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话,唐十九一击不中,再度出手。
虹影翻飞,如电如幻,似展翅翱翔的大鹏,黑影铺在地上,笼盖所有,乘风而起,抟扶而上,让人捉摸不透。
沈云谈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手忙脚乱地左躲右闪。他向来自负身法了得,否则也不会有神隐之称,然而面对此时的唐十九,却一点优势也没有。稍不注意,就挨了好几下,掌掌见血。
“唐十九!我是沈云谈!”
沈云谈……沈云谈……熟悉的名字在十九耳边绕,却就是想不起来。
“唐十九,再打下去,神隐就要被你杀掉了喔。”
沈云谈又很悲惨地挨了一抓。
“十九!我是痰盂!”
唐十九的动作窒了窒,似乎在思考什么。
沈云谈何等聪明,马上捕捉到了她的犹豫,当下不要面子地乱喊:“十九,我是废柴,我是痰盂,我是大叔!!!”
痰盂……痰盂。
那个傻乎乎什么都不会,看见山贼就喊女王救命的痰盂。不会骗她,不会让她掉眼泪的痰盂。
眼前的红光散去不少,她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满身泥泞鲜血,狼狈不堪的痰盂。
不是大名鼎鼎,满肚子坏水的神隐。
也不是深情得让她不知所措,让她徘徊不定的,甚至倍感压力的沈云谈。
而是那个,单纯地喜欢她,她也单纯地喜欢着的痰盂。
“痰盂……啊……”有什么东西没有办法停止地溢出来,满脸都是湿漉漉的,好讨厌。
好丢脸,她怎么能在痰盂面前哭得这么难看?
不管了,哭就哭了,不光哭了,还要把鼻涕眼泪抹他一身才叫够本!唐十九不顾三七二十一,飞身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沈云谈,生怕一转眼,他就又消失不见。
看她这样飞扑过来,沈云谈吓得魂飞魄散,直到温香软玉陷入怀中,才回过点神来。
好险,好险……险些没命,果然女人不能随便惹,果然比老虎还厉害。
又有些无奈,为什么叫沈云谈她没反应,叫痰盂废柴大叔她就回过神来了。到底在她心里,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定位啊!!
“十九?”他还是有点不确定地唤她。
“嗯……痰盂。”她眼里还是一片迷离,像在做梦一样喃喃自语,“痰盂,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表白像天上掉下来一块巨大的馅饼,惊喜是惊喜,就是差点没砸死自己。沈云谈劫后余生,果然因祸得福,也顾不得天舒早已经落跑,紧紧将唐十九抱在怀里。
“十九,我们现在就去唐门,我去向你爹提亲。”
“痰盂,还是你最好了,永远都不欺骗我。不像神隐,一会儿说甜言蜜语让我不知所措,一会儿诡计多端让我难以捉摸……”小脸埋在他胸前,梦呓般呢喃着,“嗯,我爱你,谁也不要,只喜欢你一个。”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方才的狂喜顿时被一泼冷水浇醒,紧抱的双手松了些,她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地爱他这个人。
每个人都不止一面,神隐是沈云谈,痰盂也是沈云谈。他是正常人,不可能分裂得像天舒天秀那么干脆。神隐和痰盂加起来,才是沈云谈完整的整个人。就像多疑的唐十九和率真的唐十九加起来,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他能够接受多疑又小心翼翼的唐十九,唐十九却接受不了心计深沉的他。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不是不爱她,而是没有办法让她完全地爱上自己。
怀中的人睡得香甜,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美梦。沈云谈垂首,温柔地亲吻她的红唇。她的唇上还带着血腥味,提醒着方才暴虐嗜杀的唐十九不是沈云谈的幻觉。
可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可以接受她的,哪怕,是一个嗜血没有人性的唐十九。然而他却没有办法忍受一个只爱自己一半的女人。
第六十九章 磨合(上)
唐十九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期间做了无数个梦,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哭泣打闹的时候,沈云谈就是人肉沙包。欢喜傻笑的时候,还是吵着沈云谈没法睡。总而言之,唐十九昏迷的三天三夜,沈云谈就清醒了三天三夜。他身上伤口虽然狰狞,却不重。私下里包扎的时候,还是对那天凶神恶煞的嗜血夜叉心有余悸。
那种表情,很熟悉。沈云谈侧着头,苦苦思索,还是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好,不管出于为他还是为唐十九,他一定要找出破解的方法,否则下次唐十九再发起疯来,第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他沈云谈。
于是唐十九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胡茬稀拉,眼圈乌青的沈云谈。
“云谈,原来你这样关心我。”得知师父师弟都安全后,唐十九看着那张三天没好好休息的脸,说不感动,是假的。
沈云谈不置可否地笑笑,关心是真,但三天没睡觉的原因倒也不全是关心。唐十九没受什么伤,昏迷纯粹是因为走火入魔而导致神智挫伤,根本没什么大事。然而这个时候却也不好说什么,其实是姑奶奶你睡觉不老实,倒腾得我也没法休息,最佳方法,就是抿嘴笑一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然而刚这样做完,心里不免又有个念头滚了滚:“如果是她所喜欢的痰盂,会不会直接地告诉她,其实我是被你闹腾的不好睡?”
