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儿,你口渴吗?”余昭好不容易找出了一句话。
余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渴,仍在端坐着。()
“那我们……!”余昭其实想说安歇两个字,却又开不了口,望了一会儿被大红色纱裙裹着的妻子,有说不出的美丽,就像一朵清新的苿莉花染了一层红晕,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情,伸臂将心爱的女子揽在怀里,喃喃道:“我终于娶到你了!蕴儿!我喜欢你!”
“昭哥哥……!”余蕴被他抱得略显局促不安,刚想要推开他,却被火热喷堵上了樱唇,红着脸,闭上眼接受他炙热的吻,吻着吻着,就觉得胸前一阵酥麻,原来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衣服里,余蕴只好用力将余昭的手拖来,低下头,不让他吻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吻你!”余昭蹭到新婚妻子的身边,浅笑道:“你嫁过来的时候,嬷嬷有教过你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我……!”余蕴把头压得不能再低了,羞怯的从衣袖内抽出一方绣了红梅的白色绫帕,颤微微的铺上喜榻中央。
那是明白要给皇后及眉儿姑姑过目的喜帕,是验明她这个太子妃的是不是处子的证据。()
“我相信你!”余昭复又将爱妻搂在怀里,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余蕴再也不敢看下去,只好将头埋进丝被里,任他摆弄,心中却是十分的甜蜜。
一时之后,旖旎散尽。
余昭来不及回味刚才的缠绵之情,就瞥到白绢上的残红,心疼地将瑟缩的余蕴搂在怀里。
“昭哥哥!”余蕴体内的情愫散去后,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又涌上心尖,她倚着丈夫**的胸膛,失神道:“前几天紫芸来看我!我问过她了?”
“你问她什么?”余昭知道妻子说的是向云飞的次女向紫芸,另一个被母后指腹为婚的女子。
“昭哥哥,你别忘了!紫芸也是母后为你指的女人!说不定几个月后,母后就会把她也娶到你的身边”向紫芸的慧质兰心,落落大方,让余蕴很不安,生怕余昭爱她胜过爱自己,“!紫芸人漂亮,又很懂事儿!你会不会把我扔在一边儿?”
“胡说!什么紫芸,我才不要她!”余昭根本没有把向紫芸放在心上,拉过被子将他和爱妻遮住,好言安慰她,“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就像父皇和母后那样,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她是母后看中的人!你怎么能不要呢!再说……!”余蕴本来想说父皇也有那么多的女人,有怕惹余昭心里不快,改口道:“紫芸对我说!她愿意叫我一声姐姐,到你身边服侍!”
“蕴儿!我说话算话!不要就是不要!除了你!任何女人也不要!”余昭再次郑重向她承诺。
“昭哥哥将来是皇帝,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余蕴虽然只比余昭小一岁,却是一副小孩子脾气,总要人千哄万劝才罢休。
“你不相信我!我给你发誓!要是我……!”余昭见爱妻一直纠缠这个话题不放,只好使出杀手锏,发毒誓。
“不要!”余蕴忙捂着他的嘴,感动道:“我宁可你身边有一大堆女人!我宁可你不再理我!也不让你发毒誓!”
“别想那么多了!母后每天那么多事儿!说不定早忘了!你不是白担心了吗?睡吧!”余昭正准备搂着爱妻入睡,却见她在收拾那副白绢,不解道:“你干什么?明天自有宫人们收拾!”
“要把这个收起来!明天交付眉儿姑姑给母后过目的!”余蕴祼着半个身子,红着脸将染了红晕的白绢收起来,掖到帎头下。
“有什么要紧的!”余昭也认为宫里的规矩太繁琐,搂着爱妻,低声道:“就算你不是……昭哥哥也一样喜欢你!”
