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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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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懂的闯入人间的小动物,不知悲喜,没有欲求,只是这么率性的活着。

这,也是我最希望的人生。

玩着玩着,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人走在雪地上吱嘎吱嘎的声音,回头一看,是耶律朝风,刚刚又有一些武将们风风火火的冲上门来找他商谈,不知结果如何,不过看他虽然笑容满面,却有些掩盖不住的疲惫,应该是谈的结果并不理想。

但他看到我们母子俩,还是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也不接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而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高喊声:

“北院大王!难道你要被南朝的那个妖女迷惑心智,连国家的存亡都不顾了吗?”

“那个妖女是他们专门找来迷惑你的呀!国家社稷,将毁于这个妖女的手中!北院大王,请您清醒清醒吧!”

......

“哦——”最先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却是像小狗一样在雪地上打滚的肆风,他听到了这些不寻常的声音,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耶律朝风,再看看我:“阿娘......”

我笑眯眯的蹲下去,一把抱起他:“喔,好大的风,肆风有没有觉得冷?娘带你回去烤火去。”

说完便抱着孩子进了屋,至于身后那些哭喊声什么时候停止的,早就已经被呼啸的北风盖过,我什么都不去管。

其实他们哪里用得着这么着急,如果说外面的战事真的迫在眉睫兵临城下了,而萧元烈又抵抗不了敌军的话,这样急吼吼的来请将还行。可据我这两天得到的消息,原本整装待发的南朝军队突然在淮州城开始屯兵,连北沽关也屯兵十五万,却无一兵一卒步入辽国的战区。

为什么明明剑拔弩张的局势突然变成了现在可打可不打的尴尬僵局,谁也弄不清楚,辽人更是以为这是甄子祈的故弄玄虚之计,不知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后面,只是萧元烈几次三番的请命出征和南朝平静的态势实在让人费解。

穿越皇后成长史:倾国妖后(美人在抱,宫廷政变)

这样的僵局持续了没多久,两天后,宫中突然又有人来到北院大王府,接我和耶律朝风进宫,说是皇帝在宫中摆下了家宴,宴请我们两,我和耶律朝风倒没有可说的,欣然赴宴。

这次宴请我们两,说光明正大不光明正大,说隐蔽不隐蔽,派人来请自然宫内宫外都会有人眼见耳闻,但马车进宫走的却是偏门,而且那里的侍卫车夫用了特殊的令牌,侍卫的检查询问统统免去。

这一天正好是草原上难得的晴朗天气,阳光灿烂,万里无云,虽说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温暖,但阳光照耀在雪地上映射出的淡淡雪青色的光芒仍然让人觉得夺目绚烂,有丝丝暖意从心底涌起。

也许春天不会远了。

耶律静澜是在偏殿的暖屋里摆的这场家宴,席间到没有了往日的觥筹交错,简简单单的几个菜一壶酒,明显今天耶律静澜是意不在宴,吃了没几口,便听见他微笑着对耶律朝风道:“朝风,你近来可是有些美人在抱不思政了,如何,你是打算什么时候与夫人喜结良缘啊?”

耶律朝风看了我一眼,笑道:“如今南朝构兵北上,微臣虽不是先锋元帅,却也担任上京防护,哪来这个心思?”

“朝风,这就是你多虑了。”

耶律静澜毫不在意,拿着杯子浅尝了一口烈酒,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目前城防已经完全巩固,而南朝那边却出现了反战求和的趋向,据说江南的几大家族和朝中的大部分文官都联名上书要求甄子祈退兵放弃北伐,虽然现在他还在淮州僵持着,但我看退兵也是早晚的事。”

耶律朝风冷笑:“这场仗打与不打,从来不是甄子祈的说了算!”

