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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那双修长的手,在不经意间,挑入粥碗里的,一星药末。

晨光大现,憨厚的农夫农妇看着这原来的贵客将一碗粥咕噜咕噜喝下,而此时,多日未曾安眠的唐十九,终于睡了一晚好觉。

点睡|岤果然是有用的活儿,唐十九伸了懒腰,许久没睡得这样香甜。

天秀已然换回男装,估计是怕再遇见中途求亲的,这次终于舍弃那宽衣大袖的长衫,改了中规中矩的锦袍。披散的头发用高高束起,玉冠上一颗明珠熠熠有光。精致玲珑的锁骨终于不在招摇过市,四处留情的桃花眼里,也难得地有了些正气,俨然从祸害四海的妖孽变成了翩翩浊世佳公子一名。

他打开折扇,轩眉一扬:“小生这厢有礼了。”

十九扑哧笑,指着那繁花似锦,眼花缭乱的折扇:“还是个烧包。”

“每天穿着大红满街乱晃的人才是烧包,”天秀收了扇子,反唇相讥,“你也半斤八两嘛!”又从身后取出一套素色衣衫,道:“我看逍遥山庄似乎有事,这样多的武林好手往那处奔。你我不要太过招摇,穿得朴素些,低调些,不惹人注目。”

十九接过衣衫,打量着他玉冠上的明珠,腰间金丝绣带,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这样奢华,还叫低调朴素?

换了衣衫,上了车,晃晃悠悠地往逍遥山庄赶,十九突然问:“天秀,你觉得沈云谈真的喜欢我吗?”

若换了其他女子,这种问题必然不好意思问一个青年男子。其实十九也挺不好意思的,先前恨沈云谈恨得跟什么似的,但这些日子不见,又克制不住自己,怪想的慌。

天秀赶着马车,没有回头:“我就知道我挺喜欢你的。”

十九捣他一拳:“死不正经。”

天秀道:“其实,我和他不太熟,觉得不出来……或者你问问我哥吧,我们是双生子,兴许还能觉得觉得。”

十九啐道:“我才不要那个自恋变态杀人狂喜欢我呢!”

天秀“哈哈”一笑,“自恋变态杀人狂?不错的称呼!十九,你分得出我和我哥吗?”

十九道:“你们是双生兄弟,虽然样子生得一样,但是性情差那么许多,一看眼神,就怎么都分得出来。”

天秀突然回头,眼眸里寒若春冰,神色凌厉,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让人不寒而粟。

巨大的压力顿时弥漫了整个车厢,唐十九呼吸一窒。

“现在,你还分得出来吗?”

第五十一章 尔虞

只不过那么一瞬,天秀就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眼波也柔和起来,唇角满是戏谑:“十九,你还真怕我哥!”

他这么一笑,车厢内气氛果然温和不少,方才迫人的压力,也形迹全消。

唐十九先一愣,尔后反应过来,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混蛋!吓唬我!

天秀哈哈大笑:“十九你刚才的样子真可爱。原来你也会害怕,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你竟然怕我哥,你怕我哥~”

唐十九恼羞成怒:“怕怕怕,怕你个头啊!你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变态杀人狂?”回想起那日在山神庙,她把走火入魔的天舒一顿瞎弄,又是抹胭脂,又是梳发髻的,彼时天舒双目喷火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心念至此,她笑了:“天秀啊,你装女孩子可比你哥好看多了。”

天秀嗤地笑:“这要看神韵,是天赋,别人可比不上。”

他脸皮厚起来,实在是天上地下无人能比,唐十九原本欲取笑他一番,不想这厮竟然厚着脸皮随着打诨,丝毫不以为耻,甚至还有几分自豪。

这样一来,唐十九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天秀伸手,拍了拍车侧“坐过来,陪我赶车。”

唐十九依言而行,只看群山绵延,时至入秋之际,金黄一片,甚是好看。微风习习,落叶缤纷,蔚蓝的天仿佛从未有过的高,一群大雁排行飞过,一路向南。

她姣好的面容迎着扑面的风,脸上细微的绒毛翕动。天秀微微侧头,看向那漆黑的大眼睛,可惜那乌瞳里的人,却不是他。

天秀道:“十九,关于沈云谈,你知道多少?”