“讨厌!”余蕴推了他一下,两人一起倒在了床帏内。
乾凌殿里也是酒气薰天,可汉王余晖喝的不是哥哥的喜酒,而是他自己的苦酒,相思苦酒。暗恋的女子成了哥哥的女人,他不愿意接受,只好用酒来麻醉自己,甚至连哥哥的婚宴也没有参加,装病躲在这里喝的酩酊大醉,除了余悦遣来祥来慰问了一声之外,谁也想不起今天不是主角的他。
当然还有一位,这不正赶来了吗!
余织晟参加过女儿的婚宴,就知道余晖在作怪,故意称病躺着,只好又绕到乾凌殿探望他,还没进入正殿就闻到浓郁的酒气,也难怪,皇后这么多孩子里,他就对这个汉王处处上心!
天净沙 去似朝云无觅处十
余晖醉倒在沉香木榻里,周围的宫女、太监大气也不敢喘一气儿的跪了一地,地面狼藉斑斑。
余织晟瞅了一眼殿内唯唯诺诺的宫人们,把他们全部赶走之后,一把夺下汉王的酒瓶,怪道:“别喝了!看看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个女人嘛!忘了你的胸心壮志了!有了天下!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舅舅!”汉王余晖终于看到可以倾诉的人,睁开醉意蒙蒙的眼睛,从榻上一跃而起,抱住舅舅痛哭,哭这一天的伤感,“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比余昭晚出生十一个月!我为什么不能比他早出生十一个月!要是我比他早出生十一个月,那蕴妹妹和太子的位置不就都是我的了吗?不用和他争!不用和他抢!”
汉王从小感叹自己老天对自己不公平,只不过晚出生了十一个月,就什么都没有了,处处要靠自己来夺取,也从羡慕哥哥渐渐变成了痛恨哥哥,恨不得余昭凭空消失,只要没有余昭,自然就轮到了他。
“傻孩子!你想早出生就早出生!那都是老天爷定好的!谁都不能改变!”余织晟坐在外甥身边,命小太监端来醒酒汤,看到喝下之后才宽慰道:“你应该往好处想!说不定这是老天在考验你呢!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天将降大任!天将降大任!”余晖比起余昭的外貌也是不相上下,眉目英挺,倜傥不羁,还比余昭多了一种英傲之气,他思索了一遍《孟子?告子》这往篇文章,求证似的问:“舅舅,你说!我们能成功吗?”他所指的就是争夺太子之位。{}
“事在人为!也不是不可能!你父皇那么疼你……!”余昭虽然是瑞亲王的女婿,可余织晟的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偏向余昭,他意味深长的说:“只要你再努力一点儿!只要我们能让皇上废太子,如果余昭能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就更容易了!”
他的确是不喜欢自己的女婿,余昭的确也和他不是一条心,对他还不如对太子太傅庄锦桭来的近。也正因为这一点儿,余织晟才要千万百计的把余晖推上皇位,至少余晖可以保证他权倾朝野。&
“余昭可是您的女婿,您……不会离开我站在他那一边吧?”余晖开始怀疑舅舅,就是他现在什么都不做,也是未来皇帝的舅舅兼岳父,没必要跟着自己劳心费神。
“你把舅舅看成什么人了!舅舅和你之间不是因为太子是我的女婿就能替代的!”瑞亲王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你还信不过舅舅,你母后五个孩子里,从小舅舅最疼你!要不是你母后为蕴儿指腹为婚给太子,说什么舅舅也要把她嫁给你!”
“舅舅!我知道您对我好!”余晖被舅舅的话感动了,红着眼睛说:“如果我将来能荣登大宝,也一样会立蕴妹妹为后!我来做您的女婿!让您拥有余国至高无尚的权力!这江山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有你这句话,舅舅也没有白疼了你一场!”瑞亲王握着余晖滚烫的双手,暗暗为他传递着力量。
快到子时,余国皇宫里才渐渐安静下来,打发完前来祝贺的命妇、妃嫔之后,织霞实在累的不行了,把剩下的事务交待给了眉儿和青玉后,独自来到永泰宫小歇,刚一进宫门就碰到了来祥,原来余悦送走了三个国家的使者后,也跑到了这里休息,两人一见面儿,彼此会心的一笑。
织霞拖着没来得及换掉的宽大的衣袖,缓缓坐到余悦身边,替他揉了一会儿子腿后,笑道:“悦哥哥,没想到娶个媳妇儿原来是这么不容易!我都快累的散架了!只好到这里来躲人!”
