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流,你别太过分!”他一把攥住她的手,真的有些动怒了。
“难说我说错了,你曾经说过只要一个我,后来说要庄小姐,现在再为了与光泽的约定,再‘无奈’地接收几个贵人家的女儿侄女什么的,多好好的借口!玉睿!我鄙视你!你就是一个外表道貌岸然,内心里男盗女娼的骗子!”
“不要说了!你会后悔的!”
玉睿一把捂住她的嘴,媚流挣扎着从他的指缝间大叫:“你就是个骗子,千刀万剐的骗子呀!唔!”
他用力捂着嘴,惊怒之下,竟然不知道点她的哑|岤,媚流在他的手间无法挣脱开,只得猛力左右摇头,叫道:“骗子!骗子!”
一阵带着泪的叫喊与控诉,撕碎了他的心,她的眼泪,那绝望的眼泪落在手心,便成了他的毒药,让他喘不过气来,天地一阵天旋地转,不假思索中,他突然低下头来,用力吻住她的唇,顿时天地间安静了,她的泪水流得越发得汹涌,濡湿了他的脸,她仍旧是那个脏脏的小丫头啊,不管她的面容怎么变,她的心永远是那个敏感流流!
时间,有一瞬间的空白,好像很久很久,又好像很快很快,他的唇与她的唇相吻,一切这样自然,好像花就该开在春天,他就该与她相吻,然而一切又如此背逆,她最恨三心二意的男子,而他即将娶一个个的新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喘着粗气看着他,恨恨地盯着他、
“无耻!”手一挥,又甩上他的脸,他的脸煞白,躲也不躲,苦笑道:“对,我无耻。”
“你真的要娶妻?”
“我有我的坚持。”
“啪!”
“你真的要娶妻?”
“我有我的坚持!”
“啪!”
她恨恨地瞪着他:“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我是个傻子,明知道你是个骗子,却还是不肯忘了你!我是个傻子!”
她突然伸手,狠狠一掌甩在自己脸上:“傻子!”
一次次地假装不在意,却在遇到他时,一切都暴露,把自己的尊严和真心裎给他,却得来他无情的践踏!
“傻子!”
“流流!”他眼疾手快,在她再次掴自己时,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要打了!”
“滚!”她嘶叫着,伸手想再给他一个耳光,手刚伸出去,突然不住地干咳,仿佛有一马冰刀狠狠地深刺在心口,冰寒冰寒的,手脚直发冷。
他看在眼中,叫道:“不要斗气了!呼吸!呼吸!”
不知是不是冰蛊的余毒未解,这种冷痛的感觉让她几乎痛得晕了过去,玉睿惊痛地抱着她,便要往她背后输入内力,媚流一个用力推开他,道:“死了也不要你!”
但是心口的冷痛好难捱呀,好熟悉的感觉,不由得便趴在了椅子背了,全身都软了,只是那眼泪不曾止过。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一生情成孽缘
她放下了她的骄傲与自尊,再次给他一个机会,却得来这样的结果,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你这个混蛋……滚……”她断断续续地叫,那胸前是的冷痛,越来越甚。
玉睿几次要输内力给她,媚流咬着牙忍痛故意作对,把体内的内力岔乱,四处乱走,她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简直是疯了的举动。那些乱岔的气就像一把把钢针,把她的奇经八脉都拉过一遍,不但对身体损伤极大,而且有一半的可能性会走火入魔,玉睿吓得脸色都变了,颤声道:“流流,你不要吓我,不可以乱来!”
他强制性地引导她的经脉归入正道,她却破坏性地不听指挥,她的体内剧痛无比,每一寸筋络都像是钢梳理过一般,痛得发抖,她却觉得格外有趣一般,格格格地笑!
玉睿心痛无比,却无法为她去除她的伤心,他在她的耳边道:“好吧,我们来试试看,究竟是你强,还是我强!要死一起死!”
内力猛吐,竟然是毫无保留地长驱直入,将内力全数进催了她的经脉,像一只温厚有力的手,强拉着她乱窜的内力徐徐归引正道,这同样是极其危险的举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她乱窜的内力给撞得失了方向,他与她同时殒命!
