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悦做出决定,却看到帷幕一动,原来是贴身宫女荣儿进来回禀说宸妃娘娘快要生了,太后请皇上移驾慈宁宫,着实让她的心不安的跳了几下。 {}
余悦听到这个消息,从榻上一跃而起,也不等来祥摆驾,迎着阴霾的细雨蒙蒙,一路向慈宁宫而去。
凄厉的叫声从绮月阁的帷幕里传出,声声让余悦感到不安,再加上雾蒙蒙的天气,他更加担心正在产子的织霞,再向宫门外望去,余织晟那种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念佛求菩萨的表情让他越觉得害怕,已有二子三女的他从来没有这样担心一个后妃,他再也听不下去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不顾青玉等人的阻拦,掀起帷幕直接进了绮月阁的寝室。
寝室内跪了一地的宫女,捧热水的,拿棉布的,而织霞却披头散发的躺在榻上,双手紧抓着许太后,两腿暴露在外,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瑞王妃不停地为她擦着汗水,默默念着菩萨保佑,宫中几位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左右的忙碌着,谁也没看到余悦进来。
病体违和的许太后用力抓着织霞的手,给她力量以确保渡过人生中最大的难关,一眼瞥到了儿子担心的立在一旁,着急道:“快出去!你来添什么乱!”
余悦刚刚看到身处痛苦中的织霞,还没来得急安慰便被母亲赶了出去,心里更加焦急,连午膳也没心思用,焦躁不安的在绮月阁外转起了圈子,直到时光一刻刻过去。()
申时刚刚来临,一道阳光冲破了阴沉沉的云层直上青天,瞬间荡开了建安城两个多月的阴霾,雨也住了,天也蓝了,好像刚刚有了春天的气息,像是一声婴孩的笑声传来,轻轻地,浅浅地,十分甜美,余悦正在寻找那笑声的来源,却看到眉儿喜形于色的出来回禀。
“娘娘刚刚生了一位皇子!母子平安!”眉儿笑盈盈地向余悦禀报,心里替宸妃欢喜。
“皇子!”余悦不禁喜上眉梢,看了看适才放晴的天空,瞥了瞥那道绚丽的阳光,难得老天是为出生的皇子而晴。
“皇上,您看到了吗?小皇子一出生,建安城就晴了!将来他一定大有作为!”一直守在宫门外的余织晟听到是位皇子,满脸都写着喜悦之情。
“是啊!是啊!”余悦有些激动,对这个生来带有异像的小皇子充满了期待,好像还少了什么,问眉儿道:“朕怎么没有听到他哭?小皇子怎么没有哭?”
“小皇子生下来就笑!现在还露着笑容!”眉儿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余悦,“皇上,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笑!生下来就笑!”余悦终于明白了刚才笑声的来源,迫不及待向寝室内而去。
此时,耗尽体力的织霞已经沉沉睡过去了,宫人们也将寝室内收拾完毕。
许太后抱着笑着来到世上的小皇子,也乐得合不拢嘴,连连对众人夸耀小皇子高额广颐、口角龙庭,属帝王之相,将来的作为不可限量,乃是余国之福!
“母后,给儿臣抱抱!”余悦接过红绫被里的婴儿,粉妆玉琢的小脸上嵌着一双亮若晨星的眼睛,如点漆般的小嘴‘嘤嘤’笑了一声,“母后,他在笑!他在对儿臣笑!”余悦激动的把婴孩儿抱给母亲看。
“这孩子一出生就笑!一看就是福相之人!”许太后自是对这个生来带笑容的孩子十分喜欢。
“是啊!他一出生,阴霾了许多时日的天气一下子放晴了!看来这孩子的确是我们余国的福气!”余悦也把这个带着笑容的孩子与适才天空突然放晴联系起来。
“真的!”许太后有意识向窗外望去,果然一道阳光直射在窗棂上,对儿子说:“你还不为这孩子起名字!”
“昭!”余悦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一边端详着儿子一边说:“昭是光明的意思!一扫建安城两个月的阴霾,为余国带来了光明!”
“这个字好!”许太后也十分赞同,仔细品味着这个名字,“余昭!余昭!”
“母后,悦哥哥,让我看看孩子!”织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也听到了孩子有了名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余悦连忙把余昭抱给她看,夸赞道:“他额头像我,眼睛却想你!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
“母后扶你起来!”许太后同眉儿将织霞扶起,好让她看清楚余悦怀中的孩子,瞥了欢喜的儿子一眼,笑道:“你说过的话都忘了!你曾经答应过霞儿要立昭儿为太子!”