念头不过一闪,沈云谈长眉一挺,随即暗道:这边是我真正处事方法,她喜欢不喜欢都是难以改变的。就算这一次迎合她的欢喜,总是难迎合一辈子。
唐十九粗枝大叶,哪里理会那么细腻的变化,随即看见他手臂上的殷红血痕,不由得义愤填膺:“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不是武功很好吗?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模样?”——完全不记得是自己的杰作。
沈云谈眼珠暗自一转,一句试探脱口而出:“如果我说是天秀……”
“老娘宰了他!”接得不假思索。
沈云谈眉目舒展,笑了:“逗你玩的,不是他。”
唐十九拍桌而起:“我就是知道又是那个王八蛋杀人变态狂桑天舒!可恶,他连你也敢动,本姑娘下次看到他,一定废了这个混蛋!!”——完全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把天舒废了一半。
“不过是一点小伤,不值得你这样生气。”
唐十九咬着红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伤得是你,就不行。”
“为什么?”有人恶趣味发作,故意问的步步紧迫。
“因为我会心疼啊!”传说中女方娇羞连连,面红耳朵赤的情况没有出现,唐十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完全没有小女儿家的半分羞涩。
“噗”沈云谈险些被她的大方直接吓到,斟酌地说,“十九,你这样热情,我会不好意思的。你难道就不会害羞吗?”
唐十九一头雾水,她就是心疼了,沈云谈手臂上那一条伤痕,比抓到她自己身上还难受。心疼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至于好不好意思,害羞不害羞,唐十九的字典里似乎就没有这个概念的存在。心疼又不像爱不爱,要不要嫁这种需要思考需要揣摩需要再三量多的问题,如此直观的感觉,没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
于是沈云谈了解了,先前唐十九别别扭扭,完全是因为她没有确定自己的感觉,而不是小女儿的害羞怕丑。
回想先前唐十九大声表白:“痰盂,我喜欢你,我爱你。”沈云谈郁闷了,唐十九的表白,的确是冲着痰盂去的,而不是沈云谈这个人。
这下可好,情敌是自己,连打都没法打。
“十九,你爱我吗?”终究还是不死心,反手扣住唐十九的皓腕,将她拉到怀里,盯着她的眼睛。
他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十九慌了神,脚下一软,便整个人宰入他的怀中。沈云谈借机环住她的腰,将那温热的娇躯紧紧地圈在身边,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可控制的颤抖:“十九,你爱我吗?”
他不否认,这是计策,自欺欺人地,用这种卑鄙的方法,诱惑她说出爱字。
只要她说出来,他沈云谈便愿意将这一辈子,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沈云谈轻轻梳理她的乌发,修长干净的手指刮过头皮,顺下去,有种酥麻的感觉。他的呼吸温柔而炽热,扑在肌肤上,人便想要整个儿地烧起来。沈云谈卑鄙地含住小巧晶莹的耳珠,轻轻舔吻,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又问了一次:“十九,你爱我吗?”
莫名其妙的感觉瞬间捕获了唐十九,大脑瞬间空白,不能思考,只能紧紧地抱着沈云谈,因他暧昧的举动而轻轻喘息。
“痰盂……别这样……”十九的气息不稳,说出来的话也嗓音甜腻,甜得,让他迷乱,险些把持不住。
“云谈,沈云谈。”他低声纠正,忍不住在那细腻的脖颈上吻落。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计策还是其他,只是想这样抱着她,亲近她,一辈子守护着她。如果是其他女人,沈云谈丝毫不会怜惜,然而,怀中的人却是唐十九,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他可以为她忍耐,为她守护,前提是,只要她爱他。
沈云谈不是唐鱼,没有那样伟大,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付出所有。没有了唐十九,他不会死掉,只是深深地知道,以后再不会有别的女子,能让他如此快乐,如此付出。
唐十九极力捕捉住马上就要溜走的理智,回想起刚才沈云谈很认真地问的问题,张口便要答:“我……”
不等她说出第二个字,沈云谈猛然翻身将她压倒在桌上,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
沈云谈曾经吻过她,蜻蜓点水般的小心翼翼。
额,天秀也曾经在婚礼上强吻她,不过是两对嘴唇撞在一起,除了牙疼没啥感觉。
唐十九第一次被人这样粗暴地,带着些占有地热吻。她应该推开他,然后狠狠地摔一个巴掌。可是她做不到,除了喘息和毫无作用的挣扎,她什么都做不了。
坦白说,她并不讨厌被沈云谈这样的亲吻。
可是为什么,在这样热切而狂野的亲吻中,她感到了一丝决裂?
