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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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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齐玉眯眼满意:“现在很少看到这么谦逊的年轻人了……君乾这次可来得巧,现在咱们国统军的骨干除了两人外已全到齐了。”

方君乾奇怪道:“一个缺席的自然是被称为北虎将的周武上将,周大哥眼下正在淮江作战无法抽身出席,这君乾是知道的——不知另一个是?”

“还有一个,自然是我们的国统军总参谋长了。

“君乾,别说伯父不给你开后门啊。你要愿意的话伯父就将他调到你麾下。嘿,你小子可是大大赚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传令兵在段齐玉耳边耳语几句,段大总统转身对方君乾笑道:“参谋长来了,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方少帅可有可无随口应承。

大门被卫兵从外打开。

只是那么一个惊鸿一瞥的侧面,方君乾就认出他来了

那个站在戎装将领里的白衣公子,是肖倾宇。

那一身白不沾尘的衣裳,立在人群中,还是如同一束亮光般的清明亮眼。

同样的,肖倾宇余光一扫,连看都不必多看一眼,就找到了他。

毕竟,在一群四五十岁的军官中间,方君乾实在是太显眼了。

方君乾万万没想到,肖倾宇除了任平京大学学生干事会主席、全国学生联合会主席之外,居然还身兼国统军总参谋长一职!

肖倾宇也怔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料到会在此时此地碰上方君乾。

却听段总统介绍:“对了肖参谋长,从此南统军并入我国统军,方少帅晋升我国统军中将。

“方少帅在南方战功赫赫,而肖参谋长制定的决策也令我北方战局未尝一败。

“两位一南一北,一明一暗,皆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又都是年轻人,自然可以多多亲近亲近……”

可惜这两位“国家栋梁之材”都神情古怪欲说还休,不知在纠结些什么。

“对了,肖参谋长,我已把你直接调入南统系分军里了,以后方中将就是你的顶头上司。”

肖倾宇正待出声反对,却见段大总统抽出一张盖了章的调遣令:“喏,这是调遣令,即日起开始生效。”

军令如山。

抗议全都咽在了喉中。

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方君乾差点抚掌大笑!

让你在学校整我!

“对了,肖参谋长,”方少帅懒洋洋得眯起眼,望着端坐的他,“下次见面,别忘了向本帅行军礼呀。”

第八章

方君乾坐在总统府的紫檀木蟠龙宽椅上,茶几上的香茶水雾袅袅。

是上好的普洱,灵秀于内。

“君乾很少来伯父家玩呀,两家平日里倒是生疏了。以后要多多走动,这才显得亲热么。”

方少帅冷笑于心。

官场上议论纷纷,一个消息起先在内部流传,后来渐渐尘嚣日上。

段齐玉已和倭桑达成协议,以赔款白银一千万两为代价与倭桑进行和谈。

倭桑皇室的和谈代表仁裕亲王不日便达平城。

方少帅想到这里就一阵不忿!

老子千辛万苦打下江南七省,就是为了给你来挥霍的么!

望了他一眼,不屑地撇开了眼。

方君乾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

自己浴血奋战好些年,换来这么个卖国贼坐拥江山安享太平,算什么事?

就凭他?他也配!

觉有些气闷,方君乾正准备起身告辞。

这时一个仆从匆匆小跑入客厅,在段齐玉耳边低语了什么。

隐隐听到“和谈使者”“仁裕亲王”等字眼。

段齐玉再也顾不着方君乾了,连忙起身,笑得尴尬:“方贤侄,段某突然有点急事,贤侄不妨到后院走走……怠慢贤侄了。”

方少帅求之不得:“段伯父但去无妨。”

段齐玉急急离府后,方君乾便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总统府后院闲逛。

这总统府后院正对着洛迦山,依山傍水,风从鸟鸣,视野开阔,环境极为清幽。

清幽中却又流出一股萧索的意味。

清幽是寂寞的。萧索也是寂寞的。

“少帅,再往前就不是总统府的管辖范围了。”路过的仆人提醒他。

方君乾略感诧异:有人居于此?

好奇心大起,方少帅才不理会仆人的劝告,当下迈步继续前行。

边走边欣赏沿途风景,不想愈走愈深。

林色已从油绿转为墨绿。

偶尔有圆形的小亮斑从茂密的树荫间投射下来。

风一起,无数个小圆斑在地上翩翩起舞。

更显林木郁郁苍苍。

浮躁的心不可思议地沉淀下来。

奇怪的是,待方君乾走过一个缓坡后,地势竟出人意料地平坦下来。

忽然,一个稚声稚气的娃娃音在自己正前方想起:“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留下……”

方君乾好意提醒他:“留下买路财。”

“对!”娃娃音一喜,旋即醒悟过来,“不对!谁要你教?!”

