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把命都押给我,或许吧,或许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她在他耳边轻声道,手在他紧皱的眉间的轻拂,拂去他的锁眉,把他放在藏珠殿的床上,便悄然消失在黑暗中。
皇帝突然陷于重昏迷,太医百般无计,光泽大怒,亲自守候一旁,一个个无计可施的太医被拉下去重责,皇上却仍旧没有醒的迹象。
被发现时,皇上躺在藏珠殿里好像睡着了一般,只是随身的太监怎么也叫不醒,光泽在宫中自然有耳目的,事发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大发雷霆,当下对外封锁皇帝昏迷的消息,只说因为偶染风寒,让光泽王代理国事,并且重赏蓝府与张府。
这一招果然行得妙,皇帝刚纳了两妃,这个时候“偶染风寒”,又传言说两妃在宫中极得宠,人们自然而然地含蓄地笑了,宫中的传言一会说蓝妃得宠,一会说张妃侍寝,搞得张蓝两家无所适从,间接地也造成了两府收敛许多,这宫中的事不好说,风水轮流转的事,谁说得清什么时候谁占上风?倒让京城局势再一步稳定,光泽慢慢地把自己的人打入两派内部,开始分化他们。
无情门中,北藤狂早已经得到消息,笑道:“这个光泽果然也是个能人,雷厉风行,反败为胜。”
“下一步,门主打算怎么办呢?”媚流问道。
“这对兄弟是个硬骨头,现在一个已经拿下,另一个么,”他看了媚流一眼:“我有心也拿下他,就怕……”
他本来是要用毒药,不过媚流擅自换了龟息药,只是让曦和陷入深睡状态,如果让光泽再躺下,媚流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难道你对这皇家兄弟也有情?”北藤狂疑惑地道,这一件事他是真的看不透媚流。
媚流但笑不语,她的情早在当初与玉睿在一起时,都用尽了。
现在么……
“你明知我的做法会打扰你的计划,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干,现在的妖姬,不是从前那个以你命为尊的妖姬了。”媚流道。
妖姬是半个门主,甚至有和门主分庭抗礼的权力,现在的她,必要时,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行事,心中着实畅快不少,这么些年来从媚奴做起的种种委曲和屈辱,如今渐渐得到了回报。
但是她越发看不懂门主,门主为什么要洗白无情门,又什么与皇家结怨如此之深?
夜深人静,她有时从他强行环抱的怀里醒来时,能看到他的眼里闪着寒光,那是一种她绝不陌生的杀气,不仅对皇帝,对王爷,更是对整个大璧天下!那双绿眸如蛇一般黑暗中闪着吞噬一切的阴毒,不是仇恨,怎么会有这样的杀气?
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门主的故事,谁知道?
“别忘了你是从我的手下成长的,我自然有办法控制你!”北藤狂傲然笑道:“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我的允许之下!”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真身世遗皇子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他的允许,媚流是不用想这么做的,媚流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容忍与默许下。
媚流呵呵一笑,爬上他的膝盖,调皮地对着他的紫发吹了一口气,看着那紫发飞扬,在阳光下闪着柔亮的深紫光泽,道:“门主长得真是英俊,难怪媚波对门主这般爱慕。”
“那你呢?”他的眼睛似乎闲散地扫了她一眼,眼里却有一种似野兽一样的警觉,更有一种媚流看不到的期待。
“我?我自然也是爱慕的咯!”媚流玩着他的长发,心不在焉地道,眼里看着他的紫发,心却飞到了那个黑发男子那一边。
他,来京城,突然来做什么?
一阵天翻地覆,她被压制于榻上,北藤狂与她鼻间相对,绿眸对乌晴,眼里阴鸷得山雨欲来。
“女人,有没有人告诉你,对着一个男人,不要想另一个男人!”
媚流眨眨眼睛:“没有啊,难道我说我想了?”
“你的眼睛在告诉我。”她的眼睛有一种迷蒙的想念与疑惑,如雾一般遮住她的晶亮双眸,让那清澈的眼睛如在水云间,让人不可捉摸,他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视若无睹。
“媚儿,你很懂得让一个男人发疯!”他咬着牙骂了一句粗话,让媚流睁大了眼睛,那个一向阴柔又阴鸷的门主居然也有这么人性化的时候?
不由得格格笑起来:“门主要是发疯,那可是天下名医也没办法了,就算是成不德也没办法吧?千万别呀!”
“我要是发疯,我就杀了曦和,杀了光泽,杀了玉睿,然后把你锁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他的十指扣进她的指间,紧密的联系如将两人密不可分地锁住,媚流不自在地要抽自己的手,他扣得更紧,专注地看着她的面容,那如芙蓉飘红一般的脸颊。
谁能想得到,当初初遇时全身血肉与脏泥混合在一起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正道中人人戒惧的妖姬?