“谁说不是!朕跟三个国家派来了使臣说了一下午的客套话!嘴皮子都起来了!”余悦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歪在榻上一动不动,叹道:“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也没觉察到!我们的儿子也娶妻了!”
“是啊!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织霞的手从余悦腿上移开,目光对着跳动的灯烛,思绪不知又飞到了哪里。
“仿佛我们在凌霄花丛里追逐嬉闹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儿!现在却换成了我们的孩子!昭儿今年娶妻,明年说不定就有儿子啦!看来我们的确是老了!老的都能当祖父、祖母了!真是不敢想像!”余悦比织霞大两岁,今年也有四十七岁了,的确是老了不少,没有了年轻时的英姿飒飒,没有了皎皎如月的脸庞,身体发福,皮肤松弛,越发往老态龙钟上发展。
“不错!有很多事,我都不敢去想!将它们放在心里,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一天!如果真要在心里做了决定!恐怕就成了事实,无法挽回了!”织霞仍旧在对着灯火说话,比起余悦,她好像没有改变多少,大概没有被烦劳的国事操心,依然瑰姿丽妍,娇艳动人。
“你是不是很累了?”余悦睁开眼睛,望着疲惫不堪的妻子,“忙了好几个月了!眼看晖儿也到了纳妃的年纪!蔓儿也该出阁了!身边的儿女是越来越少了!”
“是啊!的确是很累了!”织霞伸臂牵起余悦的手,“我们还是走吧!都躲在这里!一旦有事儿发生!他们连个主心骨儿也没有!”
“那就去你的紫宸殿!朕有点儿想晓儿了!”余悦笑着从榻上爬起来,心中想到了最小的儿子。
天净沙 去似朝云无觅处十一
太子纳妃的盛大场面刚刚过去,余国仍在春意盎然之中,二十年没有战火硝烟的日子,百业兴旺,人口迅速增长,人民安居乐业,此时的余国如烈火烹油般鼎盛,谁知一场瘟疫一夜之间席卷而来到东阳县。
朝廷立即派下良医、钱粮前往疫情最重的东阳县,可这场瘟疫不但没有得到控制,却越发的厉害,一直从东阳郡蔓延到都城建安,得病过万,死以千计。
深壑一般的紫禁城也没有挡住这场大疫的突然而至,染病的宫女、太监已有数百,均被送到城外疫区医治,直到湘王余晓也高烧不退。
蒋承恩确定了余晓得的是瘟疫,劝帝后把他送到宫外安置就医,织霞说什么也不肯,并将整座紫宸殿隔绝起来,寸步不离昏迷不醒的幼子身边,任谁劝也不听。
东阳县死于瘟疫都一半有余,逃难的百姓纷纷涌向邻近的县域,那些县域又怕被他们传染,拒绝开城门,双方弄的是不可开交,所以太子余昭请自请命要代父亲到东阳县查看疫情,当场就被朝臣和父亲阻拦,太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自然不能有任何闪失。
“父皇,您就恩准儿臣前去吧!”余昭追着父亲一路来到月华门外,仍在坚持自己的决定。
“不行!你不能去那个地方!你知道那里一天死多少人吗?”余悦还是不同意儿子到东阳县,他苦口婆心的劝道:“你看看晓儿!整整昏迷了五天不醒!你母后急得快要疯了!你要是再有个闪失……!”
“父皇,东阳县的百姓是我余国子民!他们也有父母亲人!他们命悬一线,都在等着朝廷的救济!您就同意了吧!”余昭复又对父亲跪下,“请父皇恩准儿臣带庄楚璇等东宫侍卫和太医院的名医前往!”