“母后……!”织霞把目光从余昭移向太后,刚要推辞却被太后拦住了。
“母后,现在昭儿这么小!霞儿又这么虚弱!等她身子好一点儿……!”余悦差点儿一口答应,突然想到了姚采薇说过的话和宫中的流言蜚语,有些下不了决心。
“也罢!反正不急在这一时!别忘了你的承诺就行!”许太后把余昭接过来,有意无识的瞅着儿子的神情。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三
一个月之后,余悦大宴群臣热热闹闹的为三皇子余昭办了满月酒席,可一点儿要立太子的迹象也没有,足以让包括余织晟在内的所有文武大臣猜测不透,都以为余悦会立即下诏立这位极受宠爱的三皇子为将来余国天下继承人,等了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又开始了众说纷纭。
余悦是在等姚采薇的孩子出生,如果真是男孩又是否立为太子呢?恐怕余悦都没有想好!本来满打满算着立余昭为太子,可一想到宫中的流言,他又有些踌躇不前。
历来流言都是越传越广,宫中的流言也是如此,不但没有停止,而且更加变本加厉,竟传出了出生就会笑的三皇子是妖孽转世的流言来,还说他将来定成余国的祸害,这一句话不但激怒了太后,更惹怒了余织晟,。
这一切流言的散布者自然就是一心想夺取皇后宝座的姚采薇,她只顾着算计余织霞,一点儿也没有预料到灾祸已近。
前来道贺的众人渐渐散去后,绮月阁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红纱宫灯将这里渲染的温情脉脉。
织霞几乎一天都没有怎么休息,前来祝贺的人连接不断,应酬了一天也感到很累很累,只好将余昭交给奶母、保姆去带,躺在榻上还没有进入梦乡,就觉得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累了?”余悦笑了笑,把被子将他和织霞全部蒙住,在她的樱唇上吻了几下,低声道:“今天可以了吗?想死朕了!”也不等织霞同意,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带。
织霞已经是累到了极点,却又想到几个月没有跟他在一起,默默地点了点头。
余悦将她的衣物全掷在地下,整个人扑在她身体上,享受着几个月未曾得到的缠绵。
旖旎散尽之后,他将织霞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光滑如丝绸的身体,爱不释手,在她的身边轻轻道:“悦哥哥还行吧?要不要再来一次?”说完又压在织霞身体上。
“不要!悦哥哥!有点儿疼!”织霞隐隐感到身体的不适,连忙拒绝余悦。
“悦哥哥会轻轻地!”余悦坏坏一笑,吻又落在织霞的粉颈中,手指轻划着柔嫩的肌肤。
“真的很疼!”织霞把余悦放在身体上的手移开,推却道:“郭嬷嬷说过两个月才可以……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我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呢!”
“能有多疼!比失去处子之身还疼吗?”余悦对她的拒绝十分不快,将心中的不满脱口而出。
“悦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织霞抬眼望着余悦,心里十分委屈,眉儿说的没错,那些流言蜚语的确被余悦听到了。
“没什么意思啊!”余悦紧揽着织霞的腰身,在她耳边道:“霞儿!你伺候悦哥哥好不好?”
“刚才不是已经……!”织霞真的弄不明白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说的话也奇奇怪怪。
“不是刚才那样!”余悦绕弄着织霞的发丝,亲吻着她的脸颊,“悦哥哥的意思是!要你伺候!像从前伺候别的男人那样!”
“我不会伺候男人!”织霞将头偏在一边,不想再理余悦。
“霞儿,别骗悦哥哥了!不会伺候!那个昏君怎么能宠爱了你十年之久呢!还把江山都给丢了!”余悦满脑子都是姚采薇中伤织霞的话,心里大为嫉妒。
“你嫌弃我了对吗?”织霞望着余悦,流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哽咽道:“如果没有金蝉姐姐,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霞儿!悦哥哥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哭啊!”余悦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分,连忙安慰她。
“你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了是吗?”织霞以为有了孩子,他不会再把过去的种种放在心上,没想到他还是相信了后宫的流言,“我也想把白璧之身给了你,可又有什么办法!你知道那十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吗?”织霞支起身体,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我天天想你,夜夜思念你!要不是还挂记着你,我根本不想活下去!为了躲避他的宠幸,我服毒,我乱吃药,我装病,我投湖自杀……要不是被云飞救起来!我早就死在天云山的行宫里了!”