凭着美丽的容貌,聪明的头脑,过人的手腕,一步一步成为今天的妖姬。
“你的父亲真是那个张迁于?”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个肥头蠢脑的张迁于。
媚流突地心里一动,也许这是个机会,可以套出门主机密的机会,他的身世,他的仇恨,她已经是半个门主,那种只是奉命杀人的事,应该只是媚人和媚奴的行为,她可以有自己的主见和所为了,门主的仇恨对她的下一步行动至关重要。
“他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不是我的真父亲。”她含糊又若有所指地道。
“你的意思是什么,说清楚,若是想要从我这里套出你的话,你得先把你自己交代清楚。”这个丫头狡猾得紧,不把她逼得退无可退,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就好比如法官问罪犯:“你今天去了哪里?”
罪犯会说:“我去了菜市场,还有北大街,还有去了河边下棋,我说的是真的,每个人都有看到我!这些地方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当然没有经验的法官果然派出人员去调查,证明这个罪犯说的是真的,他确实去了菜市场,去了北大街,去了河边,难道他真的没罪?
不!
时间,地点,人物。
什么时候去的这些地方,走的什么路,遇见的人是否是罪犯的亲属朋友,这些都是可疑的。
而媚流太通晓这里面的道道了,她说的话,是真的,可惜水分太多。
她说是这个身体的父亲,没说是她的父亲,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他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世界不可思议的东西太多了,他没有傻到以为她说的是感伤之语,那种酸腐语句在媚流身上找不到。
“小时候,我被那个所谓的‘姐姐’推入池中,后来对我之前的事就再也不记得了,我对那张府没有感情,没有记忆,只有恨,所以说他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我不承认。”
这个借口似乎迁强,而且明显她少说了一些东西,例如,她从昏睡中醒来后,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恨上张府的人?她认为她的父亲有没有存在?
媚流等着北藤狂进一步诘问,北藤狂却不说话,明知从她嘴里得不到最确切答案,再问她也只是得一个含着无数歧义的回答,那么何必再逼问?
她的心事,不是她最信任的人,不会说吧?
不知那个玉睿可曾过她的心事?
“就这样?”他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把她的头往怀里揉了揉:“小鬼灵精,等你真的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你这话是真的,不过漏了太多东西。”
媚流吐吐舌头道:“你自己都没说你的,叫我第一个说,太不公平。”
“我?”他的脸沉下脸来,眼里闪过一丝沉痛的追思和仇恨的冷光:“你知道大璧的先皇帝有一个皇妃曾经宠贯后宫吗?”
“不知道,我在宫中不曾打听这些往事。”那时她根本对皇宫不感兴趣,和宫妃们都基本没有来往,来往也只是为了她的目的,哪里还会去管从前的宫中事?
“那个皇妃,不确切来说是皇贵妃,大璧皇贵妃不多,不过两三个,她就是其中一个,她的受宠程度,和你在宫中时,曦和对你的宠爱程度是一样的。后来这个皇贵妃怀孕了,自然引来人各方人马的嫉妒和算计。”
“后来呢?”其实这样的事不算少见,想也知道。
“那个皇贵妃原是一个亡国公主,能在亡国后,高居皇贵妃之位,其心计自然也不一般人能比,恐怕与你不相上下吧。”北藤狂若有所思地看着媚流,不知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地拿她在做比较,媚流不语,静听着他说着他的往事。
“避过了多少次风雨,最后熬到了小皇子出生,这一出生,事情就来了。”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那皇子天生绿眼。”他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涛天冤公主恨
答案呼之欲出,媚流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原来这个皇子一出生,便得到了无限的宠爱,皇帝对皇贵妃的宠爱自然也推及他们的孩子,宫中人虽然眼热,但是也拿皇贵妃与他的孩子无可奈何,皇贵妃将孩子保护得极好,不容任何危险靠近他的孩子,连吃饭的碗都是她亲自消毒洗净,衣服也是看着手下人洗净晾干,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皇子无事,皇贵妃的危机却在渐渐靠近。
小皇子长得竟然一点也不像皇帝,他的容貌除了与皇贵妃有几分肖似,其他的部分不但毫不像,而且就是两个人种。
小皇子的头发是深紫色的,眼睛是冰绿色的,长相极可爱俊俏,但是在大璧人的眼里,却是妖异无比,一天一天长大,皇贵妃已经无法隐瞒他与众不同的秘密了,在小皇子四岁那年时,一次仲夏大雨,皇帝抱着小皇子在大雨笑着追一只兔子,雨水将小皇子头上的黑颜料冲去,露出了他深紫色的头发,皇帝惊讶万分,继续怒容满面,放下小皇子就走,从此宫中流行起一个传言,那个小皇子根本不是皇帝的血嗣,是皇贵妃在外面偷人。
这个传言越来越真,宫中充满了恶言恶语,最后,皇帝将皇贵妃与小皇子一起打入了冷宫,因为有个人因为“良心的谴责”,说出皇贵妃的儿子并不是帝嗣,而是皇贵妃与从前国中的青梅竹马所生,既然有了这个指认,很快便有人揪出了所谓的“青梅竹马”,一个绿眼睛的年轻人,严刑拷打之下,招了,说出了他是如何与皇贵妃买通皇贵妃身边人,乔装太监进入皇贵妃的寝宫欢好之事。
皇贵妃身边所有宫女太监一律处死,依附于大璧的皇贵妃的族人被皇帝以造反为由,全数杀光!