“昭儿!你……!”余悦自认拿这个古板、大道理总是一堆的太子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心里又担心余晓,随口说:“你去紫宸殿问你母后!如果她同意,父皇也不拦着你!”其实不用让儿子去问,他就明白织霞是决不会同意余昭到疫区去的,一个儿子生死攸关,皇后说什么也不会放另一个儿子前往阎罗殿。
余昭也知道父皇是在难为他,弟弟的病情他也见过,高烧不退,嘴角渗着血迹,母亲的确是快疯了,他不敢再去让母亲担忧,可一想到东阳县嗷嗷待哺的百姓,心中一横,辞别了父亲向紫宸殿而来。一进宫门,便和眉儿撞个了正着。
“殿下!您怎么来了!快离开这儿!”眉儿端着余晓要用的药罐子,口鼻用白布捂着,一直在赶余昭走。
余昭收回心神,抬头一看,这里哪里还是以前的紫宸殿,宫门紧闭,连守护的侍卫也没有,杂草、燕泥遍布,一副萧条的景象。
“九弟怎么样了?母后呢?她一直在九弟身边,有没有被传染上!”余昭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母亲和九弟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境况如何。
“殿下放心!娘娘没有被传染上,只是……!”眉儿也是愁容满面,憔悴不堪,“这晓儿老是不醒,皇后娘娘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让我见见母后!”余昭迫切想见母亲一面,不仅是为了去东阳县的事儿,最重要的是他想看到母亲究竟怎么样了!
“这可不行!皇后吩咐过!不让你们任何一个进去!”眉儿知道这件事儿她做不到,劝阻余昭道:“殿下,不是姑姑不给您通传!就连皇上也尊重了娘娘的意愿,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这里了!晓儿的病一天不好,皇后娘娘就不会从紫宸殿里走出来!就是怕把病气过给你们!您就体谅她做为母亲的心情吧!”
“姑姑!我真的有要紧的事儿,一定要见母后!”余昭明白这么说,一定不会说动眉儿姑姑,双眉微簇道:“这件事儿关系到我这个太子的生死存亡!一定要母后为我拿个主意!”
余昭是眉儿从小抱大的孩子,她十分清楚这个孩子从来不打诳语,以为真的有什么重大的事儿发生,脸色微变道:“您等着!奴才去回禀!”
余昭独自在紫宸殿宫门外走来走去,沉思着母亲是不是能来见自己,等了一盏茶时分不见动静,刚要去拍宫门上的铜环,就听到宫门‘吱’的一声开了一条缝。
“昭儿!母后说过不让你们来这里,你怎么就是不听!”余织霞并没有从宫门内出来,只是隔着一条门缝和儿子说话,她是怕自己也染了的余晓的病,怕自己把病再传染给余昭。
“母后,恕儿臣不孝!”母亲沙哑的嗓音传来,余昭不禁心中一酸,知道母亲在为弟弟的病伤神,可还是忍住了,跪倒在地,硬下心肠道:“儿臣是来向母后辞行的!儿臣明天就要启程前往东阳县赈灾!您和九弟保重!”
“什么!”本来就心力交瘁的织霞一听到儿子这样的话,身子一歪倒在了宫门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不!不!昭儿!你父皇同意了吗?”
“这是儿臣自己做的决定!”余昭仍跪在宫门前对母亲诉说,“儿臣是余国的太子!自当为父皇的余国百姓分忧!如果儿臣为了自己的性命逃避责任!儿臣一生会良心不安!请母后恩准!”
“你都这么肯定的决定了!为什么还要来求母后恩准!”织霞将身体的重量整个放在了宫门上,清风吹着她一袭月白色的绫裙,不施粉黛的脸庞憔悴万端,两行泪水潸然而落,“你知不知道东阳县现在已如炼狱?你知不知道你九弟现在命悬于一线?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让母后可怎么活!你不是要母后陪着你们一起去奈何桥?”
