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帖终于放在了他的手中,费尽心血,穷尽心力,他终于得到它了啊!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袁朗终于展开了文帖。
物是人非2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袁朗终于展开了文帖。
内容果然与他的猜测是毫无二致的,传位给袁清!
果然是给袁清!
袁朗眼内是毫不掩饰的愤恨怨毒,先皇你为什么要这样宠爱袁清?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苛刻?
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授人以柄,对着明目张胆的谋逆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江心月望着袁朗又是高兴又是恼怒的神色,心里更加的鄙夷,目光都变得讥诮起来。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吧!
石信,袁朗,袁清,这场争战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冥冥之中,还不知道呢!
红色的蜡烛静谧地燃烧着,袁朗披着一件长衫,缓缓走过去,将那份遗诏放在了火苗上面。
顷刻间,那份遗诏就翻卷着红色的火舌,慢慢变成了灰烬。
江心月看着袁朗目中越来越得意,越来越胸有成竹的神色,缓缓低下头去。
也许,有些时候,人的烦恼都是自己加注的!
因为过于在意,反而不知所措,反而失去了本能的判断,这就是为权力所累吧!
江心月抬头对着袁朗轻轻说道:“陛下对我的报答可还满意?我亲眼见证了关于密诏的一切,如果陛下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那么,我明天就想出宫去!”
袁朗被江心月的话惊的一愣,眼内神色悉乎专闪,然后眉头微皱,有些嗔怪地说道:“什么杀人灭口,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我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吗?我说过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怎么对我这样没有信心呢?我要生气了!”
江心月淡然笑着说道:“陛下是皇上,自然要为江山考虑,我能够帮一次陛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我知道陛下是宽厚仁慈的!”
江心月满嘴苦涩,眼内的悲伤蔓延到心底。
即使她不说这样的话,袁朗心中亦是会有杀意的,因为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足以被灭口!
透视他的身体
袁朗没有注意江心月的脸色,他的心情是极其高兴的,他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不说那些郁闷的事情了,今天是十五,陪我去看看今年最后的一次圆月!”
江心月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可是,陛下的身体!”
袁朗笑着不在乎地说道:“无碍,娄太医的金创药果然不错,伤口都不疼了,只去看一看就回来。”
推开枫林阁上房的门,真的看见一轮圆月毫无遮拦地映照高空。
深蓝色天幕,星子明亮闪烁,衬托的一轮皓月满如圆盘。
所有的宫墙飞檐,亭台楼阁,在圆月的照耀下,发出无比恢宏强盛的气势。
袁朗心情好极了,似是豪迈万端,指点着江山般地自豪说道:“看看寡人的宫殿,江山,真是巍峨宏伟啊!寡人要好好励精图治,做一代昱朝的明君,永留青史!”
江心月双眼内却没有看见袁朗口中的宫殿,江山。
午夜的月光下,清白的光芒内,江心月无比清晰的看见了袁朗的透明身体!
江心月骇然的险些呼叫出声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来!
她竟然又具备了透视眼的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穿越的时候,她具备了一次,现在为什么又变成了透视眼?
究竟是什么原因?
当初也是在满月的光芒里,看见了袁清的病灶!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一定要在月光下呢?
还是满月的月光下!
今天十五!
现在是子时!
江心月惊骇地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眼睛只有在十五的子时才可以变成透视眼!
而袁朗的身体,现在一览无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江心月震惊地紧紧盯着袁朗,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的身体!
袁朗有些惊异她的表情,淡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的脸上张花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贪心
袁朗有些惊异她的表情,淡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的脸上张花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有,没有。”
江心月有些慌张的否定着,她缓了缓神,轻轻问道:“陛下曾跟我说过,你的喉咙总是不舒服,是吗?”
袁朗很是不在意说道:“嗯,是啊,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没什么问题。”
语气顿了顿,袁朗拉过了江心月的手。
江心月发现袁朗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疏朗的眉间带着一种隐隐的眷恋。
他这是怎么了?
江心月还没想清楚,袁朗就注视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地说道:“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我真的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果你能做我的皇后,我可以家国两不负啊!”
江心月明显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朗的眼神温和地锁着江心月的如花脸颊,微微叹息了一声“只是,家国两不负是不是太贪心了?那么,我只能选择国家了!我真的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啊!明月可以作证,我的话是真心的!”
江心月更加怔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放她走了,所以有些感慨与祝福么?
袁朗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江心月,似是带着万般不舍与深情。
“谢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个明月之夜,我是不会忘记的!江心月!”
然后,袁朗伸出手臂,紧紧抱了抱她,却又放开了。
他没有纠缠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像是下了决心地向房间内快步走去,生怕迟缓一步会后悔一样“回去吧,天气太冷,不要着凉了,我派人准备了宵夜,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
上等的女儿红,淡淡的香气幽幽飘散在静谧的房间内。
烛火明亮,所有的景物都被笼罩了一层淡黄|色的,温暖的光芒。
可是,在这看似温暖的光芒中,江心月的心却越来越冰凉!