再后来,两杯毒酒送到了冷宫,那个皇帝亲自来了,他说:“这两杯毒酒,朕不管你是怎么喝的,怎么给杂种喂的,反正你们都得死!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内你不下手,朕便亲自下手,别怪我下手太狠!”
就这样,一件宫中疑案,这样凄惨落幕,血雨腥风并不少见,但是事情远未结束。
“你自然已经猜出那个皇子就是我,我那娘亲是个极其聪明之人,通过在宫中谁也无法得知的渠道,竟然将我送出宫来,那时我已经五岁了,事情我记得非常清楚。”
他那娘亲将他送走之时,眼里的仇恨如涛天的巨浪,抓着他的肩膀,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好好记着,娘是冤枉的!你不是杂种,你是上天派下的宝贝!记住这个像地狱一样的皇宫,它送了你娘的命,送了依附于大璧的无数族人命!这里的人,个个是鬼!是鬼!”
这句话,让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娘的仇恨的目光如影挥之不去,那些宫中人的面目,像鬼一般反复在梦里出现,带着那血的记忆,他被无情门主收养,成就了今天的无情门主。
媚流抚着他的头发,那亮泽的颜色果然不是大璧的所有,艳异非常,他又喜穿红衣,红与紫相配,本是撞色,却被他穿出一种别样的气质,天下间,也只有他能这么穿着而无惧了。
“皇贵妃是哪一国人?”
“灭亡之国,在极北之地。那一个国家的人个个绿眼,金发,只有我娘,是黑发黑眼。”那时的他虽才五岁,却极其聪明,照媚流想来,智商怕不有近两百了吧?能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把当年的事情这么清楚无碍的叙述出来,除了仇恨,他的智商也是一个因素。
媚流叹了口气,这是返祖呀,可惜这个异世的人不懂,在大璧的皇宫中想要偷人,除了像她这样的身怀绝技的女子,怕是没有第二个人,那皇贵妃与族人不像,那是一种变异,到了孩子这一代,却又返祖,而且返祖加变异,眼睛返回绿色,本该返祖成金色的头发,再次变异成了深紫色,这亿万之一的机率,先后出现在母子二人身上,怎么能不让人叹息上天的捉弄?
就好像她来到这个世界一般,同样也是上天的捉弄。
“你相信我娘么?”他突然问道。
“信。既然是个极聪明的人,越发不可能冒着这样大不韪的危险去与同族人做下这样的大事,她自然知道生下的孩子可能会金发绿眼。”她肯定地道:“你知道有时一只黑猫会生出白猫,花老虎会生出白虎,这就叫变异,你不过是不幸变异在了皇家,你娘是不幸的。”
他的狂热而炽烈的吻顿时淹没了她,她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激动地道:“你好样的媚儿!你好样的!这样的事,连我自己有时都不敢相信,你……媚儿!”
他的吻如一阵狂风一般席卷了她的呼吸,与眼前的一切,辗转在她的齿间,舌间,他时而热烈,时而温柔,用尽全心全意,像呵护宝贝一般吮吻着她。
他视如仙子的娘亲,被人诬陷而死,而她,却是毫无疑问地相信娘亲的人,不但相信,一句话也把他的疑惑解开了。
她的信任与理智,让他今生无以为报!
有他的断断续续,夹杂着狂吻的叙述中,他说出了他的苦,他的恨,以及为娘亲报仇的心,不是不想杀了狗皇帝,只是在他未能有能力杀了狗皇帝时,他便死,所以仇恨便移到了这一任皇帝身上,不但恨皇帝,而且恨这个大璧皇朝!