“哦?朝风,给我说说看你的见解。”

耶律朝风傲然道:“南人文弱,向来只会纸上谈兵,所以我军所到之处,不闻刀剑之鸣皆偃旗息鼓。尤其现在几道屏障都被逐一击破,如果我们想要渡江南下,占领南朝的疆土也是指日可待的。”

我听得心中气闷,手指紧紧的握着酒杯,连关节都开始格格作响。

见耶律静澜面有得色,似乎南朝的疆土果真唾手可得,耶律朝风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也要算一算,打这场仗,我们究竟能得到多少?打与不打之间,我们的得失是如何。”

“什么意思?”

耶律朝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说道:“皇上想必早就看出来了,虽然我们得到了天兴朝的大半国土,但我们的人民根本不适应那种农耕的生活,如今中原大片的土地荒芜,庄稼无人耕种,无人收割,而那些懂得养蚕纺纱,制作陶土的手工艺人,也早就在战火燃起之前便逃到了南方,如今我们可以说守着一个荒城,如鸡肋在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耶律静澜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的人民已经习惯了游牧的生活,只有生活在马上,在大草原上驰骋纵横,才能找到我们这个民族生存的灵魂,如今空占领了那么大的国土,却没有一点得偿。甚至不如我们当初时不时闯入边境掠夺一些所需的丝绸、锦缎、陶瓷和铁器。”

耶律静澜低头拿指头在杯口上滑动着,也不抬眼看他,嘴角挑着点冷笑的弧度。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们这场仗打了还不如不打?虽然表面上我们赢了,但实际上我们是输了,还输得厉害?”

“是!”

我看着耶律朝风,不知心里到底涌动的是什么。

这个男人,有着如此开阔的眼睛和豁达的胸襟,实在是世间少见。但他既然能把国家大事都看着如此透彻,为什么却连一点人心都看不清楚,纠缠至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也输了,且输得一败涂地?

他真的就是看不清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愿......

耶律静澜不再问他,又挑起眼角看了我一眼,笑道:“夫人有何高见?”

我默默的放下筷子:“皇上,刚刚吃烤肉有些胸闷,我能不能出去散散步?”

他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立刻也还是明白,我所要说的,就是耶律朝风刚刚所说,或许由我这个汉人说出口,会更尖锐,更犀利,所以我选择离开。

“既然如此,夫人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

比我起身更快的,是他身后的那个随从,看来已经要把刚刚耶律静澜说的这句话传出去了。

我向他们简单的行了个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其实,里面只要耶律朝风一个人应付就可以了,若我再开口,言多必失。

就这么在辽宫中慢慢的走着散布,难得今天天气好,虽然寒冷依旧,但有阳光照着薄雪,反倒给人一种会温暖的错觉,我的心情也较前些日子放松了一些,随意走着走着,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举目望去,才发现前面居然种了一大片的腊梅。

在辽国的土地上看到这样的梅花实在让人惊讶,我很高兴的跑了过去,正准备折一枝回去,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守卫:“大胆!这是皇后的梅林,你敢擅闯?!”

我微微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辩解,只见那个刚刚跟在耶律静澜身后的随从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退下!皇上交代了,夫人在宫中可以随意走动。”

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个守卫一听,立刻向我鞠躬道歉,转身便退开了,而那个随从笑眯眯的对我说道:“夫人请随意。”

说完,他拿眼神看了看梅林里面,便转身告辞。

这个随从,我并不陌生,好几次晚上从书房出来,都会看到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等着耶律朝风的召见。

他刚刚那个眼神——难道梅林深处有什么?

我想了想,便抬脚轻轻的往里面走去。

这片梅林十分宽广,几乎能占到几个宫殿大小的土地,萧元敏居然会种这么多的腊梅,这样的闲情逸致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走了大概能有十来分钟,我便看到前方一堵高墙,高墙的后面是红砖绿瓦的宫殿。

皇后的寝宫。

离着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听见前方隐隐的传来什么人的争吵声,我听着两个声音都很熟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提起衣角踮着脚尖匆匆的跑到了墙根。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没人知道?上次派出人去云洲查那些士兵的死因,且不说结果如何,只是这件事就闹得天翻地覆,为什么你还不肯收敛?”