半晌,沈云谈终于肯让彼此说句话,喘口气:“十九,你愿意嫁给我吗?”
诶!?刚刚还在问爱不爱,为什么现在就变成嫁不嫁了!如果再让他多亲一会儿,是不是就该问:“十九,你愿不愿意给我生小孩!?”这个混蛋,进展也太快点了吧!
带着刚才昏天黑地没反应过来的劲儿,唐十九彻底被这问题吓得一愣:“这个……”她连爱不爱都没想好,这么快就要考虑嫁给他!?莫非真的再不嫁人就成了万年老姑婆没人要?
只那么一瞬,沈云谈就轻轻放了手,脸上表情突然疏离了起来:“天还没大亮,你再休息一会儿。”
搞什么啊!?唐十九被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话说逍遥山庄上管厨房的大妈有段时间就是这样忽冷忽热,一会儿熟络一会儿就骂人的,据砍柴的大爷说,每个女人到了一定的岁数,都有一阵这样的时期,千万能躲多远躲多远,莫招惹才是上策。可是沈云谈才二十多岁,而且……是男的啊!莫非男人的这个时期要比女人的早?
“喂。我说……”唐十九忙叫住他,“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手上的伤,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沈云谈走到门边,再三思量,终于没有告诉她实情:“明天,明天我细细告诉你。”——明天让我想好了怎么说个完整的谎话哄着你。
方才不过看到手臂上一道轻伤,便心疼成那副模样,倘若让她知道,自己肩膀,背上被她伤了个乱七八糟,这丫头还不定要自责成什么样。若是她还知道自己还亲手杀了唐鱼……岂不是要自杀谢罪!?
无论如何,谎话还是必须的,胡扯还是一定的。
沈云谈暗自苦笑,或者上辈子自己欠唐十九的,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是想着如何让她不受伤害为上,即使……他们可能并非彼此的良配。
第七十章 磨合(下)
沈云谈编谎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唐十九也是一如既往地相信。
沈云谈说,唐鱼跟着天舒一起走了。
这话说得其实很有技巧,唐鱼的确是跟着天舒一起走了,不过是被天舒抱走的,看那样子估计也是不活的可能性大。回忆起唐十九招招致命的手段,沈云谈打了个寒战。
他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当时的情形,唐十九一头雾水,明显什么都不知道。
“唐十九,我有话和你说。”沈云谈决定适当地坦白一点,至少让她知道现在的状况。
他极少连名带姓这样叫,口气生疏,一点儿都不亲昵。唐十九觉得怪,浑身别扭,然而却说不出来到底如何地不舒服,只觉得那一吻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疏离不少。或者说,沈云谈虽然在旁边,但是故意远着她。
“云谈,我也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唐十九斟酌一下,下定了决心,不等沈云谈示意请她先说,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当下震得沈云谈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说:“云谈,我们双修吧。”
彼时沈云谈正要说话,被她震惊得咬了舌头,疼得眼泪汪汪。
唐十九有点自尊心受挫:“就算我武功不好,你也别委屈成这个样子。”
沈云谈一手捂着嘴,一边大着舌头解释:“不委屈,不委屈,一点儿也不委屈。”
女人心思就是奇怪,昨夜连个爱都不肯说,求婚也不答应,今儿早一张口就一步到位,实在是难以揣摩。他心里浮现出一丁点儿希望,唐十九主动提出要双修,心里必定是爱着自己。
沈云谈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男人都邪恶,邪恶起来,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子总不由自主地言语调戏一下。
“十九,双修这档子事,不是看武功好不好,是看另外一种功夫。”就是极力装的很严肃,文质彬彬的脸上也难免流露出一丝半点儿的□。
“内力估计还算可以,不过总比不得你。”唐十九认真沉思,“轻功最是拿手,应该也拖不了后腿。”