媚流感觉再熟悉不过的内力,像他的手一般,温厚而坚定地把她的内力一一聚拢,一点一点地压进原来的经脉,任由她百般刁难不合作,终究敌不过他强大的意志,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椅背上,地上,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花得纵横四散。
终于最后一股乱窜的内力被引归正道,他耗尽气力,虚软在她的背上,气息扑在她的颈间,温暖潮热。^看^书*阁*
媚流伏着椅背一动不动,这样的时刻,多一分是一分,哪怕每一分过后想起来都是虚伪,都是痛!
我终究是个傻笨的女人!她凄凉地想,若是在前世,只怕已经成了弃妇,这一世又好到哪里去,明知他要娶一个个的妻子,却依旧与他不休不绝!
“你为什么就那么坚持你的坚持?”她哑声道。
“别哭,是我不好,别哭,以后会有人像我一样疼你的。”他在她的耳边柔声安慰,似乎她还是从前的小乞儿。
“他们不是你。你爱我,可是你仍旧要娶她们,是吗?”她无力地落泪。
一阵长久的沉默,长久到她几乎升起了希望,他还是那句话,声音沉重而坚定:“我有我的坚持。”
他有他的坚持,他的坚持是国家正义,家族大事,独独没有她的存身之地。
他可以牺牲他自己的幸福与所爱,去迁就势力盘缠的两大家庭,所以给不了她最基本的“厮守”的愿望。
他仍旧是爱她的,她非常明确地感觉到了,可是是什么样的“国家大义”能让他坚持至此?是什么样的“家族重业”让他困守一生?
心明明是凉的,可是很奇怪,为什么还可以无何止地凉下去?
每次见到他,总是让她无法抑止地失了理智,一再地破了她的底线,像一个弃妇一般,哀求他的爱,却只是得来一句“我有我的坚持”。
“起来。”她道。
他已经耗尽了气力,连移动一个指头的力气也没有,所以他没有动,媚流明知他无力,却腾地一下从椅上站起,她的脸因为他纯正内力的护持而依旧鲜灵,他晃了一晃,倒在地上,看着她,她恨恨然瞪视着他的眼,泪水从没有止歇过:“我恨你!”
地上,他却笑得很开心:“谢谢!”
一个女人说恨你,必然是爱得很深,所以怨怼才会那么深。
这个道理她知道,他也知道。
媚流重重一跺脚,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什么理智、尊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在他的面前,她永远只是那个单纯的流流,可哭可笑,她掏出手绢,胡乱擦了擦脸,便往向外奔去,然而奔到门口,却犹豫了一下,大叫一声:“死玉睿,你早死早超生!”
这个声音引来了高骞,他遁声而来,媚流掩面而奔,与他撞了个正着,头也不抬,把他用力一推,转眼间,跳出围墙,失去了踪迹。
高骞看着她伤心欲绝地消失,摇摇头,进书房扶起玉睿,无声叹了口气,给他输了些内力,道:“何苦?”
想到玉睿与媚流的将来,不由得更是捏了一把汗。
“她怕你在地上着凉,特意把我叫来的吧?”
“她口硬心软。”玉睿又笑又叹,依旧是一派淡淡然,只是那手,不知什么把椅背都捏碎了,平白落了一地的木屑。
媚流掩面而奔,路上一个地痞看到了,拦住去路道:“小妞,谁让你这么生气呀,跟爷我去吧,爷我天天让你吃香喝辣的!”
由于哭得泪将脸上的妆都化了,现在的她,露出了几分真容,那隐藏的艳光,让地痞不由得心跳,暗叫运气,这么个好货让他撞上了。
媚流抬起头,哭音犹存有些模糊地喝道:“滚开!”
“来来来,跟爷说说什么怎么回事?”那地痞伸手便要抓她,媚流大怒,一脚把他踹到街边,这一踹,觉得心中的怒火减轻了些,又扑上去再打!
打死你个玉睿!打死你个玉睿!打死你个玉睿!
她失去了理智,没有想到眼前的不是玉睿,只是一拳一拳打出去,似乎打在玉睿身上,无限畅快,和着眼泪,就那么机械而用力地打,直到有一双大手把她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她大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打死他!”
