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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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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气味瞬间侵入鼻腔,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她却依旧不依不饶,用另一只手掌轻柔的将我的小脸转过来,眼中满是娇宠,“乖,毓儿。”

不忍看见她眼底担忧的凄楚,我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顺从的张开口,任她将一碗药尽数灌进我的肚子里,喝完药她仔细的用轻纱帮我拭去嘴角的汤汁,看着她我却生出了许多疑惑,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从未见到过她。

“毓儿,来,娘抱你去外边晒晒太阳。”没等我同意,她站起身将我抱起,向门口走去。

她是娘?我转头看着这个华丽奢侈的地方,却不知作何反应。

慢慢的长大,记忆也从苏醒的那天开始积累,我本是朝国的宰相之子,却不知为何在我两岁那年皇帝花楚云将皇位托付给我父亲颜海凡,自己之身去寻找刚一出生就失踪的公主,父亲成了朝国的皇帝之后,而我变成了朝国的太子。

父皇对我很好,虽然两年前母后已经告诉我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他一直待我胜似己出,自从他那年初等大宝,立刻册立两岁的我为太子,这些年更是不遗余力的培养我,为我找来朝国各种能人异士,文治武学、琴棋书画,一样也不落下。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是天赋异秉,每一个教过我的老师对我都只有赞叹,因为我学什么都很快,有时候感觉那些东西其实早就在脑子里了,只不过是遗忘了很久而已,然后一经提起,便如洪水一般全部汹涌而出,可是我依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来这样的生活很好,尊贵的地位,父皇的荣宠,母后的疼爱,惊天治世之才,都是别人可望不可极的,可是没由的我感到空茫,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站在高处,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仍旧感到无比的陌生,合上双眼,脑中那些纷杂的时光,偶尔的笑颜,温暖的相拥,一点点定格在怅然若失的心坎里。

说不出为什么,脑子里总是将有一张女子模糊的容颜,很多时候,晨曦中睁开眼的刹那,不自觉的轻声低唤竟是陌生的名字。

梦中的温度是暖暖的,醒来的脸上的泪水却是冰凉的;梦境的晕眩是美妙的,梦醒的触动却是悲伤的;梦里偶尔是无穷无尽的血色,然后那张容颜苍白得可怕,可是依旧是灿烂的笑着,那个笑容纠结着我的心,我想永久的沉睡,偏偏保留着那份清醒;我想狠狠的抹掉,偏偏越来越清晰;那些浓黑如墨般的悲伤在梦中的渲染开来,静谧的飘浮着、流走着、流窜着、进而变幻着各种不同的形态,但抹不掉的仍是那无尽穷的——绝望。

可是我知道,那不是迷茫的误途,也不是温柔的陷井,那是一份相遇的美丽,是心灵的感触,是心碎的无望,那个女子,一定是存在过的,并且一直都在。

★ ★ ★★

天际高远,孤云寂寥,秋夕苍茫。

躺在碧湖居的最高处,转头望去,整个朝国皇宫的景色尽收眼底,孑然而立却又层叠交错的楼台殿宇上琉璃瓦金碧辉煌,依稀可以望见廊上的飞檐雕龙、映着清波绿水,自别有一番清雅淡宁的格调;青白色的路面零落着几片叶子,无声沉寂,

已是秋季,苍黄的主色调下,游韧着些许遒劲的沉绿色,远处繁花似锦、丹叶如火的地方依然紧闭着宫门,那是——白月宫,是朝国皇宫我唯一没到过的地方,因为那里是皇宫的禁地。

母后说,那里是父皇唯一的念想,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父皇一直在等一个人,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而我似乎亦然,也在等一个人,也等了很久很久了,唯一不同的是,父皇知道他要等的是什么人,而我却不知道我要等谁?

