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会把她的恐惧死死地压制住,让你无从探究。 “小墨儿。”指尖缓慢而轻盈的划过白的没有血色的脸颊,“你说若是让本王找到那个班子,在如何惩罚他们欺骗本王的罪名了?”
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瓣,上扬的角度透着嘲弄,“欺骗?凌王爷的话恐怕有所不妥吧,这个罪名他们可不能担得不明不白。”
“看来三年不见,小墨儿装糊涂的本事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大掌毫不怜惜的托起浅墨尖细小巧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说道:“窝藏本王要找的人,其罪当诛。”
不愧是站在权利最巅峰的人,一字一顿都是迫人窒息的霸气。不过那又如何?浅墨的清秀的容颜挡开一层层的涟漪,如雪山盛开的莲,绝美而孤寂。“王爷似乎没有说过要找梦漪吧?”也不争辩,此时的他绝对没有耐心来等待自己的装傻,若是不想适得其反适当的坦诚可能会让自己少受点折磨。
“你——”凌阒然一怔,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大方毫无隐瞒的提到这个名字。
那日。
北风呼啸,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生做疼。
股股暖意在帐内萦回,凌阒然静静地伫立,坚硬的如一尊雕像,身上的玄甲在明亮的烛光中流转着银色的光芒。
阿朵小心翼翼的随着曹副将走进了白雪覆盖的营帐,忐忑不安。脑袋低垂着,明亮的圆目死死的盯着地上铺着的绒毛毯子,干净的看不出一丝污迹。
“抬起头来。”低沉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在阿朵的头顶响起。
眼前出现了一双厚底的黑色靴子,鞋尖上是一道宽宽的滚金边子缠绕着向鞋身蔓延,盘踞在靴筒上的是权力象征的盘龙图纹。阿朵的心像揣着一只兔子,剧烈的跳动,这个声音是那个强行把夫人带走的永安王。
凌阒然斜睨着比他还要矮上半头的少年,一件粗布蓝山裹在消瘦的身板上,五官清秀,倒不像是北鹰人的粗犷。可惜了一双圆目蒙上了一层晦涩不明的薄膜,显得有些呆滞。
“你叫什么名字?”阿朵怔怔的看着咄咄逼人的墨色瞳孔,这是一个男人,俊美的不似凡人。这个男人就是夫人的旧识,威严凌厉,是不容逃避的霸道。
下意识的一惊,阿朵缩了缩脖子。“我叫阿朵。”眼睛颤抖着垂下,掩去一闪而过的晶亮。
“很好。”似乎对阿朵畏惧的反应很满意,凌阒然点了点头,缓缓的唤道:“阿朵,你的妹妹很可爱。”
轻柔的声音让稚嫩的少年本能的抗拒,圆目陡然瞪大。
“不用如此担心,本王不过是随便问问,好孩子。”凌阒然的眼角上扬,带笑的容颜让清冷的眉目有些诡异的调和在一起。
阿朵不满的低下头,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你的妹妹今年多大了?”凌阒然状似不甚在意的问道,注视着章,帐门方向负手而立。
弯着腰,阿朵从善如流答道:“塔娜今年八岁。”宝宝的身板在一年之内抽长的特别厉害,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不能把她和那个圆圆小小的球体联想到一起,这个男子应该也没法辨认吧。
“塔娜。”低沉的嗓音呢喃着,“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阿朵抬起头,满是骄傲,“塔娜在草原上是明珠的意思。”
墨黑的眼微微眯起,注视着少年面容上不容错辨的骄傲,脑海闪过那个小女孩的惊恐的眼,同样的圆目和眼前的少年倒有些相似。“塔娜是在草原上出生的?”
干净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惊讶,似乎对凌阒然会问到这样的问题而不解。“当然,塔娜是琅邪元年出生的。那时候阿斯那科格格草原刚刚经历了一次战乱,阿妈在生下塔娜的时候就永远离开了她最爱的草原。”坚定地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少年似乎陷入了回忆,神情恍惚而悲伤。
白玉般雕刻的侧脸在烛光中捉摸不定,淡色的唇微微上扬,语气却越发的森冷:“你可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
阿朵如受惊的幼兽,诚惶诚恐的缠着嗓子,“王爷饶命,阿朵句句实言。”苍主的名义,阿朵说的都是事实,若是塔娜活着今年确实是八岁,可惜她和阿妈都死在了那一次战乱之中。
凌阒然有些失望,原来草原的狼崽胆量也不过如此,挥了挥手,让曹渝把这个埋着头惊恐的少年领了出去。
以凌阒然的性子,本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可惜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小小的杂艺班子也不足为惧,索性由着他们离去。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慕昊锦那只狐狸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凌阒然此时恨不得把那个祥装脆弱的少年挫骨扬灰,自己果真是小看了草原鞑子的野性。“看来这些鞑子对小墨儿倒是维护有加啊,那么稚嫩的少年都可以为了你毫无顾忌的欺骗本王。”
浅墨瞟过白玉如冠的脸上神情,在烛光中有些晦暗不明,嘴角的皱褶越来越深。果然,看来凌阒然已经找到阿朵了,这个男人没有失去过尊严,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对于达伊和阿朵他们自由尊严比生命还要重要的意义。
漆黑的瞳孔紧紧的缩成针状,这个女人居然肆无忌惮的嘲笑本王。大掌狠狠地握住纤细的肩胛骨,声音缓慢而阴沉:“本王倒是想知道小墨儿是如何让他们如此的忠心,如同狗一般?”
