的事,泠然不想叫她们笑话,强迫自己坐起来动了几筷子,就和衣卧下了。

眼睛一闭上,到处都是楚玉的影子,只觉身心俱伤,在这一世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去江南该怎么过日子?是不是会跟行尸走肉一样?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没有定力要受他迷惑一直置身事外的话有多好

她向隅而卧,一会自怨自艾,一会恼恨楚玉,眼泪又止不住滚了下来。

这几日虽然都在房里,但她精神高度紧张,根本就没怎么合眼。今天本来已疲累非常,全靠那股信心顶着,现在信念崩塌,她就在一阵伤心,一阵迷茫中晕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梦里似乎看见妈妈在对着自己笑,又好像楚玉疏眉淡目地睥睨着她,泠然睡得极不踏实。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她感觉身上被人轻轻推了几下,不由回过身来。

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拍了拍她,示意她起来跟他走。

她转头看,高氏和李氏不知是睡沉了还是中了他的暗算,没有一点动静。

蒙面人干脆拉下了面罩,在微弱的光亮下,泠然认出竟是易掌柜,心想他也不会有恶意,就朝他点了点头。

易掌柜带着她推窗跃出,跃上屋顶,正要离开,斜刺里飘过来一道白影,寒芒直掠易掌柜面门。

月光下,正是叶南乡飘飘若仙仗剑飞来要取易掌柜首级。

都说天枢派武功独步天下,一瞬间,泠然来不及阻止,以为易掌柜必定血溅当场,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预料中的情况没有发生,身边一阵不寻常的气流涌动后,易掌柜竟然好端端地带着她飞开了几尺,双手连摇道:“道友且慢来,我不是坏人,你问一问小姑娘愿不愿意跟我走,要是她自己愿意的,你就别横插一杠子了。”

泠然盯着叶南乡,问道:“你为何还在这里?”

叶南乡摸摸鼻子,笑道:“自然是楚师叔不放心,怕有人对你不利,才叫我和大师兄轮流守在这儿的。”

如果泠然心底里本来还有一丝希冀的话,现在也彻底破灭了。

叶南乡和高南剑是不可能听除了楚玉之外任何人的差遣的,可见楚玉的确一直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他是躲着不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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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IP卷 一四八

VIP卷 一四八

“我的事以后再也不用他操心,你回去吧。”泠然强压着悲伤,丢出门面话来。

“这人你当真认得?”叶南乡却不理她的话,指着易掌柜问。

泠然点点头,“是的,更深露冷,叶道长赶紧回去吧,不须为我费心,请转告你们的楚师叔,既然分手,以后不用再为我做任何事。”

他们在屋顶说话,也没有惊动张家的人,想是易掌柜施了什么门道。

叶南乡欲言又止,末了,只说道:“也许里头有什么问题,你们别误会了才好,我从未见过楚师叔这般难受。”

泠然脸色惨白,在暗夜里却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说的?他不过听了父亲的话罢了,天经地义,我没有什么好责怪他。”

易掌柜却不耐烦听他们说下去,插话道:“道友,要是你不再阻拦,我可要带她走了。”

叶南乡问道:“你是何人,要带她去哪?”

易掌柜自然不会答他,笑道:“只要张姑娘想回来,我自然会送她回来,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泠然恨屋及乌,冷冷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阻拦我?”

易掌柜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匆匆向叶南乡一拱手,携了她腾身就纵上了连绵的民居瓦垱,而且去势飞快,容不得人有思考的时间。

待叶南乡想追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影,不由急得顿足。

却说易掌柜带着泠然奔跑出很远,才落入一大户人家的庭院中。

这庭院似曾相识,一排糊着白纸的玻璃窗上还亮着灯,上头映出两个女人的影子。

泠然从暖暖的卧房出来,冻得发抖,双臂环抱在胸前打量着四周。

她原本以为是红绡公子在这里,可看样子又不像。

易掌柜喊了一声,一远处的一扇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屋里走出两个女人来。

这两个半老的妇人泠然也认得,就是当初千金姬被卖前那一对婆子,一个瘦小阴沉长得有几分像苑琼丹的叫史妈妈,另一个高大粗壮的叫做梁妈妈。

史妈妈手上带了一件狐裘的披风,出来就赶紧给泠然围上了,呵呵笑道:“当日我怎么没看出这丫头来,竟得公子青眼。”

梁妈妈取笑她道:“就你那贼眉鼠目,能看出什么好东西来?”