“媚儿!”那个声音似曾相识,但是她看也不看,扭着要下来。
“放开我,这个见异思迁的东西,打死他!”她张牙舞爪,踢着扭着还要再下来打。
“不要闹了,媚儿!”那双大手力大无比,一个用力把她牢牢反制在身上,跃上马去,在她的失了理智的骂声中,在人们惊恐敬畏的目光中,前后侍卫扈从仪仗,浩浩荡荡地往皇宫去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明月心谁能解
一路上她扭动,怒骂,直到皇宫,那人想把她放下来,她才看清是光泽,见是他,想到他与玉睿的背后不知有什么交易,更是怒上加怒,不假思索,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光泽一只手要固定她,一只手要持缰安抚坐骑,众目睽睽之下生生受了她这一掌,四下里一片抽气声,媚流一掌下去,见他的黑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里全是了然,突然间,那气便泄了,只剩下一片虚弱的而凄凉的无力。
她转过头去,再气又如何呢?
一个人,任是她再聪明,如何斗得过这么多精锐的男人?
光泽不知与玉睿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让玉睿连家中的父母也不顾,跑来京城搅这一滩浑水!
在他们联手的行动下,她能怎么样,那个男人不要爱情,只要他那该死的坚持!
“不打了?”他问道。
“滚!我不想看到你!”她的声音干涩无力,转身便要走。
这些男人全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阴谋,权贵,势力,是他们的追求。
光泽用力按住她:“不要走,有些事情我们要弄清楚再说。”
媚流停住身影冷笑道:“是皇上的事吧?放心,我不过让他睡上一阵子,用了百日醉,从服药后的第一百天便能醒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光泽的目光炯炯,拧着眉看着她。
“因为我坏心啊,坏得想让天下大乱!”媚流挑衅地看着他,怎么样,露出你厌恶愤怒的神情吧!像玉睿一样,一口咬定她做了坏事!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要听实话。”光泽肯定地指出:“你要是存心要搞得天下大乱,那天你便能杀我皇兄,可是你没有,你要是想杀我,也有的是机会,可是你也没有。我不相信你要权力,你连入宫都不屑,而入宫是最好最快的掌握朝政的办法。”
她要是入了宫,以她的能力,既然难杀得了皇帝,那么当然也能登上皇后宝座,可是她都没有。
媚流满心的怒火,在他这句话下,化作了无声的沉默,她的心,有谁能明白,有谁能体谅?
“这些事你闷在心里不难过吗?说出来吧,媚儿,你可相信我的。”
媚流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对这一切厌倦之极,当初她是怀了一种好玩和游戏的心态来布置这一切,原打算把这些事控制在自己手上,也过一把所谓的“乱政”的瘾,然而现在她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一切,走到没有这些人的地方去,去疗她的伤。
“我要洗脸。”她突然静静地道。
光泽命人打来水给她好好洗脸,洗去了一脸斑驳的残妆,还她一个本来面目,只是她双目仍旧微肿,显示出方才她的痛苦未消。
“今天和玉公子吵架了?你就那么喜欢他?”他坐在她对面,深思地打量着她的眼,有些疲倦,有些遗恨,有些不甘。
“你们是怎么见上的?”媚流道。
“不久前,他通过别人的推荐,说自己是你的故友,我接见了他,倒是个不错的公子。”他不讳言地把事情告诉她。
“他是自己来找你的?不是你去找上他的?”
“虽然我已经得知他与你的关系,不过我刚到京,便摊上了这么档子事,皇帝长睡不醒,朝廷一片混乱,哪有作暇去顾及你的老情人,就是要收拾他,也得等我静下来时,倒是你的行踪,我一刻没停止过搜索,所以我料定你不会真正做对大璧有害的事,你要是想害大璧,不如先来害我吧,我现在就代表大璧了。”他有些戏谑地笑了,那凌厉的双目也显出了些许暖意,或许是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吧,他刻意逗她发笑。
她就在他的面前,却不复从前是的肆无忌惮,她分明地显出了一种伤心过后的倦意,一种对人生的倦意,像一个调皮而勇于追逐的孩子,一直追逐一只最心爱的小鸟,突然发现那只小鸟不喜欢他,还把他反咬了一口后,原来的喜欢变成了疑惑与伤心,伤心过后,他就再也不想玩了,就只想着要回家。
现在的媚流就是那样的心境,她只想远远地逃开这一切,原来带着满怀的对玉睿的怒气,她不相信自己没有了男人还会活不下去?所以她肆意妄为,在京城搅得一塌糊涂,张蓝两权贵也在她的掌握中,若不是玉睿的出现,现在蓝万山已死,张府将被卷入这场风波中,两府已经闹开了锅。
现在她要忘记的人再次出现,将她要做的事,一件件破坏,她无法杀了他,所以她厌倦了。
她星亮的眸子,带了几分求而不得的懊恼,但是却别有一种颓废的美,斜斜地靠坐在一张贵妃榻上,有些迷惘,看得他一阵心疼,走到她身边坐下,把她抱到膝上,上巴贴在她头顶,叹道:“你要一个人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皇上不会允许你们成亲,我也不会允许,你与他就是不可能的,你不明白吗?你们是不可能的!到我身边来,我来保护你,不管江湖的,不管朝廷的,我都可以给你挡去风雨,你想要什么,除了天下我不能给你,我什么都会给你。”
天下,他在父皇临终时,发过誓,永不与皇兄争皇位,同时皇兄也发誓,永远给皇弟几乎等同于皇帝的尊荣。
这样的举措同时保护了他与皇兄。
媚流看着他,想起那个遗落在人间的皇子,同父异母的几个皇子,命运相差如此之大,也难怪他心中仇恨难以平复,要把那个不称职的父亲留下来的江山彻底捣乱!