“凌王爷不是心中已经有了定夺,还用浅墨的回答吗?”直直的回望着凌阒然幽深不屑的眼,这个男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嘲弄,不是暗示自己只有依靠身体去换来他所鄙视的鞑子的忠心吗?对于一只咬过自己的狗而言,确实犯不着跟他们争执计较,别人的想法与自己何干。
“很好。”修长而有力的指尖死死的扣住浅墨的骨头缝,眼前淡然而不屑的棕色瞳孔让自己有勃然大怒的冲动,这个女人果然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的决绝,丝毫没有解释的打算。“本王也不与你绕圈子,你可是这方面的好手。小圆球一定会乖乖的送回本王手里,告诉本王,莫离在哪?”
锁骨被折断般的疼痛让浅墨眉头紧蹙,莫离?“呵呵。”苍白的失去血色的菱瓣却在烛光中扬起优美的弧度。原来,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忌惮莫离。
“看来本王提的问题让小墨儿如此愉悦。”俊美无涛的脸沉得如夜色不见一丝清明,威胁的语气在帐中沉重的响起。
“凌王爷何必恼怒,不过是对于威震四国的永安王居然惧怕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而感到有些好笑。”清冷的声音重重的叹息,似在嘲笑眼前男子的怯儒。虽然激怒他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但是此时的自己实在没有精力来与他抗衡。
一声巨响,实木的桌子在浅墨眼前崩然倒塌,化为一滩滩碎木和无尽的尘灰。凌阒然凶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果然有激怒自己的本事。转身朝屋外走去,凌阒然那一个瞬间莫名的甩掉了想要折磨这个女人的冲动,只因为那一霎他的心口紧紧的缩成一团伴随着窒息的疼痛。
随着巨大阴影的离去,浅墨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气。那一刻她是真的畏惧这个男人,即使已经麻木,身体上的侵犯却绝不是自己所愿。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梦漪的存在,那么以他的性情,宝宝一旦落入他的掌心,那么这一盘棋局自己便会满盘皆输,只能毫无反抗的任由他摆布。
帐中的压抑感并没有随着凌阒然的离去而减弱,营帐壁上的烛光罩在浅墨胸前的墨青色瓷瓶上透着幽暗的光泽。莫离,我从不信鬼神,可是如今我祈求你在天之灵保佑那个你呵护过的小人儿。
“王爷,属下已经把皇城来传旨的公公安排在了西边的帐中。”曹渝举棋不定的看着神色恼怒的凌阒然,半响迎上前禀告。
凌阒然没有回答,盯着暗沉下去的天色,这个女人居然能左右自己的情绪,实在不是一个好现象。
“王爷。”曹渝一惊,冷静自持的王爷此刻却是心神不宁。
“领本王前去。”压下心中的烦躁,凌厉的撇过逾越的男子,哼道:“本王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尤其是随意揣度本王的心思。”
曹渝慌乱的埋下头,即使是心神恍惚,那还是一只老虎,容不得别人随意的拔毛。
“王爷。”凌阒然刚一跨进营帐,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迎了上来,媚眼奴骨的恭恭敬敬拜了下来。
“张公公这么大的礼数,本王可是承不起啊。”薄薄的唇吐出的是清冷的语调,虽然嘴里道着承不住,却是毫不客气的接受别人的跪拜,丝毫没有把人扶起的打算。
灰蓝色衣衫的太监似习惯了凌阒然的态度,谄笑道:“王爷这话可是折煞老奴了。谁不知道权倾朝野的永安王即使是皇上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无皇叔。”
“大胆,皇家事宜怎可被你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随意非议。”曹渝打雷般的声响陡然冒出。
被唤张公公的太监,挑起的兰花指假意惶恐的捂着嘴,“老奴该死,王爷恕罪。”
“曹渝,张公公原来给本王传旨,你怎可如此无礼。 ”凌阒然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公公的戏码,挥挥手让曹渝推下。