一个儿子生死未卜,另一个儿子偏偏要往鬼门关里闯,余织霞忍不住失声痛哭。
“儿臣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余昭忍住压框而出的热泪,对母亲连连叩了几个头,哽咽道:“儿臣是笑着来到这个世上的!小时候,常听您说起皇祖母!她老人家总说儿臣是天生福相之人!是余国之福吗!母后,您放心吧!儿臣自当万分谨慎!”
余昭不能在这里再留下去,他生怕听到母亲殷殷的抽泣之声,狠下心道:“母后!保重!”他迅速起身离开紫宸殿,一路而两仪宫的方向而去,他也不准备再回东宫,不想让余蕴再为他担心。
天净沙 去似朝云无觅处十二
余悦知道皇后没有拦住儿子,君无戏言,只好放行,他带着朝中大臣一直把太子一行送到了建安城外,免不了对他千叮万嘱。
庄锦枫也频频交待儿子一定要把太子保护好,瑞亲王也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叮嘱其女婿要平安回来,其实他比谁都希望余昭永远回不来。
余昭辞别了父亲和朝臣们,带着侍卫、御医等人,绝尘而去,向东阳县进发。
的确,最高兴的人要属瑞亲王余织晟,他对自己女婿的安危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刚刚送走了余昭,便一溜烟儿的跑到了乾凌宫向同党,汉王余晖来报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晖儿,天大的好事儿!”瑞亲王抚着花白的胡须,一进书房的门儿,就迫不及待的以余晖说:“你知道吗?余昭已经在云集东阳疫区的路上了!这可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得好好在你父皇面前表现一番!”
“我也听说了!父皇没让我去相送,我也不讨这个嫌!”汉王余晖今天也喜形于色,他特地穿了件银红色的锦袍,衬得本人光彩熠熠,他抿嘴一笑,意味深长的说:“光去算什么!最好让他永远回不来!要不就让他死在疫区!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晖儿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瑞亲王一副老J巨猾的样子,在窗前晃了几下,低声道:“看看情况再说吧!东阳县那边儿的瘟疫挺厉害!说不定就不用我们动手了!”
“那样最好!”余晖随手拿起茶水吃了一口,眼中闪现着杀机。
“你也该去你母后表现表现!不要总窝在家里!”余织晟劝说汉王,“要是你母后能为你说话!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晓儿的病看来挺厉害!你也该有个做兄长的样子!”
“得了吧!舅舅!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母后就不喜欢我!”一说到母亲,余晖更是像吃了死苍蝇一样别扭,诉苦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母后了!就不招她的待见!母后心里只有她的宝贝儿子余昭、余晧、余晓,还有她宝贝女儿余蔓,就是没有我的位置!算了!有父皇疼我就足够了!”
“那倒也是!”瑞亲王却知道妹妹不喜欢余晖的最大一个原因就是他处处争强好胜,处处显露自己,还是那种不顾别人感受的显露自己,才处处提防他,也就没有深劝。
半个月之后,余昭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东阳县境内,向当地县令出示了太子之令后,便向瘟疫最严重的张各庄而来,这座村子几乎成了东阳县的疫区,自逃往邻县的百姓被拦在城门外之后,纷纷居于此地,因为这里有朝廷的救济,虽说不能吃饱穿暖,倒也饿不着肚子。&
往下的一个山坡之处,搭满了简易的草棚,那里躺满了染了瘟疫之人,由于大夫和药材缺少,疫情逐渐扩大,死亡之人不计其数,只好以焚烧掩埋的方法处理。
“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鼠死不几日,人死如圻堵!”一位枯瘦的老者抱着一名年幼的女童坐在残垣断壁之处默默念诵这次大疫的惨境。
“爷爷,您念的是什么?爹爹和妈妈怎么还不来接我们回家?”小女孩天真的望着爷爷,根本不知道父母已经全死于这场瘟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