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流想了想,也很犹豫:“阿律,我觉得恐怕不是东面,反而是西面,日落而死,阿密国皇帝是死了后才从这里进去的。日生而生,说不定只是个幌子。”
廖律道:“那就从西面进去吧。”
说罢就要扳动机关,媚流大惊失色,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别乱按呀,万一是东面才是生路呢?你不想活啦?”
“能和你死在一起,有什么遗憾?”说话间,他已经按住了机关,用力一扭,山洞开始缓缓地震动起来,两人相视而惶,不过媚流想到自己命也不长了,廖律是抱了和她同死的决心,两人谁也没有动,震动过后,却见墙壁上开了一条缝,慢慢地,缝越来越大一个足容三个人行走的台阶出现在眼前,顺着石阶而下,可能是脚下踩到了什么,石门又缓缓关闭,推之不开,看这样子,要是找不出出口的机关,那便只好死在地底了。
索性再走下去,两人持着火把,虽然地底幽深,不过奇怪得很,气味却并不难闻,火把燃烧得也很正常,似乎有通气口,走到地道的尽处,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竟然是一个龙帮地底世界一样大的地宫。
地道尽处地宫正式大门,雄伟浑厚,盘满异族风情的图案,雕刻的仍旧是媚流不认识的文字,廖律念道:“阿密国皇帝依卡湛尼尔永寝宫殿,佑子孙后代永世昌隆,代代百子。”回头对媚流笑道:“这是祝我们百子千孙呢!”
“少来,这是祝你们百子千孙,我可不承认我是你们的族人。”媚流一口斩断他的自作多情,道:“再看看写了什么?”
“你呀,媚儿,你这是对一个深爱你的男人该说的话吗?你太残忍啦。”
媚流把头靠在他肩上,娇弱地道:“阿律,我好高兴哦,你看边皇帝陛下都祝福我们了呢。”
她是讽刺作戏,廖律却笑得很开心:“我可是当真的。”
两人通过一条长长的、阴森的甬道,眼前的铜马铜人铜兵铜臣两边列队相迎,制作精良,陪葬极是丰富,几乎和媚流所知道的秦始皇地陵有的一拼,可见这阿密国当时是何等威风!
终于,前面便是皇帝的御棺,一扇华丽的镏金大门紧紧地挡住了去路,从外面封死的大门,紧紧地铆合在一起,用铁汁浇死,铁汁闭合处用金牌书着“阿密国依卡湛尼尔寝宫”几个大字,廖律道:“这是皇帝的寝宫了,看来是锁死的,进不去了,不过我们不理他,宝藏在前面呢。”
媚流却这扇大门发生了好奇心,道:“我想看看皇帝宫的样子,过门而入多可惜!听说阿密国人都是金发碧眼,不知皇帝长什么样?”
廖律用剑柄敲敲门,发出极其沉重的“卟卟”声,这门竟然是用黄铜制成,极其厚重估计得有三尺多厚,摇摇头道:“可惜封死了,”
媚流却得意地笑了起来,玉手轻挥,颜杀在火把下闪着锐利的金光,咯咯一笑:“你觉得这难得倒我吗?”
颜杀当日在地底世界都能将铁门划个洞,现在这门虽厚,不过一点点地抠除,应该不是难题。
廖律本不打算打扰这个长眠在地底的帝王的安静,不过既然媚流喜欢,他也就谈不上坚持了,帝王的陵寝说起来庄严,总归是个死人墓,她开心就好,他不由得暗笑,自己若是皇帝,遇上这么个帝妃,她要是敌国派来的J细,那是连抵抗也不用抵抗,直接也是亡国的命了。
“你来吧,我好歹也算是他的子孙,由我来动手,有点不太好意思。”廖律道:“不过进去后,可不能带走里面的陪葬物!”
“知道,我想要什么没有,我只是瞧个新奇。”媚流白了他一眼。
颜杀所到之处,铁汁浇铸处一点一点地被破开,媚流边破心里边好笑,果然是外人进不来,连破除铁门的颜杀都是你们阿密国子孙的东西,北藤狂送了自己这个颜杀,居然有一天在自己祖宗的土地上派了大用场!
