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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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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知道宫里本是个是非之地,一个不慎即是万劫不复。”良久,衾儿幽幽的呢喃着,似感慨似怜惜。“你起来吧。”

平平淡淡的语气让跪地的两人一愣,面上浮现惊讶的神情,似乎对于衾儿的反应大感意外。年长的宫女仰着头,带着泪痕的面颊上有遮掩不住的喜意。“奴婢多谢衾姑娘开恩。”

“不过……”悬而不断,让匍匐的两人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衾儿扫过两张急剧惊骇的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纹,“摄政王需要你的直言不讳。”

“衾姑娘,您饶了奴婢吧。”如同吞了毒药,年长的宫女扑上前,一脸恐惧得死死拽住衾儿绸缎的裙摆,固执的不肯松手。“皇太后不会饶了奴婢的。”

任由女子的拉扯,衾儿毫不在意的立着,面无表情的俯瞰着有些绝望的容颜。“你认为皇太后会放过一个知道了秘密的奴才。”没有欺起伏的声调带着阴森的压迫。

年长的女子一愣,下意识的护住身后的女孩,眼中游离不定。半晌,银牙一咬,带着破釜沉舟的坚毅。“奴婢一切全听衾姑娘吩咐,只是请您能保住小燕一条小命。”女子哀求道,眼中浮现隐忍的泪水,却是坚定不移的怜爱的看着想要反驳的稚龄女孩。

“你们只要对王爷不曾欺瞒,就是顺了王爷的意,又怎会有血光之灾?”衾儿面若桃花的笑道,可惜冷冷的眸子却渗不进暖意。

瞾宁宫,东侧殿。

气势恢弘的宫殿笼罩着一层阴沉的气氛中,即使是最精致的雕刻,最珍贵的宝石堆起来的殿堂依旧难掩它的孤寂,落落寡欢。

“孽女。”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夹杂着雷霆般的震怒。

凌湘敏此时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敏皇太后,描绘的精致的眉眼,艳丽的唇瓣。这个女人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不急不慢的端起琳琅彩瓷茶盏,端庄从容的轻抿一口。眼神随意的瞟过侧坐的坐立不安的威远侯,饶有兴趣的端详着手中的彩瓷,柔和的颜色,细腻工整的画工,既有国画味道,又有浮雕感。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是不是要我把我凌氏一族全毁在你手上才肯罢休。”威远候狭长的眼不敢置信的瞪大,一张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望着一脸气闲神定的凌湘敏,彷如泡水萝卜般圆滚滚的手指戏剧性的颤抖着,对着一身明黄织锦凤袍的高贵女子。

“爹爹,你到底在怕什么?”凌湘敏不甚在意的放下茶盏,终于正面迎上威远候青白交加的脸,即使是如此得怒火中烧,威远候清秀儒雅的脸庞依旧带着淡淡的别致,不得不承认凌湘敏的容颜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这位发福了的中年男子。

威远候举起的手一滞,俊雅的容颜有些扭曲,颇有一家之主的气势,喝道:“你果真派人去胤宸宫了。”气急败坏的挺直腰板,在冰凉的青白玉石上度步。

“爹爹以为呢?”凌湘敏随意的问道,对于威远候的逼问不以为意。“你不相信女儿?”

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危险的凝视着女子绝美的侧脸。“你是说别人陷害你?”语气一顿,坚决地摇了摇头。“不,不会。凌阒然如此重视这个子嗣,绝不会拿他来跟老夫搏。”

“他是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女子淡淡的微笑,含情脉脉的双眸射出阴冷的寒光,转瞬即逝。“我倒是真真小看了她。”语调一沉,带着浓浓的讽刺。

威远候纳闷的看着女儿突然冷凝的芙蓉面,嘴角僵硬的垂下。“我决不允许你拿我外孙的江山胡闹,那个女人不足为惧。这个节骨眼上,你瞾宁宫中偏偏死了个宫女不是正好让人抓住把柄?你不会不知道凌阒然一直对这东旭的江山虎视眈眈,如今有了这个助力岂不是让他有机可趁,一旦他震怒就师出有名了。”冷冷的提醒道,威远候的表情越来越黑沉,看来凌阒然带来的威胁让他开始坐立不安。

“不足为惧?”轻轻的反问让威远侯眉头紧锁,凌湘敏嘴角不屑的扬起。“爹爹未免太过自信了。那个女人不只是个祸害,还是最有可能毁了我凌家江山的人。此次哀家被陷害,除了那个女人不会有别人。不过很快,那个女人将不再出现在东旭。”