“那又怎么样?调查结果不是说查不出来吗?”

“查不出来?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是皇上查不出来的?他不过是看在当时快要开战,担心阵前处罚将帅会影响战士们的士气。 回来之后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治你的罪。”

“哼,别把你说得那么重要。看在你的面子上,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会这么多年来一直将我们萧家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什么事只有我们做的,没有我们得到的!”

“你还想得到什么?你已经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连耶律朝风也不受重用,你已经当上了大元帅,慕容修坐上北枢密使也是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下。目前的局势可以说对我们大为有利,为什么那天你还要派出那些死士?”

果然,他们还是提到了那天的死士,我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尖起耳朵听着。

“我不过是监视那个女人,怕她会出卖我们。”

“监视?那为什么那些人会突然袭击皇上的马车?而且刀刀毙命?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清楚的告诉你,皇上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许你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否则,你别怪我这个妹妹不客气!”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宫殿一下子陷入了一片难言的死寂中,我几乎以为里面的人一瞬间都消失了,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沉寂的脚步声,然后是们突然被打开然后又重重关上的声音。

应该是——萧元烈。

我低头想了想,立刻急匆匆的退出了梅林,辨认了一下眼前几条道路的方向,便向着南边的一座石桥走去。

之前在辽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我对这里面的道路通向十分了解,刚刚在桥边站定,便看见对面一个急匆匆的人影走了过来,只看他大步走路的样子便能感觉到此人心中怒火正盛。

我不急不忙的走过来,一直走到他面前,萧元烈才猛然警觉有人挡了他的去路,抬起头来正要发火,我便微微一笑行了个礼:“见过南院大王。”

他浓眉一皱:“你怎么在宫中?”

“咦,南院大王怎么也在宫中?而且,好像是从后宫方向走过来的。我听说,男眷是不能进内宫的。”

“哼,本王的去向,难道还要报告给你听?!”

萧元烈勃然大怒,待要怎样,又不好对我一个女人怎样,便要拂袖而去。

我不慌不忙,靠在桥栏上笑着说道:“当然,大王的去向不必向我汇报。若素也只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现在和北院大王在前面的暖阁小叙,说他们君臣之间的体己话。萧大王来内宫之事若是没有报上去倒好,若是报上去了,只怕又是一段公案了。”

萧元烈听到我的话,立刻回头看着我:“你说什么?皇上和北院大王在前面谈话?”

我笑着点头不语。

“他们说些什么?”

“我说过啦,他们说的,是君臣之间的体己话,什么南朝的战事啦,还有禁城的防护,”我说着:“啊,似乎还谈到了萧大王您,但任平南大元帅,可现在仗打不起来了,该如何处置的问题。”

萧元烈的脸一瞬间就青了,逼上前来:“你想死吗?!”

很明显这个男人已经急了,刚刚在萧元敏那儿被刺破了自己的心思,而现在我又这样给他打太极,大大的刺痛了这个男人渴望权利的欲望,偏偏南朝的局势风云突变,甚至有退回江南的趋势,面对这种按兵不动的尴尬局面,这个大元帅的头衔刚刚戴上便要摘下来,也难怪他会不甘心。

“说!他们到底准备怎么做!”

他宽大的手掌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手指也顺势扣住了我的脖子,那粗大的手指一定取过许多人的性命,也许我只要微微一挣扎,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微微有点气憋,我喘息了几下,还是保持着笑容勉强说道:“南院大王喜怒。我也是只听了一半才走出来,实在不清楚他们具体会如何处置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耶律朝风极力劝皇上退回塞北,他认为中原地区对于辽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皇上似乎把这话听进去了。”

萧元烈的眼中一下子爆出了寒光。

感觉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越收越紧,但目光却放远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计划着什么,我想了想,又故意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萧大王,我现在的处境和你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我儿子。所以我想弄明白,为什么皇后不让直接杀掉耶律朝风?这样对你不是有好处吗?”