门极厚,颜杀长度有限,破不到底,于是媚流又把门两边各削出一个斜坡,减少了门缝处的厚度,再开始一点点地去除铁汁所密合的缝,这一项工作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极是繁琐,媚流却也是做得饶有趣味,想到后面的帝陵的情景,觉得现在再辛苦也值得,她专注铜门,廖律专注着她,偌大空旷,似乎充斥着死者魂灵的地底世界,因为有她而不再阴森可怖。
终于把门完全破开,廖律与媚流一起推门,随着门被越推越开,一缕幽绿的光芒从门内射出,一种奇怪而颤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呜呜呜~呜呜呜~”似哭似泣!
难道里面居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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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寻宝不是空|岤来风,自然是有深意滴。
有人问花花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答案:好吃懒做!
好吃懒做是个性,不过更是花花的爱好,俺热爱米虫生活啊,却为流流气迫,天天亡命于电脑,这是何等一种献身精神,何等的气魄,何等的悲怆呀!
我信佛,阿门!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无情殿惨人间
廖律与媚流惊讶地对视一眼,那一线幽绿的光芒从门缝中射出,若阴曹地府的光景,几乎让人丧失了一探究竟的*****,廖律看了媚流一眼,知道若是不让她看个究竟,说不定这丫头今后心中怎么念叨呢?
“用力!”廖律咬牙道:“一会进去要小心,可能有机关!”
千斤重的黄铜门在廖律与媚流的共同努力下,缝隙越来越大,终于推开了一个可容两人通过的洞,一股窒人欲死的死亡气息从里面扑面而出,火把晃了一下,几乎扑灭,一种破风而来的利声,让廖律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把媚流扑地倒去,在倒地的一刹那,只听得便听得里面籁籁齐响,一阵箭摧之声,无数利箭从缝隙中射出,若是当时没有廖律见机极快,这时两个人早已经成了刺猬了!
原来刚才那呜呜的声音是机关,先是以声示警,然后若是来人还执意往里进,那便万箭齐发!
等了许久,里面再无动静,廖律扶起媚流,顺手抓了身边一个陪葬壶往里面滚去,没滚出去两步,便似乎碰到什么东西停了下来,又往里面掷了一个壶,听得里面空旷的声音回响悚人,倒再无其他的动静,于是用火把再探,空气已经流能这,火把虽然微弱了下来,却总算没有熄,两人手拉手,以火把探路,这回,当二人站在棺殿中时,眼前的悲惨一幕,震惊了他们!
这里,是真正的死亡地狱,是真正的阴曹地府。
这里,不是悲惨,是惨绝人寰,灭绝人性。
极其旷大的寝棺殿,如一个大广场,墙壁嵌满人头大小的夜明球,不知哪里弄来的,足有百多颗之多,后面镶着明晃晃的铜镜,反射得一殿的阴绿森森,一眼望去,一室的美人如云,或靠或坐,或躺或俯,足有三四百多名之多!表情无不惊恐到了极点,或是带着绝望,有的人掐着自己的喉咙,极力想闯气,更多的人便扑倒在铜门处,手指间血迹斑斑,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血已经在玛瑙地面上凝成了一滩滩黑色的结块,他们,正是踏着那血走进寝棺殿。
一个抱着肚子的美丽女子引起了媚流的注意,她举起火把朝那女子略晃了一下,看来那女子竟然是皇帝的妃子,服饰华贵,媚流往她所护的肚子晃了一下,睁大了眼睛,清楚地看到那女子腹间隆起!
竟然是个孕妇!
她表情痛苦绝望,仰卧在地,抱着肚子,两眼望天,死不瞑目,似乎是上天祈求给她腹中的胎儿一个生机,两名像宫女模样的当女躺倒在她的身边,不远处,竟然还有许多不到十岁的宫女打扮的小女娃也在其中,更有不少童子穿插其中,看那服侍,是幼童太监!
他们哭着叫着气绝死亡的,互相抱成一团,媚流气得声音都颤抖了:“竟然把一个孕妇拿来陪葬!竟然让这么多人来陪葬,来满足他的野心!这样的皇帝不死,还等什么!”
廖律也愤怒之极,一句粗话冲口而出,又骂道:“昏君!有他在,合当亡国!”
大殿正中,金棺封闭得严实无比,龙底凤盖,极其奢华,不少美人扑倒在柜盖上,血淋淋的,断裂的指甲表现出她们有多么这个昏君,恨不得把他从柜中挖出来鞭尸!