“有人要刺杀皇上,而我不过让皇上睡着。如果他不倒下,那么会有比现在强十倍的动乱,所以现在的局势,王爷只要把握得好,应该不会有大动乱,至于我要刺杀蓝张两家人,不是也正合了你们的意思吗?”媚流掩嘴轻轻地笑了,一句话把光泽的意图揭露开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媚眼波无间道
是的,彻底把蓝张两家一举击溃,正是光泽与曦和一直以来要做的事,不过由于两家势力过大,如果由他们来下旨抄家,势必引起各方反弹,别的不说,有一位公主就是张朝林的孙媳妇!
若是由曦和或是光泽下令抄两府,那光是“皇亲”的身份便足以引来朝廷的又一阵大乱,时值内外交困之机,不能再让他们把矛头指向皇帝了。“谁要刺杀皇上?”光泽的利目骤然一凌,这是他目前最想要知道的。
“王爷这话问得好,也问得蠢。我怎么会知道,就是知道,该说也早说了不是?这里的事我已经不想管了,爱怎么闹随便你们。”媚流从他的怀里坐来,一把推开他,便要走,也不想再问玉睿与他聊了些什么。
“你不问问那个玉睿与我说了些什么吗?”他的目光像鹰一般攫住她。
“不想,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她恼怒地道,看来她刚才的行为确实像个疯子,他眼睛深处的嘲讽,让她感觉自己傻得像个呆子。
“没有关系,你还为她在街上大打出手?这可不像你。”光泽手一伸,媚流被拉进他怀里,他抬起她的下巴,沉声道:“你对他倒真是用心。”
心中一痛,打开他的手,冷冷地道:“那是从前。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一个多时辰前,她几乎是撕下了她的尊严,像一个疯子一样打他,逼他改口,逼他与她在一起,可是到头来他仍旧是那一句话:“我有我的坚持”,将她最后的希望全数打回,让她心痛到绝望,难道他对她曾经的爱护,和生死以共的情感是假的吗?一句“坚持”就能那样轻易把一切磨灭!
让一个男人来爱自己,这绝对不可能是她会做的事,可是她就是这么做了!
现在想来,像一场梦一样,让她羞愧欲死,她媚流没有人要了吗,非得逼着人娶自己?
她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乱世佳人》里的那个斯嘉丽,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子啊,为了卫斯礼,不惜亲自向他示爱,结果得来了什么?
卫斯礼同样局困于他的道德范篱,不肯与她相恋,明明心里是有她的影子!
现在的她,与斯佳丽多么像啊,同样有着傲人的条件,却去追求一个自己得不到的男人,一个“正派”的男人!
傻呀!
她睁开了眼睛,已经再次闪烁明眸,她轻笑如燕啼,清脆又清晰:“我肚子饿了!”
光泽的眉头一跳,道:“小妖女,你变得太快了!来人!”
前一刻还在街上与人斗殴,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她!下一刻说变就变,突然巧笑如昔,和从前的她丝毫无二。
光泽与她一同用饭,媚流见他这些日子忙着宫内宫外的事,却精力充沛,笑道:“王爷天天在宫中,不怕王府中的姐妹们孤单?”
“若是有你陪着我,那些姬妾我可以马上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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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