“我?哼——”萧元烈冷笑:“她什么时候会真正的为我这个哥哥着想?她心里想的,只有她的男人,心心念念都是那个男人。我们萧家难道要世世代代被那个家族压在下面吗?!”

他说完这句话,又立刻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他是意识到他的情绪失控,在我的面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隐藏与挽回的,他冷哼了一声,狠狠的将我推开,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萧元烈的野心,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元帅养大了,他会让那梦寐以求的权力失之交臂吗?

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

这个网,已经撒得够大了,或许,应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当天夜里,突然有一对兵马从辽军的阵营中私逃出来,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大开城门逃往南方,翌日便传来甄子祈撤并回了江南的消息,这场仗是彻底打不起来了。

有人说这对兵马是北枢密使自南方回来后调度而来,很有可能是南朝潜伏的J细,耶律静澜在早朝的时候震怒不已,以通敌叛国罪将刚刚上任没几天的枢密使慕容修打入大牢,三日后问斩;而大元帅萧元烈治军不严,致使军中龙蛇混杂,甚至有J细混入尚不自知,责令三日内交出大元帅的帅印,南征一事就此作罢。

将自己的表亲投入大牢问斩,可见辽王这次是发了多大的火。

但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不是我这个姻亲,不是耶律朝风,反而是萧元敏。据说她几次三番到耶律静澜面前为慕容修求情,都被驳回,到最后耶律静澜甚至根本不肯再见自己的皇后。

一夕之间,萧家权倾一时的盛况就已经轰然垮塌,像一个根本没有根基的空中花园,美丽却短暂。

但是,此时耶律静澜真正的想法恐怕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几天来,所有求情的和坚持上书要求严惩不贷的人络绎不绝,却都被他阻挡在了门外,多少人对能被辽王召见一次求而不得,但在无尘被斩的前一天晚上,我却突然得到了进宫觐见的机会。

北院大王府没有其他人,耶律朝风早在两天前被派往军营整顿军务,我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只能带着肆风在身边,坐上了他安排的马车,连夜赶去了皇宫。

半路上便下起了大雪,将接连几天晴朗日子下阳光拨开的薄雪所能见的清晰城市又罩上了一层雪白的膜,马车轮辗着碎冰和雪发出黏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过去,上京城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夜晚,甚至很晚的时候都能听到一些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今天这是——

来不及细想,马车已经进了宫,我由几个侍卫带领着到了大殿上,这里看起来十分安静,完全没有了过去来到这里感觉的高大巍峨,反倒过于给人的感觉十分空荡荡的,也并不像平时皇帝所在的地方总是灯火通明,显得有些黯淡。

也许权力到了最后,能带给人的,也不过是这样,空虚、黯然,甚至一无所有。

一进门便看见耶律静澜和一个人在大殿中央坐着对饮,那人一身白色的长衣,有些地方沾着泥污显得有些脏,但他的神态却是那么的自然,好像自己穿着的是一身最干净的衣服。

这样的自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走过去,轻轻的说道:“皇上,慕容公子,我来晚了。”

慕容修起身看着我:“夫人......”

“夫人你来晚了。坐吧。”

等我坐下后,耶律静澜举着手中小小的酒杯,笑道:“我请二位来雪夜对饮,相信你们也知道我的用意。这些年来为了你们两,辽国和南朝都没有安宁过,如果可以平静的渡过这一次,我希望——”他转头看向我:“今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夫人,你能明白么?”

我点头。

他说完这些话,似乎释怀了一些,又低头看向在我怀里不断挣扎想要伸手去拿桌上酒杯的肆风,微微笑了起来:“我能抱抱这孩子吗?”

突然转换话题而且换到我儿子身上,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将肆风递了过去,耶律静澜抱着肆风,肆风也一点都不怕生,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便伸手去捏他高挺的鼻子。

“哈哈哈哈——”耶律静澜笑起来:“还是小孩子好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率性而为,不必瞻前顾后,将自己一身的锋芒磨砺掉。我也很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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