尘封了百年的地底世界,不曾接触外面的空气,如今一地的尸骨慢慢在空气中萎缩,媚流怜惜地看着那些被逼殉葬的人一个个地慢慢皱缩,轻轻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她不会念佛经,这一声阿弥陀佛是受了玉睿的影响,这是她心深的祈祷,愿这些可怜的女子来世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阿律,我要把昏君抓出来鞭尸!”媚流瞪着廖律:“你可以不让我干,不过我告诉你,那样我们就决裂!”
廖律道:“一个是昏君,一个是美人,你说我会选哪个呢?不过我仍旧是旁观。”
他仍旧笑吟吟地在一旁看着媚流咬牙切齿地撬着棺木,那支金簪倒真是件宝物。
“这个金簪你是怎么得来的?少见得很。”他随口问道。
“北藤狂那家伙给的。”自从北藤狂在长安寺的事后,她对北藤狂着实愤怒得很,背后也只直呼其名了。
廖律哦了一声,媚流如今与他说话越来越随意,这种进步是从前所不敢想的。
棺盖上的密封已经被媚流解封,利器在手,所向无敌,廖律拉了媚流一把道:“先别开,这个昏君既然能把这么多人骗进来陪葬,而且还设下了机关,难保棺中没有其他的机关。”
想了想,道:“走。”
“去哪儿?”
“我们把铜人手中的盾牌拿来借用一下。”
“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在这儿等你。”
“一起去,这里太阴森,我不放心你。”
其实媚流表面上嘴硬,心里对着这么一地的冤魂,也着实害怕得很,一听廖律这么一说,马上整个人扑到了廖律身上:“阿律!”
廖律笑道:“嘴硬!”
媚流轻轻一笑,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面对死人,虽然不怕却总归不是太高兴,只是当初无情门的规矩,完不成任务,就剥皮填尸!所以她也养成了就算再怕也要硬挺到底的性格,廖律怜惜地看着她,道:“傻丫头,男人就是要保护女人,你就让我保护好了,何必硬撑着,我会心疼。”
媚流微微低下头,揽住了他的脖子,把脸蹭在他的脖子上不说话,气氛温馨无比,廖律背着她,走到甬道上,拿了两个盾牌,想了想,又拿了两支矛,道:“预防万一。”。
两人又回到棺前,铜盾当先,廖律把媚流护在身后,屏住呼吸,隔得老远长矛挑起了棺盖一个口,突然一声锐响,一股黑色浓雾如黑蛇一般猛然喷出!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最奇珍夜明星
廖律见机极快,一把拉着媚流退后数丈,从怀中取出一枚碧绿色的丹药,送入媚流口中,道:“雾有毒!”
浓雾极其刺鼻,两人不得不暂时退出寝棺殿,廖律哼了一声道:“雕虫小技!”
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蛊,在媚流还没有看清之时,就把蛊扔进了毒雾迷漫的大殿,那蛊吸取着毒雾,自身出放射着毒气,两种毒气似乎正成克星,慢慢的,毒雾散去,毒蛊也软软地成了一只虫皮,廖律怒道:“这个昏君,怕人家来盗墓,竟然设下这般种种毒计!阴狠毒辣之极!”
“这就叫遗传呀,北藤狂那家伙果然是这个昏君的后裔,祖孙两手段同样的毒!你也好不了。”媚流掩嘴一笑,这个皇帝的后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想当初,北藤狂那家伙处置背叛无情门的女子时,就是亲自操刀把那些女子活生生地剥皮,然后填上石灰与草木放在大厅上以为标本,警示后来人。
毒雾渐渐散尽,这一次再挑起棺盖时,便不再有毒雾喷出,不过廖律与媚流不再相信这个死人,没有其他把戏,盾牌严守,用矛一点一点地把棺盖全挑开,就在棺盖挑开三分之二时,从棺中喷出无数小苍耳一般的铁刺球,若不是两人手中的盾牌,就要被这些粹了毒的铁苍耳给射得满身血洞,中毒身亡!