易掌柜道:“别贫嘴了,快带张姑娘进去休息,明日公子来了再做计较。”

泠然却不肯就去睡,对接下去要走的路,她还迷茫得很,故此问道:“红绡……公子让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易掌柜愣了一愣,神情很是暧昧地笑了一笑,“这还用问么?”

泠然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轻轻蹙起了眉头。

易掌柜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解释,“公子只让人传话于我,说你被楚留香赶出府,要被人带去南方……”

泠然默认。

“他命我务必要留下你,今天夜里他想必不方便出来,我也是白日里跟踪锦衣卫才找到你的住处,有什么话,公子得便自会来和你说的,你就暂且安心住一晚吧。”易掌柜的脸色非常从轻快变得非常凝重,团团脸上满是忧心之色,斟酌着用词道:“若是姑娘能劝得公子离开相府,易某真心为公子高兴,至于皇家那些事,不管也罢”

易掌柜既如此说,泠然心想在离开京城之前能跟红绡公子告个别也是好的,便不反对,跟随着两位妈妈进屋休息。

那两个婆子看似多事之人,实则利索得很,也不问什么,安顿了泠然进大屋,就作别退了下去。

屋子很空旷,却因烧了地龙很暖和,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更叫人觉得凄凉,想起楚玉的薄情,她恨不得立刻冲到他面前去责问一通,可非但没有能力近他的身,就连立场也没有。

穿越过来半年多了,第一次觉得这么孤独。

就是孤身在兰泽山房当差的那点时间,她也未曾觉得这么凄清,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可怜得不得了。

原来失恋的滋味,竟是这样的让人心痛。

虽然很累,第二天她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外头还静悄悄没有一点动静,泠然可悲地发觉这是每天四更就被楚玉吵醒的后遗症。

在他身边的时候不觉得,一但分开,任何事情好像都留下了他们曾经相恋的印记……

那个妖孽,他可知道我在这里心痛如绞?

泠然慢腾腾地穿好衣服,靠在炕上,直到天色微明,外头传来一些声响,她才开门走了出去。

原来这个院子里有一个池子,池水清冽可爱。

天气已经冷得令池边的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史妈妈和梁妈妈正在池子边用脸盆打水。

泠然也没跟她们打招呼,走过去挽起袖子,低头捧起一掬水泼到脸上。

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刺激得她无比清醒,一旁的史妈妈惊叫了起来:“哎呀姑娘不要着急啊待老身给你提热水去。”

“不用,谢谢妈妈,冷水洗脸对皮肤好。”泠然极力装得若无其事,声音却是飘渺的。事实上在冬天,她怕冷水怕得要死。

史妈妈取过一条面巾来,道:“那哪儿成呢?万一公子来了看见,还以为我们怠慢了你。”

泠然接过面巾润湿了冷水,俯下头去,心里奇怪这两人到底什么身份,怎么也知道红绡公子,就听见易掌柜的声音从小院外面传来:“公子您小心脚下,慢点走……”

她未及直起身,侧过头,就看见红绡公子轻裘缓带自小院门中走了进来,清俊苍白的容颜上带着一抹焦急之色。

她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望着他走过来。

院子里顿时一片静默,待她直起身子,梁妈妈和史妈妈都已匆匆退下去了。

泠然手里绞着冰冷湿漉的面巾,双臂被风吹得微红,木得也感觉不到冷,却命令自己咧嘴对他展开一个笑容。

红绡公子走到他面前,取下她手中的湿巾丢进了池子里,手里已多了一块浅蓝色的手帕,轻轻替她拭去面上的水渍,道:“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一句话差点就让泠然落下泪来,暗自纠结怎么变得这么脆弱。

他想替她放下袖子,她下意识地躲开,低头道:“我自己来。”

两个月不见,她似乎对他有些生分了。

红绡面对着这个愁容满面的少女,突然很怀念她没心没肺地笑着朝自己跑过来的时光。

终究是晚了一步,终究是让别人住进了她的心里……

“我打算,跟着娘回江南去。”泠然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还听说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闻言泠然有些恼怒,如果楚玉问这样的话还罢了,虽然多次想把自己穿越的事告诉他,却都因为各种顾虑没有说,可眼前人,他是知道的还说这样的话。

“你也欺负我”她的眼里不自觉浮上了泪光,乌溜溜水汪汪地一片。

落在红绡公子眼里,无比动人心魄。

“该死”他暗咒一声,努力向她展现一个明亮的笑容,“比起张宁一家人来,应该是我更熟悉吧?”