提起沈云谈,黑白分明的眼里多了些落寞,唐十九想了想,垂下头:“一无所知。”

他说过,他是个书生,被桑门害得家破人亡。是假的。

他说过,他出生书香门第,手无缚鸡之力,看见血看见杀人会害怕,也是假的。

他跟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对于沈云谈的身世,也只有唐充璃与唐鱼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猜测说明,以及江湖上关于神隐的种种传说——那,又有多少是真的?

天秀将她额边一缕秀发挽去耳后,道:“沈云谈,我,天舒,是师兄弟。我们的师父……你也知道一些。其实,像我们这种人,本来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只有杀戮。”

“我们从成为师兄弟那天起,就要不断地为了生存而杀人,而欺骗……所以……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信任。”

“没有朋友,更没有亲人,信任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流光四溢的眼突然黯淡了些,望向远方,“所以,我啊,从来都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唐十九咬咬唇,默不作声。

“或者,沈云谈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什么。”他笑得很开怀,但是十九发现,往往他笑得最开怀的瞬间,就是最落寞时刻。

连笑容,也是伪装。

连表情,都充满了欺骗。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融入血液,渗入骨头里。

就像沈云谈……杀人的时候,也是带着笑意的温柔。

“沈云谈和唐惟七,其实,并没有相爱过。”天秀的笑意越来越浓,“和我也好,和沈云谈也好,都是假的。唐惟七喜欢的人,其实是我哥。”

唐十九最讨厌听见的名字,就是“唐惟七”,管她什么亲戚什么姑姑,在唐十九心里,唐惟七就是个魔咒,紧紧地扣在她与沈云谈之间。

所以,她冷冷道:“她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

天秀一挑眉,嘻嘻笑:“真的没兴趣?”

唐十九绷着脸,半天叹口气:“好吧,其实我很想知道,赶快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一点都别落下,要不然我再把你装成女人,找个夫家嫁了你!”

“所以说你一点都不会说谎,下次再说不想知道的时候,不要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天秀毫不留情地笑话她,“其实说谎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说一次不习惯,两次不习惯,多说说也就信口开河。人啊,有几个人能一辈子不说谎?”

他见十九瞪着自己,连忙回到正题:“唐惟七和沈云谈,应该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们两个算是臭气相投,说情人不太恰当,应该说,唐惟七是沈云谈心中,不可替代的朋友。”天秀叹口气,“其实,这段纠缠复杂的关系,最吃亏的那个人,是我埃”

“抟扶心法被戈鞅带走,然而他却消失于江湖,下落不明。最后可知的落脚处,便是唐门。而除了唐门外,另外一个可能藏有抟扶心法的人,就是我们师父,也就是戈鞅的师弟,戈强。”他看着十九讶异的脸,点点头,“对,所以严格来说,我们也算是半个同门。”

“当时,我们怀疑唐门藏有抟扶心法,唐门人怀疑我们有心法的下落,相互猜忌。沈云谈出手救唐惟七,是一个局,也是我们师兄弟,继杀死师父后的第二次合作。我武功低微,不方便出入,我哥那张脸冷起来能吓哭小孩,唯一顺眼的就是沈云谈。当时我们以为,唐惟七是个纯洁无暇的大小姐,所以就演了这么一出英雄救美记,让沈云谈顺利打入了进入唐家的大门。”

唐十九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一群王八蛋。”

天秀耸耸肩,没有否认,继续道:“唐家并没识破他的身份,毕竟戈强戈鞅行迹诡秘,我们又不常在江湖行走。然而,唐惟七却识破了——她小的时候,曾经在唐清流处见过戈鞅的武功。谁能想到,一个弱不禁风,丝毫不懂武功的大小姐,竟然能凭借幼时一点点印象,认出沈云谈的功夫和戈鞅的武功同处一出?”