这一回,终于棺中不再射出什么古怪的东西,媚流看向棺中,一个鼻梁高挺的老人静静地躺在棺中,那凌厉的眉毛无情地向两鬓斜挑上去,极薄的嘴唇,显示出这个皇帝是个孤僻无义的种子,双手放在胸前,捏成一个古怪的手势,右食指微微地勾着,身着龙袍,头戴皇冠,金发与皇冠在火把下闪着金光。
棺中,各种珍宝是不用一一赘诉了,光是最不起眼的宝石也有鸡蛋大小,就是棺外,那用以铺地的地板除了纯正得像鲜血一般的正色红玛瑙以外,可容十几人共坐的石桌是更是呈浓艳的碧绿色,仔细一看,竟然无数条一尺多宽的极品翡翠镶拼而成,殿中水池清清,清澈中流漾着奇彩光芒,低头注视,池璧却是用羊脂玉雕成,池中的水却白水晶整块雕出水波,白水晶下隐着各色水晶并镶着无数夜明珠,其奢侈程度世所未见!
无数奇宝的物件,再加上美人身上的装束宝石珍珠等物,这里,就是一个大璧帝国也无法企及的人间财库!
翻视过所有的宝物,媚流已经得了审美疲劳,对墙上那一排排的夜明珠也不再惊叹,看着就电灯似的,倦然坐在玉石桌旁,把一个人间从未见过的大红宝石放在手里毫不珍惜地转来转去,道:“这个皇帝不亡国才怪,这么多的宝物,足可以到海外再建一个国家了,可是他居然收藏这么多,却放任子孙后代沦落为他人的妃嫔,为了复国大业,死于非命,真是蠢啊。”
不过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为了一根鹅毛还能送出千里之处,美其名曰“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为了复国而让子孙几乎陷于灭绝,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起从前看过的书中,男女主人公除了寻宝外,多半还能在宝室中发现一本能够独步武林的武功秘笈,媚流又兴奋起来,廖律笑着陪她找了许久,可惜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本“皇帝宝册”,上面记录着陪葬人的数目与名字位份,此外别无其他,看着一地或年幼或青春貌美的女子,媚流不由得怒从心起,没等廖律开口,她手一挥,鞭子已经挥向了那个皇帝:“草菅人命的怪物!”
廖律有些无奈地道:“好歹也算是我的祖先,给个面子吧。”
媚流俏脸一沉:“我已经够给面子的了,这么多的冤魂,他们上哪儿寻告去,不过鞭上几下有什么大不了?”
她的道德观和这里的人的道德观可不同,他们觉得一个皇帝要几个人陪葬没有什么大不了,虽然人多些,不过帝王么,富有天下,自然也操纵他们的生死,可是她不是,虽然她也杀人无数,但是骨子里的善恶观还是无法改变的。
虽然这里一地的财宝,不过一地的冤魂,也让人无法多逗留,初时找到宝藏的兴奋劲过后,现实的问题开始出来了。他们进来时密室的门已经闭了,打也找不开,那个门只能从外面打开,现在找到了宝物,想要出去的话,该从哪里走?
出了寝棺殿,绕着偌大的地下宫殿转了一圈,满目的珍宝与一列列的铜版史书,两人花了几个时辰才初步将这个地下宫殿看完,在媚流的眼中,廖律口中的阿密国与北藤狂口中那个不起眼的国家,有着不小的分歧,不过想到北藤狂自幼丧母,能从母亲口中得知的不多,所知不详不尽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里空气并不很浑浊,说明肯定在出口,这么大的地下宫殿,却能够拥有这样的通风,就算是后世,媚流估计也不太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除非开上几百台换气机同时运作,这大璧当时该是多么发达的一个国家呀,怎么会亡国呢。
不过想到寝棺殿的奢侈程度,她又释然了。
阿密国不算大,却在这个地下陵内拥有着如此惊人的巨富,堪比当年一统天下的秦始皇,那么肯定便是年年四处征战,聚敛财富,最后导致了周边各国的愤慨而共起伐之,国内民心不得,国外众怒难犯,最后终于亡国。这个阿密国的帝王长相与北藤狂略有几分相似之处,想必性格也是相像的,那么更说明了阿密国曾经不但不是什么小国,更有可有是一个疆域极广的大国,在这些极具侵略性的帝王的统治下,暴政苛法横施,难怪从来不曾听说瓜分了阿密国领土的国民有什么异动,不管是哪个国家,都要比原来的皇帝好得多。
“聚天下财富为我家所有,百姓肯定是一无所有,不亡国都不可能。”她望着脚下那一片以水银灌成的江河,与满天用明珠镶嵌的星星感慨地道。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话绵意寻活处
廖律看着她的目光除了爱恋,还有一点佩服,道:“你连这个国家都没有听说过?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