一个落魄的皇子,一段宫闱血腥惨事,一个无情的皇帝,一个错给终生的女子。
她为那个皇贵妃叹息,所托非人,以为良人是神,谁知是魔,一夜之间,家族尽覆,性命不保,这样的恨,岂不能造就一个无情的门主。
女人哪!
“媚流,你不愧是妖姬。你让我不知不觉地把我的秘密全道了出来,而我却无法逼你说出你的秘密。”北藤狂平静下来,抚着她的长发,笑道。
“我的秘密,本来也无,何来秘密。”媚流也笑道。
她的秘密,本不足为人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入俗流?真假情?
门主的秘密,自然让媚流的计划有了一定的改动,但是京城局势暂时还是平稳的,所以这天媚流还闲来无事,便带着媚溪上街闲逛,自然是打扮得与一般姿色平常的富家女子无异,毫不引人注目。
“听说这次冀北最大的商户玉家,也搭上了张翰林的关系,我看见那个玉公子那天进入张府,好像与张翰林关系不错。”
布庄里,有时也能探听到一些意外的消息,好比如一些富家太太在此争富斗奇,或是闲谈间流露出一些无伤大雅的权贵家内的趣闻。
媚流正在选一匹缂丝缎,心里一跳,不动声色地听着那一头的两个夫人在聊天。
“这个玉公子可是长得一表人材啊,只可惜没有朝廷的封官授爵,不过是一个巨贾。不然的话,倒是一个让人眼热的肥羊。”那个夫人笑道。
另一个夫人切了一声,鄙夷道:“你真是,眼光还是那么短浅,都有了钱了,这次进京来,不是为授官是为什么?都与张翰林搭上了关系,弄个官来不是四品就是五品,再等上几年,恐怕一品都有了!我家是没有女儿,不然准定抢去!这个‘百花朝阳’花色不错。”
“‘百花朝阳’哪里比得上‘一支独秀’,你是用来做衣服,满身的花,不俗了吗!看人我不如你,看这锦缎,你再和我学上两年再说。你说的有道理,我有一个侄女儿今年十五,要是能攀上倒是不错。”
“你这么想着,迟了,那蓝家的人早就巴上去了,我听说蓝将军的族人正想要结交他呢。蓝家人都这么想,更不用说别人了。掌柜的,这个‘一枝独秀’给我裁上十三尺五寸。”两个夫人各自裁了想要的布料走了,媚流一个人仍旧背着她们在一堆五光十色的锦缎中翻选,心早如绵缎一般乱得不成样。
他果真是来捐官的吗?他那样淡然的人,会是一个痴心于名利的人吗?
其实她想要知道,玉睿的行踪哪里瞒得过无情门的耳目,只是一直以来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问,只是越想避开,有关他的信息却偏就自己找上门来。(
烦躁地扔下一锭银子以为歉礼,抛下被她翻得一塌糊涂的锦缎走出门,刚走出门,一股凌厉之气迎面袭来,她反射性地向后一退,随手将手边的一个铜壶往面前一扔,身子一撇,铛的一声,铜壶穿壶而过,留下一个大洞,一枚蛇一样长钢钉闪着寒光,深入地下半截,媚溪拦在媚流面前,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来往的人面色自如,杀气也已经褪去,想来一击不得手,杀手便撤了。
媚流仔细看了一眼那长钉,雪亮雪亮,看来没有粹毒,为了以防万一,她仍旧用布裹着手,拾起那钢钉,上面无字无识,不知是出自哪个门派,但是那钢钉尖头却钝得很。
“我们已经化装得这么严密了,居然还有人要杀我们,不知是谁?”
媚流把玩着那钢钉,道:“自然是认得我的人。”
一个人的相貌可以变,但是她的气息与存在感却无法抹去,除非有意掩饰,媚流今日意在消遣,没有特意去掩饰什么,所以很可能让一些人有机可趁。
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钉印,又把刀*****地面仔细观察,抬起头来看了看四下环境,最后肯定地指着东南方向道:“射镖的人,肯定是由那个小阁楼里发出来的镖。”
“妖姬看到了?”媚溪惊讶地问。
“没看到,不过呢——”
根据钢钉射入地面的力度,扣除与铜壶相撞后已经减弱的因素,再根据钢钉的角度,可以得出结论,那个射钉的人就在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就是东南方向的阁楼。
“你在附近留个暗记,通知附近的门人赶来保护,我们去那阁楼里瞧瞧,说不定有人正好客地等着我们呢。”媚流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却冰冷得紧。
那阁楼不过两层,只是位置不错,闹中取静,媚流来到阁楼下,早有两名青衣人恭候在门口:“姑娘请!”
“多谢。”媚流没有与他们多费口舌。
没想到这么一个闹市中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