唐十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从沈云谈出手救人的时候就知道?”

天秀颔首:“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于是,两人各怀鬼胎。”

唐十九愣了愣:“那么……你又是如何认识唐惟七的?”

“你别心急,听我慢慢说。”天秀拍拍她的手,“沈云谈怎么也想不到,乖巧如小白兔的唐惟七能识破他的心计。当时他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暂居唐府,暗中调查。我与我哥也从旁协助,不知用什么方法,惟七知道了联络暗号,她一个小姑娘,丝毫不会武功,居然敢一个人用暗号联络我们。”

“是一个深夜,月光皎洁,我按着暗号来到接头的位置——那里有一棵桃树,当时是春天,满树的桃花。她就站在桃树下,月光撒在她身上,她的眼睛那么明亮,却又是那么深沉……”他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仿佛回到了那日里,第一次见到这个爱穿白衣服,一肚子坏主意的小丫头。月色晶莹,落英缤纷中,那个不爱笑的姑娘,如同下凡的仙子,“我当时想,幸亏……来的是我,要是我哥的话……”说着,天秀自嘲地笑笑,“我还以为,如果遇见我哥,她可活不了了。没想到她又用了一次,和我哥说过了话。我哥……居然没有杀她。”

“那样一个女子,是不得不让人怜惜的。沈云谈自己觉得自己喜欢她,可是我碍一直是不觉得。”这回,轮到十九拍拍他的肩膀,天秀安抚地冲她一笑,“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她不死,或者我也没那么想着她。或者,就是因为她死了……”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谁能想到她会喜欢一个不爱笑,又没感情的男人呢?就连,她死了……我哥哥,也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胡混,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哥,我哥却不喜欢她。”

唐十九本想问问唐惟七是如何而死,然而话到嘴边,看着天秀的样子,却又吞了回去。虽然对唐惟七的芥蒂少了许多,但她还是希望,有一天沈云谈能亲口地,一句一句地告诉她。

正在胡思乱想间,天秀突然道:“十九,我给你的玉佩,你还留着么?”

唐十九下意识地往颈上一摸,空无一物。

……………………………………………………………………………………………………………………………………………………………………

唐充璃关上茅屋门的手还在战抖,看着屋内神志不清的男人一时有些发怔。

沈云谈跟踪别人,殊不知他的行踪也在别人的掌控里。他刚上马往回走,唐门就接到了消息。她截住了消息,瞒着二爷爷和三爷爷,一个人带了个帮手,悄悄地赶到最近的村落,等着沈云谈上门。

那碗南瓜粥里,放的是唐门最要命毒辣的情药。

她爱这个男人,爱了那么些年。等死了唐惟七,她以为就轮到了自己,没想到,又横空杀出来个唐十九。

她不甘。

他安睡的脸沉静而英俊,眉头微微蹩起,似乎在做什么纠结的梦,在想什么纠结的人。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他的眼,还有高挺的鼻,最后落在棱角分明的唇上,最后露出一个冷笑。

沈云谈,你只能是我的人。

第五十二章 我诈

唐充璃的手慢慢滑落沈云谈衣襟,轻轻地感受棉布下精壮的肌肉。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那么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她知道,即便是过了这一夜,眼前这个男人,也不会对她多出那么一分的好感,甚至,有可能像捏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一掌拍死她,或者用尽各式各样的方式惩罚。然而她都不介意,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不能再有耽搁。