“曹副将说得在理,是老奴嘴碎,该罚。”尖细的叫声说不出的诡异,白净的圆乎乎的手状似羞愧的轻轻扇在自己脸上,“老奴可是特意给王爷来道喜了。”
“哦,本王何喜之有?”嘴角微扬,闲闲的端起手中的白玉茶杯,吹开氲成的雾气,静静地等待着男子的表现。
“本王可别拿老奴开玩笑了,这圣旨可是写的清清楚楚,谁不知道永安王率军之下剿灭叛军,堪称保国的功臣。此番陛下让我等快马加鞭送来圣意,将在皇城亲迎王爷大驾。”此番实属大逆不道的言论被张公公说的是毫不心虚,振振有词。
“保宗护国是本王的职责,公公客气了。”义正言辞的强调,白玉的脸上一片肃穆,倒是让人不得不敬佩的忠臣典范。
“王爷此番话语真是让老奴深受感动,我东旭有王爷一日必定歌舞升平。”张公公貌似感动掏出襟口的丝质手巾,在眼角擦拭着,一脸的动容。
“公公谬赞了,此次路途遥遥,倒是公公费心了。曹副将,派人好好伺候公公休息。”凌阒然的嘴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可惜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张公公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细线,“王爷费心了,老奴这立马还得赶回皇城给陛下回禀呢。”
“劳烦公公了。”墨黑的眼定定的注视着太监圆圆白净的脸,目光如炬,语重心长的叹道:“皇上那可得公公多费些心思了。”
张公公有些胖乎乎的身子赶忙拜倒,递出手中的明黄的圣旨。“王爷请放心。”
小小的帐篷里,见证的是胆大包天的举动,宣旨的太监捧着如朕亲临的明黄去跪拜一个领旨的王爷。伦常礼数都被手握实权的永安王颠覆无疑,那又如何。在东旭本就是他的天下,出了一个无关重要的皇帝。
“那么,老奴告辞了。在皇城恭迎王爷圣驾。”太监圆润的脸上是堆成的一道道皱皱。
“曹副将派人护送张公公回皇城。”凌阒然不容反驳的吩咐道,眼睛冷冽的盯着笑的看不出丝毫瑕疪的张公公。
张公公也不推辞,随着曹渝走了出去。
如玉的指尖缓慢而绵长的摩挲着明晃晃的圣旨,来回的都转在凸起的金丝绣成的云盘龙腾图纹。
“王爷——”曹渝欲言又止,紧紧地握住拳头。
瞥了眼一脸严肃的曹渝,凌阒然不甚在意的开口。“曹渝,有什么话本王允你说出来。”
面色黝黑的男子迎向幽深的眸子,有些担心的问道:“王爷,那个张公公可信吗?”
可信?削薄的唇不屑的荡开,这个世上有谁值得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不过是个棋子罢了。“无妨,可信与否,他都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乱不了本王的局。”
曹渝眼神一暗,此时的王爷才是真正的他,那个在战场也能笑看修罗场的冷血之人,压根就毫不在意别人的生死,冷峻逼人,挥手间强弩灰飞烟灭。想来是自己多虑了,即使是那个女人也动摇不了王爷的宏图大业。
飘零篇 慕情已逝(上)
浅墨刚撩开帐帘,守候在两侧的士兵毫不迟疑的挡在了消瘦的身体前,尽忠职守的拦住了黑色身影欲要跨出的脚步。
毫不在意的望着天际明亮的星辰,一个月来。自己完全是被软禁在了这个空寂的帐中。凌阒然犹如关金丝雀一般把自己囚禁在偌大的笼中,连脚尖踏出一步都是一种奢望。
今天的空气中沉静的有些怪异,连每日必到的凌阒然也失去了踪影,本来他的行踪之于自己毫无意义,可是在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后缺不曾出现就有些奇怪,以那个男人的性情绝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浅墨遥遥望着一个个隆起的帐篷,今夜真的很静。连偶尔的放哨巡逻的士兵紫自己眼前路过都是目不斜视,不像平日里在帐篷的周围还得绕上两圈,仔细的查看。难道凌阒然又在计划着什么?浅墨撇了撇嘴角缓缓的转身准备回到帐中。
哗哗——是铁器跌落的声音,浅墨一惊,空气中弥漫的是淡淡的香气。
转过身,脸色不变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昏迷在地上的正式两个忠心守在帐门前的士兵。
“夫人,爷吩咐我们来接您回去。”领头的黑衣人,抱拳而立。暴露在空气中的双眸,融入了黑沉的夜色看不出情绪。
浅墨一顿,第一个想到的是啸靭,莫非宝宝已经找到燕楼了?可惜天生的淡漠疏远让她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你们爷是?”