诡异的声音直至灌入威远侯耳中,细白的脸有些抽搐。“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不要再做蠢事,把康儿推到风口浪尖与你,与我,甚至整个凌家都没有好处。”

优雅的拢了拢鬓角的发丝,修长如玉的指尖划过红棕色的几条,一下一下敲打出清脆的声响。“风口浪尖?爹爹不觉得我们本来就在悬崖徘徊么,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水润般柔软的嗓音轻轻呢喃,仿如情人间的亲昵,偏偏是如此薄凉的话语。

“孽障,你果真要让我们陪着你一起沦为阶下囚吗?”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语调让威远侯气得全身颤抖,厉声喝道。

凌湘敏凛然的扬起祸水红颜,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爹爹和不安静的坐下来慢慢的欣赏一场好戏?”娇艳的面上带着不容反驳的决绝,如盛开的芙蓉,艳色倾城,摇曳间带着肆意的魅惑,众芳摇落独暄妍的傲然。

威远侯惊恐的闭上狭长的眸子,颓败的跌坐在檀香木太师椅上。嘴里不住的呢喃着:“冤孽啊,我凌氏一族的荣耀全败在你手上。女人终究还是挑不出情关。”凌阒然那只假意驯服的狮子,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驾驭的,一旦让他找到反扑的机会,那么绝对只有一个下场。

高贵挺立的身躯一晃,险险的稳住。凌湘敏冷然的转过身,执意要把威远侯幽怨的话抛出脑海,女人终究过不了情关。是的,自己除了想要最高无上的荣耀,还想要那个此生最爱的男子的爱,为了这个信念神挡杀神,佛挡弑佛,在所不惜。

永平元年的摄政王嫡长子谋害事件随着瞾宁宫宫女的死而石沉大海,果真如凌湘敏所言死无对证。不论是被陷害还是主谋,瞾宁宫柱子谋害小世子的阴谋秘而不宣。世事难料,谁也不曾想到,这不过是为三个月后永安军逼宫埋下了一根极易燃烧的导火线,这颗不安稳的种子已经埋入土里,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飘零篇 舐犊情深

干净整洁的绣榻上安静的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轻阖的眼睑微微抖动,如脆弱的蝶翼单薄而无力,让人忍不住怜惜。偏偏那样的情感在细长的眸子睁开的一瞬间冷却化为烟云,棕色的溢着流彩的双眸,如琉璃一般晶莹剔透,闪着幽幽冷光。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伴随着惊喜:“主子醒了。”还来不及阻止,纤细的宫装女子矫捷的奔了出去。

“夫人,你醒了。”衾儿压下莫名升起的雀跃,镇定的说道。凤目垂下,带着一丝难得的恭敬。

浅墨感到身体似被重新狠狠的拆开了再组合在一起,沉重的失去了支配的能力。“孩子怎么样?”瞳孔闪过一道光芒,盛满了希翼。那个脆弱的孩子虽然最初承载着背叛和屈辱,但是毕竟在自己身体内顽强的吸附了八个月,那样复杂的感情带着微薄的诧异,那种对这个渴望着降临的生命的期盼,道不清说不明。

衾儿惊异的扬起脸,冷漠惯了的凤目不敢置信的打量这语出惊人的浅墨。这个女人不惜拿孩子冒险,此刻醒来却又是如此的急切。“夫人不必忧心,小世子有太医和奶娘照顾得很好,除了比较虚弱,尚无大碍。”不是不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只是这个冷然决绝的女人太飘忽不定,那样千回百转的心思,不动声色的镇定让人甘拜下风。“夫人昏迷了三天,让王爷颇多牵挂。”衾儿缓缓的说道,小心翼翼的斜着眼角,观察面色如初的女子。

“把小家伙抱来,我看看。”对衾儿古怪的举动不以为意,浅墨垂下眼帘沙哑着嗓子说道,许是长久的沉睡,喉咙眼干涸得带着浓烈的苦涩。

“本王倒是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如此得小墨儿欢心。”凌阒然修长如墨竹般挺拔的身躯合着厚底朝靴的声响出现在殿门口。漆黑的眼紧紧的追随着锦绣床榻上有些苍白娇弱的女子,遇上这个女人注定是他此生的劫难。那样突然的降临的生命在折磨她的时候,他同样折磨着自己以为已经冷如寒霜的心。即使是湘湘也不曾如她这般能够牵动自己的情绪,只是现在她是自己最后且唯一的筹码,这盘棋局布了这么久自己已经放不开了。