恼羞成怒地哼了声。

方君乾只听得耳边“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是木轮碾过地面的声响。

当方君乾看见这个所谓的“强盗”后险些笑出声来。

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蹬着一辆小脚踏车,正虎视眈眈瞪着自己。

他大概四五岁大,**的小脸儿,一双乌黑圆亮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眨巴眨巴。

握着车把的小手胖得都起了圆涡儿。

方小宝坏心眼地想:该不会是段齐玉的私生子吧?

“喂,你是谁家的娃儿?”

小娃娃仰头望天,充耳不闻。

方小宝继续逗他:“你该不会是段齐玉的儿子吧?”

小娃娃脸一扬,撇撇嘴:“你才是段齐玉的儿子呢。”

方君乾翻翻白眼,面不改色:“说你没眼光你还不承认。本少爷怎么可能是段齐玉的儿子呢,他有我十分之一帅吗?”

小娃娃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方小宝大感有趣,猛的蹲下身凑近了孩子的脸:“喂,看呆啦?”

“不要脸,我哥才是天底下最人!”孩子不服气地亮嗓,蹬着三轮小脚踏车准备走人,“不理你了,我要走了。”

“你哥是谁呀,让你这么牛?”方君乾不紧不慢地跟在小脚踏车后头。

树荫里筛进来的满地阳光,在层层林荫间跳跃。

娃娃嘟着红润的嘴:“我哥哥是世上最好最强最完美的人——反正比你好。”

忽然一摸口袋脸色一变:“惨了!”

小腿顿时运转如飞,小脚踏车快如一溜疾风。

有趣的小娃娃。

方小宝暗笑一声快步跟上,一边目瞪口呆惊叹不已:这短短的小肥腿怎么能蹬得这么快呢?

“找到了!”小娃娃欢呼一声,抛下脚踏车趴在了草地上。

抓起一只精美的铝制打火机,小娃娃一脸庆幸:“幸亏没丢……”

方君乾的手指猛的一个颤抖,一把抓住小娃娃手腕,厉声:“这东西哪来的?”

那犀利的眼神刺得小娃娃毛骨悚然,脊梁背爬上一股凉意:“哇!!你放开!”

方君乾沉下声:“说,这打火机谁给你的?”

小孩儿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小手被他捏得生疼。他急了,叫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叫哥哥来教训你!”

方君乾纹丝不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娃娃惊恐地大哭大叫:“这打火机是哥哥的!我我我……我就偷偷拿来看看!”

方君乾吃惊松开手。

眼神呆滞,古怪地重复着他的话:“你哥哥的……”

为什么不是姐姐?

好不容易挣脱方君乾的魔爪,小娃娃眼眶一红,扯开嗓子就嚎啕大哭:“呜哇哇哇~~~~哥哥!哥哥!”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卷过,小娃娃的身子已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同时白衣少年手中的枪稳当当地对准了方君乾胸口。

小娃娃见了肖倾宇,恐惧与担忧一扫而空。把头埋进少年怀中,牙齿磨咬着他胸前的衣裳:“呜呜呜……哥哥……”

他是他哥哥。

那他不就是……

方君乾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肖倾宇的枪口指住方君乾。

握枪的手指稳定而有力。

树林的空气变得寂静,从山谷吹来的风仿佛静止。

那抹经久不变的纯白,是一场延续了千年的梦。

也是前世光阴里沉默着的爱与遗憾……

方君乾好整以暇地看着肖倾宇,摊摊手:“本帅只是无意间误闯此地,倾宇这般用枪指着本帅可是相当危险的举动呢!”

犹豫片刻,白衣少年缓缓收起枪,替弟弟擦掉眼泪柔声问道:“小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方小宝恶人先告状:“你弟弟打劫我!”

肖倾宇不可思议地转向他。

方君乾连连哀叹世风日下:“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肖主席,看来你家门风岌岌可危呀。”

萧弈差点气炸了肺!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他自不像方君乾那般能说会道,可以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一时间竟怔怔地憋不出话,只气得亮闪闪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肖倾宇淡淡道:“舍弟年幼无知贪玩好动,肖某回去定当严加管教,还望少帅原宥则个。”

凭什么哥哥要向他道歉!