本以为那些记忆全都不复存在了,也许是不愿再想起,当再次说到曾有的经历时,却又是那样的一目了然。
“霞儿,悦哥哥不该提这些让你伤心的事儿!”余悦也认为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忙把衣衫给她搭上,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连连赔不是,“你别放在心里,就当悦哥哥什么也没说过!”
“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织霞泪眼蒙蒙的望着余悦,诉说着十五年前的往事,本以为早已忘记的往事,“我孤零零的坐在长春行宫等着任人宰割,叫着你的名字,盼着你来救我!他不许我叫你的名字!不让我哭!打我!骂我!拿伯父和你的性命威胁我!最后……把我绑起来折磨……我当时只有那十四岁……!”
“不要说了!”余悦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曾经历过这样的伤痛,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都是悦哥哥不好!都是悦哥哥不好!不该让你想起过去的事儿!”
“我知道没脸见你!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啊!”织霞靠着他的胸膛,泪水仍往下掉,“如果你嫌弃,我马上抱着昭儿走……!”
“悦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余悦感觉到她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后悔不该听信姚采薇口中的谣言。
织霞泪流满面倒在余悦怀里,知道他已是愧疚万分,心里对姚采薇恨的是咬牙切齿。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四
皇宫的暗夜是那样的诡异莫测,柳丝摇着长长的枝条,湖水散着粼粼波光,偶尔有几只青鸟展翅飞越,足以能把胆小的宫女吓了一跳。
今夜轮到南衙禁军巡视,庄锦枫带着御林军刚走到云碧宫前,就看到一个黑影儿从宫门内跑了出来,一路向月华门而去,庄锦枫以为是剌客,忙带着人去追,在错综复杂的宫墙内转了几个弯后,那人却不翼而飞了,他担心云碧宫内的安全,又带人返了回去。
一如既往的宁静,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看来剌客不是冲着云碧宫去的,他正要去禀报向云飞,却看到一面金光灿灿的东西在宫灯下闪耀。
“将军,这好像是刚才那个贼人丢下的!小人在追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就是这面令牌从贼人身上掉了下来!”一名御林军士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庄锦枫捡起令牌,登时吃了一惊,是一面黄铜鎏金的禁军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御林两字,从背面的虎形图案来看,是一位将军的令牌,只有庄锦枫这样身份的人才会有,他清楚的知道这种令牌一共有两面,一面在他手中,而另一面却在北衙的屠宁安的手中,今天他并不当值,来此何为?
庄锦枫拿着令牌正在不知所措时,看到云碧宫的匾额,忽然想起了什么,揣起那块令牌到禁军府禀报向云飞。
余悦正在两仪殿内查看各州府递来的新丈量的田亩表章,还没有休息,听来祥通传向云飞求见,立即宣他进来。
“见过陛下!”向云飞行过礼后,又朝四周的宫女、太监望了望,不知道怎么开口向余悦陈诉。
“你们都退下吧!”余悦也看出了他面有难色,令来祥引所有的宫人下去,“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这才把目光移到向云飞身上。
“陛下!”向云飞和余悦熟稔又不是一天、两天,他上前一步坐在余悦身边,将衣袖中的令牌放在了灯烛下,回禀道:“这面令牌是庄锦枫适才巡视时在云碧宫门前发现的!当时他正在追一个从宫门内逃跑的人影!没追上那人是谁!但那人却遗留下了这面令牌!”
“有剌客!姚贤妃怎么样子!”余悦听说军宫里出了贼人,立即想到了身怀有孕的姚采薇。
“云碧宫倒是平静的很!是这片令牌有问题!它是御林将军屠宁安所有!”向云飞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尴尬,他一个外人不便谈论皇家的家事。
“屠宁安!深更半夜,他到云碧宫去干什么!”余悦突然想到了哪里不对,狐疑道:“他……是姚贤妃的表哥!”
“正是!所以臣才不想惊动任何人!直接来找陛下!”向云飞从十五岁就在皇宫里当侍卫,这种事儿听过也见过,后妃寂寞偷情见怪不怪,只是不想让余悦失了面子,才请他查个明白。
“你的意思是……!”余悦不问也明白,深更半夜,御林将军跑到后妃的寝宫能有什么好事儿!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姚采薇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来,“那个人是屠宁安吗?”
“他今天不当值!锦枫也没看清楚!不过,臣明天会找个原由查看他的令牌!”向云飞觉得自己不能再搅和在皇家的事务里,推辞道:“陛下!令牌的事儿就交给臣去办!如果真要查起来!臣恐怕就不合适了!这毕竟是您的家事,臣又是个外人!万一走露风声……!”