沈云谈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然而男人牵扯到这方面的问题,脑子往往不太够用,反应也比平时迟钝得多,只有某一方面的触觉最是灵敏。见唐十九半点儿没有反抗的意思,还挺认真挺向往,昨夜里的挫折冷水顿时飞向了九霄云外看星星,沈云谈热血沸腾,又将唐十九扯到怀里,深情款款地拥抱亲吻。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煽情惹火。上一次多少带点苦闷气馁加绝望,这一次是喜从天降,绝对不能放过。沈云谈心里打定了算盘,既然她这样说了,倒不妨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轮不到唐十九悔婚不嫁。
又是一次突然袭击式的亲热,从耳垂到脖颈到红唇,沈云谈下足了血本,努力取悦。
要细致,绝对要细致,否则弄恼火了唐十九,可是一辈子的损失。
唐十九被他吻得昏头转向,直到那禄山之爪彻底地不规矩滑入内衫,这才反应过来。
细致的后果是一声响亮的巴掌,红彤彤的五指痕印在儒雅敦厚的脸上,实在是一种罪过。
沈云谈无奈地蹲在角落里——方才屁股上让唐十九狠踹了一脚,现在还疼得不好坐,捂着还烧着火辣辣的脸,听着唐十九义愤填膺地声讨他的下流举动,心里头实在是委屈到了极点。
“混蛋!几日不见,竟然学会强迫良家妇女了!”
——是你自己说要双修的……我又没逼你!(这话只肚子里说,实在不敢讲出口。)
“双修!一起修习武功心法,你跟谁学的一脑子肮脏,竟然想到那种地方!”
——正常人都会想到那种地方去的好不好!
“肯定是天秀把你带坏了!啊,糟了,你和田满混了这些日子,该不是也把我师弟教坏了吧!”
——其实那小子比我还坏,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沈云谈一声哀嚎,男人哪里有不坏的,我也就是正常人而已啊正常人。见唐十九火气略消,沈云谈斟酌道:“咳咳,十九,其实,双修不是那个意思。”
回应他的是一记眼刀:“还说!”
沈云谈腹中一声叹息,回忆起方才在自己怀里脸色绯红,娇喘吁吁的美人儿,还是觉得那样的十九比较可爱。
唐十九火气下去了些,也想起方才的情况,脸蛋顿时一片通红,看沈云谈蹲在角落十分可怜,口气略微松软:“疼得厉害吗?”
沈云谈发现自己有时候的确很不知死活:“你揉揉就不疼了。”——尤其是刚尝了鲜。
他本来不过图一时口快,谁知唐十九当真取了帕子覆在他脸颊上:“明明能躲开的……”
沈云谈苦笑,这丫头不清楚自己武功进展,方才那一巴掌来得迅速且出其不意,还真是躲不开。
“师父师弟都没事,我们去唐门把爹爹接出来吧,你和我一起去,顺便……顺便……”唐十九难得红了一下脸,却还是说的干脆,“去提亲。”
有人又差点咬了舌头。
“你不是很想娶我吗?你不是昨天才问我要不要嫁给你吗?”
——是归是,可是十九,你这样积极主动,会让我很刺激的。
惊悚归惊悚,欢喜还是相当的,沈云谈紧紧地握住唐十九的手,轻轻在她唇上一吻:“十九,我很欢喜,可是我还不明白,你到底想和我,额,如何双修?”
唐十九红着脸挣开他,定了定心神,终于开始解释“双修”的含义。
在唐十九的字典里,双修等于共同修习某一门武功秘籍。而这本武功秘籍,就是抟扶心法。
“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唐十九严肃认真的表情让沈云谈觉得尤其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抟扶心法,是应该两个人共同修习的。”
“那一晚上,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起有一次顾师妹给师弟唱起了山歌,师弟低着嗓音,哑哑地和了一遍,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感觉到,那心法的口诀,似乎也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她取出心法手抄,仔细解释了第一句。
沈云谈眼睛一亮:“十九,你是天才!”心法不同武功,向来讲求心知宁静合一,决不能被人叨扰,即便是双剑所配的内力要诀,也是两人分开修习,很少有一套心法配合而练的。而抟扶心法是武林瑰宝,人人得了后,连妻子儿女都不肯分享,如何能与他人共同修习?若不是师父与谢东升参不透其中要诀,也不会寻那么些弟子用来“试验”。
这样一来,沈云谈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唐十九走火入魔时会性情大变,为什么自己杀性一起便抑制不住,还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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