“孩子呢?”浅墨直勾勾的看着凌阒然如墨的双眸,淡淡的问道。这个男人虽然面带喜色,偏偏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不可错辨的暗沉,挣扎。挣扎?浅墨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天地唯我独尊的男人眼中居然会出现这样复杂的情感,就不得不让人感兴趣了。可惜刚刚醒来的自己疲劳的没有心情去揣度,此刻唯一能牵动自己心绪的只有那个被自己选择遗弃的孩子。浅墨偏过头,错开闪着灼灼精光的眸子,指尖随意的把玩着袖口上的蝶纹图式。

炙热的气息袭上浅墨尖细的下巴,有些粗粝的指腹抵在细嫩的肌肤上。“生死门前兜转了一趟,小墨儿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一瞬间升起的不悦让凌阒然不甘的讽刺,来不及阻止的脱口而出。这个女人即使是自己不得不舍弃的,也不允许她如此冷傲的视自己为无物。

阴阴的声音让浅墨蹙眉,这个男人果真是阴晴不定,比六月的天还要多变。“我心本如清川澹,凌王爷倒是费心了。”不冷不热的说着,凌阒然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的与自己兜圈子,必定是有什么用意,自己又何必着急呢。孩子想来是安好无损的,否则凌阒然绝不会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与自己多费口舌。

绵里藏针,一句话刺得白玉的面容越发的黑沉,凌阒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苍白中带着一点粉色的唇瓣,冷冷的说道:“让奶娘把小世子抱来,让夫人亲自瞧瞧。”

“是,王爷。”毫不迟疑的回答,让浅墨嗤笑。果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深宫大院怕是只有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才是唯一的主子吧。眼角带着浅浅的嘲讽注视着粉色的宫装款款的朝殿外走去,细微的波澜一点点在棕色的水面荡开。高高的房梁上盘踞的龙翔凤舞的图腾,那样别致的青白汉玉铺成的奢华的地面上跳跃的一道道趾高气扬的神龙,绝不是胤宸宫所有的。凌阒然,你终究也是一个人,再冷血也有七情六欲,即使你还不曾爱上我,但是你已经心软了,对于成大事者,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东旭殿,自己不会无知到不明白这座媲美金銮殿的建筑在东旭国的重要性,即使那个孩子不是天生的富贵命,自己也会让他变成携着龙气降临的圣婴,这恐怕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弥补吧。

禁锢在大掌中的下巴被捏得有些生疼,一张傲视群雄的脸庞毫不客气的映入眼帘。浅墨还来不及避开,温热潮湿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削薄的唇狠狠地侵犯着依旧苍白无血色的菱瓣,力道大得惊人,唇齿间的咬啃让浅墨不舒服的颤抖着长长的睫毛。输人不输阵,即使身子挪不开分毫,却不影响浅墨的无动于衷,只是冷眼旁观的清晰感受着嘴上的疼痛。这个男人,你越是抵抗越能激起他潜在的苍狼的本性,他的高傲决不允许别人的不屑。

“你要记住本王才是这天下间唯一能配得上你的男人。”冷冷的声音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凌阒然颓败的离开细嫩的触觉。

突如其来的话让浅墨柳眉聚拢,凌阒然今日不同寻常的举动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和危险。依旧是清冷的眉目却带着说不出的邪肆,一种张扬着傲视群雄的情感顺着插入鬓角的眉梢散发出来。

“王爷,夫人。小世子抱来了。”脆生生的动静打断了床榻前诡异的气氛。

浅墨无力的推着身前巨大的阴影,双眸绕过宽阔的胸膛,看着抱着襁褓拘谨的立在纱幔重重的帘外的妇女。体态丰满的妇人知趣的埋着头,有肉的手掌轻柔的拍抚着小小的襁褓。

“你既然如此信赖她,本王就为你留下了。”凌阒然别有用意的看着倚在蝶形雕花床柱上的浅墨说道,语气里满是宠溺和轻柔。

轻抖着眼帘,浅墨感到一阵恶寒。凌阒然不会把自己当无知小儿了吧,准备用怀柔政策使自己降服。缓慢的坐起身,身下是源源不断的抽痛。知道凌阒然说的是那日子及昏迷前执意把那个小小的婴孩交给一个接生的稳婆,但是那又如何。只有身经百战的稳婆才真正知道如何去保全这个不足月体虚的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妇人无措的抬起头,询问的看着凌阒然的方向。