我曾问过父皇,为何不去找他?若是永远也等不到还要一直等下去吗?他只是有点哀伤的点点头,父皇说,命运或许可以改变,可是有些东西不可以,所以他选择等待,等到那个人看尽了花开花落,厌倦了漂泊流浪,他就会回来的。

母后也曾经说过,只有经历了成长的隐痛,离别的撕扯,相思的等待,才会渐渐明白:等待虽有百般的悲苦和无奈,或许永远也等不到你要等的那个人,可是生活就是在这一次次的等待之中展开并获得了继续下去的理由,而人生也正是在这样的等待中才不会惶恐。

那一刻,我知道,母亲也在等待。

可是我不明白他们,若是我知道我要等的人是谁?那么我不会这样傻傻的等待下去,我会倾尽全力将她寻回,然后用尽自己的所有,将她留在身边,因为放得太高的纸鸢容易断线,我知道我已失去不起;那些很久远的记忆无声流过我宿命的轨迹,无奈、凄凉、哀伤,慢慢地,一丝一缕地灼伤我的灵魂,烙进心底,深入骨髓,早已铭心刻骨,终将是生生世世的纠缠不休。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低头看见底下小路子慌张的四顾。

我站起身,拂好衣袖,轻身一跃站在他的面前。

“啊!”他一声惊叫后退一步,看清楚是我之后拍拍胸口。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怎么,当你家太子爷是鬼啊?”

“呵呵……怎么会呢?”他笑着凑上来,“世间怎么会有这样英俊潇洒、俊朗不凡……”

“行了行了,就你能说。”我摆摆手阻止他的话,皇宫始终是这么一个地方,每个人都活的小心翼翼,使劲自己浑身的解数努力的活着,而我似乎也不能例外,“什么事?找的这么急。”

“哦。”他恍然大悟般拍了下头,“太子殿下,您难道忘记了,后天是皇后娘娘的寿辰,您特地请了夕国的潮涯公子来为娘娘献艺,潮涯公子昨个已经到了,您看,要不要先见一下,免得到时候出什么纰漏。”

我微微皱眉,“潮涯公子要见我?”

“那个……”小路子开始吞吞吐吐。

“是不是又收人家好处了?”我扫了他一眼,依旧不动声色。

“太子,我哪敢啊?是这样的,潮涯公子害怕他失了礼数,这不也是折了太子您的面子吗。”

“算了,不见了。”我淡漠的说道,“潮涯公子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告诉他,以往如何,这次就如何吧。”不理会他,我朝前走去。

“哦,奴才知道了……哎,太子爷,您去哪啊?”他的声音远远的飘来。

“随便四处走走。”我疲惫的应一句,不再理会他。

踏着青白石板路一直走到后花园,几棵常青树依旧苍劲挺拔,沉重深刻的沉绿色昭示着岁月的沉淀,路两旁有一些胫骨直立的铃木草,虽不见一丝翠色,还是保持了一副霸气,刚硬地占据在视线的最前端;更多的还是疏枝朗木,近乎光秃的枝桠空隙中显现着几片叶子生存的倔强和无奈;秋,已经很深了。

前面突然传来轻微的争吵,抬眼望去,一位红衣公子倒在路边,低头敛眉,伸手揉着胳膊,似乎受了伤,其余几个人吵作一团,似乎还有侍卫,心里生出一阵反感,皇宫内院,怎么有人如此不懂得规矩,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站在距离他们一丈之外,冷漠的问道。

几个人怔了下,那几个侍卫立刻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万福。”路边的那位红衣公子也起身行礼,但是其余三个身着异国官服的人却是连动也没动,似乎还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我也没理会他们,目光落在红衣公子身上,只见他大概二十岁左右,体态匀称,风姿隽秀,眉目之间尽是风情,却又不失积分男子的阳刚之气,神态不卑不亢,从容不迫,他对上我的视线后立刻移开,敛眉站在一边。

扫到一个侍卫身上,“说,怎么回事?”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那三个人中的一个人打断,“你就是朝国的太子?”

我抬眼望向他,他一副挑衅的样子,“来人,给我掌嘴。”

几个侍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个人一眼,始终没有人敢动手。

“怎么,要你们太子亲自动手。”我转头凌厉的扫过那几个侍卫。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推搡着走到那个人面前。

“还不动手!”我呵斥了一句。

两个侍卫刚抬起手,那个人却后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可是晨国的使臣!”