岂止是熟悉,若是他很早的时候就对她说,“我们一起走吧,什么恩怨情仇,我都可以放下”她会很开心,也就没有了今天的痛苦和烦恼。

她含泪愤愤瞪着他,随即觉得自己有些无礼,这迁怒也迁得太没道理了,嘴巴一扁,在泪珠滚下来的一瞬间,转过了身子。

“现在,我能留住你么?”红绡公子的剪水双瞳中盛满了期待,伸出手悬在半空,却终究没有扳转她的肩膀。

此时此刻,真的不是问这种话的时机,不过也许他不问,她也不会多想,就随了他们去南方了。问题是张宁一家子再好,对她来说也是陌生人,何况去的话还要面对一桩莫名其妙的婚事。红绡公子毕竟对她知根知底,可是短时间内,他却要留在相府过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生。

“不要走,留在这里等我。”红绡转到了她的身前,低头轻轻地说。

泠然意外,抬头看他。

他的神情专注,冬日的风掠过他乌黑的眸子,坚定而温暖。

泠然苦笑,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总是在不合适的时间来。她不是机器,感情不能随时可以放出去又随时可以收回来的,他现在说出这些话,该叫她怎么回答呢?如果只是相濡以沫的兄妹或者是朋友,她可以一口答应,可如果他有别的意思的话,她怎能应承?

他素来是个通透的人,见状已经猜到她的心思,千言万语在胸臆间翻腾,面对着哀伤的她,却不能讲出口。

是啊,时机不对,时机还不对

红绡公子收起眼底的那份情意,换上一脸的轻松,道:“其实我忽然想通了,虽然我的身世一直未告诉你,但现在想来,过去的事又有什么要紧的呢?恩情我该还的也还了,至于怨气,造孽者已死,报复在他的后代身上也没有意思。我想实践我们的约定,一起徜徉到山水之间,就算你想要去江南,也请等一等我,让我作个伴,好么?”

为了几位留言的好意,再发一章。不过也要我写得出来,这几天的章节都是推翻了写,写了推翻,呵呵。

第一卷 一五一 南内

一五一 南内

天色已晚,夜幕如无边的丝绒,缀着几颗懒懒的星子。

马车直进皇城之后,成绶帝道:“好了,他们就是跟踪,也进不了宫门的,可以放心了,就是太傅也料不到朕会将你藏到宫里来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泠然自嘲地想,老掉牙的设计,不过可能是经久耐用的法子。

听到宫门沉缓地关上的声音,她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这一关,是否把许多东西都关在了外面,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红绡公子不知是不是暴露了,苦心帮他经营的易掌柜是不是逃脱了那老太监的魔掌,梁妈妈和史妈妈有没有顺利脱身,还有张家母子三人是继续滞留京中寻找着自己还是已经动身回南……

尤其是,不知道那个妖孽可会知道他的父亲追杀自己,还有没有一丝半点的牵挂

一切都成了未知之事。

车子一直驶进内城,赶车的人在成绶帝的授命下去寻了一套太监的袍服来,泠然匆匆在车厢里换过了,才下车来。

少年天子看见她下来,桃花眼一弯,里头盛满了笑意,道:“先让怀恩送你去南内,若是朕亲自送你过去的话太招摇了,宫里到处都是眼线。”

泠然欠身向他行了一礼,算做回答,突然想起碧晴和沅儿好像在他身旁当差,又停步,“皇上改日如果驾幸南内,可否将奴婢两名姐妹一起带过来?”

“可以。”成绶帝笑着答应。

于是大太监怀恩领着泠然在宫里走了许久的路,才来到一所高大却略显衰败的宫门前。

这所宫殿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的就是外头巡逻守卫的御林军特别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

怀恩在大门上轻轻叩了几下,大门上一扇小窗子打开,里头有人问道:“什么事?”

“司礼监怀恩,奉皇上旨意,赐一名奴才给宪王殿下使唤。”

泠然不由惊叹,看不出这个本分忠心的年轻大太监竟然位居司礼监之尊。想东厂的厂公是司礼监之下的秉笔太监担任的,西厂的刘永诚原来也不过是御马监,位次都在司礼监之下,此人位居内廷宦官第一,必然不简单啊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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