“朕知道了!你只管查清令牌的事儿!以后的事儿交给别人去办!”余悦无力的靠着御案,脑海里全是姚采薇和屠宁安的形貌,刚想命来祥去传余织晟前来商议,却又认为不妥,只好等向云飞查看令牌的结果。
屠宁安的确是姚贤妃的表哥,姚采薇从小父母又亡,寄居在姑母家中,姑父原是会稽县令,一介小吏,病故后家里穷得边锅也揭不开,后因长相美貌被选入东宫为良娣,如令一朝发达,其表哥和姑母也根着沾光,枕头风一吹,就把表哥屠宁安弄到了宫里做侍卫统领。
屠宁安有二十五岁左右,相貌堂堂却举止轻浮,喜欢风花雪月,常常留恋于歌楼妓馆,由于表妹的原故一跃成为御林军副统领,在建安置了产业,娶妻生子,侍奉老母,也过上了富足的好日子。
现在自以为成了‘皇亲国戚’走起路来也大摇大摆,一只脚刚刚踏进禁军府的院子就军士禀报,说大将军要见他。
向云飞和余悦是什么关系,屠宁安是心知肚明,连忙到正堂晋见。
向云飞端坐在案牍正中,身后是一面猛虎下山的屏风,显得禁军府威赫不可侵犯。
“大将军,您找我!”屠宁安很有自知之明,对这位将门虎子他还是很尊敬的。
“嗯!”向云飞点点头,扫视着屠宁安,像是在他身上找什么似的,“是这样!全部禁军要更换令牌,锦枫的已经交上来了!你把令牌上交!好尽快给你们换!”
“噢!”屠宁安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伸手便去怀里掏令牌,却发现无影无踪,若无其事的说:“好像忘在家里了!要不末将现在去取!”
“不用了!”向云飞知道他拿不出令牌,禁军令牌都是特殊材质铸成,根本不可能仿冒,将昨夜庄锦枫拾到了那面扔在案上,冷冷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一面?”
屠宁安疑团满腹的拿起令牌一看,就是他那块,吃惊道:“怎么会在大将军这里?难道是末将昨晚吃醉酒丢失了!请大将军恕罪!”
“你昨天晚上去吃酒?跟谁去的?在哪一间酒馆?如实说来!”向云飞认为他完全是在胡扯,认定了他就是夜入云碧宫之人,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五
“末将昨晚同北衙的几个禁军去了……去了……!”屠宁安越想越不对,觉得向云飞无权干预他的私事,“大将军,这是末将和私事,没必要在这里说吧!”
“来人,将他拿下!”向云飞喊过左右将屠宁安绑起来按在地上,瞪大眼睛怒道:“老实交待你昨晚去了哪里!这面令牌为什么会昨晚会落在云碧宫外?说不清楚,本大将军当按军法处置!”
“云碧宫!”被军士们五花大绑的屠宁安好像还是没有听清楚向云飞在说什么,懵懂道:“怎么会呢!昨天不该末将守值,就同几个北衙的禁军去……去了喝花酒……吃的酩酊大醉……后来就被他们送回了家!”
“喝花酒!”向云飞听他说昨晚去了妓院,问道:“同谁去的?哪个妓院?”
“同……同……!”屠宁安仔细回忆着昨晚一起寻欢作乐的同伴,玩闹了一夜,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只知道他们是北衙的禁军,“好像一个姓张,一个姓李!”
向云飞一听,立即怒上心头,禁军中姓李、姓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认定了他是在掩饰罪行,胡缠乱造,“哪个妓院?谁能作证?”
“就是……就是……!”屠宁安根本就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寻欢作乐的,回答道:“在去妓院的马车上末将就被他们灌的晕晕乎乎!忘了是哪个妓院!”
一问三不知,向云飞得到了答案,对左右军士摆摆手:“先把他押入天牢听候发落!你们也全都退下吧!”
“啊!大将军!末将冤枉啊!”屠宁安怎么也没想到,喝花酒也会被押入天牢,挣扎着喊道:“大将军,末将犯了什么法!喝花酒也有罪吗?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贤妃娘娘的面子上……!”
屠宁安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屏风后‘当啷’一声响动,像是杯子被摔碎的声音。&
“拖出去!”向云飞也听到那声清脆的响声,立即命人将连哭带叫的屠宁安拉下去,遣散了众军士后,只身来到屏风后,对端坐在靠背椅中听审的余悦行了一礼,“陛下,臣已经审完了!”
余悦的面前全都是茶杯的碎片,屠宁安言语支支吾吾,大有可疑,他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毕竟这是一件不可对外宣扬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