即将吻下去之时,唐充璃突然退缩了,她不怕死,不怕他杀了她。她害怕,沈云谈清醒后会再也见不着了。

她想一辈子守着这个男人,永远不惹他生气,永远不让他伤心。

她听爷爷说,唐门有一种淬了毒的针,扎入百会|岤后,毒素侵入经脉,可使中毒者的四肢瘫痪,再不能动弹。

正巧,她的小荷包里,就有这样一种针。唐充璃想了想,侧身打开了荷包,徐徐取出那泛着蓝光的银针。

她要眼前这个男人,再也离不开她。

沈云谈突然张开了眼睛,沉郁如水地,深深地望入她的眼里。唐充璃的手愕然停在了空中,即便知道他此时已经神志不清,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兽性大发地抱住自己,面对这样一双眼,她还是觉得胆寒。

“阿……阿隐哥哥。”唐充璃试探性地唤他的名字。

沈云谈两眼无神,似乎完全不知所以,只捉住了她握银针的手。

指尖的温度从手腕传入心中,唐充璃只觉浑身充满了幸福,眼泪也簌簌而落,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阿隐哥哥……别……别这样。”她嘴上这样说着,身子却贴了上去,用无辜而天真的眼神望着他——她曾听唐门培养的女子说,这种眼神,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果然,沈云谈的眼眯了眯,有不知名的暗涌波动。

唐充璃靠在他怀中,低声呢喃,娇脆清澈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期盼,还有些怯意和稚嫩:“阿隐哥哥,充璃不懂……你……你别弄痛了人家。”

低沉的笑意从他胸口发出,唐充璃身子一僵,猛地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已经太迟。刚才还两眼无神,状如痴傻的男人突然一把扭过她白嫩的手腕,将那枚淬了毒的银针,打入她头顶百会|岤。手法如行云流水般利落干脆,一点也不带迟疑。

唐充璃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两眼一阵发黑,浑身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连牙齿也禁不住开始打颤:“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云谈气定神闲地坐在桌边:“做你刚才想对我做的事。哦,不,是其中一件你想对我做的事。”

唐充璃的手足开始酥麻,动弹不得:“你,不可能!你中了那样厉害的情毒。”

沈云谈“嗤”一声笑:“谁告诉你我中毒了?”带着笑意的脸英俊之极,若在以前看见他向自己这样笑,唐充璃一定心跳加速,欢喜得快要晕过去,然而此时,她只想一拳把这该死的笑容打掉,“我只不过想看看,娇生惯养,千娇百媚,从小被当成公主一样供起来的唐充璃唐小姐,能□到什么地步。”

“这种招数,小爷十来年以前就会破解。可惜,不成功变成仁,以后你浑身动弹不得,恐怕也没机会再对我用第二次。”他低下头,轻轻拍了拍那俏丽的脸蛋,话题一转,“我听说你们唐门的人因为接触的毒物多,所以毒药发作的时间常常会比常人慢上一个时辰,是么?”

唐充璃心胆一颤:“是……你想做什么?”

沈云谈好脾气地笑笑,不知怎么的,心情大大地舒畅:“果然是个蠢丫头,一共三碗粥,你下了一碗带毒的,可惜我没吃进肚子里,那碗粥,总不可能凭空蒸发了吧?”满意地看着唐充璃越来越惨白的脸,他慢条斯理继续说,“这样珍贵的毒药,可不能浪费。跟着你的那个家丁,恐怕一辈子的薪粮也抵不上情毒的一半,难得能喝上一碗,也算他不枉此生。”

日光照入屋子来,他的容颜英俊得不像凡人,嗜血而幸灾乐祸的笑容挂在唇边,像准备着欣赏一出好戏。这一刻,唐充璃彻底地知道了,为什么江湖人都说,神隐是个恶魔。

唐充璃的声音突然清脆起来,眼里浮起一片水雾,楚楚可怜:“阿隐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呜……人家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手足不能动弹,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流下,并不哭得面目可憎,又不似梨花带雨般弱不禁风,反而有几分可爱天真,倒像真的是做错事的小妹妹,哭着求哥哥轻罚。

沈云谈摇摇头,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真是可怜。”唐充璃见他表情若有松动,更加显得无助和诚恳:“阿隐哥哥,人家……人家只是想多看看你,人家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嘛……呜呜呜,我没有喜欢过男孩子啊,这么大了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让你了解我的心意。做了这样的蠢事……呜呜呜,阿隐哥哥,我不是故意拆散你和十九姐姐的,我,我真的不懂嘛……”

她鼻子一吸一吸,作出一副无辜纯真的样子,努力争取着,在所剩无几的可怜时间内博得沈云谈的同情。似乎她真的是天真无暇的孩子,方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出乎她一派纯洁直率,甚至于,刚才动手要剥男人衣服的人,根本不是她!