中了迷|药1
可是,在这看似温暖的光芒中,江心月的心却越来越冰凉!
她望着袁朗的目光有些神思恍惚。
原来上天在冥冥中早已经看透了所有的挣扎劫掠阴谋,并且注定了一个最好的结果。
原来,有些事不必再仔细考量研磨思谋,只要等着结果出现就好!
江心月看着袁朗的神采飞扬,长长地叹息一声。
本来交出了遗诏,她还在为袁清殚精竭虑,怎么样才能帮到他。
可是,现在,不必再辛苦为袁清谋划了,她的心可以轻松下来了!
袁朗不顾自己的伤势,固执地与江心月对饮。
他带着的兴奋的,激动的,豪迈的神色,向江心月敬酒。
皇上敬的酒岂能不喝?
江心月收回恍惚的心思,硬着头皮喝下去。
温热的液体,入了喉咙,火辣中苦涩无比。
她竟然一下子爱上了那个苦涩的味道,那冲上头顶的热辣,辣的她眼泪流下来。
下一杯,不需要袁朗的劝说,江心月径自倒入口中。
够痛快,够豪迈!
眼前的人影与景物都摇晃起来,江心月死死抓着酒杯,对着袁朗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让我离开呢?我累了,我只要开京城最大的药铺啊!”
袁朗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静静地望着江心月。
那江心月曾经极其熟悉的目光中,隐隐包含着一些不舍与复杂。
江心月拼命的告诫自己清醒,她要等袁朗的回复!
可是,在她终于昏沉沉睡去之前,袁朗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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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被一阵辚辚的马车声惊醒了,这个声音对于她来说,极其熟悉啊!
恍然间,江心月仿佛又回到了陪袁清进宫探母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和他是两个真正的欢喜冤家,一路争闹着,一路救护着。
也许,江心月对他不可抑止的爱情,就是在那艰险,充满磨难的进京路上蓬葧起来的。
中了迷|药2
也许,江心月对他不可抑止的爱情,就是在那艰险,充满磨难的进京路上蓬葧起来的。
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在心深处一直长成了根深枝茂,无法拔出的一棵参天大树!
江心月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袁清,好想和你再驾着马车旅行一次哦!
没有沉重,没有危险,没有忧伤,没有性命之忧,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还会那般快乐么?
江心月的美梦被一阵低低的焦灼的声音彻底惊醒了“速度快点,天黑之前一定要到达,主子已经急了!”
江心月霍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奢华的马车车厢。
车厢壁都似乎是象牙做成的,发着柔和||乳|白色的光芒,华丽光洁。
车厢内温暖如春,暖意融融,江心月转头四顾,硬是没有找到发出热量的东西在哪里。
车厢前面的窗子处,挂着淡粉色的幔帐,窗子毫不透风,似是水晶磨成的玻璃。
有午后阳光淡白的光芒照射进车厢里面,也让江心月清晰地看见了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竟然是灵灵。
她也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江心月忽地坐起身来,心头惊骇的无以复加。
她不是在十五的夜里同袁朗喝酒庆祝的么?
她不是在袁朗的皇宫里面的么?
就算是喝醉了,现在起床也该是在枫林阁的床上啊!
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会车轮滚滚的马车上?
“主子已经急了?”
主子是谁?
袁朗?
袁朗已经急了?
他急什么?遗诏都已经烧掉了!
那么,谁还是那所谓的主子?
她这是要被带去哪里?
江心月怔了片刻之后,急忙伸手去推灵灵,声音低低的呼唤着“灵灵,快醒醒,快点醒醒!”
可是,任她怎么推,灵灵是毫无反应。
那双大眼睛紧紧闭着,睡的死死的,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中了迷|药3
江心月骇然地停了手,灵灵绝不会睡的这么沉,这么死。
她现在的反应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被人下了药,昏睡不醒的药!
江心月被头脑里猛然升起的念头惊呆了,灵灵被人下了药,那么,她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她竟然被袁朗下了药!
那么,现在离那个腊月十五的夜里,已经过去了多久?
她离开皇宫多久了?
袁朗要将她送去哪里?
他竟然将她迷晕了,然后放进马车里面,送走!
袁朗,你到底要如何对我?
江心月彻底傻了,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何方,该怎么办?
同时,心里升出巨大的恐慌,袁朗一定是心怀鬼胎的,不然,他不会有那么下三滥的手段,迷晕了她。
那么,她会被送到哪里去?
她会离袁清有多远?
她还能见到袁清吗?
江心月想到这里,猛地挣扎着扑到车厢后面的车门,想要推开车门跳下去。
她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等待着,她要离开,她要回清王府去!
她要回到袁清身边!