我轻蔑的笑笑,“打得就是你!”我扫过一个侍卫,他上前一步,“啪”,出其不意的甩了那个人一个耳光。

我附手微微一笑,“今天算是你赚了,本太子从不差人教训狗的。”

“你!”那个人捂着脸,伸手指着我。

我依旧淡笑着看着他,“难道阁下不想要这只手了。”

他刚要说话,就被一个同伴扯到后面,“太子殿下,方才多有得罪,请您勿要见怪,俗话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请太子殿下也给我们留点面子。”

“两国相交,不斩来使。”我重复了这一句话,“不过,可没说打不得啊。”他脸色微微一变,我继续说道,“今这事就算了,本太子只想提醒各位使臣大人,再怎么招,这也是朝国皇宫,最起码的礼数还是不要忘了才好。”

一直沉默的那个人走到两个同伴的身边,抬头轻扫我一眼,微笑着说:“太子殿下说的是,眼下我们还在朝国的皇宫呢,这礼数自然是少不了的,方才只是太过惊诧,不想太子殿下会突然出现,忘记行礼了而已,不想太子殿下如此火大,看来传闻还是不可信的。”

我挑挑眉,眼前的人,一张白净的国字脸,面上虽含笑,但是亦掩藏不住他眼中的那丝精光,“难不成使臣大人也如同街边的无知妇孺一般,尽信那些传闻谣言?”

他面上闪过一丝不一觉察的愤怒,不过转瞬即逝,立刻回到,“当然不是,我们还要去见皇帝陛下,先行告退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去,刚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回头还瞪我一眼,看来还有后戏啊,不再去多想,转身离开。

“太子殿下。”一声轻盈的呼唤入耳,那声音宛若石入湖心,低醇清雅。

我转过头就对上红衣公子笑意盈盈的紫眸,“阁下就是潮涯公子了?”

他淡淡的点点头,“谢谢太子殿下为在下解围了。”

“公子不用客气,本太子只是看不惯那些人嚣张的样子罢了,这里毕竟是朝国皇宫,晨国的人竟然在这里为难我们请来的宾客,要是传出去,于我们朝国皇室的面子也有损啊。”我亦淡淡的应着他,“公子的手臂没事吧,不会误了后天的寿宴吧?”

“没什么大碍,休养半天就好,太子不用担心。”

“那就好。”转头向周围的人吩咐道,“送潮涯公子回去吧,顺便传太医给他瞧瞧。”

“是,殿下。”几个侍卫应着,跟着他离开,只是在他走到很远的时候,回过头来扫了我一眼,不知道有何深意。

真正见识到他的舞姿,还是在母后的寿宴上,一支舞,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那是不同于世俗水袖摇曳的风姿,而是柔和了刚劲、韵律以及柔媚,刚劲夹杂柔媚之中,柔韧至极却又一点都不妥协,柔媚张扬在韵律之下,水样的曲调不时的迸发出高亢的波澜,潮起潮落,延绵不绝,每一步仿佛旋绕与人的心尖,每一个动作,宛若蕴集了所有的繁华。

我震撼这支舞,更震撼于一个男子竟能舞成这般。

依稀一些动作旋流于脑海中,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见过,可是仔细想想,仍旧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曾想晨国的那些使臣如此记仇,竟然打算在母后的寿宴上让朝国出丑,让父皇下不了台,我估计晨国那些使臣就是来找茬的吧,从小父皇就教我,做帝王要懂得适时掩藏锋芒,若是要展露锋芒,那么一次就要让所有人见识到你的厉害。

当日潮涯公子刚献完艺,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撼中时,那个晨国使臣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听闻朝国太子机制聪敏,才智过人,在下想向太子请教一番。”

我无奈的看着父皇,虽然我从小就拥有经天纬地的治世之才,可是这点除了父皇母后和那些教过我的师父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在大家眼里只不过是碌碌无为、性格有些孤僻怪异的太子而已,我知道很多人暗地里都很遗憾父皇为何只有我一个儿子,这江山要是落到我这样的人手里,估计过不了所少年就得改姓,而原来的皇室,花氏一族似乎也以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斜眼过去,却是父皇笑着开口,“张大人言重了,谁不知道您是晨国有名的智多星啊,何必和一个孩子较劲?”