沈云谈叹口气:“我真要怀疑刚才投怀送抱的人,是不是你。”

唐充璃两颊微红,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又落下几滴眼泪:“阿隐哥哥,我只是想让你抱抱我。只要抱一下就满足了,充璃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充璃和十九姐姐素来交好,只是……只是刚才实在是情不自禁,像抱抱哥哥……呜呜呜,哥哥……哥哥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那种不要脸的臭女人了。人家,人家真的没有啊。”

她话音刚落,便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那声音极大,倒像是撞门一般。屋子猛然一颤,灰尘从梁上簌簌落下。

沈云谈看向门口,点了点头:“那家丁估计沾毒不多,发作起来用不了一个时辰。”

唐充璃的眼泪顿时一滴也流不出来,那种情毒发作起来有多可怕,她最是清楚。

“你这家丁用毒虽然不怎样,力气还不小,这门恐怕撑不住多长时候。”沈云谈站起身来,弹弹衣衫上的灰尘,“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不打扰唐姑娘的良辰美景。”

唐充璃浑身冷汗,惶然道:“阿隐哥哥,阿隐哥哥,求求你,求求你带我走。哪怕你一刀杀了我也好!”

沈云谈挑挑眉毛:“哦,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撞门声越来越响,甚至连门外男人的粗重呼吸都近在耳旁,唐充璃四肢动弹不得,急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大叫道:“我!我告诉你,你走了以后,唐门就动手伏击十九了!我告诉你他们的方法!”

沈云谈摇摇头:“要动手也早动了,这种过期的消息,可不值钱。”

大门“喀啦”一声,终于被撞开。方才装成农夫的汉子浑身是汗,两眼充满血丝,如狼似虎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唐充璃吓得哇哇大哭,俏丽的脸庞极其扭曲:“救我!!求求你!!”

沈云谈身形一动,指若银电,点住了那汉子的|岤道:“好,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看有什么能贿赂我。你考虑清楚,不值钱的东西就别说,我的时间很有限,每一寸都是钱。”

唐充璃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表情极其狰狞,半晌才道:“我……我告诉你唐惟七的真正死因!”

沈云谈不接话,连眼睛都不抬。

她咬了咬牙:“绝对千真万确,是我……是我下的毒!我……”

“这些没有价值。”沈云谈打断她的话,“你已经浪费够了我的时间。”

“没有价值!你胡说!你喜欢她!”唐充璃双目将要滴出血来,声音尖细得刀片刮过。因为愤怒,她的身体在床板上滚动,压出吱吱的声音,像一只蠕动的虫子。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将一切细节告诉你。唐惟七那个贱人的死法,我一点一点全告诉你。”她脸上突然露出了讨好的笑,“你抱一抱我,就抱一下啊,我就全告诉你。”

沈云谈看着这个丑恶的女人,厌恶地皱皱眉:“于是说,是你杀了她?”

“哈哈,没有我,没那么容易得手。”唐充璃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异样的神采,“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全部,连带其他人,都告诉你。”

她得意地,又带着些凄然地看着沈云谈一步一步走进。

由始至终,她都要依靠别的女人来接近他,哪怕是一个拥抱。

唐充璃闭上眼睛,满意地等待着。

她等来的并不是朝思暮想的拥抱,而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唐大小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是说,你这个消息不值钱。”沈云谈的嘴角勾出一个夺人心魄的笑意,“抱歉,我现在关心的,只有唐十九。”

他如凭虚御风般晃出屋去,当然,他没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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