男子毫不迟疑的答道:“夫人到了自然会知道的。”语毕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浅墨一番。
“那么可否让我看看你们的腰牌?”浅墨冷冷的看着众人面面相觑,看来不是宝宝忘了自己的交代,而是压根来的就不是燕楼的人。
果然,不远处开始有火光闪烁,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在空远的原野上由远及近。
中色的瞳孔映衬出琉璃的色泽,凌阒然果真是善于设陷阱的猎人,喜欢瓮中捉鳖。嘲弄的看着黑衣人交换眼神,快速的向自己袭来。
“现在逃命都有些吃力,何况还是带上我。”清脆的声音在暮色中清晰无比,夹杂着夜里的凉风让众人的动作一滞。银色的月光照在女子的身上,飘扬的黑色袍子把女子白得透明的小巧瓜子脸托的越发的飘忽不定。
“快。抓住他一起走。”领头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呆愣的众人,伸手就要拽住浅墨的纤细的胳膊。
突然凌空出现一道银色身影挡住了欲要挟持浅墨的黑衣男子,男子被逼退数丈。
“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要不然本王的爱妃就要被人劫走了。”炙热的触觉缠绕上浅墨的后背,让她一颤,收回了游离的思绪。头也不回的僵直身子,忍受着耳边源源不断的热气。确实很准时,不如说按照你的计划,让你来免费看一出戏。
顿时明亮的火光,把四周都印上了红彤彤的颜色,人影在红色的光线中叠合,突如其来的耀眼光芒让前面微眯起眼。不出所料,估计那两个倒下的士兵也在凌阒然的计划之中吧。
黑衣人与银色的身影在空中纠缠,招招攻向银色身影的致命之处,此时透过火光浅墨才注意到有条不紊的化解黑衣人招式的男子是曹副将。人多就是力量此话果真不假,浅墨无声的叹息,黑衣人们在凌阒然有备而来的围困中,和那已经准备就绪的银色箭头在幽幽的越过下凄厉的色泽。
“本王真该庆幸,我的小墨儿居然选择了留在本王身边。”喜悦的自得声在偌大的原野声依旧清晰响亮,意有所指。
浅墨也不反抗的任由他搂紧臂弯,嘴角的笑意深沉划过丝丝不屑。恐怕所有的事情都在凌阒然的掌控之中,除了自己没有主动跟着他们离开。
“看来慕侯爷的来意本王也不用亲自回答了。”指尖把玩着浅墨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冷冷的说道,一语双关。
慕昊锦?浅墨一怔,这个男子一出现对自己来说绝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顺着凌阒然随意划出的角度,果然看到一个白衣男子静静地伫立着,风拂动他的青丝,在月色中那张妖娆的脸越发的增添了丝丝蛊惑。尤其是这样一个男人用深情而悲切的目光盈盈相望时,更加让人觉得愧疚不安。浅墨幽幽一叹,自己果然没有做悲情女主的天赋,被这样的目光缠绕,只觉得满身鸡皮疙瘩簌簌掉落。这个男人确实是妖孽,不过她天生对祸害免疫,尤其是当这个妖孽出现时,随之而来的只会是接连不断的灾难。
凌阒然恨恨的捏着浅墨的腰肢,这个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在他的面前大咧咧的和慕昊锦这只狡诈的狐狸含情脉脉的凝望。
“为什么?”慕昊锦似不甘似愤怒的问道,对于这个女人甘愿呆在凌阒然那只笑面虎的身边而愤恨。
没有理会凌阒然腰间的胁迫,讥讽的笑道:“慕侯爷似乎忘了,你我之间不过是敌对,抑或是陌路之人。”这个男人似乎完全把自己的角色弄错了,曾经她不过是他妹夫的小妾,他们的见面虽不至于火药四射,但是绝对称不上相谈甚欢,偏偏这个男人一脸被遗弃的质问自己,只会让自己觉得可笑而鄙视。
“敌对?陌路?”如玉石敲击的清脆声一片苦涩,对啊,自己这是怎么了?把她绑在身边不过是为了帮水儿解毒,或是羞辱她,为什么在听到她不愿离开凌阒然时,心口会感到失去了跳动的窒息,一如三年前她选择跟着那个男人离去而把自己抛在荒山之中的刺痛。
“那么梦漪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