“哥,明明是他——”

肖倾宇轻敲一计他的小脑瓜。

小娃娃吃痛,只得闭嘴不语。然而一双圆眼睛仍旧狠狠瞪着笑得妖孽的方君乾。

方小宝暗地回以得意的鬼脸。

气得小弈几乎咬碎牙齿。

碰上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方君乾,谁也没有办法。

方君乾得寸进尺:“本帅远道而来,倾宇不请本帅进屋坐坐?”

他立在他面前,笑容直比满地白亮的太阳圆斑还灿烂耀眼。

山风拂面舒爽。

光影摇曳生姿。

白衣少年沉默良久

忽的展颜一笑:“如果少帅不嫌弃的话。”

方君乾悄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被他拒之门外——随即邪魅一笑:“肖主席有请,在下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九章

白衣少年拉开紧闭的窗帘。

竹帘子里筛进满地斜阳,风一吹,薄薄的竹帘荡得悠闲。

萧弈红着眼眶看自己哥哥为这个无赖倒水沏茶,心里无限委屈,简直恨死了方君乾。

白衣少年徐徐微笑:“方少帅大驾光临,令肖某寒舍蓬荜生辉。”

方君乾懒洋洋地斜卧在宽大的藤椅上,大概是因为年长日久,这藤椅的扶手被磨得油光华亮。

阳光从竹帘的缝隙间洒进来,方君乾眯起眼,就惬意得不想起来了。

“这儿是倾宇的家吗?”

茶水雾汽氤氲。

随着水汽的袅袅上升,桃花的芳香弥漫于室。

沁人心脾。

心旷神怡。

肖倾宇口中淡淡道:“肖某平日住在学校,偶尔得空回家照顾弟弟。

“此处地处总统府后院,有总统府卫兵日夜保护,安全倒不成问题。何况家弟平时有仆从照顾,肖某自是放心。”

方君乾很想告诉他,那些仆人压根就靠不住,你弟弟出门打劫时本帅可没见有哪个仆人在他身边……

“本帅一路行至此地也没见有人阻拦呀。”

肖倾宇抬眼一笑,像清水晕染开了墨迹。

话语里隐约可见讥诮意味儿:“少帅是大总统的贵客,自是畅通无阻的了。”

方少帅倒是好脾气,被肖倾宇这般冷嘲暗讽居然也毫不动气:“不如此,又怎会误闯肖主席的居所——好香的茶,此茶何名?”

心知他是在转移话题,却也不点破,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这是肖某于今年农历三月初三亲往洛迦山采集的桃花,将其洗净,晒干,加入冬瓜仁、白杨皮,以山泉之水二沸后冲泡。加

盖十分钟后即可饮用。山野乡茶,不成敬意。”

萧弈翻了个白眼,在一旁吹冷风:“哥哥,这桃花茶给他喝不是暴殄天物么。”

方小宝不以为忤,反而有滋有味地抿了口桃花茶,朝小娃娃得意地露齿一笑。

意思很明显:我就暴殄天物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白衣少年微微板起脸:“小弈,没礼貌。”

见弟弟满眼委屈地瞅着自己,肖倾宇淡淡道:“还不进去做功课?”

“哥哥……”软软的鼻音,小家伙咬着红润的嘴唇,企图以撒娇蒙混过关。

肖倾宇神容静淡地喝了一口清香的桃花茶,丝毫不为所动。

见状,小娃娃的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终于——“哇”一声嚎啕大哭!

抽抽噎噎地往书房里去了。

当然,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那个罪魁祸首方君乾一眼。

看着小弈满面泪痕,再回望肖倾宇面无表情的脸——

方君乾顿时心虚不已:老爸,我这才知道你对我有多好……

“肖某管教无方,让少帅见笑了。”

肖倾宇悠闲的眼神被犀利所取代,就这么静静看着这个慵懒邪魅的年轻男子。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

安静的固执。

笔挺的骄傲。

肖倾宇就这样既不出声,也并没有任何不欢迎的表示,只这么冷漠地盯着他,不说话。

饶是方小宝脸皮再厚,也觉得一阵不适。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讪笑:“看来倾宇不怎么欢迎本帅呀……”

对上肖倾宇冷厉的眼神,方君乾眨眨眼,干咳一声:“本帅还以为,倾宇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呢。”

“比如……”凑近他,方少帅笑得不怀好意,“本帅的定情信物为何会在倾宇手里。”

肖倾宇一愣:原来他都知道了。

眼睑轻垂:“那是少帅小时候有眼无珠错定良人。”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经肖倾宇亲口证实后,

这打击对方君乾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简直可谓晴天霹雳!