浅墨眯起眼,冷厉的眸光直直的映入凌阒然眼中。这个男人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会让稳婆惧怕到不敢把孩子交给他的亲身母亲。

墨色的眼一闪,喝道:“怎么?听不懂夫人的意思。”清冷的话让深秋的凉意变得刺骨,让人脚心散发着阵阵寒气。

妇人一惊,手上却越发的轻柔,唯恐伤到这个脆弱如玻璃的孩子。小心的踏着光洁如绸缎的青白汉玉地面,走上前。“夫人。”双手巴巴的抬起,细致的查看着婴孩的反应。

一张干净的小脸上光洁的看不出刚出生时的褶皱,闭合的双眼看不出瞳孔的色泽,小小的鼻头煽动着,小小的嘴蠕动,唇色呈不健康的淡粉。浅墨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初生的小家伙,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清水般的痕迹。“他每天都喂得什么?”慢慢接过襁褓,浅墨不动声色的扫过耀眼的明黄,自古只有帝王家才用的颜色如此招摇而突兀的出现在这个孩子身上,是福是祸?不过既然凌阒然答应了自己会保他周全,那么有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当依靠,他自会安稳无忧。

妇人恭敬的垂下双臂,退出纱幔。“小世子都是有||乳|母喂养的。”妇人不多话的径直答道,眼睛盯着冰凉的地面,目不斜视。

把小小的海绵一般的身体柔柔的抱在怀里,纤白的指尖轻轻的抚上细腻带着微微弹性的小脸。“你把他照顾得很好,摄政王必定不会亏待于你。”苍白的唇上似乎染上了点点胭脂,带着一丝淡粉。缓慢的扬起,形成一道弯弯的上弦月,眸中辗转着爱怜的光芒。这个孩子果真是天上遗留的奇迹,熬过了那场生死劫难,即使落下了心律不齐的毛病也依旧会一生安稳,只因为那个权倾朝野的男人会为他建造一个固若金汤的城池。

“夫人谬赞了,这是贱妇的本分。”妇人有些不安的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接受着浅墨的感谢。这个女人是她见过最为羸弱却冷然的,那样纤细的身子却有些比男人还要决绝的勇气。那样的紧要关头,她依旧咬牙坚持着,不肯任由脆弱的尖叫声自喉咙里发出。

凌阒然满意的看着浅墨对着孩子难得的亲昵,坚硬的线条软化下去,带一点点上扬。“小墨儿倒是多虑了,堂堂摄政王府的嫡长子岂有怠慢的道理。”淡淡的调笑声让浅墨眼中诧异的扬起脸颊。

棕色的翦瞳划开阵阵的涟漪。凌阒然,我果然赌对了,这个孩子用他的健康换来了你永世的承诺,那么即使没有母亲,他的身份注定了能护他周全。

“夫人,您昏睡了三日,先喝点粥吧。”衾儿端着木雕托盘,缓缓地挑开纱帐。

圆润的指尖专心致志的逗弄着小孩蠕动的唇瓣,小小的唇一接触到温热软质的东西立马如磁铁般吸附在上面,不停的吸吮着。饶有兴趣的挪开手指,看着小脸不满的皱起,小小的眉头隆成小山丘,一副风雨欲来的阵势。“把他抱走吧。”浅墨收起心绪,罢了再可爱这个孩子之于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过客,就如同自己注定了离开这座华丽的牢笼般,宿命不过是按照它既定的轨道在前行,万事不可强求。

仿如知道母亲情绪的陡变,失去了温暖怀抱的小家伙突然咧开了嘴角,哇哇的开始嚎啕大哭。

妇人赶紧接过苦恼不休的小家伙,细声细气的哄着朝帐外走去。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那双一直紧闭的双眼陡然大睁,似乎穷尽了他吃奶的力气,只为了记住母亲的容颜。

浅墨垂下眸子,盖住颤抖的心神,那是一双棕色的眸子,和自己这双相似极了的微棕色泽。那样祈求的望着自己,带着被拒绝的委屈。“明日把他抱过来,我会亲自喂他。”在浅墨还没反应过来时沙哑的声音己经顺着喉咙滚了出去。这个孩子,就算注定了被遗弃,也有被自己珍惜的时候。