他J诈的一笑,“陛下谦虚了,我们这次到朝国,一是给皇后娘娘祝寿,而就是关于朝晨两国边境的采矿之事。”他看了一眼父皇,继续说道:“我皇说了,若是陛国让出采矿的一半权利,那么晨国感激不尽,若是陛国坚持不让,那么就只有公平竞争了。”

“放屁,那矿藏本就在朝国境内,干你们晨国什么事?”立于台下的一位武将立刻骂了出来。

晨国的使臣依旧不动怒,“我记得,在景元三年的时候,镜帝曾把乾州的一半界是划给晨国了,大人不会不记得了吧?”

“可是……合约里也没写乾州的矿藏一并划给你们?”一位文官站出来反驳道。

“但是也没说矿藏不属于我们那?”他依旧笑眯眯的看着父皇,“想那划给我们的一半地界并没有多少矿藏,这也未免太不公平,想必陛下已经明白吾皇的意思了吧。”

父皇扫了他一眼,依旧很平静,“若是朝国坚持不让呢?”

使臣淡淡一笑,“那么就只有公平竞争了。”

“如何公平竞争?”父皇的手紧紧的扣在龙椅扶手上,苍白的手背上已经暴起根根青筋了。

“当然,若是可以和平解决,我国绝不动武。”他从袖袋中拿出一根很短的绳子,“乾州的矿藏,就用这根绳子吧,可以尽量的用这根绳子圈住自己的领土,那么领土和领土下所有的矿藏就归你。”

底下一片鄙夷之声,这么短的一根绳子,能圈怎么大一点地?

他轻蔑的看着父皇,似乎势在必得。

我慢慢的走过去,拿起那根绳子,无奈的笑笑,“使臣大人说的可是真话?”

他惊诧的看了我一眼,立马笑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转过身对父皇身边的侍人说道:“去把地图拿来。”

他不解的离去,不过一会还是将地图拿来了,我看了一下,乾州西部基本上没有矿藏,就是划给晨国的土地,研究了一下,把绳子有盘了几圈,缩到最小,放到最边界的地方,就套住一点点地,抬头就看见那使臣窃笑的嘴脸和父皇不解的眼神。

我安慰的朝父皇笑笑,站起身说道:“圈好了,不过这似乎有两个圈呢,圈内和圈外,当然,我们要的是圈外的领土,那么圈内这点土地,就不和晨国抢了。”

那个使臣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涨红了脸, “你……你……”

我无谓的笑笑,“阁下可没说是圈内和圈外,只说是圈子而已。”

另一个使臣跳到我面前,用手指着我,“你……你耍诈!”

我冷冷一笑,“使臣大人忘记本宫上次说的话了吗?看来这次是真的不想要你的手指了。”转过头去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将他的手指剁下来,顺便送客!”再抬头微笑着想那位张大人说道:“要是不服输的话可以让其他两国来评评理,实在不行还有四大家族也叫上吧。”

他看了我半天说不出话,甩手拂袖而去。

抬起头就对上父皇赞赏的眼睛和母后轻簇的眉头,扫过台下,大臣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只不过潮涯公子眼中似乎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神色。

之后因为潮涯公子舞技超凡,父皇将幻舞宫的钥匙给了他,那里挂着很久以前上古女神夕颜死前所跳的那支绝舞,具父皇所说,以前请过很多舞师,但是没有一个人跳的来,唯一看见的一次还是花楚云的皇后蝶舞学了两个月之后勉强跳下来,但是那个女子生下那个失踪的公主之后就香消玉殒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支绝世之舞了。

那些画我曾经见过,我感觉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舞了,那是生命的绝唱,无望、沉沦、挣扎、彷徨、悲愤、爱恋、不舍……她将所有的所有全部用一支舞表达出来,我想,这应该只是跳给一个人看得,而那个人,必是她所爱之人。

我曾经听人讲过这个故事,夕颜爱的人就是处死她的神祭宫的神祭司风炎,他们虽然相爱,但是终是不能在一起。

有时候,人生就是错局。

相思尽染,便是决绝之时。

情深缘浅,无处可觅,无处依恋。

相爱?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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