最后一丝侥幸也灰飞烟灭……

肖倾宇忍着笑看着方君乾这么个长袖善舞的人物此时的手足无措。

一向擅长辞令的方君乾,此刻嘴巴张张合合连句话都说不流畅了。

欲哭无泪了老半天,方小宝终于憋出一句:“肖倾宇,你赔我初恋~~~”

肖主席采取无视政策……

然而——

“你赔我初恋赔我初恋赔我初恋赔我初恋赔我初恋……”

当某人第一千一百零一遍碎碎念时,肖倾宇终于忍无可忍!

“方君乾你有完没完!我小时候哪里像女的!”

方君乾不怕死地嚷嚷:“哪里都像!”

死一般的静默。

肖倾宇眯起眼睛。

缓缓吐出一口气:“方君乾,”肖倾宇的声音直比腊月寒风还要凛冽上三分,“想死就直说。”

他绝对不介意亲手了结他……

直觉,通常是悲剧发生前的预感。

方君乾对自己的直觉一向深信不疑。

所以他恰到好处地闭上嘴——逃过一劫。

后来方少帅渐渐摸清了肖参谋长的脾性。

肖倾宇有三大忌:一忌别人不利于他宝贝弟弟。二忌他人以卑鄙手段威胁利用自己。三忌……方君乾提起童年乌龙事。

眼看肖主席就要下逐客令,方少帅突然福至心灵,迫出急智:“倾宇,这实在不能怪我呀,你看你,小时候留这么长的发,到现在都没剪……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男生留长发的,本帅

误认为你是女孩子也情有可原么。”

肖倾宇漆黑如墨的长发,柔软顺滑,触手生寒,没有束起时青丝便如水逶迤了一地。

长大后的肖倾宇自是不会让人错认为女生。即使容颜姣好如处子,但那微微抿紧的失色水唇,露显桀骜不驯。宁定的冰冷眼眸,更添睿智犀利。

完完全全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清贵气质。

连杀气都升华成了高傲。

分分明明。

然而小时候的肖倾宇,长长青丝下的一张秀气的瓜子脸着实惹人怜爱,如勾如画的眉目流动成了一幅江南烟雨图,周身是蒙蒙湿雾,清清灵灵。

也怪不得年幼的方君乾会误会。

“倾宇,你为什么要留长发啊?欺骗我的感情。”

白衣少年眼睑一垂,漆黑眸子被鸦翅般的睫羽轻轻一覆,黯淡下来。

“住持说我命数坎坷,一生多磨多难,故要我蓄发积福,以期消灾长命。”

四周的空气变得寂静。

“其实也没什么,”肖倾宇白衣出尘,雅致的侧面有说不出的静好,“都习惯了。”

方君乾忿忿不平:“真是太狠心了,你当时这么小,他们居然把你送到寺庙里?都说血浓于水,哪有家人会这么做!”

无双淡淡道:“说来好笑……”

他坐在窗边,全身的轮廓在竹帘筛进来的日光下缥缈得要透明了。

话虽说好笑,但白衣少年的声音里却没有半丝笑意。

“只不过肖某出世那天,萧家御用术士为肖某批了生辰八字——祸家之孤煞,救世之大贤。”

说到这里,肖倾宇忍不住微微笑了出来。

“于是肖某这一生就毁在了前五个字手上。”

祸家之孤煞……

方君乾隐约猜到了前因。

一抬眼却又看见那脂玉的侧脸,唇边那抹悲哀笑意还来不及掩去。

仿佛,想表达下自己的感伤,却已欲哭无泪。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

只听肖倾宇悠悠缓缓地说:“救世之大贤又有什么用。萧家几世富贵,人脉关系根深蒂固,世代积累的财富不计其数,即使亡了国也不会亡萧家。他们要救世大贤做什么?”

冷诮的萧煞:“他们只是怕肖某这个‘祸家之孤煞’而已。”

方君乾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只能以“肖”为姓。怕是萧家担心一旦将其冠以“萧”姓,就会给自己带来灭族之祸吧。

从小将他送入深山古寺,只想让他日夜与青灯古佛为伴,抹杀于尘世之间。

那个少年越出色,萧家便越是惶恐不安。

指不定哪一天这批语真会一语成箴。

当那个少年羽翼日渐丰满,他们也同时担心着随之而来的惨烈报复!

萧家是真的畏惧?br />免费TXT下载.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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