妇人惊讶的转过头,望着突然出声的浅墨。有些拿捏不准的不知所措,本能的望向威武的摄政王,却撇到女子锐利如刀锋的眸子,不敢迟疑的答道:“是的,夫人。”

浅墨松开全身的力气,瘫倚在床榻上,不顾凌阒然的阻止对着衾儿沉声道:“当归、通草、生地、王不留行、天花粉、穿山甲各6克,炙甘草3钱,水煎。”这个孩子天生的不足,唯有靠母||乳|来弥补,自己此时唯一能为他贡献的也就只有这个了。这个孩子,不是不爱,只是不能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飘零篇 知己无声

白衣胜雪,当年奴儿清风飘渺般出现在浅墨面前时,这个词不期然的跃入脑海。经年未见,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褪去了初见时的青涩,如果说凌湘敏是妖娆如盛开的瑰丽之花,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收拢了她所有的花瓣,一朵清风素雅的攀在悬崖边的幽兰,带着独特的暗香慢慢的飘散开。

四目相望,一种复杂的感情在年奴儿的心里升起。眼前这个抱着襁褓斜倚在榻上的女子,依旧是慵懒而优雅。那张平凡却独特的容颜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棕色的眸子褪去了风轻云淡的漠然抑或是如刀锋的凌厉,此时的她带着怜爱的目光轻拂着孩子的小脸。敞开青色的衣襟松松的包裹着光泽晶莹的肌肤,雪白的浑圆毫不在意的袒露,一颗小小的脑袋不知满足的努力吸吮着。“姑娘。”涩涩的苦味充斥着口腔,这个女人是她的情敌,却也是她唯一的知己。所有人都唾弃她为了一个异族男子背叛家族,只有这个女人冷淡的告诉她,既然是自己选的路就不要一脸惨淡愁容。这个女人决绝起来比嗜血的修罗还要狠厉,不动声色的把东旭和南清最有权势的男人一步步引入自己的棋局,不留一点后路。

轻声地呼唤,让细长的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多年过去,时光抹去了她的棱角,即使再单纯的女子也学会了勾心斗角,为了所爱的男子不惜手上沾染上血色,却依然铭记着当年的那份感激。她已经学会了收敛起自己的锋芒,一步步朝着最初的目标奋斗,欲速则不达,年奴儿这个女子已经聪慧的明了其中的利害。“多年不见,奴儿倒是越发的标致了。”纤细的指尖缓缓地滑过在自己胸前吸吮的啧啧有声的小嘴,波澜不惊的说道。“这些年倒是生分了,衾儿还不给年姑娘看座。”

“姑娘真是笑话奴儿,见到姑娘的一瞬奴儿都晃了神,姑娘仿佛幽城初见不曾有丝毫的变化。”奴儿噙着笑颜,即使多年的磨砺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感觉如透明一般,即使是最完美的谎言也显得可笑而徒劳。奴儿不经意的扫过为她引座的衾儿,雍容的端坐在环椅上。

浅墨垂下眼帘,嘴角的弧度越发的优美,轻拂着怀中小脸的指尖既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年奴儿的话勾起了浅墨尘封的记忆,莫离那个被置放在延绵思念中的男人费尽一切心力想要自己健康,这具身体的确如他所愿的恢复了成为女人的完整,偏偏被时光遗忘在了历史的荒漠中。当自己面对着铜镜中那张不曾老化的容颜,那头瀑布般不成蔓延的青丝,就已经明白了天意弄人,莫离的苦心注定了腹水东流。“奴儿是说我都成了千年的妖精。”扬起的唇瓣带着丝丝的自嘲,颜容本就不是自己在乎的,与日月齐寿又如何?看过的不过是更多的人事沧桑,幽幽千年,恍然若梦。

奴儿一怔,笑颜僵在脸上,嘴角蠕动了半晌却没有出声。那一瞬间自己似乎看到了无尽的荒凉和悲哀,这个女人对于这样的变化似乎不屑,还夹杂着淡淡的寒霜。

眸色一转,浅墨挑起眉梢,凝望着奴儿白皙面容上的不忍。这个女人的确是百巧玲珑心,偏偏恋上了凌阒然那样心似寒铁的男子,注定是苦海沉沦。“奴儿一样没变。”别有深意的盯着那双涟漪层层的杏目。

幽幽的叹息让奴儿的心一紧,仿如被一双手缓缓的握住,越来越窒息的感觉。两个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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