可是,车门却关的死死的,任江心月如何的推搡,都纹丝不动。
江心月真的急了,她狠狠擂打着车门,嘴里惶急的大叫着“开门,放我下去,开开门!快点开门!”
马车似乎停了一下,但是,又疾速向前飞驰,速度风驰电掣,似乎要马上飞起来一般。
江心月拼命的敲打,大叫无人理之后,更加气愤,嘴里高声呼喝出一句话“好,既然不停车,我就一头撞死好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她的话音刚落,马车就猛地来了一个急刹车。
江心月的身体随着车厢的猛然倾斜跌倒了一旁。
同时,她听见了马匹长长的凄厉的嘶鸣声。
江心月还没来得及坐起身体,车厢门终于被打开了。
一个身穿军服,全副武装的男人,从敞开的车门,直直望着她!
送你颗珍珠
一个身穿军服,全副武装的男人,从敞开的车门,直直望着她!
剑眉细目,脸庞白净,脸上的线条却是刚毅的,棱角分明之中,衬得他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怒而威。
唇角紧抿着,冷漠地审视着江心月,眼内全是鄙视与不屑。
江心月看见他的神色,更加的怒火上升,哪里来的无名小子,妄自尊大的臭模样真讨厌!
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就要向车外冲,却被这男人狠狠一把又推回了车厢里面。
江心月的屁股狠狠地撞到了车厢榻上,痛的她龇牙咧嘴。
立时,气的她眼冒金星,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混蛋!你竟然对一个女子出手,真是个大垃圾!快点放了我,我要离开这里。”
面前的男人冷漠的一笑,江心月看见他的牙齿白白的。
却被男人冰冷的话语激的半天没缓过气来“不要妄想了,你离开这里,我会死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看见江心月呆呆的没有反应,男人又冰冷地补充道:“我马上就要交差了,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如果敢不听我的话,我一定要你好看!”
江心月实在被他这不屑冷漠的态度惹火了,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幸好,那些装饰用的珍珠,簪子,金钗玉钿都还在发间。
她想都不想,伸手拿下一颗珍珠,挥手就向那个臭男人疾射而出。
那个冷漠的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江心月还是有功夫的。
所以,他根本没有防备,所以,那枚珍珠,准确无误,精准地打到了男人的额头上。
立时,一声惨嚎之后,男人狼狈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看着他那痛苦惊讶愤怒的脸色,江心月立时心里痛快极了。
哼,敢惹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男人气坏了,眼睛都似乎红了起来,他指着江心月恨声说道:“你竟敢偷袭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话,他却并没有扑过来的意思,似乎顾忌着什么。
主子是谁?1
江心月的身体向后缩了缩,冷冷地一笑“我在等你的好看,大不了我一头撞死,我让你无法交差,我要你给我陪葬!”
冷漠男人差点气昏过去,这个女人,是不是魔鬼啊!
不仅出手伤他,竟然还一下子就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
天啊!江湖混了这么多年,终于认栽了!
冷漠男人隐忍着愤怒,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你是存心不让我好过了,那么,得罪了。”说着,就要关门。
江心月自然是不甘心继续被带走的,于是,惶急地冲了过来。
这一下正中冷漠男人下怀,他并没有真的关门。
江心月冲过来的瞬间,冷漠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在她后颈上迅疾一点。
一阵重重的眩晕袭来,江心月软软地倒了下去。
只是倒下去的瞬间,江心月猛然发现,面前男人的军装她是熟识的,那是羌国将军的军装!
她的父亲,夙将军,曾经穿着过这样的军装!
那么,现在……
只是一瞬间之后,江心月就无法再思考,她沉入黑黑的暗色里面,失去了知觉。
并不遥远的前方,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等待着她?
眼前好黑哦,肚子也好饿,怎么车轮声消失了?
自己到了哪里了?
江心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是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不远处传来恼怒的低吼声吓了一跳。
“林中修,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千刀万剐了你!”语气中极尽恼怒咆哮!
一个灰心丧气的声音轻轻说道:“不会的,我只是点了她的昏睡|岤……”
这分明是那个冷漠男人的声音啊!
他的语气居然这样低声下气,哼,恶人自有恶人磨!
看来,还是会有人收拾你的!
江心月心里有些解气!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还不清醒?你还对她做了什么?”先前的语气暴烈异常。
主子是谁?2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还不清醒?你还对她做了什么?”先前的语气暴烈异常。
“我真的只是点了她的昏睡|岤,什么都没做,也许,她的身体异于常人吧!但是我想,她马上就会醒的!”
冷漠的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又战战兢兢。
江心月听着心里痛快极了。
她好奇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她更想看看,那个主子到底是谁。
可是,她刚刚睁开眼睛,身侧就有一个尖亮的声音炸响了起来“她醒了,她醒了!”
江心月这次着实被吓了一跳,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就看见自己躺的床边侯立着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